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作者:可口腩  录入:10-14

但是周容戚终于明白对方是真畜生——这男人一开始就对他的死党不安好心,早就在十年前埋下了循循善诱的饵,如今重逢不过是徐徐把网收了,连人带心带身一起缴获。
周容戚此时皮糙肉厚地懒懒掀起眼皮,“我跟他只是兄弟,还麻烦你专程告诉我了啊,不过,你不配得到我的祝福,是我死党遇人不淑。”
他周某发誓,明天就抄到时渊序跟前赶紧毁了那什么破婚约。
“不过,你的下属刚才说的——没有多少时间是什么意思?”随即他想到什么,忽然问,“你是得了绝症,还是要去哪里?”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湛衾墨轻笑,“周少这是空手套白狼,准备把我扒个底朝天?”
“那我问你,时渊序怎么办?”周容戚此时目光灼灼,“你就这么打算离开了?”
此时湛衾墨的下属穆西沙已经靠近,他低声说,“主,我们最好不要跟凡人纠缠。”
湛衾墨却直直地看向周容戚,唇角若有似无地上勾,那神色竟然带点不甘和阴郁,可随即演变成了一种挑衅。
“我只不过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罢了。”
周容戚狠狠一顿,可他随即掩不住一股快意,“那湛教授慢走不送。”
湛衾墨哂笑了几声,他站起身,径直与他擦肩而过,似乎正欲离场,可那声音忽而极深极沉了几分。
“就算我不在,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靠近他。”
周容戚扬眉,他忽然很慵懒,也很痞气地就靠在角落,微微抬起眼。
“我不知道你这么故作神秘的目的是什么,但等到你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不属于你了,你要赌一把么?湛教授,人的心只能被辜负一次,第二次,他的心就会给别人。就算不是我,也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湛衾墨那一霎目光陡然冷峭了几分,可随即凉薄地勾唇,一如以往的玩世不恭,漫不经心。
“是么?那就要看谁争得过谁。”
两人相遇明明才几次,每次交手也不过是言语过招,空气中却升腾着一种莫名的火药味。
忽然间,湛衾墨胸口剧烈地颤动了几分,轻轻用手指一抹唇角,发现是漆黑的血。
西装革履的下属们各个震了两震,连忙赶上去,“主,不可在此久待,您已经……”
男人此时便掉头就走,贵宾席外的拥挤人潮已经空出一条道,周容戚厉声喝到,“你站住!你是不是怕了!我警告你……”
他一路挤过去,却发现赌场人群那头空寂无人。
作者有话说: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宝子们,后面的剧情走向将会持续变得很激烈。
放心,线都会圆回来,请不要害怕~
因为本人文风比较繁华所以我听从部分宝宝的建议,尽量让段落分段多一点,看着舒服一点。
珍惜老湛还有人味的精彩瞬间[狗头]

时渊序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身旁一直有谁的注视。
昨天本来就像一场梦,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破天荒地向自己求婚,还是在市中心人均两万的高级餐厅里,男人亲自还从天幕上摘了一颗星星作为订婚戒指,还叫上了倒霉弟弟和母亲在旁边见证。
虽然时渊序觉得两个大男人结婚有点不好意思,更不要说他还莫名其妙得了“未婚妻”这个羞耻的身份,但倘若男人言出必行,他倒也学会腆着脸接受。
就像是那个焦躁且不安的小孩突然安心了似的。
那些年的焦渴,烦躁,不甘,愤恨,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辗转难眠,焦躁痛苦就像是顿然被抚平了。苦苦站在原地守候的一个猫儿眼少年终于等到了他的大人回头,而他的大人还牵住了他的小手,跟他拉钩说——
“我不会离开。”
虽然他心里隐隐不安,但随即他又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大概是因为他知道现实中的男人已经跟他结下了下了永远相伴的契约。
他还梦到自己和湛衾墨有了一个新的家,那个家不算豪奢,但已经足够温馨,有点古典气息的独栋府邸,米黄色的墙漆,小院子,后院还多了小绒球住的小窝。
府邸不算很大,湛衾墨难得偶尔在厨房里给他弄吃的,他还故意找茬似的,指指点点说这里盐加少了,那里香料不够,然后说他不穿厨房围裙,不够专业,一边已经往烹煮的食物里贪吃地舀了一勺。
实在是恬不知耻,但是时渊序偏偏就喜欢找这个男人的茬。
湛衾墨掐了掐他的脸蛋,“以前只知道小绒球很贪吃,现在才知道小绒球就是你的本性。
他压根不认,说小绒球和他是两个人。当然,即便是这样湛衾墨也不会饶过他,准备将小绒球吃东西吃得满脸都是的视频发到网站上,时渊序怒骂那还不如让他睡在狗窝里。
偶尔,时渊序认为自己有必要扳回一城。
他做出自己精心设计的暗黑料理,拿出自己在军队后勤做大锅饭的能耐,像以前给男人“上贡”一样虔诚做饭给对方吃,当然,冷清冷漠的男人向来不会上他的当,顺势甚至把他做的玩意塞到他嘴里,还让他吃的一点都不剩。
时渊序就差和湛衾墨扭打在一起,说他糟蹋他的贡品。
他还没和这个男人打过架,说实话,他觉得男人就算不是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对方比他高挺,但是没有任何战斗技巧可言,他更是用上了一系列格斗技。
结果湛衾墨顺势扣住他的手,十指交缠,让他瞬间脱力,最后男人还坏心地探到他的颈侧吻着他的脖颈,然后他就这么被摁倒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本来想往下够到地板支起身体,结果就被男人的膝盖顶开。
“你作弊,我说了你应该戴戒指。”
“不戴戒指会更加刺激。”
时渊序面红耳赤,轻勾手指想要挽住男人的头发,却恍然明白前阵子男人刚为他做手术,早就将银色长发剪短成利落的短发,只是短一点的发,让视觉中心更加聚焦他那妖冶和英挺并存的面庞。
他每次看到那张脸,心神都会下意识地悸颤一下。
仅凭这张脸,他毫不怀疑男人足以让一个毫不敬畏鬼神的人,都能成为他的信徒。
腹部之下早已溃不成军,湛衾墨还虚拢在他的那,“想我帮你解决么?”
“……你就不能等吃完饭再做吗?”
“因为我的宝贝太可爱了。”
“……”时渊序轮廓分明的脸横斜一旁,“我不喜欢‘可爱’这个词。”
“那我的宝贝太迷人了。”
“我觉得宝贝这个词都太掉鸡皮疙瘩了,换掉。”
“好。”男人狭长的眼眯起,“那叫老婆。”
时渊序直接诈尸挺直身躯,他简直羞耻透了,“这个更加不能叫!”
湛衾墨笑道,“那叫小东西。”
时渊序别开脸,“你不是那么叫了很久么,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小。”
“嗯,不小,但没我大。”
“我们是在说同一个东西么?”
“等会你就知道,我说的大是什么了。”
“败类!”
原来深陷情场的两个成年男人可以如此幼稚。
吃饱之后时渊序就会打开电视看他喜欢的机甲竞赛节目,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机甲,而是因为机甲竞赛节目里面有抽奖环节,他买了联名的五箱饮料,兑奖环节刚好卡在比赛期间,大奖是机甲战士迄今为止的所有盲盒隐藏款。
小屁孩以前穷的叮当响的时候,甚至会故意去老城区买老版的饮料,就为了从那些瓶盖的二维码拼凑出一碗饭的钱,但是他的钱太少,甚至打起了收废品的主意。
但如今一无所有的小屁孩身侧有他的大人,还能买得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他就像是个坐在自己宝物上的小龙,却再也不需要张牙舞爪,四处探出獠牙才能获得三瓜两枣。
此时湛衾墨蹙起眉头陪着他看电视,自然,大人是不会对小屁孩的事物感兴趣的。
但时渊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枕在对方的大腿上,任凭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的发中逡巡,像毛绒动物被自己的主人抚摸。
“你晚上不出去么?以前你每天晚上都会带下属去外面。”时渊序微微转过头,看着男人像鸦羽般垂落的长睫。
“嗯,你想我彻夜不归么?”湛衾墨低笑,“小东西,我们是夫妻。”
睡梦中的时渊序虎躯一震。
那心被填满之后的感觉,原来不是狂喜,不是惊叹。
而是渗入骨髓的酥麻,就像是灵魂被注入了一汪清泉,永不停歇地欢欣。
这日常的一幕幕真的不是婚后日常?
可醒来之后,他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自己睡在一张奇大无比的床上,镶着精致刺绣的真丝被套还能晕出柔滑的光泽,垂落的帷幔直接延伸至地。
宽大无比的卧室,墙壁上还有古典式的壁画,落地窗外能直接看见养着瑰丽花朵的玻璃花房。
这是一座宫殿般的府邸,时渊序甚至肯定这不是邹家名下的任何一套房产,因为卧室里面已经豪横地摆出了各种看起来不菲的私人藏品,不像邹家一般都会锁在私人藏馆里。
“时公子,你从昨天就一直昏迷不醒,如今已经是午后,这就给您端上午餐。”
时渊序察觉自己还穿着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衣,结果穿着长裙的女仆就推着小车进来了。
他第一时间不对劲,往身旁的光脑一模,准备打电话问湛衾墨什么情况,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求婚,结果第二天人就给他跑了?
结果时渊序翻了许久的通讯录和通话记录,都没翻到“湛衾墨”的字眼。
等等,他反应过来,他之前为了不被男人找到,早就换上另一个光脑,那个光脑是长期在地下组织使用的,自然不会加任何熟人的联系方式。
但时渊序无所谓,反正他记得。
凭着记忆摁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滴——”
时渊序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可瞳孔骤然缩小。
“你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存在。”
时渊序猛地放下光脑,心跳有些快,他自言自语嘀咕道。
“还给我玩消失?难不成后悔向我求婚了。”
如果是这样,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谁见过求婚的人成了逃婚的?
他强忍着一种不妙的预感,维持住自己的平静,转而问那个还在一盘一盘给他铺上早餐席位的女仆,“小姐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钟小姐呢,邹若钧呢?……湛教授呢?”
“湛教授是谁?您可能记错了,给您做手术的是骆教授。”女仆诧异地问,“时公子,昨天你做完一场手术之后,钟小姐就把你接到庄园里来了。”
“好,我问你这个庄园哪来的?她为什么把我送到我不认识的地方来。”
“时公子,这本来就是您名下的庄园。”
“……”时渊序又眯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甚至来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几十亩那么大的庄园面积,登时嗤笑。
“我是个穷鬼,本身祖籍外星球,如今净身出户邹家,钟小姐现在还没正式作为我的监护人,我不可能有这种资产。”
“时公子,我说的是真事——”女仆小姐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就跑到门外找援兵。
钟孜楚就这么穿着一身西装裙,踩着灵活简便的拖鞋从卧室的宽敞大门走了进来,“妈刚跟客户谈完生意回来,今天一整天都有空,本来有一个亿的单子也不接了,专门来陪你。”
“妈,这个庄园是谁的?”
“儿子你失忆啦?当年有个隐形富豪说要把这个庄园传给你,大概是看你有成为王牌上将的潜质,能够为国争光。”钟孜楚很不在意道,“你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被当成小王子一样供着,这里的仆人和管家都听你的。妈去年还在这里办了很多茶话会,你不记得了?”
“……”时渊序感觉一阵眩晕,只见钟孜楚的细长指甲还在光脑上比比划划,调出一张他和钟孜楚一起在贵气奢华的茶话会上合影的照片。
“妈……”时渊序看着格外光彩照人的母亲,吞吞吐吐道,“我想找湛衾墨。”
他不知道这个房子是哪里来的,还有眼前的母亲突然说的是一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探究这是什么情况了。
他只想见到湛衾墨。
那个冷清冷漠却一反常态在昨天向他求婚的男人。
既然什么都逃不过那个男人的眼睛,那么,对方一定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只要他能找到他,所有躁动不安都能被抚平……他得学会镇定,这一切不过是发生了一些蹊跷罢了。
“湛衾墨?”钟孜楚微微一滞,娇艳美丽的面庞有几分嗔怒,“你这孩子,醒来之后怎么光想着别人呢。”
时渊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他向我求婚,我还没答复他,就睡了过去。”
钟孜楚此时怔了怔,随即一声娇笑,“儿子,昨天你在帝国附属第一医院做手术,全程我都在外面等着,谁跟你求婚啦?手术医生么?”
时渊序此时额角青筋跳动,他那冷锐的面庞骤然就像是凋零了所有的冷静,镇定。他揽着钟孜楚的肩,“妈,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不是看着么?你昨天就在旁边,还给我们拍了照,就在第一城区的诺曼凯丽餐厅里,当时你还穿着鱼尾裙……”
镇定的嗓音已经撕扯出沙哑和苦涩,由于语速太快,甚至旁人察觉不出男青年语调里的呜咽。
“这不可能是假的!……妈,包括那监护人协议,解除圣选的协议……你都知道的!”
钟孜楚冰冰凉凉的手心忽然捂住他的额头,“你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些胡话?”
时渊序一把夺过母亲的光脑,目光刹那停滞了。
他翻遍了母亲的光脑照片,根本没有昨天求婚仪式的照片。
不仅如此,相册里还强行出现了很多陌生的,却有他的身影的照片……比如从未听说过的茶会。
“妈,我说的就是湛衾墨,就是你之前也认识的那个做我私人医生的湛教授,帝国医学院的濒危族群系教授,妈,你不是还安排我们见面吗?当时邹家也在。”
时渊序此时眼前的一切有些虚焦,但是他强撑起身子。
“你现在叫若钧过来,我很清醒,这一切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渊序,你这病得不轻。”钟孜楚还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又嗔怒又怜惜,“妈又不是老年痴呆,怎么可能会连见过的人都不知道。”她随即打电话道,“骆教授,麻烦您看一下咱们家渊序,他好像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随即钟孜楚抱着他,“可怜的渊序,妈知道这段时间你参加完一个战役,心理留下后遗症了,到时候妈帮你去军队申请休假,你这孩子也是的,平时老是逼自己太紧,我说了吧,迟早会出大问题……乖,不哭,妈在呢。”
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参加什么战役。时渊序心跳骤然加快了很多,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他直接跑出了屋子。
星期五的帝国附属第一医院突然发生了一起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见一个米色肌肤的男青年拿着一个标牌在医院里四处问人,标牌上面画着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AI模拟人像,上面还标着对方的职位,姓名,性别,年龄……
虽然有个好皮囊,但对方未免也太不拘小节,甚至衣服都穿反了,可他的神色却十分慌张且激动,就像是和一个特别重要的人走散了。
“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位湛教授吗?就是这栋大楼5层上班的,他之前还在帝国大学经常做讲座的,是帝国联盟首席医学专家……”
“不好意思,咱们濒危族群系没有姓湛的教授,麻烦您去隔壁医院问问吧?”
“他在你们医院这么出名,你们走廊还有他的照片和简历,是你们医院的专家……你是不是刚来的人,我找别人再问问。”
“时先生,我们这个科室有多少人都在职工信息库里面,真的没有这个人,请您不要干扰医院秩序,这里很多人还在排号,如果没有别的病症,请离开。”
“他拿过联盟医学奖,还是医学领域的百人计划里的首席专家,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叫做湛衾墨……”
“先生,联盟医学奖在全星球就十个名额,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还用得着你来找?”
问过的第二十三个医生已经不耐烦了。
时渊序愣在了原地,心渐渐凉了几分。
曾经在帝国医学院还有一整个医师团队,时不时有同僚问候的资深医学教授,多少学子专程来询问的医学专家,就这么像是从未存在过似的。
“该不会是得了癔症……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这样。”
“我看啊,那个男人估计是个骗子,自称是医学专家,把这小伙骗了。”
“现在的骗子越来越不要脸了,连个医师资格证都考不过还敢自称专家,估计被骗了几十万。”
“还有骗身骗心的呢。”
许多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渐渐用揣测的目光打量他,时渊序只好低头快走。
但他随即不甘心地快步走向这栋大楼最为熟悉的地方,以前他做这男人的宠物的时候,有的时候对方还带自己来帝国附属第一医院的办公室。
可时渊序随即愣住了。
湛衾墨曾经在的那个办公室如今已经坐着另一个教授,对方身旁还包围着是一群他从未见过的学生,连门口的铁铭牌也变了,“基因病学-研究室”。
办公室还是原来的格局,一个咖啡色的长沙发,一个毛榉木的书桌,旁边是档案柜和一张有窗帘遮挡的病床。
“许教授,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现行告退了,讲课的老师换成了您,您记得提前把演示文档拷一遍,那个教室的投放设备有的时候有问题。”
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忽然看见了时渊序,说,“你还在外面等着做什么,许医生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快点进去吧?你是病人么?”
相似的对话。
就在那间办公室,是他那么多年后变成人后与对方重逢的地方。
也是对方时常伏案工作的地方。
偶尔他做小绒球的时候男人还会带他经过这间办公室,还一边笑着说,如果他以后想他,来这找他也不是不可以。
当时的小绒球很不屑一顾,自己非常讨厌医学院,更不要说这个医学院还有个那么凉薄的教授。
可如今时渊序却终究是从这个地方走不掉了。
“先生,你怎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问问,不然我就下班了看,回家还得看孩子呢。”许教授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性,鼻尖还带了个儒雅的金丝边眼镜,手上隐约可见橡胶手套的勒痕,对方还穿着个人字拖,“时渊序是吧,你的病历写着你前不久才做过手术,应该在家静养才是。”
时渊序瞅着许教授,一时半会有些语塞。
他就像一个突然间走丢的孩子,不知所措,一直呆呆地愣在原地只能等消失在人海中的大人,却不知何时何从。
“你知道湛教授么?”时渊序沙哑地开口,“他……他是濒危族群系的教授。”
“濒危族群系?是很少见的学科诶,我在这医院待了七年了,同个系的就那么点人,你跟我说一下他哪里毕业的。”
“帝国医学院毕业的,博士……博士是……。”时渊序真的记不起那种复杂的外文译名,“是新耶利哥星环医学院的博士后学位。”
“唔,那岂不是我们副院长的校友?一般有这个学历年纪都不小了,你说的那个湛教授……人怎么样?”
时渊序忽然想到,不见的七年,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一跃成为帝国联盟的顶级教授?
无论在医学界还是在学术界,那么高大英俊出挑还优雅从容的男人作为一个医学教授都是十分罕见的。日复一日的案前研究,病床实操……多数人都会变成许教授这样脸上有几分疲惫的中年人。
“他不像是一般的医学教授,他有一头长发,而且平常都不穿拖鞋,穿的是皮鞋。”
“小伙子,新耶利哥星环医学院毕业的就没有头不秃的,我们副院长当年医学院校草呢,还不是头秃得很……你说的那个湛教授大概只是临时在这办办公罢了,啊,护士给我送的盒饭到了,等会你帮我把门关上哈。”
说罢,许教授踩着人字拖就这么晃悠出去了。
“……”
空落落的办公室,就剩下了时渊序一人。
他轻触着毛榉木的桌面,甚至亲自坐在男人曾经坐的那个大班椅上,半边的脸就这么贴在冰冷的桌面上,可以清晰得看到天花板的倒影。
曾经小绒球还会在男人办公的时候一边等着,甚至借着桌面的倒影看着伏案工作的湛教授一如既往平静的面容。
对方手指还会猛然一顿,“小东西,光是反射的,你的视线也是。”
“我只是怕直接看给你造成压力而已。”小绒球没皮没脸地说道。
湛衾墨轻笑,“我倒好奇有压力的到底是谁,要不然你直接看我试试?”
一双杏眸对上一双凤眼,结果先低下头的是他自己。
“……”
时渊序又看向那个帘子,他记得帘子下面还有一台验血的机器,那是一台血统测试仪,可以把不同物种的血样进行比对。
当时的时渊序还记得自己是以人身见这男人,害怕对方会发现那个小绒球的真身是他,顿时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你想要匹配谁?”
“时先生。”当时的湛衾墨淡然道,“这里没有别人。”
“那你是想将我的基因序列跟什么人比对呢?还是一条狗,一头驴?”当时的时渊序哂笑道,“还是你怀疑我跟别的动物有什么不解之缘?”
“我不会强迫病人做任何事,”那男人忽然笑道,“时先生,你既然身体没有大碍,没必要一惊一乍的,不是吗?”
时渊序想到一半,他突然抱住了头,痛苦地沿着墙壁根滑落至墙根。
湛衾墨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消失了。
恍若抹掉了在他生命中的所有痕迹。
可他的脑海里全是那男人的声音,身影,一颦一簇一笑。是的,最绝望的事情是就算这个世界上已经了无对方的踪迹,他还是忘不掉他。
如果他已经疯魔,已经疯癫,已经把一个不存在的人当成是真实的存在。
那为什么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男人其实不存在?
还是他已经病入膏肓,让那个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思念,执念,欲望,早已缠绕在自己灵魂和心灵深处,形如附骨之疽。
他爱他已经入了骨髓,入了魂,哪怕是虚影和幻梦,他也欣然往之。
哪怕梦破碎,人消失。
他也会抱着残留一地的余光,舔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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