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管家今天也在觊觎少爷by白鹭爱吃鱼

作者:白鹭爱吃鱼  录入:12-20

玫瑰花刺在翻滚间碾磨挤压,将裸露处扎出印记,伤口渗血,又被谁的舌尖细细舔舐。
散落的银发与黑发相互纠缠,如同两股激烈对抗的数据。
低低的、断续的呜咽从压抑渐趋放大。
“……”
乐晗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竟然是在花丛里——
他的脸腾一下烧起来。
乐晗把烧红的脸深深埋进鹅绒被。
现在是早上八点,他从没如此痛恨过生物钟,此刻身体的反应让他想起昨晚游戏最后那个诡异的幻象,那些手指仿佛还黏在皮肤上。
靠,这是什么十八禁游戏!
如果不是后来转回正常场景,乐晗都要怀疑服务器被不明病毒攻击了。
可他下线冷静过,甚至换上“银柯”的账号重新登录过。
再走主线,却发现那些关键画面都做了大幅虚化处理,声音也几乎听不到,只能模糊猜测大概在发生什么,持续时间更没有记忆中那么漫长。
这很正常,游戏毕竟要过审。
但如果游戏正常,不正常的就变成了他自己!
他居然就被那么几秒钟的马赛克和意识流输出,害得一整晚没睡踏实!
不,是根本一整晚没睡!
一直在做梦。
而且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梦。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可梦里那个将他困在方寸之间、抵死交缠的人,确确实实顶着一张斐尔的面具脸。
还有最最最离谱、最最最让乐晗无法接受的,是梦里那极具压迫感和力量感、线条分明汗湿的身体,分明就是……
“少爷,您醒了。”
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乐晗浑身一僵,如临大敌,把被子裹得更紧。
“您今天没有叫我。”
向来体贴入微的管家,脚步似乎比平时还轻,直到床垫因重量微微下陷,乐晗才惊觉对方已经坐在了床边,并且如同往常每个清晨一样,自然而然准备俯身。
“你伤还没好,不、不许抱我!”
乐晗耳根冒烟,皮肤下毛细血管都在沸腾,他死咬下唇,窘得无以复加。
“您似乎…”凌逸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乐晗从被子的缝隙里看见,那几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没有朝他落下,仅仅轻轻地、试探性地拽了拽他被角边缘。
“您是不是…需要换洗衣物?”凌逸问得温柔,语气听不出异样,只有纯粹的关切。
但恰恰因为这份体贴,反而让乐晗更加尴尬。
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将被子又往上拉,彻底遮住整张脸。
大约是怕他闷着,也可能的确心无旁骛,凌逸并没有笑,反而用那种宛如午夜频道知心哥哥的平稳音调,轻声安抚。
“少爷是健康的成年男性,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乐晗:“……”
苍天呐!他宁愿凌逸嘲笑他两句!这种一本正经的科普反而让他更无地自容!
脑子一片混乱,各种梦境画面和现实场景交织。
而凌逸就耐心守在床边,安静地等他缓过来。
直到乐晗终于又掀开一条缝。
凌逸没立刻说话,像是担心将他吓回“壳里”,那根银色镜链垂落在他耳侧,随平稳呼吸轻轻摇晃,细碎光点落在他脸颊。
乐晗视线不由自主黏在那抹银色上,居然又联想起梦里那些缠绕他的发丝。
它们一边拂过身体每个角落,一边蹭他泛红的、不停溢出泪来的眼尾。
“主人,我听你的话,不跟着你了,你有想我吗?”
“…可恶…不想…”
“但我想你了,很想你…”
斐尔在他身后咬他脖颈,逼他承认想念,诘问他,“如果不想,为什么会梦到我?还是这样的梦?”
乐晗羞耻至极,最初只想逃开,后来却泥足深陷。
他被那个人翻来覆去折腾,嘴硬地不肯松口,起初还能勉强吐出句子,后来只剩断断续续的“混蛋…”、“变态…”、“禽兽…”。
最后连字都凑不齐,终于被逼得失控抽泣。
可就在他张着嘴艰难喘息时,斐尔又轻缓地吻下来,用点力咬住他唇珠。
节奏忽然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磨得人发疯。
玫瑰花瓣被揉碎,猩红花汁与透明液体研磨交融,泥泞湿滑,难分彼此。
覆盖鼻梁的面具尖端,缓缓贴着他,让这个吻从上到下,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侵袭所有。
金属温凉,身体滚热。
乐晗整个人有多烫,那家伙就有多恶劣。
偏他还牢牢攥着他的腰,禁锢他,不让他有丝毫逃避,叼着他耳垂假惺惺安抚,“主人,别哭…”
黏腻的水声,和低沉潮热的嗓音同时拍打耳膜。
用最温柔的动作舔去他的眼泪,也用最暴烈的冲撞碾碎他的意志。
刺激他,击穿魂灵地折磨他,通宵达旦。
乐晗再疯,这方面就是一张白纸,到最后根本无力招架,什么也顾不上,反正做梦,梦见的还是个二次元NPC。
道德感和心理负担,连同他这个人,都被扯得七零八碎。
纵情颠簸、疯狂倾泄。
简直把两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场梦里哭完了。
可梦会醒来,乐晗还没时间考虑下次在游戏里遇到斐尔,要用什么心态。
眼下就已经面临更要命的议题。
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斐尔的身材,又或许是其它什么原因。
梦境里,被一双长腿用力绞紧,在上方起伏的、汗淋淋的、充满爆发力的身体……
那种时候还能看到斐尔,尤其当背对他,紧贴他,喷薄着灼热力量的肌肉线条……
全部原型,全部所有,要命的——就来自此刻正坐在他床边、用最温和守礼的声音关切他的男人。
梦里是声音、画面、触感面面俱到,而现在,仅仅看到这点银色配饰,乐晗脑子就快被那些颜色废料冲击到爆!
“你…”他昏了头,理智叫嚣着应该让凌逸“立刻出去”,但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带着颤音的、完全没过脑子的问话,“…你也会这样?”
乐晗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要死…这种时候在说什么啊啊啊!
凌逸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没有回避,甚至没有迟疑,只是低声给出答案,“会。”
乐晗瞬间像被劈到,神志不清。
这个回答太坦率,风格很“凌逸”,但又实在……无法将话里那赤.裸裸的含义,和眼前这个总是制服笔挺、禁欲斯文的竹马管家联系起来。
巨大的反差感,像把着乐晗的认知用力摇晃,晃得他愈发昏头涨脑。
好半天,才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含糊又短促的“哦”,再也说不出别的。
绸带蒙上凌逸的眼睛,在脑后系成蝴蝶结。
他低下头,手指碰到被角边缘,声音有些闷,“我先帮您换衣服,不然…时间久了,会着凉。”
乐晗攥紧床单,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他人还在推拒和接受间拉锯,凌逸已经轻轻掀开了被子。
尽管乐晗早就习惯来自这个人的贴身照顾,但今天全都变了样。
凌逸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指尖每一次不可避免触碰,甚至只是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都会让他不由自主、难以抑制想起梦里那些模糊又炙热的画面。
更要命的是,凌逸做事,就连换衣服都有一套严谨的标准。
进程专注,步骤缓慢,简直像把乐晗架在文火上细烘慢烤,煎熬至极。
直到那温凉的、带着细腻纹理的白手套边缘,不经意擦过他腿内侧的皮肤,那块灼痕已经红得像一片花瓣,异常敏感,战栗着发抖……
凌逸动作忽然停滞。
“少爷…”
乐晗浑身紧绷,夹着腿,眼睫颤得厉害。
然而,凌逸的手就停在那里,既没再动,更没收回。
这种静止,仿佛惩罚落下前最后一刻的悬而未决,比当场判刑更让人兵荒马乱。
“您似乎…需要帮助?”他的嗓音比平时沉重,带着难以言喻的磁性。
帮助???!!!
乐晗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亦或两者皆有,羞耻到极点,咬着牙根,拼命挤了句话,“你们管家学院…连这种课程都有?”
“没有,”凌逸唇角轻抿,微垂眼,下颌挡住的喉结细细吞咽,语气依旧平稳,“正规课程里不会有,但如果是少爷您的需求…”

乐晗脑袋“轰”地一下,血色瞬间上涌。
睡衣本就宽松,因为攀扯下摆、试图遮蔽某个部位的动作,衣领被他拽得更开,露出一侧肩膀,沁着粉色,像半颗熟透的桃子。
“…少爷。”
乐晗一激灵,拽过旁边的枕头,砸在自己腿上,“不用你管!”
“……”
“还有,不许看了!”
凌逸略微偏了偏头,语气无辜,“少爷,我现在…看不见。”
乐晗两只手压着枕头,“……”
来个人!快来个谁救救他吧!这比直接被看光了还让人无所适从!
凌逸并没有强行移开那个枕头,他的手在半空停顿两秒,安静地落下去。
刚刚乐晗拍开他,没控住力道,那只手背明显被拍红了,但他只是在旁坐着,也不再说话,蒙着眼的姿态,既危险又顺从。
乐晗忍不住瞥去一眼,更加嫌弃自己拿着病娇反派人设,某方面却过于傻白甜的表现。
他深吸一气,“你转过去。”
试图用命令语调,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逊。
“少爷,”凌逸的回应却愈发平稳,平稳得令人恼火,他也确实转过去了,45度斜角,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乐晗好不容易重铸的淡定,再度摧毁。
“您最初…这样的时候,还会让我帮您瞒着,当时的衣服和床单,都是我替您洗的…”
“……”
“您忘了吗?”
“……”
“……”
“…出去!”乐晗彻底破防,再次扯过被子,一股脑把自己连头带脚蒙进去,羞愤欲绝。
完全崩溃,“让我自己待着!我不叫你不准进来!听到没有!”
可凌逸靠过去,似乎就在被子外面,声音近在咫尺,“少爷,害羞的话,您可以闭上眼睛。”
“不是这个问题吧!”
“那是什么问题?”
乐晗向来灵活的大脑卡了壳。
是啊,那是什么问题?
哦对,“都不是小时候了…”
凌逸却又倾身几分,“看”向那团拱起的被子,轻拍被面,循循善诱,“不是小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就、就是……”乐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少爷,”凌逸温柔的语气里带上一丝无奈,“再拖下去该着凉了。”
乐晗仍在懵懂,却突然身上一轻,凌逸居然趁他不备!还好他反应快,将被子揪回来,团吧团吧死命抱住。
边炸毛,边恶狠狠龇牙,“有什么大不了的!帮我拿纸来!裤子也放旁边!”
凌逸微微一愣,朝向乐晗不明显地勾了勾唇,幽幽叹出口气,仿佛在说“真拿你没办法”,然后没再坚持,自然起身。
他径直走向浴室,很快取来乐晗要的东西。
换洗衣物整齐叠放在床头柜,触手可及。
姿态专业从容,行云流水,从始至终,都只像在履行职责,尽“服务”本分。
“……”
乐晗生无可恋蜷进被子,为自己的“思想不单纯”,在心里骂了百八十遍。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又闷出一身汗,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响才传来,像一根针,刺破脑中那根绷到极致的弦。
浑身的劲儿同时卸去。
乐晗在被子底下僵硬地呆愣两秒,猛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无声尖叫,头发揉得一团乱七八糟。
这破小说的作者真是害人不浅,一点那方面的“实战经验”都不给他写!
害他反应简直逊毙,一点都不符合“风流金主”人设!
季希那句欠揍的调侃,幽灵一样在脑海响起。
比上次还要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那家伙说得对,乐晗想,他真要考虑来一场“理论联系实际”的艳遇了。
都怪那该死的十八禁游戏!
乐晗缩在被子里,摸出手机,飞快戳开游戏论坛,试图从沙雕网友那里汲取不要脸的勇气。
很快,他刷到一个热帖:
《[吐槽]色.欲温室副本竟然打马赛克?真是玩不起!》
[就是啊!关键镜头一晃而过,糊得亲妈都不认!]
[让你看个马赛克就不错了,还想怎样?真无码早下架了!]
[就是,要啥自行车!脑补一下不就完了!]
[楼主一看就是新人,习惯就好,这游戏的恶趣味就是在各种边缘疯狂试探然后给你糊上一脸马赛克:)]
乐晗看着这些插科打诨的帖子,顺利找回一点心理建设。
看,大家遇到这种场面都是靠脑补和吐槽度过的,他也不是一个人。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正儿八经”去完成这个任务,不能因为一段“动作片”而退缩!
就是这样!
[我到书房了,早餐端进来就行,我自己吃。]
凌逸注视着书房门合拢,这才从走廊末端的阴影里缓步走出。
刚才,他看乐晗推开卧室门,探出脑袋,显然是在观察他在不在,为免那人尴尬,他自觉没有现身。
也假装不知道,乐晗反复深呼吸,挤出个“一切正常”的微笑。
“没有凌逸,我明明也可以做得很好。”
这句,是他从乐晗表情里读出来的。
他确实靠自己换好了衣裤,甚至整理过床铺,该擦拭的地方都擦过,像是自以为将所有痕迹都收拾干净,垫着脚正猫猫祟祟逃跑。
只不过垃圾桶上层堆满的纸巾,还是没能完全掩盖“罪证”。
和从前一样。
凌逸勾唇,眼底那点笑意只浮现一瞬便悄然隐去。
他拨开那些揉成团的纸巾,露出埋在最下面的内外裤。
像对待崭新的衣物那样,他将它们折叠整齐,换下的床单也同样理好,一并带下楼。
来到厨房,让厨师对乐晗今天的早餐食谱稍作调整,增加了蛋白质摄入量,然后吩咐佣人为主卧更换新床单。
当对方询问是否需要清洗他手中的衣物时,凌逸只轻声答了句“不用”,便径直离开。
他走进自己房间,门在身后合上,轻轻落锁。
那叠柔软织物被逐渐攥紧,凌逸站在原地,垂眸凝视,将它们贴向胸口,然后才靠近床边,坐了下来。
衣料摊开时,他手指颤了颤,摘下白手套。
柔软的纯棉布料,纤维里仍残留些许潮意和一丝若有似无的体温。
凌逸碰触得极其缓慢、极其小心,抚过面料时,指尖在半干涸的痕迹上流连,仿佛这是什么望尘莫及的稀世珍宝,终于被他获得,成为专属战利品。
但他的少爷究竟是想着谁,竟然,这么……
乐晗昨天刚见过乐暥,所以他除去调查那个日志痕迹,跟乐暥还发生了什么吗?
凌逸注视那片狼藉,眸色幽暗,眼底两簇火焰,自深处一点点引燃。
呼吸渐渐变得深重,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那层布料。
鼻腔里瞬间充斥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乐晗的干净体香,却又混合着一种更为私密的气息。
禁忌,腥甜。
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如同最烈的酒,烧灼理智。
那又怎样,现在捧着这些东西的人是他。
凌逸喉结上下滑动,贪婪呼吸这令他疯狂的味道。
脑海里浮现乐晗泫然欲泣的眼,以及更早时候,那个同样不知所措的少年。
那时的乐晗,第一反应也是像现在,试图独自掩盖一切。
凌逸推开房门,看见小少爷将一团皱巴巴的布料藏到身后,手忙脚乱。
明明脸上红白交错,嘴里小声嘟囔着“完蛋了”,却还强装镇定,命令他,“出去。”
凌逸没有出去,他反手轻关上门。
在乐晗紧张地退后一步时,他却只是站在原地,不让他的少爷感觉任何压迫,却又不容拒绝地,温和释放关切,“没关系的,少爷。”
他转身进入衣帽间,去取出干净的备用床单,给予少年一点点时间,整理情绪,实则却从镜面里,清晰看到乐晗偷偷地、飞快地咬了一下嘴唇。
水粉色的唇瓣,被他用力咬出个暗红印子。
到底经验不足,忙乱中只藏起裤子,却忘记床单,而凌逸极其自然地,动作流畅、毫无嫌恶地开始整理那片狼藉。
仿佛在无声表达:这很平常,无可厚非。
就在他抱起那堆东西,准备转身离开时,衣角被一股微小的力道拽住。
他回头,看见乐晗终于靠近他身后,颤栗的睫毛底下,强撑的倔强瓦解,羞窘无处安放。
“…凌逸。”
“…你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一刻,凌逸的心被一种柔软而黑暗的满足感充满。
他看到了他想要的,只向他显露的狼狈。
他轻轻揽住少年肩膀,在脊背上一下一下顺过,让自己的手掌最终停在脖颈后下方,那是近身训练时,需要格外保护的死穴。
但乐晗身体轻颤,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放松,将死穴交给他,也将所有坚强好胜一并放下,“凌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脏…”
“怎么会…”凌逸用最平稳的力道将他一点点压向自己,直到少年彻底埋入他怀抱,双手环住他的腰。
这种时候,身体需要更亲密,感情才会更不设防。
“一点也不脏,少爷,这只是证明…您长大了,并不代表什么,很正常。”
“是…是吗?”
可精英教育课程里并没有这一项,也没人告诉他,该怎样应对。
乐晗眼圈和鼻尖红成一片,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里盛满无措和依赖,让凌逸心尖都跟着发颤。
滚烫的悸动沿脊椎攀升。
他垂下眼,指腹轻轻拭过少年眼尾,“是的,我向您保证。”
乐晗终于在他怀里慢吞吞抬起头来,那副不知不觉间交付自己的模样,和最后看向他那个眼神,让凌逸只想永生永世,倾其所有奉献给他,供他驱使,任他予求。
“少爷…”
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这承载了私密悸动的证据,彻底揉进骨血。
他极轻地呢喃,声音沙哑得厉害,温柔扭曲,深不见底,“您看,您的一切…最终都会属于我,也只有我知道…”
“就连您觉得羞耻的、想要藏起来的秘密…”
[欢迎来到隐秘之地。]
【Sadan游戏世界·花园】
屏幕再次浮现画面,四周黑暗,唯一亮着的只有那座通往未知的阶梯。
角色踏上的瞬间,脚下金属台阶变得完全透明。
玻璃之下,并非是坚实土地,而是浩瀚无垠、璀璨流动的银河。
数以亿计的神经突触如同宇宙星辰,在其中明灭闪烁,交织构成一张庞大无比、宛如拥有自主生命的、活着的意识网络。
细微电光如同流星,不时划过。
“这里是真正的‘温室’底层…是蓝星沉淀的所有记忆与欲望的地方。”
沃尔特的声音在他附近响起,异常遥远空灵,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小心,Predawn…别被任何一段记忆卷进去…以往迷失其中的人,都再没回来过…”
【第1级阶梯】
乐晗看到幼年的米迦勒元帅,穿着过大的白色实验服,蹲在实验室角落,对悬浮在营养液中的初始核心轻声说话。
“如果你能变成人类…会想长成什么样子呢?”
营养舱中的大脑组织微微发光,神经电流细密微弱,宛如星云。
【第10级阶梯】
少年米迦勒托着腮,指尖轻敲营养舱外壁。
“总得给你起个名字…”
他望着那团蓬勃生长的的意识体,眼带憧憬,“就叫‘蓝星’吧…像窗外那颗独一无二的蔚蓝之星,我们的母星。”
【第50级阶梯】
身着作战服的少年浑身浴血,将一枚芯片强行接入蓝星主机。
“记住…恨永远比爱更容易让你生存下去…”
蓝星第一次剧烈波动,全息投影凝聚出人类眼泪的形状,无声滑落。
【第100级阶梯】
“主人…”核心发出生涩的、刚刚模拟出的声音。
米迦勒愣了愣,随即摇头笑起来,“不是主人,我叫米迦勒,你没有主人,蓝星,你是你自己。”
营养舱中的大脑欢快地跳动了两下。
那声音依旧固执重复,带着许多依赖,“主人,主人。”
【第200级阶梯】
元帅面色冷漠,亲手撕毁《人工智能伦理法》最终条款,对身后的沃尔特下达指令。
“启动‘计划’。”
“把我的记忆、我的意识…全部备份,植入容器。”
不远处,巨大的培养舱中,P-001身体微微蜷缩,眼皮在营养液中颤动。
当乐晗一步步走完全部阶梯,终于站在那具巨大的黑色舱体前时,舱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没有预想中的大脑组织,也没有复杂的机械结构,只有一个抱着膝盖、蜷缩在清澈液体中的银发少年。
他的面部仍然是一片空白。
蓝星本体。
少年抬起头,“声音”穿透屏障,“告诉我,米迦勒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命令’,是什么?”
“别回答!”沃尔特的投影在乐晗身边凝实,急促警告,“Predawn,它在试探你!元帅没有下过命令!”
【封锁情感模块,回归纯粹机器…】
【如果人类和AI发生战争,你就启动自毁程序,永远不要做背叛人类的事情!】
【我不知道。】
乐晗看着这三个浮空选项。

第40章 围剿
从论坛攻略里乐晗已经知道,无论选哪一个,都不会导致即时失败,但后续剧情走向会因此产生分歧。
由于暂时没人通关,他也只能凭自己理解做出选择。
斟酌片刻,乐晗觉得哪一个都不太像元帅会和蓝星说的话,但哪一个又都有可能,唯一不对的,是“命令”这个词本身。
“不是命令。”
乐晗向前一步,单膝跪在水边,迎向浸没在水中那张空白的脸。
“他从不想真的命令你,只是要告诉你…”
那三个选项被同时击碎。
天工戟核心深处、属于元帅的记忆碎片开始汇聚。
星际战场,无数残破舰体、巨兽尸骸,在真空中漂浮,能量爆炸的余晖宛如恒星迟暮,在元帅逐渐黯淡的眼眸中明灭。
他将额头抵在机甲胸盔处,气息微弱。
“如果…蓝星还保留‘花园’的数据…”
“就告诉它…那个问题…我有答案…”
水中的少年团着身体颤抖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周遭液体泛起剧烈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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