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拐了白月光师尊by辞寒

作者:辞寒  录入:09-05

咔嚓!咔嚓!
几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几个修士惨叫着扑倒在地,抱着瞬间被冻结、碎裂的脚踝哀嚎翻滚,再也动弹不得。
书生脸上的兴奋笑容瞬间凝固,看向盛昭的眼神充满了骇然和难以置信。
他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呃……仙长……好、好手段!佩服!佩服!”
风溯雪收剑入鞘,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追兵,只是冷冷地看向那书生,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故意的。”
书生脸上夸张的表情瞬间收敛了大半,眼神闪烁,但随即又挂上那副人畜无害、感激涕零的笑容:“恩公您说什么呢!我苏砚书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害怕了!恩公您剑法通神,这位仙长更是法力无边!多亏了二位救命之恩!”
他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又对着盛昭深深一揖,“在下苏砚书,不知二位恩公高姓大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定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
盛昭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他淡漠地看向风溯雪:“走。”
风溯雪厌恶地避开苏砚书试图靠近的身体,眼神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跟上盛昭。
苏砚书站在原地,看着师徒二人毫不留恋、径直远去的背影,脸上那副谄媚感激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终化作一片深沉的、带着玩味和算计的冰冷。
他掂了掂怀里那个看似普通的灰布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啧,真是两个……有意思的人啊。”
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再是刚才的夸张尖利,反而透着一丝慵懒和阴柔,“清霁峰的昭华剑尊,还有他那个极品冰灵根,传闻将入杀戮道的徒儿……看来这趟天枢州,不会无聊了。”
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吊在师徒二人身后,如同跗骨之蛆。

师徒二人寻了间僻静的客栈落脚。
刚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一道熟悉又聒噪的身影就“嗖”地窜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风溯雪旁边的空位上。
“哎呀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二位恩公!”苏砚书搓着手,脸上堆着夸张的惊喜笑容,仿佛刚才在山道上设计风溯雪被围攻的不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缘分!天大的缘分!”
风溯雪眉头紧锁,周身寒意更甚:“阴魂不散。”
盛昭连眼皮都未抬,修长冰冷的手指端起粗陶茶杯,仿佛杯中劣质的茶水是什么琼浆玉液。
苏砚书浑不在意两人的冷淡,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睛却滴溜溜地往窗外瞟,嘴里啧啧有声:“这地方……啧,不太平啊。恩公,你们可要当心,像你们这样招摇的……呃,我是说气质出众的,容易被人盯上。”
他话锋突然一转,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我刚才过来时,瞧见个小子鬼鬼祟祟地在镇子外探头探脑,瞧着……可不像什么好人。”
风溯雪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什么模样?”他心中立刻浮现出林清羽那张虚伪的脸。
“就……细皮嫩肉的,长得还行,就是眼神有点飘,跟做贼似的。”
苏砚书撇撇嘴,又灌了口茶,眼神却若有若无地扫过盛昭毫无波澜的侧脸,“我苏砚书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那小子一看就心术不正!跟了你们一路了吧?要不要我……”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依旧是那副夸张的笑容,眼底却真实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无需。”盛昭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玉盘,打断了苏砚书的话。他甚至没问那人是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又或者,根本不值一提。
风溯雪心中稍定,但林清羽如跗骨之蛆般跟来的事实,依旧让他心底蒙上一层阴霾。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兴奋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千机百炼’明天午时就要开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要等月圆吗?”
“提前了!据说是里面的心火波动异常,守阁长老临时决定的!机会难得啊!”
“啧啧,那地方,进去十个能囫囵出来三个就不错了!不过要是能熬过去,对道心可是大有裨益啊!”
“千机百炼?”风溯雪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下意识看向盛昭。
苏砚书眼睛一亮,抢着解释道:“恩公有所不知!这天枢州地界上有个奇特的秘境,叫‘千机百炼’,就在天机阁眼皮子底下!它不考验修为法力,专磨人的心志毅力!里面幻象丛生,直指道心破绽!据说当年天机阁老阁主就是闯过了‘千机百炼’,才彻底稳固道心,推演之术大成!”
他顿了顿,看着风溯雪,脸上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不过嘛,凶险得很!稍有不慎,道心崩溃变成白痴都是轻的!怎么,恩公感兴趣?”
风溯雪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茶杯壁。
幻象丛生,直指道心破绽……这不正是师伯让师尊带他下山的目的吗?
镜域魔气冲击留下的阴影,温亭晚身份的冲击,还有昨夜那莫名的悸动……种种杂念如同藤蔓缠绕心间。
或许,这“千机百炼”,正是他需要的磨刀石?一个彻底斩断魔扰、澄澈道心的机会?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直直看向盛昭:“师尊,弟子想去。”
盛昭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瞬。
深邃的寒眸终于转向风溯雪,那目光如同最冷的冰晶,穿透他的皮囊,仿佛要洞悉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裂痕与决心。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压力。
苏砚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师徒,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半晌,盛昭清冽的声音才响起:“此境,九死一生。幻由心生,心魔自噬。”
“弟子明白。”风溯雪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若连此关都不敢闯,何谈寻回道心?请师尊成全!”
他挺直了背脊,像一柄宁折不弯的孤剑。
盛昭看着他眼中那孤绝的火焰,沉默了更久。
最终,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小心”,只是重新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漂浮的劣质茶梗,仿佛刚才那关乎生死的决定,不过是拂去一粒微尘。
风溯雪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心底涌起一股破釜沉舟的激荡。他握紧了拳头。
“啧啧啧,”苏砚书摇着头,发出夸张的感叹,“年轻人就是有冲劲!佩服!佩服!不过……”
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向盛昭,眼神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探究,“仙长,您这位高徒要进那鬼门关闯荡,您就不担心?万一折在里面,您这当师尊的,心不会痛吗?”
盛昭缓缓抬眼,冰寒的目光落在苏砚书那张笑得虚伪的脸上,声音比万年玄冰更冷,带着一种俯视蝼蚁的漠然:
“他若陨落,是他道心不坚,命数如此。”
“至于心……”他微微一顿,冰冷的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近乎残忍的平静,“你一个死物,也知道痛觉?”
苏砚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一般。
他看着盛昭那双毫无波澜、仿佛蕴藏着亘古冰原的眼眸,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男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砚书干笑了两声,掩饰住眼底翻涌的阴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转移话题道:“哈……仙长真是……真知灼见!佩服!那……风小友,祝你明日旗开得胜?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个灰扑扑的布包,推到桌子中间,脸上又挂起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相逢即是有缘,这‘阴魄珠’虽然对我这种弱……呃,弱书生没啥大用,但据说对凝神静气、抵御外邪有那么一丢丢效果?风小友若是不嫌弃,带着防身?就当报答救命之恩了!”
风溯雪看着那不起眼的布包,眉头紧锁。
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加上苏砚书此人诡异莫测,他本能地排斥。
“不必。”他冷冷拒绝。
“哎呀,别客气嘛!我苏砚书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道理!”
苏砚书不由分说地将布包塞到风溯雪手边的桌面上,动作快得像一阵风,随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赶了一天路,累死了!二位恩公,我先去歇着了!风小友,明日‘千机百炼’外,我给你呐喊助威去!”
说完,也不等回应,哼着不成调的古怪小曲,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风溯雪盯着桌上那个灰布包,如同盯着一条毒蛇。盛昭的目光也淡淡地扫过那布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
客栈的喧闹声似乎远去了。风溯雪拿起那布包,入手冰凉,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晦气息。
他沉默片刻,终究没有扔掉,只是面无表情地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明日,千机百炼。
他闭上眼,调整呼吸,将一切杂念强行压下。
窗外,小镇的灯火渐次亮起。
而在客栈投下的、更深的阴影里,林清羽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死死盯着二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眼中燃烧着扭曲的妒火和算计。
苏砚书哼着那不成调的、仿佛某种古老童谣的小曲,慢悠悠地踱进自己房间,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尽,只剩下冰冷和玩味。
【系统,解析‘千机百炼’秘境核心规则,找出可利用的漏洞。】林清羽在脑中冰冷地命令。
【滋……收到……正在强行解析……滋……警告……核心规则受天机阁意志保护……强行解析可能引发反噬……滋……】
【少废话!给我破开它!】林清羽眼中闪过疯狂。他绝不会让风溯雪独自在师尊面前表现!绝不!
而在林清羽无法感知的更高维度,苏砚书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黑色雾气,望着风溯雪房间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轻轻哼唱起那童谣的下一句,声音低柔如同鬼魅夜语:
“心火灼呀灼,烧尽烦恼丝……魂儿飘呀飘,何处是归途……”

第44章 幻境1少年盛昭
千机百炼的入口,是一道扭曲不定的、如同水波般的光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乱气息。
风溯雪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负手而立、银发在风中微扬、却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的盛昭,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光幕之中。
苏砚书抱着胳膊倚在一块山石上,笑眯眯地挥手:“风小友,加油啊!我看好你哟!”只是那笑容深处,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阴冷。
无人注意的角落阴影里,林清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逝,紧随其后没入了光幕。
【系统!强行同步!覆盖他的幻境核心!我要他……万劫不复!】林清羽的意念充满了扭曲的疯狂。
【滋……能量超载……强行同步开始……滋……警告!目标识海存在高强度守护印记……滋……反噬风险极高……】
【闭嘴!执行!】
光怪陆离的色彩和尖锐的嘶鸣冲击着感官,仿佛要将灵魂撕裂。
风溯雪死死守住识海最后一点清明,寒溪剑的冰冷触感是他唯一的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眩晕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
他睁开眼。
雕梁画栋,熏香袅袅。
身下是柔软的锦缎,身上盖着轻暖的云丝被。一个容貌秀美、气质温婉的妇人正坐在床边,见他醒来,眼中瞬间盈满惊喜的泪光:“雪儿!我的雪儿!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娘亲了!”
风溯雪……不,此刻他是风家的小少爷,风溯雪。
年方十岁,前几日练功岔了气,昏睡了好几天。
“娘……”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脑中一片空白。
记忆全都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只有“风溯雪”这个名字和眼前妇人的关切,无比真实。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风夫人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的手,“你爹爹给你请了位先生!那可是顶顶了不起的人物!五域十九州,谁人不知‘苍生一剑’,昭华剑尊的大名?能得他指点,是你天大的造化!”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识海中的迷雾,却引不起任何波澜,只觉得……似乎很重要。
几日后,风府演武场。
春风和煦,桃花灼灼。
风溯雪穿着崭新的练功服,小脸绷得紧紧的,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场中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那人转过身。
风溯雪瞬间呆住了。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少年。
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姿挺拔如修竹,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广袖长衫,衣袂随风轻扬,潇洒不羁。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青色发带束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随风拂过他光洁的额头。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张脸,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眉眼弯弯,唇边噙着一抹懒洋洋、又带着点狡黠玩味的笑意,仿佛春日最明媚的阳光都汇聚在了他身上。
他手里随意地拎着一柄长剑,剑柄上系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白色剑穗,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这……这就是娘亲说的,一剑一人纵横五域十九州,为天下不平事拔剑,令邪魔歪道闻风丧胆的……苍生道剑尊,盛昭?
和他想象中威严冷峻的世外高人……完全不一样!
“哟,小不点,看呆了?”
盛昭几步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瞬间在风溯雪眼前放大,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他伸出手指,用那毛茸茸的白色剑穗轻轻搔了搔风溯雪的鼻尖,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眼中闪烁着灵动又促狭的光芒,“是不是觉得本剑尊……英俊潇洒,天下无双?”
风溯雪被那痒痒的触感弄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脸“唰”地红了,窘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张过于耀眼的脸,心跳得飞快。
这个师尊……好……好不正经!
“抬起头来,小不点。”盛昭华的声音带着笑意,清越如山泉,“习剑之人,心要正,眼要明。畏畏缩缩,如何拔剑?”
风溯雪闻言,强忍着羞涩,猛地抬起头,努力直视着那双盛满了阳光和笑意的眸子。
那眸子清澈明亮,仿佛能映照出人心底所有的尘埃,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狡黠和温暖的活力。
“这才对嘛!”盛昭华满意地点点头,直起身,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那柄连鞘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盈灵动,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美感。
“看好了,小不点,我自创的苍生道剑法第一式——观微!”
他声音清朗,动作却陡然变得凝重而精准,剑尖所指,仿佛能洞察秋毫,锁定天地间最细微的破绽。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剑式,在他手中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剑理。
风溯雪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向往。
原来剑……可以这样灵动,这样潇洒,这样……生机勃勃?
“看懂了吗?”盛昭收势,剑穗又晃了晃,他挑眉看向小徒儿,嘴角噙着戏谑的笑,“要不要试试?放心,本剑尊教徒弟,童叟无欺,包教包会!”
风溯雪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笨拙地抽出娘亲为他准备的小木剑,模仿着盛昭的动作。
“手腕再抬高一点……对!脚步!下盘要稳!哎,别绷那么紧,放松点,剑是活的!”
盛昭华围着他转,嘴里不停地指点着,偶尔直接用手指轻轻拨正他的姿势,指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热。
他完全没有架子,耐心十足,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较真,看到风溯雪动作稍有进步,便毫不吝啬地大声夸奖。
“不错不错!有悟性!比我当年强多了!”
“哇!这一下有点意思了!再来!”
“小不点,累不累?要不要喝口蜜水?”
阳光洒满演武场,桃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风溯雪的发梢,落在盛昭华天青色的衣袂上。
少年清朗的笑声和孩童认真挥剑的呼喝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温暖得让人沉醉。
风溯雪挥着剑,小脸因为认真和运动而红扑扑的,汗水顺着额角流下,心里却像被暖阳晒透,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单纯的快乐和满足。
他忘记了所有,只记得眼前这个笑容灿烂、剑术通神、会拿剑穗逗他、会大声夸他、指尖温热的师尊。
他喜欢这里。
喜欢这个有爹娘疼爱、有阳光、有桃花、有……眼前这个师尊的世界。
可是,他为什么会喜欢这里,他……不就是这里的人吗?

风溯雪不再是那个会被剑穗搔得脸红的小不点。
少年抽条的身形如挺拔的青竹,眉眼间的稚气褪去,沉淀下属于剑者的清冷与锐利,只是这份清冷在望向身侧那人时,总会不自觉地融化几分。
这七年,他跟着那个名为盛昭的少年剑尊,踏遍了五域十九州。
他们曾在东海之滨观潮悟剑,剑气搅动千堆雪;曾在北境冰原猎杀肆虐的寒荒古兽,剑光映彻万里雪原;曾在南疆瘴林采撷奇花异草,少年师尊总能用最刁钻的剑法精准地削下花蕊而不伤枝叶半分,引来当地巫民敬畏的目光。
但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西域之行。
黄沙漫卷,残阳如血。
一座由森白骸骨垒砌而成的巨大魔门,矗立在荒芜的戈壁深处,门扉洞开,粘稠如墨的污秽魔气如同活物般翻涌而出,夹杂着无数扭曲、疯狂的嘶吼,污染着天地灵气。
魔门周围,大地皲裂,流淌着暗红色的熔岩,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恶臭。
“啧,这帮不请自来的域外臭虫,又在倒胃口了。”
盛昭依旧是那身天青色的长衫,只是衣角沾染了些许风沙。
他站在一座风化的巨石顶端,墨玉般的长发被狂风吹得肆意飞扬,俊美无俦的脸上不见丝毫凝重,反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嘴角噙着懒洋洋却锋锐的笑意,仿佛眼前不是灭世魔灾,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风溯雪手持寒溪剑,站在他身后半步,神情肃穆。
他能感受到那魔门中散发出的、令人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污秽与疯狂,与他曾在镜域感受过的魔气截然不同,更加混乱、原始、充满纯粹的毁灭欲。
“师尊,这是……”
“域外天魔。”
盛昭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冷冽,他手指轻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色剑气“嗤”地射出,将一只刚从魔门中探出、长满脓包和骨刺的巨大魔爪瞬间绞碎!
污血喷洒,却被剑气瞬间蒸发。
“记住,小溯雪,”
他侧过头,那双盛满阳光的眸子此刻锐利如剑,清晰地映出风溯雪的身影,“此魔非本界之魔。本界魔族,无论纯血后裔,还是后天魔化者,根源皆在此界法则之内,其魔气虽阴冷暴戾,却自有其运行之理,如同水之于火,乃天地阴阳之变。”
他指向那翻涌的魔门,声音陡然拔高:“而此等域外天魔!乃宇宙混沌污秽所生,是纯粹的‘熵’与‘混乱’之化身!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侵蚀、扭曲、吞噬一切有序存在!其魔气,便是此界之毒!万灵之癌!遇之,当斩尽杀绝!不留余地!”
话音未落,盛昭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青色惊鸿,悍然冲向那巨大的骸骨魔门!
他的剑法不再有丝毫平日的潇洒随性,而是充满了开天辟地般的堂皇正大与一往无前的决绝!
“坤载溟渊锁十方恶障!”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戈壁!
只见盛昭手中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光。
剑光并非斩向魔门本体,而是如同最灵巧的织梭,在魔门周围的空间飞速穿梭、勾勒!
一道道玄奥无比、蕴含着磅礴生机与秩序之力的青色符文凭空浮现,彼此勾连,瞬间构成一个覆盖了整个魔门的巨大、繁复、散发着镇压万古气息的封印法阵!
“封魔诀!镇!”随着盛昭最后一声断喝,他并指如剑,猛地向下一压!
嗡——!
整个戈壁都在剧烈震颤!那巨大的青色法阵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如同天穹压下,狠狠烙印在翻涌的魔气之上。
无数尖锐刺耳的魔啸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翻涌的魔气如同遇到克星,剧烈收缩、凝固,最终被那青光流转的符文牢牢锁死在骸骨魔门之内。
魔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巨大的门扉在刺目的青光中缓缓闭合、沉寂,最终被无数符文彻底覆盖、封印!
残阳的光辉重新洒落,虽然戈壁依旧荒凉,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污秽与疯狂已然消失无踪,空气中只剩下黄沙和盛昭华身上那清冽如松雪的气息。
盛昭轻飘飘落回风溯雪身边,额角带着一丝薄汗,脸色却依旧红润,气息悠长。
他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归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封印不过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
他转头看向风溯雪,眉眼弯弯,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带着点戏谑的模样:“怎么样,小溯雪?为师这手‘封魔诀’帅不帅?想不想学?”
风溯雪怔怔地看着他。
夕阳的金辉落在那张近在咫尺、完美得毫无瑕疵的俊脸上,汗珠沿着他光洁的额角滑落,没入微敞的衣襟。
少年师尊眼中的锐利和凛然尚未完全褪去,又糅杂着熟悉的促狭和暖意,亮得惊人。
那清冽又带着一丝战斗后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风溯雪的心跳,在那一刻,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擂动着胸腔,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一股陌生的、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他慌忙垂下眼睫,不敢再看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师……师尊神威……弟子……弟子愚钝……”
“哈哈!愚钝什么?”盛昭朗声一笑,丝毫不在意,反而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风溯雪已经长高、只比他矮半头的发顶。
那掌心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热和一丝薄茧的粗糙感,透过发丝传来,让风溯雪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得更快了,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师尊指尖残留的、属于阳光的味道。
“慢慢来嘛!为师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盛昭收回手,背着手,优哉游哉地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天青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墨发飞扬,身姿挺拔如松,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那灿烂的余晖里,成为天地间最耀眼的一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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