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卧底后,Enigma他疯了by渠川

作者:渠川  录入:12-20

瞿渚清也想不明白,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对了,还有,信息素可以模仿吗?”瞿渚清急声问道。
他很确定,自己今天在禁区闻到的,是楚慎的白檀信息素。
绝无出错的可能性。
但崇幽,为什么会有楚慎的信息素?
齐卫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信息素可以仿制,但需要大量的时间调和,而且也只是仿制出类似于提取液一样的东西,没办法置入腺体之中。”
“好,知道了。”瞿渚清轻声道。
他不知道那包厢里残存的淡淡信息素到底是腺体散发,还是提取液扩散。
有可能是极域早就提前仿制出了楚慎的信息素,为的就是混淆他的视听。
但还有一种可能……
那信息素是崇幽的。
这个念头在瞿渚清脑海里冒出来的一瞬间,他浑身震颤!
如果他闻到的白檀信息素真的来自于崇幽。
那崇幽为什么会替他解围,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小名,为什么会有那些他所熟悉的小习惯,就都可以解释了。
但瞿渚清不敢相信!
也没办法去相信!
楚慎这样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苟且偷生,成为极域的杀手?
瞿渚清能接受楚慎已经成为异化者。
也能接受楚慎头也不回的一走就是十年。
他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楚慎当年所教给他的那些信仰和坚持,到头来却早已被楚慎自己所抛弃。
瞿渚清用了十年时间,拼到如今指挥官的高位。
他想要一点点靠近十年前的楚慎,成为楚慎那样的人。
也想要继续楚慎当年的坚持,走他没有走完的路。
可现在,他的坚持,似乎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崇幽绝对不可能是楚慎!
无论如何也不能是……
就在瞿渚清想要赶往楚慎定位消失的那个繁华闹市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定位点再次出现,而且开始往荒郊移动!
楚慎是跟着冯谦席一起离开的。
楚慎坐在冯谦席那辆早十年就该退休了的车后,眉头皱了又皱。
这车除了喇叭不响,剩下哪儿都响!
楚慎是真怕他卧底十年,这条命没有交代在极域,却交代在这辆车手里。
但冯谦席倒是很满意这辆车,他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崇幽大人,您就放心吧,有这辆车在,我们肯定能安全的到浊镇。”
楚慎扯了扯嘴角。
就是因为有这辆车,他才觉得不安全。
冯谦席仿佛察觉了楚慎所想,立马解释道:“这车上有不输我那据点的屏蔽器,就算是指挥署,一时半会肯定也没办法找过来!”
楚慎这才注意到,冯谦席的手放在这辆车中央控制台的那些按钮旁。
那些看似普通的按钮,却都被改造过。
其中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按钮,正闪烁着黄色的光。
楚慎稍微安心了些。
他看着窗外问道:“浊镇那地方,有些什么,为什么要在那里才能取出定位器?”
“啊,那个小地方,您肯定是没有怎么关注过了。”冯谦席谄媚道,“那里有我们的一个生物实验室,都是顶尖的设备!”
楚慎的确不是很了解。
实验相关的事都是赤幽在管,他接触得并不多。
“浊镇当年死了一大批执法署的人,从那之后,他们就视那个地方为禁忌。”冯谦席嘿嘿笑起来,仿佛在炫耀着什么战果,“那会儿崇幽大人应该还没有来,可能不知道那次围剿有多激烈!一整队的人噢,烧的烧死,摔的摔死,我们后面清理尸体都花了好长时间。”
楚慎的眼前闪过他从战友尸骸中醒来的画面。
他揉着眉心,才强撑着没让自己流露出任何异常。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是他这辈子,都走不出来的梦魇。

这地方的确易守难攻。
从极域过来还是从山顶平底直达,但从城里出来,却必须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才能到达。
那地方,极其适合设伏。
而进入浊镇之后,四面山体相连,除了中间有一条溪流凿出的断崖外,根本没有任何躲藏余地。
楚慎到达后,看着眼前景象,有些恍惚。
当年那个被大火付之一炬的地方,现在却看不出丁点儿当年的痕迹了。
楚慎下了车,往那山体之中的幽深洞穴走去。
极域在这里的实验室并不在凹地,而是将后面的整个山体都几乎掏空,形成了连廊相接的复杂空间。
外面的山腰被太阳照得有些灼热,但在踏入洞口的瞬间,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这里面很复杂,我带您去手术室!”冯谦席在前面带着路。
楚慎站在洞口回头,目光却停留在了旁边的山崖。
那山崖被风化严重,露出层层叠叠的白骨!
其中部分白骨上,还有烈火炙烤的痕迹,经久难消。
也不知是时间久远导致以前的埋骨地坍塌了,还是这里的人有意将那些骸骨像战利品般展示给过往的每一个人。
楚慎的手紧紧攥拳。
若非他身上的异化者血脉,他现在,也本应躺在那白骨之中……
楚慎好一阵才缓慢的转过身。
跟着冯谦席往深处走去。
“我一会儿会控制仪器监测出定位器的准确位置,然后会有专门的实验员来给您取出来。”冯谦席通过了几道加密认证,将楚慎带到了一扇高大坚固的金属门前。
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光线惨白的实验室。
两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实验员早已等在了里面。
楚慎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等待着手术开始。
经过一番检查,冯谦席松了口气:“位置不算太危险,在腺体旁边一指的位置。”
“那就直接取。”楚慎冷声道,“不用麻药。”
这个实验室,是赤幽的地盘。
楚慎不敢掉以轻心。
旁边两个实验员依言照做。
刀刃从腺体旁边的皮肉切入,剧烈的痛处瞬间遍布楚慎全身!
虽然没有直接破坏腺体,但也实在是难忍。
楚慎除了身体的微微颤抖,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但他却不知道,此刻也正在往浊镇赶来的瞿渚清,在此刻也感受到了颈后模糊的痛楚。
瞿渚清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楚慎……”他颤着声,心头猛的涌现出痛处。
他才植入反向标记没多长时间,但感受到的痛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
他不知道楚慎这十年间,都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等那米粒大小的定位器终于从楚慎身体里分离,楚慎额头的汗水都已经濡湿了碎发。
那两个实验员替他处理好伤口,用纱布包扎完成,才终于松一口气。
楚慎看了一眼那枚定位器,毫不犹豫的丢地碾碎了。
“哟,崇幽,气性怎么这么大啊。”一个刻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过这个新任指挥官竟然连你都能算计,本事确实不小啊。”
楚慎猛然转身。
是赤幽!
赤幽看着往外走去的楚慎,捻着手里的一串佛珠跟了上去:“刚才消耗那么大,都不在我这儿坐坐再走?”
“在你这儿坐着,犯恶心。”楚慎毫不避讳对赤幽的嫌弃。
赤幽跟在楚慎的身后,似乎已经习惯了楚慎的冷漠。
“好,好,那就走。”他幽幽笑着,非但没有生气,还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冯谦席也跟在他们身后,不过站在了靠近赤幽的那边。
楚慎拖着剧痛后疲惫异常的身体,一点一点往外走去。
地下实验室里的空气冰凉却沉闷,他连呼吸都只觉得沉重无比。
看到赤幽那张笑盈盈的脸,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崇幽,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失手被暗算的时候啊,那个瞿渚清就这么厉害?”赤幽追问着,“啧,按照你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应该会很惨吧?”
楚慎瞪了赤幽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往前走去。
很快,他就已经走到了洞口。
外面已经是夕阳时分,金色的光线斜斜的从洞口照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天边尚且薄云能透过阳光。
可近处厚厚的层云却像是随时要压下来,大雨将至。
他沉默不语,向着那光亮走去。
外面草木葳蕤,在阳光下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但楚慎的目光却控制不住的落在旁边山崖的那一堆白骨上。
那些碎石土屑之间,还有一处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虽然离得很远,但楚慎能看得出来,那十年风雨也磨灭不了的联合徽章的光芒。
只是那枚徽章的主人,已然只剩下白骨。
“在看那堆骷髅啊?”赤幽顺着楚慎的目光看过去,“十年前,我们在这里,拔除了执法署对极域最大的威胁,长庚。”
赤幽的言辞中透着骄傲,像是在炫耀曾经的战果。
楚慎不言,像是没听到赤幽的话。
他在站在光明里,阳光在他身上镀满浅金。
阴云中格格不入的光亮。
然而那双眼睛,却仿佛照不进光的深渊。
十年前的仇,楚慎必须报,不是替自己,而是替那荒山埋骨的无数英魂。
赤幽看着那堆白骨,笑得残忍:“十年过去了,今天,正好也让指挥署对极域最大的威胁,同样葬身在这里。”
楚慎眼中深不见底的幽潭乍起波澜。
“你说什么……”他凌然的目光落到赤幽的身上。
赤幽仍旧浅浅的笑着,不以为意的指了指一旁的白骨:“你说,我们把那个最高指挥官杀了,就埋在这里,怎样?”
楚慎向后踉跄了一步,却马上稳住身形,没再流露出任何异常。
“所以我来的路上,你们根本没屏蔽这个追踪器的信号!”楚慎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们用我做诱饵,引诱瞿渚清上钩!”
赤幽依旧静静的笑着,算是默认。
楚慎转瞬拔出腰间的枪,电光火石间,砰的一声枪响!
冯谦席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只感觉到胸膛爆裂开一阵剧痛。
他惊恐的看着楚慎。
像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楚慎会当着赤幽的面对他开枪。
喷溅的鲜血溅得很高,被夕阳照射出金红的光泽。
楚慎维持着开枪的姿势,越过枪口的青烟看向瞪圆了眼缓缓倒下的冯谦席。
“算,计,我?”楚慎咬着牙,眼中杀意渐显。
他缓缓转头,目光最终落在了赤幽的脸上!

第44章 瞿渚清被捕:崇幽,你忍这么久就是为了引我入局?
“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让你真的涉险。”赤幽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我让老冯把你们的定位滞后了一个小时,他不会威胁到你们的。”
赤幽说着,抬起一只手,两指微微屈伸,不知是在冲何处示意。
但也就是在他这个动作结束之时,进入此地的那个山谷两侧,站起无数持枪的身影!
赤幽早已在此地设伏。
既是针对瞿渚清,也是在威胁楚慎!
楚慎持枪的手颤了颤,最终是没办法对准赤幽。
这个生物实验室都是赤幽的地盘,周围埋伏的也全部都是他的人。
楚慎虽有和赤幽平起平坐的资格,但也不敢越过冥枭直接杀人。
他若是在此动手,只怕会死在瞿渚清之前。
赤幽看着楚慎放下枪,颤抖着上前。
他拍了拍楚慎的肩膀,轻声言道:“之前冥枭给你的任务,是杀瞿渚清身边的人,但你没成功,是吧?”
楚慎眉目轻垂,浑身僵硬的维持着冷静的假象。
“你放心,这次就算我们一起的功劳。”赤幽往前走了几步,“冥枭知道你杀了瞿渚清,之前的事儿肯定都能一笔勾销。”
楚慎在赤幽身后没有动弹。
看似僵硬,却浑身都在颤抖。
瞿渚清为了抓捕他,连禁区都敢孤身闯入。
万一真的追着定位来了这里,他该怎么办?
这里早已被赤幽设下了重重埋伏,就算瞿渚清带着特战组闯进来,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更何况事发突然,瞿渚清根本没有时间调集人手。
他大概率会一个人先来……
楚慎紧紧看着山谷中那条蜿蜒的路。
几声惊雷从头顶的云层中炸响,阴冷的雨丝密集洒落,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沙沙声。
远处夕阳的光泽,终于是被雨幕盖了下去。
楚慎站在雨幕中,没有后退到洞口能挡雨的位置。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瞿渚清能看出端倪,不要来。
但瞿渚清,怎么会不来呢?
瞿渚清如楚慎所想,一个人只身闯了过来!
他之所以急切,是因为在来的路上,再次感受到了那反向标记传来的痛苦情绪。
在禁区闻到的白檀信息素乱了他的心神。
他不敢肯定崇幽的真实身份,但标记产生的情绪恰好是他最大的筹码。
若是能证实这剧烈的痛苦情绪真的来自于崇幽,那所有的谜团就都能迎刃而解!
瞿渚清看到楚慎的定位在浊镇停止时,的确是犹豫过的。
从前十年,瞿渚清都不知道楚慎的职位。
可前不久齐卫帮他查到了“长庚”这个代号。
无论是指挥署还是执法署,又有谁人没听说过长庚呢?
而浊镇,就是长庚牺牲的地方啊……
瞿渚清在进入浊镇之前,给孟同裳发了消息,让他带人过来。
但他来不及等孟同裳,就先行驱车赶往浊镇,不敢有丝毫停留。
反向标记中传来的剧烈的痛苦情绪,叫他没办法再等下去。
他怕啊……
怕因为自己的迟疑,就会像十年前一样,再也留不住楚慎。
瞿渚清再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了。
瞿渚清很快到达浊镇。
当他驱车出现在那条山路上时,楚慎连呼吸都静止了。
为什么?
瞿渚清就算不知道他死在浊镇,难道没听说过“长庚”是在此牺牲的么!
他那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来!
“哟,瞿指挥官到了呢。”赤幽再次抬起手。
在瞿渚清的车经过山谷中央的一瞬,他轻一摆手,仿佛轻划过生死簿。
阴沉的云层重重压下来,雨点越来越大,几乎要模糊了视野。
空气似乎都随着这场大雨变得冰凉。
而赤幽的声音,落在楚慎耳中,和这场大雨一样冰凉:“那就……动手吧。”
周围埋伏的异化者立马开始攻击!
枪声响起。
瞿渚清看向周围山崖上的埋伏。
他知道他中计了。
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他。
瞿渚清的车瞬间急刹转弯,却因为速度过快,猛的被甩翻!
更密集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占据高位的火力碾压,根本避无可避。
轮胎爆裂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尘土飞扬中不断传来。
楚慎站在那半山腰的平台上,五指不自知的攥紧了。
大雨滂沱湿透了他的身形,也正好掩去了那双眼中不断溢出的泪。
雨水,泪水,早就融为一体了。
再不可分。
他在心脏撕裂般的痛处中,强迫自己冷眼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他不能救……
这里都是赤幽的人手,不在他控制范围内。
就算他出手,结果也大概率是和瞿渚清一起死在这里。
但他还不能死。
任务还没有完成,他可以对不起自己,但不能对不起那么多为他而死的人……
他背负着那么多人的血债。
这条命,早就不是他自己能主宰的了。
楚慎闭上眼,不忍看向那片枪林弹雨。
他怕自己一睁眼,看到的会是瞿渚清带着恨的眼眸。
更怕瞿渚清已经倒下。
他看到的,会是血泊中的一具尸体……
瞿渚清没有因为侧翻受什么大伤,他借着车身作为掩体,艰难地躲避着。
然而就在他看向实验室入口的时候,却短暂的一怔。
他看到了和赤幽站在一起的楚慎!
瞿渚清的动作在这一刻滞缓了。
也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有子弹击中了他的小腿!
瞿渚清终于是倒向一旁,彻底暴露在枪击范围之内,丧失了逃离的可能性。
但他那双眼,却死死盯着楚慎。
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比中枪的痛苦更甚。
楚慎站在那里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
他透过雨幕,看向那个身形略显狼狈,却依旧满眼杀气的指挥官。
那一身指挥官制服将他衬得笔挺,哪怕负伤也不减锋芒。
他的小瞿啊,如今足够优秀。
却也因为这份优秀,像十年前的他一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赤幽歪头看着瞿渚清倒下,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诶,抓活的。”他淡淡的下了令。
枪击停止了,十余个异化者持枪向瞿渚清缓慢靠近。
瞿渚清接连开了数枪,足够准,好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异化者被一击毙命!
但随着子弹打空,他已经连换弹夹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位让无数异化者闻风丧胆的最高指挥官,如今却跪在一片狼藉里,被异化者团团围困。
他的反抗都成了徒劳的挣扎。
最终,无可避免的被押解着跪倒在赤幽和楚慎的面前。
“瞿指挥官,还是省点儿力气吧。”赤幽与楚慎并肩而立,“为了请你来做客,可是费了我们不少心思呢。”
瞿渚清根本没有看赤幽。
而是一直落在楚慎的身上。
楚慎……
瞿渚清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楚慎。
楚慎的颈脖处还缠绕着纱布,很显然是刚才取出定位器所受的创。
瞿渚清神色微颤。
所以他刚才感受到的痛处,就是来自于取出定位器的手术么?
可如果崇幽就是楚慎,又怎么会和赤幽并肩站在这里,等待着他自投罗网?!
“崇幽,这次计划还多亏了你啊。”赤幽回头冲楚慎笑了笑,“你不出马,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俘获这个指挥官。”
瞿渚清的心猛地一紧!
多亏了他……
什么意思?
难道从禁区到浊镇,都是楚慎故意设计引他前来的?
他难以置信的眼神落向才看出些许熟悉感的那双眼眸,可楚慎低垂着眸,甚至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楚慎没有言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低垂,一动也不动。
像是一种默认。
但也就因为这份回避与默认,那个在瞿渚清心头模糊不清的揣测正在一点点变得清晰。
那个他念了十年,为之复仇了十年的人,如今,站在他的对立面,要他的命。
瞿渚清突然低头,突然笑得凄凉无比。
楚慎不敢看向瞿渚清那足够让他痛得撕心裂肺的笑。
“所以,崇幽,你早就发现定位器了?”瞿渚清的声音,也微微发着颤,“你忍这么久,就是为了配合赤幽,引我落入圈套?”
巨大的冲击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瞬间冲垮了瞿渚清所有的理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再一点一点残忍的撕扯开,痛得他无法呼吸。
“崇幽……”干涩破碎的嗓音从瞿渚清颤抖的唇中溢出。
他甚至只敢喊出一声崇幽。
他所认识的那个楚慎……
还在吗?
若是还能算在,又怎么会舍得对他下手啊?!
瞿渚清死死盯着楚慎。
那双混合着雨水和泪水的眼中,充斥着痛苦、震惊,和无法理解的绝望……
PS:哈哈哈哈要开虐啦!马上就开虐~
昨天开始推荐第一天,收到啦好多宝贝的小礼物和评论追更!好开心!
上一本写得差点儿要自我怀疑了,这一本现在动力满满!感谢宝贝们的支持和喜欢呀,后面随着这个故事一点点展开,会变得甜虐相间的(应该会吧?),跪求宝贝们垂怜加个书架呀(*/ω\*)

瞿渚清被几个异化者钳制住,狼狈的跪在那一片泥泞中。
他小腿的枪伤汩汩冒着血,混入雨水中,染红了一小片地面。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仰着头,曾冰冷锋利的目光,此刻却支离破碎的落在楚慎的身上。
他在等一个答案。
“呵,瞿指挥官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前段时间还擒获了极域第一杀手,现在却成了极域的阶下囚。”赤幽笑得猖獗,“你现在应该很后悔,没有当初就杀了崇幽吧。”
瞿渚清对赤幽的话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楚慎。
楚慎在雨中几乎要睁不开眼,他不能回应,不能解释,甚至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只能维持着崇幽该有的冷漠。
“最年轻的指挥官,也不过如此。”赤幽踱步上前,眯眼看着瞿渚清,话头却另有所指,“对吧,崇幽?”
他这话无疑是在逼楚慎坐实这残忍的局。
楚慎感觉到瞿渚清的目光变得更为灼热,几乎要叫他承受不住。
他缓缓抬起眼,终于是对上了瞿渚清的视线。
他喉咙滚动一下,声音冰冷沙哑,辨不出什么情绪:“是啊,一个定位器,就能叫指挥署最高指挥官自投罗网。”
楚慎说罢,目光定格僵硬。
他自然知道,以瞿渚清的能力,原本不至于看不穿赤幽的圈套。
瞿渚清关心则乱的原因,在他。
瞿渚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就像个傻子。
一步一步追着楚慎,跳进这个为他量身打造的陷阱。
瞿渚清那眼底最后的些许微光也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恨意和自嘲。
他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
那近乎悲哀的笑混合着雨水,凄厉又苍凉。
“哈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他笑得浑身颤抖,小腿的伤口被挤压出更多的血水,“你们,真是……好算计啊。”
十年的煎熬。
十年的执念。
到头来,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止步在原地。
巨大的背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能接受楚慎战死,却接受不了楚慎成了极域的第一杀手,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笑得浑身颤抖,雨水模糊的眼中是濒临崩溃的绝望。
赤幽的嘲讽没有断过。
而楚慎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才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向瞿渚清。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楚慎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要淹没在大雨里。
瞿渚清仰着头,明明痛不欲生,却仍旧摆出桀骜难驯的模样:“知道啊,浊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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