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疏眉朗目,鼻峰高挺俊秀,这是一张过于完美的脸,适合出现在建模师的电脑硬盘,人偶师的展示柜,或是娃娘的BJD橱窗中,可指尖残留的体温提醒谢枢,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和他幻想中的萧芜,别无二致的人。
这是他亲自选定的样貌。
萧芜:“……小友,好了吗?”
他一不自在,睫毛扫过谢枢的掌心,有点痒。
谢枢擦去最后一缕血迹:“好了。”
他将碎布丢回食盒,捡起一旁的碗筷:“多谢仙君今日的教导,明日我还来,仙君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为仙君送来。”
萧芜:“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多谢小友。”
他觉察到谢枢要走,又道:“小友,这……这帕子能否留下?”
谢枢回头,萧芜歉疚的笑笑:“除了脸,我身上也沾了许多血迹,多少有些不雅,想借小友的帕子清洁一二。”
谢枢垂眸,看向食盒中的“帕子。”
说是帕子,其实是他中衣上顺手撤下的布料。
谢枢点头:“好。”
他将食盒和帕子一同留给萧芜,纸只拿走了碗筷,抬步出门了。
等房门关闭,谢枢微微偏头,听见了里头衣衫翻动、帕巾沥水的的声音。
他稳稳合上门。
薛随还在门外一里处等候。
他等得昏昏欲睡,也搞不清宫主和平芜君在屋里做些什么,要说动刑吧,宫主什么工具也没带,平芜君也没有惨叫,但要说其他的吧,宫主和平芜君,除了动刑,其他还能干什么?
总不能和平芜君交流武学心得,相谈甚欢吧?
等到后来,随薛开始百无聊赖的丢石子打鸟,打着打着发起了呆,险些一头从树上栽下去。
这时,他远远看见院门开合,他们宫主从里面绕了出来。
薛随眯起了眼。
宫主纯白的狐裘解了一半,沾了不少草叶,里衣也乱糟糟的,活像被人撕了一块。
更奇怪的是,他们宫主手里拿着什么?
一个……碗?
还没想明白,谢枢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信手一抛,瓷碗上下翻飞,恰好落在薛随手中。
薛随:“……?”
谢枢已施施然路过他身边,回眸看了他一眼,道:“平芜君这里,你们只管守好,不要叫人过来打扰。”
他装作宋小鱼讨教功法的事情,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随薛一个激灵,躬身道:“是。”
接下来的三四日,无妄宫宫主雷打不动,日日驾临思幽阁。
随薛从最开始的不解,到麻木,到最后,他已经习惯了。
谢枢夜间照着萧芜的讲述练习无妄心经,这身体修为本就已臻化境,练习起来如鱼得水,顺遂的很。
闲暇之余,还翻看了几本原主的剑谱医术,将这些旁门杂技也捡了个七七八八。
白日,他提着食盒,里头放着粥,有时是香菇鸡丝,有时是小葱瘦肉,都是些清淡不油腻的食物,萧芜不挑嘴,但是谢枢观察下来,发现萧芜口味偏甜,带苦味的莲子粥,他便不喜欢。
谢枢心中好笑,心道他们游戏里朗月清风的仙君什么时候多了这个设定,却还是一勺一勺,将粥喂了进去。
之后,他便吩咐厨房不做苦粥了。
萧芜的教导也每日继续。
萧芜这老师十分称职,教导细致耐心,是最讨学生喜欢的老师,你要是不懂,他能说上十遍八遍,仿佛谢枢不是魔宫里的仆役下人,而是他上陵宗的嫡传弟子,每每讲完,谢枢告退的时候,他还要温声问上一句:“小鱼,我可有讲明白?”
谢枢敛下眸子。
他是个商人,比起人情更看重利益,但遇见萧芜这样的人,总是不自觉的卸下心防。
萧芜这种人,绝不会害谁,即使有了利益冲突,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不会如谢枢前世遇见的人一般。
然而,谢枢依旧没法和萧芜说“你教的很好,本宫进步极快,这无妄宫的顶级心法,本宫已掌握第六重。”
宋小鱼是个普通凡人,以凡人的资质,终其一生,也无法窥得修仙门道的。
每每萧芜问起,谢枢只管闭着眼睛,推说:“还不行,太难了,我不太会。”
萧芜轻声叹气:“不急,明日再试一试。”
这一日,萧芜又问他是否能觉察灵力,谢枢依旧推脱说不会,萧芜却没放他走,而是强打起精神,冲着谢枢招手:“小鱼,来。”
日日粥饭养着,萧芜却没见好,瞧着倒是更憔悴了。他依旧抬不了手,握不动勺子,只日日靠在墙边,睡着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多。
等谢枢挨着他坐下,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谢枢才发现,他的体温很烫。
谢枢蹙眉:“你发烧了?”
经脉尽废的身体,比凡人好不了多少,这屋子说到底也是个牢房,四处漏风的,不宜静养
萧芜:“无碍。”
他轻飘飘掠过了这个话题:“等会我运气,点在你的几处大穴,你细细体悟,看能否觉察到灵力。”
谢枢眉头蹙的更死,他看过基础心法,知道这是仙长引弟子入门的惯用方法,小弟子察觉不到灵力,仙长便在周生大穴拍上一拍,强渡一缕进去,小弟子体会到灵气的运转,再学就容易了。
可问题是,萧芜的筋脉废了。
抬手都能疼的满头冷汗,用废脉强引灵力,再灌注给旁人,只会让他的情况雪上加霜。
一个萍水相逢,施了两碗粥的杂役,他就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谢枢是商人,做惯了无利不起早的买卖,萧芜如此做派,他不知为何,居然伸出两分恼怒,生硬道:“……不必。”
萧芜叹气:“听话。”
他像是真将谢枢当小孩子哄了。
说罢,萧芜抬手,他这些日子时常隔着布料摸索谢枢的穴位,已然熟悉了,便放在了谢枢的肩胛,作势运气,谢枢一愣,单手扣住了:“不行。”
说罢,又觉着语调生硬,不符合弟子的身份,于是软下声音:“仙君,我只是……”
还没编出理由,谢枢微微一顿。
他握着的腕子下,又潮湿温暖的触感。
谢枢低头,看见白衣底下,泅出了一片血迹。
萧芜注意到他的僵硬,笑笑将袖子掩好了:“之前受了些伤,不必在意。”
谢枢:“什么时候?”
萧芜:“路上的时候,只是一直没好。”
筋脉断后,他的身体还比不上普通人,新伤叠着旧伤,又一直不曾上药,也难怪要发烧。
但即使如此,萧芜还是固执的想抓住谢枢的肩膀,给他灌注灵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先为你引气。”
谢枢挣开,无声后退了一步:“不行,起码今天不行。”
他垂眸扫过萧芜的面容,鼻尖耳垂由于高烧正泛着薄红。
萧芜:“小友无需在意。”
他像是铁了心要渡灵了。
谢枢格挡开来,轻声叹气,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无力之感,难得放软声音:“你病着,得先将病养好,不急于这一时。”
萧芜一愣,旋即失笑摇头:“那便不一定有机会了。”
他抬头,空茫的眼睛倒映着天边明月:“我了解谢春山,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些时日,已经太久了,他不会容我舒舒服服的养病,接下来,想必有些其他手段。”
谢枢微顿。
还真给萧芜说中了。
后续过不了几天,还真有段谢春山的剧情。
在66提供的时间线中,谢春山看不惯萧芜,于是断了食水,想磨一磨他的傲气,可惜归墟水狱没能磨去萧芜的傲骨,薛随的手段用遍了,谢春山也没听到他一句求饶。
在废人身上耽误那么久,谢春山有些不耐烦了。
他将萧芜带到殿中,唤来了吴不可,打算用些药。
正道的顶级修士,天生就是魔修最好的药人,吴不可有几百种新药未曾试过,每种都足以痛彻心扉,彼时的萧芜受过罚,身体底子比今日还差,过程不必赘述,自然十分难熬,而谢春山扣着他,在殿中足足扣了半月。
谢枢若有所思,无声调开了剧情面板。
无妄宫主殿烧着地龙,铺着厚毯,四季如春,比起这思幽阁,确实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至于试药,却也没说什么药,不少伤药同样会令伤口胀痛麻痒。
至于剧情,以那只系统的打分标准……
谢枢哂笑一声,心道:“想要糊弄过去,并不困难。”

到最后,谢枢推脱不得,只得强行隔开萧芜,铁门一响,落了锁。
萧芜撤了好不容易聚在指尖的一点灵力,轻声叹气:“小鱼,我是认真的,再过几天,就算你想来求我指教,我也未必能回答了。”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灵气吊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散了。
萧芜撑着身体坐起来:“我进了无妄宫,就没打算再出去,但是小鱼,你还很年轻,无妄宫外还有大好河川,你不想再出去看看吗?”
谢枢敛眸道:“不急于这一时。”
等走完惨死的剧情,谢枢会将宋小鱼本人送归人间,而他贵为宫主,不存在出不去的道理,至于萧芜……
谢枢道:“来日方长。”
萧芜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叹气,露出个无奈的苦笑,像是长辈对着耍赖的小孩子,纵容又无可奈何:“小鱼,倘若你能出去,代我回一趟上陵宗吧。”
谢枢回头看他。
萧芜从袍子上扯下一角,递给谢枢,笑道:“凡人都说是落叶归根,魂归故里,我从小在上陵宗长大,熟悉那里的山川草木,我一直以为我会长久的镇守在那里,可惜这副残躯,怕是很难再回去了,倘若有机会,你替我看一看。”
衣料边缘绣了片卷草纹,乃是银线勾勒。
萧芜:“拿这片衣料当信物,当代上陵掌教是我师兄,等我离……总之,你报我的名号,可直接拜入内门。”
话没说完,谢枢看口型,却知道他想说的是“离世。”
谢枢收下,将衣料叠好收了,没说什么,心中却闲闲道:“平芜君,想回上陵,得你自己去看,我要是找你师兄报你的名号,你师兄能当场晕厥过去。”
萧芜的师兄萧敛,设定中修为一般,擅长做买卖敲算盘,是个统筹管理类的人才,但要说战力,不及萧芜谢春山的十分之一,谢枢要顶着谢春山的壳子,往萧敛面前施施然一站,丢出他师弟的一截衣料,再说上一句:“师兄,是你师弟介绍本宫来,说能加入你们内门的。”萧敛非要吓得灵魂出窍。
面上,谢枢说的是:“好,倘若有机会,一定替仙君看看。”
萧芜颔首,又道:“倘若真见到师兄,请帮我带句话,让他元婴期前慎之又慎,轻易不要突破。”
谢枢便挑了挑眉。
修炼一级一道坎,称为“瓶颈”,元婴期又是最难的几道门槛之一,天下元婴修士寥寥无几,谢春山是元婴,萧芜废前也是元婴。
可他却让师兄不要轻易突破?
谢枢压下疑惑:“仙君放心,我一定带到。”
萧芜松了口气,像是了结了一桩心愿,再提不起力气,与谢枢客套两句,闭目睡去了。
当天晚上,谢枢便再度来了思幽阁。
这回他没提食盒,也没轻手轻脚的开门,摆足了宫主架势,薛随侍立左右,后头一排侍从,谢枢抱着手炉,微微垂眸示意,薛随当即上前,一脚踹开了院门。
萧芜依旧靠在墙边,和谢枢离开时没两样,像是不曾挪动过,听见门口的动响,他微微抬眼,又很快垂落下去,安静如一尊凝固的雕塑。
到了这个地步,来的是谁,要做什么,似乎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唯一的遗憾,是他还没为那萍水相逢的孩子渡过气。
瞧见他这样,薛随偷瞄了眼宫主,暗暗叫苦。
这流程他本来很熟悉的,正道人士得罪宫主,宁死不屈,他要先厉声呵斥“既见宫主,为何不拜?”,如果那正道是个硬骨头,他就要上去,一脚踹断他的膝盖,然后揪着他的头发逼他向宫主下跪,但是平芜君……
薛随看了眼谢枢,不知为何,有些不敢。
——总感觉只要他冲过去,还没碰着平芜君,自家宫主就先动手了。
所幸他们宫主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抱着手炉,踱步到了栏杆之前,笑道:“平芜君来我无妄宫也有半月了,怎么样,可试过水狱的待客之道了?”
原文台词。
谢春山人俊美,嗓音也好听,加上谢枢语调和缓,咬文嚼字有种说不出的风流意,倒真像是邀朋友来府上小叙,临走时聚会宴饮,询问是否招待不周。
萧芜只合着眼:“承蒙宫主关照,萧某住的还不错。”
这时候,他眉目冷沉,通身气质肃杀如霜雪,半点没有对着宋小鱼时的温和了。
谢枢的目光落在他的眉眼,眼中多了两分惊艳。
萧芜温和的样子当然很好看,但如今清贵冷沉的模样,才更接近初始设定中的平芜君。
薛随站在一旁,露出了见鬼似的表情。
谢枢好整以暇的看了会,扫过光幕,接着笑道:“平芜君的嘴还是一样的硬,看来是这归墟水狱太过儿戏,不够合仙君的胃口,无妨,魔宫之中,好去处很多,我麾下还有一人,如今恰好缺个药人,我想仙君倒是合适。”
他说着,偏头示意属下:“来,将仙君请回我宫中去。”
几位仆从低头上前。
说是“请”,但是按宫主的脾气,本该是拖,可宫主就在他们身后,目光闲闲扫过来,隐隐透着警告的意味,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扶。
萧芜病的重,通身乏力,几乎是被人架着抬到了主殿,他满身是伤,就算侍者轻了又轻,还是疼的厉害,路上便半昏了过去,睡梦中眉头紧蹙,凝成了小小的“川”。
一直到谢枢示意,将人放在主殿床上时,眉头都不曾松开。
谢枢提起衣袍,在床尾坐下,片刻后抬起手,点在了“川”字中间,将它揉散了。
清风明月的仙君,不适合做这般表情。
当吴不可提着药箱匆匆而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吴不可本来在药炉煮药,煮的好好的,忽然下人传信,说宫主召他看诊,吴顿觉古怪。
他倒是略懂医术,但是魔宫之人处处小心,轻易不会将弱点暴露于人的,伤了病了,只会自行休整,或者抓个正道大夫,没有找毒医看病的道理。
但宫主传召,他便带好工具赶来,便见宫主坐在床边,眉目温和,细细的揉开了某人的眉心皱纹。
他正狐疑是谁,上前一步,平芜君的眉目正入眼帘。
吴不可:“……”
宫主将平芜君从水狱带了出来,还默许他躺自己床上?
他疯狂朝一旁的薛随使眼色,传音入密:
“宫主在干什么?”
薛随低眉敛目:“不知。”
“这位怎么在宫主的床上?”
薛随闭目:“不知。”
“叫我来干什么?”
“不知。”
“嘿薛随你干什么吃的……”
传音还没传完,却见他们宫主轻轻召手:“吴药师,来。”
吴不可只得小步上前,恭敬立在床边。
谢枢探入被子,捉住萧芜一条腕子,皮肤上挂满了冷汗,凉的厉害,他将那手拉出被褥,示意:“来,吴药师,看看他的情况。”
吴不可忙收敛心神,俯身搭上了萧芜的腕子,细细诊治起来。
过了半响,他才小心翼翼的问:“宫主想知道什么?”
谢枢:“情况如何?”
吴不可:“很糟,筋脉半废,大伤小伤无数,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热,平芜君还有一口灵力吊着,目前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谢枢不轻不重的重复:“只是?”
吴不可:“若是想调养到普通人的水平,不难,但是若想要平芜君恢复修为,这……”
谢枢:“无需恢复修为。”
后头萧芜有一段恢复修为的剧情要走,主人翁不是谢枢,他断脉的情况太过罕见,早不是寻常方法能够修复,可魔宫之中多奇人,药房中恰有一位老疯子药师,手上捏着本自创心法,可令断脉生息,只是功法运转痛不欲生,无人愿意修习,这老疯子在后院撞见萧芜,便将萧芜当成实验品,萧芜恰好无路可走,只能如此行事。
这段剧情与谢枢无关,谢枢不会干预。
吴不可便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观察着谢枢的表情,斟酌用词:“若宫主只是想将仙君囚在床上,赏玩一二,倒没什么难得,只需要用些伤药,再内服调理,便可以了。”
谢枢:“开药吧。”
不多时,吴不可便取了个罐子:“宫主,这是外用的伤药,涂在发炎处,用透气的绸布裹好,两天一换便可,至于内服的药物,属下已经吩咐下人去熬了,过半个时辰便可送过来。”
谢枢接了药罐:“嗯。”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既不动手涂药,也没有让吴不可下去的意思,吴不可犹豫片刻:“宫主……”
谢枢信手将药罐抛回去:“等下用得着你,待着。”
吴不可收好药罐,陪笑:“诶诶,好。”
他们静静等待着。
谢枢坐在床边,吴不可却是弯腰站着的,不多时,他额头上聚了一片汗珠,也不敢抬手去擦,只能暗自揣度宫主说的“用得着你”是什么意思。
在静默中等了许久,床上响起了很轻的吸气声,谢枢垂眸,看见了萧芜微颤的眼睫。
他刚刚转醒,昏昏然不知今夕何夕,双眼的睁开,无神的注视着虚空,复又轻轻闭合。
他记起来了,这里是无妄宫。
无妄宫主谢春山将他从水狱带了出来,带回了主殿,说要让他试药。
但是……试药?
身下床铺绵软,身上盖着被褥,大殿中的炭火烧的很暖,如春日一般。
萧芜略略动了动手指,才发现他的身边有人。
下一秒,谢春山冷哼一声,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平芜君的修为还真是废了,比凡人都不如,水狱到主殿这点距离,这也能睡着?”
萧芜敛了神色,谢枢猜他想恢复平日里冷肃端庄的模样,不在魔头面前失了礼数,可站着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乌发散落一地,怎么都和“端庄”没有关系。
萧芜尝试坐起,但肌肉酸软,又疼的厉害,只好认命闭眼,冷声:“在下的修为本来就废了,用不着宫主提醒。”
谢春山笑:“仙君还真是不会看场合,在本宫的地界上还如此嘴硬,可知道嘴硬的后果吗?”
他拍了拍手:“吴药师,将你的药拿上来。”
吴不可:“啊?……哦哦。”
他上前两步,恭敬的呈上瓷瓶。
瓷瓶乃是青白瓷,入手温润细腻,隐有药香,谢枢捏在手中,笑道:“平芜君可知,这是什么药?”
萧芜:“不知。”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要试的药,毒医名声在外,手下随便漏出点什么都能让人生不如死,左右结果都一样,说什么都逃不开这一遭,他懒得去猜,还不如省点力气,熬过下面这一场折磨。
却听谢春山也不恼,只将那瓷瓶在指尖转了个圈:“这小玩意呢,是青蝎四散膏,乃是从毒瘴蛇蝎子中提取而来,制成膏药,至于这作用呢……吴药师,劳烦您给平芜君讲讲。”
吴不可:“……”
青蝎四散膏,是有这玩意没错,也是吴可以研制出来没错,可问题是,宫主手上这一瓶,它不是啊。
宫主手上这个,乃是上好的伤药寒刀散,魔门向来狠辣,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用的伤药也是最烈的,这寒刀散虽然涂上皮肤如刀割一般,却能化瘀消肿,防止发炎,是宫里最好的几种伤药之一。
他抬眸,还未说话,却见宫主冷冷的望了下来,他唇角带着些许笑意,眼眸却冷的很,似笑非笑的,略有些渗人。
吴不可:“……”
他擦了擦头顶的冷汗:“这……青,啊,青蝎四散膏,是用从蝎毒和蛇毒中提炼混合,制成的毒膏,涂抹与伤口,不出十日,伤口便会溃烂流脓,毒素散入四肢,连血液都转为黑色,是极厉害的毒药。”
萧芜并无反应。
他垂着一双眼眸:“宫主要用,便用吧,不必与萧某多费口舌。”
便听谢春山笑了声:“不愧是平芜君,果然是硬骨头。”
他打开盒盖,瓷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谢枢修长的指尖插入药膏,转了半圈,纯白粘腻的膏体沾在指尖,兰花与药草的清香溢满大殿。
谢枢另一只手撩开被褥,当暖意离开,冷意席卷的刹那,萧芜便紧闭双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倒不是怕,只是仙君守礼惯了,用药定然要脱衣,他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袒露身体。
谢枢微微偏头:“吴不可薛随,你们殿外等候。”
吴不可薛随早就冷汗淋漓,就等宫主这一句,他们当下告退行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门吱嘎一声合上,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萧芜无声放松了些。
谢枢:“仙君,那本宫便开始了。”
说着,他指尖微动,挑开了平芜君的衣带。
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萧芜瞬间绷紧了身体。

第253章 宗门
衣料向两边挑开,身体暴露在谢春山的视线之下,皮肤在烛火下透出冷白的光泽,如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萧芜能觉察到谢春山正坐在床边,他的视线如实质一般,正细细巡视过每一寸肌肤,像在欣赏一件昂贵的战利品。
萧芜无声捏紧了被褥。
他原本打定主意,无论遭受什么,都不再说话,免得失了风度仪态,可谢春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便不自在极了。
萧芜冷硬开口:“宫主要抹药便抹药,还干等着做什么?”
便听谢春山笑了声:“怎么,我不动手,仙君还着急了?”
无妄宫主肆意邪性,语调自带三分风流,此时尾音上挑,又带了两分笑意,便像是春日里寻花问柳的王孙公子,手里持着折扇,高卧于章台之上,笑吟吟的唤上一句“美人”。
而他平芜君萧芜,就是他无妄宫主寻花问柳的那个美人。
萧芜冷声:“并未着急,残躯而已,宫主想看,那便看吧。”
说罢,他死死闭上眼,任由谢春山打量。
谢枢确实在打量。
萧芜的脸是他挑的,模型也是他挑的,身型在一般的成年男体上做了改动,更加高挑修长,此外,还调整了体块的肌肉比例,整体略显清瘦,后期萧芜废脉重续,身体不好,清瘦中又带了点病弱,总之,只看模型,是那种只适合在深山养病,做不得重活的隐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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