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跃上高台,动作漂亮的不行,他对身体的控制力简直专业的像体操运动员一般。
和克丽丝一样,都是永远一遍过的动作戏。
莱昂哈特在他身上看到了和克丽丝相似的、和普通的特技演员不一样的感觉。
是娴熟感。
演戏的演员可以一遍遍的过动作,但电影里的那些角色,是真的在厮杀,哪怕一次失误,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允许动作失误一次。
在这一点上,比起演员,他们更像……电影里面的角色一样。
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多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做到?
莱昂哈特心想。
只是作为兴趣吗?
莱昂哈特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走过来拍了拍莫时鱼的肩膀,笑着道。
“你会是好莱坞的黑马。”
莫时鱼浅笑,“谢谢。”
中场休息,莫时鱼又翻了翻剧本。
他一开始只是笼统看了一下剧本,以为这是个传统英雄片。但现在看来还不太一样。
在电影里的世界,只有打败反派的人才能成为超级英雄。
为了成为超级英雄,主角踏上旅途,寻找属于自己的反派,在旅途中见证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和故事。
一直到电影最后,主角都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反派。
但看过电影的观众,应该没有人能否认他是英雄。
做英雄不需要拯救世界。
做平凡、琐碎的小事,给人微不足道的帮助,不无视任何有困难的人,守护大家日常的生活,哪怕不改变世界,这样的人也是英雄。
披着英雄片外皮的公路片啊。
莫时鱼只分了少部分注意力在这里,很快就将剧情抛之脑后,继续寻找线索。
他走出了剧组搭的棚,忽然觉得脚边痒痒的。
莫时鱼低下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脚边多出了一只黑色的猫。
这是一只修长漂亮的黑猫,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的小项圈,亮丽的皮毛被它打理的很干净,但莫时鱼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只猫黑黑的外表下,身体上似乎都是细却深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出血了,所以在它黑色的皮毛的掩盖下不明显。
黑猫在轻轻蹭他,莫时鱼微微皱眉,蹲下来,细细打量了黑猫半晌,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卷绷带和伤药,粗略的给它上了药。
黑猫虽然在蹭他,但似乎并不喜欢莫时鱼碰它的身体,只是包扎了几个地方,它就弓起身体,躲开了莫时鱼的触碰,后退了几步,往外跑去。
莫时鱼看着猫离开,沉思了几秒,跟了上去。
有人虐猫?
外面很冷,莫时鱼他一路跟到了一个广场里。
今天是阴天,天色很暗,好像被一层薄薄的阴影笼罩着,风也有些大。
莫时鱼确认广场上有零星的行人,这才一步步跨上了台阶。
黑猫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艰难的跳到一个长椅上,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它在那人的身旁蜷成了一个黑团子。
莫时鱼走过去,停住了脚步。
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挂着红色围巾的黑发青年,他本来望着广场,听到了声音,安静的转头看他。
莫时鱼呼吸一窒。
青年的脸上赫然是一个熟悉的雪白笑脸面具。
莫时鱼站在不远处,望着青年,虽然看不到脸,但无论是那M字刘海的发型、还有清瘦的体型,都让他感到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你是谁?”莫时鱼轻声问。
戴着面具的青年没有说话,莫时鱼微微皱了皱眉,眼看着面具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哭泣的表情。
“你是谁?”莫时鱼重复了一遍,“你是来见我的吗?”
黑色风衣的青年摇了摇头。
摇头的意思是,他并不是来见他的?
莫时鱼注意到黑色风衣的青年露出来的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
绷带的位置和他刚才给黑猫包扎的位置很相似。
黑猫满身是伤,青年似乎也是。
黑猫和青年之间有联系吗?
广场的风变得更大了,黑猫受不住冷,从长椅上跳下来蹭莫时鱼的小腿,青年却依然一动不动。
“这只猫是你的?”莫时鱼低头看着脚边一遍蹭他一边发抖的黑猫,“你是面具的本体?”
这一回,青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莫时鱼试图理解。青年的意思是,猫是他的,但他不是面具的本体。
他有些纳闷,这青年是不会说话吗?
可哪怕是之前和他搭话的那个跳楼男大学生,一开始也是能对话的。
“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莫时鱼再一次问。
这一回,青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在无端的沉默里,莫时鱼有一种越来越不祥的预感,眼前的青年实在是眼熟的厉害,可以说,一个名字几乎就卡在他的喉咙口了。
可是,气质不一样。
而且,以那人的头脑,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出现在异空间,还被面具覆盖住面部才对。
莫时鱼望着这个雪白的面具,试图透过这个面具,看到面具里面的人。
黑色风衣的青年只是坐在长椅上,仰着头,戴着面具安静的看着他。
像一个疲惫的旅人。
“……”
上一个戴上面具的人,从酒店几十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眼前这个人呢?
莫时鱼无法就这么离开,可他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莫时鱼的身后传来了一道阴冷的童声。
“你怎么在这里?”
莫时鱼回过头,看到小小的白兰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冷冷的盯着长椅上的人影。
“白兰?”莫时鱼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心里闪过一丝意外。
白兰怎么是这个反应?
“唔。“白兰转了转目光,看向莫时鱼。
“是给我打电话求助的妈妈吗?我应该没有走错吧。”
白兰走近了几步,朝他甜甜一笑,狭长的紫眸里洇着水色,他的右眼下多了一个紫色倒皇冠纹身,凭空添了一分吊诡的魅力。
只听他笑眯眯的说,“许久不见,妈妈变得更漂亮了。”
莫时鱼:“……“小变态出音味了!
身后长椅上的黑风衣人影站了起来,莫时鱼脚边的黑猫也微微炸了毛。
莫时鱼回头,眉心皱了皱。
不知为什么,空气渐渐的变得紧绷起来,像一把拉满的弓,压抑的令人不安。
他从两人身上都品出了杀意。
“白兰,你认识他?“莫时鱼后退几步,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嘴角轻笑、眼神冰冷的白发孩子,不让他往前,”和这个异空间有关系吗?“
白兰眼角微弯,“有关系哦。“
他一字一句的,眼神森冷的道,“让他跳楼,异空间就解决了。”
莫时鱼的手指微微沁出了汗意。
上次的男大学生跳楼自杀,造成了这个异空间,这回又得让人跳楼,来结束异空间?
开什么玩笑!
这小孩完全是出于那不知名的杀意才这么说吧!
一个不说话,一个胡说八道。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莫时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按住额头暴起的十字。
“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再在我面前跳楼!”他恶狠狠的说。
跳楼是什么时尚单品吗!
说罢,莫时鱼转头看向黑风衣青年,“这位先生,为了你的安全,可以慢慢地把面具摘下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莫时鱼并不想碰面具。
面具很可能是「书」的污染,他不知道触碰这玩意儿,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能说服对方,让对方摘掉这危险的面具,自然是最好的。
他一步步往对方走去,黑风衣青年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他靠近。
走近了,莫时鱼才忽然发现,这青年的一身黑衣服上,满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莫时鱼微微睁大了眼眶。
不是干涸的血,而是不断流出来的、新鲜的血。
清瘦的脖子,躯干,面具里,青年身上洇出的血越来越多,连青年身上的黑衣服都遮不住了。
仿佛要把人的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流光了一般,他的关节无法再支撑他的身体,四肢变得薄而松散。
像一张四分五裂的老照片。
眼前这一幕寂静无声,却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他的衣服、头发被血浸透了,变得湿润而沉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可他依然安静的站在原地。
黑猫躲在他的脚后,朝莫时鱼轻轻的叫了一声。
眼前这一幕,说不是鬼已经说不过去了。
这是个鬼魂?
看着死法,绝对是高处坠落而死!
“太……”莫时鱼急促而茫然地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莫时鱼完全无法理解的看着这一幕,如今,他几乎有□□成的把握,确定眼前的青年是那个他认识的人。
不同的气质,这是来自平行时空的人。
在这个不同平行世界的人混乱集合在一起的异空间里,这是可能的。
可平行时空的那个人,怎么会是这个死法?
是面具害的,还是异空间害的?
不,不对。莫时鱼咬了咬牙,是「书」害的?
“这是你选择的路,是吗?”白兰忽然开口。
“我也是,你也是。”
黑风衣的青年垂着头。
不知为什么,莫时鱼觉得,面具底下的那张脸,应该在笑,轻柔的笑。
血还在流,仿佛流不尽一般,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任何血腥味。他的血也许早已在另一个世界流干了。
这算什么?
莫时鱼一个狠心,一个箭步上去,手往面具探去。
他狠狠地、用力地抽走了那个雪白的不详面具。
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
脑海里忽然幻觉般的闪过了几个画面。
四周是草地和花,黑色风衣、红色围巾的青年站在他面前,轻轻弯着腰,对着他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像是要拉他起来,又似乎像要邀请他跳舞。
嘴角的笑容漂亮像油画一样。
画面一转,黑色风衣的青年坐在一个牢房里,手上戴着镣铐。莫时鱼在监狱外看着他,似乎在和对方争执什么,最后不欢而散,他拂袖离开。
画面又是一变。
他仰倒在地上,身旁是一个红色的丝绒戒指盒子,盒子里空空的,不断地溢出来脓液。他被一个陌生的老者强制着戴上了一枚戒指。
他用尽全力,崩溃的捶地,也无法将手上的戒指取下。
最后的一个画面,他似乎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发丝凌乱不堪,满手的血,沾着指尖的血,拿出了一张纸,抖着指尖,似乎在上面写着什么。
“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你在看吧!!你一定看得到,莫时鱼——”
“……”周围一片寂静,莫时鱼后退一步,缓缓睁大了眼睛。
面具后面是一片空空荡荡的空气。
似乎有一双灰蒙蒙、干涩涩的鸢色眼睛望过来,带着轻柔的笑意,好像盛满了故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融化进了空气里。
好一会儿,莫时鱼怔怔的望着四周。
黑风衣青年就这么消失了,再也没了踪迹。
“那是个鬼魂吗?”莫时鱼几乎是愣了快几十秒,才回过神,看向白兰,“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白兰垂着眼,看着地面,奇怪的是,明明刚才对那人露出了那么森冷的杀气,可现在人真的消失了,他的眼里似乎也没有高兴、或者开心的情绪,“妈妈应该猜到了吧。”
“从高处坠落而死。”
莫时鱼说,“可他怎么可能……”
白兰看着他,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漠然,“谁能强迫他?自己选的路,没有人可以干涉。“
莫时鱼抿了抿唇,忽然道,“你们以后,是不是死对头之类的存在?”
白兰无辜的眨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莫时鱼捂了捂被风吹的生疼的脑袋,“直觉。”
互相那么重的杀意,没个十年梁子应该生不出来吧。
白兰笑了,“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隐约的印象。”
“什么意思?”
“妈妈应该记得,未来的我曾经借着我的身体,来找过你吧。”
莫时鱼点头。
“我没有继承未来的我的记忆,只是看到了一些闪过的画面。未来的我,似乎和几个黑手党的首领斗争不断。”
“这里面有本来温柔像天空一般的人,有为了永生不择手段、甚至故意让污染蔓延的人,也有刚才那个傲慢将所有人的命运置于手中的家伙。”
“所以我仇视他,我认为他善恶不明。”
莫时鱼没有说话。
说实话,不是一个动漫的人打起来这种事,先不说合不合理吧。
总觉得那个未来,是个战力崩坏且超级末日的世界。
想到刚才那几个画面,头又开始痛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雪白面具。
“妈妈最好把它扔了比较好哦。”白兰凑过来,用身体挡在了莫时鱼和面具之间,“一看就知道,这面具上有严重的污染。”
莫时鱼轻瞥他一眼。
“我当然知道。”
面具里似乎存放着一部分记忆。
未来的某一种可能。
那个他被迫戴上的戒指是什么?还有,老者长着一副鹰钩鼻,背后的墙壁上是乌鸦的标志。
莫时鱼脸色发沉。
那是黑衣组织的首领,乌丸莲耶?
在组织两年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首领,平时虽然有用邮件交流过,但也仅限于工作,从未有过面对面的时候。
他看过柯南,知道乌丸莲耶是为了永生而成立的组织。难道,未来他为了永生做了什么极端的事?
目前污染已经开始蔓延了。
因为地下虫子的事儿,莫时鱼也许很快就要在全世界的政府里扬名了。这个问题还没解决,黑衣组织的首领还有使绊子的可能。
莫时鱼心想,组织不能再待下去了。
莫时鱼走到了两公里异空间的分界线上时,听到了雨哗啦下起来的声音。
面前是人来人往的斑马线。
大部分人撑起了伞,他站在分界线的这边,人群在分界线的那边。
有很多人在路过他的时候,会疑惑而在意的看他一眼。
烟灰色长发的红衣青年拉着一个白发的孩子,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的垂着眼,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笑脸面具,像一个雨天才会出现的怪谈。
无法离开的限制消失了。莫时鱼偏了偏头,盯着外面的雨。
但异空间的效果依然还在。
“污染是不可逆的。”白兰抬头看了一眼被分割成两块的天空,“只会不断恶化下去。”
“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莫时鱼只是望着人来人往的斑马线,直到绿灯转红,红灯转绿。
他的脸色苍白,眼下略青黑,脖颈线条流畅也脆弱,但他身上有一股劲儿,无论经受了什么,好像只要有一口气就能爬起来的劲儿。
“我不打算回家了。”
莫时鱼在心里这么说,说完,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感到了一阵浓重的痛苦和怅然若失,反应到了面容上,却是一寸一寸的勾起唇。
他忽然侧过头,看向马路的一边。
驼色风衣的太宰治站在马路的一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正无声的望着他。
看到莫时鱼的视线,他勾起了嘴角,快走过来几步,将黑伞往莫时鱼这边倾了一些。
雨幕顺着伞骨落在了他们的周围。
“呀,时鱼君。”他轻笑着打招呼,“淋雨是会感冒的哦。”
莫时鱼看着他,嘴唇微动,“太宰君。”
“嗯?”
莫时鱼看着对方,忽然走近了一步,伸出手,碰了一下太宰治的侧脸,指腹抚在他的面颊上。
对方的一只眼睛蒙着绷带,另一只眼微微睁大了一瞬,他似乎想后退,最后却没有动弹,只是往旁边侧了一下脑袋,又立刻回过了脸,游刃有余的微笑,好像在和什么较劲一样。
莫时鱼在极近的距离看这张还充满活力的脸。
虽然一直说着自杀,他的眼里却还带着光,面部轮廓在绷带的修饰下显得格外漂亮。
莫时鱼一只手捧着他的面颊,轻声道,“你在笑什么?”
“这个嘛。”太宰治勾着轻笑,“也许是因为,时鱼君终于肯接近我了吧。”
莫时鱼收回了手,垂下眼,“说谎。”
他转过身,走出了太宰治倾过来的伞,一步步走进了雨幕里。
【太宰治好感度:20(+20)】
白兰回头看着太宰治,眯起眼,忽然一笑。
太宰治碰了碰莫时鱼刚才触碰他面颊的部分,似乎还残留了一些温热的温度。
他轻轻呢喃了一句,“怎么办?我没有说谎呢。”
直到走远了,白兰才慢悠悠的问。
“只说这些就够了吗?那个人是带着目的来的吧。”
“嗯。”莫时鱼说,“够了。”
“那好吧。”白兰说。
“白兰,我问你。”莫时鱼忽然停了步,轻声说道,“这个雪白面具上面,真的还存在污染吗?”
白兰无声的抬头看他,半晌,他眯起了闪过晦暗和戾气的紫眸,笑起来。
“你看出来啦?”他问。
“嗯。”莫时鱼说。
白兰感叹似的说,“我果然不喜欢那个家伙。”
不敢将心托付,胆怯的像只被虐待过的猫,做事却果断的毫不留后手。
这两种特质是怎么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莫时鱼没有说话。
从雪白面具看到的记忆里,他确信了,黑风衣的青年果然是太宰治。
来自平行时空的太宰治。
比起这个世界的太宰治,那个人的气质更加尖锐,嘴角带着面具一样的轻笑,眉眼里却藏着冰冷的阴霾,一身黑风衣很有黑手党的压迫感。
莫时鱼并不算了解太宰治,不过,看到他不忙着去寻找殉情对象,反而转头去做了黑手党的Boss,果然是连莫时鱼都觉得奇怪的程度。
更不要提太宰治的结局是跳楼,自杀。
戴上了雪白笑脸面具的学生就是跳楼而死。
要说太宰治和雪白的笑脸面具无关,莫时鱼是不信的。
他的眼前划过那浑身伤口的黑猫用冰冷的身体贴着他、止不住的发抖,而黑风衣的鬼魂却只安静的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他的画面。
这一幕,真是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莫时鱼觉得,也许确实是平行世界的太宰治导致了雪白笑脸面具的诞生,但他不是造成面具杀人的元凶。
太宰治的异能是「人间失格」。如果有谁能对付污染,也只有他了。
但他应该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黑风衣的鬼魂已经把白色面具上的污染全部吸收了。
留在这里的面具,可能才是他想留下的东西。
莫时鱼低头抹了一把被雨淋的事冰冷湿透的脸,转身,走了一段路,回到了剧组。
走进剧组,莫时鱼下意识看了一眼黑猫之前呆的角落。
蹭他的黑猫果然已经不在了。
靠着墙抽烟的琴酒注意到了他,他并没有看到面具,因为莫时鱼把面具塞进了包里。
“谁?”
倒是多出来了一个白发小孩。
白兰躲到了莫时鱼的身后,露出了一个凌乱的白脑袋,睁着紫罗兰色眼睛,楚楚可怜,“妈妈,我怕。”
琴酒望过来的绿眸凝滞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阴冷了,“瓦伦汀。“
莫时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装可怜的小孩,心想他真是哔了狗了。
“你觉得我生得出10岁的小孩吗?“他耸了耸肩。
“哦?那是谁的?”
“我不知道。”
莫时鱼心想你这么执着于小孩爸妈是谁干啥,“他帮忙解决了异空间的桎梏。”
“怎么解决的?”琴酒道。
“这个世界总有人拥有奇特的能力。”白兰轻飘飘的说。
“是吗?”琴酒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枚银色的硬币,在手上一抛,随即指尖一晃,硬币在空气中化作了一道残影,直接射向了白兰的左眼窝。
他竟是毫无犹豫的要弄瞎白兰的眼睛!
这一击毫无征兆,且速度太快了,白兰瞳孔一缩,紫色眼瞳里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橙色流焰,然而没等他做什么,莫时鱼立刻抬手,在白兰的眼前稳稳地接住了硬币。
莫时鱼把硬币扔到桌子上,“Gin,你在做什么?”
琴酒嗤笑一声,他垂下眼,森冷的绿眸里闪着寒光,“瓦伦汀,你什么时候和意大利的黑手党关系这么亲近了?”
白兰将目光从硬币上收回,带着笑意的抬眼,“他和谁交往,用得着你来管吗?”
这时,有剧组的其他人注意到了这里的骚乱,纷纷往这里看过来,几人微微收敛了一些。
“啊咧?怎么多了一个孩子?”有人探着脖子看了一眼,走了过来,“是周围居民区里溜进来的吗?有没有人把他带出去?”
白兰看有人过来,回头耸耸肩,“妈妈的身边怎么尽是危险的家伙。”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说吧。”他转过身,回头露出了一个笑,“妈妈,记得快点离开这里哦。”
贝尔摩德从场上下来时,注意到了两人较为奇怪的氛围。
她奇怪的问,“怎么了?”
莫时鱼看向她,站起来道,“走吧。”
贝尔摩德问,“解决了吗?”
“嗯。”
贝尔摩德二话不说,和他们离开了这里。
在彻底远离了两公里分界线后,莫时鱼按动了一个按钮,里面登时响起了惊天的爆炸声。
注意到贝尔摩德的视线,莫时鱼开口解释道,“异空间内不能杀人,我在这里各处河水、广场的池塘中投了几个定时炸弹。不会炸死人,但会逼里面的人往外避难。”
“借着骚乱,我们可以趁机离开横滨。”
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里面的人现在不离开,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贝尔摩德看着他,弯了弯红唇,“原来是这样。”
这确实是个浑水摸鱼的好办法,这里有异空间,哪怕投放炸弹,军方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不过,要说瓦伦汀不存着一分救人的心,她是不相信的。
连普通人的命都要管,做任务的时候也是,除了任务目标,不杀无关的人。
明明受了这么多苦,却还是守着做人的底线,真是……
美艳的千面魔女怜爱的勾起了唇,可爱的想让人把他藏起来。
琴酒点了一根烟,走到了他的爱车保时捷356A旁,开了车门。
“总之,先离开横滨。”他压了黑帽,回头露出了一只清冷的眼睛,“瓦伦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