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营业by醴泉侯

作者:醴泉侯  录入:12-18

罗锦成见他不大高兴,忙道:“叶老师,下下签也不是坏事的意思,是提醒你应该怎么做……”
却见叶风舒又奔签筒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扫了码,再从签筒里抖出来一根。
“前海之涉水茫茫,遭逢险难及风霜。只因未遇清风济,独自艰辛涉彼江。”
他注意到了签文上之前没认真看的地方,还是下下。
“靠!”叶风舒把签文团了团扔了。
这张就当是替徐行抽的。
然后他第三次扫了二维码。
作为个比较功利的玄学爱好者,罗锦成还从未见过这种操作:“不是,叶老师,这个不能一直抽的。”
叶风舒反问:“凭啥不能?我又不是没给钱。”
一根又一根,罗锦成瞪大了眼,看着竹签不住地从签筒里往外蹦。
叶风舒刚才扫了十倍的香油钱,现在当然要抽十根签。
既然幸运取决于概率,那大不了量变引起质变。
他还不信了,氪穿池子还能不出货。
叶风舒终于从一堆签文里挑出张他喜欢的上上签。
“大吉大利,前程似锦,无需猜疑,福禄自来。”
这话没有哪个中国人看不明白,也不用再去解了。
叶风舒满意了:“这个好,就这个。哎,罗老师,你说的,这签真的灵是吧?”
罗锦成也不知道这样还灵不灵,她模棱两可:“啊……是的吧。”
叶风舒已经把那些没挑中的签文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拿着他的上上签,去给祈言和方秋池展示了。
更晚一点,大家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听过了南音,吃过了肉燕,回到了宾馆。
这次节目组给他们整的活是真心话和大冒险。
大家都混一个圈子,真心话无非是问问“你上一个电话是给谁打的”,大冒险也不过是闭着眼去吃一口土笋冻。
叶风舒无聊得快睡着了,这和小学的夏令营有什么区别?
土笋冻无非看着像蚯蚓,但吃进嘴里味道不错,比重庆站的焦糊火锅强多了。选择了吃土笋冻的方秋池龇牙咧嘴,很难说没有演的成分。
叶风舒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喝多了后玩得可大多了,他差点真的搬了个停车场的大理石墩子回家。
最没意思的是,每逢轮到他,对方还分外客气。
方秋池甚至连“小时候最惹父母生气的一回是为了什么?”都问了出来。
一轮过去,终于是廖太保提了个尖锐点的问题:“风舒,去年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这要是说出来,这节目可就不能播了。
倒也不是不能编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但叶风舒还是道:“有啊,但后悔谈不上,做了就是做了,又没法收回来,能怎么办呢?”
他环视了一圈大家,也包括徐行。
徐行的表情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叶风舒哼了一声:“不过要是知道结果,那肯定也不会去干就是了。”
廖太保笑道:“这不还是后悔吗?”
叶风舒道:“那就算后悔呗。”他伸了个懒腰:“导儿,谁没点后悔的事情啊?特别我这种说话做事不过大过脑子的人。”
“后悔其实是种没必要的情绪。”廖太保倒是对这个话题有点认真了:“打个比方吧。我要是后悔今天晚上不该喝这壶酒。那就要后悔不该来参加这个节目。要是后悔不该来参加这个节目,就要后悔不该拍这部戏。这样倒推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不就等于把自己的过去全否定了吗?”
大家纷纷表示言之有理。
要是后悔那晚告白,就要后悔之前和徐行交好。要是后悔和徐行交好。就要后悔之前和徐行一起打的每一场游戏,聊的每一次天。
这样倒推回去,可能就要后悔不该当演员。
叶风舒倒不后悔当演员,但好像又真有那么点后悔当演员了。
他一阵烦躁。
叶风舒打断大家对廖太保的阿谀:“哎,是不是到我问了?下一个徐老师是吧?徐老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徐行看着真在思索廖太保的话中三昧,忙笑道:“那我也选真心话吧。”
叶风舒冷笑:“好啊,那徐老师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习惯啊?”
徐行终于看向了他:“好像没有,叶哥,要不你再问个别的吧?”
叶风舒就想问这个:“真没有?”
徐行依旧保持着微笑:“嗯,真没有。”
叶风舒还是道:“你确定?”
祈言闻出来点火药味:“徐老师的习惯我是真佩服啊,当时在组里的时候,徐老师每天都在健身,早睡早起的……”
“说得对啊。”叶风舒赞同,但一眼也没看祈言,他朝向工作人员:“我们也该早睡早起,这都几点了啊?不录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廖太保打了圆场:“今天是够累的了,素材够了吧,那都早点休息吧。”
虽说没喝酒,但叶风舒觉得现在类似酒劲上头。
醉人的可以是酒,也可以是烦恼。
但结果都一样——他已经管不住自己,快要开始闯祸了。
叶风舒的烦恼很少超过三天。
如果超过三天,那就像今天的下下签,需要从源头上解决。
但徐行要怎么解决?找个杀手做掉他?
叶风舒不想真的回去洗洗睡下,在酒店的花园里溜达。
今晚十分好月,偏偏不照人圆。
现在其实算不上太晚,酒店一墙之隔的景区尚且有欢声笑语传来。
又溜达了几圈,墙外的人声终于越来越稀落,叶风舒的无名火也被困意浇灭了不少。
他搁这儿转圈拉磨,徐行估计早就睡了。
叶风舒在心里冷笑,转回了酒店大堂。
他远远看见徐行站在大门前。
第48章 48忍无可忍
倒不是叶风舒就那么想关注徐行,而是他的身高体态都太扎眼了。
况且黑暗中有个红点在时明时暗。
叶风舒并不讨厌别人抽烟,但就是见不得徐行两指间也夹着一根。
叶风舒嫌恶地耸了耸鼻子,他本不打算和徐行打照面了,但现在决定当面给他个难堪。
走近了点,他才发现徐行不仅在抽烟,还在打电话。
叶风舒不想偷听,但偷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把他硬控住了。
“……叶老师吗?我和叶老师也挺好的。”
红点额外明亮起来,徐行深深地又吸了一口。
“小满姐,你真不用过来。小菁挺聪明的,一教就会,不比阿尧差。你忙好公司的事情就行了。……嗯,大家人都挺好,都挺照顾我的,拍得也挺轻松的,就是在旅游。我们下一站就去杭州了。”
叶风舒挺想听听徐行还会背后蛐蛐他点什么,但徐行的话题缺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反而是你最不用操心的事情。我太了解他了,杀鸡取卵的事情他不会干。……对,后续的看片会什么的你要忙不过来,那让他们直接联系我就行。……小满姐,为什么要这么说?也就这两个月了,剧上了都会好的。但你要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瞒我了,这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这次红点亮起来的时间格外长,继而彻底熄灭了,把徐行的留在了一片烟气朦胧的黑暗里。
徐行在认真听着姜小满的回话,过了许久他才道:“和他是真的没事儿了,都那么久了,他早就过去了。……嗯,烟我会少抽的,等剧宣的时候就戒了。……好,那我也回去睡了。”
徐行挂了电话。
和谁是真的没事儿了?
叶风舒等着他如约回去睡了。
但他等来了打火机咔哒一声响,徐行的脸在黑暗里短暂地亮了亮。
“叶老师,你也早点休息吧。”他道。
叶风舒像被人当场拿下的贼,心跳登时飙到了150。
因为太尴尬了,他反而先声夺人,高声道:“哟?徐老师不是没什么新习惯吗?”
上次徐行看见叶风舒过来,立刻就按灭了香烟。但徐行现在烦恼已极,没法放弃手中的这根抗焦虑雾化器,他望着手里的烟:“叶老师,那是对着镜头,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呢?”
叶风舒道:“哦,对,怪我不该问呗。都忘了徐老师可有两幅面孔了。”
徐行深深吸了口烟,吐出来时烟雾已经淡了许多,他疲惫又厌倦地回答:“叶老师,我在工作,我做错什么了?”
叶风舒被问的一噎,他冷笑:“是啊,只有徐老师在工作,我们都是混子,尤其是我在混呗。”
叶风舒一向不接综艺,因为综艺睡不好吃不好,跟劳动改造似的。但这回他没抱怨挑剔过一次住宿,被蛇窟吓得半死后也没立刻打道回府,他甚至都没发飙。
他和徐行如今如此别扭,但除了今晚忍无可忍,他真没在镜头前难为过徐行。
连叶风舒自己都替自己委屈。
没有一个人领他的情,尤其是姓徐的。
徐行离他不算近,烟味还是被风吹往他这个方向。
叶风舒觉得异常焦烦,他走向徐行,朝他伸出一只手。
徐行不明所以。
“怎么?连根烟都舍不得?”叶风舒问。
徐行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于还是把一支烟递到了叶风舒两指间。叶风舒把烟叼在唇角,歪了歪头,徐行只得替他点上火。
徐行道:“叶老师,早点休息吧。”
焦油的苦味涌进口腔,叶风舒把这口辛辣的烟吞进肺里。
烟酒不分家,尼古丁的醉意涌进头顶,那股晕眩和恶心和酒精没有什么区别。
叶风舒现在就像个在陆地上溺水的人。
去他大爷的吧!
不管是徐行还是这个倒霉的剧,他现在都不在乎了。
他把烟吐到徐行脸上:“徐行,要是这部剧扑街了,你是不是也完蛋了?”
“是。”徐行坦然道:“我进组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剑赴长桥》是我最后的指望了。叶老师,我没撒谎。”
这对话过去好像发生过。
但现在攻守易势,让徐行占上风的机会还是他叶风舒亲手奉上的。
叶风舒道:“徐行,不是就只有你聪明,至少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咱们俩哪怕是杀父仇人现在都得卖,但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有些话不该说,但该不该说,他此刻都得说。
他不想今晚再睡不着。
叶风舒又狠狠抽了口烟,那口烟气充满了他,让他像个氢气球般往上飘。
“徐行,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人看了?”
既像害怕他反驳,又像害怕他不反驳,他不给徐行接话的空档,猛然道:“啊,对!我以前是喜欢过你。但喜欢你我是不是就贱点?你要是觉得膈应,就离我远点,别作出那副模样。你要是真想火,那演戏能不能演个全套?别忒么搁那儿又当又立的了!”
“我没觉得膈应,我……”徐行说,但接着他又什么都不说了。
只有吐出的烟气在空中交缠,似在替代他们发言。
过了许久,徐行才道:“叶哥,我只是不能像你这样。”
“我哪样?像我这样喜欢男的?”叶风舒的手在抖,他趁势抖下一截烟灰:“徐行,我再让你得意一回啊,我以前也没喜欢过男的!我也没让你一定就得答应我吧?你知道我现在和你说的是什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又狠狠抽了一口,手里香烟急速地缩短。但没法再问徐行要一根了,叶风舒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也揣上一包。
徐行的声音却变得冷淡了起来:“叶老师。”他道:“你知道网上怎么说我的。就当他们说的没错吧……你也没说错,我就是这么个人。”
叶风舒勃然大怒:“哟,那你也知道网上是怎么说我的吧?巧了,老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哪。你不是想火吗?我能给白鹭汀买多少黑热搜,等到了拆伙的时候我也能给你买,不信你走着瞧!”他把烟蒂摔在地上,火光一触即灭:“不对,都不用等到那时候。把我逼急了,我能让这部戏上不了,你信不信?”
“叶老师,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戏。”徐行抬起头,他话音里终于有了点怒意。
叶风舒大笑:“你忒么少跟我来什么这是剧组几百号人努力的结果。我在乎个屁!别忒么就觉得只有你们努力了,我为了这部戏就没吃苦?我就没受委屈?有什么了不起!”他眼眶发酸,也许是被烟熏的:“我就是不干这行了又怎么样?大不了退圈就是了!老子还能没钱花?”
黑暗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打火机又亮了,徐行的香烟也到了尽头。他给自己再点上一根。
但这次他没再照顾叶风舒。
“叶风舒。”徐行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
叶风舒一愣:“什么?!”
“那我换个说法吧。你现在就是个在无理取闹的巨婴。”徐行并不急着把点燃的香烟送到唇边,他望着叶风舒,“你说你没有非要我答应你不可。真的?如果不是非要我答应你不可,你又在发什么火?是不是这个世界一定得围着你转,否则就是让你受了委屈?”
叶风舒不是没有挨过这样的骂,这样说他的网友可太多了。但这样的话不能从徐行嘴里出来。
他面红耳赤,脸和脖子的皮肤都在燃烧:“徐行,你忒么疯了吧!”
徐行平静地继续:“这部戏你也埋不了。平台、那么多资方、还有你家里和马总,你要怎么和他们说?因为你没能和徐行谈恋爱,所以这部剧当没拍过?他们会同意吗?或者你想想,明天要怎么和廖导还有祈言他们说?”
叶风舒造作地大笑:“什么臭鱼烂虾,老子还得看他们脸色?!”
“人人都是臭鱼烂虾,那又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呢?我现在还不如他们得多。”徐行吐出口烟来,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烟头的火光。
这双眼睛里罕有的失去了笑意。
叶风舒狼狈不堪:“徐行,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忒么就是瞎眼了喝多了!”
“叶风舒,我信你真的能退圈。”徐行道:“我也信你不在乎当不当演员。你就没喜欢上过演戏。你也不在乎粉丝,又不是你求着她们喜欢你的。你不在乎团队,是你赏饭给他们吃,又不欠他们什么。你当然更不在乎钱,因为你有的是钱。你要放弃这些可太容易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现在他太需要这口尼古丁。几乎没有余烟从他嘴里吐出来:“但我不行。我不能退圈,我想要演戏,我也在乎钱,我现在非得挣钱不可。”
“徐行!”叶风舒气急败坏:“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叶老师,你当然有。”徐行笑了:“但我也有不在乎的事情。事情到了这份儿上,我最不在乎的大概就是谁给我买几个黑热搜了。”
徐行把那根还剩下大半的烟按灭在灭烟筒里,他甚至还顺手把地上叶风舒胡乱扔下的烟头也捡了起来。
徐行走了。
叶风舒在黑黢黢的酒店门口坐了老久。
愤怒是件燃烧心力的事,他现在愤怒过了头,指尖和嘴唇都发麻,骨头像烧过的木炭,乏得发酥。
余闲一个接一个给他打电话,和四周恼人的虫鸣混做了一体。
叶风舒茫然地接了一个,手机铃声不叫了,像他把虫子攥死在了手里。
“风舒,这么晚了,你没在房间里?”
“……干嘛?”他有气无力地问。
“有个急事,《拾遗记》这边先放一放。乾姿姐叫我们明天就回上海。”
“啥意思?”
叶风舒的脑子现在像个没清的炉膛,塞满了愤怒的余烬。《剑赴长桥》真凉了?还有这种好事?
“《剑赴长桥》要提前上了,《拾遗记》以后再补。风舒,你现在在哪儿呢?电话里说不清楚。”
叶风舒发出了声冷笑。
“在酒店大门,你让小邱和农野下来接我吧。”
第49章 49逐鹿中原
历来暑假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今年格外热闹,瞄准年轻人扎堆上的剧有六、七部,光耽改就有三部。除了《剑赴长桥》外,还有一部校园题材和一部古代权谋。
校园题材的《朝阳里》是小公司的小打小闹,两个主演也是查无此人的新人,预计上不了桌。
另一部《天行健》才是《剑赴长桥》的劲敌。
《天行健》是近十年前的旧书了,但作者写这本书时是TOP2的历史博士,现在已经升了副教授,这些年一直在稳定高质地产出,资历比阴山雁书老得多,逼格也高得多。
《天行健》的班底也配得上原著。虽然投资不敌《剑赴长桥》,但制作公司此前做的都是正剧,也号称会用对历史正剧的态度来制作。唯一的劣势是两个主演不如徐行和叶风舒这样年轻漂亮,但口碑不错,粉群稳定,一直被归为“正经演员”。
《天行健》拍得比《剑赴长桥》晚半年,但却抢先了两周上映。
这一手打得《剑赴长桥》措手不及。
除此外,《剑赴长桥》还有个劣势,那就是希望他们扑街的人可太多了。
以白鹭汀和张诗逸粉丝为首的复联大军早以集结。
今年白鹭汀积极求转型,除了全力以赴《失声》外再没接什么戏。自鹭汀的粉丝们闲着也是闲着,早就放出话来,要一次把阴山雁书和叶风舒的仇一起报了,让他们母子俩埋在一个坟包里。
这半年来她们一直在埋线,硬生生把本来已经相当沉寂的《天行健》小说超话又加热上了榜。
第一天播出,《天行健》的口碑就扶摇直上。
剧组兑现了画饼,第一场就是白雪朱墙,朝堂激斗。服化道还原,台词讲究,两个原本被诟病不够青春少艾的主演,在须发花白的老戏骨衬托下也显绮年玉貌,在观众看来十分新鲜。
有人质疑角色不贴脸,节奏太沉闷,但立刻被扣上了“吃不来细糠”的帽子,让她们滚去看《剑赴长桥》。
在想黑梗方面,网友们有无尽的才华。
从作者的学历到导演的履历,从音乐作曲到灯光摄影,就连海报和宣传文案也被拉来逐一对比。结论每一项都是《天行健》吊打《剑赴长桥》。
绿瓣的几乎每个小组都已经被攻陷,围脖词条下叶风舒的粉丝疲于奔命,顾此失彼。
《剑赴长桥》还没上映,就已经被定调为短剧长拍,下沉市场专供了。
叶风舒被马乾姿十二道金牌召回了上海。
徐行说得也不全错,叶风舒当然开不了口说他也想《剑赴长桥》死。但或许还轮不到他出手,徐行的梦就要碎在第一关了。
叶风舒难能可贵地回了趟公司,心不在焉地开了场会,一个字没听进去马乾姿的战略部署。
《天行健》现在宣传策略哪里他都拥护,唯有一点惹他不高兴。
他和徐行的口碑都烂,但徐行的演技有目共睹。就算是黑,也无非是说点“就我一个人GET不到徐啸吟的演技吗?好用力好油腻。”之类的酸话。
对方的突破口全集中在叶风舒身上了。
他过去的演技集锦被反复拉出来鞭尸,尤其是上半年的这两部古偶。祈言等一干人也都被扒了个底朝天,网友们说《剑赴长桥》简直就是叶风舒家公司的年会文艺汇演,论实力可能还真不如许多学校的文艺汇演。
马乾姿用她的万宝龙猛然敲了敲桌面:“风舒,你刚才听我说什么了吗?这段时间你的工作重心都要放到剧宣上来,别的能推就都推了。”
叶风舒听了才怪。
叶风舒道:“知道了知道了。”他慌里慌张把手机按在耳朵边:“哎?我开会呢,一定要现在吗?噢,好,等会儿啊,我换个地方。”
他急冲冲出了会议室,一离开马乾姿的视线范围,就把没人给他打电话的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这间公司名义上是他父母进军影视行业的投资,但实际是为了他一个人开的,马乾姿以入股的形式兼着叶风舒的大经济。为了财报好看点,公司又签了十几个像祈言这样的小艺人。现在公司的CEO算是马乾姿的徒弟,倒真雄心壮志地想把公司搞好。
叶风舒在公司里也有股份,按理说他应该有个办公室才对。
但他一年也来不了公司两回,现在连洗手间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小邱本该在门口等着他。
叶风舒左右望,在一排工位后看见了小邱,她端了个马克杯,和一个熟人聊得挺开心。
那人二十来岁,见了叶风舒不知为啥有点慌,遥遥冲他恭敬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往反方向快步走开了。
小邱向老板迎过来:“哥,要不要给你泡杯咖啡?”
叶风舒摇头:“不用,余闲呢?跟他说声我先溜了,马太后可太能叨叨了。”
方才和小邱聊天的青年早没影了,他问:“你和谁聊呢?”
小邱眼神闪躲:“噢,那是小奈姐的助理。”
小奈是公司刚签的网红,和叶风舒是毫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小邱和她的助理有什么可聊?
叶风舒懒得管员工的私交。但越是记不起来,他越是觉得刚才那人眼熟。小邱想要去找余闲,但叶风舒让他站着别动,记忆现在像捞金鱼的纸网,一不小心就要碎。
“我靠!”他道,“那不是徐行的助理吗?叫什么来着?”
欺人太甚!徐行的助理怎么跑他们公司来了?
小邱忙解释:“阿尧真在跟小奈姐,他早从徐老师那边离职了。”
“少忒么蒙我!”
逝去的记忆都回来了。
叶风舒记起徐行说过,阿尧是他出道时的团队唯一还留下的。他怎么可能离职?这必然是来当细作的。
“真的啊哥,今年他问我有没有工作,我就帮他打听了下。小奈姐不是才来缺人吗?阿尧挺有经验的,我就介绍了下。”小邱道:“哦,对了,闲哥也知道的!”
推出余闲来并没有让局面变好,老板看起来更生气了:“余闲也知道?他也不告诉我?你去叫他过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叶风舒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办公室,把余闲和小邱都关在了里面。
叶风舒坐在办公桌上,以拷问的目光瞪着他俩:“你们现在什么都瞒着我是吧?”
“这也没啥好说的啊?”小邱嗫嚅。
在《剑赴长桥》时叶风舒和徐行关系极佳,连带他和阿尧的交往也变多了。娱乐圈流动性大,互相介绍个工作或者项目太常见了。
但如果能讲道理,那就不是叶风舒了:“那他为啥要离职啊?徐行和他闹翻了?他跟徐行那么久,徐行也不怕他手上有料?”
这不送上门来的吗?要不把阿尧捏在自己手里?
余闲也不大明白叶风舒怎么就这么在意一个助理的去留:“他来的时候我问过小满姐了,小满姐说有机会的话就帮他一把,应该没闹翻吧。”
小邱也帮着道:“阿尧说他家里出事了,现在特别难,缺钱,在徐老师那边待不住了。”
助理这工作有那么点像《红楼梦》里写的门子。
工资并不高,收入的大部分来自于艺人的红包和合作方的打点。像徐行这样不挣钱的艺人,连带助理也是在熬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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