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最后两字落下,沈越川失了力气,被带离时,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原告,那里坐着的,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
——荒诞的是,被他害死的两个人,同样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
面对他的视线,季明珠毫不犹豫的注视回去,眸中满是憎恶和怒火,而江知意立在原地,没有分给他丝毫视线,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如同卸去了一块巨石。
时至今日,他这个生理意义上父亲,终于可以彻底从他的人生中淡出了。
沈氏的掌权人杀人坐牢,集团内部却没什么波动。
季明珠牢牢把控着股权,整个集团都是她的亲信,换人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而沈越川事件后,她与江知意的关系便近了起来。
风波过后,季明珠无心打理公司,她先和大师念了几部经书,等放下儿子的事情后,又找个了登山徒步的俱乐部,满世界旅游去了。
于是兜兜转转,和前世一样,沈氏的大部分的工作落到了江知意头上。
江知意忙了好一阵子,颇为焦头烂额。
闻弦对此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打算,他早早的飞回了学校,和乐队成员玩得不亦乐乎,当和江知意视频,对方抱怨工作的时候,闻弦就闲闲抱着手,不咸不淡的为他摇旗呐喊:“小江总,要加油啊!”
满脸的促狭。
“……别这样叫我。”
江知意蹙眉看他,一副要生气的样子,却还是不舍得挂电话。
闻弦从视频从看他,小江总换了西装,头发精心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从打扮上已经无限趋近与前世的沈总,可闻弦还是觉着,他们不太一样。
前世的沈总可不会在他面前面前抿唇,露出如此鲜活的表情。
闻弦拨了拨怀里的吉他,忽然道:“小江总,下个月我毕业典礼,我们乐队会在毕业典礼上演奏,要不要飞来我这边玩?在典礼上我和我的乐队会表演哦。”
江知意已经毕业进公司了,但是闻弦是个纯混子,座右铭是尽情享受生命,他完全遵循了前世的节奏,先是悠哉游哉读了个语言预科班,又挂了好几科延毕两次,晃到江知意都混成了小江总了,才准备参加毕业典礼。
江知意立马回复:“当然。”
闻弦便打了个响指,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等你,记得来哦。”
江知意认真道:“嗯,一定。”
闻弦啧了两声,挂了电话,想的却是:“怎么磨磨唧唧的。”
张小萍女士思维保守,她想法就是读完书就能谈恋爱,而闻弦一路单身到现在,他琢磨如今沈越川也解决了,他也毕业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某些事情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比如,前世江总那个强制爱呢?
到时间了吧,他的强制爱呢?
不是闻弦说什么,前世江知意这个时候都磨刀霍霍,准备把闻弦绑回国结婚了,闻弦也做好准备,就等着和江总玩一波“我捏着你家商路,你现在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的金主小白脸cosplay情趣游戏了,结果前世他冷言冷语,江总倒是的非要勉强,这世他温声细语,手也摸了人也抱了误会也解决了,就差一层窗户纸了,怎么也比上辈子亲密许多,小江总却扭捏的要死,随便碰一碰都脸红,和他搞纯爱,说什么“嗯,一定。”
“一定个鬼啊。”闻弦心道:“小江总不行,还是得我来。”
他这边筹划着如何戳破窗户纸,江知意浑然不觉,他早早定好了飞去闻弦那边的机票,为此特意推了公司事物,空出了三天的空隙。
结果毕业典礼前一天下午,他在机场寄送行李的时候,居然还撞上了一波熟人。
闻华荣张小萍闻竹三人大包小包,乱七八糟提了好几箱东西,看着像是要去国外春游。
瞧见江知意,张小萍一愣,打招呼道:“知意,你也在啊,去国外开会?”
江知意顿了会儿,硬是没敢提闻弦:“……嗯,有个客户要谈,你们这是。”
张小萍:“哦,闻弦毕业典礼,我们三去参加来着,好巧哦,刚好碰上你。”
江知意扯了扯嘴角,礼貌陪笑:“是啊,好巧好巧。”
闻竹站在张小萍身后,看着他们互相恭维,嘴角微微抽搐。
闻竹如今是闻家主事的,和江知意有不少生意往来,江知意见着他,便也礼貌的寒暄了两句:“小闻总好,您这提的东西可不少。”
他们三个人,闻华荣和张小萍是不可能拎东西的,助手进机场后也离开了,只得闻竹一个拎。
闻竹提了两大包,都是礼盒装,盒子用了昂贵的金丝楠木,可见里头的礼物价格不菲。
因着闻弦和江知意的关系,张小萍将江知意当半个孩子,也不避讳着他,当下笑道:“是给闻弦和宋……哦,忘记了你不认识,宋家一女孩,给他俩的毕业礼物,他俩一学校一乐队的。”
江知意当下一愣,却很快掩饰过去,只笑道:“宋家一女孩儿?”
宋家也是南城排得上号的家族,张小萍和他们有些七拐八绕,沾亲带故的关系。
张小萍:“对,有机会介绍你认识,挺文静漂亮的,在乐队里吹长笛,这次她毕业我特意定制了一把长笛,送给她当毕业礼物,就放在那盒子里。”
闻华荣已经坐下了,也点头附和道:“那姑娘不错,确实文静漂亮的,闻弦小时候和她玩老喜欢扯她辫子,也就是现在自由恋爱了,不然我和老宋商量商量,定个娃娃亲。”
张小萍推推他:“倒也不是很晚吧?一个学校的,多有缘啊。”
他们随口闲聊,胡天胡地的乱侃起来,闻竹站在角落,一个人提着礼包,看天看地,安静如鸡。
江知意愣了许久,垂下眸子,无力的扯了扯唇角:“……是这样吗?”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去闻弦家,是有个女孩给他打电话,声线温和又甜美。

闻弦正在和朋友们吃火锅。
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大考,众人筹划着吃点好的,可惜这异国他乡,周围全是黑暗料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连个叶子菜都难找,闻弦早吃腻了,最后大家开了几辆车,狂奔40多公里,找了家看着挺正宗的中餐,这才吃上了。
期间,不知道是谁提议喝酒,便开了箱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天南地北的胡诌起来。
闻弦的圈子都是些小富二代,消息灵通,尤其喜欢讨论八卦,而如今圈子内最震撼的八卦,无疑是沈越川。
朋友们啧啧称奇,最后话题拐着拐着,就拐到了江知意身上。
——小江总接管公司没多久,已经有了后世沈总雷厉风行的模样了。
作为南城新晋的顶贵,江知意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他和圈子里其他人都不熟,上位的速度却像坐了火箭,加上俊美的面容和离奇的身世,天然带有神秘感,很快占据了话题的中心。
有人啧了一声:“我爸还指望沈越川倒台,上来一个年轻生嫩的,沈家无人主事,他好从中啃一块肉下来的,结果啥肉都没啃到,倒是小赔了一笔。”
好几个人附和。
闻弦闲闲坐在旁边,旁观宴席喧闹,心想:“你们当然啃不到啊,只有我能啃到啊。”
又有人说:“我爸叫我离江知意远点,说他心思深沉,捉摸不透,我如果和他玩,可能会输的赔掉底裤。”
又是一片附和。
闻弦继续闲闲吃菜,心道:“想多了哥们,江知意对你们的底裤才没有兴趣。”
这时,宋宣萱豪饮一杯啤酒,将酒杯哐的放在桌面:“江知意啊,我真是烦死了。”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宋萱就坐在闻弦旁边,他俩因着张小萍的关系从小认识,比其他人更熟一些。
这姑娘长相甜美文静,个性却和文静搭不上边,她是个自来熟,熟人面前有点话痨,除此之外,还有个非常不文静的特长,就是酒量很好。
宋家靠工程发家,早年没少在酒桌上谈生意,宋萱继承了父母辈的基因,半斤白酒喝下去不带眨眼的,如今有些微醺,也打开了话匣子。
闻弦挑眉:“你认识啊?”
他怎么不知道宋萱认识江知意?
宋萱:“不认识啊,但是别人家的孩子,还那么出挑,你懂吧,就是很烦啊。”
她用指尖揉了揉眉心:“你说说你们也就罢了,反正大家水平都次,半斤对八两的,我爸平时和我打电话都是乐呵乐呵的,这两天破天荒和我说了几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进公司,什么时候从基层做起,什么时候带领公司做大做强,走向辉煌……我心说我是那块料吗?我还带领公司做大做强走向辉煌,我不把公司搞黄就不错了。”
众人纷纷附和。
宋萱:“我说我不行,我爸说‘别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不行’,我问他谁可以了,他说江知意啊,我靠啊,这人到底哪里冒出来的,我真的烦死了。”
众人又是纷纷附和。
无论什么家庭,孩子总有个逃不脱的魔咒,叫做“别人家的孩子”,在坐众人都深受其害,纷纷表示赞同,对宋萱投来了同情和理解的目光。
宋萱耸肩:“我和我爸说,非想要我比过江知意,可以组个饭局,我喝酒肯定能喝过他,其他就不行了。”
闻弦一哂,心道:“这倒是。”
无论前世今生,他家那个都不太会喝酒,几杯就倒,闻弦记得前世婚宴上喝了两杯,江知意站都站不稳,一头栽进了闻弦的车,险些吐他车上,还是闻弦将人抱回家,免得新人结婚第一夜连门都进不去。
和宋萱比酒量,十个江知意也比不过。
接下来,他们有先聊些有的没的,闻弦坐在旁边,只夹菜,不说话,偶尔抬头看他们两眼,微微摇头挑眉,又继续埋头吃菜,心中暗爽。
他心道:“等着,毕业典礼完,我就把江知意带来给你们看看。”
他十分期待朋友们的表情。
毕业典礼后各奔东西,本来也是约着要聚一聚的,不少人会带男女朋友,闻弦带江知意不算突兀。
于是,整场聚会闻弦没说几句话,快结束时,有人碰了碰闻弦:“闻少,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啊,从刚刚你的脸上就挂着诡异的笑容,什么情况?”
闻弦便笑了声,抬手将酒抿干净了,他稍微措辞,道:“没什么,我在想……如何策划一场告白。”
小江总强制爱看来是没戏了,还得闻弦自己努力。
宋萱一愣:“不是吧,闻哥,告白都不会?”
都是圈子里的人,谁还没谈过几个前男友前女友,只有闻弦是个例外。
闻弦叹气:“你别说,还真不会。”
前世是江知意强迫,今生又太过水到渠成,不知不觉中,闻弦的手早习惯了与江知意相牵,闻弦的目光早习惯了在江知意身上留驻,他们本就该并肩而行。
窗户纸摇摇欲坠,只是缺一场告白。
闻弦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确实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进行,于是求助在座的诸位老手。
众人一片嘘声。
宋萱奇道:“铁树开花啊,闻少喜欢上谁了,什么类型的?知性可人?温柔小意?落落大方?”
闻弦回忆片刻,笑道:“都不是。”
——喜欢上了一个前世强迫我的小闷葫芦。
闷葫芦什么都不说,以至于差点错过,好在有了重来弥补的机会,这一世,他会牵好江知意的手。
他这故作高深的模样引来啧声一片,宋萱搅了搅酒里的冰块:“行吧,其实告白嘛,无非那些手段,带她去最高处的旋转餐厅吃饭,在落地窗前看璀璨的夜景,带她沿着河畔兜风,然后你不是会弹吉他吗,在气氛正好的时候来一首小夜曲,送上你觉得合适的礼物,问她愿不愿意当你的女朋友,就好了呀。”
闻弦恍然:“受教。”
宋萱挥手:“成了记得请我吃饭。”
闻弦:“好啊。”
他嘴上答应了,心中想的却是:“得,到时候你知道我追的谁,我要是叫你,你可别不敢来啊。”
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江知意和闻家父母乘同一辆飞机,一同落了地。
他们都是头等舱,有专属送机服务,行政人员将他们送到各自酒店,时间刚好过了七点。
张小萍不用闻弦接,带着闻华荣逛街去了,闻弦便来接江知意吃晚饭。
闻弦来留学买了辆车代步,敞篷的,他都看好了攻略,先在城中最高的餐厅吃晚饭,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点亮烛光,俯瞰霓虹夜景,然后带着江知意坐上敞篷跑车,沿城市里最古老的运河缓缓行驶……总之,没有什么新意。
闻弦确实没怎么谈过恋爱,他和江知意似乎跳过了谈恋爱的阶段,单方面进入了老夫老妻状态,要他搞些浪漫的仪式,他有点别扭。
江知意会喜欢吗?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闻弦难得挑选了件正式的衣服,是件烟灰色的敞领大衣,和江知意“珍藏”的那件有七分像,下摆刚好过小腿,腰上束上一根同衣料的系带,在配上绒面高领毛衣,便显得宽肩窄腰,他往敞篷车前一站,和个拍杂志的男模似的。
路过的男男女女不少将他当成了街拍的模特,以至于江知意出来时,一眼都没认出来。
从飞机上下来,他颇有些意志消沉,看见闻弦微微一怔,旋即敛下眸子,调整好了表情,露出合适的微笑:“你来了。”
闻弦略觉古怪,却没多想,他拉开车门,绅士的让江知意先进去,而后才拉上车门。
闻弦回忆今天的第一项目标:“嗯,旋转餐厅。”
闻弦在的城市是座历史悠久的老城,古运河穿城而过,四处是岩石堆砌的教堂与宫殿,玫瑰花窗将阳光分散成绚丽的颜色,哥特式的尖顶直指天际,而旋转餐厅设立在运河旁的塔式建筑顶端,建筑外立面线条笔直,围有大片银亮的玻璃幕墙,造型时尚,被称为“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完美作品”。
闻弦两人在运河一侧的卡座落座,这里前方没有高大的建筑的遮挡,运河蜿蜒向前,古老的城市一览无余。
不过这种地方用餐,总是噱头大过实际,闻弦翻了翻,便将菜单递给了江知意:“你来看吧。”
不知为何,闻弦老觉着今天江知意没什么精神,便碰了碰他的手:“你还好吗?发烧了吗?要不要回家休息?”
告白当然很重要,但是江知意舒不舒服更重要。
江知意瑟缩一下,轻轻抽回手,只是摇头。
他今日精神不佳,看着菜单便开始走神,好半天点了两个菜,闻弦也不催,只是撑着手臂看他,嘴角噙着细碎的笑意。
他家小江总长大了,比高中时青涩生嫩的磨样成熟不少,他带了腕表,精心搭配了一套西装,发型也打理过,碎发被一丝不苟的别在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眉眼清俊鼻梁挺翘,总而言之,一副精英商务人士的模样。
但和前世那个,又有所不同。
前世的他冷肃死寂,像一团燃烧殆尽的烟灰,身体的余热已被榨干,只剩下空洞的躯壳。面前这个却要柔软不少。
前世的江知意衣柜里清一色黑白灰,脸色也冷肃的可怕,唇瓣是不健康的苍白,而面前这个江知意连配色都要柔和些,脸颊与唇也是健康红润的颜色,此时他翻着菜单,眉头微蹙像是在苦恼,一切的一切,都是前世不曾有过的鲜活。
闻弦心中升起一丝成就感,心道:“这可是我养的。”
他养的,还养得这么好。
就在江知意看菜单的时候,闻弦的手机振了好几声。
表白大事当前,其他的都要靠后,他便将手机扣了,没接。
可那手机没完美了,接连振动起来,像是一连有人给他发了十几二十条消息,闻弦怕是学校有急事,便摸出来看了一眼。
“……”
宋萱:“哥,闻哥,不是吧,你在干什么?”
“我在你的对面的卡座,你能看见我吗?”
“我靠,你带了谁来吃饭啊,我不是见鬼了吧?”
“江知意,真的是江知意啊?难怪你饭桌上不说话。”
“你要表白的人是他?”
“我没看错吧?还真是他啊?”
“完了,你完了,和这人谈恋爱,你的底裤要保不住了闻哥。”
闻弦:“……”
他隐晦的往右侧一扫,果然看见了宋萱,这人今天显然也是来约会的,身边是她新谈的小男朋友。
为了约会,宋萱难得化了妆,打扮的漂漂亮亮,背了新款的包戴了新买的项链和耳环,一身张扬的银色流苏裙,正跃跃欲试的朝这边看来。
闻弦:“……”
他把手机放到桌子底下:“宋姐,姐姐,别搞事啊!”
他和宋萱原来住一个小区,属于是从小丢泥巴拽辫子的关系,虽然后来不太联系了,但彼此叫哥叫姐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宋萱:“等着,闻哥,终于给我找到机会了,等我拎两瓶酒过来试一试他的酒量。”
闻弦:“不是,你试什么东西他不能喝——”
话音未落,江知意已经将菜单推了过来,他看着闻弦低头敲手机,像是在回复消息,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平复了表情,笑道:“是和人在聊天吗?”
闻弦余光一扫,宋萱已经拎起酒瓶,朝这边走了过来。
闻弦只得道:“知意,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也在这吃饭,看见了想过来打个招呼,可能想喝两杯,你要是不想喝我就直接拒绝了——”
江知意:“谁?”
闻弦一愣:“啊?”
江知意垂着眸子,语调不急不徐,听不出情绪:“那个朋友,他叫什么?”
闻弦:“呃,你可能不认识,姓宋,是个姑娘,我小时候的朋友。”
不知为何,几句话说完,江知意的情绪像是更不好了,闻弦补充:“没事,你不想喝我帮你拒绝了——”
话音未落,江知意却单手按住闻弦,轻声道:“不,我想和她喝。”

宋萱在两人两人旁边坐了下来。
她晃了晃酒杯:“小江总,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宋,前两日和您谈成的地块生意的是我的父亲,现在刚好撞见了,巧的很,久仰大名,想和您喝一杯。”
江知意颔首:“可以。”
宋萱:“您喝什么酒?”
江知意平静道:“女士优先,您选吧。”
宋萱:“好,我这里刚好点了瓶人头马,就这个?”
江知意颔首。
宋萱:“要冰吗?”
江知意:“随意。”
他的动作很优雅,双手交叠放于桌面,脊背挺直如松柏,
宋萱便叫服务生送酒,不多时,服务生提来冰桶,一支焦糖色的酒液静静躺在冰块中。
她取了两支香槟杯,单手拔出橡木塞,而后缓缓将酒液倾倒了进去,直到杯体半满。
闻弦眉尾抽搐。
这酒清淡爽口,入口有肉桂、榛子和无花果的清香,加上略显甜美的颜色,看着人畜无害,但闻弦喝过,他知道这是一杯实打实的,酒精度超40%的烈酒。
江知意可是连啤酒都喝不得。
闻弦张张嘴,想说要不算了,咱们和和气气,喝点啤酒吧?纯生干啤纯麦都可以啊,或者来点果酒,女孩子家家,喝果酒多好。
但是宋萱已经笑了声,将两杯都倒好了:“江总爽快。”
江知意便伸手,将香槟杯托在了手中。
他托酒杯的动作很标准,仪态优雅好看,脊背也无声挺直了,修长劲瘦如竹柏一般,恍惚间,闻弦还以为他看见了前世生意场的那个沈总。
闻弦:“不是,我说……”
宋萱:“江总,请。”
她率先抿了一大口。
宋萱原先在酒桌上都是喝白酒的,香槟小意思,她此时也完全没有细品的意思,就是冲着碰一碰酒量去的,一口下去少了小半杯。
闻弦坐江知意身边,只能看见他喉结微动,细微的吞咽声响起,而后举杯示意,居然是宋萱喝了多少,他便跟了多少。
闻弦:“不是,我打断一下,我们接下来还有……”
他想说我们接下来还有行程,但是宋萱再次举杯:“好,江总大气。”
江知意无可无不可,宋萱一口下去,他陪着也喝了。
闻弦:“……”
他的视线在宋萱和江知意脸上巡视,升起了微妙的阻隔感。
江知意和宋萱像是自成了一个结界,明明闻弦才是聚会的东道主,却仿佛被无形的气场阻隔在外,他们一个两个卯足了劲儿,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似。
闻弦好整以暇,干脆开始吃菜。
但在宋萱干完一杯,打算给自己和江知意添第二杯的时候,闻弦坐不住了。
一杯江知意勉强能喝,二杯他估计就要吐了。
于是闻弦劈手抢了他的酒,江知意一愣,被闻弦伸手按在了椅子上。
手劲很大,挣脱不开,他只得做好了。
闻弦将人头马推回去:“行了宋萱,你男朋友还在那儿眼巴巴等你呢,你舍得把人晾那儿?”
宋萱啧了一声,回头一看,果然有个学生打扮的男生正往这边望,她便起身:“行,我先走了,祝江总夜晚愉快。”
闻弦满脸黑线,心说说什么呢,白都还没告呢,能不能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他转头看江知意,想要解释,却见小江总还是好好坐在原地,姿态矜贵端庄,头微微偏向宋萱刚刚坐的座位,像是在聆听什么人说话。
——那里现在空无一人。
闻弦:“……”
他碰了碰江知意的手:“知意?”
江知意听见声音,对着空气微笑颔首,庄重的如同出席严肃会议。
闻弦:“……”
完蛋了,已经喝醉了。
他拉了拉江知意的手指:“知意,清醒着吗?回家了,还能走吗?”
要是不清醒,闻弦就只有和前世结婚时一样,将他抱回去了。
只是着旋转餐厅人来人往的,等江知意明天清醒了,估计得难堪好一阵子。
江知意缓缓将头转到了闻弦的方向:“嗯。”
他站了起来。
闻弦怕他摔跤,连忙去拉他,指尖却忽然传来怪异的触感,接着便被人硬生生挤入了指缝,十指相扣的握紧了。
江知意微垂着眸子,于是从闻弦的视角,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变得狭长,气质无端添了两份冷淡。
前世江知意在谈判场上看向对手时,也是这个眼神。
江知意问:“回哪?”
闻弦便笑了声:“还能回哪儿小江总,异国他乡的,当然是回酒店……欸欸欸,知意,你——”
也不知道是那个字刺激了江知意,话音未落,江知意已经利落的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去,他还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闻弦一个没反应过来,已经踉跄两步,被他拽到了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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