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冷师尊共梦by鹤别泉野

作者:鹤别泉野  录入:01-26

脊背紧贴着桶壁,就好像有人也在浴桶中压着他一般。
她心中生了恐慌,不会是乖乖们毒性太强,连美人哥哥都无法承受。那以后去哪找那么好的蛊器。
慌忙将困于相生梦境中的路清淮唤醒。
即使是清醒状态,路清淮仍感到锁骨刺痛。低头,肌肤上勾着一肢节倒刺。翠绿蛊虫张着狰狞的口器,其中的尖牙一圈圈,层层叠叠,更能加诛喂养者成倍的痛苦。可如此丑陋作呕的蛊虫,在清冷仙尊身上却似一块浓厚如墨的翠玉,反而显出可怖诡谲的美感。
这是做了噩梦?
蛊物已尝尽血肉,路清淮轻轻一抚。合体中期的修为外放,蛊物恐惧地后退,不再敢近身。
“本尊要换身衣物,男女相避,麻烦苏姑娘先到屏风后。”
苏宛音嘟嘴:“美人哥哥真小气,知道啦,我这就到后面去。”
嘴上说着,苏宛音还是忍不住去偷瞧。见路清淮背对着她,紧实的腰腹处有一青紫手印。不过在后侧,美人哥哥应当是看不到。
狐疑的眼睛提溜乱转,那人什么时候来过?
摆放齐的木架后,苏宛音正在拿人肉喂养蛊虫。
那人肉不大,引得同一蛊器内的蛊虫纷纷抢夺厮杀,尽是血腥味。苏宛音却看得饶有兴致,拍手称快:
“乖乖们真棒,对,杀了对方才有肉吃。”
吱呀——
门响,看到萧玄卿,苏宛音起身:“来得那么迟,不怕美人哥哥罚你。”
萧玄卿的双眸隐隐可见猩红血色,他坐在木椅上,手一指,魔气击碎木架上的蛊器。蛊物爬满一地,随即被魔火围绕,烧成灰炭。
一个个指过去,大殿内皆是瓦罐碎裂的闷响。
“你霸占了师尊,还想要我配合,莫不是忘了我对你的警告?”
看到心爱的乖乖死去,苏宛音恨极:“好,你不配合。那美人哥哥昨的努力便白费,我便再多磋磨美人哥哥几日。”
“昨夜师尊究竟在你屋内做了什么?”
萧玄卿敏锐地捕捉到苏宛音话中的异常。
苏宛音捂住嘴,刚刚气火攻心,竟忘了美人哥哥的嘱托,说了出来。
见苏宛音不肯说,剩余的木架在萧玄卿魔气的操纵下又倒去二分之一。
“我的乖乖!我说!”苏宛音心疼极了,“美人哥哥要我解了你身上的无形针,作为条件,他自愿成为饲养蛊虫的蛊器。”
突的,萧玄卿有些喘不过气,心脏仿佛有藤蔓缠绕,将它死死收紧。食指处的并蒂莲绽放得愈盛。
——不要出去。
师尊相生梦境内的哀求似在耳边
所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因为苏宛音。
他还如此粗暴地对待师尊。
萧玄卿的喉咙发干,强抑着涩意:“师尊还需要喂养几日蛊虫?”
从二人上山之初,苏宛音便知道路清淮就是萧玄卿心尖上万分珍重的珍宝。她撒了谎,延长日子:“七日。”
“好,我会代替师尊。”

一晃七日。
萧玄卿紧闭眼,蛊虫正凶狠地撕咬血肉,互不逞让,安静的寒蛊宫内仅剩下皮肉撕扯的声音。
“你倒是会忍。”
苏宛音看着灵力充盈的蛊虫,舔了舔唇,萧玄卿的血肉就让乖乖们大成,若是完全炼化,岂不是世上再无人能抵抗她的蛊虫。
眼睛发亮,她虽畏惧萧玄卿的力量。可若是能获得一只蛊王,自己即使丢失性命也是值得的:“既喂了我的乖乖,我也和你说一事。你可知,我曾在美人哥哥身上下蛊?”
萧玄卿猛地睁眼,杀气浓郁:“立刻给我解了师尊身上的蛊。”
“咳咳——此刻他的身上无蛊。”
苏宛音受到重重一击,她剧烈地咳嗽,望向手心,咳出一滩细碎破裂的脏器,“我给美人哥哥下的是情蛊。”
“他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情意。”苏宛音眼中充满了贪婪,将萧玄卿一直埋在深处的恐惧完全道出,“所有的好都是虚假,他不过是想拿你祭他的无情道!”
“胡言乱语!”
萧玄卿不信,但前世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掠过。他心神破裂,魔气无法控制,殿内剧烈震荡,木架上的黑罐纷纷掉落。
看到萧玄卿的模样,苏宛音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心口处一只蛊虫破肉而出,在她手心碾碎,快速涂抹到一水墨屏风上。
她的眼微微往上翻,露出眼白,浑身仍在颤抖,应当是承受了相当强大的修为镇压。
下一秒,两人被吸入屏风内。
木屑随着小刀的刻画,一点点积在桌上,木簪的样子已大致成型。路清淮轻轻拂去,出了会儿神。
除了每日早上门口凭空出现的各类粥点,他已多日未见萧玄卿。日日在身边的人突然见不到,倒是有些落寞。
他还记得萧玄卿扎发只有一根粗布条,等下次再见面,寻个机会将簪子送去。
路清淮继续刻着最后的纹,拿得过紧,手一歪,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渗出一颗血珠,很快被木簪吸净。
隐隐的,他的心有些发沉,似乎有大事发生。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警告!警告!主角目前性命遭到威胁,请宿主尽快拯救。】
快速将木簪收到袖中,路清淮起身。
他赶到异常处,竟是寒蛊宫外。垂花门的门额已积起了层薄薄的灰。
其内木架叠错,有许多看不见的死角,所剩无几的蛊物无头绪地或爬或蠕动。
殿内一片狼藉,不见人影
路清淮两指相勾,三指合对,手腕内翻,金色的师徒契归一。
那枚金符却绕着他转了三圈,随即消散,路清淮表情冰冷。
有外力在切断两人间的契约,仅凭他的力量已寻不到。
他还能依靠什么?
积分商城。
他突然忆起,打开界面,其中一个叫【寻人诀】的符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可那道具需要154分。
积分统计处是明晃晃的144分,还差10分。此时的路清淮竟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早知那时便再亲一次。
【鉴于宿主首次使用积分商城,系统友情提供残次品,只需144分,效果一致,但将会产生随机副作用。请问宿主是否兑换?】
路清淮毫不犹豫:
【兑换】
积分快速清零,一金色引线牵引着路清淮走到一等人高的水墨屏风前。
小桥、玉兰花、流水、人家。
顺着指引,槿紫灵力一一注入各处,屏风内的屋舍竟有小人推门而出,恭敬地向路清淮鞠躬,做出欢迎的手势,嘴巴机械地一张一合:“欢迎贵客。”
路清淮抬步,屏风波动。
沉沉的黑暗,槿紫灵火点燃火把,勉强照亮一小片范围。屏风后是狭长的密道,在稀薄的氧气下,手中的火把几乎撑不住。路清淮越往内走,火焰越微弱,摇摇欲坠。
不知走了多久,路清淮终于走到最深处。面前是一祭坛,高挂副人像手持拂尘,应当是寒蛊宫的祖师爷。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木质的祭台上摆放着挂水珠的水果,和纸扎的莲花件,金色经纬垂落,定是有人时常来祭拜。
“想来这便是阻碍神识的地方。”
有风自密道尽头来,将路清淮的墨发吹起。如洪水般汹涌的灵力尽数输出,祭坛的限制强大。狭小的空间中灵威振荡,画像前的经纬狂乱地舞动着。
限制渐渐撕裂开窄细的缝隙,有风从那条缝隙穿过,形成对流。
本就撑不住的灵火瞬间熄灭,在熄灭前,粗糙的墙面上映出路清淮的黑影,却与平常有些不同。
路清淮抬脚,迈入限制另一侧的异世界。
豁然开朗,山清水秀,有鸟鸣溪流,十里的玉兰花林绵延。
可路清淮却怔愣在原地,面前的溪流倒映出他的身影。
如瀑般的长发散落,清冷仙尊眉眼错愕,银白狐耳从发间冒出。巨大的狐尾顺着衣摆伸出,垂于地。
这是道具的副作用?
在一眨眼,场景转换,已月落时分。
街道内,火树银花,人头攒簇。
青獠牙面具手持火把,口喷烈酒。火焰猛地窜起,照亮路清淮的面庞。
却已变成副普通的相貌。
路清淮拨开人群,想去寻萧玄卿。但兜兜转转,皆会回到原处:
“看来此处有蹊跷。”
他不再走动,人潮拥挤,直接将他挤到内围。
青獠牙正在卖艺,一小男孩衣服破败,则低头拿着铜盘向四周的人要赏钱。嗓音虚弱,但仍极力清嗓,说着俏皮话:“大老爷们多捧场,裤腰一掏,钱财万两。贵手一抬,万福安康。”
他一个个走过去,说得嗓子发哑。可看的人多,给的人却极少。到了路清淮面前,冻疮红肿的手勉强拿住冰冷的铜盘。其中三三两两的铜板,连两个馒头都买不上。
“大老爷,祝您顺风顺水顺财神。”
小男孩把铜盘高举,仰面,路清淮才发现对方也带了面具。
与青獠牙不同,小男孩脸上的面具是最劣质的,连花样都没有。却是用烧尽的木炭画了张灿烂的笑颜,寒风瑟缩,与他单薄的身子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傲世仙尊》中对萧玄卿小时的描述。
路清淮伸手,疼惜地摸了摸小男孩枯槁的头发:“嗯,愿你平安顺遂。”
男孩的眼睛瞬间起了亮光,对方是仙人。在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便感受不到冷意。但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将心中的惊喜咽下,未表现出。
拿着铜盘继续讨赏,后面的多半不给,直到来到一男人前。
那男人大腹便便,连脖颈都完全吞没,就活像是土豆生硬插在窝瓜上。
“小子,你想要赏钱。那大的不行,要小的表演。你给老爷我喷个火,腰间的东西就都赏你了。”
鼓囊的钱袋作响,钱员外掂了掂,挤作一团的面容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神情。
听到能拿那么多钱,青獠牙谄媚地上前,将火把强硬地塞到男孩手中:“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爷表演个。”
“班主,我不会。”男孩害怕得摇头,往后退。
“怕什么?让你演是大老爷抬举你!”青獠牙一脚踢在男孩腹部,“只会吃不会赚钱的狗崽子。”
男孩吃痛得捂住肚子,久久起不来身。但他知道,今日班主拿不到这笔钱,回去后定会磋磨他一番。
强撑着拿起火把,燃油的刺鼻气味还在挥发,点火。劣质的酒含入口中,因不习惯,男孩剧烈地呛咳。
“妈了个巴子,浪费老子的酒。再不好好做,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青獠牙粗鲁地掐住男孩的脖子,迫使他仰脖,酒顺着带泥渍的坛口倾泻而下。
火光攒动,比先前更华丽的火焰绽放,暖光渲染,本是美丽热闹的画面,钱员外却做着阴冷狠毒的事。
紧抓发髻,把男孩的脸往火把处按:“近点,火花才大,才好看。”
见到这一幕,路清淮再也无法忍受。许是见不到孩子被欺,许是因为那孩子的遭遇有点像萧玄卿。
在玉兰幻境中,路清淮的修为被大半限制,几乎无法施展。
可……那又如何?
抬手,体内的灵气已紊乱,横冲直撞。路清淮强忍痛意,在火把即将触到男孩面具时,一指灵力。
火焰在空中打转,似涡流,重重地砸在地上,结束了这出欺压的闹剧。
即使未触及,劣质的面具也承受不住火光的烫意。四分五裂,一块块掉落。
男孩原本的面貌露出,新的旧的伤痕无数,面目全非。
可仔细辨认,眉眼昳丽,风华绝代的容貌已有雏形,是萧玄卿小时的模样。

路清淮不敢置信地蹲身,想要抚上孩子的脸,却因为害怕碰疼对方,不敢触碰。
听到名字,青獠牙哈哈大笑,轻蔑道:“什么玄不玄卿,他那副作贱模样有个囫囵名算是老子赏赐。”
小玄卿瑟缩地躲在路清淮怀里,求助地望向他:“仙人救我。”
小小的身躯依靠着自己,路清淮心中明白眼前的孩子就是小时的萧玄卿,是制造的幻境。
将小玄卿掩到身后,柔声安慰道:“莫怕。”
青獠牙啐了口唾沫,冲上就想给小玄卿一巴掌:“你多管什么闲事,狗奴,给老子过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这话把路清淮惹恼,他冷眼看着对方,彷若看着一个死人。
青獠牙无法明白为何眼前之人容貌普通,却气势极盛,下意识害怕逃跑。
往外冲,可一转身,就看见路清淮已站在他面前。
神色冰冷,手背的青筋暴起。净白修长的手应执笔,此时却按在狰狞的青獠牙面具上,连带着脑袋,毫不留情地按压入地面,瞬间粉尘碎石四溅。
青獠牙与面容紧密贴合,他害怕地极力撕扯,却痛得打滚,好似面具与血肉相连。
路清淮的视线淡淡扫过:“你的面容比恶鬼更可怖,这辈子不如拿面具遮掩。”
周遭的百姓在钱员外作威时,早已因害怕殃及池鱼,四散去。唯有钱员外等着乐子,没及时离开。
见到青獠牙的惨状,躯体上的肥肉颤颤,钱员外四肢着地往外爬。
却无法动弹,被定在原地,口中告饶:“仙人饶命。”
“本尊饶你一命,你又为何不能饶这孩子一命?”
眼睁睁地看着素白靴子停留在自己面前,钱员外吓得几乎喘不过气。
弯身,路清淮捡起钱员外腰间的钱袋。系绳轻轻一抽,倒转,石块簌簌地落下:“你拿这东西愚弄了多少人?既是喜欢,本尊不妨多送你些。”
手一招,钱员外家中藏着的无数金银来到面前,如山般堆叠。
随着路清淮的法诀,瞬间失去光彩,变做一堆石子山。
钱员外嗜钱如命,发出悲愤的声音,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急火攻心,一口气喘不过来。瞳孔散大,向钱山伸手的动作还僵着,气绝身亡。
可他竟维持生前的姿势,往钱山努力爬行。
躲在路清淮身后的萧玄卿指尖微点,操纵着尸体,眼中是嘲弄。
师尊“良善”,上次在万家看到万夫人身亡就承受不住,不能让师尊知晓。
而路清淮并未察觉,牵着萧玄卿的手离开。直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他才停步:“如今,你已自由。你脸上的伤又是何人所为?”
眼神微沉:“若是那些恶人动手,刚刚的惩罚便太轻饶了他们。”
萧玄卿摇摇头,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仙人,他们说我是天生的贱种,生了这张脸便是给男人压的。我不想当贱种,所以,就日日拿碎瓦片划脸。我想跟着你,成为你的弟子。”
即使是满脸伤痕,仍遮不住凤眸。他的眼神湿漉漉,极力祈求:“仙人,有道士说我是天生魔根,能让修真者修为大涨。等我长大,剥了魔根,回报仙人可好?”
久久的沉默,未回应。
萧玄卿的眼底滑过一丝疯狂,在得知路清淮的好都是假意时,体内的魔气便压抑不住,勾着他的阴暗面完全释放。
看来面对自愿上门的魔根,师尊也禁不住试探。
脑袋却突然一沉,路清淮揉了揉萧玄卿的头发:“这不过是他们为恶行寻得的遮羞布,却强加于你。”
“而且,抱歉,你不能跟着我。我要去寻一人。”
萧玄卿不知路清淮口中的是自己,以为是苏宛音。
他偏执地拉着路清淮的衣角:“仙人,求你留在这里,不要去寻她。”
看着小玄卿,路清淮心下不忍,蹲身:“那待你长大,再来寻我。”
“好,望师尊牢记。”
这口吻太过成熟,不似个孩童,路清淮刚起疑。
“师弟,我们去看庙会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清淮转身,萧玄卿金玉般的昳丽面容映入眼帘。
他下意识将小玄卿的身形藏在身后,竟产生了在正宫面前爬墙的荒诞感。
可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人。
有手指的残影在面前挥舞:“微之师弟怎么了,不是你约我来庙会的吗?我想给师尊挑些东西赠他。”
路清淮回过神来,附近的小摊贩正在售卖铜镜,几面精致的挂在摊檐上,模模糊糊映出他的倒影。
其貌不扬,眼角处一红痣。领口绣云,腰身被素白锦封勾勒,却是云穹派弟子派服。
这是他在凌云阁后山时使用的容貌。
这是误打误撞破了第一层幻境。
他顺着萧玄卿的话:“师兄,那我们便仔细看看。”
两人并肩而行,花灯、字谜、糖人,有趣的事物琳琅满目。
但最瞩目的当属萧玄卿,怀里皆是手帕瓜果。推开阁窗的女子彩霞绯红,掩面而笑。
萧玄卿生得好,在原文中曾被大幅描写,而路清淮穿书后见了本人,更觉得原文并无夸大。因此对庙会上萧玄卿的受欢迎并不吃惊。
路过一乞讨的小孩,萧玄卿将手中的瓜果给了他。
那时,路清淮正在观察周围有无幻境的漏洞,未留心。
“我一个都没留。”
萧玄卿经过他,淡淡留下一句。
路清淮不明所以,应了声:“师兄当真良善。”
这时,茶馆门口的小二一声吆喝:“茶雅阁开始讲评书了,正是当下大家最热最关心的一二事,各位快来。”
路清淮对这些并无兴致,想要离开。
“别走啊,客官,看看又不要钱。”
小二一把拉住路清淮的袖子,往茶馆内拖。
他倒不是觉得路清淮有钱,而是远远就看中了萧玄卿的容貌,妥妥的引客招牌。
南来北往的人他接触得多了,看出萧玄卿对茶馆不感兴趣,但似乎格外在乎旁边相貌平凡的男子。
竟敢触碰师尊,萧玄卿压抑的戾气又按耐不住。魔气顺着小二脚踝,即将刺入心口。
手被一人突然握住,是路清淮:“萧师兄,我想听评戏。”
路清淮一开始还未察觉,直到被小二强拉入茶馆,才发现这个其貌不扬到茶馆已是第二次出现。
结合上一层幻境,恐怕是破解到关键。
而两人相触时,涌动的魔气瞬间平静。
小二揉了揉胸口,听到有人喊他,忙松手,应声:“来啦,客官。”
刚刚自己好像听见阎王爷喊他,错觉错觉。
茶馆内座无虚席,有磕着瓜子唠嗑的,也有着急询问什么时候开场的,几乎没有落脚处。
小二手端茶水瓜子,脚下生风,一眨眼便没了人影。
两人刚坐定。
说书人一拍醒木,拱手:“各位看官请听仔细,此乃私下闲聊,不可乱传。”
当即有人嘘声:“什么啊,说个书还神神叨叨的。”
但既然不可外传,其中的情节想必会更加波折有趣,那人忍不住催促道:“快开始吧,你那嘴巧言令色的,石头都能被你说出花来。”
说书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世人皆知,修真界第一大派名为云穹派。而派中的掌门清淮仙尊更是年少成名,年纪轻轻便到了合体中期。”
“居然是合体中期!”人群倒抽一口冷气,窃窃私语,“个世间不是只有三个合体期的老妖怪吗?”
说书人眼见众人情绪调动,满意地继续往下讲:“清淮仙尊修的是无情道,座下也无一弟子。可就在两周前,他从外历练,带回个凡人。竟一反常态地收为弟子,名为萧玄卿。
奇也怪哉,无数的修真子弟想要投入清淮仙尊座下,从未答应。那萧玄卿全无灵力,不过一介凡人,偏偏让清淮仙尊愿意了。这位客官,您知道为何?”
说书人手中扇子一指,精准地指向人群中的一人。
被指到的路清淮放下手中茶盏,指尖微微搭着。
原主是为了萧玄卿的魔根,但若是要他讲出缘由。
“萧玄卿这人,即使掉下悬崖,他都会靠着双手血肉糢糊地爬上,这世间恐怕没有事物能困得住他。”
想起自己在现代时被困在病房中的生活,路清淮的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羡慕。
“说的不错。”
话锋一转,说书人的扇面“唰”地展开:“也正因此,清淮仙尊才会倾心于他。不顾世人异议,坚持收他为徒。白日里师慈徒孝,夜里却在床笫间做尽背德之事。”
搭在杯壁的指节凸起,叶尖在茶汤内荡漾,路清淮眼底一片冷然。
一派胡言!他倾心于萧玄卿?
可那背德之事,一个个梦境在眼前闪过。
恼得起身,被后面的人抱怨:“前面的,讲的正是最精彩处,别挡视线啊。”
已顾不得许多,路清淮不知后续会有怎样的荒唐,拉着萧玄卿就要离开。
无法动作,自己的手被轻易地反桎住,萧玄卿的墨瞳泛着丝邪气:
“微之师弟,我想再听听。”

竟忘了这是幻境,他不过是路微之,不是云穹派的清淮仙尊。
而眼前的萧玄卿也不过是幻境,并不是真正的萧玄卿。
看台上,说书人一张巧嘴,师徒间初识的曲折,以及心思萌生却苦苦挣扎的心路历程被完完地“复述”出来。
周遭的人在叫好,矜持清越的仙尊撑额倾听,无欲无波的模样,发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坐立难安的心绪。
“微之师弟,两个男子也能在一起吗?”
似是漫不经心地提问,萧玄卿指尖点着盏壁,眼神晦暗不明。
这话如惊雷,路清淮怔了怔,思绪回拢:“道侣是指阴阳调和,两个男子怎能结为道侣?”
正巧,说书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世间的道侣皆为男女,因此……”
梅开二度,后半段声音加重:
“因此,清淮仙尊和萧玄卿两个男子间的感情更难为可贵,至臻至烈。”
扇子被安放于书案,说书人缓缓坐下:“在座看官莫想太多,说书人怎敢肯定是非。可故事万千,其中滋味唯有书中人物能够体会。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路清淮神色收敛,眸底含雪:“我看这里满嘴胡言,没有一字可取。”
这是完全否定了所有。
将心底的欲望和偏执压住,萧玄卿道:“抱歉,微之师弟,是我失言。”
因说了先前的话,两人间的气氛一时僵住。萧玄卿借口这家茶不错,师尊应当喜欢,独自去买,才打破僵局。
萧玄卿刚走,楼上的雅间污言秽语,恨不得声音传遍个茶馆。
“我就说清淮掌门对那废物态度不一般。原来那废物是个兔爷。”
淫/笑两声,内容越发不堪入耳:“或者说,掌门是喜欢当下面承受的那个。”
赵蒙一边吃酒,一边和同伴们肆意吹嘘:“万伍修死了,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混。就算被欺负到死,料萧玄卿那废物也不敢声张。”
“哈哈哈,赵师兄,受小弟一杯酒。”
当即有外门弟子大献殷勤,双手捧着酒杯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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