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拒绝被攻略by少说废话

作者:少说废话  录入:06-27

“你真想查清谭开霁的案子?”
“是,”意外对方忽然跳回上个话题,贺临风愣了下,态度却坚决,“算我自己的缺点?爱刨根究底。”
包括那束被丢进垃圾桶的玫瑰。
缺少支持也无所谓,他在意,他便会继续向前。
简青点点头,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等杯子里的奶茶见底,他又冷不丁冒出句:
“不是缺点。”
他也从未忘记二十二年前的那个除夕。
简青说完就去了厨房。
所以他没察觉背后那双眸色温柔到有些危险的眼睛。
怎么办。
猛地揪起抱枕压住整张脸,贺临风想,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好怕自己变成简青讨厌的那种人。
无法点到即止,无法游刃有余。
无法割舍,无法放弃。
……今晚洗澡的水温应该再低些。

周三, 圣诞节。
其实从昨天开始,公司在装饰和氛围上就发生了细微变化,简青以前从未留意, 这次却偶有走神。
他不太庆祝节日。
传统的, 新兴的,都只是由自己签字的“员工福利”, 正常人的快乐,简青大概能从文字里窥见一斑。
所以他极少在大家扳着指头期待的日子里扫兴。
今年也是同样。
秘书乔蓝换下规矩刻板的女款西装,裙摆火红明艳,平素整齐盘起的长发波浪般披散于背后,一副精心打扮的模样。
现在是六点零五。
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三百二十秒, 乔蓝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将拎着的纸袋递给简青:“抱歉, 路上有点堵车。”
桌子后的青年头都不抬:“嗯。”
“放左边。”
任务完成,她习惯性扫了眼桌面,没见到堆叠的文件夹, 电脑也关着。
乔蓝心底忽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不会吧?
难道工作狂老板要早退?在这可有可无的圣诞?
它甚至不算法定假日!
五分钟后。
乔蓝和简青一起走进电梯。
“您最近好像换了住址,”总裁办公室在最顶层, 纯粹的沉默太窒息,她试图挑起话题,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虽然始终没找到理由, 但自己确实是老板任期最长的秘书, 多多少少受到些信任, 知晓零星内情。
上次应酬,老板象征性地喝了两口酒,由她开车送人时,停的是个陌生位置。
能把对方逼到搬家, 八成又有丧心病狂的追求者做了什么恶心事。
数字跳动,金属轿厢反射出两人模糊的影像,冷淡地,简青摇头。
并非他怀疑乔蓝,相反,以对方的本事,若全力以赴,最多一周就能找出全北江所有安全且符合自己品味的房子。
可简青下意识摇了头。
在普通员工看来,这动作大概有点伤人,因为它代表领导不假思索地否定自己。乔蓝倒适应良好——她负责和老板的律师团队对接,以简总的遇袭频率和倒霉程度,警惕性拉满才算长脑子。
毕竟许多所谓的追求者,曾经也是老板信任的下属与合作伙伴,貌似身心健康精神正常,某天发起疯来却仿佛换了个人。
乔蓝一直无法理解那群家伙的脑回路。
所幸她目前应该没有“变异”的倾向。
谁让自己最爱钱。
一想到会因“心动”失去这份业内最高薪的工作,再顶级的男色对乔蓝而言都是“蓝颜枯骨”,诱惑不了半点。
但……老板今晚似乎稍显奇怪。
比如对方居然会主动问:“约会?”
“算是?”乔蓝很想回答自己有男朋友,狠狠增加给老板带来的安全感,可真张嘴时,她依旧选择坦白,“和闺蜜约了逛街。”
说完,乔蓝条件反射瞥过老板手中的纸袋。
东西是她准备的,她却完全没搞明白。
“叮。”
电梯到站,乔蓝识趣咽下满腹疑惑,确认老板不需要自己当司机后,兴高采烈地开车去找小姐妹。
临走前,她还叫住简青,试探着往后者怀里塞了另一个袋子:
“公司福利。”
老板也是公司的一员。
以往乔蓝根本不会做这种“多余事”,或者说根本不会考虑,她向来敏锐,擅长主动规避任何可能被曲解成越界的行为。
唯独今年——更具体些是近几个月,她觉得老板越来越有活气儿,没那么风声鹤唳,鬼使神差多留了份。
事实证明乔蓝的第六感并未出错。
简青果然把“福利”带回了家。
市局离小区更近,他又不想折腾某顾问天天接送,没案子的时候,简青一般会比贺临风到的更晚些。
谁料公寓里竟很安静。
咪咪听见响动,踮着脚悄无声息地前来迎接,翠绿的眸子在黑暗里异常渗人,简青镇定回望,放下钥匙和大包小包,拿出手机看了看。
没消息。
咪咪则好奇地用鼻子去嗅塑料袋,几个圆滚滚的橙子露出来,最上面是黄澄澄的柠檬,伴着酸酸甜甜的清香。
如果贺临风在场,一定能发现这是水果茶的配料。
可惜咪咪不太懂两脚兽的菜谱。
它亦步亦趋跟在青年身后,见对方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然后青年周遭的温度瞬间便降下来。
冷得它炸开皮毛。
于是咪咪十分聪明地选择消失,没再指望靠撒娇让对方多给自己拆两包小鱼干。
也许贺临风只是随口一提。
任由黑猫脚底抹油开溜,简青用力关上冰箱,想,偏偏他自己太认真。
但简青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买都买了,接下来只要按照教程做,如果失败……大不了把边绍叫过来当小白鼠。
贺临风家里有个玻璃茶壶,他猜这就是对方忽然心血来潮的理由,简青在吊橱翻了翻,用热水把它刷干净。
一个人在家,灯也仅亮着厨房一盏。
红茶黄糖、橙子柠檬、苹果……简青拆开乔蓝口中的“公司福利”,不出所料,里面有他缺的最后一样。
剩下的则是巧克力和姜饼,包装和造型充满圣诞元素,简青没动,随意搁在旁边。
玻璃茶壶,主要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经不住真烧,他按照图片把水果切成一模一样的形状,和茶包一起丢进平常热牛奶的锅子,开小火。
洗净刀子摆好,简青倚着岛台,拿出手机处理文件。
临近年关,要他亲自审批的工作比较多,昨天、包括前天,都是快十点才下班。
所以他今晚为什么要提早回来?
五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
块状的黄糖一丝丝融化,和沸腾的茶汤咕嘟咕嘟泛起甜蜜的泡泡,简青放下进展缓慢的工作,突然觉得它聒噪得令人心烦。
他抬手去关火,耳朵却捕捉到门锁转动的声响。
意外家里有人,贺临风开灯的动作停了下:“简青?”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
鼻尖闻到的味道打断他的疑惑,匆匆换好拖鞋,贺临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厨房,连外套都没脱。
“我以为你今天要加班,”扬扬手里装满水果的袋子,他语带抱怨,偏眉眼止不住地笑,“这下好了,得做两顿。”
简青淡定垂眸,全然看不出刚刚的半分焦躁:“正巧没事。”
意味深长地将这两个字放到舌尖上滚了又滚,贺临风勾唇,借着装傻得寸进尺:“那我希望这样的正巧再多点。”
“大超市人多,所以回来的晚了点,”及时堵住青年的反驳,他问,“酒精块和蜡烛你买了没?”
简青:……什么东西?
贺临风指指玻璃茶壶:“这玩意娇贵。”
能用明火,但限定明火的种类。
“我买了两根,应该够下次,”低头将矮胖的特制蜡烛挑出,他眼尖发现不远处的姜饼和巧克力,“送我的?”
简青搬出乔蓝的说辞:“公司福利。”
偏偏贺临风的职业对细节最是敏感,粗粗打量一圈便发现茶几上多了个纸袋,里面隐约装着用丝带绑好的盒子。
那丝带是墨绿色,材质也不寻常,怎么瞧都像礼物的规格。
贺临风挑眉,偷偷戳了下简青的胳膊,示意对方往客厅看。
后者惜字如金:“食材。”
什么食材这么金贵?
“好奇?”没回头也能猜到某人的表情,简青一边用勺子搅茶汤一边道,“你可以自己拆。”
贺临风温声:“算了。”
“先收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掌心摊开,极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丝绒盒子中,静静躺着两枚做工精致的圆形袖扣。
——原本还有两个苹果,贺临风不迷信,却总盼着简青能平平安安,但简青这周天天加班,他担心对方没兴趣过节,更怕对方是故意躲着自己,左思右想,到底在今早让那两个苹果全进了自己肚子。
“你之前戴的都是方形,”贺临风解释,“换个款式,换种心情。”
袖扣中间嵌着的约莫是某种玉石,光华内敛温润通透,简青没穿衬衫,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可戴。
移开视线,他扬扬下巴:“食材,拿来。”
贺临风无比自然地把袖扣塞进简青居家服的口袋。
他本就没指望某位和浪漫绝缘的总裁能开窍,牛奶锅里煮着的水果茶,惊喜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然而,丝带拆开的一刻,他却晃了下神。
盒子里盛着两瓶红酒。
“热红酒”。
前些天玩笑般的提议言犹在耳,这明明白白是送给他的礼物,贺临风喉结滚动,眸色晦暗地望向厨房,偏没对上目光,只对上简青略显僵硬的催促:
“再拆。”
贺临风依言往下摸了摸。
一张烫金的结婚请柬被摸出来。
笔锋规整的喜字红得晃眼,他愣住,脑内瞬间涌出无数个商业联姻的狗血桥段。
“谭开霁和许榴玉,两边都往公司递了请柬,”完全没察觉某人一秒闪过数百镜头的悲情小剧场,简青顿了顿,暗暗压下心底微妙的别扭,尽量把话讲得古井无波,“不是想查案子吗?”
“元旦那天,你当我的男伴。”

谭开霁和许榴玉的婚礼定在一月一号。
初始之日辞旧迎新, 虽说占用了法定假期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但能被邀请来赴宴的宾客,大多也不在意这些。
贺临风首次接触所谓豪门世家的社交圈, 新奇之余没少向简青取经:好歹是婚礼, 他着急查案,却不想当众给谭开霁添堵。
更何况自己还是简青带去的男伴。
简青倒觉得没什么规矩, 无非是些基本的礼貌,至于“菜怎么吃”“酒怎么品”等等寒暄大于实用的讲究,他素来不放在心上。
换句话说,从落魄爬回鼎盛的“简青”,本身就是这个圈子的异类。
至亲一朝丧命, 失去祖辈父辈荫蔽的他曾被许多人单方面断绝往来, 缺少耳濡目染的“教养底蕴”, 自己在某些老古董眼中大概和“用钱压着人低头的暴发户”一般无二,满是铜臭味。
但那又如何?
简氏发展到今天,只要是自己露面的场合, 无论主客,没谁敢再像少时那般触他霉头, 惹他不痛快。
贺临风似乎对自己的“凶名”无甚了解。
于是简青中止某位顾问的好学:“人到了就行。”有他在,即使贺临风上房揭瓦揍新郎, 自己也能压下来。
话音刚落, 忙着做攻略的男人倏地抬头, 定定看了他两秒。
简青:“有事?”
“突然体会到了点实感, ”眨眨眼,贺临风笑,“霸总竟在我身边。”
故意摆出个无辜局促的表情,他兴致盎然地凑过来:“我这算灰小子吗?”
简青:……
“乔蓝会帮你准备礼服, ”儿时听母亲读童话的温馨被勾动,他不自觉缓和神色,拿起手机挡在彼此中间,挑眉,“你可以把她当成仙女教母许愿。”
明晃晃的冷嘲。
贺临风却没恼,相反,他很喜欢这样模糊了距离感的简青,有着能被自己抱进怀里的温度与鲜活,不像站在寺庙悬崖旁的那个简总,轻飘飘,又仿佛和世界隔着厚重的膜,随时会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下去,摔得鲜血淋漓。
屏幕亮着,见贺临风指尖毫无规律地动来动去,简青正要张嘴提醒对方加乔蓝微信,男人便收手:
“好了。”
他直接用简青的账号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包括身高体重和三围。
简青记忆力绝佳,一眼扫过,那些数字就像扎了根的树,牢牢印在他脑海,伴着身侧男人的体温与呼吸,化作更具冲击力的视觉。
他迅速挪开目光。
偏偏秘书小姐爱岗敬业时刻在线:【好的收到。】
简青试图撤回的食指生生顿住。
其实以贺临风的长相和气质,哪怕只披麻袋也能轻松令全场惊艳,走出名模慵懒随性的高级。
但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裁剪妥帖的礼服一上身,连自诩看腻了好友那张狐狸脸的汪来都没忍住赞叹。
“行啊你,比那些公子哥还像公子哥,贵气,”绕圈把人打量了两遍,汪来难掩八卦,“陪简总去参加婚宴,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贺临风淡定:“乔秘书生病,我捡漏而已。”
查案的事他没和组里说,目前他手里的线索仅有曾旭那几句似是而非的“告发”,万一最后闹了乌龙,平白耽误大家精力。
“得了吧,那可是谭开霁,”怀疑对方在糊弄自己,汪来大大翻了个白眼,“以简总的性格,肯定不爱凑这个局。”
还有许家,摸着良心讲,换成他当新娘,看到丈夫高调追过的白月光来随礼,再大度也得憋一口气。
出钱不讨好,露面便等于空降热搜的腥风血雨,即使是晓彤口中“玻璃渣里捡糖”的前CP粉,都没觉得简青会出席。
“你吃醋了?”发散思维,汪来天马行空地猜,“简总为了哄你?”否则干嘛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贺临风:……他倒是想点头。
可惜,任重而道远。
不过简青确实是为了他。
——汪来都能看出来的反常,贺临风只会更明白,事情如自己所愿,简青投入的亲近和在意越来越多,他本该高兴,却又生出种隐隐的胆怯。
他怕自己会伤害到简青。
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
“新年快乐,”敷衍地结束话题,贺临风抓起外套,“走了。”
今天他值班,亏得年轻人的婚礼比较新潮,举行仪式的时间定在晚上,紧接热闹一整夜的狂欢派对,不需要专门请假。
临出发前,贺临风悄悄在市局的卫生间换好礼服,外头天寒地冻,及膝的羽绒服一裹,旁人也很难发觉。
简青果然在马路对面等他。
开车的是乔蓝,几乎只用了一秒,她就认出市局里走出来的那位男士——某段时间特别热衷接送老板的模特。
或者是赛车手?
总之,她和公司的同事一样,完全没往警察的方向联想,并以犀利如软尺的目测,火速确认了第二套礼服的归属。
“怎么停得这么远?怕影响我工作?”自然而然地拉开后排车门,贺临风转头,颔首打招呼,“乔总助。”
后者礼貌微笑,却没接茬,视线询问地飘向后排,显然在等老板表态。
“贺临风,”简青淡淡,“重案组顾问。”
乔蓝对上那双笑眯眯的狐狸眼,难掩震惊。
并非她刻板印象,认为警察不该漂亮不该出挑,而是贺临风长得太好,气质又太散漫,弹琴拿画笔正好,拿枪……
心念电转,乔蓝利索地收起失态,落落大方:“抱歉,贺先生人如其名,我还以为见到了明星。”
贺临风也没谦虚,坦然道了谢,又花孔雀似的侧身问:“简总呢?”
“不夸夸?”
平心而论,男人白天忙着工作,身上几乎找不出打扮过的痕迹,最多只抓了抓头发,尽管如此,对方依然仗着优越的骨相皮相,英俊得意气风流。
……就是领带松散,衬衫的衣领亦没扣到最顶,和“正人君子”隔着十万八千里远。
难怪乔蓝会惊讶。
“能看。”惜字如金地给出评价,简青咽下后半句:
比边绍更边绍。
北江是内陆城市,据小道传闻称,最早的策划是游轮婚礼,无奈地理条件受限,双方家长又强烈要求在本地举行仪式,新娘许榴玉不得不点头,退而求其次,将“出海”推到了蜜月旅行。
可这场婚礼仍旧足够喜庆足够气派。
至少表面上谭许两家都和乐融融,新郎新娘也带着笑,北江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大半,衣香鬓影间,几千万乃至几亿的生意被吃饭喝水般轻巧地敲定。
如此情势,贺临风想套话,大抵免不了应酬,所以简青才带上乔蓝:
他无法信任临时叫来的代驾。
乔蓝是本地人,每周都回家,倒不差一个元旦,何况简青加班费给得丰厚,她乐得在老板出来前自己找地方玩。
简青到时,内场的氛围已十分热闹,一二层天井般打通,大厅中|央被腾开做舞池,两侧是盘旋的欧式楼梯,铺有洒满玫瑰花瓣的地毯,瞧着还没踩过,晚点新娘应该会从上面下来。
贵客临门,谭家二老的笑容却稍显僵硬。
简青能理解,对方给自己递请柬,无非是面子功夫,他若识趣便该寻个借口推脱,心照不宣全了这虚情假意的和气。
但谁让贺临风是个麻烦鬼。
“谭先生,谭夫人,”没叫更亲近的伯父伯母,简青优雅迈步,递上乔蓝挑选的礼物,“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位简总也没笑,脸色白如纸,眉目亦冷淡,似枝头裹着冰碴的素雪,山寒水瘦,不像来祝贺,更像来砸场子。
细碎的议论低低响起来。
嗡嗡地,杂乱且含糊,远处招呼宾客的许家二老闻声回头,表情未变,颔首示意后迅速转身。
贺临风莫名感受到某种敌意。
他的直觉向来极准,索性抬腿挪了位置,亲亲密密地与简青并肩。
谭父便问:“这位是?”
“简总的男伴。”贺临风笑吟吟。
反正谭母大闹酒店的那天他没在,不必遮遮掩掩怕露馅。
众人哗然。
能带来这种场合的男伴女伴,除了助理心腹,大多是法定伴侣、男女朋友、或者稳定发展的暧昧对象——
毕竟是婚礼,没谁会情商低到携“玩物”赴宴。
等下新郎的反应肯定很精彩。
圈子里消息稍微灵通些的,都知道谭开霁追过简青,这算什么?挑衅?不是不喜欢同性只是不喜欢你?
原本准备答“朋友”的简青:……
怪不得贺临风,圣诞那晚自己讲的就是男伴。
大脑无意识替某人找好开脱的理由,没等他再说什么,身后另一道招呼传来:“青哥。”
年轻而活泼的音色,有些陌生又有些耳熟,贺临风余光扫过,发现个小太阳般漂亮夺目的少年。
同样穿着礼服,偏他透着格格不入的学生气,清爽干净,突兀得恍若皑皑雪地中的一匹黑羊。
“青哥,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琥珀色瞳仁雀跃灿烂,少年小心翼翼靠近,半个眼神都没给旁人,“……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面对路骁, 谭母强撑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向来看不惯这些荧幕上卖弄风姿讨好粉丝的“戏子”,压根儿没给对方发请柬,但来者是客, 家里最近又有进军娱乐业的意思, 心底再嫌弃她也得忍,否则真把事情闹大毁掉婚宴, 丢脸的反倒是自己。
然而路骁毫无开口道喜的打算。
目光直勾勾落在简青身上,他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到场是为谁,什么豪门、什么新郎新娘,全成了配菜。
谭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瞧了瞧迟迟没答话的简青,深刻怀疑对方是联手路骁故意给自己难堪, 胸口起起伏伏,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贺临风觉得有趣。
明明已经愤怒到极点, 按对方阴阳警察大闹酒店的性格,就算要体面,也该冷嘲热讽地刺上两句才对。
如果他没读错, 谭母眼底的是忌惮?对方似乎不想和简青扯上任何关系,从进门便如此。
“哥, ”被当众冷落也没脾气,路骁扁扁嘴, 乖巧低头, “我错了, 我不该来参加谭开霁的婚礼。”
简青回神。
除了路骁, 刚刚还有一道缥缈且失真的声音穿透嘈杂:
【他怎么也来了?】
是穿书者,还是自己找不出印象的陌生女性。
晚宴的宾客加服务生,粗粗估计几百号人,哪怕能通过性别排除一半, 剩下的仍是大海捞针。
没兴趣被当成谈资抢风头,简青冷冷:“和他有什么关系?”
路骁立刻高兴起来。
他早知道简青会这样说,可真的亲耳听到,又是种远超想像的痛快。怂包谭开霁,世上只有自己最爱简青。
“……也和你没关系。”未等他整理好神色抬头,简青便继续。
“噗嗤。”
谭母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即使两秒种前她才因自家儿子被看轻而蹙眉。
“走吧,”需要找个角落观察环境整理思绪,简青瞥向贺临风,“别挡在这儿耽误二老待客。”
后者笑眯眯:“好。”
“去那边怎么样?我想找点东西吃。”
路骁掀掀眼皮,总算舍得把精力分给简青以外的存在。
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对方,顶着张风流到讨人厌的狐狸脸,狡猾,招摇,本该是简青最排斥的类型。
但对方偏偏站在简青身边。
肩挨着肩,近到稍稍偏头、呼吸便会拂过简青耳尖,气味交织,暧昧得要命。
而简青居然默许了这样的距离。
视线化作利刃,脊背宛如被剑刺斧砍般灼热,贺临风摸摸后颈,没回头,只道:“简总魅力无边。”
“离他远点。”简青不假思索地提醒。
话出口,某人委屈耷拉下的眉眼闯进余光,才发觉自己的态度容易引起误会,又解释:“他没你想的那么无害。”
简青第一次遇到路骁是在北江一中。
瘦弱高挑的少年被拉帮结派的问题学生连推带搡地堵进小路死角,头发很长,垂落时几乎快遮住同样漆黑的眸子,不合身的校服洗到发白,肥大好似麻袋,空空荡荡地罩住他,罩住那些青青紫紫的伤。
简青功成名就后,各个母校都爱邀他回去演讲,那天也是一样,出于某种对“青葱岁月”的怀念,边绍硬拉着他去买小吃。
北江一中后面有条美食街,边绍贪嘴,急吼吼地决定兵分两路,等待香煎豆腐做好的几分钟里,简青不经意窥见生于暗处的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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