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进店觉着小,坐下又刚刚好。
一般人家的堂屋就这点大,吃饭时家人团坐,热闹又暖和。
屋里光线暗,白天都点着灯。地方小,桌子窄,客人有需要,才在桌上上一盏油灯,平常就用灯笼照明,灯笼悬在上方,三只连着,串出“吃得饱”的店名。
陆杨伸手摸一下桌子。挺好,很干净,桌上一点不油腻。
墙面重新刷过,又挂上了草席,在上面贴着些小纸条。有些是陆柳学着编的食物滋味,有些是食客们留字写文。或是几句念叨,或是几句诗词,或是某某某日吃了什么。最后一种写的人最多。
这些食客含蓄,想写些什么,又不好意思,便只留个足迹。
陆杨看一圈,把陆柳夸得冒泡。
陆柳高兴坏了!
他有很多话想跟哥哥说,在铺子里,不说客人的是非,稍坐一会儿,他们就结伴回家去。
陆杨回来了,两个小宝比大人们还高兴。他们小小的,分不清人,陆杨跟陆柳一起抱他们,他们还以为一人一个爹爹,喜滋滋的。
要是谁逗了孩子发出笑声,另一个就会争一争,想要换个爹爹抱。
陆杨也想怀双胎,一次生两个,省事得很。
熬个一年,以后都美满了。
陆柳就把壮壮也往他怀里送,让他沾沾双胎的喜气。
陆杨说:“我还用沾他们两个小的?你过来贴贴我,我俩就是双生的!”
陆柳便说:“那你一定能如愿怀两个!”
陆杨很严谨,“一次怀两个!”
兄弟俩咯咯笑一阵,逗得两个小宝也在笑。
他们摆上了棋盘,下棋玩着,再聊聊天、说说话。
陆柳跟哥哥说了他在小铺子里的尝试和调整,也有他的许多思考。
他是会动脑子的人,从前在家里打转,就会惦记着家人的喜好,琢磨着一日三餐。又善于观察,谁爱吃什么,谁爱喝什么,一样食材连着弄了几次,家人的口味和胃口有没有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现在开食铺,他把食客们当家人,这些话拿来叨叨,陆杨听着唇角含笑。
兄弟俩落子随意,不讲究输赢,就打发时间。两个小宝也跟着抓棋子,往棋盘上放。逗得大人也是笑。
陆柳喊他:“哥哥,你别只顾着笑呀,你说我这样做行不?”
陆杨说:“行啊,我家柳哥儿干得可好了,里外料理顺当,我见了都满意,没什么好挑的!”
陆柳想让他说说,“我听了心里踏实。”
陆杨抓着小麦的手,落下一枚黑子,笑道:“你真的做得挺好的。我开铺面,也讲究细水长流,做长久的生意,不挣短暂的快钱。尤其是食客,像我在县城开的铺面,做食客生意,需要跟他们相处,熟悉他们。谁家有钱,谁家紧巴,谁家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忌口,甚至什么时候阔气,什么时候抠搜,还有他们跟谁家感情好,又跟谁家面和心不和,暗地较劲,这些我都会注意着。客人上门,我自有招待的法子。哪天店里上货,我看看日子,算算价钱,数数常客、熟客,知道该卖给谁。”
陆杨看着陆柳,见他认真听着,继续道:“这些你都在做了,在我教你之前,你就摸索出来了。你是细心的人,也爱琢磨,会疼人。小食铺的经营范围和受众你都抓得准,既然把人当家人,就照着家人的态度来招呼。把常客、熟客,都记住。
“单单说人数,你听着很多,怕是记不住,但你想想陆家屯有多少人?黎寨有多少人?把他们分堆,一下就记住了。以常客和熟客为中心,围绕着他们去织网,新来的客人可以是熟客甲的同窗、邻居、老乡,或者长得像、性格像、喜好像、忌口像,总有一个特点可以关联起来。脑子记不住,就在纸上写着,店里没客的时候翻翻看。店面开久了,就都记住了。”
书生的生意,只得三五年。三五年之后,客人们一拨拨的换。但年年有新的书生来府城,也会给店面带来生机。
这时候就像照顾家中孩子似的,不能太偏心。不能让老食客觉得店主不在乎他们,只想着吸纳新的食客。
陆柳听得直点头,这些他在做的事情,被哥哥再说一次,他知道哥哥也是这样,心就落地了。
他后面又讲了些铺子里的趣事,听着解解闷。
陆杨心情好着。他跟陆柳说:“你别跟长辈似的,把我当个瓷器的端着。我接连遇见好事,哪能心情沉闷?”
陆柳就笑:“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样呢。”
陆杨说:“你刚怀上的时候,也没愁眉苦脸的。”
陆柳不记得了,没多久的事,回想起来像隔着一层雾,只记得几件记忆深刻的事。
他说:“哥哥,你那时来陪我,我真的好高兴,后来我去县里住,也好开心。我一直怕麻烦,怕拖着你,但你总惦记着我,还带我到处玩。我都记着的。我想着,等你怀上孩子,我也陪着你,带你玩。可是我胆小,不敢带你去外面,我想你平平安安的。”
陆杨说他心思重,“我对你好,是我想对你好,我喜欢你,你惦记着我就算了,别想着回报不回报,我不图你这个。”
陆柳“哎呀哎呀”的叫唤,学着小宝宝,捧着脸喊着“好害羞呀好害羞呀”。明明宝宝们还不会说害羞!
他哄人的本事愈发好了,陆杨到家里,笑声就没断过。
晚上谢岩不在,陆柳抱着小枕头过来找哥哥睡觉。
陆杨看他自觉铺床,又望着他笑了,“你家大峰怎么说?”
陆柳说:“他跟我假装难过,让我走吧,他会带好孩子的,让我记得盖好被子,捂暖和点,夜里饿了不要客气,实在不好意思,半夜去找他也行。他跟孩子们都等着我。”
陆杨听得脑门冒问号。
“啊?这是顺哥儿说的吧?”
陆柳得意,“想不到吧,这是我家大峰说的!”
陆杨佩服他,“真是一物降一物。”
陆柳立马接话:“小柳降大峰!”
他晚上把记录本带来了,睡前,兄弟俩窝炕头翻看。
陆柳第一次出门做生意,也没跟人正经学过记账,这个记录本,是为了明年的生意做准备,方便识别淡旺季。今年的出餐量,他也不知是不是正常的,生意在做,没有亏本,他就没有多想。
但陆杨会看。他翻看过后,觉出了点不对劲。
其他的都还好,蜂蜜怎么断层得这么厉害?
第一天陆续来客,第二天销售量激增,第三天减少一半多,第四天只有零星几人。
蜂蜜是在大集之前上货到铺子里的,到今天,已经售卖二十天了。从最高销售量的第二天,到第二十天,售卖的蜂蜜斤数从二十七斤减少到半斤。这是什么跌法?!
陆杨问:“缺货吗?”
陆柳摇头,“不缺,这次拿来了三百多斤蜂蜜,拿了些到码头铺面试吃,余下的都在我这里。家里还囤着的。”
那就真的很不对劲了。这东西类似陆杨卖菜时弄的“蔬菜日”,在优惠时,客量激增,入账的数额激增,但不代表所有客人都要等着这一天,平常的营业额会跌,但有个底数在,留住五成的客人,陆杨都觉着少了点,应该六成、七成。
蜂蜜不比菜,不用天天吃。算少一点,三成、四成总该有吧?
这样子跌,相当于没有回头客了。
陆杨皱眉,“不应该啊……”
要是不喜欢吃蜂蜜,最初就不会有那么多客人光顾。
要是蜂蜜吃出问题,其他生意也会受影响。但本子上的记录,显然没有影响。只有蜂蜜不好卖。
陆柳听着怕怕的,低头想了想,说:“两地路远,从山寨运过来,蜜巢碎了些,会浮在蜂蜜里。会是这个原因吗?”
陆杨不确定,他说:“这样,明天去外面买几种蜂蜜回来,各种价位都买了,回来看看。要是我们能发现问题,就想法子改了,再办个试吃会,把蜂蜜口碑拉回来。要是发现不了,还办个试吃会,弄杂菌汤,一碗杂菌汤,换一句真话。问问客人们蜂蜜有什么问题。做生意,面子是灵活的,不要犟着,坦诚一些,该问就问,错了就改。”
陆柳记住了,“明天就去买。”
开业时间短,记录的东西简单,本子没怎么翻就看完了,就蜂蜜的售卖数目有问题。放下本子,他俩窝到被子里,陆杨又夸陆柳,说他这东西记得好,有巧思。
陆柳伸手抱他。兄弟俩一起睡过,那时候陆柳怀着孩子,肚子已经显怀,各处小心着,不如这时方便。陆杨的肚子还没显怀,两人能抱着睡。
他黏人,明明最开始互换的时候,脱个衣裳都脸红,不让人看,这会儿却比陆杨表现得大方、坦率。他最近常抱陆杨。
陆杨推推他,“小黏人精,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陆柳嘿嘿笑道:“你是我哥哥,我最好的哥哥,我特意过来抱着你睡的。你说得对,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你跟我一块儿,不知道有多好。”
陆杨听着很耳熟,稍作回想,就知道是他之前宽慰陆柳的话。
他这弟弟学东西都靠模仿,说话也是。心是好的,讲出来却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谢岩今天才走,跟黎峰跑生意那阵不一样,这次分别,很快就会重逢了。
陆杨说:“我没想他。”
陆柳眨眨眼睛,好奇问:“怎么不想呢?”
陆杨不跟他说酸溜溜的矫情话,只是笑道:“因为我早上才见过他。”
陆柳说:“我要告诉哥夫,你一点都不想他。”
陆杨无所畏惧:“你说嘛,他只会说他很想我,我想不想他,他都会想我。”
陆柳喜欢听这个。这种自信张扬的话,跟他哥哥最配了!
兄弟俩嘀嘀咕咕聊了许多,夜深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久久没等到回答,才陷入沉眠里。
次日,陆柳早起,陆杨多睡了会儿。
陆柳回家找黎峰,说了蜂蜜的事。
黎峰今天要去找海有田看铺面,把买蜂蜜的事答应下来。
陆柳动了脑子,他跟黎峰说:“大峰,我听说有好多作坊,印书的有刻印作坊,染布的有染坊,酿酒的有酒坊,那做蜂蜜的,有没有蜂蜜坊呢?你见了海牙子,也找他问问。我前阵子看书,上头有楚哥哥的笔记,他上面写着,很多人都苦于自家没有一个手艺来谋生,但其实府城的作坊更替主人很快,那些入股的人,说不准就因什么事没钱了,转让了。转让过后,新老板会安排亲戚进去,老手艺人就没饭碗了。这些手艺人,靠着手艺,只能做少量的东西出来挣钱。就像百姓家里的织布机一样,一台织布机,家人轮流劳作,一年到头就那几匹布,只够糊口。要是有心,想办这件事,可以搜罗这些人才,起个作坊很容易。”
他们可以先找人,看看能不能招揽些会养蜂炼蜜的人。大强还在商号名下出了些蜂蜜订单,若是送到客商手上的蜂蜜也是有问题的,以后想要攒出客源,就很难了。
黎峰听完,看了看陆柳的脑袋瓜。
好家伙,他家也有个聪明脑袋了。
他看脑袋的眼神很馋,让陆柳摸不着头脑。
“大峰,你怎么了?有在听不?”
黎峰听见了,他摸摸陆柳的头,像是从他头上获得了一些智商,放到了自己头上。
“小柳,要是你去读书,还有你哥夫什么事?”
他吹牛不怕闪了舌头,把陆柳臊得脸蛋通红。
他要是读书的料,小麦和壮壮怎么会一听书就犯困?哎!
黎峰揽责,“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喜欢看书。”
陆柳思绪转移,忧愁起这件事。
“这样不行呀,我们还是要骗骗孩子的。”
夫夫俩约好了要继续实行“言传身教”计划,早上各自出门,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今天陆二保和王丰年忙完,出门了一趟。
他俩买了些棉花、布料还有竹篾回来,打算给陆杨做个长竹枕抱着。
陆柳用过这东西,那时候是姚夫郎给他送来的。等肚子大了,垫在下边,身子舒服些。
天冷了,竹枕抱不住。两爹想着,编个小竹枕做芯子,在外裹一圈棉套子。这样方便抱,也不凉。
竹枕两头圆,中间扁。编完拿砂石打磨,一点倒刺都没有。
陆杨听说了,到两爹这里来串门,看他俩忙活着、乐呵着,心中很有感触,坐下玩了会儿。
威猛黏着他,他坐下,就趴他脚边。他一抬手,就拿脑袋蹭他掌心。陆二保这阵子常准备狗饭,看威猛来玩,还给这狗外孙拿了大骨头啃。
王丰年给陆杨做了红糖鸡蛋吃。
陆杨才端上碗,陆柳就溜达过来了,一瞧,也嚷嚷着要吃。
王丰年放下手里活,又去灶屋做一碗。
等他出来,兄弟俩一人一勺,把上一碗吃完了。
陆杨再不吃了,陆柳也笑眯眯说不吃了。
好好的东西,做出来不吃,实在浪费。王丰年心疼得很!
陆杨让他吃,“爹爹,你尝尝,你手艺好,做的红糖鸡蛋很好吃。”
陆柳的厨艺来自爹爹的教导,父子二人抠抠搜搜的尝试,鱼汤做得好,其他家常小菜都能拿捏住口味,油盐放多少,他俩心里明镜似的。
现在陆柳成了小漏勺,王丰年还保持着十年如一日的抠门,自家开火,饭菜丰盛了,油盐依然不多不少,刚刚好。
让他吃红糖鸡蛋,他舍不得吃整个,回屋拿个碗,分了一半出来,跟陆二保一起吃。被两孩子笑眯眯看着,他脸色不自在,数次张口,只剩一句“哎呀!”
陆杨陆柳也“哎呀哎呀”。
陆二保本来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听见声音抬头看,霎时也不好意思了。
兄弟俩就一个劲儿的笑,越是不让笑,越是笑得大声。
三家住得近,他们在这里玩,两个小宝也坐不住,循着声音就追来了,呀呀叫着使唤人,把他俩抱来玩。
他俩爱笑,长大了些,性情不改,见面就喊爹爹。明明自己分配了爹爹,一人一个,见了人却要喊两声爹。望着陆柳喊一声,再望着陆杨喊一声。
孩子太小了,他们不急着纠正,叫什么都答应。

黎峰跟海有田出门看了几间铺面, 由近到远,跑了四家。
他相中的是一家杂货铺子,地段略偏, 和居民区紧挨着, 这一条街的生意都淡淡的。
因附近有人住,各家生意都能糊口。要想挣大钱,那就别想了。今天看的铺面里有两间都是相似的情况,杂货铺子大一些,符合陆杨的需求。
店面还没关门, 租到了十一月初,没有续约。
海有田跟人打好招呼了, 全看过以后,两人又回来杂货铺, 里外瞧了瞧。
杂货铺的门店大,能摆两桌酒,同时坐十六个人。
店主在清货了,卖完不补。货架是自家打的, 他卖了两架,更显得店里大。
黎峰打量打量货架,觉着这一条条的拿来架也行, 不知陆杨瞧不瞧得上。他伸手推了推,挺结实的。
老板说都用的好木料,找的老木匠打的, 现在才用了两年, 平常也没摆重货,拉出去都没折价,全是好东西。
这老板是转租, 要是他自己的铺面,黎峰能谈谈打包价。
墙面是旧的,痕迹斑驳。据说上一任租户是卖酱油和酱料的,在墙上留下了很多深深的印子,看起来很邋遢,就给铲成了这副狗啃的样子。
黎峰去过谢岩家,也逛过书斋,他比着常见的书架大小,在店里走两圈。格局合适,能摆下五到八面书架。
听说陆杨要搞个看书的地方,他也用脚步丈量过。书架多,意味着上架的书多。哪有那么多书?他看别家书斋里,能摆满三面书架都不错了。所以这里能做一个半开放式小书房。
柜台放中间,一头放书架,一头放桌椅。
前面看完,再去后院。
后院很乱,各类物品堆叠,走路要绕着来。
黎峰打量完院子,再一间间的看房子。还没到退租的日子,看房间要客气点。
海有田十分有眼色,立马给人说:“喝蜂蜜水吗?黎老板买了蜂蜜,给你们泡水喝!”
蜂蜜是好东西,也是贵东西,才问出声,这老板就满口答应了,让他媳妇去拿茶壶和碗。
蜂蜜是黎峰逛街的时候买的,陆柳嘱咐他多买几样。
他想着拿回家也是喝着尝着品滋味,看看哪种好,现在给别人喝几口,也是尝尝味儿。便给海有田提前说了。
海有田把话都说圆了:“黎老板买了好几种,不知你们爱喝哪种,都泡一碗试试!”
海有田把蜂蜜罐子提到身前晃了晃,共有四罐。
都泡一碗,得挖四勺出来。
这一家老小都笑眯眯的,那老板更是主动清道,把路收拾出来,让黎峰仔细看看,也跟他说这房子哪里好、哪里不好。
“我们一家开铺子的时候,手里银子不多,就看中这里租子便宜,地方还大。能住进一家人,又能开铺面。前头卖东西,一家的嚼头能挣出来。但这里实在偏僻,你们别看这儿离书院不远,就觉着这是好铺子,它做不了几个人的生意,我媳妇一天天往外串门,跟人攀交情搭话,才让邻里知道我家在这里开着店面。但你问问海牙子,这就是难处了!附近的租客跟流水似的跑,昨天才熟悉的人,今天就不见了。我还想做他们的生意,他们却来找我卖东西,一堆当铺都不要的家伙事,指着我拿钱收了,我哪能收?”
这老板开店两年多,积攒了不少怨气,说着说着就诉起苦。
海有田不乐意听,再说下去,他都抬不了价了!
他帮着泡好蜂蜜水,跟黎峰说:“黎老板,你别听他抱怨,你家是开书斋,正经做书生生意的,跟租客走得快没关系。鹿鸣书院不倒,你家生意就会好,再说,这附近还有些小私塾。我前阵子听我们管事说,还有人开了学堂,专门收小哥儿小姐儿的,根本不会缺买书的人!”
黎峰注意力偏了,“还有这种学堂?”
他要把小麦送进去。
海有田:“……”
跟他说话真累!
他们继续往屋里看。
后院有四间房,两小两大。
和铺面连着的两间窄一些,是长条条房。当初为了铺面显大,特意弄的。
现在一间住着两个孩子,一间住着夫妻俩。过了后院中间的小天井,就到了灶屋。灶屋大,柴火都堆里头。灶屋旁边的一间大房子是老板的爹独住,里头还摆了许多杂物,看样子是又当仓房又住人。
店里货物清得差不多,仓房的存货少了,才显得屋里空,要是正经开门做生意,人进来都没处落脚,只是个睡觉的地方罢了。
黎峰来回看了三遍,心中构思数次,觉得后院也可以。
长条条房间留着看书用,大房间可以再隔一间做茶室,也能做单独的小书房,看人需求。隔开以后,另一半就留着住人。店里要留个看门的。灶屋不动,到时修一修,弄干净点。得跟茶楼谈谈生意,书生们要吃茶点,就从茶楼采买。
他前阵子去洪老五家拜访过,洪老五是在洪家老宅附近的民宅居住,地方不大,外观普通,里头装点得挺好,走廊上挂着一面面的小席子,隔些视线,各处含蓄。
黎峰觉着书斋里也能这样搞,长条条的房子,摆上书桌后,人跟人就太近了。拿屏风遮挡,太占地方,成本也高。用小席子就不错,前后有个视角盲区。
这毕竟是铺面,跟正经的书院不一样。到了后院,有生活气息,走廊上也能挂几面席子,稍作遮挡。
黎峰看得满意,暂时不谈价,回头问问老板蜂蜜水的味道如何,哪样最好喝。
“我夫郎让我买蜂蜜回去,我到了铺子里一看,才发现蜂蜜有好多种,我又不知道哪种好,你们尝了说说,我回家好交代。”
他说话圆溜,同样是请人尝味道,有家人为引子,听得人乐呵呵的。
他们本来客气,说都好喝。看黎峰态度诚恳,这老板还记得他媳妇常念叨他乱花钱,顿时很有同感,跟黎峰指着碗说口味。
海有田是照着价格顺序来挖取蜂蜜,这样一说,贵蜂蜜很突出,男女老少都能尝出甜而不腻的好滋味。便宜的则各有各的不好,有的涩口,有的味淡,有的有杂质。
其中有杂质的味道挺甜,味道比较随性。有些的细碎块状物能嚼嚼吃了,越嚼越甜。有些块状物只能吐了,像嚼沙子。
黎峰听完,心中就有数了。
今天看完,改天还要来一趟。陆杨满意,就能定下。
快到晚饭时辰了,黎峰把海有田带回家,让他跟陆柳说说蜂蜜作坊的事。
海有田乐滋滋来了。这一家生意多得很!
降温过后,竹床没收,赶上晴天,一家人都搬凳子围坐过来,把竹床当桌子使。
这一阵一家人择菜备菜,人多热闹。海有田来一趟,大家都跟他熟,没谁客气,让他拿张凳子坐。
海有田还惦记着租铺面,他知道书斋是陆杨要的,见陆杨也在这儿,跟他把铺面好一顿吹,问陆杨啥时候过去看,“包你满意!”
陆杨问他:“租子多少钱?”
海有田早想好了,陆杨才问价,他就报数:“五十两一年。”
陆杨不理他了,转头跟黎峰说:“下次去牙行换个人问问。”
海有田急了,“你讲价啊!你怎么不讲价!”
之前不都要讲价的吗!
陆杨看他好笑,“我们都这么熟了,我还说这次让你挣一点。你不老实,我拿不出这么多,没法让你挣了。”
海有田:“……”
黎峰也没跟他说啊!
海有田再报价,“三十六两银子一年!”
陆柳提来一壶开水,拿来泡蜂蜜水喝。
他看一眼海有田,道:“那破偏僻的铺面也要三十六两银子一年吗?上次我看的那个大饭店才三十多两!”
海有田:“……”
把这事忘了。
他说:“可是你那个小铺子都要二十一两了!”
陆柳怎么说都有理:“我那是什么地段?是不是你说的金子地段?你这个铺子是什么?还不如我们家的位置好。到时在家卖书也不是不行!”
陆杨听着,跟爹爹挤眉弄眼。
瞧瞧,他们柳哥儿多厉害!
海有田怕他们了,问陆杨:“房子租不?”
陆柳帮着给了定金,陆杨再说租,就把租子给了。
海有田拿了银子,笑呵呵的,说:“那间铺面的价格挺难下来的,你说它地段不好吧,但它能住下一家人。书院附近的房子贵,一年的租子都多少?那么大一间,低于二十五两,真的拿不下来。”
陆杨说:“二十五两行不行?行的话我按三十两算,二十五两银子你拿回牙行,五两银子你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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