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相公他,他总是要说点笑话,或者找一些事情来做的。有他在身边,又有安全感,又很满足。
宋明言:“不知道长叙在那边怎么样?”
一有人提宋长叙的名字,许知昼总是第一个反应。他说,“只寄过来一封信,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估计应该是在屋子里看书,今天要守岁,他不会这么早就睡了。”
许知昼还是了解宋长叙。
他们在守岁,宋长叙就把自己带的书拿来看,等守岁结束后他就上床睡觉。
他有些想念许知昼,但也还好,因为他马上就要回去了。
过年结束后,县城里又换了新模样,有点生机勃勃,上街的人多了,买东西开铺子的人也多了。
房屋打了一半的框架,现在继续修建也不算难事,宋长叙他们就从这个县城走了。他在这个县城耽误的时间最长,因为要办案子,还认识了几个县学的学生,对他很崇拜。
“宋大人是要回京了么?”一个书生拱手问道。
宋长叙点点头。
县学领头的学生说道:“多谢宋大人帮忙了结之前的案子。”
宋长叙了结一宗案卷是县学书生纵火案,因为有证据在,但当时那学子的为人不像是纵火的人,所以成了悬案。
宋长叙办这个案子去了好几趟县学,跟县学的学生熟悉起来,他既是京城派下来的钦差,又是状元,两个身份叠加,让县学的学生对他好奇又崇敬。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没做过就没事,做过的都会留有痕迹。”
“我们要走了,你们不必相送,若是有缘,我们在京城相见。”宋长叙唇角含笑,鼓励他们一句,放下车帘,让马车继续往前走,不然就会耽误行程。
县学的学生目送宋长叙离开。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宋大人这般气度,从容不迫,进退有度,还是状元,现今又是陛下信重的大臣。”
有人在心中默想,还这么年轻,真是意气风发啊。
从五品吏部员外郎还是实权官员,他们的县令才区区正七品。这个比县令儿子还小的年轻人已是宁兴朝冉冉升起的新才。
等宋大人到了京城,他们这位县令的位置也不保了。
“想要变成宋大人这样还是要用功读书,在京城跟宋大人一见。”
有人这么说反而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火,宋长叙只是从他们经过因此有了交集,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或是处于前辈的责任鼓励他们,但对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身份和地位的不同,他所做出的举动就有不一样的含义。
宋长叙在马车上又要坐到京城,路途遥远,他还买了一只簪子等着回去哄许知昼。
他回去时都是开春,快要入夏了。要先回去把一身臃肿的棉衣换下,不然就要惹人笑话。
到了半途天就暖和起来,宋长叙他们停在一个县城买了一身衣裳把棉衣脱了。
到了京城时,还是下午,马车一直到了皇宫门口,宋长叙先去向平景帝汇报情况。
平景帝问什么,他都如实回答。
“你认为别玉如何?”
宋长叙垂下眼眸,“别大人很适合治理庶务,有他在幽州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平景帝有些玩味。萧家提拔上来的人有的是能臣,他就没有动。别玉于他的意义不一般,既然宋长叙这么说,看来别玉是一个能臣,如此用着称手。
“宋爱卿去歇息吧,你也累了,给你批三日假,等休息够了再去吏部任职。”
宋长叙:“多谢陛下。”
宋长叙知晓在原著中平景帝对萧家的怒火旺盛,处置完萧家满门后,别玉这个背信弃义,抛弃君父投奔萧家的状元,被平景帝下大牢贬职,一贬再贬,最后找个理由就五马分尸了。
如今陛下对萧家的事情放下了,对别玉的事情自然也要温和许多。
他在幽州那么长的日子,他看的出来别玉是一个好官。官场上总是复杂多变的,也有站错位置的时候。只要做官干实事都好。
宋长叙走出皇宫,由马车送到府邸。
“宋大人,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宋长叙到了门前还有几分局促,他敲门就有门子来开门。
“是大人回来了,主夫在正院里。”门子惊喜的说道。
宋长叙让人拎着包袱到了正院,许知昼稍稍长胖一点,宋长叙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已经有了小弧度。
他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绚丽,看见宋长叙风尘仆仆的样子喊道:“相公,你回来了!”
宋长叙看看如今他的模样,虽是面圣整理了一番跟许知昼比起来就不够看。
像是出门打工的长工,跟美艳的小寡夫之间。
许知昼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宋长叙的眼神带着点亲昵,“你先去换身衣服,洗一洗,我吩咐厨房为你接风洗尘。”
宋长叙沉默的点点头,闷头闷脑的去盥洗,换了一身玉树临风的衣袍,瞧模样也是翩翩君子。
作者有话说:
小宋:真外出打工回来[闭嘴]
小许:回来就好啦[哈哈大笑]
第98章 又升
宋长叙在幽州整理一些管理的法子,他觉得很有用,经过别玉的肯定后,他打算写折子给平景帝。
另外在幽州遇上不作为的官员他也一一记下来,等着晚上一块写折子。
他这次出行幽州很顺利,时间耽误的多,但别玉很配合,所以算是轻松的差事。
宋长叙走出卧室,他心里还想着事。
许知昼叫了他一声,“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难道还在想幽州的事。”
宋长叙看见许知昼有些回过神,他沉吟道,“是有些在意。府城有别大人在管理的很好,底下的县城就要看各个县令的手段,还有知州的管理,越到下面越能感受到基层官员的重要性。”
陛下知道基层官员的重要性么?地方官员是一般是三甲进士,他们得到县令的官位后可能一辈子就困在县令的位置上不得提拔,这样大大打击了他们的积极性。
三甲进士已是朝中的佼佼者,每三年只录取三百名进士,考核不了他们的德行。
宋长叙说道:“还是缺乏监督和威慑。”
许知昼听的不是很明白,他说道:“相公的意思是要派个监工?”
宋长叙笑道:“就是你说的意思。”
家里换地板的时候,他就派了侍从在一旁监督做工的人,害怕地板有问题。
许知昼:“你们不是有刑部么?”
宋长叙:“刑部要有证据才会抓人,谁又会千里迢迢把证据带到京城来,可能还未到京城就被人截杀了。”
“还会被截杀?”许知昼心里嘀咕,果然做官很危险,幸好宋长叙做的是京官,在天子脚下不会有人下此狠手。
宋长叙坐下来拉着许知昼的手,他看了一眼他的肚子。他在幽州忙糊涂了,回到京城一直也有恍惚感,觉得自己刚离开没有多久,直到看见许知昼的肚子。
“你要带着证据到京城告状,首先在于你在当地告状无门,所以才会上京城,那么你就暴露在他们面前。你手里握着他们的身家性命,你说他们会放你走么?”
许知昼点点头,然后推了宋长叙一把,“你跟说这些,我晚上要做噩梦了,我会梦见你被人截杀了。”
宋长叙:“……”
他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捏了捏许知昼的鼻子,“你就不能盼点我的好么?”
许知昼:“所以你要更爱重自己。”
宋长叙沉思:“爱重这个词你跟谁学的?”
一眼就被宋长叙拆穿了,许知昼有点不好意思,随即又变得得意起来,“之前去参加宴会,我跟旁人学的。你以为你在宫里当值,我也闲着么,夫郎跟夫人递来的请柬,我还是要去的。”
“不过现在有了身孕就去的少了。”许知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宋长叙给他剥了葡萄,“身子还好么?”
许知昼吃了葡萄,“还好,偶尔心里有些烦躁,我喜欢到花园里走一走。”
在家里养胎,许知昼还是过的很不错,手里的事都交给大哥跟冉星文,他整日就是吃吃喝喝,多出去走走。偶尔也会跟徐澄一块玩玩,跟着孩子在一起,许知昼心里对孩子更期待了。
许知昼垂下眼眸,挽着宋长叙的臂弯,“我小时候有爹娘的疼爱过的很好,爹娘给了我最好,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们也要给他最好的。”
“会的。”宋长叙知道许知昼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伸出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后背,“我会对你们好。”
宋长叙坐了一阵拉着许知昼去外边走一走,然后把自己买的簪子递给他,“我在幽州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很衬你。”
许知昼拿着水仙花簪子爱不释手,“相公帮我戴上。”
宋长叙应了一声,他拿着簪子插到许知昼的头上,他看了看说道:“很好看。”
许知昼笑了起来倒是有些珍惜。
两个人看了一阵夜景,没有去人潮太多的地方,只要有宋长叙在,许知昼一直都很满足。
他们在逛街的时候撞上了沈良跟刘融,刘融是刚出 月子,他现在恢复的不错,孩子放在家里有奶娘和侍从照顾。
“宋兄你可回来,这回出去办差错过了我儿子的满月酒。”沈良调侃道。
刘融跟在他身边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刘融看着许知昼的肚子笑道,“知昼月份也大了,之前我看的时候都没有显怀。”
宋长叙:“抽不开身,不过我夫郎在也就算我了。”
沈良:“好哇,你夫郎是你的话,他是不是要替你去上值?”
宋长叙开玩笑,“不需要他替我去上值,让我替他怀孕。”
沈良一愣笑笑没放在心上,“这次宋兄去幽州赈灾,八月份就去不了乡试了,这样也好,留在家里好好陪着夫郎。这次融儿差点就出了岔子,幸好没事。对了,我们可以把接生婆推荐给你们,还不错。”
宋长叙正愁这事,他对京城这些事还是不太熟悉,首辅家的哥儿用的接生婆,他还是认可的。
“多谢沈兄。”
他们走了一圈,沈良问宋长叙在幽州的事,宋长叙简单说了几句。
“看来别大人确实是一个能臣。”沈良不置可否。
刘融叮嘱许知昼一些在孕期上的事,许知昼心中记下,对他也升了几分感激之情。
看见快要到家了,宋长叙首先说道:“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跟沈兄细谈。”
沈良笑着点头,等宋长叙跟许知昼走后,他的笑容就渐渐淡下来。
刘融跟他一块走,瞧见有一个拨浪鼓被吸引了,以前他从来不会被这些东西吸引。
沈良注意到他的目光,“我买给你?”
“家里已经有许多玩具了,没必要买给孩子。”刘融说话有几分客气。
沈良目光一沉,面上带了浅笑,“还在为那件事介意,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没什么,他也被你处置了,你怎么还要闹别扭。前天到了刘府,也冲我甩脸子,险些让我被岳父骂了一顿。”
刘融垂下眼眸,看着地面,说道:“我心情不好,你多担当几分。你若想纳妾,我也是同意的,但你在怀孕的时候偷偷摸摸行事,让我颇为鄙夷。我曾主动把我贴身的哥儿送给你当妾室,你自己不要,说只要我一个人就好了,现在可好了,平白无故冒出一个蓝颜哥儿出来。”
“宋大人跟知昼才走,我也不想跟你在大街上吵,家丑不可外扬。”
刘融还是端着首辅哥儿的架子,沈良顿时就没有解释的欲望了。
他确实没有做出对不起刘融的事,那个哥儿还是刘融从刘府带来伺候他的,在他们院里摆弄花草,做点洒洒水的事。
沈良是一个标准的士大夫,文人风气重,他就喜欢摆弄一些花草,在花园里品茶吹风。
一去一来就跟侍弄花草的哥儿熟悉起来,但沈良只当他是爱花草之人,偶尔说几句话。
有一次他又被刘融孕期的情绪弄的有些烦躁,到亭子里赏花品茶平复情绪,不知怎么那侍弄花草的哥误会了什么就上前找他说话,一不留神跌倒在他怀里正好被刘融撞上就这么一直闹到现在。
刘融回了府邸对沈良没什么好脸色。
沈良同样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见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他也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脸,甩袖离开。
刘融自己回到婴儿房里,看见孩子在睡觉他看了半晌,突然跑出去呜呜作哭。
刘融的贴身侍从忙不迭跟上去,递了帕子给他,搀扶他到一旁的廊前坐着。
“少爷,大人都说是误会,您怎么还放不下。那下.贱蹄子也叫您赶出去了,大人也是温柔小意,您何必如此。”
刘融拿着帕子搽了脸,哭道:“你竟成他那边的人了,这么帮他说话。你听听他说的话,他跟一个侍从说我烦,说他受苦,又有我爹压着他,心里不知吞咽了多少委屈。他从不跟我说,倒是跟一个下人倾诉起来,白白让人看了我的笑话。我怀着他的孩子,反倒落了一个不是。”
沈良在屋子里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刘融是怀孕生了孩子,情绪还是有些失常,他作为相公该包容他,他也确实不该对一个哥儿说那样的话。
再加上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在,沈扬又有什么错处,今晚他都还没去看过儿子,这样想来沈良脑子里的犟消失了,他重新变得柔软,起身去寻刘融。
等他到婴儿房没有看见刘融问了奶娘,奶娘说道,“我瞧见主夫情绪不对,像是红着眼眶跑去了花园的地方。”
沈良听着心中空落落的,他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沈扬就去花园找刘融。
他刚看见刘融坐在走廊前,在一旁的还有他的贴身侍从,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是正在哭。
沈良的心一抽一抽的。
他正打算上前去安慰刘融,然后他听见刘融说:“要不是宋大人之前就娶了夫郎,我该嫁的人是宋大人。”
“我今天上街瞧见宋大人跟知昼的模样真是羡煞旁人。”
沈良:“……”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离开了花园。
宋长叙在家休息,许知昼翌日催宋长叙去驿站看看有没有爹娘的信。
“算算日子信件应该到了。”
宋长叙从驿站果然拿到了信,他拿回来读给许知昼听。
“爹娘打算进京了?太好了,按照这封信到的路程,他们应该还有一个月就到京城了。”许知昼欢喜起来。
他从小就是想带着爹娘,大哥过上好日子,现在就落下一个爹,一并过来一家人才好团聚。
公公婆婆来了,相公也免了担心。
许知昼让宋长叙搀扶他走了一圈,他心情高兴,看什么都顺眼。
“相公,我发现你从幽州回来瘦了不少,看来是吃了苦头,不过这样就刚刚好了。”
“对了,相公在幽州立功了,陛下为何还不给相公赏赐?”
宋长叙:“顶多是金银珠宝,别的我就没想了。”
他刚升职没多久,他的顶头上官刚从地方调过来,他不可能顶了他的顶头上官。
正说着,外边就有侍从到花园说道:“大人,有圣旨来了。”
宋长叙说道:“你扶着知昼,不必过来,我一个人去。”
“是,大人。”
宋长叙上前院去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升宋长叙为正五品翰林学士,钦此。”
宋长叙拿到这份旨意还有几分恍惚,陛下怎么会升他的官,还到翰林院做官去了。
他给小太监塞了荷包,小太监笑眯眯的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回宫了。
出来一趟就有钱拿,小太监笑眯眯的哼着歌走了。要说宋长叙回到京城动静小,但宫里有太监来他家晃荡一圈这动静就不小了。
众人纷纷打听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宋:翰林院?(摸不着头脑)
小许:现在是正五品的相公咯[摸头]
“听说是从幽州赈灾立功回来的,看样子是受到了陛下的赏赐。”
“要说宋大人今年该有二十四了,这么年轻,长的也俊,现在夫郎又有身孕了,这日子过的真好。关键是宋大人还没有其他人在身边,规矩老实着。”
有妇人说道:“要说我那口子生意做的也大,跟当官的打交道,有几个臭钱有点关系,后院里有十几个小妾。以前穷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有钱有权后,几个美人都满足不了他,有空还要去勾栏里找乐子。从一难终,人心易变。”
外边的还在打听消息,遇上从宋府出来的小丫鬟,有人喊住她为何有太监上门。
小丫鬟扎了两个小丸子,挎着菜篮子很是神气:“还能怎么的,大人在幽州做出政绩了,陛下升了大人的官,当下是正五品的翰林学士了。”
有闲汉大喊:“已是翰林学士了,这才多少年,真是圣眷正浓。”
有的人也一阵唏嘘。
该说什么。宋长叙本来就是状元,如今这样仕途顺利有一部分原因是状元的身份,还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他自己的实力。
一些夫人跟夫郎羡慕起许知昼。
偏生这样的好姻缘让他撞上了,一路从乡村到了京城,如今怀孕,相公升官,他前半生吃的苦头,嫁给宋大人就不必吃甚么苦头。
“这运气羡慕不了。”有哥儿说道。
女子跟哥儿嫁人就是越的第二道槛,嫁的好,以后的吃穿不愁,好歹不必愁手里的银子,嫁的差的不仅要挨打,成亲后在家里闲不下来,柴米油盐酱醋茶压在心里。若是相公有长进还好,若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汉子,嫁过去就有苦头吃了。
宋长叙不知外人怎么想的,他拿着圣旨到了主院,许知昼问他:“陛下赏了什么?”
“升官了,正五品翰林学士,等几天就去翰林院去。”
许知昼:“那敢情好,你以前就在翰林院的,现在回去也未尝不可。从五品到正五品了,我听别人说五品及以上的官员才算大官。”
他摸着肚子,心情明朗起来。金银珠宝也好,升官也好,他觉得都是自己的付出有回报。有的事自己付出了还没有回报,这样就好了。
毕竟起初他只想做个官夫郎,哪曾想成了状元夫郎,现在又是正五品大员的夫郎。
他是自幼晓得当官的神气,不然也不会一直催着宋长叙要用功读书。小时候,村里的里正还不是王家的,是一户叫李家的。李家人做里正横行霸道,村里有什么好事情都是李家占便宜。
在李家做里正那些年他们家就修了青瓦房,家里牲畜不断,农田有三十多亩地。许家跟宋家是先人留下的遗产有二十几亩地,不知奋斗了多少辈人,他们家就当一个里正全回来了。
等里正被王家的人当了,李家人就搬到镇上开了一个小店铺做生意,真真是从一个村里人变成了镇上人。
吃官家的饭好,有权不会被人欺负,反倒是别人要来讨好忌惮。
许知昼从宋长叙手里接过圣旨看了几眼,“我起初就想做县令夫郎的,你不知道当时在我眼里县令是多大的官。”
宋长叙轻咳一声,“县令是正七品官员,我头一份官职是从六品修撰。”
许知昼把圣旨收进一个盒子,美滋滋的说,“知道你厉害了,等孩子生下来,我要给他看看陛下赐给你几次圣旨,以后还能当传家宝传下去。”
宋长叙:“传家宝就不用了。”
宋长叙也是会害臊的,他拉着许知昼坐下。
“你在家把身子养好就成了,我看肚子是大了。”宋长叙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
许知昼没有烦恼,现在宋长叙又回来了,他的心情就更好了,“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再说半个月我都会请一次脉。”
宋长叙放心了。
许知昼想到一件事跟宋长叙分享,“你知道回春堂的大夫来请脉有一次澄哥儿看见了,他见大夫写的药方子把名字念出来,季大夫见他聪明伶俐倒有几分欢喜,等季大夫来的次数多了还送了澄哥儿一本医书。”
宋长叙沉思,“澄哥儿也会认字写字,若是他对医术感兴趣,我们要不送他去学医?”
“等改日你问问他。”许知昼倒是不反对。他觉得哥儿学个一技之长以后能傍身,赚钱,以后嫁人后夫家也不好怠慢。
晚上宋明言回来了,他看见宋长叙回来也是高兴的,问了两声。
“瞧你去是那边瘦了,到家了多吃点饭菜。”宋明言说道。
宋长叙自己看惯了自己,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哪里瘦了。在幽州赈灾的时候,众人也不会关注他有没有瘦,回到家里遇上许知昼跟宋明言都说他瘦了。
“好,我回来多吃一些。”
今晚为他接风洗尘,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宋长叙瞧着也好吃。他在幽州那边忙累了到了驿站随便吃点面条就对付过去,想吃简单点趁早睡觉。
晌午去找个饭馆,或者又是回到驿站做个四菜一汤跟其他官员一块对付几口。
州府的驿站还好饭菜可口,到了县城的驿站饭菜就难吃多了。
宋长叙瘦了也是情有可原。
徐澄吃完后打算回屋,宋长叙叫住了他,“澄哥儿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
徐澄眨巴了一下眼睛乖乖的点点头,“好叭。”
他也有许多话想跟舅舅说。
徐澄高兴的依偎到宋长叙的身边,宋长叙提溜了一下把他提到自己前面来。
徐澄张开了嘴巴,然后被宋长叙吧唧就提过来了,“我听知昼说你对医术感兴趣?”
“医术看着好神奇。以前我生病了,阿爹就去村里找赤脚大夫灌了几碗药病就好了。现在舅娘有孩子了,也要医生来诊脉,一把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太有意思了。”
徐澄说着医术眼中亮晶晶的,“以前看不懂那些字,现在看的清楚后,更好奇了。”
宋长叙看徐澄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喜欢上医术了,正好他已经学会认字,去医馆当个学徒也好。
在他的印象中,在宁兴朝女大夫和哥儿大夫很少,但女子跟哥儿都要看诊,有时候还是同性看诊更好,避免一些尴尬和羞赧。
“你若真喜欢医术,我可以跟季大夫说说看,你可以去回春堂做学徒。”
徐澄仰着头,高兴的快要蹦起来,“真的么,舅舅?”
宋长叙点点头。
徐澄知道家里的事宋长叙说的话就能确定一大半,他吊着宋长叙的手,“我真的很喜欢。”
宋长叙笑了笑,“喜欢的话就要坚持,我会跟大哥说,也会跟季大夫说。”
徐澄握拳,“我会坚持的,舅舅相信我。”
宋长叙笑着摸了摸徐澄的手,“那我相信你。”
徐澄绕着花园走了一圈,他在前面跑,觉得风吹过身边都是自由的气息。
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觉得自己像是风一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