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一下崩坏漫画男主by何时赴百川

作者:何时赴百川  录入:10-21

听见人类的脚步声后,巨龙的瞬膜瞬间褪去,露出了血液般鲜艳冰冷的红色龙瞳,倒映着一群瞠目结舌的人类幼崽。
“光明神呀,它可真大……”一个孩子敬畏地用气声说道。
明明只是只幼崽,却几乎和风行者艾泽拉差不多大了。
黑龙幼崽不屑地从鼻孔里喷出了一口气。身为一只末日领主,它最爱干的事就是找个温暖的火山口,然后在硫磺的温馨气息里睡大觉。奈何它被一群愚蠢的人类囚禁了,还有那只白龙——可恶的白龙,身边的人类一个个都坏得要命!
有时白龙的骑士,那个头发很闪亮很招龙喜欢、气息却异常恐怖的家伙,会“大发慈悲”地带它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透透气。它找准机便拼命想跑,结果被轻而易举地逮住了便是一顿揍,只好又滚回地底养伤。
另一个黑头发的、眼神很吓龙的人类偶尔会从它的身上取走一片鳞片或者一小管血液,尽管这些小伤对龙来说不值一提,高傲的巨龙依旧无法容忍这种冒犯!但是哪怕只是冲人呲了呲牙,它依旧会被再次胖揍一顿。
龙可不会屈服,但会审时度势,于是它只好忍气吞声着化悲愤为食欲。这里唯一一个好人,只有那个叫巴萨的家伙,是它的奴隶,负责给喂它吃的,给它擦洗鳞片,除了有时会跃跃欲试着想要往它背上爬,然后被它勃然大怒着甩下来。
结果现在又来了一群想要往它背上爬的崽子……黑龙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将下巴搭在爪子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想都别想,它是不会像那只可恶的白龙一样,心甘情愿地任由卑鄙的人类骑在背上——给人类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也就只是勉为其难地趴在地上装战利品,混口饭吃维持生活这样子。
始终在警惕这只黑龙的伊亚洛斯忽然皱起眉头。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角落,转而对着尚且处于兴奋中的孩子们沉声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乔治反应过来,双手叉着腰,十分有威严地催促着同伴:“好啦,快走快走,下次再来看——不然被逮到可就惨了!”
孩子们只好低声抱怨着,你推我挤地往入口处走。落在最后面的吉姆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只末日领主最后一眼,这一次他却发现了哪里似乎不对。
“……乔治,龙左腿上的黑色锁链,”吉姆迟疑着小声说道:“好像不太亮了?”
“哈?”乔治皱着眉转过身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铁栏杆,踮起脚尖:“……真的耶!其余三条锁链上的花纹都是亮的,就这一条灰扑扑的。为什么?我记得上一次来看全部都是亮晶晶的……?”
男孩的脸色忽然一片煞白。身为一名见习龙骑士,他迅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这肯定不对劲!大家快跑,我去告诉巴萨大哥!”
一道很沉的叹息声自黑暗深处浮现。
“亨、亨利大叔?”
乔治茫然地看着自地牢深处走出来的换班守卫。
被逮住了,他想。但是不知怎的,那个曾经会笑着抚摸他们脑袋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却是陌生得可怕。
他下意识伸开了胳膊,将同伴护在身后,慢慢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在了囚禁巨龙的、冰冷坚硬的铁栏杆上。
“我……对不起,”男孩结结巴巴地道歉道:“我们只是想看看这只末日领主……”
对方却无视了他,而是看向了伊亚洛斯的方向,说着他听不懂的东西:“伊亚洛斯阁下,足足三天了,您始终没有回应我们的密信。我们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骑士长面无表情地与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对视。这人正是来自王城的探子之一,属于能力出众、伪装得好的那一种,成功获得了黎民党的信赖,甚至接触到了末日领主。
“我自有分寸。”他沉声道,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身后那群惊慌而迷茫的孩子:“倒是你,擅作主张——我记得这次行动的主导权应该在我手中?”
对方冷笑道:“前提是您对陛下依旧忠诚。”
伊亚洛斯顿了顿,慢慢抬起眼睛,一字一句地冷声反问道:“你在质疑我?”
属于主祷阶层术士的可怖威压突然席卷了整座地牢,“亨利”轻微摇晃了一下,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不甘不愿地低下了头:“……不,属下不敢。”
哪怕没有被特意针对,同样被这股威压吓得冷汗涔涔的乔治慢慢瞪大眼睛。他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了,外加一向聪明机灵,男孩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自认识以来,便一向待人温和、品性正直、有时甚至还有几分笨拙的“伊亚洛斯大哥”:“你、你,为什么会……”
“真遗憾啊。”
伊亚洛斯没有说话,“亨利”则瞥了眼那群瑟瑟发抖的孩子,语气中的冷酷与血腥变得不加遮掩起来:“其实我本想给这群过于‘活泼’的小鬼留一条生路的——但是谁叫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眼睛又尖得厉害,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

就在双方在地牢深处对峙时,乔治突然大喊起来:“跑!往入口处跑!”
他们的背后是关着黑龙的铁牢,前往出口的唯一通道被“亨利”堵住了,若是往地牢的更深处跑,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死路一条。乔治心里一横,哇哇大叫、张牙舞爪着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了“亨利”的腿,瞄准了对方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
“——臭小子!”
猝不及防之下,那探子居然真叫他抱了个正着。其余孩子如同一群灵活的老鼠,从他身边窜了出去——他们的前期准备工作尚未完成,绝不能叫这群小崽子通风报信,坏了好事。
却听轰得一声,原本虚掩着的地牢大门无风自动,竟是牢牢关上了,将一众已经跑到通道尽头的孩子吓得此起彼伏地惊声尖叫起来。
骑士长站在原地,缓缓收回了手。“亨利”一愣,心里不由一松——这下便好办了,若是约菲尔·伊亚洛斯真得选择了叛变,后续计划不说如何进行,首先他这条命估计就没了。
没了后顾之忧,此刻他也有了心思处理那将他的手撕咬出血的小崽子。男人一把揪住了乔治的头发,一把短剑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森寒银亮的剑面清晰倒映出男孩涕泗横流、惊恐绝望的脸。
“勇气可嘉,小子。”“亨利”嘴角抽动着露出一个狞笑,如同屠宰牲畜似的,迫使对方抬起头来,对准了那羊羔般的细脖颈就要割下去:“但是谁叫你自己不走运——!”
一只手忽而徒手握住了他的短剑。锋利的剑锋顿时割开了对方的皮肉,又被掌骨卡住了。血顺着剑尖淌了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亨利”脸上的五官扭曲了一下:“……伊亚洛斯阁下?”
骑士长用仅剩的左手死死握住了他的短剑,手背上的青筋狰狞暴起,剑锋与男孩的脖颈隔开了一拳的距离。晃动的发丝遮掩了他的脸,一时看不清骑士脸上的情绪。
“他们还是孩子。”他平静地说。
“什——”
“不倚强凌弱,不伤害手无寸铁者、无辜者和妇孺。”骑士长缓缓抬起头来,茶色的眼珠深处倒映着地牢墙壁上摇曳晃动的油灯,将他那张五官寡淡的脸笼罩了一层朦胧轻薄的光:“这是骑士应该遵守的美德。”
“……您在和我说笑?”探子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露出一种夹杂着不可置信与荒诞好笑的古怪表情。
“‘王室的铁幕’,王后陛下身边最为得力的鹰犬,这么多年来,难道您不曾杀死过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不曾向妇孺动过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发病的疯子:“伊亚洛斯阁下,您执行过多少次灭门命令了?死在您手中的幼童、甚至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难道还少吗?!”
伊亚洛斯没有回头。他没有去看那些蜷缩在走廊尽头、瑟瑟发抖着如惊恐幼兽般挤成一团的孩子,也没有去看乔治被眼泪和鼻涕糊得乱七八糟的脸。男孩被揪住了头发,泪眼模糊,正死死盯着骑士长手上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
“……这里是莫里斯港,不是王城。”约菲尔·伊亚洛斯疲惫地低声说。不知怎的,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名讽刺的好笑:“至少迄今为止,除了忠诚之外,在这里我始终可以真正去做一名骑士该做的事。”
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荣誉……牺牲。多么可笑,曾经由王后陛下亲自授封的帝国骑士,居然只有在一群叛党的地盘上,才能真正去成为一名“骑士”。
“亨利”脸上那种讥讽戏谑的表情彻底消失了。
“我是否可以认为,”他脸色阴沉,缓缓地确认道:“您真得要为了所谓的……‘骑士精神’,为了这些肮脏卑贱的小杂种,违背王后的旨意?”
骑士长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你不能代表陛下的旨意。”
对方冷笑一声,忽而松开了男孩头发的手,自袖口中滑出另一把匕首,对准了男孩的脖颈就要毫不犹豫地割下去。
伊亚洛斯的瞳孔剧烈瑟缩了一下,几近本能,他猛地一拽短剑,以一种常人几乎无法觉察的速度,反手将剑尖直接送进那名探子的咽喉,而乔治也被他一把拽了过来,重重甩在了身后。
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乔治回过神来时,“亨利”已经脱力地倒了下去。大量血沫自男人的口中不断涌出,他痛苦地呃呃了几声,似乎含糊地说了句什么,便脑袋一歪,彻底断气了。
骑士长的脸色异常难看。
对方临死前显然是在和通讯魔具另一端的人对话,留下的那句话是:“约菲尔·伊亚洛斯,确认叛变。”
……不,伊亚洛斯痛苦、惶恐而茫然地想,他不曾想过背叛王后陛下,他只是,只是觉得说不定还有其他方式,一些不用杀死这些孩子的方式……
偶尔莫名其妙、不恰时宜的优柔寡断,王后陛下曾严厉训斥过鸢心近卫团骑士长,声称这致命缺点总有一天会害死他。
“——乔治!”
一群孩子哆哆嗦嗦地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了自己跌坐在地上的同伴。伊亚洛斯下意识看向他们,却对上了无数惊恐至极的目光。之前那个牵他手的男孩吉姆躲在同伴身旁,小小的身体尚在不断发抖,甚至头都不敢抬起来。
伊亚洛斯不会混淆法术,那名探子是对的,杀掉这群孩子才是当下最为正确的选择。
……如果他要毁灭莫里斯港,毁灭黎民党,这群平民的孩子,奴隶的孩子,被不屑地称为“肮脏卑贱的小杂种”的孩子——同样也会凄惨无比地死去,死在他的手中。
——伪善,约菲尔·伊亚洛斯,你是一个伪善者。
“走吧。”地牢的大门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门开了,骑士长闭了闭眼睛,冷声说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孩子们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那具尸体,连滚带爬着匆匆离开了满是血腥味的地牢。乔治落在最后,即将爬出去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独臂男人高大的倒影静静伫立于地牢墙壁摇曳的火光当中,屹然不动,宛若一座圣骑士雕像。
那群闯祸的崽子离开了地牢,对方肯定会去叫人。伊亚洛斯知道自己该立即处理了“亨利”的尸体,然后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而是向着幽深的地牢更深处冷声喝道:“还不出来?”
伴随着一声嗤笑,黑发褐肤的刺客的身影缓缓自黑暗中浮现。
黑暗系术士的隐蔽能力远超同阶层术士。要不是之前乔治差点被杀时,对方泄露了些许气息,伊亚洛斯完全不曾觉察到,地牢中居然还另有他人。
“一群蠢货。”奥雷瞥了眼那只末日领主的左腿,毫不客气地出言嘲笑道:“这是把我们当成了会在同一个地方摔第二次跤的傻瓜吗?”
地牢修缮一次可就足够了,他可不想再次满大街的、像个傻子似的追着龙跑,然后被一只巨龙救场——好友的那只风行者简直和其主人性格一样讨厌,他可不想被龙看笑话。
伊亚洛斯死死盯着刺客铁蓝色的眼睛。身为黎民党监察暗杀部队的头目,对方的出现,便代表着这件事绝对和幽灵扯不开关系。
骑士长一点点握紧了左手中的短剑,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血。
“他是故意的?”伊亚洛斯厉声质问道。哪怕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他”究竟指的是谁。
“你猜?”刺客嫌弃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猜猜他为什么要将一个行事极端且狠辣的探子安排在此时此地出现;你也可以猜猜用来关押曾经逃跑的巨龙、本该戒备森严的地牢为何连小孩子都能偷溜进去;或者你甚至可以猜猜看“赛特老师”为什么今天临时有事……你还可以猜测更多起眼或者不起眼、巧合亦或并非巧合的端倪,或者干脆怀疑他是否连人类变幻无常的卑劣与伟大都算计其中,越想便越觉得毛骨悚然——
骑士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明明那个人不在这里,他还是不由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肩膀撞上了冰冷的铁笼。
“我不信任你,王室的走狗。”奥雷语气冰冷地说:“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早该一刀砍了你脑袋,以绝后患——但是你知道的,谁都无法违背那家伙的意愿。”
“所以不论你愿不愿意,是不是头脑一时发热、英雄主义作祟,”刺客颇为幸灾乐祸地冲他的老对头耸了耸肩膀:“反正至少现在,你在你曾经的老东家眼中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叛徒。”
一击致命,诛心之言。
此时骑士长的脸色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暴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奥雷忍不住悻悻地想,这一世还好他投诚投得早,否则现在这个心死如灰的家伙恐怕就该是他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一点确实要感谢他的好兄弟,眼光真够“绝妙”的……无论是哪一方面的“眼光”。

哪怕已经时值深夜,鸢心宫依旧灯火通明。
大概五分钟前,在这个帝国最为尊贵的男女之间,再度爆发一场激烈到令内侍们瑟瑟发抖的争吵。一如既往的,国王再次摔门而去,并且扬言自己”无法容忍和婊子共处一室”。
爱斯梅瑞身心俱疲地跌坐回椅子上,缓缓按揉着额角。她的四周是散乱的文件和被摔碎的花瓶,额头一片青紫,脸上也被飞溅的瓷器碎片割开了一道口子。
国王坚持自己当众请两位辩论者喝酒只是一时兴起,并以令人费解的脑回路声称,死了一个本来就快要老死的老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将他从温柔乡里拽出来一通逼问吗?他新到手的美人儿可是被王后侍卫的粗暴行径吓得花容失色,哭得梨花带雨的,等会儿不知道又要哄多久。
爱斯梅瑞差点被他气笑了。不论猫头鹰到底能活多久,是不是快死了,他的圣者身份究竟是真是假,甚至他究竟是不是“猫头鹰”——重要的是全银鸢尾帝国的人怎么想,尤其是那群术士怎么想。
这场扑朔迷离的毒杀发酵至今,明面上确实是教廷倒了大霉,众人几乎都默认了是教廷下的毒手——但是爱斯梅瑞以她摸爬滚打致今却始终保有项上人头的敏锐发誓,此事绝对和诺瓦有关。而且这不久前还到处东躲西藏的通缉犯,此时已经剑指银鸢尾王室了。
内侍战战兢兢着取来药物,试图为王后处理伤口,却被她不耐地挥手全部赶走了。四周安静下来,一名银盔骑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
爱斯梅瑞用手支着额头,面无表情地睨了对方一眼——新填补进来的银盔骑士,沃顿家的儿子,叫什么来着,温斯特,还是温斯顿?年龄小,家族势力低微,行事易冲动,脑子不灵活,唯一的好处是忠诚,或者说不得不忠诚,以及好操控……
比不上约菲尔·伊亚洛斯,她想。
那名银盔骑士在偷偷觎她的脸色,爱斯梅瑞不耐地用指甲敲了敲扶手:“说。”
“……陛下,莫里斯港传来的消息。”对方为她双手递上一份密信——这事儿似乎令他感到十分崩溃似的,脸色煞白,惶恐而失措。
“约菲尔·伊亚洛斯……确认叛变。”
“……”
爱斯梅瑞缓缓站了起来。
“这是谁确认的?”她俯视着跪在她面前的银盔骑士,平静地轻声问道。
“‘渡鸦’临死之前传来的消息。”银盔骑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看起来认为王后大概是气疯了:“我们在莫里斯港安插的几乎所有探子,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被一个接着一个地搜捕,大半年心血近乎白费。按照常理来说,这种速度只有可能是……”
——有内鬼,还是一个权限很大的内鬼。
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看信声。王后没有说话,连呼吸都压得几不可闻,这种死寂却令银盔骑士更加惊恐。明明是寒冬,他却感到冷汗浸透了他的内衬。
王后近期心情可不怎么美妙,银盔骑士想,据说身边的内侍又杀了一批。如果不是他资历最浅,被人推了出来,否则他才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良久,他听见一个沙哑粗粝的、仿佛来自深渊般的森冷女声自他的头顶居高临下地响起:“……你们,还有约菲尔·伊亚洛斯,全部被人摆了一道。”
……什么意思?银盔骑士茫然地想,难道还能有其他答案不成?
王后却没有和属下解释的心思,而是忽而转身一脚踹翻了椅子,沉重的、银晃晃的座椅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银盔骑士抖了一下,一声不吭地缩起脖子,恨不得当场消失。
一群……蠢货!爱斯梅瑞强压着满腔火气。本来莫里斯港的损失本不必如此之大,奈何有人因伊亚洛斯的“背叛”慌了神,又被逐影者杀鸡儆猴的血腥手段吓破了胆,自认自己随时可能会被骑士长指认,于是在惊慌失措之下反倒连泥带水牵扯进来了更多。
她的对手对局势的把控简直精准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爱斯梅瑞甚至开始怀疑那个人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看透她的棋路的——是她落棋之时,还是甚至是拿起棋子的那一刻?
“……诺瓦。”王后缓缓用牙齿碾磨着这个名字。
同为神选之人,她对此人观感复杂,甚至夹杂了一点微妙的同病相怜,或者是一种名为“让我看看你在神明的捉弄下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的,傲慢的怜悯与敬意。
但是现在,黎民党和奥肯塞勒学会将手伸向了王城,一直承担沟通之责的伊亚洛斯“叛变”了——既然决定彻底撕破脸,那么在政治立场上,他们就是敌对双方,他是她值得尊重的对手。
……对于敌人,斩尽杀绝才是最高的敬意。
“开始动手吧。”爱斯梅瑞缓缓闭了闭眼睛,阴郁地说道。
王城的另一端,教授同样得到了来自莫里斯港的消息。
“奥雷干得不错,王城在莫里斯港留下的情报网基本瘫痪了。”黑发青年打开煤油灯的灯罩,将秘信置于跳动的烛火之上,任由信纸被火彻底吞噬。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有些走神了。直到火苗尖儿扑到了手套,教授才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嘶了一声立即收回手指,将燎焦了一片的手套扯下来,丢在桌子上。
正在帮人泡咖啡的阿祖卡闻声迅速扭头,正瞧见他的宿敌眉头紧皱着,一边看信,一边将手指含在嘴里咂摸,舔得啧啧有声。
“烫着了?”他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活计,强行将那只爪子拽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还好,只是指腹有些发红,在治愈法术的作用下,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教授:“……”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话。
“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阿祖卡叹了口气,将煤油灯的灯罩盖了回去。
自从来到王城,对方这种不着调的次数似乎多了些。上次是刷牙刷到一半,忽然带着满嘴的泡沫跑去奋笔疾书。等他在床上等了半天、发现浴室没人时,那家伙已经穿着睡衣趴在桌子前神情亢奋地写了足足三页纸,嘴边的白沫都干成了渣。
“没有,我最近作息规律,现在精神和身体状态全部十分良好——我很确定我不累。”宿敌先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明明眼下带了点青黑,灰眼睛依旧努力睁大了些,看起来生怕他以此为借口,将即将到手的咖啡没收。
“哦,既然如此,看来您似乎并不需要咖啡?”救世主微微眯起眼睛。
“我累了。”暴君火速改口。
阿祖卡:“……”
见人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诺瓦思考了一下,忽而凑过去,在人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趁着对方愣神之际,迅速从救世主身侧将那杯咖啡拖了过来。
“小心烫。”阿祖卡无奈地帮人稳住杯子:“您最近表现得很乖,身体状态也不错,我不会无故克扣您的咖啡份额的。”
至少没有自残,在他的催促下勉强愿意按时进食和休息,半夜在他身边被梦魇惊醒的次数也少了许多,也愿意于浑噩中迷迷糊糊钻进他怀里,向他寻求一些让自己感到舒适的安慰——这是一些很好的变化与表征,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猫头鹰之死会对人造成更大的精神负担,但是他的恋人显然比他之前所想更加坚强,也更加强大。
对方阴测测地瞥了他一眼,捧着杯子,带着胜利者的矜持与傲慢,优雅地慢慢啜饮着咖啡。
“你在床上也是这么说的。”他面无表情地嘲讽道:“恕我直言,您有些时候是没有信用可言的,这一点还请您进行自我反省。”
表现得很乖,所以这一次很快就会结束什么的——鬼扯。
见救世主的神情略显错愕,似乎是被他噎住了,黑发青年得意地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只有这家伙忽然不正经噎人的道理,他很聪明,也会这招。
“您这是在暗示我可以继续信用破产下去吗?”结果某人十分惊喜似的问道。他微微俯下身,一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黑发青年的后颈,甚至手指似乎隐隐有下滑的趋势:“既然您的精力这般旺盛……”
“——不许!”教授差点被咖啡呛到,他有些恼怒地抬起头来瞪人,一字一句地强调道:“不,许。这就是您的自我反省?”
“真遗憾。”对方温柔地低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本来很期待能够失去一切约束,将您欺负彻底的那一天的。”
教授:“……”
这混账还想要怎么“彻底”?!他匪夷所思地想。
另一人却趁着他愣神,将他手中的咖啡接了过来,放在一边。然后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额头上,二人的呼吸亲密地交融着。
“您看,我都为了您做出这样大的隐忍与牺牲了。”带着温柔诱哄的语气,伟大的救世主先生继续面不改色地胡扯八道:“所以请您告诉我,您刚才在想什么,想得这样专注,好不好?”
推书 20234-10-20 : 瑕疵品by叁原 CP》:[近代现代] 《瑕疵品》作者:叁原【CP完结+番外】长佩VIP2025-10-15 完结32.01万字 1.26万人阅读 500.75万人气 3,147海星简介:  我要如何证明我们曾相爱过。  -  当我抱着培育皿跪在地上求赵鹤州救一救我们的孩子时,他挽着我哥哥的手正准备步入步入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