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色————羽羽羽

作者:羽羽羽  录入:12-10

橙看到紫在他宣告之后居然把脸挡起来,更加地无法控制自己,他拉开紫的手,粗暴地咬上紫的双唇,在尝到血的味道后,跪坐起来,直视着紫的眼睛,再一次警告:“你是我的!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抽出紫的皮带,扯下他的裤子,把他的腿向上推,将自己的裤子一拉,露出必要的部位就塞进了紫的身体。
“啊!”两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橙用力抓住紫的屁股,用力将那夹到自己的地方向两边掰,紫在有若掉入冰窖的恶寒之后,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心中的狂喜,使得肉体的疼痛被忽略了。
橙在顺利地抽插后,就俯下身,啃啮着紫的嘴唇、脖子、锁骨、肩、乳头、前胸,啃啮着一切看得到的地方,每咬一口,说一声“是我的”。
紫尖声叫喊着,疼痛与喜悦同时冲击着他,他这一生的处境从未如此凄惨过,也从未如此幸福过。在他昏过去之后,还听得见橙的宣告,他的眼角噙着泪,嘴边含着笑。
“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是我的……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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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日 星期日 7∶32
紫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感到全身象着了火一样,哪里都疼。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橙家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单子,橙坐在床的椅子上看着他。
“橙--”逆光,看不到橙的表情,紫想叫橙坐到自己身边来,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全哑了,也想起自己的嘴昨天就被咬破吻肿了。
橙听到紫发出声音,赶忙俯下身看他,“坐这来--”紫伸出右手,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橙听话得坐了过来,神情很复杂,张了几次嘴,终于说出话来,
“对不起,我--”
“对不起,我--”紫和橙同时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跟本就听不到后,他伸手捂住了橙的嘴,然后嘶哑地说了两个字:“纸,笔。”
很快就拿来了,纸是被夹在一个硬纸板上的,橙小心地把紫扶起一点,在他身后塞了两个枕头,然后自己拿着硬纸板,没有放到紫身上,把笔给紫,对他说:
“我对不起你,你想骂我,想分手,就说吧。可是至少,这几天,让我照顾你,补偿一点,可以吗?”他看向紫,然后顺着紫的视线看向纸。
--对不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虽然从来都是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可你从未要求过我什么,没有要求过我保证什么,没有要求过我做什么,你从来没说过你需要我,需要我在你身边,需要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五年了,我认为你不爱我,我实在没有力量独自一人再坚持下去了,所以,我有意找人在脖子上吸出吻痕来,我想--
“对不起,紫,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不要对我失望,可以吗?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不需要我,你--”紫再一次捂住了橙的嘴,继续写下去:
--最后赌一次,也许你的温柔是来自于爱呢?也许你是爱我的呢?我决定刺激你一下,只要你有一点点反应,哪怕只是习惯我的存在也好,我就不会放弃,我就可以坚持下去。可没想到,我会这么伤害到你,对不起,橙,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怀疑你呢?对不起--
紫没有再写下去,橙把纸扔到了地上,他看着紫湿润的眼睛,眼里全都是歉疚,他对着那眼睛就吻了下去,左眼,右眼,低下头,与紫面对着面,眼对着眼,说:
“不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所以拼命对你好,却从未想过你也是想付出的,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却从未要求过你留下来,不诚实的人是我,我害怕你离开,你不要我,所以总是不敢说,不敢要,我--”
后面的话语被两个人吃进了嘴里,紫轻轻地用自己的唇封住了橙的唇,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分开一厘米的距离,轻轻地说:“我爱你,橙。”
“我也爱你,紫。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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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注:紫的床位问题。在《橙之篇》里橙即使是紫不在的时候也习惯的睡在他的位置上--床的左侧,男左女右嘛,所以紫醒来的时候躺在床的右侧,这样才会伸右手出来做事情,橙才不是卧在床上或半趴在床上。

番外篇


橙之外章·言色·红黄篇·上


今天是卢老爷子五十岁大寿,虽然处在一个混乱的时代,但他的儿子宇黄和宇红还是想了办法回来给他过寿。
晚上,卢老爷子在房间里咆哮。
“你们俩个,一个二十六了,一个也二十三了,差不多了吧?我起码没给你们父母之命,你们就这么不听话?我们卢家,自魏晋至今,难道就要断在你们手里?”
宇黄和宇红相视苦笑,又来了,我才二十六(二十三)岁,爸怎么就着急我一辈子光棍呢?
“爸知道,时代不同了,可爸跟你们的妈也是自由恋爱啊,自由恋爱不是自由得可以不恋爱啊,自由恋爱也得找个人吧?你们俩个,怎么就不能带个人回家给爸看看呢?”
歪理!两个儿子在心中暗骂,可没一个开口。
“是,我知道现在时局混乱,咱们家情况不好,可这总不是理由吧?总有知情达理的姑娘吧?是不是你们没用心找?”
还是没有回答,卢老爷子决定改变策略。
“是不是人家姑娘嫌我?还是你们嫌我?才不肯找朋友,才存心跟我对着干,我碍着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爸,”终于有人回应了,宇黄说,“我们哪有气您啊,您也知道,现在国家号召晚婚,所以我们才不找朋友啊,过两年再说。”
“过两年?过两年你几岁啦?找夫人那么容易了?哼,想当初我跟你妈,一起上学,一起流亡,一起革命,多少年才确定彼此。你过两年再找,再了解个几年,我就该死了!你是不是不想我抱孙子?啊?”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不是那个意思?哦,你不是不想让我看儿媳妇,不是不想让我抱孙子,那就好。”
“爸,我--”
“既然如此,爸也不逼你了,最迟两年,把婚结了。”
“爸,我是说--”
“还有你,”卢老爷子看向宇红,“最迟三年,一样把婚结了。”
“啊?爸,这不公平,这--”
卢老爷子走向里屋,“好了,热闹了一晚,我也累了,我先睡觉了。”
“爸,我的意思是--”
“爸,为什么哥可以--”
“砰”,关门的声音。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哥,为什么你是到二十八,而我只能到二十六?”
“爸,你刚才不是说‘了解个几年’的吗?怎么一眨眼就‘最迟两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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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听到叫声,宇黄看向他的弟弟,宇红在叫了他哥哥一声之后,狠狠地瞪着他。
宇黄看到宇红的目光,充满憎恨的目光,忍不住畏缩了一下,呐呐地试探,“小红?”
宇红闭上眼睛,说:“哥,咱们出去走走。”睁开眼,伸手拉想宇黄就往外走。
宇黄被拉着,走了两步,说:“好。”但宇红仍然拉着他,把他拉到了附近一所学校的操场上。
下弦月,朦胧的星光不足以照清彼此的面孔,宇红低着头,问:“哥,你有人了吗?”
“什么?”
“你刚才说‘了解个几年’,你有朋友了吗?”
“没……没有。”
“那么,你会照爸说的做吗?”
…………
会照爸说的去做吗?宇黄也在心中问自己,他抬起头,说:“会。”
他感到宇红拉着他的手捏紧了一下,然后,宇红放开手,后退了两步,兄弟二人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结婚,你会考虑吗?”
宇黄依然抬着头,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他没有看天上的星星,天上的神明。
“小红,那是爸的心愿,卢家一千七百多年的香火,不能断在我这一代。”
…………
宇红看着他哥哥,他能够依稀看到那个身影抬头看天,没有望向他,他再次向后退了一步,看不出哥的姿势了,他看着哥哥,良久,他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说:“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宇红走了,宇黄独自站在操场上,他低下头,睁开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缓缓地跪了下去,慢慢地把头埋在双手中,无声地哭泣着。
“对不起,小红,这是不对的。”他呜咽着,对空无一人的操场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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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没有开灯,生活了二十来年的房间,虽然有几年空白,但身体记得行进的方向和距离,他摸到自己的床,脱衣睡下。
黑暗中,有人捂住他的嘴,掀开他的被子,压在他身上,是小红!他奋力扭动着,推着身上的人,那人轻轻地说:“别闹,爸在隔壁呢。”他不理,继续挣扎着。
宇红死死按着身下的人,感觉到他用力想把自己推到一边,心中一酸,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眼圈红了,“哥,求你,就这一次,给我一次。”
听着身上那人带着哭音的哀求,宇黄心软了,他放下手,任由那人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身下那人不再反抗了,宇红撑起一点,全心全意地感觉着那人的反应。宇红并没有跟人好的经验,只是听过同队的男人们在闲谈时的吹嘘。他轻轻地拂过那人的胸膛,小腹,腋下,腰侧,一遍又一遍,感觉那人放松了一些后,向下摸去,握住那人的象征,上下套弄着,听到那人的呼吸声变了,随着他速度的加快,那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最后在长出一口气后,平静下来,他继续向后探去。
“若是在三十年前,现在可以带你去尝尝女人的滋味了”,宇黄记得自己满十六岁的时候父亲曾跟自己这么说过。三十年前还有妓女这个职业,卢老爷子虽是进步青年,是革命者,但同时也是一个封建大家庭的嫡子,他还是认为那些花娘很适合教一个青涩的少年这种事的。宇黄感觉到身上那人在把自己弄泄了之后,又向后摸去,一根手指猛地插进了自己的后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手放进嘴里,握拳,紧紧咬着。
身下那人猛地一僵,差点叫出声来,宇红吓了一跳,不敢再继续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能忍,小时候被罚,父亲的家法哥从来没叫过,总是咬着牙承受。宇红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哥挨的打几乎都是因为自己。
“哥,”宇红轻轻地抽出手指,轻轻地说,“我还记得,你从小就护着我……”坐起来,伸手从宇黄的口中把他的手拉出来,“我惹了祸,爸要打我,你总是说是你没看好我……”拉着他的手握住自己下身,“我背不出书来,你总是也故意背错……”抓着他的手上下移动着,“我十岁那年,没东西吃,你把自己的午饭留下来,晚上偷偷给我吃……”喘息着,“我十五岁那年,运动开始,老师都不教书了,你每天给我补习……”喘息着,“后来,爸给抓走了,你给我打点上上下下一切。现在……”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宇红平静下来之后,重新趴到哥哥身上,“我知道你寄给我的书有多难找,每一本我都包好书皮,放在箱子最底下,谁也不给知道……”紧紧地搂住身下的人,“哥,你不要跟我说妈死的早没疼过我,我不信,你护着我宠着我跟妈没关系,你是因为我,才疼我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我不放弃,我不会放弃的。哥,我没做啊,我不会放弃的。”
……
整夜,宇黄一句话也没说,宇红,在宣告完“不会放弃”后,也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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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爷子五十二岁的时候,家里连着有两件好事,先是大儿子宇黄从外县调回市区做老师,后又小儿子宇红被插队的村里推荐来这个城市上大学,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生活了。
卢老爷子却依旧很生气,他的大儿子已经二十八了,连个朋友都没有,小儿子也有样学样,也不说找个朋友,他真的很生气。
也许是查觉到了卢老爷子的愤怒,一年后,两个儿子先后找上了朋友,在卢老爷子五十四岁的时候,大儿子结婚了,第二年,小儿子也结婚了,卢老爷子开始盼孙子。
卢老爷子五十六岁的时候,在他不知给了两个儿媳妇多少白眼之后,在他不知跟两个儿子喊了多少次之后,大儿子宇黄满足了他的心愿,长孙出生了。
卢家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排行,以“金木水火土”为名,自宋后,弃“金”为“颜”,新生婴儿应是“宙”辈从“木”,在孩子的父亲的坚持下,选了“橙”字。
卢老爷子坚持自己教养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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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范阳卢家,自魏晋起即为四大仕家之一,到唐宋,到元明,虽不是代代为官,却也是辈辈读书,清朝的时候,略有衰败,可依然是汉人的书香世家,康熙皇帝还说过,“这些读书人,自以为有骨气,却不知‘民贵君轻’”,“这些读书人”的领头人中,就有“四大仕家”、“五姓七族”之一的范阳卢家。
卢家的排行是我编的,不过我在文字中可没有提过这个“卢家”是“范阳卢家”啊,但是,大概我还是道歉的好。对不起,卢家的后人,对不起,尊敬卢家的人。


橙之外章·言色·红黄篇·下


卢宙橙是跟着祖父长大的。小时候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和祖父住在一个城市却分开住而自己跟着祖父,长大一些之后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住的的祖屋而祖父住在外面。
宙橙还有一对二叔二婶,他们没有孩子,和宙橙的父母一起住在祖屋,他们夫妻和宙橙的父母每到周日就轮流来宙橙的祖父这里探望他--除了过年,每周只来一对,祖父说读书人爱清静。
父母和叔婶来探望祖父的时候,有时会劝他回去住,祖父总说这里离宙橙的学校近。即使是过年的时候祖父也不肯回去,他说老宅那里是平房,街坊邻居太麻烦。在宙橙的印象中,祖父好像从未回过祖屋。
直到祖父死的那年,宙橙才明白了为什么祖父要带着自己住在外面。那一年他十七岁,高二。
祖父死了之后,宙橙选择了住校,他对父母说高考在即,祖屋离学校太远,耽误时间,父母依了他。
也许是没有人督促,宙橙高考落榜了,他选择了一所中专,依然住校。两年后,毕业分配工作,宙橙回到了和祖父一起生活过的房子独居,他的父母见孩子长大了,也就由他了。
宙橙上班三年后,在一次工作中遇到了自己后来的爱人--白紫,他独居的房间里有了一名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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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橙二十七岁的时候,他的二婶去世了,一切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宙橙被叫回了祖屋。
都落座之后,三个长辈就互相看着,用眼神说话,几分钟之后,宙橙的母亲开口了,“小橙,这次叫你回来,是想跟你说……跟你说一些我们的事。”她闭上嘴,带着怒气瞪向自己的丈夫。
“就是……就是我跟你妈……我……”宙橙的父亲说了几次也没说出来。
“就是你爸和你妈是假结婚的。”宙橙的二叔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的措词有问题,“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你……”要在孩子面前坦诚一切真困难,他也看向了自己的兄长。
“行了,你们不用说了,我早知道了。”看到父亲张了三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来,宙橙抢先说了出来。
“早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了?”
三位老人家惊讶不已。
“爷爷死的那年知道的。爸和二叔是一对,妈和二婶是一对。”宙橙停顿了一下,说,“而且,爷爷也知道。”
爸也知道?三位老人从惊讶变成了惊慌,他们互相看着,在彼此的眼里看见同样的表情--恐惧,接着就听到宙橙在说,“不过爷爷并不怪你们,毕竟你们还是给他生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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