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by凤梨菠萝派

作者:凤梨菠萝派  录入:09-23

男主是个红发的大帅哥,长着一张超级大渣男的脸,却是个腼腆的性子,他一和莫时鱼对上视线就脸红,努力了半天,就对他憋出了一句“Howareyou“。
莫时鱼注意力不太集中,差点条件反射的用了肌肉记忆。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赶紧换了个简短回答。
“你很好看。”红发青年看着他,好一会儿又憋出一句,“你一定会火的。”
莫时鱼弯了弯眼睛,说,“谢谢。”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眯着眼睛看屏幕。
场景布置的很幽深,特意往中国风那里贴的,明明是一个古老破旧的教堂内景,玻璃上五彩半拉的画着圣母像,巨大的十字架。
但窗户上、墙壁上都贴满了红色朱砂的黄色符箓,场外的鼓风机一吹,符箓就哗哗作响。
好像在黑灰色的背景上涂抹了各种暖色、冷色的颜料。
整个场景很有八九十年代港片的氛围感,诡谲又透着浪漫。
“古老的东方国度。”莱昂哈特看着监视器里惊艳庞大的画面,嘀咕道,“明明是内敛温雅的种族,但很奇怪,他们却天生适合这些绚丽雍容的色彩。”
和传统超级英雄片不一样的是,这是一部科幻加公路题材的电影,初出茅庐的主角们一路旅行,因为下雨,他们躲进了一座废弃的教堂。
这座教堂到处都是黄符,他们不知道这些黄符是什么,不小心碰落了好几张符箓。
随着黄符飘荡着落地,气氛慢慢的就变了。
有人蹲在了十字架的下方,看到了十字架下方是好几个湿润的手印。
那手印,怎么说呢?模模糊糊的,但却透着美感。
好像被一只美丽噬骨的手婉转着擦过。
明明只是一个手印而已。
主角将手覆了上去。
镜头拉近,给了一个特写。
“伙计们。”主角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慢了半拍的说,“你们来看看这个。”
剩下几人走了过来,蹲下端详了半晌,“这是什么?有人住在这里?”
“不知道。”有人看着这个漂亮的手印,“看着不像人类留下的,会不会是吸血鬼?”
“没有吸血鬼会住在教堂里,除非他们疯了。”主角挖苦了一声。
“这是东方的符箓。”有人撕下一张黄符研究了一会儿,“贴了满墙都是,极有可能是在镇压什么东西。”
下一秒,他们身后满墙的黄符一阵呼呼作响,似乎在应和他似的,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身后。
他们听到了铃铛声。
悠远的韵律,断断续续的,像响在心底。
他们探索了教堂。期间看到了更多贴了满墙的黄符,心里的不安和兴奋却在助长。
“这里有个大家伙吧?“主角低声期待道。
在这部电影的世界观里,超级英雄到处都是,这个行业已经饱和了,主角是个英雄后裔,一门心思的想做出成绩,打响名号,旅行途中,他总是希望找到一个大反派给他打。
在探索教堂的过程中,更多的黄色符箓被撕下,在空中纷纷扬扬的洒落。
期间,他们遇到了好几个小怪,在阴暗无人的场所会滋生的诅咒,并不算强大,但时不时的冒出来,吓观众一跳。
不安的感觉在不断累积。
“这里的土壤是翻新的。”主角发现十字架下的土壤很松,好像刚被扒开过一样,连忙和同伴说。
他们作死的用工具翻动土壤,挖到了一个木头棺材。
十字架下的棺材。
那棺材古朴而沉重,两边的边缘各是一张朱砂黄符,纹路极其繁复,上面也留下了一个湿润的手印。
这两张封住棺材的黄符已经断了。
主角屏住呼吸,慢慢的推开了棺材。
没有人,是空的。
“……“主角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气。
棺材里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被打理的很好。
“棺材不会无缘无故埋在这种地方。”一行人围着棺材而坐,主角说,“棺材是空的,里面的人呢?”
“大反派到底在哪里?”他绝望的说。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的。
两只宽大的暗红色袖摆,从他脑后的黑暗里伸出来,搭在他的两侧肩膀上,一路垂落到了他的胸前。
一张黄符遮面、白骨一般的美丽面孔从黑暗里浮出来。
红衣僵尸歪过头,黄符往一边倒,露出了一只睡意朦胧的灰色眼睛。
他的眼下是浅浅的青黑,眼睫长而浓,他极近的贴着来人的眼睛,长长的灰发被黑色发带松松垮垮的系在一边,顺着一侧肩膀流下。
“你在……找我吗?”
他张开口,惺忪的低哑问道。
那身红衣摆被月光一照,看到了流转的妖异纹路。
虚虚幻幻的,漂亮的不得了。
“卡!”
导演终于喊了过,莫时鱼一下子从主角身上站起来,给主角拍了拍灰,尴尬的说,“冒犯,冒犯。”
别看镜头里很唯美很恐怖,现实和镜头有才差距啊。
为了让镜头好看点。在镜头没拍到的地方,他趴在主角背后,塌着个腰,姿势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莫时鱼身前的红发主角仿佛能控制自己一般,一直到导演喊卡了,他的整张脸才跟按了开关一样,哄一下的红了起来。
“没,没事哒。”他忸怩的说了一句话,就风一样的跑了。
莱昂哈特是很会拍画面的导演,这个场景被他拍的诡谲又美丽,将东方和西方的美感结合在一起。
他对莫时鱼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其实这个角色也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演出那个气质就行了,表情用的很少,台词也很少。
然而莫时鱼演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羞耻。
——不是他说,西方导演怎么想出这么装逼的出场方式,观众真的不会觉得油腻吗?

第77章
莫时鱼走下片场,发现他的包不知什么时候掉在椅子上,包口正对着片场的位置,舍雨趴在包缝里,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着他。
莫时鱼失笑,舍雨这小子在干嘛?
他走到了椅子旁,把包里的娃娃抱出来,揽在怀里,顺带拿起了水瓶,灌了几口水。
贝尔摩德问他,“演完了?”
莫时鱼点头,颇为意外的说,“难道我演的不错吗?导演竟然一遍就过了。”
贝尔摩德一挑眉,毫不吝啬夸赞,“演技还有些许稚嫩,不过你很上镜,而且很有电影感,这是演员最重要的优点之一。”
她勾了勾头发,颇有几分自得的说,“我的眼光果然好。”
莫时鱼看着他,半晌,狎昵的笑了起来,“所以,我还是我,是吗?“
贝尔摩德低眉浅笑,“当然。”
“抱歉,刚才有一瞬间,我怀疑了你的身份。“
还产生了杀意。
贝尔摩德不否认,如果真有人冒充瓦伦汀,她可能真的会剥了对方的脸皮。
她喜欢欣赏艺术,讨厌美被亵渎。
莫时鱼摇头,表示理解,“不用在意,说实话,我也根本搞不懂我们之间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差异。”
其实他有了一点猜想,但这要等到了晚上来验证。
“慢慢来吧。“贝尔摩德耸肩。
琴酒一如既往的站在人流最少的角落里,冷绿色的眸子望着他,莫时鱼抱着娃娃,朝他遥遥一勾唇。
琴酒看了看舍雨,“这是哪儿来的娃娃?”
莫时鱼说,“娃娃机里抓到的,很可爱吧。”
琴酒冷冷的说,“你的审美总是稀奇古怪。”
舍雨一动不动,四肢垂落,但是莫时鱼微妙的从他身上感到了敌意。
莫时鱼猜测可能是被琴酒暗指不好看的原因,舍雨的自尊心受到了暴击。
“我的审美比你正常好吗。”莫时鱼护着他的马甲,顶上了琴爷,“倒是Gin,你除了尸体和叛徒,还喜欢什么吗?”
爱车是老式保时捷,留着文艺长发,懂得品各种名酒,怎么看生活情趣都很丰富的琴爷冷笑一声,不和他说话,转身走了。
“……”
莫时鱼思考,他要不要告诉他们他刚才看到了白色面具的事,考虑半晌后,他暂时没有开口。
接下来的戏份是贝尔摩德居多,今天他的戏份没了。
莫时鱼绕着剧组转圈,可能是一直和他人共处一室,他没有再发现异常的人或事。
到了晚上,他们三人回到了酒店,一路跟踪副导演进了他的房间。
莫时鱼已经提前在约翰的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他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微笑面具、或是别的什么恐怖场景,但意外的是,副导演约翰的房间普通的不可思议。
他待在房间里,也不干别的,就拿着手柄打游戏,根本没有加班的意思。
莫时鱼他们监视了他多久,他就打了多久的游戏。
期间,门被敲响了一次,是名为斯科特的那个黑人化妆师,他隔着一扇门问,“约翰,出不出去玩?”
约翰没有回答,而是极低的嘀咕了一句。
这一句,让莫时鱼微微睁大了眼睛。
敲了几十秒,没有得到回答,斯科特郁闷的走了。
“约翰斯密是个游戏迷吗?”琴酒坐在监视器后面,翻阅着组织查到的此人资料,忽然问道。
贝尔摩德说,“据我所知,不是。”
一个从来不玩游戏的人,忽然沉迷于游戏。
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是正好从他本该死去的那天开始,那就显得异常又奇怪了。
一直玩到凌晨,约翰上床睡觉。
他的体温正常,呼吸正常,面色红润,和常人无异。
莫时鱼垂着眼,眸色发沉。
“难道他察觉到了我们的监视……?”贝尔摩德皱着眉。
普通人没有这么强的反侦查能力,如果约翰发现了,证明他绝对不正常。
如果他没有发现,这两周他真的一直在打游戏,这一举动,显然也很反常。
琴酒说,“问题或许并不在他身上。”
贝尔摩德眼神微动,看向他,“Gin,你找出原因了?”
琴酒没有说话。
贝尔摩德发现,这个一向冷静到冷血的银发杀手,此刻脸色却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走廊里安静的吓人,只剩三人的脚步声。
仿佛这个酒店里根本没有人住一般。
莫时鱼垂着眼,脸色也不算好看。
矛盾点不是死人和活人,而是这里所有人经历的差异。
假如从头开始捋。
导演莱昂哈特说,他已经通知过贝尔摩德,将在这里拍摄,可贝尔摩德却对此并无印象。
莫时鱼在进试衣间之前,为防万一选择和贝尔摩德开了语音通话,可后者却不记得这件事。
还有刚才约翰嘴里嘀咕的那句话。莫时鱼和琴酒都听到了。
那句话是:“自来熟的家伙,再来骚扰我一次,我就报警。”
斯科特觉得约翰是每晚都会出去玩滑板的好友,可在约翰看来,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天天来敲他门的家伙。
所有人的经历,好像处于一个不同的平面上。
“多重宇宙理论。”莫时鱼轻声说。
贝尔摩德微微睁大了美眸。
“原来如此。”她的脸色慢慢变得和琴酒一样阴沉冰冷,“这就是异空间吗……”
“嗯。”
莫时鱼一步步走在空旷的走廊里,低头看着地上自己长长的影子。
明明这么简单。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意识到呢?
“当‘我’一个人独处于密闭空间里时,我和外界隔绝了。外界无法观测‘我’的状态——‘我’是那只薛定谔的猫。”
“走出密闭空间的‘我’,将可能是任何一个世界的’我’。”
“这里的每一个人,只要独处以后,都可能随机变成经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自己。”
处于不同平行世界的人,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集合在了一起。
所以,所有人的记忆都对不上。
所以,死去的约翰活着回到了片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根本无法叫增援,因为每进来一个人,这里的情况就会更复杂一分。
这里没有一个敌人,却杀机必现。
莫时鱼看着窗外的夜景。
横滨的夜景很美,海滨城市特有的慵懒又放松的味道。
莫时鱼忽然转过身,往回走。
“瓦伦汀?”贝尔摩德道。
莫时鱼没有回头,“我想验证一个猜想,不用担心,我会保持身边有人的状态的。”
琴酒侧眼看他,伸出一只手拦他,缓缓的低沉道,“你要杀了约翰?”
莫时鱼停住脚步,抬眼看他。
“不。”他说。眼前却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好像……确实杀了一个人。
他在门内,和那个人的尸体在一起,那个人却在门外敲门。
是谁?他杀了谁?
莫时鱼头晕目眩,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慢慢滑落下去。
他痛苦的捂着头,越是回忆,记忆就越是模糊。
“杀人……可能会让事情更糟糕。”莫时鱼埋着头,声音痛苦而颤抖,“不能杀人。”
好可怕。好可怕。
琴酒蹲下来,幽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不要再想了。”他的语气变得严厉,“瓦伦汀!”
莫时鱼本能的收紧手指,咬着牙,平复呼吸。
“我……”良久,他垂着眼,眼里带着茫然,“我好像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
这是平行时空的他的记忆?
那个他好像快被逼疯了。
他会步上那个他的老路吗?
琴酒看了他几秒,忽然站起来,“我去把约翰送出这里。贝尔摩德,注意看剧组的状态。”
贝尔摩德抬头,眯了眯眼,冷冷道,“好。”
异空间的范围最多只有两公里。
不同平行时空的人在这里交汇,那么离开这个异空间的人,会回到他本来的时空里去吗?
最能验证这一点的就是约翰。
假如把约翰推出这里,他在剧组里的身份重新变回了死人……
那就意味着,离开异空间就是生路。
银发杀手转身离开,贝尔摩德则是轻抚着莫时鱼的灰发。
莫时鱼深吸了一口气,“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轻声道,“嗯?”
莫时鱼抬起眼,眼里已经恢复了冷静,他说,“我要打个电话。”
“打给谁?”
莫时鱼没有回答。
贝尔摩德看着莫时鱼,她知道,眼前这个瓦伦汀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瓦伦汀,而是另一个世界的他——真是奇妙的感觉。
“瓦伦汀。”她轻声说,“你是特别的。”
“只有你在独处时,看到了奇异的、违反物理规律的现象。其他人,约翰没有,别人没有。“
莫时鱼说,“我明白。”
“这里这么多人,只有我们无法离开这里。如果谁会被困在异空间里,那只可能有我们俩。“他嘲讽的笑了一声。
困住他——这个世界只想困住他。
连「书」蔓延的污染也只想把他关在这里。
无论他承不承受得了,无论他会不会疯掉。
莫时鱼的眼神已经阴郁到了极致,声音却依然很轻柔,他勾了勾贝尔摩德的指尖,像在做承诺。
“我们会出去的。“
贝尔摩德的眼神触动,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无奈而温柔的笑起来,“瓦伦汀,宝贝,你这样的性子……果然不适合做我们的同类。”
莫时鱼走在走廊里。
他按了几个键,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那边在空洞的几声“嘟,嘟”声后,对方接听了,“喂。“
“喂。”莫时鱼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认识我吗?”
那边的童声甜腻而轻缓的笑了起来,“妈妈,我当然认识你。”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他说。
莫时鱼阖上眼,他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那你能来找我吗?”
“找到我。”莫时鱼看着自己的影子,这也许是他第一次主动的探寻自己的能力,他的声音轻哑而脆弱,“来找我。”
这回,电话那头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在紊乱刺耳的电波杂音中,莫时鱼听到了他的回答。
“当然可以,妈妈。”
孩子笑得病态而温柔,像一团融化在一起的白色棉花糖。
“我会找到你的。“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我。”
孩子的每一个字都钻心刻骨,偏执到了极点。

晨光熹微,窗外鸟鸣声阵阵,清晨的微风拂过,带着露水的清新,唤醒了沉睡的海滨城市。
莫时鱼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轻轻揉了揉肩膀。
他侧过头,看到琴酒靠着墙坐着,望着窗外,指间夹着一根烟。
他没有点燃,只是夹在苍白的手指里。
为了不让彼此独处,仨个酒厂杀手不得不共处一室睡觉,床自然是给女士,莫时鱼则是搬了一个舒服的沙发过来睡。
好在房间够大,就算搬三张床过来都是够的,但琴酒似乎觉得排排睡什么的不符合他的气质,于是一个人靠在墙角,坐了一个晚上。
莫时鱼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他找了个软沙发,和马甲一起窝在沙发里,甚至还给娃娃盖了条小被子。
就在他从沙发边站起来时,他看到身旁的床边垂落了一只风情万种的的细腻手臂。
莫时鱼侧过头,看到贝尔摩德从深陷的床里坐起来,慵懒的弄了弄凌乱的长发,睡裙的吊带似掉非掉。
莫时鱼下意识的移开视线,看天看地不看她,然后正好碰上琴酒的视线。
这里很危险,他们安排了守夜。
保证四小时左右的睡眠,每个人守夜两小时。
“走吧,去验证一下。”莫时鱼说,“副导演约翰此时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昨晚琴酒已经把约翰送离了这个半径2km的空间,这出乎意料的简单。
莫时鱼怎么都无法离开的那条界限,对约翰来说,只需要正常的跨过去就行了。
当然,他是被枪口在后面逼着走过去的。
而在他离开这个异空间的下一秒,在琴酒的目光里,约翰胖胖的身影就逐渐淡去,直到彻底看不到了。
现在就是验证约翰此时的身份的时候了。
原来那个死去的约翰,是否回到了这个空间?
莫时鱼去了剧组,随便拉了一个人,问他,“你看到约翰了吗?”
那人一脸莫名其妙,“哪个约翰?”
莫时鱼说,“副导演,约翰斯密。”
那人的脸色更奇怪了,他疑惑的思考了两秒,“副导演没来,他好像去世了,你不知道吗?”
莫时鱼收回手,回头和贝尔摩德和琴酒对视一眼。
看来,除了他和贝尔摩德以外,误入异空间的人,只要离开这里,就能回到原来的时空里。
包括琴酒也是。
但无法离开这里的他们,只能尝试破解异空间了。
莫时鱼叹了一口气。
剧组很快开始忙碌,莫时鱼又换上了昨天的红色戏服,用黑色发呆松松的扎了一个危险的侧马尾发型,开始到处游荡。
白天人多起来,无论去哪里,身边总归是有人的。
“好了好了,可以开拍了。”有人朝他打招呼,莫时鱼便走了过去。那人塞给莫时鱼一支梅花,“诺,道具。”
“……”莫时鱼满脸懵逼的接过。
导演你不要看到个东方元素就往角色上套啊!
这该怎么用?
他去请教导演,莱昂哈特很轻松的拍拍他的肩膀,“随便耍耍就好了,问题不大。”
问题哪里不大了,问题很大!
莫时鱼无语的挥了挥梅枝,怀里的娃娃不着痕迹的跟着晃动的梅花转眼珠,似乎很喜爱的样子。
他见状,就摘了一小朵红梅,轻轻的别在了马甲的白发里。
今天,我看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反派。
阴暗的教堂,风吹的黄符呼呼作响。
他在摆弄一枝红梅,那支红梅又长又弯,看起来格外的有风骨。看过去时,我竟一时不知道是这红梅红,还是他的嘴唇红。
被拿在白皙细长的手指里,他一边摆弄着,一边看过来。
教堂实在是太暗了。
画着朱砂的黄符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我只看到了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浓黑而密,像羽毛一样。
“你就是破坏这个城镇安宁的坏人?“我终于提起了勇气,抖着声音开口。
刚说出口,我就意识到我落于弱势了,我的声音太没底气了。
明明这个反派并不可怕,只是瘦高的一个红衣僵尸。我却怎么也强硬不起来,我再一次感到了对自己的焦躁和失望,对反派弱气的可不是超级英雄。
“你……”那红衣服的僵尸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也很捉摸不透,像凝而不散的烟雾,哑却好听。
“你扰了我的梦,”他轻声说,“却怪罪于我。”
天哪,我惊呆了,他说得不是英语,而是广东话!我听不懂!
这是个进口反派!
于是在这个紧张无比的场合,我纠结半晌,尴尬的拿出手机,点开了翻译机。
寂静无声。
我尴尬的问。
“……那个,你可以离近一些说吗?”
红衣僵尸勾了勾僵硬的红唇,他走近了一些,从阴影里走出了半边身体。
他伸出了一只手,指尖撩起了黄符,露出了大半张阴冷艳丽的脸,我闻到了梅花的冷香,他看着我轻声说,“为何怪罪于我?“
“……”我狠狠心,咬了一下舌尖,才终于恢复了清明,没有被他蛊惑。
“因为你是吃人的僵尸。”我说。
“我不吃人。”
他在说什么?僵尸的食谱就是人类,难不成进口僵尸还不一样吗?
初出茅庐的我没有那么多沉淀和耐心,我深知英雄死于话多的道理,于是我和他郑重说明要和他决斗,然后一拳揍了上去。
……真是一场畅快淋漓、经费爆炸的动作戏。
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进口僵尸不仅脑袋不是弱点,还是一只免物攻、自愈加满的挂壁僵尸。
他灵活的像一只猫科动物一样,一个后翻翻上了十字架,四肢着地,低头看我。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我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人类发明了语言,却永远拒绝沟通。”
红衣僵尸的声音很轻,他的红衣服、灰头发、白皮肤很有冲击力。
诡异的让人浑身泛冷,又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又是一遍过,莫时鱼下了场,觉得这份工作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是说广东话有点难,但难不倒他。
演主角的那个红发青年虽然有些羞涩,但看他的目光已经发光了。莫时鱼笑着和他握了握手,“辛苦了。”
“太令人惊讶了。”导演莱昂哈特探头看他,眼带复杂和惊叹,“时鱼,你是怎么做到那么稳的跳上十字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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