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被谢齐那个疯子吓吓也好,省得以后他越来越嚣张。”
谢景云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凶狠的眼神。
他这个人习惯居于高位,在娱乐圈他是叱咤风云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结果温与南出现,不仅不给他面子,还害得他颜面尽失。
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但谢立轩却不听劝,“他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谢齐手上。”
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上。
说完,谢立轩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完全不顾眼前人的劝阻,朝着谢齐刚离开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温与南刚把手机丢到一旁的床头柜上,转头瞧见谢兆书把轮椅往旁边一放,直挺挺站了起来。
看惯了他坐轮椅的样子,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应他站起来的样子。
不过他行动倒是自如,竟然还能绕到他床边,主动从他床头的果篮里拿出橘子剥皮。
温与南紧紧盯着他细长的手指,此时正慢条斯理地揭掉上面的白丝。
这样的画面让他忍不住联想到更加具有颜色的画面。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悟从何而来,脑中就是止不住臆想。
真是太色了。
这跟当他的面播簧片有什么区别?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谢兆书抬眼那瞬刚好捕捉到温与南舔唇的画面,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
赤红的耳根足矣说明一切。
虽然裴昭已经提醒过他,像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全部记忆。
等他反应过来结婚对象是他这个前男友后,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他和谐相处。
即使他在心里早就做过心里建设,但他实在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跟他重新培养感情。
哪怕他事后怪他马后炮,他也不后悔。
温与南被戳破心思后,猛地一皱眉,嘴硬道:“看你?我没看你啊,我在看地板。”
“地板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欢?”
谢兆书一句话把温与南说到哑口无言,只能用沉默代替。
而对面的谢兆书却在疑惑温与南只是暂时失忆忘记他而已,难道连喜好都变了?
之前他们曾在一起讨论新家装修的时候,他明明说自己喜欢木地板,暖色调装修,因为温馨,像一个家,现在怎么喜欢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了?
难道他之前那件事对他影响太大了吗?
“你要是喜欢,其实我可以......”
他最近正在预备买房,等房子一买,立马就能装修,装修好了,他们就能立马搬进去。
这是他的打算。
“什么喜欢?”
温与南诧异地对上他眼前那双深情的桃花眼,顿时心跳加速。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他心动个什么劲?
自由恋爱是陷阱,包办婚姻不可取,他绝对不能沦陷婚姻的坟墓。
前世他已经吃过这方面的亏了,这一世他绝对要安分守己,不要相信任何人给他的承诺。
还没等他调理好自己的心情,门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不知道的还以为门口有人在玩扫雷。
响声引来了负责查房的护士。
谢兆书更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床边,继续假扮瘸子。
“谢齐,你?”
他一眼看见谢齐手里攥着的锋利手术刀,锃亮的刀面折射灯光在白墙上凝成一个白点。
对上他那张横肉紧绷的脸,谢兆书眸光顿时一冷。
他这是要做什么?
杀人吗?
前世,谢齐就因为杀人进了监狱。
但他杀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母。
当时他清楚的记得,只是因为在饭桌上的一句口舌,谢齐直接抓起面前的刀叉,直挺挺地插入他爸的脖子,血溅当场。
他妈来劝,他又抓起刀叉,直接抹了她妈的脖子,两人当场毙命。
后来他才知道谢齐其实有超雄综合征,当初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后想要劝大儿子和大儿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结果他们两个人不愿意,直接跑到国外把孩子生了下来。
孩子生了下来就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老太太也不好直接要了孩子的命,只能就这么讲究养着。
五岁之前倒也没看出谢齐有什么变化,直到五岁以后谢齐无论是从发育还是心智上面都跟同龄孩子有很大的差距,直到谢齐有一次差点弄伤三房家的闺女,甚至还口出狂言要把他们一家人都杀了,老太太才找自己大儿子谈让他们搬出去住这件事。
没想到大房一家搬出去这么多年,非但没把自己儿子约束好,反倒越来越骄纵这个儿子了。
正是因为知道谢齐不是正常人,谢兆书才担心他这么拿着刀过来,是要取一条命。
即使旁边有医生护士盯着,但他们见到这么魁梧的块头,手里还拿着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压根不敢上前,生怕这刀不看人,直接戳到他们身上。
谢齐气喘吁吁,“你们两个造谣我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了!”
温与南盯着谢齐那张拧巴在一起的丑脸,幡然想到前世他看的那则新闻——他是杀人犯!
他杀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样的畜生,竟然还被判了无期徒刑,竟然不是死刑!
据说因为在狱中表现的好,还被减刑了。
当初他就觉得离谱,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被他遇上了。
既然遇上了,他就好好教教他做人。
哦不,对于他这种超雄综合征患者,怎么教也做不成人,不如死了造福社会。
温与南暗下心思,本想推开谢兆书自己解决眼前的麻烦,结果谢兆书死死挡在他面前,完全影响了他的发挥。
“你起开!”
温与南并不想因为谢兆书为了他受伤。
他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尤其是他跟眼前的男人也没多熟。
虽然结了婚,但在他眼里,他还是陌生人。
就在谢齐闯进来,欲抬手用刀指向他们时,谢兆书猛地一个起身,反倒吓了他一跳。
正因为谢齐把他当瘸子,才没对他设防,以为他就是个残废,不足矣跟他抗衡。
但他没想到谢兆书并不是瘸子,他能站起来,甚至还能踹他一脚。
谢兆书一脚踹到他手背上,疼得他猛地松开手,手术刀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又被谢兆书一脚踹到床下。
以谢齐的身型,压根钻不到下面。
谢齐气得两个鼻孔出气,红着眼瞪着谢兆书,不可思议地质问:“你竟然能走路!”
他们一家人都被这个私生子给骗了!
谢齐心里那股气更难压制,尤其是跟谢兆书对视,他的表情更加难看,恨不得用手直接掐死他。
虽然能走路,但他注意到谢兆书的身型瘦得跟竹竿一样,看起来弱不经风,仿佛一个手就能轻轻地把他的腰折断。
谢兆书也清楚,他论力量是比不过他的,那就干脆不跟他比力量。
但稳坐床上的温与南看得出来,眼前男人的身材看似纤瘦其实有肉,西装衬衫里是结实的肌肉,真要跟眼前的男人打起来,对面恐有一身肥肉的男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谢兆书扯唇一笑。
自从他被谢齐欺负过两次后,他就去学了拳,竟还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只是别墅里不知道也不关心而已,还当他是跟弱不经风的三少爷,一出事他就要立马被拉出去顶锅,用来分散注意力。
谢家容不下超雄儿,更容不下他这个私生子。
当初他进谢家,看似是老太太的意思,所有人都当老太太心善,不愿意看自己的亲生孙子,谢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才把他收回来,实际上她是另有其他私心。
老太太在谢家这么复杂的家族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个狠角色。
她所生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柴,所以她才一直拖着继承人的位置不定下,就是为了看看下一代有没有什么可托付的。
老太太看似把所有的孙辈一视同仁,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不偏的。
在他一众孙辈里,她最瞧得上的便是二房的长子谢立轩。
做事果决,沉着冷静的样子非常像她过世丈夫年轻的样子。
少年大意,被人算计了婚姻,不得已结了婚,错过了她之前替他物色的联姻对象,少了一个助力。
现如今,老三家的儿子得了个好岳家,竟有些势头猛追的趋势,老太太也是担心自己最喜欢的大孙子会被小孙子一家当肉中钉除掉,才临时找了个挡箭牌。
谢兆书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老太太认孙的过程欢欢喜喜,全然不顾大儿媳的脸面,甚至对这个私生子的重视大过于对自己其他孙子的态度,导致整个家里对谢兆书不满。
要不是她中途发现他的能力到了超出她料想的范围,想要及时勒止,不惜放火想要烧死他,结果反被他逃脱后知晓真相。
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替别人做了嫁衣。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温吞隐忍的性格,既然老太太利用他替谢立轩铺路,他就卷土重来想方设法毁掉一切。
重活一世,他自然不可能再走上之前的道路,既然知道了老太太的心思,也万万不可能再让她烧自己一次。
谢兆书一脚把谢齐踹到门口,见谢齐喘的像头牛,欲做攻击状想要重新向他扑来,他抬头就是一拳,直接勾到他的下颌上。
清脆一声响,紧接着谢齐便捂住被打歪的下巴像只丑陋的癞蛤蟆一样在原地乱蹦。
但谢兆书并没打算放过他,毕竟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难保不会出去乱说。
虽然他心里清楚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但在法治社会,尤其是在他家南南面前,是绝对不能的表现的过于凶残。
只是上辈子的仇加上这辈子的怨合在一起,足够他死上十次八次。
谢兆书只是上前轻轻拧了下他的胳膊,就让他疼得昏死过去。
温与南全程连被子都没掀一下,眼睛都没干眨。
他原以为这谢家三少爷就算身体康健,肉眼可见也是个弱鸡,但没想到这弱鸡还有凶残的一面。
刚才他那一套动作太过行云流水,完全让人挪不开眼。
尤其是他的一拳勾在那胖子下巴上,简直不要太爽。
谢兆书结束后,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齐,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还是表现的太过了,不知道南南看见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担心他是个凶残的人?
但当他转过头,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温与南崇拜的眼神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有些花痴地说了句:“你要不是我老公的话,我可能会爱上你。”
谢兆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提问的最好时机。
什么叫,如果他不是他老公的话,他就爱上他?
这两者有冲突吗?
等到谢家人找来的时候,谢齐已经被护士抬出去包扎了。
谢家二房的人看见自己的宝贝疙瘩被打的下巴红肿还错了位,就算接了回去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张开口说太多的话,胳膊也脱臼了,顿时心疼的要命。
但当二房的人找到谢兆书质问时,见他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立马将矛头对准病床上的温与南。
谢二夫人指着温与南的鼻子痛骂,“一定是你对我儿子动的手!你跟我儿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把他往死里打。”
温与南平白被人冤枉,实在压不住气,反问:“请问您用哪只眼睛看见的是我动的手?”
谢二夫人反驳,“刚这里的护士说,这个房间里除了你和老三家的幺儿,就只有我儿了,老三家的幺儿就是个残废,我儿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拎起来,他压根不是我儿的对手!所以只能是你!”
“二婶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有那本事欺负你儿,再说我这个人厌蠢的很,只要有蠢货一靠近我,我就会晕倒。当时你儿子出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难受的不行,差点就吐了。”
温与南也懒得跟她动手,但这个锅他可不背。
听出他话外的讽刺意思,谢二夫人的脸色更加难堪。
一想到她儿地平白遭罪,惹事的人却在这里挑衅无辜的人,她就气得慌。
恨不得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拖下来去给她儿跪在道歉。
只可惜她还没靠近,就被谢兆书打断。
这谢三虽然是个残废,但这小子偏要装个英雄救美,直接挡在她面前,不准她过去。
她原本想直接掀翻谢三的轮椅,到时候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新婚丈夫被扇巴掌,但......还没等她接近他,就被一阵电流击的在原地乱颤。
连头发都炸了起来。
谢二夫人顿时更来气了,一双眼睛瞪得像得了红眼病的白兔,咬牙切齿,“你这是要谋杀你亲婶婶吗?”
“二婶多想了。”谢兆书语气平静,“就凭您,还不够我搭上下半辈子的幸福去坐牢。”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不想杀人也不想偿命,更不会浪费重回一世的时间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
只要他这次提醒过二房,二房的人能够安分守己自己自己作自己受,他就放他们一马。
但要是谢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就别怪他不顾及手足情谊了。
谢二夫人说不过他,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
这件事传进谢大夫人耳中,也正是谢兆书父亲的原配夫人耳中,顿时警惕起来。
没想到这谢三果然藏不住了。
之前她从觉得哪里奇怪,但又形容不上来。
自从这谢三因为意外站不起来后,性子就变得十分柔弱,在家里无论谁都能嘲笑他一番,要不是老太太执意抬他,像他这样的私生子压根不配留在谢家。
虽然她并不担心这谢三会比过自己生的两个儿子有出息,但一想到老太太的偏心就有些心里不平衡。
再加上她丈夫的有意偏袒,每每她提起丈夫只会用自己母亲想要看到孙辈和睦为理由,想方设法地给谢三塞好处。
为此她才动了心思给谢三操办婚事。
自古这大家族联姻足矣动荡整个城市的格局,他们谢家已经有一出失败的结婚案例了,她更不能让一个私生子娶得对象越过他大儿子!
既然他大儿子被人算计娶了一个小门户的臭丫头,那就让这谢三也娶一个一般家庭的人!
但她还要顾及老太太的面子,也不能随便在路边选个阿猫阿狗跟他配对,挑挑选选,她看中了温家。
这温家虽然也是后起之秀,但在她眼里,一个beta组成的Omega家庭实在掀不起什么浪花,尤其是他们背后也没什么有实力的alpha家族罩着,要是让谢兆书跟这样的家庭捆绑一辈子,他注定翻不了身。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误打误撞地帮谢三促成了自己跟前男友的婚事。
更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不但为了自己做过的这个错误决定后悔,更让她吃惊自己最偏心的二儿子竟然爱上了她之前最瞧不上的人,甚至赔上全家性命,也要跟那个人在一起。
谢兆书当然清楚大夫人的意思,从他刚进入穆家开始,大夫人就给他列了不少规矩,甚至有些规矩大哥二哥不用遵守,他却必须严格执行,要是他有一项没做到,就要受到严格的惩罚。
这些惩罚固然不要命,但却伤自尊。
谢兆书原本想着大夫人要是质问下来,所有的责任就他来承担。
但他没想到大夫人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针对温与南,反倒突然对他热情起来,亲切地像是要做戏一样。
谢家老太太脱离生命危险后,继承人一事又不了了之。
谢家二房因为谢齐一事觉得丢人,连夜带着儿子离开。
谢大夫人热切地拉着温与南上前伏在床边跟老太太闲谈,老太太一边夸温与南长得俊,一边用余光去瞟自己的大孙子谢立轩。
借着催温与南赶快生一个的理由催促谢立轩接回曾孙子,“轩儿,他们两个毕竟也是我们谢家的孩子,总是交给外面的人我实在不放心。”
谢立轩敷衍道:“奶奶,但孩子已经适应了国外的生活,您要现在把他们接回来,说不定他们还不太习惯。”
“这凡事都要有个过程,只要先把他们接回来住,慢慢不就习惯了。”
老太太在这件事上真是拿谢立轩没一点办法,准确来说,全家都做不了谢立轩的主,他这个人固执地要命,尤其对于这俩孩子,也格外严苛。
虽然他不准孩子回国,但他倒是每个月雷打不动的飞去国外看孩子。
这个月因为老太太生病的事情耽搁,现在还没出发。
温与南的余光落在谢立轩腿边的手提箱上,俨然一副要去赶机的模样。
老太太也懒得跟他软磨硬泡了,直接亮出最后的底牌,“我这一病,身体大不如前,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像我这个年纪的老人自然什么也不图,就图一个子孙饶膝,你要是连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达不成,也就别替什么孝顺了!”
她这一威胁,反倒让谢立轩松了口。
淡淡道:“那我尽量把他们带回来住一阵。”
听说自己的孙子孙女要回来,他婆母那边也高兴地开始筹备儿童房。
虽然之前也有专门为孩子准备的房间,但他婆母总觉得房间太小采光不好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尤其是俩孩子已经五岁了,正是爱玩的年纪。
运动量大不说,需求还高。
于是她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她觉得非常满意的屋子可以进行改造。
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说是后院单独的那栋小洋楼很适合改成让俩孩子玩乐休息的场所。
但那栋洋楼里住的确是温与南两人。
待谢母犯愁该如何把两个人从洋楼里赶出来,让她领着孙子孙女住进去时,温与南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刷视频,听到敲门声,便知道没什么好事,干脆装死。
但他装死也掩饰不了多久,毕竟全家上下都知道他出院后就往自己房间里一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不见,主打一个静养。
他以为这样自己就能躲过麻烦,却不知道,这样的话, 麻烦就会自己找上门。
谢母得知他在,直接笑着进屋,眼睛恨不得眯成一条缝,“南南啊,你嫁过来也有几天了,可还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
“应该,适应吧。”
“适应,适应那就好,你要是有不顺心的地方,千万别藏着掖着,直接跟妈提。”
温与南尴尬地低头抠抠手指,此时他多么想拥有温成安的厚脸皮,面对所有的言论都能往自己脸上贴金那种。
但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明明心里想的是好好说话,但一开口就变成了阴阳怪气,“我真的能提吗?”
“嗯?”
谢母原本以为温与南就算之前再没规矩,也能拎得清轻重,至少在老太太面前,他能分得清主次,为家里人说说好话。
结果他一上来就发出疑问词,惹得谢母一头冷汗。
顺势看向病床上休养的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也绷紧一张脸,冲她立眉:“穗英,这门婚事可是你一手促成的,怎么转头就开始为难起人家了?”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谢母脸上瞬间挂不住,“妈,我哪敢为难老三媳妇。”
虽然才短暂相处几日,但她已经能察觉到温与南这家伙并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失算了。
把这样一个精明的人放在老三身边,也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老太太继续假模假样道:“人家温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子送到我们谢家,就是我们谢家的福,你可千万不要亏待人家。”
闻声,温与南佯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虽然老太太是在替他说话,但她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并不让他觉得舒服。
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事实确实如此,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起来并没表面那么友善。
晚上回到谢家,他难得接到亲爹打来的电话。
“抽空带着儿婿回来一趟,我跟你阿姨有重要的事宣布。”
听到他提起“阿姨”两个字,温与南真想问一句是哪个阿姨?
是姓王呢?还是姓宁呢?
但到最后他只回了个“嗯”字便挂了电话。
温家的烂糟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少问少参与,这辈子就看他们自己狗咬狗岂不更有意思。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闲功夫操心温家的事,谢母白天虽然向老太太保证了不会欺负刁难他,但她晚上就在餐桌上提出了想让他和谢兆书搬出去的想法。
原因无他,她看中了他们现在住的洋楼,想要给自己的孙子孙女改造成公主王子住的城堡。
刚巧谢兆书不在。
谢母逮着机会想要逼他单方面松口,“南南啊,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按理说这时候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跟我们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难免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之前我还跟你爸商量过,要不要在附近再买一套房子给你们小夫妻,这样既能保证你们自己的隐私,又能离我们近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谢母把话说到这份上,明显是想让他答应。
毕竟她都要主动给他们买房了,他们也没理由不答应。
谢景云率先附和自己的母亲,“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你跟老三真该跪下来给我妈磕一个。”
温与南正想着如何应付谢母的话,中途听见谢景云犯贱,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把这搬出去住的机会让给你了,你给你妈磕一个吧。”
谢景云:“?”
一直保持沉默的谢立轩闷哼一声,“妈,算了吧,没必要为了孩子这么折腾老三一家。”
“这怎么能叫折腾呢!”谢母看不透大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好不容易松口把孩子接回来,哪怕是一阵,也是值得高兴的。
只是谢立轩表面看起来并不高兴,“这件事还是等老三回来再说吧,他当不了老三的主。”
说完,他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不冷不热。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温与南总觉得谢家这长孙,也正是谢兆书这大哥跟个人机一样,完全察觉不出他任何情感或是情绪变化。
尤其是他今天原本是计划飞国外看孩子的,却因为老太太的强行要求不得不答应把孩子接回来一阵,因此改了时间,过两日再去把孩子接过来。
这两天谢氏集团的业务似乎也没那么忙,他打算居家办公。
奇怪的是,谢氏集团不忙,反倒是谢兆书那个小公司开始忙了起来。
因此也耽误了搬家的事。
既然谢母愿意替他们出房钱吗,他干嘛不要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正好可以省一笔钱,少见一群麻烦。
不过谢母有一点倒是撒了谎,她才不会为了让他们过的太舒服,斥巨资去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