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公证,就被江乔发现了。
江乔当即就把遗嘱撕了,让江振海不要打他的主意,他可不打算继承江振海的遗产。
“我不要,我有我的打算。”江乔说。
“你有什么打算?”江振海问。
“我要进时家。”江乔说。
江振海沉吟片刻:“哪个时家?”
江乔看着他:“还能有哪个时家?”
江振海闻言,抡起手杖就抽了江乔一下子。
“时家老爷子的姑娘都快四十了!前夫都死了仨了你也敢勾搭?!”
江乔被抽地跳起来:“老子看上的是时钧亦!”
江振海挥着手杖又给了他一下子:“混蛋玩意儿!你是谁老子?!”
拳场此时还未开赛,内部人员对于父子俩之间的鸡飞狗跳早已习以为常。
原主在小说里跟江振海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
除了一对上付知岚就脑缺血,其他时候倒是和江乔本身的性格也差不太多。
江振海平时是不会来拳场的,但今天他有贵客要招待。
江乔不管那些,他这几天每晚开赛后都会挑一两个看得上的拳手上场活动活动手脚。
今天也不例外。
他看上了一个新来的俄国佬,少说一米九往上,肌肉虬扎,看起来像头北极熊。
俄国佬看着面前体型匀称,却比他小了两圈儿的江乔,露出不屑的讥笑,对着江乔勾了勾手指。
江乔呵了一声,二话没说,对着俄国佬的下颚就是一记勾拳。
俄国佬活动了两下脖子,抱着江乔的腰就将人举了起来。
他灵活程度比不上江乔,力量方面却占了上风,他用肩顶住江乔的胸口,要将江乔往地面上摔。
江乔弓着脊背,刚一着地,就抬起了双腿,夹住俄国佬的脖子,翻身将人反压,对着其面门一通狠砸。
俄国佬被砸得眼花,没想到江乔看着并不多壮实,力量却不可小觑。
他抬手掐住江乔的脖子,趁机站起身来,一拳打在江乔腹部。
江乔以巧劲化解了大部分力量,转身飞起一个鞭腿,带着破风声,扫在俄国佬侧脸上。
那俄国佬踉跄两步,侧头吐出两颗牙。
地下拳场都是玩命儿的买卖,拳手的抗击打能力毋庸置疑。
俄国佬被打掉了牙,神都用不着缓,对着江乔抬腿就是一个侧踢。
江乔没有闪躲,他直接抬起手臂去格挡,骨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俄国佬的力量确实令人咋舌,江乔被震得手臂发麻,可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更加兴奋了。
手臂一锁,直接将俄国佬的小腿死死夹住,腰间发力,生生将那至少一百五十公斤重的小山抡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拳场二楼贵宾休息室。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唐装的老人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擂台上招招狠辣,动作凌厉迅猛的江乔,面露欣赏之色。
他对江振海道:“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身手了得。”
江振海笑道:“时先生过誉了,混小子一个,心浮气躁,性子太直。”
时孝安问:“还在上学吗?”
“倒也快实习了。”江振海道。
时孝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振海想着一个小时前,江乔对他说的话,试探着开口道:“时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时孝安看起来很是随和,若是不提他的身份,看起来和街头巷尾那些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人倒也没什么区别。
他喝了口茶,给了江振海一个眼神,让他说。
“能不能让小乔,跟在少爷身边,随便找个事儿做做?”
江振海叹气道:“这孩子让我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不求他能学到少爷十之一二,只要能磨磨他那性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江乔在拳场连续混了小半个月,让拳场里自家的拳手们叫苦不迭的同时都或多或少有了些进步。
他虽然没指望时钧亦能在那晚之后直接亲自来找他,但他也没想到,时钧亦居然好像将他完全抛在了脑后。
甚至都没派个人来警告警告他,不要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倒是学校个人导师打电话警告了江乔,说他如果再不按时交作业,很有可能不能顺利毕业。
电话是江乔当着江振海的面接的,他挂了电话,当场就被江振海几手杖打出了家门。
江乔被迫在图书馆用电脑一个字一个字敲了整整一天作业,然后发到老师邮箱里。
从学校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随便在路边吃了碗粉,刚拐进路边的巷子里准备往家走,就被人从身后兜头套了麻袋。
江乔一把抓住身后人的手腕,正准备还手,“咔”地一声,耳边就是一道轻响。
江乔不动了。
听动静,来人有三个,一人套着他的头,一人拿绳子从背后捆住他双手。
还有一人,正拿着刚刚上了膛的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江乔被压着上了车,他眼前一片黑,车辆行驶得又足够稳当,让他无法分辨自己的位置。
他试探开口:“你们……”
话还没说完,太阳穴便被那把枪又戳了一下。
江乔暗暗骂了句脏话,靠在座椅靠背上,放弃了挣扎。
心想一会儿让他知道是谁绑了他,还让人拿枪指他,他必定要让那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把那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他就不姓江。
一小时后,江乔被摘下头套,看着面前坐在纯白皮质沙发上,一手拿着财经报道,一手端着红酒杯的时钧亦。
觉得改名时乔也挺好听。
他收回了正准备踢向身边摘了他头套那人的脚,乖巧地坐在凳子上。
对时钧亦道:“哥哥,我手疼。”
时钧亦放下杂志和酒杯,迈着长腿,缓步走到江乔面前,低头看着他。
自打那天晚上遇见江乔后,时钧亦就派人从那辆摩托车的牌照下手,跟着江乔从学校到拳场,盯了他小半个月。
三天前,时孝安从江家的拳场回来后,特意找他谈了谈心。
最后不出所料地提到了江乔。
“你有什么目的?”他问。
江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窗外近处没有其他建筑,偌大的房间里一片纯白。
这屋子里铺着的不是瓷砖,而是透明的钢化玻璃,而玻璃下,是一个看不出深度的巨大鱼缸。
此时一条鲨鱼正缓缓从江乔脚下游过。
江乔看着鲨鱼从他面前游过,抬起头对时钧亦歪了歪头:“哥哥绑了我,不该是哥哥有什么目的吗?”
时钧亦看着江乔无辜的脸,摸摸他的头:“想去参加宴会吗?”
江乔问:“以你男伴的身份吗?”
时钧亦摇头:“不,以男保镖的身份。”
江乔:“你还有女保镖?”
时钧亦:“你想男扮女装的话,也可以有。”
“你要是让我以你女伴的身份出席,我就扮女装。”江乔勾唇。
时钧亦看着江乔短袖下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和他纤长漂亮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以及他没有半点女性化特征的面部轮廓。
开口道:“算了,我不想明天一大早就被传出携带人妖出席酒会现场的报导。”
江乔并没生气,他抬头望着时钧亦:“哥哥是嫌我长得不够好看?”
说完,又垂下眸子。
“也是,能以哥哥伴侣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的,肯定都是出身名门的少爷小姐,或者有头有脸的明星模特什么的吧。”
那模样半是低落,半是自嘲,让人下意识想要否认他说的话。
时钧亦半蹲下来,双手绕过江乔的腰,亲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绳索。
他碰到江乔温热的手腕,听到江乔说:
【哪个明星比得过老子?你要敢说老子不好看,老子今天非得好好给你洗洗眼不可。】
时钧亦挑眉,放开还没解开的绳索,对江乔身后的两个保镖道:“带他去清醒清醒,换身衣服。”
说罢,自顾自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江乔被两个保镖,掀起一块地面上的钢化玻璃,压住头按进水里时,才知道时钧亦说的“清醒清醒”是什么意思。
他屏住呼吸看着朝自己游来的鲨鱼,两下挣开了被时钧亦解了一半的绳索。
腰间腿间同时发力,强行直起身子,一个侧抬腿勾住那两个保镖其中一人的脖子。
迎着那张着血盆大口游来的鲨鱼,将人按进了鱼缸里。
又在鲨鱼即将咬下那人脑袋的前一秒,伸出手将人提了起来,同时脚尖用力,勾住那块被抬起的钢化玻璃,将其按了下去。
玻璃自动锁死。
到了嘴边的食物跑了,鲨鱼气急败坏地“哐哐”撞了几下玻璃,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那两个保镖,一站一坐,警惕地盯着江乔,神色复杂。
尤其坐在地上的那个,头发还滴着水,因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剧烈跳动的心脏,还久久不能平复。
江乔头发也湿着,他蹲在地上,敲了敲玻璃,抬头看着那两个保镖,兴奋道:“真她妈漂亮,这是什么鱼?”
陈省扶起坐在地上的克里斯道:“是牛鲨。”
江乔站起来,冲陈省和克里斯两人分别伸出手,笑道:“江乔。”
他笑容真诚,仿佛对刚刚的事毫不介意。
“陈省。”
“克里斯。”
两人对视一眼也向江乔伸出了手。
江乔在握住两人手的瞬间,突然发力,将陈省的手腕卸掉,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样才公平。”
彼时,时钧亦正在楼上开会,财务部门的最高管理人员正对着电脑汇报着这一季度的财务状况。
大堆长串的数字听得人头晕脑胀。
时钧亦坐在会议主位上,看着监控视频里的一幕,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财务总管停了下来,他看着全线上涨的收益和集团旗下各公司全红的股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时钧亦,试图询问:“少爷……”
时钧亦头都没抬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陈省接上了手腕,带着江乔乘电梯下到地下三层。
这里是时家保镖任务之余的生活休息区。
汗蒸房,按摩室,理疗室,电影院,健身房,台球室等等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信号。
“出任务前会按惯例搜身,执行任务期间会有专用的通讯工具。”
“工作期间禁止与外界联络,但每隔一天都有一次跟家人通话的机会,用那个。”
陈省说着,指了指大厅角落处一台老式转盘电话机。
电话的周围,各个角度共有六个可收音的监控摄像头。
“每周双休?上六休一?”江乔问。
克里斯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江乔笑着道:“以后都是同事,别这么小心眼。”
克里斯冷哼,不搭腔。
陈省道:“半年为一个工作周期,并不是每天都有任务要出,即便有任务,也不一定会安排到你。”
“只要没人需要你,你就可以一直在这里休息。”
江乔撇了撇嘴:“那就是说至少半年不能跟外面联络?”
陈省面无表情:“对。”
但江乔还有作业,他还要每周发老师邮箱。
江乔在考虑不知道能不能跟时钧亦商量商量,通融一下,让他在被监视的情况下交一交作业。
他上辈子再怎么没文化,这辈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
如果不能顺利毕业的话,江振海很可能会剥了他的皮。
江乔早就做好来时家当保镖的准备了,眼下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关乎着他后半辈子的感情生涯。
即使时钧亦今天才刚让他“清醒”了不少,但江乔不在乎,男人就要这样才够味,而且他也会找机会“报答”时钧亦的。
陈省给江乔安排好了房间,他跟江乔的身材差不多,又给江乔找了一套自己备用的衣服。
黑色西装三件套和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
西装马甲韧性很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防弹够呛,但对刀具之类应该有些作用。
皮鞋边上有机关,后跟用力会弹出一把小拇指长短的利刃。
“今晚要是不出意外,明天会给你定制新的。”
江乔哦了一声,接过衣服进了陈省安排给他的房间。
第6章 哥哥好看
保镖宿舍是个两室一厅一卫的小公寓,装修有品,设施齐全,除了不见天日,环境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江乔站在沙发边上,准备试试陈省给他的那套衣服。
刚脱掉上衣,解开腰带,身后便传来一道口哨声。
江乔回过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色包臀吊带裙,身材火辣,长相艳丽的女人。
长卷发随意挽在脑后,嘴里叼着根女士香烟,调侃道:“身材不错啊。”
江乔淡定地将衬衫套上,没有丝毫窘迫:“姐姐身材也好。”
女人问江乔:“新来的?怎么进来的?”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号子里的老大对新来的狱友提出的灵魂拷问。
于是江乔道:“姐姐真会开玩笑,我是好人家的正经孩子。”
女人翻了个白眼,朝江乔伸出一只手:“行吧,我是你的正经室友,沈归荑。”
“江乔。”江乔轻握了沈归荑的指尖,很快松开。
“你是谁的人?”沈归荑将烟头掐灭,从杯架上取下两个威士忌杯,将其中一个放到江乔面前。
之后在保险柜上输入指纹,从里面拿出一瓶威士忌,给两人倒了酒。
工作期间不能喝酒。
所以沈归荑的酒在保险柜里。
江乔跟她干杯:“我听陈省说,保镖是按任务分配的。”
沈归荑不置可否:“那是普通的保镖。”
江乔了然,他对时家的人员有大致了解,时孝安有两子一女。
大女儿时娇已经三十五岁,前后嫁过三次人,婚后不过一年,丈夫都死了。
时钧亦是长子,他下面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弟弟时佑熙,是时钧亦小妈的儿子,据原文所述,是个心术不正的烂人。
江乔问:“那归荑姐,是时娇的人?”
沈归荑红唇上扬:“聪明。”
她继续道:“陈省让你住这儿,应该是大少爷的意思,时佑熙可不会把自己的人放在我这里。”
众所周知,时娇和时钧亦才是一母同胞,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两人第一次见面,并没再聊什么更深入的东西。
喝完了酒,沈归荑主动洗干净了杯子,打了个哈欠说自己要去洗澡补觉。
江乔便进了沈归荑对面的房间,趴在床上用没有信号的平板电脑玩俄罗斯方块。
傍晚六点,陈省敲响了江乔的门,他塞给江乔一把格洛克道:“回来以后上交。”
江乔身手矫健,枪法却算不得好。
他只有在江振海那里,才摸过两次枪。
但他才不会说,只笑着把枪收好,对陈省道:“知道了。”
在离开保镖生活区之前,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哑巴阿姨按照惯例对四位即将执行任务的保镖进行了搜身。
她从江乔身上拿出他的私人手机,现金以及证件,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把那些东西装进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
阿姨对江乔打手语,陈省翻译道:“工作结束后,会还给你。”
江乔耸肩,从阿姨手里接过一个执行任务时才可以拥有的老年机,和一只可以用来随时联络同伴的耳麦。
随后跟着陈省,来到了时家花园里,车辆出门的必经之路上。
此时,除了江乔和陈省,还有另外两人已经先一步等候在此,是克里斯和一个长头发扎着小揪揪的男人。
那男人对陈省点了下头,上下打量了江乔一番,从怀里掏出四支小木签。
“干什么?”江乔问。
“抽签,有一个人要跟少爷坐同一辆车。”陈省道。
“我先。”克里斯率先抽出一根,屏住呼吸,赴死一般看向小木签底部,上面印着一个红点。
他神色一喜,长出口气:“不是我!上帝保佑!”
长发男人连忙自己拿了一根,庆幸道:“也不是我。”
陈省和江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伸出手去,一人拿了一支。
之后同时垮下了脸。
陈省的那支木签底部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而江乔那支和克里斯两人一样,带着一颗红点。
陈省暗骂一声,将木签塞还给长发男人,脸色不太好看。
江乔眉梢轻挑,怼了他一下:“要不……我替你?”
克里斯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陈省立即道,生怕晚一秒江乔就会反悔。
虽说时钧亦为人从不亏待下属,多数情况下也并不会跟他们交流,但他们依旧对自己的雇主唯恐避之不及。
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会被放进鱼缸里跟那只牛鲨作伴。
长发男人这才直视着江乔,咋舌道:“勇士啊,怎么称呼?”
“江乔。”
“桑野。”桑野对江乔伸出手。
桑野,江乔知道,原文里说过,时钧亦的保镖头子,身手不错,脾气暴躁。
可惜最后背叛了时钧亦,却被时钧亦将计就计,抓住现行,打断腿扔进了鳄鱼池。
江乔看了看桑野那只略显粗糙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他:“你出门是不是没洗脸?有眼屎。”
桑野看着手里那团不知道干过什么的卫生纸,脸色就是一僵。
他脾气不好,常常说翻脸就翻脸,正想伸手去提江乔的衣领,两辆黑色迈巴赫便一前一后缓缓出现在了几人视线里。
江乔看都没看桑野的脸色,整了整自己的着装,带着笑容拉开了前一辆车的后车门。
他一屁股坐到时钧亦身边:“晚上好,哥哥。”
时钧亦还没开口,前排的司机见江乔眼生,便好心提醒道:“少爷身边不坐人,还请坐前面。”
江乔冲时钧亦眨眼:“更近的也不是没坐过,哥哥不会介意的吧?”
时钧亦此时还在用笔电处理工作,脸上戴着没有度数,防蓝光的金丝边眼镜。
整个人衣冠楚楚,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性感得一塌糊涂。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屏幕,甚至连一丝余光都没施舍给江乔。
只对司机道:“走吧。”
一路上,江乔的眼神始终落在时钧亦身上。
从他脚上一尘不染的皮鞋,到包着他笔直修长双腿的铁灰色西装裤,再到他整齐干净没有一丝褶皱的真丝衬衫。
最后是那张让小江乔在夜里想一次就起立一次的脸。
毫不掩饰的火热目光到底还是让时钧亦侧头看向了江乔。
“看什么?”时钧亦问。
江乔说:“看这件衬衫的料子和质地,很称哥哥,还有眼镜,很好看。”
时钧亦抬起手,抚上江乔的脸。
【衬衫质地够软,脱掉用来绑手比穿在身上更称你,眼镜好看,用来角色扮演,会更好看。】
他用拇指在江乔干净的嘴角上用力按了一下:“是吗?偷吃什么了?嘴这么甜。”
江乔舔唇角,状作不经意地触碰到时钧亦的手指,笑道:“甜不甜要尝了才知道。”
柔软湿热的触感在时钧亦指尖一扫而过,他收回手,刚刚还带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下次出任务前再敢喝酒,我就让你一次喝个够。”
第7章 三种泻药
这次宴会的举办方就是时家,为了庆祝时钧亦顺利拿下滨海新区的一块地,用以打造整个城市最新最大的CBD。
也为了庆祝时家再一次向政府申请到了一座宝石矿的开采权。
“陈省,电梯口,安全通道。克里斯,大门口。我守少爷身边。”桑野安排道。
“我呢?”江乔问。
桑野看着他:“卫生间门口。”
江乔看了看远离时钧亦八百米之外的卫生间,不满道:“厕所有什么好守的?”
“你要是受过培训,就该知道,洗手间是行凶多发地。”桑野理所当然道,还摆出一副交以江乔重任的模样。
江乔不否认他的话,但他还是怀疑桑野是在公报私仇。
但桑野说了,执行任务时,他说了算,如果江乔不听指挥,回去就要受罚。
江乔可不指望下午才让人把他的头按进鲨鱼池里的时钧亦,会站在他这边免了他的罚。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撇了撇嘴,转身向洗手间门口走去。
还好他视力好,即便是在洗手间门口,也能看见与人谈笑风生的时钧亦。
健谈,绅士,温文尔雅。
是和私下里江乔看到的完全不同的时钧亦。
真能装。
江乔靠在洗手间走廊拐角处的墙上,看着时钧亦和始终与他保持着三米距离的桑野,越看越来气。
他偷偷摘掉耳麦,捏在手心里,朝路过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帅哥,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小忙?”他礼貌道。
江乔长得帅,笑起来一边脸颊上还带一个梨涡,虽有几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却无可否认其亲和力。
况且服务生长眼,知道这是时家的保镖。
他点点头:“您说。”
江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有点不好意思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在门口药店买点硫酸镁?”
服务生疑惑:“硫酸镁?”
江乔点头:“治便秘的,账算到我老板头上。”
服务生了然:“没问题,您稍等。”
五分钟后,服务生拿了药回来,交给江乔。
江乔想了想,怕这药劲儿不够大。
于是在又一个服务生经过他面前时,江乔故技重施,让人帮他买了番泻叶。
再三考虑后,在第三个服务生经过时,江乔又买了果导片。
之后,他从经过的餐车上拿了一杯橙汁,将三种泻药一起,以双倍的量搅和了进去。
当时钧亦在与人交谈的空隙中,注意到离他很远的江乔时。
发现江乔和一位他记不清名字的富家千金聊得正欢。
他眼看着江乔一手端着橙汁,另一只手从身后一绕,不知从哪儿变了朵娇艳的玫瑰,递给了面前那位小姐。
惹得那位小姐捂着嘴笑得十分娇羞。
招蜂引蝶。
可惜眼下等着和时钧亦攀关系的人实在太多,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回了来往宾客间。
待时钧亦再此抽空去看江乔时,江乔已经结束了他孔雀开屏般的行为,正老老实实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走廊上。
身高腿长,面容严肃,尽职尽责。
桑野顺着时钧亦的目光扫了江乔一眼,通过耳麦问他是否有异常。
江乔远远朝桑野露出一个笑,回答:“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