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旁边的沈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撞了撞身边陆砚的肩膀，“你看他那傻样！”
陆砚看着眼前这终于捅破窗户纸的一幕，眼底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下意识地，轻轻握住了沈野放在膝盖上的手。
沈野感觉到手背上覆盖来的微凉触感，愣了一下，随即反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举到两人中间，得意地朝还在发蒙的周骏晃了晃：“喂！周骏！看这儿！不止你脱单了！”
周骏的目光顺着沈野的动作，落在那两只紧紧交握的手上，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指着他们，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我靠！野哥！班长！你、你们……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他妈……我……”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比知道徐语萌喜欢自己还要震撼。
徐语萌倒是比周骏镇定得多，她看着沈野和陆砚紧握的手，露出了一个了然又祝福的微笑：“野哥，恭喜你啊。”
陆砚被周骏咋咋呼呼的样子和徐语萌的祝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地想把手指回来，却被沈野更用力地攥住。
“看什么看？”沈野嚣张地挑眉，把两人交握的手举得更高了些，像是在宣告所有权，“合法恋爱，有什么问题？”
他侧头看向陆砚，他发现这人虽然强装镇定，但耳根已经红透了，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明显是害羞了。沈野心里软成一片，凑到他耳边，用气声低语：“砚哥，害羞了？”
陆砚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把头扭向一边，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恨不得伸出二里地，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始终没有松开的手，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篮球场上，刚刚确认关系的周骏和徐语萌还在笨拙又甜蜜地对视着；
场边，另一对刚刚公开关系的新晋情侣，一个笑得张扬得意，一个别扭害羞却满心欢喜。
阳光透过体育馆高窗，洒在少年们身上，青春的气息与初恋的甜蜜交织，构成了一幅最生动美好的画卷。
周骏看着眼前这两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半天才挠着头，傻乎乎地笑了：“也、也好……挺好……”
第33章 我喜欢的人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篮球场上的小型“告白风暴”过后，气氛变得微妙而热烈。周骏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狂喜中回过神，挠着后脑勺，看着徐语萌傻笑，那模样简直没眼看。徐语萌也被他逗得抿嘴直乐，脸颊绯红。
而另一边，沈野显然非常享受这种“公开”的状态。他不仅没松开陆砚的手，反而变本加厉，把玩着陆砚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还捏一下，惹得陆砚频频用眼神警告他，可惜收效甚微。
陆砚虽然面上依旧维持着惯有的清冷，但那通红的耳根和那因为被沈野撩拨，紧张而舔过的嘴唇泛的水光，都将他出卖得彻底。
“所以……野哥，班长，你们……”周骏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凑过来，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和陆砚不自然的脸色上来回扫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他实在无法把“谈恋爱”这个词跟自家班长联系起来。
沈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刚想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下自己是如何“英勇”告白并“成功捕获”冰山的，就被陆砚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制止了。
“刚刚。”陆砚言简意赅地回答，试图终结这个话题。
“刚刚？！”周骏声音拔高，又引来一些目光，他赶紧压低声音，“我靠！野哥你行动力可以啊！不对……班长你……你居然……”他看着陆砚，仿佛在看什么史前生物突然活了过来。
徐语萌拉了拉周骏的胳膊，示意他别那么大惊小怪，笑着对陆砚和沈野说：“挺好的，真的。野哥，班长，祝你们幸福。”她的祝福真诚而坦然。
陆砚对上徐语萌清澈的目光，微微颔首，低声道：“谢谢。”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外露的回应了。
沈野则咧嘴一笑，揽住陆砚的肩膀，对徐语萌和周骏说：“谢了！也祝你们俩早日修成正果，别像某个怂包似的，还得靠别人推一把。”他意有所指地瞟了周骏一眼。
周骏立刻炸毛：“谁怂了！我那是……那是策略！”
几人在体育馆门口又笑闹了几句，直到预备铃响起，才各自散去回教室。周骏自然是屁颠屁颠地送徐语萌回她们班，一步三回头，脸上的傻笑就没停过。
回A班的路上，沈野依旧紧紧牵着陆砚的手。走廊里人来人往，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投来或惊讶、或好奇、或欣赏的目光。
陆砚能感觉到那些视线，身体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又想挣脱。沈野却只会握得更紧，侧头在他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耳廓：“怕什么？让他们看。我沈野喜欢的人，就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陆砚看了他一眼，但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认真和占有欲，心底那点不自在竟奇异地平复了些许。他微微收拢手指，回握住了沈野的手。
是啊，既然选择了开始，又何必在意他人眼光。
回到教室，自然又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尤其是当沈野极其自然地把陆砚送到座位，还顺手帮他理了理其实并不乱的衣领时，周围几个同学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陆砚强作镇定地坐下，拿出下节课的书本，耳根却一直红着。沈野则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回到自己座位，还冲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哥们儿得意地挑了挑眉。
一整天的课程，就在这种微妙而甜蜜的氛围中度过。沈野时不时就侧头看陆砚，有时是明目张胆的凝视，有时是偷偷摸摸的窥视。陆砚大部分时间都目不斜视，认真听课，但沈野总能捕捉到他偶尔瞟向自己时，那快速移开的目光和微微加速的翻书动作。
晚自习时，沈野传了张纸条过来，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下面写着：
【砚哥，手还让牵吗？】
陆砚看着那张纸条，嘴角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在那颗爱心旁边打了个叉，然后把纸条团起来，精准地扔回了沈野桌上。
沈野也不恼，笑嘻嘻地把纸团展开，小心翼翼地抚平，夹进了自己的语文书里——这本他曾经深恶痛绝的书，此刻却成了收藏宝贝的地方。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沈野照例磨蹭到最后，等陆砚检查完教室门窗。
两人并肩走在被路灯晕染成暖黄色的校园小径上，周围是喧闹着奔向校门的人群，他们却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安静的气泡里。
沈野的手悄悄滑下去，再次勾住了陆砚的手指。
这一次，陆砚没有躲闪，任由他牵着。
“陆砚。”沈野忽然开口，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什么，”沈野转过头，看着他被灯光勾勒出柔和轮廓的侧脸，笑了起来，“就是觉得……你的名字真好听。”
陆砚怔了一下，侧目看向他。沈野的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喜欢和笑意。
他微微偏过头，掩饰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低声道：“……白痴。”
沈野笑了笑。
“别总是骂我啊，你应该像我一样多说喜欢，多表达爱。”
“为什么？”沈野扭头看着陆砚，在等他回答。
“没有为什么。”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了。”沈野边说边要把手抽走，
这次换陆砚死死攥着不撒手，“没有……”
“那你说喜欢我。”
“我……喜欢你。”
沈野发现陆砚这个人特别好玩，特别是让他说一些“喜欢”“爱”之类的，说完这个人就跟煮熟了一样，透着红。
好有意思……
“我喜欢你，陆砚。”
“嗯……”回应的人依然低着头。沈野回扣着两个人的手，掌心的温热互相传递，即使在这炎热的夏季，他们也不想分开。
喧嚣的青春尚未落幕，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写下最动人的开篇。未来或许还有风雨，有磨合，有不为人知的挑战，但此刻，紧握的双手和彼此眼中清晰映照的身影，足以照亮前路。
月光与路灯交织，两个少年紧紧依偎，两种灯光下两个人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也是紧紧依靠。
第34章 想我就敲墙
因为是高二，再加上A班不是普班，所以压力大，课程紧，测试也多。很多学生因为课业的暴增叫苦不迭，不止是A班，B班，包括一班到十班也是这样的情况。甚至有人提注意
“我们起义吧。”
“拉倒吧，还没凑齐人呢，卷子先铺天盖地来了，你先写还是先起？”
之后老师一齐对校长反映，校长一声令下决定开展一次课外研学。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诶！我听说咱们要去研学了！！”
“我靠，真的假的？”
“真！我说个数”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一群人欢呼。
后面班主任给大家说了研学这个信息，还做了解释:
“学校此次组织的为期三天的研学活动，是为了缓解大家联考临近的紧张。以及心浮气躁的行为。”
班主任人很好，总是会说一半官方话，一半大实话。
“其实呢，这三天确实是留给你们玩的。”
“耶——！”
“但是～先说好，去了老老实实的，不能惹事不能生事，而且……结束是要写1500心得的。”
写心得这事倒是无所谓，他男朋友可是万能的，大不了跟他讨论一下怎么写。这次的研学对沈野而言，这更是天赐的、可以正大光明二十四小时黏着某人的绝佳机会。
出发当天，校门口大巴车前熙熙攘攘。沈野眼疾手快，抢在所有人前面，拉着陆砚就冲上了车，直奔最后一排连座。
“坐那么后面干嘛？”陆砚被他按在靠窗的位置，微微蹙眉。
“视野好，安静，方便……”沈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坏笑，“干点坏事。”
陆砚耳根一热，用手肘轻轻撞开他：“规矩点。”
车子启动，驶向郊外的研学基地。车厢里充满了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沈野却无心参与，他的注意力全在身边这个人身上。
陆砚习惯性地拿出本书看了起来，侧脸安静，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细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沈野看得心痒难耐，假装看窗外风景，手却悄悄从两人座位间的缝隙伸过去，精准地覆盖在陆砚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陆砚翻书的动作一顿，指尖微微蜷缩，却没有立刻抽走，只是放下书，用书挡了一下，低声道：“车上都是人。”
“怕什么，”沈野用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得寸进尺地与他十指相扣，声音带着得意的慵懒，“他们看不见。”
陆砚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由他去了，之后把那本欲盖弥彰的书又拿起来举高了些，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如果视力足后好，眼睛够尖的话，用一个小小的镜子都能看到陆砚那红的发烫的耳朵。
沈野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细微的脉搏，心里像揣了只欢快的小鸟，一路叽叽喳喳。他一会儿捏捏陆砚的手指，一会儿用指尖在他掌心画圈，玩得不亦乐乎。陆砚全程目不斜视地看着书，仿佛不受干扰，但沈野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在慢慢升高，偶尔被挠到痒处时，身体会几不可察地轻颤一下。
“陆砚，我发现你很爱看这些东西……好看吗？”
“那我和它比谁好看？”
沈野伸手夺走了他的书，“那就别看它了，看看我，嗯？你不是说我好看吗？”
陆砚看着沈野那笑得肆意的脸，没多久又看不好意思了，他就扭头躲开。
三个小时的车程，就在沈野乐此不疲的“小动作”和陆砚看似淡定实则紧绷的“忍耐”中度过。
到达目的地，是一个环境清幽的青少年活动中心，住宿条件是干净简洁的青年旅馆，一人一间。
拿到房卡时，沈野看着自己和陆砚房间号——218和216，居然是相邻的！他差点没忍住吹声口哨，这安排深得他心！
放好行李，是集体活动和晚餐。沈野的目光几乎像黏在了陆砚身上，吃饭要坐他旁边，分组活动要和他一组，惹得周骏在一旁直呼“没眼看”，而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学则觉得沈野对班长，很是热情，本来之前两个人还闹矛盾，现在转眼间就好了。
晚上，自由活动时间结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沈野躺在218的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这单人床无比空旷，隔壁房间安静得让他心痒。他摸出手机，给隔壁的“冰山”发消息。
沈野：砚哥，睡了吗？
陆砚：还没。
沈野：一个人睡，怕不怕？要不要哥哥过来陪你？【坏笑】
陆砚：……不用。
沈野：真不用？我听说这种老旅馆隔音都不太好哦～
沈野：我意思就是……你晚上要是想我了，敲敲墙，我就能听见。或者……我直接过来？
陆砚：沈野，老实睡觉。
沈野：好吧好吧～那……晚安，砚砚～
发完这条肉麻的，沈野自己都忍不住咧嘴笑了。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正准备悻悻地去洗漱，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陆砚：晚安。
就两个字，连个emoji表情都没有。
沈野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捧着手机看了半天，对着那两个字傻笑。他知道，对陆砚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和……回应了。
他心满意足地躺下，侧身面对着216方向的那面墙，仿佛能透过墙壁感受到另一边那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夜深人静，旅馆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投下一线微光。沈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似乎真的听到了极其轻微的、来自隔壁的……敲击声？
咚……咚咚……
很轻，很有规律，像是在试探。
沈野瞬间清醒，一个激灵坐起身，心脏砰砰直跳。他屏住呼吸，凑近墙壁，也屈起手指，轻轻敲了回去。
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了更清晰一点的三声：咚、咚、咚。
像是在说：我听到了。
黑暗中，沈野无声地笑了起来，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他没有再回复，只是重新躺下，面对着那面墙，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安心和温暖。
隔着一堵墙，两个房间，两颗年轻的心，以一种隐秘而笨拙的方式，悄然连接。
研学的前一天，在集体活动的喧闹和夜晚隔墙敲击的静谧中落下帷幕。而对沈野和陆砚来说，这趟旅程，显然不仅仅关乎学习与探索。
是心灵加深羁绊的机会。
半夜十点沈野翻来覆去，他打开手机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框。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沈野笑得贼兮兮的脸。他手指飞快地敲击，继续着对隔壁“冰山”的“骚扰”。
沈野：砚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真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陆砚：忍心。
沈野：……靠！你狠！那我过去？我保证，就聊聊天！
陆砚：不行。
沈野：我敲门了哦？我真敲了？
陆砚：……随你。
嘴上说着“随你”，但陆砚盯着屏幕，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连自己都难以忽视的、微小的期待。他刚洗完澡，只穿了简单的棉质T恤和及膝短裤，发梢还带着湿气，身上散发着干净的沐浴露清香。旅馆的空调温度适宜，但他却觉得有些莫名的燥热。
果然，没过两分钟，极轻的敲门声响起，像是怕惊动其他人。
陆砚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沈野像条灵活的泥鳅，立刻挤了进来，反手就把门轻轻关上，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嘿嘿，砚哥～”
沈野一进来，目光就黏在陆砚身上，上下打量着。陆砚刚洗完澡，平日里被规整校服掩盖的身形此刻清晰可见。T恤下的肩膀宽阔，手臂线条流畅而隐含力量，腰腹紧实，绝不是瘦弱那一挂，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精壮体型。
“啧，”沈野眼睛发亮，忍不住直接上手摸了摸陆砚的手臂，触感紧实温热，“校服真是耽误事儿，藏了这么好一副身材。”
陆砚被他摸得有些不自在，拍开他的手，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之前看的书，试图掩饰心跳：“不是说来聊天？”
沈野才不管什么聊天，他凑过去，一屁股坐在陆砚旁边，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清爽的沐浴露味和陆砚本身那种冷冽又让人安心的气息。
“嗯……充电。”沈野闷闷地说，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
陆砚身体一僵，被他抱得动弹不得，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了。他能感觉到沈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他试图推开他，力道却不自觉地放轻了。
沈野感受到他的“抗拒”，抬起头，看着陆砚近在咫尺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慢慢凑近。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到的瞬间，陆砚却突然偏开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意外的酸意，低声调侃道：
“之前不是谈过很多Omega？牵手，拥抱，接吻……都是常态。沈同学经验丰富，还需要这样？”
沈野动作顿住，看着陆砚那紧绷的侧脸和那紧抿的、说着刻薄话的唇，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点无奈和宠溺：
“砚哥，你这是在翻旧账？”
他松开了环着陆砚腰的手，重新捧住陆砚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眼神认真：“那些都是过去式，跟闹着玩似的。但你是陆砚，是唯一的，不一样的。”他拇指轻轻摩挲着陆砚的脸颊，声音低沉，“我现在只想亲你，只想抱你，懂吗？”
说完，他不再给陆砚躲避的机会，低头吻了上去。
起初，陆砚还有些僵硬，被动地承受着。沈野的吻技确实娴熟，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轻易地撬开他的齿关，引导着他。但很快，陆砚骨子里的好胜心和某种被点燃的本能开始苏醒。他不再是单纯地承受，而是开始笨拙却坚定地回应，甚至尝试着反客为主。
这个发现让沈野心中一震。和陆砚接吻的感觉，与他之前任何一次经历都截然不同。不仅仅是技巧的碰撞，更像是一种灵魂的交融和博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和……归属感。
是因为陆砚是Enigma吗？
还是仅仅因为，他是陆砚？
不知不觉间，主导权悄然易位。陆砚的学习能力强得惊人，他很快掌握了节奏，吻得深入而专注，带着一种与他平日清冷外表不符的热烈和占有欲。沈野被他吻得有些晕头转向，心跳如擂鼓，竟渐渐沦陷在这种被掌控的感觉里，变得被动起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沈野看着陆砚被吻得湿润红肿的唇和那双染上情欲却依旧清亮的眼睛，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哑声道：
“……靠，你也太会学了。”
陆砚微微喘着气，别开视线，耳根红得滴血，却没反驳。
沈野看着他这副样子，爱得不行，赖皮地往床上一倒，抱住陆砚的枕头耍无赖：
“我不管，今晚我不走了，就在这儿睡！”
陆砚皱眉：“回你自己房间。”
“不要！”沈野把脸埋进枕头，嗅着上面属于陆砚的气息，闷声说，“床这么大，分我一半怎么了？我保证老老实实睡觉！”
陆砚看着他这副无赖样，知道拗不过他，而且……内心深处，他似乎也并不真的排斥，他内心承认，他确实很开心沈野会留下。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像是妥协般，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沈野，闷声道：“关灯。”
沈野得逞地一笑，立刻爬起来关了灯，然后迅速钻回被子里，从后面紧紧抱住陆砚。夏天衣料单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砚背部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温热的体温。
陆砚身体又是一僵，却没有推开他。
黑暗中，两人紧密相贴，呼吸交织。旅馆的空调发出轻微的运行声，窗外是隐约的虫鸣。
“陆砚。”沈野低声叫他。
“……嗯。”
“没事，就叫叫你。”沈野把脸贴在他后背上，满足地叹了口气，“睡吧。”
陆砚没有回应，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任由沈野抱着。过了许久，久到沈野以为他睡着了，才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消散在空气中的：
“……嗯。”
夏夜的研学基地，月光静谧。216房间里，两个刚刚确认关系不久的少年，在经历了一番“极限拉扯”后，最终以一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方式，共享了研学之旅的第一个夜晚。
而对沈野来说，这个夜晚最重大的发现或许是——
他家砚哥，不仅接吻学得快，似乎……在某些方面，也比他想象中要“厉害”那么一点点。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隐隐觉得，未来的“斗争”道路，可能不会太轻松。
但这，不正是乐趣所在吗？
第36章 安全通道很安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陆砚醒来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搂着他腰，头抵在他肩膀上的少年。
陆砚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腿好像被压到了。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拿掉了搂着他腰的“八爪鱼”，无奈叹了口气。
随后又慢慢挪开了沈野搭在自己腿上的腿，下床看了一眼时间——
还早，但是他在犹豫要不要喊沈野起床，毕竟研学开始的时间是八点。
就在他要站着换衣服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从他的后背搂上来，掌心贴在陆砚的腰腹上，一颗毛茸茸的头抵在陆砚后腰上，话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声。
“几点了……”
“六点半。”
“嗯……”沈野蹭了蹭陆砚，“不是八点才开始吗……起来好早。”
“去吃饭。”
“不想吃了……”
陆砚把沈野的手抓住放下，转过来面对他。刚睡醒的少年身上穿着他自己的睡衣，棕黄色的头发蓬蓬的，应该是昨天晚上睡觉翻的。
“好吧……”
等沈野磨磨唧唧换好衣服，两个人去周边吃完饭，就来到集合点等待着其他人一起去目的地了。
研学第一天的行程是参观地质博物馆。巨大的展厅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矿石、化石，讲述着地球亿万年的故事。A班的同学们三五成群，好奇地观看着。
沈野自然是紧紧跟在陆砚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他对这些石头、骨架的兴趣远不如对身边这个人的兴趣大。陆砚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模样，偶尔在某个展品前驻足，看得认真，但脸上很少流露出特别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激不起太多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