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1-25

仲珵委屈:“只是抱一下腰。”
“那就抱着说,不许动别的,不然我忍不住。”许小满最近又忙又担忧儿子功课,也好几天没做了。
他不是嫌仲珵,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仲珵听懂意思,下巴放在小满肩头笑了下,就这么抱着,说:“先前我跟你说的严宁,他今日上午到的盛都,用过饭收拾过下午来见我。”
许小满一下精神了,侧脸,与仲珵贴的很近,姿势暧昧可现在俩人都说正事。“就是你老师的二儿子?”
“对,老师长子年轻时游遍山河在外二十载,写了些游记。”
许小满听了唏嘘:“你老师那会肯定操碎了心。”
外头大好河山漂亮是漂亮,可危险也大,人迹罕至的深山江河,要是出了危险,这辈子就回不去了,天人永隔,至亲肯定伤心。
“多福是乖。”仲珵接话。
这时候两口子想到一处,品出自家亲生崽的优点了。
“给多福教书的是严宁师兄,他还带了侄子,就是他大哥的幼子,你听我说,这孩子严宁今日夸过,跟朕小时候比也不遑多让吧。”
许小满:!“这么聪慧!”
“让他给多福当同桌如何?”宁武帝有种昏君博美人一笑的架势。
许小满二话没说,抱着仲珵就亲了两口,媳妇儿啊媳妇儿你可真聪明,嘴上说:“多福在课上很勤勉也很乖,定不会耽误那孩子学习。”
“我已经让赵二喜去安排了,崇明大殿里头书桌两张并一起。”
九千岁看宁武帝的目光那叫个真心实意的崇拜。
“仲珵,你真聪明!”
“那小孩子我还没见,但我敢说,你最聪明了。”
仲珵很是受用,正事解决完了,两人才注意到,九千岁整个人都挂在宁武帝怀里,两条胳膊跟麻花似得绕着宁武帝的脖颈,最后也没拆开,就势亲密了起来。
圣上赏了府邸,其实传召信的时候就备下了,反正是现成的,到时候严宁对胃口了,牌匾一换就是,不然的话那府邸继续空着。
这府邸位置也好,前身就是田府,正合适严宁,严宁领旨谢恩,太傅也是正二品官职,府邸不用改动,没有僭越之处。
府中有些下人。府邸是四进院子带着水榭观景园,很大,如今就叔侄二人带着一位忠仆,忠仆中午时就利落收拾出来能住的正院屋子。
严宁问:“怀津可用了晚饭?”
“四少爷用过了在看书。”忠仆说道。
严宁同兄长没分家,家中孩子论序齿,严怀津排行第四。严宁虽是老二,但结婚早,生孩子早,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而他大哥年轻时居无定所四处游览,年纪上来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就是严怀津。
本来按说是很宝贝的,严家人确实宠,但严怀津从小和寻常孩童不一样,很稳重老成,喜欢读书,书不离手,很是板板正正的性格。
风流不羁的严杰时常长吁短叹,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小古板儿子。
严宁还愁他那三个不着调的孩子,对于喜好读书的侄儿,很是喜欢,三岁时便给侄儿启蒙,之后一直由他教着读书。
旁人都怕孩子启蒙时碰到玩具移了性情,而对于严怀津,即便是严宁有时候都要说一句:书暂且放一放,玩一玩吧。
“叔父,看书很是愉悦,与我而言就是玩耍。”严怀津道。
严宁:……
叔侄俩今日到达盛都,正好中午,严宁就带侄儿下了馆子,听到了民间说的五日前慎亲王府仲世子大闹潭水乡的事情,他年轻,侄儿幼小,一路走来时常被认成父子。
不过二人不是父子胜似了。
严宁对严怀津很是尊重,就是不把严怀津当幼子看待,此时便说:“你看吧,晚间了天黑就别看了。”
“知道了叔父。”
严宁本来要走,想到什么,说:“明日我要去崇明大殿授课,圣上赏赐,你也进去听一听,若是你都知道听过了,自己温书便可。”
“侄子知道。”
严宁又道不行。严怀津望过去,今日叔父不一样,有些兴奋。严宁说:“我的课还好,要是胡太傅的课,那可别。”
“你明日就知道了。”
严宁摆摆手走了,他再怎么说,不如怀津自己经历一遭。
至于今日圣上所说许多福的身世,严宁心里明白,自当保密,也不想要怀津对多福生出什么心思——怀津为人倒不至于奉承谁,只会规规矩矩以礼相待,脾气不投,便不再相交。
顺其自然随缘了。
回到自己院子,严宁坐不住,有些没处使的兴奋,自小读书,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年轻时心怀壮志欲展宏图,没靠父亲关系保荐,而是经历了科举,拿了状元之位,入翰林。
可惜没多久……父亲被卷入了政斗之中,他只能同父亲归乡。
过了十多年,原以为适应了乡野悠然,志气磋磨锐气尽失,其实……也不然。
当天夜里,严宁准备明日要授课的内容,他让怀津早日睡,没想到自己点灯到了后半夜,两眼酸涩难当,当即是打趣一笑,闭着眼睛倒在床上。
不行了,到底是年纪上去熬不住了。
不过年轻时有年轻时的好,现如今更为平和一些。
那位多福太子,即便是再愚笨桀骜不听话了,他也不会生气的。
翌日清晨。
许多福又起了个大早,这几天夜里睡不香早上还自动醒,导致他在课堂上听得更难受了。这会真是上学如上坟。
以前他学习不上进,还能找借口说爸妈离婚了,他痛苦,不想学习。而这辈子,俩爹很恩爱,可学习太难了。
要是孤做皇帝,要把那些书都烧掉!许多福心中暴言完,然后乖巧认命背着小书包去上学。
“多多,多多还没走是不是?爹来了。”
东厂大门外响起熟悉声。
许多福立即高兴背着小书包,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也不问大早上阿爹怎么从外面回来这种问题——心知肚明,俩爹夜里睡一起了。
“爹!早上好。”
许小满精神焕发,摸崽发揪,“早上好,早饭今个吃什么。”
王圆圆拎食盒,“不知道督主大人今天送小公子上学,没带上您的。”
“……”王圆圆犯什么抽了,大早上的跟他阴阳怪气说话。
许多福:“王伴伴,我的早饭分爹一半,我们一起吃。”
“多多乖,不急,我和王圆圆再去拿一些。”许小满哄了儿子,强势带着傻蛋胳膊往里走,压低了嗓门:“你今个吃什么了?”
王圆圆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你天天会相好,都不管多福功课,他昨夜又惊醒了一次,今早比昨天提早醒了半柱香。”
许小满一听因为这个,瞬间就不气了,不骂傻蛋。
“你以为我昨晚和仲咳咳和圣上睡觉去的?我俩说正事呢,就是多多的功课,圣上请了一位大儒来,江南周柏山的严氏听过没?”
王圆圆当然没听过,他一个阉人,还是因为许小满关系才识得几个字,不懂那些,但会品出几分门道,“那严大儒教多福能教好?”
“不知道,反正有个小神童,我走后门,给多多安排上坐一起。”
王圆圆立即给许大人行了个大礼。
“圣上没走错后门。”
许小满:……王圆圆你找死吧,吃本公公一拳。
那会打仗,许小满带多多带不过来,大多时候很危险,能信任又能干得了伺候人的活就俩,一是赵二喜,还有就是王圆圆。不过赵二喜胆子太小,不会武,不如王圆圆阴险狡诈对他胃口。
打起来了,王圆圆就带着多多窝在村里乡里府县里,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多多,亲自给多多把屎把尿,换衣擦洗照料。
王圆圆就是多多半个爹。
亲爹许大人大人大量不跟王圆圆计较,只是骂了句傻蛋。王圆圆那张经常垮着一张死太监的脸,这会笑的蓬荜生辉很是殷勤,“傻蛋就傻蛋,那小神童我今天也看看。”
“你看着点别吓唬人,多多要靠人家呢。”
“我知道,心里有数。”
许多福就看阿爹和王伴伴进院子转了一圈又挽着胳膊出来了,刚才的担心也不用问了,王伴伴和阿爹没吵架。
俩人还是好朋友。
“看奴才给忘了,早饭拿得多,有督主大人的早饭不用分的。”王圆圆眉开眼笑开了食盒。
许大人摆着谱,挑:“那什么?肉饼,我要一个。”
“崽,吃,吃饱了好上学。”
许多福也被爹感染到了,恐学的丧气变成了斗志。
啊啊啊啊,我就不信了,好歹九年义务教育高考完二本准大学生,到了这儿小小古文我一定可以的!!!
狠狠啃了口肉饼。
嚼嚼嚼。
“好香哦。”
作者有话说:
小古板严怀津对同桌的第一印象是:每天都有食物的香味,自由自在,还有……他笑的好开心。

第22章
今日许多福起得早,又习惯了路上吃早饭,因此早早就到了学校。要是以前阿爹不进去,阿爹有点怕老师,阿爹没说,但许多福都看出来了。
“走吧,一道进去瞧瞧。”许小满说。
许多福脑袋挂着大大的问号。
不对劲,阿爹今日早上看着元气满满的不对劲,之前他还以为俩爹感情好,但……好像跟他有关。
“阿爹,你今日好高兴啊。”
“是啊是啊。”许小满觉得他家多多明明就是很聪明,只是背书背的不好,看吧,多机灵,这都猜出来他今日不一般,多敏锐的观察力啊,“今日新来了一位夫子。”
许多福:……这是什么好消息吗。
胡太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还再来一位,他怎么吃得消?
现在是打算小升初吗?这么给强度。
许小满昨日听仲珵吹了半天,说严宁如何有趣不死板,应当是比胡太傅教学要灵活一些,其实不背书就蛮好,多多又不考科举写什么锦绣文章,识字能写书信就好。
“你进去看就知道了。”
他信任仲珵,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给儿子保证。
许多福被阿爹勾起了好奇心,有变动难免是有点期待的,于是高高兴兴背着小书包进,许小满也进,王圆圆拎着食盒走在最末,一行三人上了台阶,见到大殿门口好多学生。
崇明大殿一共有十扇门,门高又宽,平时上课皆是打开,殿内挑高很高,地方宽敞,一排门打开后光线很好的。
到了冬日严寒时会挂上帘子,殿内点上蜡烛,还有炭火取暖。
此时大殿外早到的同学都在门口候着。
“李昂,你们怎么在外面不进去?”许多福问。
人群中,李昂听声转身,许多福先吓了一跳,因为李昂眼睛亮的跟猫咪晚上那发亮的眼睛一样,他就没见过李昂这么激动的时候。
到底怎么了。
许多福也好奇了,大早上阿爹兴奋,现在李昂也这样。
“许大人好。”李昂几步过来,先作揖给许大人见礼,小声说:“殿内胡太傅和新来的严太傅在,让我们先候着,一会叫进。”
新来的太傅他知道,阿爹刚说了。许多福点点脑袋,他一看李昂还很激动,就试探问:“新来的太傅你很喜欢?”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严大儒吗?!”李昂两眼再度冒光。
许多福心里一咯噔,好了,不必说了,他猜出来了。
这次新太傅是严大儒,听名字就很正统博学。
“你是开心了,恭喜你。”
李昂:“多福你别害怕。”
“我也没有很害怕。”许多福在阿爹面前强撑道。
许小满只是慈爱的摸摸崽发揪,多多是前几天背书背怕了,等上了严太傅的学就不怕了。
没多久,殿内侍读敲了编钟,高声喊:“凡是叫到姓名者入殿。”
大家都不在低声聊天,乖乖的去门口候着。
许多福看了眼阿爹,许小满摆摆手意思去吧去吧。许多福同李昂站在队伍中,开始叫名字,都是两个一组,许多福透过大门看到他们班桌椅竟然两张并在一起。
竟然有了同桌。
老师给安排调座位。
许多福也有点兴奋了,一个人坐确实有点无聊,他真的不是很能坐得住的人,小时候就喜欢上课说小话,现在憋了好久。今天确实不一样——
“严怀津,许多福,进。”
许多福举手:“到,来了来了。”他到现在都没记全班里同学姓名,因为四五十人呢,不过他同桌就不一样了。
“严怀津,还蛮好听的。”
没看到他同桌在哪,许多福先进殿,侍读指引座位,许多福才注意到桌子旁边站着个小孩——真的是小孩,比他矮半头,又瘦又小,小孩一扭头看他,许多福吸了口气。
这小孩长得好漂亮。
属于刷到问:我家儿子能不能当童模,底下肯定全都是能能能,一定能,肯定行那种水平的漂亮。
“你好,我是严怀津。”
许多福微微瞪大了双眼,我嘞个大豆,这是他同桌严怀津。
“你多大?”
“六岁。”
许多福:!!!
他今年九岁,快十岁了,他同桌六岁,一时震惊且茫然,满肚子的话,是不是搞错了,严怀津肯定不是之前班里学生,要不然他肯定记的。
六岁啊,是小学一年级上高年的震惊程度——
严怀津已经坐下来了。胡太傅严肃的脸看他,许多福被看的汗毛要出来了,赶紧不再墨迹坐下。
他坐下后还偷偷看小同桌。
真的是小同桌。
“你好。”许多福侧着胳膊挡着脸,露出个友善笑容,一口白牙晃晃晃,压低了嗓音小声说:“我刚才太震惊了,不是小瞧你的意思。”
严怀津本来目视前方,端端正正,但听到隔壁传来的声,他看了眼胡太傅还有叔父,胡太傅看他们,叔父看进来的学生。严怀津想了下,微微偏头,看到对方的笑脸,轻轻嗯了声。
“你早饭吃了吗?”
严怀津:“嗯。”
“我也吃了。”许多福有了同桌,还是个小弟弟,话不由多了起来,反正还没上课,老师忙着安排学生坐座位,此时压低声,胳膊又往小同桌那儿移了下,“我叫许多福。”
“我知。”
“你是新来的,要是哪里不习惯不适应,都来找我。”许多福保证,这可是他的小同桌,年纪又小,他得照顾。
严怀津:此人话虽然多一些但心肠挺好的。
“谢谢。”
“嘿嘿不客气。”许多福看小同桌又直视前方,便缩回胳膊,小同桌初来乍到肯定拘谨。
大殿外门口,许小满和王圆圆看的也满意了,许小满是觉得,崽能交到小神童朋友,有上学兴致就好。王圆圆看的也怪满意,说:“那小神童模样跟谪仙似得,好好好。”
“本公公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面相。”许小满还记仇王圆圆说的走后门,先是顺口怼了句,也高兴笑起来,“那小神童是看着端端正正的,一看就好学。”
两人小声夸完都满意,再看一会。
许多福抽了胳膊坐了没几分钟,又用胳膊侧挡着,主要是还没上课,班里有同学问:我要坐着里吗、我桌上的砚台笔墨呢、诶呀我藏得话本子——
胡太傅气得走过去,胡子都翘起来,骂说漏嘴的同学竟然私藏话本子,岂有此理,玷污大殿等等。
“你别害怕。”许多福压低声气音和小同桌说:“胡太傅是挺严苛的。”
严怀津看过去,他没有害怕。
许多福得到小同桌目光回应,本来应该宽解说胡太傅的优点,但是憋了会,断断续续找出来了,“作业功课背好了,胡太傅也不会叫你罚站,就是背的课文越来越多。”
“胡太傅还不会拖堂。”
“休沐的时候也不会额外加作业。”
这么一想,胡太傅其实蛮好的,主要是他和背课文相克。
“唉,也不知道严太傅教学严不严厉,要不要背课文,我实在是不想背课文了。”许多福单手撑着侧脸烦恼,偷偷看严太傅,“嘿嘿,咱们严太傅长得还挺俊美的。”
严怀津怔了下,因为凡是遇到的读书人,皆是夸赞叔父的学问,从未有人先注意到叔父外貌。
许多福终于和小同桌目光对接上。
小同桌目光有点惊讶啊,反应了几秒,许多福噔的瞪大了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叫严怀津?”
严怀津:……
“严太傅也姓严,你们都是今天到。”我嘞个大豆!!!许多福颅内疯狂复盘,刚才有没有说严太傅坏话,很好没有,都是赞美太傅的,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和严太傅是什么关系?”
严怀津:“叔侄。”
“难怪难怪,你们长得都好看。”许多福小小马屁。
严怀津:这同桌只看重人的相貌吗。
知道严怀津是严太傅的侄子后,许多福蔫吧了下,这跟同桌是班主任的崽有什么区别,不过安静了没多久,许多福又侧着看小同桌。
以胡太傅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再调座位的。
那么他很大概率要和小同桌坐很久。倒是可以撒泼让皇帝爹换座位,但是小同桌年纪这么小,初来乍到,第一个同桌就是他,他要是换了,小孩会不会敏感觉得他嫌弃他年纪小啊。
许多福感同身受替换一下,觉得大概率会。
“津津。”小声。
坐直且温书的严怀津没反应过来。
许多福又轻声喊:“津津。”
严怀津再度愣了下,看了过去。许多福笑的双眼弯弯的,大哥哥哄小朋友的语气,“我刚才说的话,你不会跟严太傅说吧?”
“不会。”与学问无关的事,为何要和叔父说。
许多福松了口气,笑的更热情了,“好孩——咳咳,好津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不告状就行。
小孩子都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的。
尊重津津。
严怀津听闻,手里的书放下,扭头望过去,很是认真询问:“做朋友的话,我需要做什么吗。”
“哈?”许多福懵了,“你没朋友吗?”
严怀津摇头,等着许多福回答他的问题,他再决定要不要做朋友。
许多福:我小同桌竟然没有朋友。
顿时义薄云天仗义说:“你不用干什么。”
严怀津摇摇头,“我虽然没有朋友,但也知道如此之道,不可长久。”
小同桌说话虽然文绉绉的但是很懂事很有道理。许多福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本来想你年纪小对你多照顾些,反正都是些小事情,什么一起写作业放学一起走一起吃饭聊天,有好吃的点心分享给你,我出门玩带了玩具给你玩,还可以去我家玩,还有还有,要是同学欺负你,我可以帮你一起怼回去,撒尿——就不用一起了,你要是想的话也行。”
以前上小学,课间组队上厕所。
虽然都是小事,但朋友之间确实是要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严怀津在许多福说话时,很安静思考,每一条对应的内容他是否可以做到,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要一起做,两个人做麻烦一些,他也不用人照顾——
但来盛都,一路见闻,叔父不想他只专与文章书中。
“可。”严怀津点头。
许多福笑的开心,“好啊,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严怀津点点头,继续看书,然后脑袋上有物——他侧脸望过去,许多福将手放在他的头顶上,在捏他的发髻。
朋友也要这般吗?严怀津沉思。
许多福:难怪阿爹喜欢捏,确实很好捏捏。
“津津,你看书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趴在书桌上,安静了一会,又没忍住小声:“要是以后课堂上,我憋不住偷偷跟你说话,你要是不想理我就别理。”
“我就是有点厌学。”
除了学习,干什么都行。
严怀津听到‘厌学’二字,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庞露出诧异来,看向了许多福。许多福将下巴放在桌子边缘,脸颊有些肉,两条眉毛耷拉着,就这样拧了过来看他,含糊不清说:“我也想上进的,但是背书好难,我背完了记不住之前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学习的。”
严怀津:“无碍。”
严怀津解释:“我温书听讲和听你说话都可以,不打扰的。”
“哦哦。”许多福心想,可能叔父当任课老师所以只能在课堂上表现的乖巧,实际上小同桌也很无聊吧。
总之,两人第一次见面聊天还是很融洽的。
很快全班同学新座位安排完了,李昂坐在他的后面,许多福很高兴,周全是李昂的同桌。太棒了。后排坐了两个学霸,之后要是背书可以给他提醒一下。
没有也没有关系啦。
第一堂课是胡太傅上,不过严太傅也没离开,坐在前排角落手里捧着一卷书,很是安静。许多福看了会严太傅又去看小同桌,发现叔侄二人眉骨很相似,不过小同桌长相更漂亮些。
严太傅就很儒雅——
“许多福,你站起来回答问题。”胡太傅敲着戒尺发出响声。
许多福:“……”
“太傅,我刚没听,对不起。”
“那便站着听。”
许多福站着捧着书本听,这几天本来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多了个小同桌,小同桌年纪还比他小,现在就有点臊得慌。
严怀津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而后抬起笔书写。胡太傅一见生气,“你,便是你,你起来,回答刚才的问题。”
许多福看向小同桌目光担忧。
他家小同桌站起来又瘦又小的。
都怪他。
严怀津不卑不亢说了出来。许多福本来从操心的模样,随着严怀津作答,很是惊讶。胡太傅又问了几个问题,许多福有的都没听懂意思,但是严怀津能回答出来。
许多福偷偷看胡太傅,胡太傅虽然面上还很脸黑,其实很满意,因为胡太傅抚着胡子点了下头,说:“你坐下吧。”
严怀津入座,隔壁视线存在感太强,严怀津偏头看过去。许多福眼睛很亮,用课本挡着嘴,无声夸:厉害。
很简单的问题,算不得厉害。严怀津想,但是莫名的,他有点点高兴。
之前背课文还好,现在胡太傅提高了课程进度,开始古文问答其意,还要延伸一些问题,不能大白话作答,有一次问题很浅显,许多福大白话答出来了,胡太傅也不是很满意,可能嫌他太接地气话太糙了。
早上课程终于结束。
许多福站了一早上,也不是很累——习惯了。一下课大家都有新同桌,这次没急着往后院去,扎堆聊天,许多福也是,坐下后跟小同桌介绍后排。
“这是李昂,这是周全,他俩都是我朋友。”
“他是我同桌严怀津,严太傅就是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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