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宋长叙这个舅舅在,他什么都不怕了,舅舅什么都能做到。
宋长叙跟在后面。
“澄哥儿看你又出汗了,你快去洗漱吧。”宋明言在外边看见徐澄满头大汗的仰着笑脸出来,用帕子擦了擦他的脸。
“知道了,阿爹。”
宋长叙看见宋明言说道:“大哥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我很满足。”宋明言笑道。
宋长叙跟许知昼从来不干涉他的决定,在家里的时候爹娘还要问他嫁人的事,在长叙这里他们从来不问。
宋明言对成亲真没兴趣,有钱有弟弟做靠山,还有一个懂事的孩子,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舒服,何必重新去找一个男人受罪。
宋长叙:“知昼说澄哥儿喜欢医术,我想让他去季大夫那做学徒,若是他有决心,我相信季大夫会收他为徒。我想问问大哥的想法?”
宋明言听过后有一瞬的惊讶,他说道:“只要澄哥儿喜欢就好,就是要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只要澄哥儿喜欢就好。”
宋明言心中一暖,点点头。
“估计爹娘一个月就过来了,到时候知昼可能有些力不从心,大哥多叮嘱家中的侍从把爹娘安置好。”
宋明言点头,“你放心吧。”
两兄弟好久没有一起聊过了,宋明言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在生活上的琐事,宋长叙擅长倾听,他听着偶尔应一声。
天色晚了,宋明言跟宋长叙就分开了。
宋明言路过徐澄的屋子见已经熄灭蜡烛了,他回到自己的屋子睡下。
澄哥儿竟然想要学医,学医也好,以后做大夫让人尊重,他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想到如此,宋明言更加放心的睡下。
宋长叙翌日就带着徐澄,还有束脩礼去回春堂。现在还很早没有多少人在街上,回春堂也是刚开张,宋长叙带着徐澄进去。
“宋大人是要给夫郎请脉么?”季大夫从药房里钻出来问道,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药箱。
“季大夫且慢,我今天是替外甥来拜师的。”宋长叙忙不迭道明目的,免得季大夫搞错。
“拜师?”季大夫放下药箱,看向徐澄,他记得他给徐澄给了一本医书。
“我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你可曾读书认字?”
徐澄忙不迭紧张的点点头。
“我给你的医书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师父。”徐澄喊道。
季大夫考了徐澄几个问题,徐澄一一答上来。
“好,我就收你做徒弟,你要吃苦耐劳,若是你吃不了苦,你就自己回去罢。”
徐澄面上一喜,他从宋长叙手里接过束脩递给季大夫,然后跪下行拜师礼,端上拜师茶。
季大夫等他做完礼节后把他扶起来,“以后每天你就来回春堂先当药童。”
徐澄应了一声。
季大夫又把一本医书递给徐澄叮嘱他回去好好看,等两个月后就来抽查。
徐澄乖乖的应一声。
宋长叙没有说什么,带着他回去。
“这下高兴了吧?”
徐澄高兴,“我以后就是药童了。”
把徐澄的事情解决完,假期的最后一日,沈良把他家的接生婆介绍给宋长叙。
宋长叙应下后就把接生婆接到家里住。
他说道:“沈兄多谢。”
沈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不必客气,那我先走了。”
宋长叙回到屋子正是晚上,许知昼已经躺在被褥里了,他怀孕后比较犯困,话本子都不看了,现在听见动静半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
宋长叙轻手轻脚的盥洗后上床抱他一块睡。
宋长叙去上值时,他先是到了吏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丁敏德帮他收拾好一并搬到了翰林院。
宋长叙说道:“你跟着我一起走罢。”
丁敏德心中一喜,“是,大人。”
宋长叙带着人一并到了翰林院,翰林院的顶头上司就是翰林学士,他现在住的房子更大了,在办公的地方还有一个小隔间。小隔间里面有盥洗的巾帕跟盆子,还有一张床。
宋长叙看见里面搁置的一张小床眼睛一亮。
“终于有床可以晌午小睡一会儿。”他心想明日就把铺盖卷带来。
宋长叙看见大了一倍的办公场所,他已经能在这块地方做俯卧撑了。
丁敏德去给宋长叙泡茶过来。
除了换了一个地方,宋长叙还是很习惯,他先是看了翰林院的文书。
翰林院最主要的还是草拟文书和给陛下讲学,另外管理好底下的翰林和庶常馆。
在吏部批阅文书成了习惯,翰林院的文书有异曲同工之妙,翰林院的文书比吏部的文书还要更简单一些,毕竟翰林院只管翰林的事,而不用管天下地方官员的事。
按照宋长叙的效率,他一个上午就把文书批阅完毕,颇有一种从繁到简的过程。
“果然做惯了难题,现在遇上简单的题就会就觉得很轻松。”
宋长叙处理完文书后去国史馆找了几本书,然后回到工位。
他之下的还有侍读学士是从五品官员,宋长叙看过一眼,余下的还有侍讲和侍读是正六品,正八品五经博士,从六品的典籍,还有侍书和待诏。
宋长叙见过后就差不多了,大多是草拟旨意和讲学有关。
下值后,宋长叙走出工位在路上有翰林撞上他都会说一声宋大人。
“宋大人。”
想当初宋长叙也是翰林的模样,撞上谢学士也有几分局促,现在是四月份,等到明年二月份新的状元榜眼探花就来了,到时候他就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官。
“我总算感到了一点裴兄去乡试做主考官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小宋:两年多我已从从六品到正五品[撒花]
小许:起初我只想做县令夫郎[捂脸偷看]
第100章 编书
宋长叙走出门口,今早下马车时他就跟马夫说下午不要过来,宋长叙想慢慢走回去。
他路过几家店铺,看见有拨浪鼓和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就走不动路,他咬牙进去买买买。
家里已经把婴儿房收拾干净了,许知昼喜欢买买买,他给孩子已经买了许多,现在宋长叙回京后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他想买,是他根本就挪不开腿。
宋长叙抱着回到家里,先把东西放到婴儿房堆着,而后他去主卧换官袍。
许知昼没有在主卧,宋长叙打开衣柜找了一件墨蓝色的衣袍。他还看见衣柜里面挂着一件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的官袍,他摸了摸袍子然后把他折叠起来放进床底下的箱子里。
箱子里面还有浅绿色的官袍,那是宋长叙从六品修撰穿的袍子,正六品的吏部主事,加上手里这件吏部员外郎,已经有三件官袍了。
另一边的箱子是许知昼帮他收起来的陛下发给他的圣旨。
每一段经历和旅程都有意义,都值得纪念,正是无数的可能和经历才造就了不同的自己。
宋长叙合上箱子,顺便把自己从户部领的俸禄放进箱子的衣服里藏好。
他吐出一口气,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主卧。
许知昼在看在花园另一侧种的寒瓜,他碰了碰寒瓜的叶子,拿着水壶给它浇水。
徐澄养的兔子到处乱窜,现在窜到许知昼身边,张大嘴巴打算把寒瓜的叶子吃掉。
许知昼:“……”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兔子的耳朵。
他抱着兔子薅,“澄哥儿今早去回春堂,忘记把兔子关起来了。”
宋长叙走过来就看见许知昼拎着兔子关进笼子里,他隔着笼子敲了敲,兔子上前想咬他的手指。
许知昼缩了回来。
“咬不着。”
宋长叙觉得许知昼有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很不成熟,因为他好像有时候也很幼稚。
他不禁担忧起来,他们这样做父亲和阿爹怎么把孩子养好。
“相公,你下值了,重回翰林院的感觉如何?”许知昼看见宋长叙眼睛一亮。
宋长叙说道:“有种恍然隔世,重归故里的感觉。我处理完公务还去看了我以前坐的工位,当时还有沈兄跟裴兄。我们三个人很稚嫩惴惴不安的坐在一旁,不知道前辈会布置什么活,只能尴尬的先把桌椅收拾一下,瞎忙。”
许知昼回想在家记忆中的沈良和裴升荣,沈良是一个儒雅稳重的人,裴升荣虽然长的很好看,但性子开朗活泼,偶尔带着点丧气,三个人刚到翰林院的时候竟然是那个样子。
“不会吧。”许知昼故意否认,想宋长叙说更多他们的事。
宋长叙对许知昼不设防,顺其自然说道:“你别不信。当时我们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只有我们三个人是新任的官员,年纪相仿,所以关系更亲密。沈兄去抱文书的时候还把文书报错了,当时可尴尬了,哪怕当时说他已经被刘首辅看中要做儿婿了,他还是会脸红。”
“至于裴兄就是活力满满的,他被借调到工部后经常都是灰头土脸的,不过长的好看,哪怕用泥巴糊脸,也能从他那双桃花眼里看出涟漪。”
许知昼坐下来用手捧着脸,侧耳听,“相公你再多说一些你们之前的趣事。”
宋长叙轻咳一声,“还能有什么趣事,每天都是在翰林院干活,沈兄最是勤劳,裴兄已经消失了,我也很勤快,根本没时间做其他的。”
晚上用了晚食,许知昼拉着宋长叙一块出门,“我想去看看大哥,他的月份比我大,还有两个月就生了,我们一块去看看。”
宋长叙轻应一声,护着许知昼在街上走。现在街道上的小吃铺子还未摆好,人群不算太多,他们转过一个拐角不到一会儿就到谢府了。
宋长叙敲门,门子打开门早就认识他们了,什么话都没说就把他们放进来。
曹琴端着一碗药递给许知辞,许知辞很快就把药喝完了。
许知昼走进屋子,看见许知辞坐在床上,后背垫着枕头。
“大哥,身子如何了?”
许知辞笑了笑,“还好,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孩子更容易踢人了。”
谢淮川从屋子里出来,宋长叙跟谢淮川一块,许知昼留在许知辞这边问道:“接生婆这些准备好了么?”
曹琴说道:“淮川已经准备好了。”
许知昼看着许知辞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回相公升官,陛下还赏了一些珍贵药材,明天我吩咐人带一些过来留着给大哥吃。”
在这种事上许知辞不会推辞,他明白药材的好处,从皇宫里出来的药材在民间千金都买不回来。
“我要谢谢你,知昼。”许知辞笑吟吟的,目光柔和。
许知昼被许知辞看的一阵害臊,“大哥说哪什么话,我们都是兄弟,举手之劳嘛。”
曹琴见他们哥俩好,她的心情就更好了,叮嘱许知昼几句,“你性子活泼,如今有了身子,月份也大了,要小心身子,注意吃食,特别是马上要到夏天了,少吃一些寒瓜。”
许知昼乖乖的应下来。若是宋长叙来跟他说一些,他是还要顶嘴的,若是曹琴来说,许知昼只能乖乖应下。
另一边宋长叙跟谢淮川绕着院子边走边说,最近空了一个位置,谢淮川升官成了从五品的卫镇抚。
虽然他在京城战战兢兢做事,但并无背景实力,升官也轮不到他。
谢淮川没有门路便想问问宋长叙。
宋长叙沉吟:“当时我应该还在吏部,这件事没有经过我的手该是避嫌了,明日我帮哥夫问问再给你消息。”
谢淮川应一声,眉眼轻松许多。
他想到什么又有几分踌躇起来,不知如何开口,他想找宋长叙借钱。他的俸禄七八两银子不够家中开销,开了一家面馆一个月能有二三十两银子,除去开销每个月能剩十两银子。
他手里还有以前在军中积攒的银子这样算下来还是不够买房。有了孩子后,家中还有仆从,吴先生也在,他们租的院子太小了。
再者到了年底又要交房租,谢淮川还是希望有自己的房子。
宋长叙走了许久,没有听见谢淮川说话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就知道谢淮川有心事。
“哥夫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谢淮川:“我想找你借三百两银子,我看中了一座宅院,现在手里还差点钱。”
宋长叙没有那么多钱,家里做生意赚的钱都是许知昼在管,让谢淮川去找许知昼借钱,宋长叙想了想还是算了。
“好,哥夫,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明日来府中把升官的事跟银票一并给你。”
谢淮川露出一个笑,“谢你了长叙。”
宋长叙:“之前我上京赶考哥夫也给了我银子,我一直记在心里。”
谢淮川却是没放在心上,“上京赶考费钱,当时我手里还算宽裕给你也无妨。”
许知辞跟许知昼关系好,谢淮川对宋长叙向来也有好感,两家人都是其乐融融。
许知昼陪着许知辞说了一阵话,看天色已晚就跟宋长叙一并回去。
他看外边有卖烤肉的,有几分馋。宋长叙一看就看出来了,他去买了十串跟许知昼平分。
“晚上就是容易饿。”许知昼吃着烤肉振振有词。
宋长叙心里想着事对许知昼的话也认可,到了家里,宋长叙盥洗后瞧见许知昼已经在床上打呵欠了。
他忙不迭道:“知昼有件事要你帮忙。”
许知昼鼓了鼓腮帮子,“那你快说,我已经犯困了。睡觉睡不好,对我跟孩子都不好。”
宋长叙:“哥夫想买房子还差三百两,找我借三百两银子。”
许知昼哪里不借的道理,谢淮川住的好,他大哥就住的好。他起身转身出了门半晌拿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
宋长叙:“……”
没想到许知昼是把钱藏在外边的,他还是太天真了,他一般都把钱藏在卧室里。
“给你四百两,还有一百两还能应应急,置办点新家具。”许知昼把钱塞给宋长叙,转身就扯着被褥睡了。
他夫郎想的还真周到。
宋长叙把银票收好,吹了蜡烛上床,知昼还是很好说话的,是一个善良的人。
宋长叙满腹柔情。
宋长叙去上值时,他让丁敏德帮他去吏部打探消息。丁敏德在吏部多年,再加上现在他们都知道他是宋长叙身边的人,打听消息还是容易。
他把翰林院的文书批阅了一半,丁敏德就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
“大人,听说宫里举办宴会时,千岁顺嘴提了一句谢大人是可造之材被众官眷听见了,兵部尚书夫人俨然在其中,可能就因此提拔了谢大人。”
萧玉容马上就要生产了,平景帝去凤阳宫去的越发的勤快,朝中有人劝陛下纳妃进宫伺候,陛下没有应声反而转移了话题。
幸好萧家现在不是外戚势力,不然朝中的大臣又要吵翻天。
独宠一人对于皇帝而言这是没可能的,毕竟家中有皇位要继承,朝臣们也想自家孩子进宫后生下皇子,帮助家族更上一层。
平景帝对此丝毫没有兴趣,他把宋长叙给他提的建议落实,现在国库已经不亏空了,在吏治上还要再接再厉,精简吏治。
有些靠着祖辈荫庇的人也该清除出去,能者上位了。另外他把宋长叙调到翰林院也是有自己的心思,一般闲置的人才都会塞到翰林院,这些翰林到底几斤几两,平景帝不知道,所以该怎么用人他也不知道。
他希望把一些吃闲饭的人都从朝廷清除出去,留下能干实事的。
平景帝正在盘龙殿批奏折,突然从凤阳宫方向跑来一个小宫人,她来到盘龙殿门前。
殿门外的小太监正打算问她为何跑的这么急。
“千岁要生了!”
小太监脸色一变。他还想小宫人为什么跑,轮到他时,他比谁都跑的快。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平景帝面前,来福心道不好。
“陛下,千岁要生了!”
平景帝立马起身去凤阳宫。
皇城里风雨欲来,千岁生子的事立马传遍皇宫,内阁中的刘忘生批改奏折,而后手指一顿就没有其他的话。
要看萧玉容这一胎是男还是女,或者是哥儿。若是皇子宁兴朝就后继有人,若是哥儿和公主,那么哪怕是陛下也要以江山为重,广纳妃子进宫为皇室添嗣。
宋长叙批完折子出门透气的时候听见他们在说千岁生子的事,他是一点都猜不到的,毕竟在原著中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机会出生。
他透口气在翰林那边走了走,翰林们没有说话,开始忙手里的事。他们最近接了一个册子要编纂一本关于宁兴朝的书籍,如今看样子他们做的懒散。
宋长叙习惯去看自己以前坐的位置,他瞧见一个年轻一些的翰林正在认真看书,宋长叙被吸引了目光。
看模样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该是从庶常馆来的二甲进士,宋长叙放轻脚步悄悄的站在那人的后面。
杨翰林一边看书一边把书籍重要的部分记在自己的册子里,他是有些笨,记忆也差,所以笨鸟先飞,记忆差就把重要的东西记下来,然后反复看就好了。
他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做事。
宋长叙走近,“你在看什么?”
杨翰林有些被突然冒出来的宋长叙吓到了,他噌的一身站起来,手指颤抖拱手:“见,见过宋大人,下官在看前代编纂的历史,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借鉴的地方。”
看见杨翰林战战兢兢的模样,宋长叙本意是没有吓他的意思,可瞧见他的行为,心里有些微妙,还有几分愉悦。
懂了,这就是作为上官站在下属背后抓包的欢愉。
“你做的很认真,你在编写史书么?”
杨翰林啊了一声没想到宋长叙问的这么细,他小声说道:“回宋大人的话,我,我只负责等他们的书写好后写目录。”
宋长叙看着他桌子的记录本,他笑道:“我可以看看么?”
杨翰林拘谨的点点头。
宋长叙看了他的记录,发现他有点强迫症也很认真,“这样,你跟他们一起编纂这册书,我很看好你,你好好干。”
宋长叙想着学着以前的上官,鼓励的拍了拍杨翰林的肩膀。
杨翰林更加脸红和腼腆了,他忙不迭应声,意识到宋长叙说的话,眼中一亮。
“谢宋大人赏识。”
宋长叙笑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场所,杨翰林等宋长叙走后,他拿着自己本子惊魂未定的坐下来。
他没想到得到了宋长叙的赏识,他挺喜欢编书的。
有同僚问道:“宋大人这么大一个人走过来,你没有意识到么?”
杨翰林解释:“看的入迷了,没有注意到宋大人过来了。”
同僚说道:“你运气真好,这样就被宋大人看中了,编纂这册书是陛下钦点的,若是这册书编好了,你的功劳就大了,没准以后这册书是跟宁兴朝联系在一起,毕竟是编写宁兴朝的历史。”
杨翰林微妙的从同僚口中感知到恶意,他说道:“都看宋大人的意思,宋大人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坐下来继续看书,不跟同僚说什么。在庶常馆的时候他就被叫书呆子。
其实他只是喜欢看书,讨厌跟人接触,但他又不傻,他抗拒跟人接触的同时心思敏感,对旁人的恶意更灵敏。
杨翰林很快就把同僚对他的恶意嫉妒放下,随即想到要参加编写史书,整个人变得有些兴奋。
“太好了。”杨翰林难得露出一个笑。
他看过许多史书,知道有许多惊才绝艳的人,还有历史的轨迹,这辈子他或许看不了几本书,但他一定会觉得历史是浩瀚的。
而他在浩瀚的历史面前显得太渺小,仅仅看到了历史的一角。
杨翰林想到此处,他起身又去国史馆。
等杨翰林走后,在他身边的几个翰林表示出不忿的情绪。
“就是一个书呆子凭什么得到宋大人的赏识。”一个翰林小声说道。
“少说点罢,现在说太多也没用,怕是以后杨翰林要飞黄腾达了。”
翰林学士主管翰林院,宋长叙掌握了整个翰林的资源,从朝廷分配下来的资源交给他处理,他想让谁出头,谁就能得到资源出头。
像是之前宋长叙作为状元就被谢学士安排到平景帝身边做了起居注这才跟平景帝交心,得到了陛下的赏识。
这对宋长叙来说是关键的一步。
“一个书呆子,家世也一般怎么就……”有翰林还是不服气看见侍读学士从旁经过才没有说话。
杨翰林把书籍带回来了,他开始沉浸看书。在翰林院太好了,日子清闲还有国史馆在,每个月拿着俸禄看着自己喜欢书,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日子。
并且在家里爹跟阿爹知道他在翰林院上值对他也很放心。
他想在翰林院上一辈子的值。要是以后有了孩子,希望孩子也在翰林院上值,这样他们父子俩就不愁了。
到了要下值时,丁敏德进来小声说道:“宋大人,千岁生了一个小皇子。”
宋长叙一愣,“恭喜千岁,恭喜陛下。”
丁敏德眉飞色舞的说,“陛下龙颜大悦,赏赐了凤阳宫上下。”
在皇室中嫡长子的分量可想而知,更何况后宫里只有千岁一个人。朝中对千岁的独宠一直都有质疑,这下生下大皇子,宁兴朝后继有人,质疑声就少一些。
宋长叙下值走出来,他依然还是走回去。
若是只有一个皇子还是太冒险了。明代弘治皇帝对女色淡泊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张氏,同时只有一位太子,明武宗。
按照平景帝的性子应该会对大皇子的教育抓的紧,宋长叙想了想,现在皇子刚生下来,他不必想那么多。
他先去了一趟谢府。
谢淮川在一旁的院子里擦剑。
“哥夫,这是四百两的银票。”
谢淮川惊讶:“多谢长叙,你怎么还多拿了一百两?”
“知昼说添置一些家具要些钱。另外哥夫说的升官的事应该是千岁说了什么。”
谢淮川心中思忖,他跟千岁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到什么,谢淮川心中了悟。
“我刚下值,千岁生了一个皇子。”
谢淮川心中当然是欢喜的,“千岁平安就好。”
有千岁在,萧邦他们在江州也好受一些。去年过年萧定他们三兄弟求了恩典在萧府陪萧将军过年,等年一过他们就走了。
谢淮川跟萧邦短暂的见过面,说了几句话。
宋长叙把话带到了,他没有停留回到府邸。
许知昼闲下来把家里都逛遍了,他如今就喜欢浇花。宋长叙在院子发现多了好几种不同的花种,许知昼哼着调浇花。
宋长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相公在这里,你都不多看几眼?”
许知昼如言看了宋长叙几眼,他说:“看了这么多年,长的再好看也已经看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