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1-25

“你气不顺,让他多跪一会。”许小满说。
仲珵摩挲小满掌心,许小满想到什么,翻手给仲珵看,“早都没痕迹了。”当时仲瑞嫌他帮仲珵,叫太监打他板子。
“我不喜欢仲恒,他身上流着仲谋开的血。”
许小满哄人语气接话:“你说得对,当时跟狗一样叫的可大声了,那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
“嗯,他那个儿子今日叫的声音也大。”仲珵回想说。
许小满就对对对。
外人不知道,仲珵以前过的什么日子,那真是提心吊胆随时一不小心就没命,时不时还要受仲瑞仲钰兄弟俩折辱磋磨自尊,以前那么众星捧月天潢贵胄的人,被践踏在泥中,却不想死,因为还没替母后报仇,没替赵家洗刷冤屈。
许小满都经历过,心疼坏了。
所以有时候仲珵有点阴暗犯病苗头,许小满都会哄着。
“不然你把仲恒叫进来骂一顿。”许小满给仲珵顺心口的气,老气横秋说:“咱们现在不受窝囊气了,有什么就撒出来,不行我暗暗的解决了他。”
仲珵捏小满掌心,摇头说不用,语气刻薄阴冷:“那狗东西,不配脏你的手,我要杀就杀了。”
过了几秒又理智一些,说:“我骂了他,明日御史台要参你,说你是奸佞,砍不过来了。”
许小满:……还是没清醒,哪能乱砍人啊。
他们都金盆洗手了,正儿八经当官遵循律法的。
“朕前两日才在心里想过,要做仁厚贤明的皇帝。”
许小满:啊?仲珵吹这么大的牛皮啊。
他一时急了,扒拉仲珵,“你发誓了没?这誓你都敢发,诶呦呸呸呸,老天爷,他乱说的当不了真。”
仲珵这下是清醒了,抱着许小满笑的胸口震动。
这个愣子,神佛报应小满不信,但是怕报应到他身上便信。
“没,我没发誓,就是在心里想想。”仲珵抱着小满跟抱了个宝贝,小满在他就总能定了心神,不去想那些乱糟糟的思绪。
许小满重重松了口气,“仲珵,你以后对你还是要有些数的,贤明的皇帝行,仁厚就算了,咱们开那个头都没开好,不过以后多做些好事,对百姓仁厚一些,让他们吃饱穿暖有太平日子过。”
“知道,不乱说了。”当了没两天的仁厚皇帝,仲珵喊:“赵二喜,让仲恒滚进来。”
当天傍晚,慎亲王在宣政殿跪着劈头盖脸挨了宁武帝一顿骂。据说当今圣上骂的很是难听,说他这个大哥是猪脑不如,见风使舵的小人,连带养的世子不成体统纨绔做派仗势欺人,若不是碰见了朕,还想对谁行凶……
什么行凶?
慎亲王世子要对圣上动武?
后来话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传着传着变成了:那一日圣上和九千岁去潭水乡体察民情,然后慎亲王的世子仪仗很大,有百姓冲撞了世子,世子要把人杖毙,圣上见了便呵斥说仲世子草菅人命,世子动怒让王府侍卫拔刀砍了对方,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这竟然是圣上。
圣人勃然大怒。
酒楼里、茶肆里都这么传,你就说该不该怒。
百姓们纷纷拊掌叫好,大快人心,催着再多说一些,还有呢。
听说:慎亲王被圣上骂的痛哭流涕,当日就废了慎亲王王爷身份,降为郡王,闭门思过,子不教父之过,慎亲王回去就上书废了世子位,那仲世子现在还关在平安寺中。
又是一阵叫好。
百姓言:“咱们圣上手腕是狠了些,雷霆手段,不过对咱们百姓是好的。”、“是啊是啊,圣上登基以来,田税少了两成。”、“那九千岁之前听说是宦官,都说是坏的,但没想到干的都是好事。”、“上次那个大贪官,姓什么来着,就是九千岁发现的。”
“姓田。”
“对对。”
大家想起来了,那之前都说九千岁害忠良。
朝中忠良大官他们都不认识,但九千岁干的事,不像是坏的。
酒楼中百姓们听的热闹大快人心,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一对父子,旁边桌子是仆从,父子二人皆是一身儒生装扮,那小童年岁看上去只有五六岁一般,却坐的端端正正,姿态如松柏。
“宫中之事,竟能传到民间,还是如此详实。”留着美髯的中年男子说。
旁边小童说:“有人故意为之吧。”
谁为之也好猜,定是九千岁一党。
要是许多福听见了,肯定得哼哼得意说:才不是他阿爹,是他叫王伴伴干的。
他阿爹直率,务实派,做什么只问心无愧,典型的做好事不留名。许多福当初看小说时,时不时被民间误会他爹的舆论气得红温,虽然知道作者这么写是想先抑后扬,给他爹塑造个反差人设,表面上他爹是奸诈权势滔天的坏太监,实际上赤子之心、直愣善良。
但还是很气气气气啊。
许小满和仲珵都是好人——可能对仲姓宗室、贪官、世家比较重拳出击黑脸一些,因为世家占有土地、资源很多很多,百姓都是仰人鼻息靠世家过活,给世家打长工卖体力,才能勉强度日。
这就是皇帝爹为何一直要打压世家,重科举制度,对正派官员、科举出身的官员是很提拔重视的。
作者写,暴君后来疯了,乱杀,那些世家害怕宁武帝对他们赶尽杀绝,便在民间散布流言,乱世局面百姓水生活热,但背锅的只有暴君和奸佞九千岁。
……反正后面很压抑很难受。
许多福看到后面心梗,留下血书:作者罪大恶极。
已经很善良了。
现如今他在,当天晚上听到皇帝爹骂了慎亲王后,就嘀咕起来,临睡前问王伴伴:“明明是仲世子先欺负我的,阿叔骂了王爷,言官会骂我阿爹吗?”
虽然三句话断的有些远,但是王圆圆还是串起来听懂了。
仲世子是坏蛋欺负小多福,圣上骂了仲世子的爹,但仲世子爹是亲王,会不会那些言官说是许小满进献谗言挑拨离间谋害忠臣——
好熟的话啊,田明那会好像也有过,不过没掀起风浪就没了。
王圆圆:那肯定啊。他们这些太监,哪怕放个屁,那些文官都觉得他们的屁害死了人。
但是他一看,小多福担心的眼眶都红了。
王圆圆心疼坏了,说:“没事的——”
“王伴伴,我们能不能倒打一耙,啊不是,我们先说出去,传给大家听,都是仲世子仗势欺人,我阿爹和阿叔是好人。”许多福眼巴巴祈求。
“……你睡觉,交给王伴伴,王伴伴来。”王圆圆对上小多福那是有求必应,再说这也没什么,就是几句话的事。
于是当晚天黑,王圆圆又偷摸翻墙,不过先跟许小满这样那样说了一通,许小满不愧是亲爹,无条件惯儿子,听完只有感动:多多操心我,真是又聪明又孝顺,拿我牌子,找暗哨去放消息。
王圆圆:包的。
许小满:他咋没想到这儿呢。
于是当夜,许小满去陪媳妇儿,又是狠狠夸了一通多多。宁武帝: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儿子吗。
不过多福说得对。
朕做不了什么心慈手软的仁厚皇帝,他的小满可以在民间当个嫉恶如仇为民的好厂公,以后是朕的好皇后。
不愧是他和小满的儿子。
“多福是很聪明。”宁武帝夸赞。
许小满来了劲儿,眼睛亮晶晶的,跟仲珵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了,本来都困了要睡,聊着聊着起劲儿,于是又做了一次,这次九千岁在上。
他现在使不完的牛劲。
宁武帝:幸福。
距离那天放风筝已经过去五日了,仲子恺不来上学。他爹还在太平寺中。仲子恺的爷爷从慎亲王变成了慎郡王,在府中闭门思过,仲子恺爹也没了世子位。
其实第二日上学的时候,班里同学就有点避着许多福。
可能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觉得仲子恺是惹了许多福,慎亲王府才全府倒大霉,像是之前田文贺就是。他们怕跟许多福走得太近,沾染霉运。当然面上不会这么说的。
李昂一如既往同许多福一起温书,听到班里背后的言论——仲子恺之前跟那几个表兄弟说过要堵许多福,结果下场如此,那些人猜想是许多福叫他爹害仲子恺。
“朝堂之上又不是儿戏,仲子恺的爹犯了错,关多福什么事。”李昂站出来维护朋友,“再说,仲子恺只是不来上学,他还是富贵闲人,比起普通百姓日子已经很好过了。”
那天之后,民间多了些传闻,沸沸扬扬的——就是王圆圆派暗哨传的那些。第五日时,班上大家对许多福不再避之如蛇蝎,觉得先前的事误会许多福了,给许多福扣了锅。
这日早上,班里扎堆聊天。
“你们知道吗?严大儒来盛都了。”
“严大儒?可是江南周柏山的严氏?”
“自然是了,这天下还有几个敢称大儒的。”
这些都是文官集团孩子聊的话题,比较好学上进,对出名的大儒很是敬仰。李昂虽然是擦宗室边保送进来的,但其实本人很刻苦好学,因此也在听,听完了还跟许多福说。
许多福背课文背的头大,最近学的课文越来越长了,胡太傅又隔三差五还要再抽查前面学过的,他就跟小猴子掰玉米一样,掰一个扔一个,过去已经罚站了三次了。
现在听到大儒就恐惧。
“来盛都就来盛都吧,一个胡太傅就够了,别来宫里就行。”许多福背书背的胡言乱语起来,说完一笑,“哈哈,我多虑了,也不是谁都能进宫当太傅的。”
李昂听了点头,只是脸上可惜,还有些神往。
“听说严大儒讲学讲的很好的。”
要是能听严大儒讲学多幸福啊。
作者有话说:
多崽背书背的焦头烂额:哈?大儒哦哦,肯定不会来的【信誓旦旦

第21章
也是许多福最近功课重,一篇接着一篇,手上的刚背好,胡太傅抽查前日的,许多福懵了,一脸‘太傅你怎么不按规矩出牌’,然后扭头看李昂,前日学的什么来着?
李昂大着胆子张口说字型,还未提醒一句,胡太傅先严厉呵斥:不许左顾右盼。
于是许多福自然而然没背出来,站着听。
呜呜呜呜。
仰天哭泣。
这就跟滚雪球似得,脑子都不够用,许多福夜里做噩梦都是背课文,举个例子:一枝红杏出墙来接飞流直下三千尺,背的乱糟糟张冠李戴,脑子不够用,自然没想起来‘严氏’了。
要是按照之前精神头活泼时,天天想着吃饭睡觉炫点心喂蝈蝈扎堆闲聊,肯定在大家说起严氏,颅内小马达能‘哒哒哒’转动到小说内容,自然而然联想到皇帝爹的托孤大臣。
暴君杀疯了后,立许多福为太子,下一任皇帝。
在小说最后一两章,暴君驾崩后,年仅十二岁的太子多福登基为帝,小皇帝有两位得力臣子,一姓严,乃帝师,阁老。二姓刘,是陪太祖打天下的开国大将刘氏后代。
一文一武,鼎力辅佐新帝,只是可惜,大厦将倾也无法力缆狂澜,只坚持了十年……
小说最后:多福坚持了整整十年,如今和两位爹爹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黑色幽默:因为暴君九千岁杀戮重,死后大概率到不了天上。
段评因为结尾那句话已经疯了。
末了作者还给刀片,读者们也有种‘来啊一起死啊’、‘都给我哭’、‘哭什么哭我要给作者寄刀片啊啊啊啊杀死我算了’的疯感。
许多福气得心梗,那会还没十八,强而有力的心脏差点就这么撅过去了。可见第一本小说对他造成的重大影响。
中午时李昂跟他说什么大儒,许多福没过脑子在背书,结果下午又是罚站——啊啊啊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坚持到放学,许多福:他现在跑去宣政殿躺地板上撒泼能不能争取两天假期?
能肯定能。许多福有这个自信。
只是大家都学习就他放假,那岂不是之后回来更听不懂了。
啊啊啊啊啊啊。
谁懂后进生啊!
现代的时候他不算绝顶聪明但也不笨的,结果这里搞得他好蠢,人要没自信了,为什么就不能学学数学啊——把曾经的学渣已经逼成了想靠数学加加分。
“多福,天还早,我留下来咱们再学一会?”李昂主动说。
满脑子想地板打滚撒泼的许多福:啊?
“你别气馁,背书其实很无趣的,背着背着熟悉了就好。”李昂安慰说。
许多福:“我背着背着熟悉了会把之前熟悉的忘掉,怎么能把之前背的也记得呢?”
“别告诉我,你天天还要背之前的。”
李昂:“……对啊。”
“可是好多,怎么记得过来,而且你不容易搞混吗?”
“有时候也有一点点,不过多抄写几遍,多读几遍就好了。”
两人鬼打墙对话绕回来了。
许多福:绝望。
他可以做个文盲小太子吗。
殿外小路子来了,先跟王圆圆说了什么,才进来找到了小公子,恭恭敬敬说:“小公子,今日宣政殿圣上见贵客,您要是去的话晚间可到紫宸宫用膳。”
“不用了小路子公公,正好我今日要温书,我和李昂在大殿温书好了。”许多福有气无力说道。
小路子话传完了便退下,回去给师傅汇报,“……小公子今日看着兴致不佳。”
“可是受委屈了?”赵二喜问。
小路子:“师傅,我听王公公说这几日小公子功课上烦恼。”
赵二喜:……那这他可帮不上忙。不由想到偏殿内,跟圣上聊了一个多时辰的严大儒还没出来,难不成圣上也知道小多福功课烦恼,请上了严大儒?
不愧是……赵二喜把亲儿子咽了回去。
“你跟御膳房说,要些多福爱吃的点心,花样多点,做的小巧些,全送到大殿去。”
“喏,师傅我现在就去。”小路子跑的飞快。
赵二喜见状,小路子自从猜到后,对多福是越发上心,暂且能用上,小路子啊小路子,知道你想往上爬,可别动了坏心思,到时候别说师傅留不得你……
崇明大殿内。
许多福今日留下‘加班’,除了李昂,还有零散几位同学拖延没走,反正回去也是无聊,等了一会,御前太监路公公带着东西来了,好几个太监拎着大食盒。
食盒一打开,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点心。
“还有小公子您爱喝的红茶牛乳还有满多多。”小路子殷勤说。
许多福一看,一扫刚才‘死狗’无力感,充满了力气精神,“谢谢小路子公公。”
“小公子折煞奴才了,那小公子您先用,奴才退下了。”
“好好好,小路子公公再见。”
点心有好多,甜的咸的酥皮糯的,许多福听到班里同学咽口水,不由豪气挥手,“你们要不要吃?都来吃吧,可好吃了。”
“可以吗?”、“谢谢了多福。”、“来了来了。”
李昂手里也被塞了一块。
几人大快朵颐,嘴里塞得满满的,有同学突然想起来:“大殿规矩不能饮食——”
所有人鼓着腮帮子嚼嚼嚼:!
许多福嘴里一口奶茶鼓成小松鼠,瞪大了眼,努力咽下去,犹豫了下说:“没事,胡太傅没在,现在吃都吃了,要是被发现的话我来背锅。”学渣破罐子破摔。
“吃吧吃吧。”摆烂。
大家看许多福如此,便继续吃起来,本来有点战战兢兢,但因为甜食太好吃了,没一会又放松起来。许多福也是,果然甜食能让人心情愉快,今天皇帝爹招待什么客人,能用贵客二字,肯定不是普通大臣。
所以说,当学习无力时,除了学习什么事都能发散想一想。
宣政殿偏殿。
宁武帝和严宁聊了一个多时辰,兴致未减。宁武帝是话不多,那是小时候养的习惯,还有遭遇阅历使然,当然现在身居高位,除了九千岁没人敢自然坦荡没拘束同宁武帝闲聊。
最最最关键是,宁武帝天生聪慧,想法独特,其他人聊不到一起,只会吓得愣住、战战兢兢、跪地请罪‘臣无能’、‘臣罪该万死’。
哪还有什么聊兴。
严宁不一样,严宁是严太师的次子。申时入宫拜见圣上,宁武帝坐在龙椅上,叫起,严宁立在一侧,神色平和还带着微微笑意,观其亲切。
“多年未见,圣上龙体康健,家父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仲珵也想老师了,“论起来,朕要唤你一声二师兄。”
“圣上,那该唤草民大师兄。”严宁说完,一笑,不卖关子:“父亲在时,说家中大哥性情移到了旁的,在外别说是他的关门弟子,草民勉强入了父亲的眼。”
自嘲打趣又损了大哥。
但严宁目光澄净,语气莞尔,能看出来,严宁同他大哥关系一定很好,而又把‘家丑’说到圣上面前,好似圣上也不是外人,是亲近的。
“那朕便是小师弟。”仲珵接话,而后也笑了起来,目光平和有些怀念,他的老师待他亲厚如儿子一般,当年要不是老师凭借名声,殿前力保,包括后来封王去往藩地,也是老师在其中出过力。
巫州那会人人都瞧不起,确实地处偏僻,但老师良苦用心。
仲珵玩笑过,又皱了下眉,似是思考什么。严宁就在底下立着静等。过了一会,宁武帝说:“朕其实有一子,名唤许多福,是东厂督主许小满的义子。”
天下皆知,圣上登基四年,后宫空悬一直不肯选秀立后。
如今说有个儿子,还是大名鼎鼎东厂督主许小满的义子。
殿内肃静。
伺候的太监都在外头,只有二人。严宁乍一听闻哑然,但紧跟着圣上又说:“多福会是大盛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这不亚于平地起惊雷了。
宁武帝说完,一直盯着严宁,目光压迫,但凡严宁流露出一些厌恶或是旁的情绪,宁武帝便立即差人送严宁离宫。
殿内与刚才融洽叙旧的氛围截然相反。
“草民懂了,圣上如此看重草民,草民定当尽心竭力教导多福。”严宁先是作揖行礼,而后晒然一笑,很是轻松说:“草民接到召信,心里还有些惶恐未定,现在安心了。”
做教书先生,他行的。若是在朝为官,十多年了,怕无法胜任。
仲珵看着严宁,审视探究不过一瞬,“他年岁还小,当时小满随着朕出征,他便养在军营,一路上一些村府中,启蒙晚。”
“敢问圣上,现如今多福启蒙几年?谁人在教?”
然后两人就聊了起来,都是些‘育儿经’,聊得兴头,还去偏殿下了棋,严宁棋艺很不错,仲珵难得遇到对手也很尽兴,杀的严宁片甲不留,再来一盘。
一边下棋一边聊孩子。
严宁说胡太傅是个好老师,他听父亲说过,胡太傅虽是为人严肃苛刻一些但文章很是详实,学富五车。
仲珵就说胡太傅对小满有偏见。
严宁就说人心装在肚皮之中,哪有什么人都能人人夸赞喜欢的,再者说了君子论迹不论心,胡太傅对许大人有偏见,可是伤着许大人了?
这自然是没有。
仲珵脸黑了下,到底是说:伤着多福了。于是把多福辩论不过跑出去淋雨这事说了。
严宁:……大概知道未来学生水平了。
可能听出来圣上说自家孩子糗事有些面子无光,严宁也很自然的爆出自家孩子的糗事。那就是严宁虽然是天下有名的大儒,但是三个孩子都不爱正统学问,喜欢琢磨一些旁的。
比如大儿子喜欢鲁班术,小到做个木头摆件,大到在庄子里搞机关水车。二儿子喜欢丹青、游玩。小女儿则是喜欢伺候农田谷物药草这类。
旁的女子可能喜欢花草,他女儿就喜欢种一些有收获的。
严宁虽是嘴上嫌弃,但从头到尾眼里都是老父亲的欣慰。
于是宁武帝对严宁更为亲近了。不过严宁话头又一转,说:“可能我父亲在天有灵,看不下家中那些书籍蒙尘,我大哥大嫂晚年得了一子,取名严怀津,自小就聪慧,三岁识字,四岁时一篇文章读三遍便不忘……”
这台词太耳熟了。先前宁武帝在床上跟九千岁也说过小时候战绩。
严宁是真喜欢这个小侄子,话一时多了,炫耀到圣上跟前,反应过来时呵呵一笑,抚着胡须请圣上见谅。
宁武帝倒不至于嫉妒一个六岁小儿。
“我家多福虽然学问上寻常,不过他阿爹小满使得一手双枪。”宁武帝炫耀儿子输了开始炫耀九千岁了。
严宁:……
谁说当今圣上寡情狠辣了?其实圣上和父亲说的一样,有些赤子之心,很是随和的。
这就是俩人相谈甚欢聊了一下午。
天黑了,宫门要落钥,宁武帝才放严宁回,还让金吾卫亲自送回,严宁前脚刚走,后脚一道谕旨就发下来了,封严宁为太傅,崇明大殿教学。
其实宁武帝本来想封太师的,一是严宁谦让不要,因为胡太傅与他父亲同朝为官,他一个晚辈,未有建树,不好越级封过胡太傅。二宁武帝也有自己考量,等日后时机到了,多福封了太子,到时候再封严宁为太子太师。
等圣旨写完盖了章。
仲珵心中一阵痛快,“朕这位大师兄是个有趣坦率的,他知道多福身份,心里明白,日后管教多福学业也能知道轻重,那些文绉绉的文章背不背也不甚重要,治世之道才好。”
赵二喜脑袋都快垂到地面了,心里不住告饶:圣上诶,您忘了奴才是不知道多福身份的,看来今日圣上真和严太傅说痛快了。
仲珵说完还意犹未尽,“那背书都背不过的小愣子,严宁要是都教不了,那朕真拿他没办法了。”
总不能打吧?小满第一个不答应。
肯定要找他麻烦的。
“严宁那个小侄子聪慧,甚好。”宁武帝最后点评。
当天夜里,回宫的许小满听赵二喜传话说:关于多福的学业速来。于是九千岁衣服都没换,速速去了紫宸宫。
宁武帝一看他的九千岁窄腰长腿利落飒爽劲儿就手痒痒。
“多福学业怎么了?他最近背书背的可勤勉了,我前几天晚上回去,给他掖被子,他睡觉都念叨呢。”许小满心疼又自豪崽勤勉,结果听王圆圆说,崽这么背书还被罚站。
许小满虽是疼爱儿子,但没到胡搅蛮缠不敬老师这儿。
胡太傅只是罚站,站那就站吧,回来他给儿子捏捏腿。
父子俩一看,许多福眼泪汪汪的问阿爹我是不是很笨笨啊。许小满心疼的说不笨不笨多多聪明呢。然后许多福一头扎进爹怀里,小狗汪汪哭:“背课文真的太难了。”
“太、难、了!”
那么长,还是繁体字,还是文言文。
真的好难啊。许多福待在阿爹怀里痛哭了一场。许小满心疼又替多多着急,于是今日听关于多多学业事,此时拍掉仲珵的手,“先别摸,说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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