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的择偶标准[快穿]by喜发财

作者:喜发财  录入:09-05

他没有细想,一想他的脑袋就闷闷的疼, 他摇了摇头, 专心地干着眼前的活。
做起事来的他异常的认真。
哪怕在如此炙热的太阳下也不会停下动作。
他专注的挖地锄草, 眼睛定定的极为入神,这种专注有些可怕,好像干到死也不会停下动作。
一直干到太阳西沉,他才忽然醒了过来,直起身, 看着天边的夕阳,他眼里有些茫然,好像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太阳下山了。
他拍拍头,收好东西走了回去。
“永思,我回来了。”
和每一个辛勤劳作的人一样,他擦了擦身上并不存在的汗,放下手里的锄头和镰刀,用木瓢舀起水缸的水冲洗着脚上的泥巴。
直到脚上冲洗干净,他才走进石洞,看到坐在里面的永思,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永思安静地坐在木椅子上,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地上,有些旧的长袍遮住了永思的腿,阴影下,一双清风明月般温润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回来就好。”
哪怕只是听到永思的声音,他也觉得心里格外的宁静,好像那些混乱又嘈杂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那些声音从何而来,只是脑子里总是格外拥挤,吵吵嚷嚷的异常难受,只有认真干活的时候他才会获得短暂的宁静。
“永思,我给你做一张茶桌吧。”
他坐在地上,仰起头看向永思的脸,只是看了一眼,他又垂下了头。
“好。”
永思总是什么都说好。
他露出一个笑容,眼中格外满足。
外面的天黑的很快,不过眨眼间夕阳就消失不见,换上了圆润的明月。
而夜晚的温度极低,说话能呼出白气,外面的风也格外凛冽,好像能刺进骨头缝里。
他不知道天气为什么会这么极端,只记得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早已经习惯了。
破旧的衣服抵挡不住外面的森森寒意,他的手指有些僵硬,本就没有血色的皮肤更是像被冻僵一样透着沉沉死气。
他认真地削着手里的木头,削出一个个凹槽,再严丝合缝地卡进去,一张只有半膝高的小茶桌就做好了。
只是上面还有很多的木刺,他抬起头说:“等我把桌子的木刺刨干净,你就可以用了。”
永思轻声道:“好。”
他看不清永思的样子,而永思的脸也总是蒙在阴影里。
但他能看见永思那双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片刻的恍惚,又有些许的迷离。
片刻之后,他低下头说:“等我把桌子的木刺刨干净,你就可以用了。”
一边喃喃自语,他一边不知疲倦地做着手里的事,那幅样子不知是魂魄离了体,还是这本就是一具空壳。
坐在阴影里的永思静静地看着坐在月下的79号。
瘦削的轮廓依旧能看到年轻的样子,对方始终低着头,专注又安静的模样有一种特别的温顺。
只是对方的头发有些长了,垂落的发丝挡住了被截断的眉,也遮住了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在温顺的同时亦有一种破败和狼狈。
它无声地看着对方,垂下的睫羽将清润的眼眸半遮半掩,显出一丝润物细无声的慈悲。
白天受烈火炙烤,夜晚受寒风刺骨,日.日.夜.夜都做着没有尽头的劳事,愿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减轻他身上百分之一的罪孽。
“阿七。”
“嗯?”他抬起头,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和迷茫。
好半晌之后,他才醒过来,恍恍惚惚的把视线聚焦到永思的身上。
只是永思的视线过于专注,他又不自觉地低下头,想要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这时,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向他伸了过来,他抿着唇,不自觉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样干净的手不该落在他身上,好像一碰他,那只手就会脏了。
但那只手没有任何停留,仍旧温和地落在他的发顶。
那瞬间,好像一片云落了下来,他的内心顿时变得无比充盈,甚至有一种被洗净铅华的纯净。
他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感觉到自己额前的发丝被撩起,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他直愣愣地看着永思那双温润的眼睛,听到永思说:“明天把头发剪了吧。”
“好。”
他愣愣的回答。
那只落在他头上的手收了回去。
他心里一空,感觉到外面的风,他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手里的事还没做完。
那么他刚刚在想什么呢……
好像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用力晃了晃头。
不过他很喜欢听永思说话,也愿意为永思做任何事情。
他继续为桌子刨木刺,转头对永思说:“等我把桌子的木刺刨干净了,你就可以用了。”
“嗯。”
听到永思的回答,他笑了一下,继续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事情。
一直做到天亮,散发着木头清香的小茶桌完全做好了。
他用袖子把上面的碎屑擦干净,转过头高兴地说:“永思,我做好了。”
一个转眼,桌上出现了冒着热气的茶杯和茶壶。
永思拿起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他很高兴。
只是转过头,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被刺的眯了下眼睛,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天亮了。
他在原地发了下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要赶紧去挑水,下午还要锄地。
昨天永思说要他把头发剪掉,他一定要把头发洗干净。
他匆匆忙忙地脱去身上的衣服,拿起扁担说:“永思,我出去了。”
“好。”
听到永思的声音,他心满意足地走出了石洞。
小溪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大概要走将近一公里的山路。
从村子里捡回来的木桶不大,要把水缸灌满,少说要挑三趟。
一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把水挑完。
而他苍白的肌肤没有淤痕,却隐隐有了破皮的迹象。
他放下水桶,看到永思正坐在阳光下等他。
耀眼的阳光为永思镀上一层金光,让它整个人看起来都光芒万丈,除了那双依旧温润的眼睛,阳光下的永思几乎无法让人直视。
79号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永思回不过神,哪怕刺目的光让他的眼睛发酸,他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过来。”
听到永思的声音,他神情一顿,立马变得手足无措。
他低着头抓了抓自己还没洗的头发,不安而羞愧地走到永思的面前。
永思让他坐在身前的小板凳上,他乖乖地坐下,两只手僵直地放在膝盖上,不敢抬头,怕被永思身上的光灼伤。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他顺着力道抬起头,对上永思那双看向他的眼睛,他立马无比紧张地闭上了双目。
额前的头发被撩开,强盛的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好像一双炙热的眼睛。
他紧紧地抓住裤子,强忍着想要把脸挡起来的冲动。
可内心涌动的恐惧与戾气还是让他的呼吸变重,手背上绷起了青筋。
直到永思的手轻抚过他的眉心,他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像是一根羽毛拂去了他心里的尘埃。
头发的碎屑落到他的手上,他慢慢松开了握紧的手。
而剪去的头发好像身上的重担,在感觉到眼前逐渐变得清晰的时候,他身上也变轻了。
“好了。”
听到永思的声音,他立马睁开眼睛,只是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他低下头,抓着裤子,既紧张又欣喜的感觉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永思是用什么东西帮他剪的头发,永思的手是空的。
此时那只手轻扫过他额前的碎发,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僵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滚动着喉结,裤子被他越抓越紧,最后在永思将手收回去之后,他站起来说:“我去锄地了。”
匆匆走出去几步,他拿着锄头又回了头,看到永思安静地坐在阳光下,他抿了下唇,带着内心涌动的雀跃转头下了地。
只是当他走到田地,再次抬头的时候,永思已经不见了,只有两张空荡荡的椅子在阳光下。
他心里一空,一种没来由的失落掏空了他的心脏,他呆呆地站在阳光下,用力晃了晃头。
随即他用力挥下锄头,那些杂念全都消失殆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石洞里的永思目光沉静地看着辛勤劳作的79号,过了片刻,它又侧目看向了地上的破衣烂衫。

79号每天都日出而作, 日落而作,他像一个永不会停止转动的陀螺,又像一头栓在石磨上的骡子。
炎炎烈日下, 他的皮被晒干晒烂, 夜晚又会在寒风中裂开苍白的血肉。
在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背已经四分五裂, 仿佛受到荆棘鞭笞一般触目惊心。
而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因为他不知道疼。
在他的辛勤劳作下, 前面的荒地已经被开垦了两亩有余,所有的杂草都被锄干净。
这天, 他从翻新的地里挖出了一丛花生。
他眼睛一亮,连忙弯下腰用手拨开泥土, 小心翼翼的把花生拔了出来。
花生粒粒饱满,只有个别花生还没长好,白嫩嫩的能掐出水。
而他好像能闻到花生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他像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藏, 拿着花生一路飞奔进石洞,呼吸急促地说:“永思, 我挖到了花生!”
坐在石洞里缝衣服的永思侧头看了过来。
79号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坐在永思面前说:“永思你看, 新鲜的花生。”
永思伸出手摸了下花生壳, 看向79号说:“嗯, 晒干后收起来吧。”
“好。”
他直直地看着永思回答。
随后看到永思指尖上的泥巴,他连忙拿起地上的衣服擦着永思的手。
他低着头,表情很认真,用力抿着唇的样子还有几分紧张。
若是他的心脏还会跳动,想必他的脸也会红。
等指尖被擦干净, 永思收回了手。
他手心一空,顿时心里也空落落的。
但看到永思腿上缝补的衣服,他的心里又满的好像要溢出来。
松针为针,蚕丝为线,那一块块破旧的布料在永思手里也变成了轻柔的云彩。
他坐在地上,看着永思一针一线的动作,看的入了神,哪怕心脏破碎了,仍旧有一种心动。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不去锄地吗。”
永思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回过神,转头一看,发现太阳竟然快要下山了。
他愣了一下。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他在这里待了很久吗。
他拍拍自己有些昏沉的头,连忙站起来说:“永思,我去锄地了。”
“好。”
79号连忙拿着锄头走了出去。
而永思停下动作,转头看着79号赤着上身在烈日下劳作的身影,发出了一声轻幽幽的叹息。
太阳逐渐西沉,四周朦朦胧的没了光,79号干活的动作越发快速。
突然,他动作一顿,看着地里蜷缩的尾巴,他眼眸一狠,抬起手用力把锄头挥了下去
这时永思的声音响起。
“放它走吧。”
他回头看向永思站在石洞前的身影,再低头一看,长长的尾巴已经消失在草丛里。
而他的眼里的戾气还没有散去,直到永思说“天黑了回来吧”,他才回过神,抬起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上了高空。
天上乌云密布,四周寒风瑟瑟,一滴豆大的雨珠落在他的脸上,他伸手一抹,接着噼里啪啦的雨浇在他身上,好像冬日里的冰雹,打在人身上又冷又疼。
他连忙反应过来,拿好东西匆匆往石洞里赶。
永思已经没有缝衣服了,而是在做蓑衣。
他神情一顿,脚上的泥巴还没洗净,不知该不该进去。
“明天把蓑衣穿上吧。”
永思不紧不慢地开口,白如细葱的手将粗糙的蓑衣缝的格外精细。
79号站在雨下,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地砸在他身上,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好半晌之后,他才滚动着喉结,轻声应了一句。
“好。”
腿上的泥巴被雨水冲净,他浑身都冷若冰霜,肌肤透着死气沉沉的苍白。
他踩上铺在洞口的干草,擦干净脚上的水渍才走了进去。
今天的月亮不够亮,大雨滂沱之下,天空乌压压的没有一丝光。
坐在石洞里的永思在昏暗的光线中只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可即便在黑暗中,它的动作也依旧自如自然。
79号拿起了地上的衣服,那些破开的地方全都被缝补好,细细地摸过去,完全摸不到粗糙的针脚。
不知道为什么,他拿起衣服,低头闻了一下。
好像上面也有永思身上那股风一样轻柔干净的味道。
永思动作一顿,却没有看向79号,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做着蓑衣。
外面大雨倾盆,萧瑟的寒风裹着冰冷的水汽沾湿了石洞的门口。
79号抬头看了永思一眼,慢慢挪到洞口,挡住了外面飘进来的风雨。
等雨停了,他就把花生全都收回来晾晒。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做几个簸箕出来。
他低下头,怀着满足的心做着手里的事情。
永思看向溅在地上的水花,又慢慢看向坐在洞口的79号。
那张凌厉又有几分煞气的脸在此刻认真而专注,辛勤劳作的模样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青年。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手里竟然有千百条命。
天亮之后,雨还在下个不停。
79号穿上永思亲手做的蓑衣,竟觉得有种极为舒适的温暖感,好像真的把云彩披到了身上。
他很惊讶,如此厚重的蓑衣穿在身上一点也不重,那些像冰雹一样冷冰冰的雨珠也全都被蓑衣挡在了外面。
永思站在洞口,轻声说:“去吧。”
他眼睛明亮地看着永思的双目,语气轻快地应了一声。
“嗯。”
他冒着大雨下了地,回过头,看到永思还站在洞口注视着他的身影。
他站在雨中,哪怕寒风裹着雨珠像刀子一样刮上他的脸,他仍旧感觉到自己充盈的内心极为满足。
下过大雨的田地又湿又粘,往下一踩就能陷出一个坑,脚上更是粘着厚厚的泥巴,连走动都很困难。
而浓密的雨雾完全看不清方向,从头顶落下的雨珠也让人睁不开眼睛。
但他完全没想过这么大的雨或许根本不需要出门干活,每天的劳作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不管刮风下雨,他都要遵循着辛勤劳作的规律。
大雨一连下了几天,79号也把地里所有的花生都挖了出来。
又结束一天的劳作,他脱下蓑衣抖了抖水,将蓑衣挂在石洞门口才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除了那条铺了石头的小路,外面所有的地都泥泞不堪,完全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79号叹了口气,担心好不容易翻新的田地又被雨水淹了。
他站在洞口看着外面的大雨,黑暗中的树木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突然一声雷响震到了他心里。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漆黑无光的雨夜,冲开的雨水泛着血色,像一条小溪冲进了下水道里。
噼里啪啦的声音吵的他大脑嗡嗡作响,却不是雨落在地上的声音,而是雨衣……
他双眼定定的极为入神,杀意与煞气同时从他的身上外溢。
这时,身后响起永思轻缓的声音。
“明天雨就会停了。”
他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拍拍头,转身走了回去。
“那太好了,等天晴了,我就在地里种下新的粮食。”
他坐在地上,笑容满面地看了永思一眼,动手编着箩筐。
外面的篮子全都装满了红薯,已经快不够用了。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落下过。
即便他从未想过为什么收回来的粮食从未减少,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东西,但丰收这件事本身还是给他带来了足够多的满足和喜悦。
而永思眼眸轻抬地看向了外面的大雨,或许真的是最后一天雨,阵阵雷声与劈开半边天的闪电仿佛上天的警示,但它眼神平静,收回视线后继续编着手里的草鞋。
看着面前的草鞋,79号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裤腿,像一个第一个收到礼物而感到羞涩的少年。
于他来说,草鞋远比雨天的蓑衣意义更深重。
他不好意思接,磕磕巴巴了好半晌才低着头说:“我……我干活不用穿鞋。”
话说完,他连忙拿着扁担出了门,走出去几步,他又回过头,眼睛亮亮地说:“但我很喜欢。”
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好像真的红了脸。
他不敢再多看永思一眼,转身匆匆离开,连箩筐都忘了拿,走出去很远,才低着头急匆匆地跑回来,只是头也不敢抬,挑起箩筐就赤着脚跑开。
永思拿着草鞋站在洞口,看着79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慌乱紧张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弯了弯眉眼。
之前下大雨,石洞前的泥地全都变得坑坑洼洼,79号从废弃的村里挑了不少的石头回来,打算把前面的平地全都铺成石子路。
这不是一个短时间能干完的活,而下过雨的天气似乎更热了,炙热的太阳完全无法直视,只是一个早上,肺部就好像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变得干涩窒息。
他来来回回地挑了很多趟,一直到日上三竿,也没能挑够铺满整片泥地的石头。
而他却像一条脱水的鱼,开始觉得无法呼吸,头顶的太阳直直地照在他身上,就像一个只对着他散发热度的火炉。
他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浇在了头上,这才觉得有了呼吸的空隙。
但他没有注意到,他被担子压住的肩背破开了皮,血肉也在挤压中出现了裂缝。

79号花了两天时间, 把石洞前的泥地全都用石头铺平了。
虽然过程很艰辛,每天都要走几公里的路去村子里捡石头,但能铺成这样一条路, 再辛苦也值得。
看到空了的水缸, 他拿起扁担和水桶,对着石洞里的永思说:“永思, 我去挑水了。”
“好。”
听到石洞里的声音, 他高兴地挑起水桶离开, 完全没有想要停下休息的意思。
当他离开之后,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永思抬头看了眼刺目的太阳, 又低头看向脚下的路。
又密又紧的石子路连缝隙都用碎石填满,铺的紧实又平坦。
它弯下腰, 白如细葱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眼中出现了79号挑着箩筐在太阳下奔波的身影。
几公里的山路并不好走,赤着上身的79号像一个劳夫,佝偻着背, 气喘吁吁地担着两筐满满当当的石头。
难以想象这两筐石头有多重,连实木的扁担都压弯了。
79号就这样赤着脚, 在灼灼烈日下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山上走。
他不会流汗也没有血可流, 这过程的艰辛便完全没有血汗可以见证, 所付出的劳动就这样失去了赎罪的意义。
但永思看到了。
它拿起那块石头, 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
刺目的阳光晃过一道光晕,好像一只睁开的眼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大地。
永思的眼睛不闪不避,直直的与天上的太阳对视。
良久,那抹刺目的光晕消失, 太阳闭上了眼睛,一缕清风吹散了炙热的温度。
它眉眼微缓,似乎含了一丝笑意,手上的石头留在了原地,用以见证这条79号用“血汗”铺成的石头路。
小溪离的还算近,大约走一公里的路就到了。
不过79号一般挑水还会往上多走一段路,那里有一个小瀑布,水流湍急,不一会儿就能将水桶盛满。
他把装满水的水桶拉上来,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有些入神地看着一朵在水中旋转个不停的花儿。
大约巴掌大的花朵在溅起水花的水面上漂来漂去,每一次都恰好避开了湍急的瀑布,却也无法离开水面中心,只能在溅起的水花中打转。
他定定地看着那朵花,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一股含着雀跃的冲动。
他挽起裤腿,踩着光滑的石头下了水。
原本垂流直下的瀑布在79号下了水的那刻变成了锐利的刀子。
每一道溅起的水花都能割开79号身上的皮肉。
可79号看不见自己身上破开的皮,他眼神专注地看着那朵在水面中心打转的花,直直地走了过去。
水面清澈见底,瀑布气势如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那朵柔嫩鲜艳的花捧在手心里。
清新的花香在流水中沁人心脾。
他不由得呼吸一重,眼里聚着明亮的光。
充满爱惜地捧着手里的花,他挑着水,兴冲冲的往家赶。
远远的看见了石洞,他立马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赶了回去。
即便脚步匆匆,他也依旧小心地护着手心里的花,不敢掉在地上,也不敢让炙热的太阳把花瓣上的水珠晒干。
直到跑上石子路,他才放下扁担,气喘吁吁地跑进石洞。
“永思。”
他喘着气,眼眸明亮如星,将捧在手心里的花小心翼翼的送出去。
“送给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一个单纯热情的青年,迫不及待的送出自己最珍贵也最美好的礼物。
永思停下动作,无声地注视着79号那张满怀期待的脸。
剪短的头发遮不住79号充满煞气的断眉,也盖不住他凌厉狭长的眼。
但现在的他眼里带着明亮的光芒,年轻的脸上只有青年人纯粹的喜悦与期待。
在它的注视下,那双眼睛微微下垂,颤动的睫毛有几分羞涩。
若是他的血液还会流动,想必此刻的他一定会满脸通红。
白净修长的手接过了79号捧在手心里的花,粉色的花瓣与干净的手指相衬,好似从花瓣上滚落的水珠也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珍珠。
79号愣愣地看着永思,不知看的是永思的手,还是永思手里的花。
“谢谢,我很喜欢。”轻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回过神,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的喜悦,忍不住抬眸看向永思的脸,却忽的一愣,眼眸止不住的震动。
他看到了永思的唇。
一张薄厚适中,如花瓣一样红润,正微微上扬的唇。
他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双目出神,喉结上下滚动。
此时的永思垂眸看着手里的花,嘴角轻扬,浑身都带着撩人心弦的清润与柔和。
看着如此干净美好的永思,他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身上开始涌动着充满侵略感的气息,眼里也含了一丝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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