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左看右看,“不是,大哥,你哪来的饭?”
许知辞笑道:“虽是开面馆的,但我们做面的不能一直吃面,快到晌午就蒸上饭,做几个菜吃。我若是不耐了,就回府邸随便吃点对付过去。”
许知昼吃着杂酱面,又夹了一口钵钵鸡,直呼痛快。
杂酱面配了一小碗葱花汤。
许知辞吃着钵钵鸡也挺好,吃了一阵,谢淮川招呼一圈的兄弟来吃面。
许知昼戳大哥的手心:“哥夫经常来?”
“他给钱的,衙门管饭,看今儿是出外勤了,衙门的饭抢光了。”许知辞忙解释。
谢淮川见他们在,端着面碗过来,“我能吃吧?”
许知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淮川这才吃钵钵鸡。
许知辞给他端来一碗凉茶,“相公,今天是出什么外勤?”
谢淮川:“配合刑部抓人,差点惹上一身腥。”
作者有话说:
小宋:有人抢我功劳(手指着何郎中不放)[爆哭]
平景帝:谁[愤怒]
何郎中:(左右上下晃荡,不让宋长叙指到)
第85章 到京
在京城的差事没有在边疆危险,谢淮川只要上值带着下属巡视,因为太闲了被刑部借过去用也是应当的。
这回刑部要抓一个采花贼,他们一块抓的人。那采花贼瞧着清瘦,身姿高挑,没想到还会几分腿脚功夫,又很精明,差点没抓住。
谢淮川挽着袖子露出小麦色的臂弯,上面缠了白色的绷带。
“差点被那小子把手砍了。”
许知辞捂着嘴惊呼,把钵钵鸡放在另一边,“你受伤了,少吃辣,这段日子吃食也要清淡些。”
谢淮川心中一暖应了一声,“人不可貌相,有什么事都要小心,要是不成就来找我,好歹会点功夫。”
许知昼跟许知辞点点头。
在天子脚下也敢行不轨之事胆子真大,幸好已经把人抓住了。
许知昼心中一阵胆颤,他晚上出来都跟相公一块,没有落单。以后想去哪儿都要找人一起,小心谨慎。
他回到府邸心里安定多了。
宋长叙到吏部后,陛下也下旨赏赐他,他做的表格让陛下很满意,打算让吏部和地方都用上。
何郎中见状眼中嫉妒,不过他已经抢了一回,这回再抢就不好了。
反正宋长叙在他手底下办事,以后的事情好说。何郎中想到此处,心情美滋滋的回到位置上。
苏员外郎倒是不惊讶,他知道这个法子确实精巧,“恭喜。”
宋长叙同样笑眯眯的回应。
苏员外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宋长叙吐出一口气,这回陛下赏的是金银珠宝,拿回去给知昼应当喜欢。
只是何郎中这口气他还细细谋算。何郎中是一个心思狭窄的人,不然也不会记着通阳宇一直打压他,让他多年还是一个县令。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长叙心想是要找通阳宇打听一下何郎中的事。
宋长叙抛下思绪,他回到工位上继续批文书。有许多辞官的文书都是先经过吏部,然后再交给内阁,由内阁呈给陛下。
自打萧家小辈离职后,许多武将纷纷离职。有一个正五品的官职空出来了,宋长叙看见有人推荐了谢淮川。
出于避嫌的态度,宋长叙在这份文书上没有写上自己的意见,留着上面的人做决定。
晌午用膳,裴升荣有些疲倦,他笑着说:“宋兄,以后不能跟你一块吃饭了,我要去幽州,那边屋檐损失太大,需要工部的人去。”
“这是好事,等裴兄从幽州回来该是要升官了。”宋长叙端着汤碗,“我敬裴兄一碗。”
裴升荣心中的一点阴霾被宋长叙这么一说消失殆尽,“宋兄,你说的对,我此去幽州是要建功立业的。”
工部的活苦是苦了一些,但好歹日子有盼头。
宋长叙提醒一句,“裴兄不要怪我多嘴,到了幽州你可以查查以前的河堤,看他们是不是偷工减料了,还要亲自监工。”
裴升荣:“宋兄你的意思是幽州有人贪污?”
宋长叙:“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需要防范未然,要真有贪污罪行,裴兄切勿打草惊蛇。”
裴升荣留了一个心眼,他心中还觉得不可能。陛下圣明,宁兴朝存在几百年了,哪有这么多贪官污吏。
他保留了一分政治上的天真。
宋长叙吃了几口饭菜。他找到通阳宇,“通大人,今晚我想请你吃饭。”
通阳宇吃惊,“该是我请宋大人吃饭。”
两个人约定好,等下值后,通阳宇带宋长叙去了一家小饭馆,饭馆做的都是家常菜,通阳宇笑道:“想来宋大人去酒楼去多了,这家小饭馆的家常菜别有一番滋味。”
上值上久了,哪家好吃,他们心里都有计较。通阳宇早就想请宋长叙,这回宋长叙来找他,自然是他来掏钱。
“宋大人找我是因为何大人么?”通阳宇入宫为官后就跟宋长叙没有接触,唯一的交集就是何郎中。
宋长叙:“通大人果真敏锐。说来是我孟浪,我想问问通大人跟何大人有什么过节导致何大人这么针对你?”
店小二把菜端上来,又提来一坛酒。
宋长叙是不想再喝酒了,通阳宇理解的点头自己喝酒,他们边吃边说。
“我跟何大人是同年进士,他家世好,心高气傲,我是落魄世家子弟,到我这一代已经很穷了。我在州学时,学识就高他一截,殿试后名次位于他前面。因为家中没有背景疏通官场,所以我得了地方县令一职,他留在京城做了吏部主事。”
“一直做到正五品郎中,家里给他提供了帮助,他本身也有手段,但按照我对此人的了解,他手底下应该不干净。”通阳宇说到此处轻蔑一笑,“他年少时就有打叶子牌的习惯,一掷千金,再者喜奢侈,爱珠宝,光靠朝廷俸禄,以及家里给的钱都不够,所以他很有可能受贿。”
宋长叙心中一凛,“多谢通大人告知。”
通阳宇:“没事,看宋大人的模样是跟他有矛盾了。他……”
通阳宇斟酌字句,“年少得胜,在州学众星拱月,到了官场上无往不利,把他的心气养的更高了。”
宋长叙看向通阳宇不禁问道:“这么多年,通大人在地方政绩斐然,却被何大人卡住,通大人不恨么?”
通阳宇拿着酒碗喝了一口,他苦笑一声,“怎能不恨,不过又有什么用,我还是待在地方不得解困,在朝中也无人帮我。吏部的人会不知道他的行径,不过装聋作哑。在官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是一个偏僻地方的小官,何大人是吏部郎中,孰轻孰重?官场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宋长叙听见这句话,心中颇有感触。果然不管是在哪都是这样的。
通阳宇说完这句话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实我在县里干的挺好的,已经有些认命了,到了刑部,同僚们都不错,家里因为从地方到了京城也欢喜。对我来说,我还是想念舟元县。我已经做好在那个地方老死的打算了。”
“宋大人,你随手把我推荐上去,我也很感激,到了京城又是一番新天地,我可以做更多的事,另外都做官了,谁不想升职。我已算幸运,有人看见了我。”
通阳宇说的诚恳。
宋长叙:“通大人,往后愿你前途无量。”
通阳宇哈哈大笑。
两个人分开后,宋长叙回到家里,许知昼吃完晚食,他还有几分饿意,让人买了香酥鸡。
宋长叙一进屋就闻到一阵香气,勾的胃口的馋虫又叫了。
“你不是又跟你同僚吃饭了么,现在又回来了。还有一个鸡腿,你吃不吃?”许知昼腮帮子鼓着拿着一个鸡腿递给他。
“吃。”宋长叙应一声。
宋长叙吃完鸡腿后心情恢复过来了。许知昼盥洗后,打着哈欠上床,他说采花贼的事,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把这个人抓住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哥夫说的对,人不可貌相。”
宋长叙听着也心惊,“往后走路都要小心一些,我今天得了陛下的赏赐,你看看。”
宋长叙把盒子打开,一盒金银珠宝还有三四根金条混在里面。这是小赏赐,真每次都赏赐黄金万两,国库都不够赏。
许知昼:“哇。”
他捧着盒子拿着里面的珍珠项链就往脖子上套,还有镶金的镯子戴在手上,一对玉耳环,可惜他没有耳洞。他把另外一个珍珠项链戴在宋长叙的脖颈处,恨不得成为一个暴发户。
“金条攒着,珍珠项链留着。”许知昼笑吟吟的摸着项链。
宋长叙在发呆。他家在现代就是暴发户,有了钱后就比较挥霍。
许知昼把东西藏好,高兴的依偎在宋长叙身边。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宋长叙从吏部搜查了一些何郎中的蛛丝马迹,他又去多方求证,发现他确实卖官还受贿,手脚很不干净。
他压着手里的证据,前几日刘侯爷请何郎中吃饭,怕是为了儿子任职的事,宋长叙打算抓个正着,让何郎中辨无可辨。
想到这事宋长叙不禁感到心中愉悦。
现在何郎中就是案板上的鱼,由他掌握主动权。
宋明言他们经过两个月到达京城,徐澄掀开车帘瞧见京城繁华的样子,不禁探出脑袋。
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什么铺子都有,走在路上有食物的香气传来,徐澄不禁吞咽了一下唾沫。
马夫停下马车,他们拾掇包袱给了银子下了马车,茫然的看着满街的人,四个人都有几分格格不入。
一个小男孩窜到梁素面前,“大娘,你们想去哪儿,或者去哪儿逛,我从小在京城长大,你们要去哪儿可以跟我说,我还知道哪家客栈最好,哪里的汤面和饭馆最便宜好吃。雇想让我带路,只需要五十个铜子。”
梁素见孩子机灵,面色一柔,价格是有些贵,一路从齐山村到了京城,她是见识到物价的不同,若是这孩子真能把他们带到长叙那里,五十个铜子花的也值得。
“这是五十个铜子,你知道吏部主事宋长叙的府邸么?”
小男孩接了铜子,爽快的应一声,“知道的,大娘你们跟我走罢。”
走在路上,徐澄有几分饿意。宋明言看见有卖热包子的,他上前买了五个包子,给梁素,曹琴分着吃。
今早到了京城还未吃东西,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正好,还有一个包子宋明言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谢谢大哥哥。”
宋明言笑了笑,“吃吧。”
小男孩把他们引到宋府门口,“已经到宋大人府上了,你们真不要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今天这一单他赚的太轻松了,心里委实还有些不安。
宋明言:“我们就是到宋府,多谢你带路。”
小男孩说了一声好叭然后离开了。
瞧着这院子外边立的石狮子很是威严,朱门白墙。
石狮子是许知昼前几日刚买的,毕竟有陛下的赏赐,又能挥霍一下了。他早就眼馋旁人家的石狮子,趁此机会给自家也搬来两个石狮子装大户。
梁素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仆把门打开,“你们是谁?”
梁素说:“我是你们家宋大人的母亲。”
“原来是老夫人,您快进来,主夫去外边了,怕是晌午才回来,我们这就派人去找主夫回来。”
朱门打开,梁素跟曹琴走进大门,看见清幽的院子,还有假山跟绿荫在,池塘里的锦鲤摆动着鱼尾巴慢悠悠的摇晃。
徐澄被锦鲤吸引了,他闻到了芳草的清香气息,站在桥上脑袋倒映在水里,锦鲤尾巴一甩,水面上泛着点点涟漪,徐澄看着有趣。
宋明言拉着他,他看着还有些恋恋不舍。
冉星文来接待他们,他瞧见徐澄的模样,温和的说道:“表少爷等会我拿了鱼食给您,等会丢了鱼食,这些鱼都会围成一圈。”
徐澄瞪大了眼睛,乖乖的应了一声好。
带着他们到了东厢房,四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冉星文低头说,“府里烧了热水,等会儿有人送热水,可以先盥洗一二,我们再去准备其他的茶点。”
曹琴瞧着这些做派倒有几分局促,等人走后,她跟梁素都松了一口气。
“亲家母,我看长叙在京城是出息了,这么大的宅子,我都要看花眼了。”曹琴对这个儿婿更是满意,宋长叙好,知昼就过得好。
梁素:“我们快去屋里,我也想盥洗一下,不然身上全是味。”
四个屋子什么都有,曹琴坐在床榻上,身子一阵发软,她摸了摸床榻,棉布的,上等的棉花被褥。
桌子上的水壶还未有水,瞧着花纹就贵,还有梳妆柜,上面放着一束花插在花瓶里,清香扑鼻。
有人端来了浴桶,倒了热水试了试水温,才让曹琴进水。
曹琴从来都没有试过这样的,她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有些新奇,还有些暗爽。
她一个庄稼人哪里享受过这些,这回借着儿婿跟儿子的光,体验了一回,回到村里跟许孙正好好说说。
盥洗后,她穿上自己带的衣服,有侍从说道:“夫人把脏衣服放在衣篓里,等会有人自会拿去洗干净。”
曹琴应了一声在屋里找到一个衣篓,把脏衣服放进去,洗完澡觉得身上轻松许多,她露出一个笑。
“我娘在哪儿——”
外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曹琴恍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她在梦里经常梦到许知辞跟许知昼。
冉星文说了什么,许知昼的脚步渐渐近了,曹琴打开门走出来看自己的儿子。
许知昼看见曹琴,大喊一声,“娘!”
他飞奔扑到曹琴的怀里,“娘!”
曹琴应了一声,“快起来多大个人了,在旁人面前做出这副姿态。”
她怕许知昼镇不住底下的下人。
许知昼拉着她的手,“没事的,我当家做主,谁也不会说什么,我再去看看大哥他们。”
徐澄洗的香喷喷的,用的澡珠,他立马就爱上澡珠了。
许知昼先带他们去正堂,有侍从奉茶,还有好吃精细的茶点。
有许知昼在,四个人放松许多。
梁素问道:“长叙没在家?”
“相公在宫里上值,要等下午才回来。”
徐澄还想着鱼,他说:“舅娘,我想去喂鱼。”
“星文,你带他去吧。”许知昼应了一声,又说道:“给他准备一份茶点,等会饿了就吃些,晌午我让厨子做一桌好吃的。”
徐澄心中欢喜,“舅娘真好。”
许知昼心头得意。他给梁素和曹琴,宋明言说了一些在京城的遭遇,听得三人都唏嘘起来。
“等用了午食,下午我带你们去京城里逛一逛,买点东西。陛下赏赐了相公金银珠宝,不必为他省钱。娘,你想去看看大哥么?”
曹琴点点头,见了小儿子心里也越发想念大儿子。许知昼招来一个人让他听梁素跟宋明言的话,带曹琴去见许知辞。
曹琴见了许知辞又是一阵唏嘘,她打量许知辞见他精神劲头不错,心中满意。
“娘,你快坐,你怎么来了?”许知辞亲自给曹琴倒了一杯热茶。他们正在面馆里,现在吃面的人少,只有零星两三个人。
曹琴记起这茬,“知昼写信让我来的,说是怀孕了,我想着就来照顾知昼,顺便看看你们。”
许知辞脑子一懵,“啊……有这回事么……”
他怎么不知道。
许知昼赶紧跟许知辞使眼色。
曹琴从许知辞的话中觉察到不对劲,她嗔怪了许知昼一眼,“ 这么大的事没跟你大哥说,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
许知昼:“我我我我我我……”
作者有话说:
曹琴:这孩子怎么结巴了?
小许:我我我我[爆哭]
小宋:又是一口大锅[小丑]
许知昼说不出话,这事本来就是假的,现在被戳穿,他有些不知所措。
许知辞打圆场道:“可能当时还不确定就没有告诉我,若是知昼真有身孕了,是要小心谨慎。”
曹琴点头,“正是如此。我生养你们两个的时候还算顺利,你爹也不让我在家里做活,有的妇人怀孕了还要干活。淮川跟长叙有本事,你们以后也不用怀孕干活,好好把身子养着才是正经事,不然以后后悔的还是自己。”
许知辞:“娘说的是。”
曹琴被转移了注意,她看着面馆办的有声有色的,知道自家大哥儿也长大了,做了老板。
“瞧见你们在京城过的日子我也放心多了,京城繁华,我怕两个儿婿看惯了你们,做出弃糟糠之夫的举动,你们两个又是哥儿哪里承受得起。现在看来两个儿婿都是好的,看你们的精神跟衣服就知道。”
许知辞难得在外边露出羞怯的表情,他把头伏到曹琴的膝盖上,声音柔软,“娘,相公对我很好,劳你担心了。这次娘到了京城就别回京了。我这里的面馆也需要人帮忙,娘在这里并非无事可做。”
许知辞了解曹琴,他们上一辈的人闲不住,又不想住在小辈家里吃闲饭,要是小辈有事需要他们,他们才会留下来帮忙。
曹琴心中有些动摇,“我留在这里,家里的鸡鸭牲畜,还有田地怎么办?”
许知辞再接再厉,“把田地租给旁人种,每年收钱就好了。以后你跟爹到京城,我跟知昼也好照顾你们。你们辛苦半生了,也该学着痛快一些,总不至一直辛苦到老。我跟知昼都开了铺子,够吃养的。”
以前两个哥儿都是写信劝着,现在骤然一下到了跟前,曹琴就不知如何拒绝了。她心里是念着两个孩子的,今年过年是有不少亲戚来拜年,终究没有两个亲生孩子在膝下,觉得屋子冷清。
许知昼跟着劝道:“对啊对啊,大哥说的对。”
曹琴说自己再想想。
离开面馆回到宋府,曹琴又回过神看许知昼的肚子,“你是真怀孕了?”
刚才大哥的反应还是让娘起了疑心。
许知昼随手甩锅,“我不知道。我都纳闷了,我怎么怀孕了?是相公跟我说,他说爹娘不久后就过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心头高兴。难不成他扯谎说我怀孕了?”
许知昼做出不可置信的模样,看样子当真不知道。
曹琴心中一想,怕是儿婿想他们来京城又怕他们不来才这么说的,这样说来跟知昼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那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亲家母,不然到时候问起来就不太好了。”
曹琴到了院子把事情告知给梁素,梁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听说是宋长叙的主意,心里有几分生气。
“这孩子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骗长辈,真是太没有分寸了!”
许知昼心虚,然后在一旁附和,“是啊,相公怎么能撒这样的谎。要是我知道,我一定不让他这么写。”
梁素平复情绪,她的面色缓了缓,“你是好孩子,我看长叙是有些问题了,不管初心如何都不能骗人,这孩子……”
许知昼:“该打!”
梁素:“?”
梁素沉吟:“那还是不至于。”
曹琴瞪了许知昼一眼,不准他火上浇油。
许知昼掩饰的笑了笑,“娘,你们想吃什么菜色,口味如何,我让厨子去做。”
曹琴:“少做一些辣菜,不过我记得长叙喜欢吃辣,分开做一些。”
许知昼点头。
梁素没什么忌口,她说:“别做太多菜,我们吃不完就浪费了。”
许知昼应下,五个人做十三个菜差不多了,菜色多的,每个菜的量少一些,另外多做点小孩子爱吃的糕点。
他吩咐下去自有人去做。
徐澄在喂鱼,宋明言不放心他跟过去。现在喂鱼喂好了,冉星文还带他们在府邸逛了逛,现在回到正堂。
“舅娘,这院子好大。”徐澄兴奋的说。
许知昼:“等到了夏天还能在草坪上铺上布料,然后再烤肉吃,到时候刷上蜂蜜,撒上辣椒粉,味道很美。”
徐澄听着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想吃烤肉,他还没吃过烤肉。
许知昼摸了摸徐澄的头,他惊讶的说:“澄哥儿都长这么高了,想吃烤肉,今晚有铺子卖,我带你去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舅娘有钱的。”
徐澄重重的点头。
宋明言瞧着院子这么大,他还是没忍住问道:“知昼,你们这府邸多少银子买的?”
“差不多一千五百两。”
宋明言听着这个数字不敢相信,就是他做一辈子的活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我还开了一家钵钵鸡铺子,还有一个制糖坊,每个月赚的钱还是够用的。”
宋明言脸上带笑,“这样真好。”
许知昼:“大哥可以留下来,到时候澄哥儿在京城长大,以后的日子更好过。相公早出晚归,我一个人在家也总是如此,若是大哥以后就好了,娘也要留下来。”
梁素转移话题问道:“吏部主事是什么官职?我怎么没听说过?”
许知昼也是被宋长叙解释过的,现在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几个词,“选官的,看谁是好官就选谁,谁是坏官就不选。”
梁素听懂了。
“听起来还不错。”梁素笑道:“其实只要你们两个能把日子过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等到了晌午摆上一桌子的菜,他们吃了一个饱。徐澄更是直接爱上了这里的吃食,好吃种类又多。
虽说阿爹跟外婆的手艺都不差,但终究是吃了那么些年总有些腻味。厨子做的菜,调料齐全,烹饪有法子,吃起来味道真不一样。
吃完后还有水果吃,徐澄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许知昼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休息一阵我们再出去。”
宋明言抿着一杯茶,喝起来清香无比。哪怕做茶的技艺再好,要是茶叶不好就是白搭。这杯茶是他喝过最好喝的,配合一点茶点余味无穷。
他想着羞赧起来。他吃的太多了,明明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吃的比澄哥儿还多。
然后他看见许知昼又偷偷塞了一个糕点在嘴里,宋明言的心情放松多了。
宋长叙做的表格让吏部的人用上了,同僚们都觉得很省事。通过他手中有许多遗漏的官员,他亲自看的档案给他们写的评语。
这回他学聪明了,每次总会留下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他算是怕了,两个顶头上官都有抢功劳的嫌疑,他做事要万分小心。
在他上位后经他之手的官员大多端正知勤,简息对他很满意。
“简大人,这么看来宋大人在吏部的文书上已是驾轻就熟。可惜资历太浅,要想升官还要再等等。”吏员给简息端来一杯热茶,把已经冷去的茶换了。
“是要等等,苏大人的位置还要挪一挪让位。”简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