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by凤梨菠萝派

作者:凤梨菠萝派  录入:09-23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事。
美艳耀眼的国际巨星和她的灰发美人小奶狗?
等等,化妆老师猛晃了下头,不要什么都嗑啊!
这部电影虽然有一只远渡重洋的小僵尸,但故事还是西方的故事,大概讲了一群有个性的超能力英雄,联合在一起,对抗邪恶力量的老套故事。
莫时鱼感觉这是二次元版的复仇者联盟。
考虑到导演莱昂哈特是个拍镜头的神,这部商业片的每一个画面应该都会很有视觉冲击力。
“抬头。”化妆老师是个黑人小哥哥,说话的嗓音很温柔,“如果不舒服,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就行。”
他指了指莫时鱼一直背着的包。
莫时鱼低头看了一眼包里的白色娃娃,没有说什么,把包放在了旁边。
他坐在化妆椅上,抬头,看着化妆老师,忽然道,“你喜欢玩滑板吗?”
黑人小哥哥一愣,“你怎么知道?”
莫时鱼勾起唇角,丝丝缕缕的笑意蔓延在那双烟灰色的眼睛里,“我猜的。”
“你笑起来很好看。”黑人小哥哥托着他的下巴,用粉扑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端详半晌,他换了个更白的颜色,“是因为我手上的茧子吗?“
莫时鱼说,“还有你手臂上的纹身。”
黑人小哥哥看了眼自己左臂上鲜红的暹罗猫纹身,低头笑了笑,“这是我最爱的滑板牌子,它的标志和我的猫很像。”
贝尔摩德坐在一旁,带着笑意轻看了他们一眼。
莫时鱼和对方聊了滑板和猫,黑人小哥哥很乐意和他聊感兴趣的事,没一会儿他们就混熟了。
莫时鱼得知了他叫斯科特,来自意大利,如今定居在美国。
“我听说副导演似乎也是意大利人,你认识他吗?”
莫时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五官像融化的春水。
斯科特被他笑得脸都红了,讷讷的说,“当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就是他介绍进来的。”
莫时鱼自然是有所猜测才这么问,刚才他看到约翰钻出来的那个角落里放了一块红色暹罗猫牌子的滑板。
和斯科特手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莫时鱼和他说,“之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玩吗?”
“当然可以!”斯科特点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的摊了摊手,“不过估计只有我们两个,自从来了日本,约翰就没和我出去过,大概是太忙了,我晚上去找他,他连门都不开。”
莫时鱼一愣,“他晚上不出门?每天晚上都是?”
斯科特点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日本的?”莫时鱼思考了一下,装作好奇的问。
“两周前。”斯科特苦恼的说,“他之前晚上从不工作的,我们会一起去酒吧,唱歌,压马路,可最近他像被霓虹人传染了,天天躲在酒店里加班——哦,抱歉!我没有说霓虹不好的意思!“
“请不要在意。”莫时鱼说,他不着痕迹的和皱着眉的贝尔摩德对视了一眼。
贝尔摩德之前说,约翰就是两周前死的。
这两者,绝对有什么关系吧。
“好了。”斯科特给他化好妆,收起了工具,拿来了一件红色的衣袍递给他,“这是你的衣服,隔壁是试衣间。”
“谢谢。”莫时鱼收回视线,接过了衣服,低头研究了一下,“还真的是古装啊……”
做工真的挺精细,不是什么平常的料子,绝对价值不菲。
“我去换衣服。”他和贝尔摩德说。
“快去快回。”贝尔摩德看了他一下,点了头。
试衣间就在隔壁,一个临时撘出来的小房间,被木板简易遮挡了一下,贝尔摩德抬个头就能看到。
以防万一,莫时鱼还是打开手机,打通了和贝姐的语音通话。
他拿了衣服去试衣间,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衣服。
红衣僵尸……莫时鱼回头看了眼试衣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涂的很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嘴唇却涂了鲜艳的口脂。
一身红衣像一朵不详的血昙,大概开得漂亮,败的也会很快。
长长的灰发披了一背,被黑色的发带松松的绑了一边,发尾从一侧肩膀垂落到了腰际。
这发型,莫时鱼拨弄了两下,真不吉利。
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确实有种非人类的感觉。
不过想想,漂亮国电影里的中国角色审美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莫时鱼感叹了一句,刚转过身想出去,忽然动作猛地顿住了。
空气安静的渗人。
他缓缓地回过头,目光在狭小的试衣间里转了一圈。
刚才有一瞬间,好像这里有哪里怪怪的,和平时不太一样。但莫时鱼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有哪里不对?
莫时鱼宛如定格了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浑身的寒毛忽然竖起来了,像是潜意识里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可表意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莫时鱼攥紧了拳头,他忽然一咬牙,猛地转了一下头,再转回来。
目光一下子凝固在了镜子上。
他知道违和感来自哪里了。
是背后的镜子。
他转头的时候,镜子里的他,比他慢了半拍。
“咚咚咚。”
几乎是下一秒,身后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几乎凭空把他脑子炸了一下。
莫时鱼的神经里那根绷紧的弦差点直接断了。
他下意识的回头,脸色白的吓人,他不敢完全背对镜子,只能保持侧着身体,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大门。
他的余光注意到,背后镜子里的他,这时又完全跟上了他转头的速度,显得正常的不得了。
——仿佛刚才那个慢了半拍的影子是他的错觉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镜子里的他是自己吗?
还是别的什么脏东西?
门只是被敲了三下,外面的人一声不吭。
莫时鱼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他握紧了手机,手机页面上,贝尔摩德的通话界面静悄悄的。
敲门的人不是贝尔摩德。
莫时鱼放缓了呼吸,极力在这个逼仄的环境里冷静下来。
他沉下心,感应了一下舍雨,舍雨被他放在了外面房间的背包里。
好在让人安心的是,舍雨很快回应了他。
“有人在敲门吗?”莫时鱼在心里问。
“是的。”舍雨说。
“是谁?”
“是认识的人。”舍雨立刻向他传来了影像。
莫时鱼看着影像一愣,下一秒,他面前从里面反锁的门就被一把撞开了,对方直接欺身而进,手劲大的吓人,门被猛推带起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他愣愣的抬起头,就感觉到手臂传来了一阵拉力。
门外,一头银发披肩的杀手直接跨了半步进来,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出去。
琴酒低头,看着脸色异常惨白、仰着头直勾勾看着他的瓦伦汀,他察觉到了不对,立刻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试衣间,才重新低下头看他。
“怎么了?”他低声问。
“……Gin?”莫时鱼缓缓地发出了一个单词。
“你怎么在这里?”
莫时鱼侧过头,看到了还在化妆台的贝尔摩德,后者此刻不在化妆,而是回头看他,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表情的不对劲。
化妆台上,贝尔摩德的手机倒扣着。
琴酒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难以理解,微微皱了皱眉,“是你们和Boss要增援,不是吗?”
这倒是。
莫时鱼觉得这理由很充分,但眼前的场景实在是不合理。
琴酒就在他进试衣间这一分钟都没有的时间来的?
这也太巧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刚才为什么只敲门,不说话?”莫时鱼忽然开口问。
琴酒皱着眉看他,他没有说话,倒是贝尔摩德开口了,她奇怪的说道,“小鱼,你在说什么?我们叫了你好几声了。”
“一直不吭声的人是你啊。”

莫时鱼白着脸,和他们面面相觑。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莫时鱼轻轻地、沙哑地开口,“只有敲门声。”
这时,三个人都意识到,有不平常的、诡异的事发生了。
贝尔摩德迅速转过头,看向其他几个满脸疑惑的化妆师,眼里带抱歉的说,“各位,我有些渴,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然后再问一下导演什么时候开始?拜托了。“
“……没问题。”黑人小哥斯科特说。
他最后看了一眼红衣灰发的人影,眼里不知闪动着什么浓郁翻滚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转身步履略快的离开。
把无关人员支走后,化妆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莫时鱼定了定神,深深地低头抹了一把脸,似乎是为了给自己鼓劲一般,开口把他在试衣间里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慢慢地觉察出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镜子里的影子吸引了,此时才忽然反应起来——
在试衣间里的时候,明明身处于热闹喧闹的剧组里,他的周围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后来,传来了敲门声,很轻的敲门声……”记忆变得清晰起来,莫时鱼想了想,用了一个比喻,“像隔了一层水膜一样听不清楚。”
“慢了半拍的镜子。”贝尔摩德呢喃了一句,“和忽然安静的空间?”
莫时鱼点头。
他刚换上了戏服,有些不适应的摆弄了一下宽大的、行动不方便的红色袖摆。
琴酒一直靠在墙边安静的聆听,此时才终于开了口,“异常安静、隔绝声音,且镜子的反射不遵循物理规律。试衣间内,也许是一个特殊的异空间。”
“异空间?”
莫时鱼不得不承认比起他撞鬼了的灵异解释,琴酒的观点更有说服力,并且透着唯物主义的光辉。
他抬起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琴酒看过来的目光似乎比之前更冰冷、也更专注了。
“一人独处,可能是开启异空间的条件。”琴酒望着他说道。
“我也倾向于这个解释。”贝尔摩德用手撑着下巴,曲起食指敲了敲镜子,“瓦伦汀,你遇到的怪事,可能和我们无法离开这里的原理一样,都和空间有关。”
地底的污染,造成了酒店周围空间的变异,连物理规律被扭曲,死人复活,或许也能用这一点解释。
似乎是这样。莫时鱼心想。可是……
莫时鱼的目光划过了贝尔摩德身后的化妆桌上倒扣的手机。
他总觉得还有哪里是他漏掉的。
“我刚才了解到,那个死去又复活的副导演,晚上一直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不出来,今晚去看看吧。”莫时鱼想了想,开口道。
琴酒说,“好。“
这时,被支开的化妆师们敲门进来了,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贝尔摩德只画了一只眼睛,自然是接着化妆。
莫时鱼手指无意识的收紧。
琴酒看着身边脸色煞白、狭长眼尾依然残余着惊悸的灰发美人。
他的肩膀似乎薄了一些,这个角度看过去锁骨苍白深陷,透着一股病态又干净的感觉,像被细细的根茎托着的盛开的花。如果之前还是半开的含苞,现在他看起来彻底熟透了似的。
“你无法离开这里了吗?”琴酒忽然意味不明的轻声问。
莫时鱼回头看他,不知怎么的觉得后背发凉,“只能在两公里范围内活动。贝尔摩德没有和你说吗?”
琴酒错开目光,冷冷清清的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说了。”
莫时鱼觉得莫名其妙的,不理他,转身去沙发上坐着,抱住了自己的书包。
舍雨趴在书包里,黝黑的眼睛透过书包的缝隙、一错不错的望着他。
莫时鱼垂下眼,把书包抱紧了。
不得不说,琴酒这个皮肤白,头发白,浑身裹得严实像白化病病人的阴冷生物和热闹片场格格不入。
哪怕女一号克里斯温亚德背书了此人是她来探班的好友,完全无害,不会忽然拿出一把机关枪把人突突了,依然有很多人战战兢兢。
琴酒显然也不喜欢全是人的剧组,但现在为了两个被困的(组织公认)酒厂厂花,他又不得不呆在这里,甚至不能离两人太远。
于是本来就不近人情的脸色显得更可怕了。
也就莫时鱼和贝尔摩德敢和他说话。
“时鱼,你和这么可怕的人是朋友吗?“黑人化妆师斯科特躲在莫时鱼的椅子后面,不敢让自己出现在靠着墙的杀手视野里,用别扭的姿势和莫时鱼聊天。
莫时鱼扭头看他,失笑道,“怎么这么怕?”
斯科特抬头看他,眼神恍惚了一下,只觉得他笑得又冶艳又剔透。“因为真的很可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时鱼,我刚才就想说,你穿这件戏服走出来的样子很好看。”斯科特忽然开口道。
“是吗?谢谢你。”
“我很高兴,你的妆容是我做的……”
斯科特像被蛊惑了一样,想抬手抚顺对方的发丝,却在下一刻感受到了刺进骨子里的冷,一下子浑身僵住了。
他小心的露出了一双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黑衣男人,那阴冷的目光像淬了寒光,似乎是在看他,又好像在绕过他,在看着莫时鱼。
斯科特战战兢兢的收回手。
总觉得这么做下去,他会被掐着脖子一直到眼珠子掉出来。
可怕的家伙。明明离得那么远。
整个剧组都是偷看时鱼的人。偏偏没有人敢靠近他,说一句话。
半小时后,正式开始拍摄。
莫时鱼下意识观察着在场所有人,包括副导演。
说实话,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导演莱昂哈特坐在导演椅上给演员讲戏,回头看到了莫时鱼,震惊的睁大了眼,站起来发出了咏叹调。
“Oh,我美丽的东方天使,我无可替代的灰色玛瑙!我想我晚上会梦到你,我真爱你眼底的黑眼圈!“
“……谢谢。“莫时鱼满头黑线的听着导演奇怪的赞美。
“不过,似乎还缺了点什么。“莱昂哈特皱眉,四处转了一圈,他用手指急促的点着下巴,忽然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他一个鱼跃,跑到了一个道具箱旁,拿出了一大叠画着朱砂的黄符。
他快步跑到了莫时鱼的面前,拿起了一张黄符,小心的按在了莫时鱼的额头。
莫时鱼轻轻睁大了眼眶,感觉黄符垂落到了下巴,视线被阻碍了一部分。
黄符遮面。
如此一来,只有走动的时候,风会带起朱砂黄符,窥到一点真容。
贝尔摩德凑过来看了一眼,轻轻一挑眉,“不错。”
不得不说,这一笔是神来之笔。
莫时鱼脸色的妆是极有冲击力的,白皮肉,黑眼圈,鲜艳的口脂,乍一眼看到,冲击力固然很强,但却太过锋利了。
如今多了黄符遮面,配上红衣,相比起之前,颜色变得更为丰富,冲淡了病态感,却更多了几分不详和雍容诡美,和妆容意外的适配。
“美人虽美,但半遮半掩的美人却更有张力和蛊惑力。“莱昂哈特异常满意的点头。
“僵尸很怕黄符的。“莫时鱼澄清,”面上被贴了黄符的僵尸,只有被道士收服或镇压的僵尸。“
莱昂哈特举起手指摇了摇,一副你不要小看我,我可了解你们文化的表情,“我见过贴着黄符行走的僵尸。“
“……你见过?“
“那当然,你们的电影里有的,我看到过的。假装被黄符镇压了,一动不动,骗人过去杀的屑僵尸。”莱昂哈特信誓旦旦。
莫时鱼默然。
他回想了一下剧本。
他的角色是个远渡他乡,由于语言不通,到处买不到红木棺材住,只能委屈自己,住在十字架下面的小僵尸。
一睡就是十几年,变成了一个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
后来,主角来到了一座废弃的教堂里,一不小心惊醒了他。
这是在电影一开始发生的,作为剧情一个小高潮,展开诡秘庞大的世界观,目的是让观众迅速沉浸入电影当中来。
所以必须做得惊艳一些。
“等会儿拍你的部分,需要几个较高难度的动作戏。”莱昂哈特给他描述了一遍,问他,“我的想法是尽量不用替身,可以吗?”
莫时鱼在脑海里过了一下,点头,“没问题。”
莱昂哈特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拍不好没事,不是谁都能像克丽丝那样把动作戏做得那么完美的,多试几遍就行了,谁都有第一次,大家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
莫时鱼抿唇淡笑了一下,“好。”
等待间隙,他坐在演员椅上看剧本,忽然一顿。
他感觉到了二号马甲,马甲到达横滨了。
和马甲接触的果然是米国政府人员,他被抽调到了地底空洞的周边。
比起对付组合,所有国家政府如今更在意的果然是横滨的地底。
莫时鱼操作马甲探寻情报。
他发现,不止是他这里,整个横滨到处都是异常事件。
值得在意的是,在空洞周边,马甲看到了坂口安吾,后者不知在和谁通电话,马甲分辨出了“太宰”的口型。
我靠,这两个人认识啊?
横滨也太小了吧!
莫时鱼立马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保了。毕竟安吾知道了,就代表着政府知道了,那他就完球了。
他是蛾子人众星捧月在中间转化的人类,说和「书」没关系,根本没有人相信。
莫时鱼现在被困在横滨,假如政府来捉他,他就是瓮中之鳖。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
就在这时,贝尔摩德来叫他,“时鱼,到你的戏份了。”
莫时鱼站起来,看着她一般无二的脸色,忽然问,“克丽丝,在进试衣间之前,以防万一,我打通了你的语音通话,在那期间,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贝尔摩德一愣,回头看他。
空气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你在说什么?”贝尔摩德奇怪的说,“我们什么时候通过话?”
“……”
莫时鱼愣愣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身体再一次变得僵硬起来。

“快开机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导演莱昂哈特走过来,一把揽住了莫时鱼的肩膀,看着贝尔摩德,轻轻挑了挑眉,“快去准备吧。”
贝尔摩德微微皱着眉,收回了变得有些冰冷审视的目光,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莫时鱼被导演搂着肩膀一把拉走,穿行在剧组地板上凌乱的电线里,他垂着眼,轻轻的深呼吸。
违和感。
自从来到这个剧组里,他就一直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消散的违和感。
一开始只是剧组内部的人,后来连贝尔摩德和琴酒也似乎也变得陌生起来。
不过,对他们二人来说,不正常的反而是他吧。
“克丽丝似乎心情不太好。”
莱昂哈特摸了摸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很少见欸,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一瞬间我还以为她要把你脸皮剥下来——哈哈,我开玩笑的,不过时鱼,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莫时鱼没说话。
他并不觉得莱昂哈特的话是夸张。
如果他们的记忆继续像这样差之毫厘的偏差下去,贝尔摩德没准真要剥开他的脸皮,看看下面是鲜红的血肉纤维、还是另一张陌生的脸。
就像他无法分辨眼前的人是本人还是什么东西假扮的。
贝尔摩德想必也是如此。
剧组乱得像烧开了水壶一样,到处都是拖着箱子、器械的人,嘈杂的莫时鱼心生烦闷。
忽然,耳旁传来了压低带笑的男声。
“你在想什么?”
莱昂哈特低下头,动作略带暧昧的凑到了他的耳边问。
莫时鱼不适的扭了扭头,转头看向他,正要说什么,呼吸却忽然一窒。
走在他身边的金发导演,不知什么时候在脸上带着一个雪白的笑脸面具,弯着鲜红的嘴唇,死死盯着他,声音带着盈盈笑意。
“怎么了?”面具咧开嘴,露出了粉红的肉床和纹理。
“%+……”
琴酒侧过头,看着不远处将导演一把推开的灰发人影。
瓦伦汀低低的喘着气,脸色白的分不清是妆容还是他本身的脸色,他的目光尖锐,歇斯底里的,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
琴酒的眼色顿时沉了一些。
被莫时鱼推开的导演满脸茫然,挠了挠被撞疼的后腰,胡子拉碴的英俊面孔上的懵逼快溢出来了,他迷茫的嗅了嗅。
“怎么了?时鱼?我有口气吗?”
莫时鱼惊疑不定的看了他好几眼,可导演的表情生动无比,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迹,刚才那个雪白面具像他的错觉一样。
他看错了?
不,不可能。莫时鱼咬了咬牙,这个面具就是那个跳楼的男大学生脸上那个!
它果然跟过来了!
“你刚才说什么了吗?”莫时鱼死死盯着他问。
“说了啊,我看你一直不说话,似乎有心事,所以才问一下,你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金发碧眼的导演吃痛的揉腰,苦着脸说,“可以不说的啦。”
这小年轻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可真不小,他的腰像被铁锥砸了一下似的。
莱昂哈特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被刚才那一下打得腰椎盘突出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样啊。”
莫时鱼晃了晃神,极力恢复了冷静,他抬起眼,抱歉的朝莱昂哈特笑了笑,“我刚才太紧张了,忽然头晕了几秒,一下子没控制力道。没事吧?”
莱昂哈特纳闷的唔了一声。
他心想这娃看着倒不像紧张,反而更像应激的浑身毛炸了的猫似的。
“没事。”他善解人意的说,“那你坐一会儿,调整一些状态,如果不舒服,你的戏份可以推后,以身体为最先。”
“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我可以正常拍摄的。”莫时鱼说。
贝尔摩德看着远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灰发人影,开口道,“是本人吗?”
琴酒面无表情的,“是。”
回答的真快,贝尔摩德多看了他一眼,美目微动,随即低笑起来,“嘛,我也觉得。那样惹人上瘾的气质,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无论这种异变是什么,它格外的青睐瓦伦汀,这是肯定的。
贝尔摩德看了眼琴酒,声音微哑的扬起来,“说实话,我一直有种感觉……”
琴酒一手掐灭了烟,冷冷淡淡的说,“闭嘴。”
灯光亮起来,莫时鱼理好了红衣的衣摆,黑色的发带系住了单边头发,走到了摄像头的镜头下,甩了甩手上的水。
这一幕贝尔摩德不上场,主要是男主和他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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