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的择偶标准[快穿]by喜发财

作者:喜发财  录入:09-05

就在他忍不住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扑通”一声猛地跪了下来,似乎连骨头都要磕断的力道让他整个人都从失神中醒了过来。
他眼神茫然,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好半晌之后,他笑着问:“香吗。”
永思眼眸幽深地看着他,里面依旧带着春风拂面的温润,却又多了些别的什么。
“很香。”
他没有发现,听到永思的话,他只是高兴地笑着。
“那我去种地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却忍不住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他脸上出现了茫然的表情,好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跪着,又为什么站不起来了。
“去吧。”
直到听到永思的话,他才站直了身体。
但这并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痕迹,他只是拍了拍有些昏沉的头,一切如常地拿起锄头和选好的种子走了出去。
他一直都是这样,偶尔会有些恍惚,很多事都不会留存在他的心里,也不会去深究里面的原因。
就像他从没有问过为什么要不分昼夜的做事,也不知道这些种子从何而来,只是不停的、不停的干活。
仿佛他存在于这里的意义就是每天不停的劳作。
永思看了眼手里鲜艳娇嫩的花,又抬眸看着79号走到太阳下的身影,看不清表情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繁重的劳作下,79号日益破烂的身体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那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一天。
79号弯着腰锄地,却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虚浮,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他用力摇了摇头,却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
就这样,他跌跌撞撞的向前,径直栽倒在地。
但他却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炙热的高温好像熔岩一样浇在他的背上。
他被晒的不停喘气,看着自己瘫在地上的手,他用尽全力地动弹,却也只是颤颤巍巍地动了下手指。
他张开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
他直直地看着石子路上的石洞,奋力地张开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烈的原因,他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水分,张开的唇迅速裂开,呼出的气也带着干燥的热气。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四五分裂的背就像龟裂的大地,不会流动的血在裂开的血肉中被晒干,苍白的皮肉下是森森白骨。
他就像一个被掏空的干尸,正逐渐开裂,只等着在太阳下干枯成灰。
终于,在他的视线越发模糊不清的时候,一身旧袍的永思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竭尽全力地张开干裂的唇。
一声叹息响起。
他睁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永思的样子。
79号浑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半身则趴在永思的腿上。
而永思手里拿着松针,指尖在上方轻轻一捻,拿起一根蜘蛛丝穿透了松针。
接着永思用针线帮他缝起了身体。
他枕着永思的大腿,眨了眨眼睛,他感觉不到明显的痛感,却能感觉到针线穿过他皮肉时那种奇异的感觉。
这本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
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好像他的身体坏了,让永思像缝衣服那样修补他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随着永思一针一线的缝补,他的力气渐渐回到了身体里,再张开嘴的时候,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
“永思。”
“嗯?”永思应了他一声。
他的心里安定下来。
“永思。”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
永思依旧不厌其烦地回应着他。
“永思。”
“嗯。”
“永思……”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容。
而终于感觉到他无事可说的永思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好似在惩罚他小小的恶趣味。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傻地笑了起来。
随即他眼睛一亮,定定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可以动了。
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的把手放了下来,装作不能动的样子,依旧趴在永思的腿上。
他无比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心中盛满了无与伦比的浓情。
永思好似没发现他的小心思,什么也没说,依旧一针一线地缝补着他的身体。
许久之后,他睁开双眼问了一个问题。
“永思,我们会一直像这样待在这里吗。”
79号从不会问任何有关于过去和未来的问题,他的时间和记忆停止在了一个只会原地打转的转盘里。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有关未来的问题。
永思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得不到答案的他心里一空,眼里的光也消失殆尽。
良久,一声轻应响起。
“会。”
他眼里的光芒重新被点亮,脸上的笑容也无比灿烂。
对于他来说,能和永思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就是他最满足的事情。
现在的他无法思考永远有多远,只希望每一个和永思相伴的日.夜都没有尽头,那就是他想要的永远。
永思手指一颤,松针扎破了它的手。
它停下动作,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它垂下的眼。
神也学会说谎了。

重新缝补好身体的79号恢复了活力。
他看不到自己的后背, 伸手去摸的时候也没有摸到任何的针脚。
似乎除了他心口那个伤,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缝补的痕迹。
他眼眸明亮地看着永思,里面涌动着青年人羞涩又热情的情感。
但他只敢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不知是怕被发现, 还是只是单纯的害羞使然。
“永思,我出去干活了。”
他低着头匆匆说了一句, 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洞口, 他又回头看了永思一眼,对上永思看向他的视线, 他抿着微扬的唇,带着满身雀跃的气息下了地。
永思垂眸看着自己指尖上的伤, 涌出来的血珠是仿佛沁着毒液一般的深红色,如石碑上那两个血淋淋的字。
可石碑上是79号的血,79号的血是他一辈子也难以赎清的罪孽。
它闭上了眼睛,将手背到身后, 长身而立地站在洞口。
炎炎烈日下,一缕清风吹动了它耳边的鬓发, 似是一道空灵悠远的声音。
——“帮一个刽子手赎罪,值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
它之所以站在这里, 只因它不是天上的神明, 无法像上天那样无情亦大公无私, 它站在这里,正是它有情却也无法摒弃私情。
它静立不动,身后那只手滴下一滴血珠,深红色的血仿佛腐蚀的熔浆一般在木板上留下一个焦黑的痕迹,随后沉进地底消失不见。
而闭上双眼的它, 脑海中出现的是目光明亮,脸上含着喜悦与期待的79号,那双看向它的眼睛充满了孺慕、期待、爱慕,还有予取予求的信任。
“永思。”
“永思。”
79号轻快的声音盖住了风吹过它耳边的声音。
79号沉浸在这种像个陀螺一样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
虽然不分昼夜的劳作很辛苦,但他却心甘情愿。
他从来不会去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没想过所谓的自由。
对于他来说,能和永思互相陪伴,哪怕一辈子待在这里,他也愿意。
而除了干活种地,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挑水的时候为永思带一朵花回来。
当然,偶尔也会是一片形状优美的叶子,或是小溪边圆润漂亮的石头。
他热衷于把所有微小却足够有趣漂亮的东西送给永思。
为此,小小的茶桌上专门有一个小篮子,里面装满了79号送给永思的东西。
每一次他把那些小东西送给永思的时候,他都能看到永思扬起的唇,每当这时他的内心就无比满足,只要能看到永思的笑容,他哪怕是死也愿意。
想到这里,他神情一顿,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杂念清空。
他挑着水,看到永思站在石洞前的身影,立马眼睛一亮,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而看到79号从远处出现的身影,站在洞口的永思眉眼微弯,周身散发着温润柔和的气息。
“永思,我回来了。”
79号站在永思的面前,眼眸明亮地看着永思的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79号每次出去挑水都会给永思带礼物,而永思也会站在洞口等79号回家。
“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心,露出了一条红丝带。
不知道是谁家做了喜事,红艳艳的丝带看着就叫人心生欢喜。
而红色的丝带也是顺着山上的小溪一路漂了下来,在79号打水的时候,顺着涟漪漂进了木桶里。
79号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喜欢,绑在永思那头乌黑的长发上一定很漂亮。
永思看了很久,最后在他期待的视线下将丝带拿了过去。
他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绑在头上一定很好看。”
他赤着精瘦的上身,穿着最破旧不过的裤子,连一双鞋都没有,却带着最纯粹最明媚的笑容。
永思看着他的双眼,抬手撩起自己的长发,将红丝带绑在了脑后。
乌黑顺滑的长发与鲜艳的红丝带衬在一起,比想象中还要美丽。
79号双眼失神地站在原地
轻和的风吹动了永思的鬓角,鲜艳的红丝带与乌黑的发丝在永思的身后随着风飘动,美的不可方物。
“谢谢,我很喜欢。”永思微笑着回答。
看着永思离开的背影,他呆立在原地,难以从永思身上移开视线。
而永思绑着红丝带的背影将是他所有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也是他最心动的画面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触到胸口的蜘蛛丝,他猛地一颤,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
绞起来的白肉泛着只有死尸才有的灰白色。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知道自己的心脏似乎是碎的。
捂着心口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收紧。
他抿着唇,垂头站在原地,眼里涌动着混乱的暗潮。
为什么他的心脏是碎的。
一个人,如果连心脏都碎了,那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泛起了血丝。
越来越混乱的气息在他身上疯狂的涌动。
脑海里杂乱的画面和声音吵的他的头快要炸开。
他抓着自己的心口,喘着气跪在了地上,一只手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阿七,去浇水吧。”
石洞里传来永思清润的声音。
他神情一怔,双眼无神地抬起头,脸上既茫然又恍惚。
“好。”
他站起身,如一个被.操.控的木偶走向了水缸。
不到片刻,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抬起眼,有些疑惑于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但很快他就想起来自己要给菜地浇水。
他拍拍自己有些昏沉的头,按部就班的开始干活,之前的一切好似都如散去的云烟,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痕迹。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永思飘着红丝带的背影是刻在79号心里最深的烙印。
他永远为此心动。
而一旦心动,他势必会想起自己破碎的心。
看似平静的水面终究还是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
那条红丝带究竟是来自偶然的恩赐,还是上天降下的警示与神罚。
现在无人可知。
太阳过于炙热,修好路翻好地的79号又陷进了新一轮的忙碌。
他每天都要挑水回来给菜地浇水,这样才能保证种子存活。
可每次不到一个小时,土地就会被晒裂,干涸的泥土连种子都会被晒干。
于是,每天太阳升起他就要去挑水,一直挑到太阳落山他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早上永思会送他走出洞口,傍晚永思也会站在洞口等他回来。
即便累的直不起腰,他也任劳任怨,面对永思的时候,永远是那幅眼神明亮心甘情愿的模样。
仿佛永思已经成了他坚持辛勤劳作的支柱。
而他的心里也一直有一道声音响起。
只要永思陪着他,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
重新走到瀑布的79号喘了口气,透过头顶的树缝看到落下的夕阳,他知道这是他今天挑的最后一次水了。
马上回去就能看到永思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振,顿时涌起无限的力量。
而当他提起水桶的时候,竖起的耳朵忽然听到了草丛传来的声音。
他眼神凌厉,立马掏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挥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腿上会绑着一把匕首,只是习惯性的肌肉记忆让他觉得这里就应该有一把匕首。
只见冷光一闪,细长的蛇身在石头上扭动,他的动作又狠又快,只一个眨眼蛇头就被斩了下来。
他冷眼看着地上翻滚扭动的蛇身,冷冰冰的脸上带着一丝未消退的杀气。
而被斩了头颅的蛇身挣扎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动静。
唯有和身体分离的蛇头还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79号。
他冷漠地收回视线,转头继续打水,水面上映出他充满煞气的脸,水里的鱼儿立马游动着跑开。
此时正在石洞里缝布包的永思动作一顿,它侧过头,看向了裂开一条缝的石碑。
随后它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眼中一片平静。
挑完水回来的79号急急忙忙地跑进石洞。
“永思,我回来了。”
今天永思没有在洞口等他,心急的他以为永思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看到永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才松下一口气,跪坐在地,放轻声音说:“永思,我回来……”
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瞳孔震动地看着永思的脸。
为什么……
他看不到永思的唇了。
“永思。”
他轻声开口,一股没来由的恐慌让他的喉咙有些干涩。
永思那双总是平静淡然的眼睛无声地看着他,里面没有了这几日的生动与涟漪,便连平静都变成了一种冷漠。
“你今天做了什么。”
永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可那股堵在他心里的恐慌却没有消失。
他张开嘴,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堵住了喉咙。
等他再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也没做。”他脱口而出。
心脏迅速下沉,一句话,仿佛让他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腿上那把匕首冷冰冰地贴着他的皮肤,他记得他已经把上面的血洗干净了,可现在腿上的湿意却让他不知道那上面究竟是水还是遗留的血。
永思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很久。
他跪坐在地,直视着永思的眼睛,放在腿上的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
最后,永思收回视线,只说了一句。
“去干活吧。”
外面的凉风灌了进来,是比往日还要冷上千百倍的阴冷刺骨。
永思什么也没问,他却觉得他做错事了。

一切都看似如常, 永思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可他看不到永思的唇这件事让他难以忽视,甚至是难以忍受。
他有时想着是不是因为他说了谎, 又或者是……
每每想到这里, 他都一阵心慌,那颗破碎的心也用力绞紧, 让他无法去想, 也不敢去想。
而日子越平常,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越深。
他日.日.夜.夜,仿佛魔怔了一般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但他不知道, 这个答案只要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他就永远也不会想明白。
在这件事的影响下, 受尽折磨的79号变得越来越恍惚。
可在面对永思的时候,他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伪装。
时间就这样正常的流逝。
79号弯着腰,在炙热的太阳下给菜地松土,但他的眼神却透着怪异的偏执。
看到地里一只青绿色的蚂蚱,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挥起锄头用力砸了下去, 小小的蚂蚱被腰斩,身体烂成了一滩泥。
他头也不回, 继续向前锄地, 没有在意蚂蚱那渺小的尸体。
“永思, 我回来了。”
他走进洞口,看到永思正在编斗笠,他放慢了脚步。
最近永思好似也陷入了忙碌当中,常常做着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也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知道永思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坐在地上, 轻声说:“永思,我回来了。”
永思动作一顿,抬起眼眸看向他。
而对上永思的眼神,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永思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他连永思的眼睛都快要看不清了。
“天还没黑,去挑水吧。”永思轻声开口。
他定定地看着永思看不清样子的脸,站起身说:“好。”
随着他往外走的背影,永思的眼神也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双眼睛里似乎蕴含着一些他难以承受的东西。
他拿起扁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良久,永思的视线才从他身上离开。
而他挑着木桶来到小溪边,看着清澈的溪水,他满眼戾气的把木桶砸进了溪里。
那幅浑身都充满暴戾之气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惊。
他死死地盯着流淌的小溪,绑在扁担上的绳子让木桶在溪水里被不停地冲刷,轻缓的溪水也开始变得湍急。
他脸色难看,拧起的断眉充满煞气。
那些看不见摸不准的东西让他无比焦躁。
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说完话的那天就变了。
可他无力挽回,也无法改变。
永思越来越模糊的脸让他的心里聚起了一团难以发泄的戾气,在永思的面前伪装的越平常,他心里的戾气翻滚的越汹涌。
看到灵动的鱼儿顺着小溪游进木桶,他眼眸一冷,拔出了腿上的匕首。
以前他从未在意过腿上的匕首,不在意即不存在。
可当他拔出这把匕首之后,这把匕首就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他的腿上。
他想忘也忘不掉,每天冰冷湿粘的感觉就好像上面的血从来没有洗干净过。
给菜地浇过水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79号抬头看了眼天上圆润的月亮,就像是在和一只眼睛对视。
那只眼睛清冷无色地看着他,如平静的湖泊没有涟漪,没有白天的太阳那样炙热,却透着另一种无情无欲的冷漠。
四周的寒风呼呼着向他吹了过来,像刀子一般割在他的皮肤上。
白天极热,夜晚极冷,就好像身在冰火两重天的地狱。
地狱……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双眼有片刻的恍惚。
“阿七。”
听到永思的声音,他浑身一颤,迅速恢复清醒。
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的四肢已经冷的无比僵硬。
他立马迈开脚步,向着石洞走去。
只是在他走出几步之后,他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向了被月光照亮的地面。
被捅穿了肚腹的鱼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流淌的血水浸湿了泥土,冰冷潮湿的沾湿了他的脚底。
而他越往前走,脚下越湿,血腥气也越重,似乎连空气也含着一丝怨气。
怎么,是觉得不甘心吗。
一条鱼也妄图来向他寻求公道。
他冷冷的与那双空洞死寂的鱼眼对视,抬起脚踩了下去,如同碾碎一只蝼蚁。
“阿七。”
他浑身一震,抬头看向永思站在洞口的身影,心头猛地一颤,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湿粘的泥土消失,一切都恢复如常。
唯有他脚上的鱼鳞证明着白天这场鲜血淋漓的暴行并未消失。
接下来的几天,79号陷入了这种极端当中。
他无法得知为什么突然与永思产生了距离感,他越看不清永思的脸,心里的情绪就越发焦躁暴戾,而他越焦躁就越不想让永思看出他的异样,内心的情绪就越发压抑。
他好像陷进了一个怪圈,没有尽头也没有出口,一个人在里面烦躁的打转。
甚至于他慢慢开始忘记了问题的来源,只陷在泥泞的沼泽中生出了怨恨的情绪。
也不知道恨谁,只是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在他的心里燃烧,让他想要毁掉眼前看到的一切。
腿上的匕首再也没有干净过,他每一次去往小溪,身上都会多一片沾着血的鱼鳞。
而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清澈的小溪变成了红色,不再像之前那样生机勃勃,顺着溪流飘荡的落叶与鲜花都不见了,只有被捅穿肚腹的鱼漂在水面上,睁着死气沉沉的眼睛。
79号没有发现,他挑回来的水总是漂着鱼鳞,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而地里长出幼苗的种子也不是生机勃勃的绿色,而是在腐臭味中泛着星星点点的深红色,仿佛是在无数个腐烂的死尸中长出来的芽。
79号低着头给菜地浇水,他沉默地踩上散发着腥气的泥土,软烂的触感仿佛泥土里埋着腐烂的血肉。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面色如常,黑幽幽的眼睛是像深潭一样的阴冷漠然。
浇完水,天也黑了。
冰冷的寒风刮上他的身体,他停下动作,机械地转身走回石洞。
他双目无神,只有看到永思的身影,他的眼中才会出现一丝波动。
随着离永思的距离越近,他看到了永思那双模糊的眼睛,即便蒙着一层雾,也像是对上了两道能将他洞悉的光,他心一紧,不由得低下了头。
“永思,我回来了。”他哑声开口。
今天的永思依旧只有一句话。
“去干活吧。”
“好。”他喉咙艰涩的发出声音。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前方。
石碑……
他抬起头,混沌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一座厚重古朴的石碑映入他的眼帘。
他手指一颤,破碎的心好像瞬间裂开了一道缝。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座石碑。
他的眼中有些许的茫然,交织着迷雾一般的混乱。
不对,这座石碑一直都在这里,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
在看清石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历经了岁月沉淀的石碑散发着古朴神圣的气息。
可那两个血淋淋的字却深刻的像是洗不净的罪孽,既阴森又污秽。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却不敢触碰,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手比那两个血红的字还要脏。
身体好像触发了本能记忆,他拿起沾了水的湿布擦在灰蒙蒙的石碑上,喉结微动,目光如炬,抿着唇擦的无比认真。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座石碑对他意义深重,只有拿出所有的虔诚才能擦净这座石碑上的尘灰。
可他越擦,动作越慢,瞳孔也震动的越厉害。
擦去尘灰的石碑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也露出了上面数不清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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