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陆杨的心又沉下来了,他说:“可能年底才能见到,他要去金佛塔还愿,上次分别时,说好年底在府城见。”
洪楚等得起,“两个月而已,怕的是两年。”
室内有一阵沉默,过了会儿,陆杨说:“以你的本事,白手起家很容易。要是这里容不下你,你自己也能起一个洪家。就像这个院子一样,大不了以后分大洪小洪。”
洪楚摇头,“我的一口志气全在这里,我只能赢,不能输。另起门户……算了吧。”
陆杨知道他现在帮不上洪楚,还是问了一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洪楚说:“你常来我这儿坐坐就好,这里太闷了。”
陆杨笑道:“怕是不行了。”
洪楚挑眉不语。
陆杨说:“我怀孩子了,过阵子出门不方便,只好你来找我了,我天天都在家。你随时可以来。”
洪楚失笑,“你这是双喜临门了?我早不知道,不然给你也送一份礼。”
陆杨看看他摆在矮桌上的琴,说想听琴。
“给我家孩子也听听,以后养成像你这样全能的人。”
弹琴简单,挑曲子难。
陆杨都没听过几首曲子,名字更说不出来。
洪楚起身坐到矮桌前,自己选了一曲。
陆杨听不明白,不懂好坏,只感觉心里好宁静,琴音像一把无形的小扫帚,把他心上的烦忧都扫干净了,不剩一丝尘埃。
洪楚弹琴时很安静,没有一点锋利,好像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一曲过后,他跟陆杨说:“这首曲子是《高山流水》。我还不太熟练,弹错了几处。”
陆杨听过高山流水的故事,知道这是说“知音”的。
他不懂音律,有些惭愧。想想两人能聊到一起、想到一起,又笑了。
这个礼物他很喜欢。
时近中午,陆杨不在洪家留饭。
他看吃茶点的阵仗,觉着洪家不适合留饭。
洪楚没说什么,就跟迎他进屋一样,把他送到了大门外。
门口有几个做护卫打扮的男人在跟黎峰说话,陆杨出来了,他们就散了。
陆杨眼神奇怪的看着黎峰,“你怎么来了?”
黎峰是被他娘和陆柳一起叫来的,他说:“你怀着孩子,出门怎么不说一声?”
陆杨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怀了?府城还是很安全的。”
黎峰说:“洪家就不一样了。”
想到洪楚用银戒指试毒场景的陆杨:“……”
对洪楚来说,最险恶的地方是家里,最恶毒的是家人。
陆杨回头看了一眼。他认识洪楚以后,会经常想起在陈家的往事。
他在陈家,是先尝苦头,后来远走高飞。
洪楚明显是先尝了甜头,脱颖而出后,才见识了亲族的心肠。他对洪家有感情。
陆杨上了马车,黎峰在前头赶车,两人没话说。
此时此刻,谢岩抵达三水县。
他到了县城,一身尘土,也不跟人客气客气,在县里没地方住,直直就往乌家跑。
乌平之回来要祭祖,也要休息一阵。他比谢岩回来得早,还没启程去省里。
谢岩上门,乌平之从见到他开始就在笑。
“你怎么好意思?你两手空空,脏兮兮的,过来我家不见我爹吗?你家夫郎不教你?”
谢岩要见的。他说:“你把我带到你的院子里,我洗洗,换身衣裳,再拿份礼,然后去拜见乌伯伯。”
乌平之问:“哪家客人是到主家家里洗澡更衣,再去见人的?”
谢岩让他别说了,“你怎么这么嫌弃我!你房里是不是有人!”
乌平之瞪他:“我房里怎么可能有人!”
并说他:“你这是什么语气?又是什么问题?我们只是朋友,你过分了!”
谢岩笑呵呵的,“你知道我们是朋友就行了,快带我去洗洗。”
乌平之:“……”
还让他绕进去了。
家里有家仆,乌平之招呼一声,就有人抬热水过来。他把谢岩安置下,又去前厅,招呼招呼王猛。
大强先带人回山寨了,谢岩过几天就到山寨里看看,说好了要去拜访寨主,他趁早回去说一声。
王猛和陈酒搬来县里了,他不用回山寨,留下卸货。
乌平之出来,王猛就跟乌家的家仆一起,把谢岩从府城带回来的礼物都搬到耳房放着。
乌平之问王猛:“这都是谢岩让买的?”
王猛憨厚的把谢岩卖了,他笑道:“是杨哥儿列的单子,他出去买的。”
乌平之憋不住笑了。
送走王猛,他回到院子里,隔着门窗,把谢岩好好笑话了一通。
谢岩:“……”
王猛真是不机灵!
他不洗头发,拿帕子擦擦算了,先收拾齐整,趁着天没黑,先见过乌伯伯,再就近拎着礼物,跑一趟鲁老爷子家。这是陆杨的干爹,回乡以后要见见。
罗家兄弟住得近,谢岩紧赶着上门拜会。下午就在这里做客,罗家两个嫂嫂给他招呼了一桌席面,大家吃得热闹。
谢岩说话直接,像鲁老爷子早知道要去府城,家里都做了几个月准备,他只说房子租下了,都住一条巷子,等他忙完,一起过去。
面对罗家兄弟,谢岩也没客气,他说:“你们的信件,净之都看过了,他不喜欢,和我说过几次,我说我一定会把你们接到府城的。我明天就去找张大人要人,让他放你们走。”
罗家兄弟俩:“……”
他俩还是原话,这这那那的,都是不习惯,想留在县里,言语间又是怕拖累、太费钱、帮不上忙。
谢岩说:“我们都租了一年的房子,都在一条巷子里。干爹一家住一间,大哥一家住一间,二哥一家住一间。三间房子都租好了,你们心疼心疼这个银子吧!”
谢岩参加的辩论多了,会一些技巧。
前面说了银子,把他们不差钱、已经花了钱的事讲完,又说他们书斋要开业的难处,说了满箩筐的离不开他们,在他们稍有动摇的时候,才放出陆杨怀孕的消息。
谢岩苦着一张脸,忧心忡忡道:“他那性子,你们都知道的,之前养病都到处奔波,一点都闲不住。现在眼看着书斋要开起来了,他又认得了一个很厉害的朋友,约好了要大干一场。怀个孩子算什么?他肯定会跑出去忙活。我又管不住他,我也拦不住,还得你们去了才好。我家条件你们知道,家里除了我,就是我娘,我娘说话声音都小,更管不住他了。两位哥哥行行好,你们就去吧!我明年二月要参加会试,你们不去,我都没心情备考,我的前程,净之的身子,我俩的孩子,都指着你们了!”
罗家兄弟听得一愣一愣的。
罗大勇问:“这是杨哥儿跟你说的吧?”
谢岩摇头,“没有,这是我说的。”
罗二武肯定道:“那就是他写在纸上,你背下来的!”
谢岩睁大眼睛,就差说一句“你怎么知道”。
这副模样,立时把他的最后一击化作泡沫,满桌的人都在笑,话题转进入风,开启了“问问模式”。
陆杨什么时候怀的,怀多久了,身子好不好,心情好不好,郎中诊脉怎么说,平常胃口怎样,吐不吐、吃不吃得下……
谢岩不嫌烦,笑呵呵一个个的说。有些问题重复了,他也重复答。陆杨被很多人关心着、爱护着,他高兴。
他努力把话题扯回去,“大哥二哥,你们就去吧!那些话虽然是净之教我的,但哪一句不是实话?我知道你们怕府城开支大,怕拖家带口的过去,把我们累着了。真的没有,我们真的需要你们。他很想你们。”
谢岩说着,低声补了一句:“晚上都哭了!”
对陆杨来说,他小时候一直护着他、教导他,给他吃喝的人,是他最最亲近的家人。
两地路远,他想念的人很多,孕期情绪敏感,空闲时,起了愁思,怕人担心,都藏到了被窝里。
鲁老爷子帮着劝了两句,“要么先去一年,你们看看杨哥儿的生意,生意不好,你们回就回了,他也不好留你们。这一年,刚好杨哥儿怀孩子,你们帮衬帮衬。房子都租下了,去吧。”
谢岩接话道:“我请张大人给你们批假,回来的时候还是官差!”
他说完,又想到一件事。
“要是他不同意,那等我考中当官了,你们来给我当官差。”
前路后路都有了,罗家兄弟对视一眼,没给准话,要考虑考虑。
谢岩看他们眉眼松动,没追着要答复。
“行,我会在县里待十天,这期间都住在乌家,你们想好了,就来找我。”
他来得晚,一桌席面吃完,就留宿下来。
罗家是两兄弟合住一个院子,家里没空屋,谢岩去鲁家住。
鲁小水和他夫婿给谢岩收拾屋子,鲁老爷子在堂屋跟谢岩唠嗑,说了些从前往事。
他第一次见陆杨时,是他们搬来那天,陆杨顶着一个水碗,站在巷子里罚站,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见,陆杨的一张小脸上有惶恐、有不安,有窘迫,也有好奇。
他们那天往屋里搬了很多东西,有些家伙事,还有家中积攒的雕版。
陆杨跟他搭话,问他是做什么手艺的,难不难学,跟做豆腐比起来,哪个更难。
鲁老爷子回头看过去,陆杨瑟缩了下,但还是直直望着他,眼里好奇更浓,忐忑也更多。
他说是做雕版的,又说了雕版是什么。过后不久,陆杨就常来他家里串门,再不久,陆杨就在陈家豆腐坊外头用红纸拼凑出了“陈”字。
陈老爹骂他乱花银子。陆杨与人争论,说没花银子。
陈老爹问他红纸是不是花钱买的,浆糊是不是用粮食熬的,粮食要不要银子。陆杨又挨罚了,晚上都没饭吃。
鲁老爷子说:“那时候罗家兄弟俩也不大,他们凑一处,蹲墙角想法子,我让他们去找些街坊邻居,到陈家豆腐坊外头夸一夸,说他们店面很显眼,一眼就瞧着了。尤其是喜欢吃豆腐,当天要来买豆腐的人,也假做不想买,看见招牌显眼,一看见就惦记,非得来买一块豆腐尝尝。不仅要夸,还得让陈老爹挣到铜板,这件事才算完。那两个小子能干,一家家的跑,附近的街坊也心善,都配合着。陈老爹的摊子挨了夸、挣了钱,杨哥儿才进门。他从罗家兄弟那里听来了,更爱来我这里了,缠着我让我教他本事。”
谢岩听着拳心紧握。
他这次回来,有考虑过要不要去陈家看看。
养育之恩在,他们不好太绝情。听完这番话,他的心又硬了。
鲁老爷子却跟他说:“你要去陈家走走的,杨哥儿没饿死,也没被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你如今是举人之身,他们一家欺软怕硬,不敢张狂。几件薄礼,上门喝一杯茶就行。”
陈家有手艺,豆腐坊开着,一家人都饿不死。
谢岩不用付出太多,面子功夫罢了。
谢岩抿唇,不愿意去。
鲁老爷子只劝一句,多的也不说了。
等房间收拾出来,谢岩问他:“如果我不去会怎样?”
鲁老爷子说:“不会怎样。”
去不去都行,全看他愿不愿意做这个面子。
圆滑的人,不会给自己树敌。哪怕是个遥远的、弱小的敌人。
谢岩回房,摸着他的荆棘福牌,躺了半宿,决定不去。
他是秀才的时候,立不起门户,里里外外都要靠陆杨。陆杨被养恩压着,都不敢跟陈老爹碰面。
现在他是举人了,他不要受这个委屈,也不让陆杨受这个闲气。
陈家的事,陆杨都安排好了。
谢岩觉着好。贪心不足,他们送钱送铺面又怎样?只会滋生更多的贪欲。
现在这样踏实过日子,吃饱穿暖,有瓦遮雨,有屋子住。两个儿子相继成亲,家里添丁。他的追求都不过如此。
想明白了,谢岩便闭上眼睛睡了。
管他陈家李家的,明天去张家。

海有田带来了养蜂人的消息和条件, 正好撞到了黎峰的心坎上。
他当即就说没空去,还跟陆柳挤眉弄眼的。陆柳懂他的意思,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就到小食铺里去找顺哥儿, 委托他去办一件大事。
“蜂蜜的事你知道不?海牙子找到了一个人,谁养他,他就把养蜂炼蜜的手艺教给谁。你大哥听了,觉着可以,但他没空去, 我就说让你去,你把这事办妥了, 娘肯定会夸你的!”陆柳跟顺哥儿说道。
顺哥儿也没多想,反正家里人多, 小食铺里忙得过来,让他去他就去了。
消息是海牙子带来的,就让他把顺哥儿带过去瞧瞧。
这位养蜂人姓马,年近五十, 旁人都叫他老马头。
原来好赌,家都赌散了。年纪大了,收了心, 现在养蜂糊口。
海有田往深了打听过,老马头这一两年都没去赌过,有三个蜂房, 炼蜜的手艺稳妥, 只在街上挑担卖蜜,街坊邻居都说好。
顺哥儿听见好赌,就皱了皱眉头, 不大喜欢。
他俩一边说着老马头的事,一边往城东去。
在他们身后,黎峰和陆柳不远不近的跟着。
对于一个优秀的猎人而言,追踪是必备能力之一。黎峰在府城找了不同的人尝试消遣,现在跟在他们身后,没被察觉。
若是街上的喧闹声小一些,他还能听见顺哥儿跟海有田在聊什么。
陆柳是头一次干跟踪的事,他紧张着、激动着,稳稳慢黎峰一步,跟着黎峰的步伐来。
街上的热闹,没让他放松身心,他连呼吸都是紧的!
黎峰看他没走多远,脑门就冒汗,抬手给他擦擦,“好玩吧?早知你喜欢,我就常带你出来玩。”
陆柳喜欢,他问:“那下次出来,我们跟着谁啊?”
黎峰说:“随便在街上找个人就行。”
陆柳觉着可以!
他俩悄悄跟着,前面的人还无知无觉。
顺哥儿有阵子没出门逛街,小食铺开门以后,他在铺子里待上瘾了,每天都期待客人到店,产生一些交集,听见些新鲜话,学到点新东西。今天出来了,他看街上热闹,两只眼睛都瞧不过来。海有田话多,跟他一样样的讲。
职业习惯使然,他说起来都是铺面的租子、门前的摊位价钱。还有街上摊贩的货品,他有些认得,知道是什么作坊做的,有的他不清楚,就如实说。
很多小摊贩都没有作坊,全是自家人劳作。
街上有什么小吃,哪家饭馆的味道好,他也知道。
他们牙子们也要吃饭喝酒的,偶尔会小聚一下。
顺哥儿爱听这些。他还想去大酒楼当掌柜的呢!
海有田眼睛一亮,“是租铺子还是买铺子?”
顺哥儿说:“肯定是租啊,先租下来,把银子挣着攒着,银子够了,再去买。”
海有田盘算着大酒楼的价钱,觉着这件事遥远得很。便又不激动了。
他跟顺哥儿说府城的商铺变动,“饭馆酒楼都是变动较为频繁的,开得多,倒得快。你们别看它们外头的招牌没改,里头的布局没变,还是那个掌柜带着几个小伙计干活,就以为这些店铺都长长久久的。其实背地里换了不知多少个老板。”
府城繁华,是因为来往的客商多。
年年有新客商来,年年也有旧客商往返。在府城扬名的大酒楼,都有“名菜”,或者是其他特点。
比如说最大的、最奢华的、楼外景色最好的。在特点之外,还要足够留客的手艺。
海有田说:“所以很多饭馆都在做客栈生意,实在没地方隔出客房的,也会在后院搭个大通铺。有客人住店,堂食的生意能带动起来。但大酒楼不一样,大酒楼纯做食客生意,要求更高。”
顺哥儿记得他们刚来租房子的时候,海有田对书院私塾的数目与分布也极为了解。认识这么久,他们一家跟海有田往来颇多,他真是什么行业都了解。
顺哥儿不由看看他的脑袋。
杨哥哥说人在家里学本事,学了再多,也就是个空架子 。非得到外面历练历练,才能把一身本事用出来。
看来牙行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把人扔进去,整个府城的方方面面都能了解。
他如此跟海有田说,海有田却笑了,“不是的,我们牙子也分活计的。有人负责租铺子,有人负责租房子,还有人负责良田牲口家仆的买卖。我是跟着管事长大的,管事要懂整个牙行的生意,我那时不知道是挑一样学,我就想留下来,所以他干什么,我就学什么。他也不说,想看看我能学到什么程度。后来我知道了,也没改。学着呗,我会的多,他就舍不得卖掉我。”
顺哥儿说:“我知道,我大哥上山的时候就这样。”
要活命,要挣钱,就要付出更多。
他还说:“你们管事肯定舍不得卖你,你都多大了?再把你卖掉,他能挣几个钱?”
海有田笑得憨厚,明明是肯定他的价值,说出来却很平和,没有几分炫耀。
他说:“有些大户人家来买家仆,就会挑些机灵的、会来事儿的。尤其是帮家中少爷买的仆从,更是要精挑细选,识字算一样,还得有眼色,嘴巴伶俐。我看了很多买卖,我这种,能卖二十两银子。”
顺哥儿不由指指自己,“我呢,我这种值多少银子?”
海牙子张张口,无言以对。
他咋说?他拿什么价说?
小哥儿能卖的地方多了,送到大户人家当小厮是一处,卖给别人当小妾是一处,卖到暗门子、楼子里,又是一处。
价钱是一处比一处贵。去大户人家,最便宜。有没有好前程,全看主家好不好。
卖去当小妾,看起来还不错。但内院熬人,把活人熬成鬼。不知能有几年活路。
到暗门子里、楼子里,也看运气。或许能在染上一身病之前,挣够银子赎身从良。
他们牙行一般是提供前两种的去处,最后一种极其少见。一般想卖去暗门子的人,不会送到牙行。
海牙子想了想,照着他的去处来说。都是去大户人家当家仆,顺哥儿会比他便宜一半多。五两到八两银子就能卖掉了。
顺哥儿瞪大眼睛,“什么!我为什么这么便宜!”
海牙子跟他说原因:“因为大多数人家都舍不得卖掉儿子,小哥儿小姐儿好寻摸,很多媒人都干这个事,十里八乡的找,有些人家三两银子就把孩子卖了。一般买小哥儿小姐儿,也不指着他们会识字算账,就是干些精细的活,把人伺候仔细了,不会让他们出去办事,价格自然便宜了。”
买这种家仆,需要年岁小一些的,十二到十四岁最合适,性子没定,好教导。
顺哥儿要是小个几岁,就按照八两银子算。年长几岁,就照着五两银子算。
顺哥儿:“……”
他来府城以后,没怎么花钱,兜里都有八两银子了。能买个人回家了。
顺哥儿说:“我要是想买个小哥儿,是什么价?”
海有田说:“不卖给你。”
顺哥儿想买。
海有田不卖。
顺哥儿眼珠一转,说:“我要是买个男人呢?”
海有田吓死了!
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过后不论顺哥儿怎么问,海有田都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尾随其后的陆柳发出疑惑:“怎么不聊了?刚才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黎峰看顺哥儿追着海有田问,海有田死活不理人,便说:“这小子欠揍。”
陆柳:“……”
你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一路到了城东,海有田沿街张望,找人打听,领着顺哥儿找到了老马头蜂蜜摊子。
他的蜂蜜是一勺勺的卖,五勺一斤。一斤七十文钱。比铺子里便宜。
摊子上有四种货,纯蜂蜜、化开的蜜水、大块的蜂蜡和一盆蜂蜜糖。
找到他,就要办正事了。顺哥儿不提买男人的事,跟海有田一起到摊子面前买蜂蜜吃。
蜂蜜糖像麦芽糖,两根小棍子搅出一坨,越大越贵。
顺哥儿取了一块吃了,颜色略深,容易吃到嘴巴边,滋味还不错,甜而不腻。蜜水和自家蜂蜜水的味道差不多,都挺甜。
他再买半勺纯蜂蜜尝了味道,大差不离的,没有蜜巢,入口就跟喝齁甜齁甜的糖水一样,他能接受,却没有吃蜂蜜的口感。各有优劣。
最后是蜂蜡。他对这个感兴趣。
顺哥儿去买蜡烛的时候,都是挑着便宜的买。家中添置的贵蜡烛就是两个哥哥成亲的时候买的喜烛,红红一根,换个颜色,价钱翻倍。
蜂蜡蜂蜡,占个“蜡”字,应该能做蜡烛烧?
他问了一句,老马头掀掀眼皮子,说:“你买一块点火试试。”
谁在大街上点火?而且他的蜂蜡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都没有放烛心,怎么点啊?
顺哥儿看看他,又看看蜂蜡,正犹豫着,海有田伸手,指着一块蜂蜡问:“这一块怎么卖?”
老马头不称重,直接报价:“一钱五分银子。”
海有田就掰了一块小的下来,问:“这块呢?”
老马头显然不喜欢他掰蜂蜡的行为,道:“一钱银子!”
这点小,好意思要一钱银子。
海有田把掰掉的大块拿了,让顺哥儿给五分银子。
“他说的,整块一钱五,小的值一钱,这块大的就是五分。”
老马头不卖!当即起身要抢蜂蜡。
他真是凶,抢着抢着就骂街,嚷嚷着满街的人都围过来看。
海有田把蜂蜡给他放回去了。怎么这个狗德行!
今天来是要找他学手艺的,旁边人散了,顺哥儿说明来意,老马头听了,眼里有精光,生意也不做了,还会使唤人,让海有田把他的摊子挑着,他们回家细说。
老马头终于等来愿意给他养老的人,心情很好,走路都哼着小调。他瘸了一条腿,拐杖用得灵活,走得可快。
顺哥儿看那担子重,不好意思让海有田帮忙挑,从上头拿了些琐碎玩意儿下来拎着,跟海有田小声嘀咕:“我还没说非要他的手艺,他怎么这副喜样子?”
海有田说:“可能是你先尝过蜂蜜,他对手艺自信。”
他俩进了老马头的破房子,黎峰带陆柳在外头绕了一圈,往院子里瞧,大门正对着院门,没有遮拦,他们不能从门口进屋。
院墙都是开裂的土砖,承重差,他俩翻墙进来,肯定会把墙壁压塌。
没办法,夫夫俩在屋侧面站着等,这儿能依稀听见一点声音。
屋里,顺哥儿特谨慎的躲着房梁上悬挂的蜂房,看屋里有蜜蜂飞来飞去,身子都是僵的。
海有田去过蜜坊,有经验,他把蜂蜡拿到桌上摆开,也把蜜水敞着,让蜜蜂闻着味儿朝那头飞去。
老马头瞧着他俩,问:“你俩是一家的?”
海有田摇头,说:“我是牙行的,带他过来找你谈生意。”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