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传说 第三部 下——明天再说吧

「？？」正当怀素疑惑的看着珒烨时，就见他拿起了一些连鉴定师也看不出价值的物品，缓缓的为属下解说起来，渊博的学识就连龙珠都大吃一惊，而后珒烨才将怀素请到另一间房，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看你拿出的宝物，各门各派的都有，杂乱斑博却都经过一定的修复好重现它们的原貌，维持了它们的功能，不过----，与其说它们的价值是在那些功用，倒不如说是它们的历史价值，我可以判定你开采的洞天福地都是从一些留待有缘人的地方得来，但关键是---，你并没有无视那些前辈的苦心，破坏了他人的仙缘，只拿了自己需要的以及用得上的物品，对吗。」
虽是疑问句，但用得语气却是肯定的，珒烨暗自松了口气，听到有人要大量拋售仙器，他还以为又有哪位前辈的墓穴又倒了大霉，却碍于任颖的面子上，不得不搭理，幸好----，从他处理过的商品看来，自己的判断应该没有错。
「-----，算是吧，那些功法我看过了，留下的仙器制造过程也弄清楚了，与其跟着我派不上用场，倒不如留下，让后人更能体会前人的智能。」虽说仙界要修练比起天界与人界都要简单得多，但好的功法流传得还是不多。
而更多的---，仙人在飞升或是逝世前，都更宁愿找一处洞府福地，将自己一生所学留下，留待有缘人传承，算是仙界特殊的传统，自己学习自己领悟，学得了多少全靠自己，常常有人称兄道弟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彼此算是同门，除非打了一架，各显绝学，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真是小阿！
很奇怪的现象，但仙界人视为很平常，坏处不少，但好处也很多，几乎每个学到地都很珍惜，而且就算是同门，也常因自己的领悟而显得不同，非常多样化，也每个人都不只学习一种，老实说---，在仙界要找到个好师父，是一件非常不简单的事----。
「已经不错了，世上之大，无奇不有，在这行，我看得太多，人心不古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商场上什么样的人性都会尽显。」珒烨说完后，颇有深意的看向怀素，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邀请他在拍卖期间，住进内宅。
「-----，很奇怪---。」怀素回忆着，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寻常，可是----
他只是面无表情，并不是没有感情！
就在怀素感到自己似乎要找到什么时----
「怎么了？？那个人有什么不对吗？？」龙珠好奇的问着。
不对？？
怎么会有不对？？
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相对的是非，你的立场呢？？
你的选择，将带来相对应的责任，你不能逃避，逃避只是懦弱的表现，你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我---，我想起来了，那个表情，那个感觉----，父王，四哥，是同种----，是同种功法。」怀素喘着气，珒烨一定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提点，唤醒了怀素久远的记忆，更因为同样的功法，导致了较弱的怀素，发现了他的秘密。
「？？」龙珠开始紧张了，就连凤剑也开始疑惑。
「-----，那人修得和我是同一种功法，不可能外传，不是我----，那就是颖！柔然---，她为什么会将这心法传给外人？？除非----，他不是外人，而是----，那篇译文---。」怀素飞快得拿出禾让他翻译的古文书。
看着看着，眼泪就开始一颗一颗的掉落----，原来----，都是真的，这篇古文上讲得不是四哥的子孙，而是-----，他本人。
「这不是龙后请你翻译的古文书吗？？说是龙族世代守候的真主遗留。」就在怀素还在心神激荡的情绪当中，龙珠开始发问了。
「-----，不是，是宣言，是----，龙族的老祖宗为了不受打扰，为了等待他们真正主人的唤醒，要求族人毁去一切线索的宣言，除了四哥，牠们不接受他人的指引，只是年代太久了，传言传到现在，已经变了样，四哥----，没错，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他是爱小柔的，只是----，时间错了阿，爱情来临得太早，任何人都没来得及准备，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不晓得怎么去面对。」
「-----，完全听不懂。」龙珠莫名其妙的。
「-----，不协调的感觉是----，对了，因为我一直在神魔两界，每个人都比我强，所以我才会忽略，那雨-----，他竟然比我撑得久----，瞧他的模样还游刃有余，还在感受着诗情画意，----那他的功力应该是比我深厚得多。」怀素一口气说完，突然疑惑了，那他为何还在仙界？？
按规定，他不能留的----
要是被发现了，将遭受到严厉的处罚，尤其在他没有正当的理由下---
要说是为了财，不可能，那外号根本与他不相符，就算没有孩子，那身外之物，他也不会在意，更别提神仙两界的交易虽说不上频繁，但也没有中断过，他可以换成神币全部带走的。
而这些天的相处，以自己的观察看来，也找不出仙界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留下，他又不彰显，虽说他的功力已经高到不至于被发现，但这之前呢？？他冒着危险留下，不说没有什么利益还反而要处处小心。
飞升，虽然说要从头来，但神界有良好的秩序与规范，他的基础又好，发展潜力应该会相当不错还可能会得到众人的赞叹与羡慕呢----
只不过----
「-----，若是----，为了情呢？？这很有可能，他是在等----，在等颖---。」他的心---，他是谁呢？？
颖爱上别人了？？
还是自始自终，她就没有变过，不唤醒四哥，是因为不确定吗？？
不确定四哥的爱？？
她在害怕，还是不敢相信？？
-----，照我的感觉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四哥！
而那误差的百分之零点一是颖算错了人-----
看来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她一声嫂嫂了。
想到这里，怀素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从刚才就一直讲着奇怪的话。」龙珠开始抱怨了，可就再怀素还没来得及解释时，内室传出了光芒。
「有人找我，是禾吗？？我才刚翻译好----，有这么急吗？？」怀素一边安抚着龙珠，一边快步走入。
「颖？？」怀素走到了阵势旁，刚打开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某人。
「哈，怀素，我帮你出气了哟，教父现在很惨呢。」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是吗？？颖，点到为止就好，毕竟----，他也算是帮了我。」怀素见状，不由得苦笑。
「-----？？帮？？」颖怀疑地问着。
「我有不能回去的理由，所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怀素认真地解释着。
「-----，这----，那就算是为我自己出气好了，以前阿，我就是一直忍着，结果现在一出手就停不下来了。」颖有些犹豫地说着。
「嗯，我没意见，只要你自己小心就好，他毕竟是白帝的亲人，辈分又高。」怀素只是稍作提醒地说着。
「放心，我都是做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其实，跟他曾经做过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算了，陈年往事，修口德修口德。」颖只是因为太高兴了，想有人分享他的喜悦，才传音找怀素聊天，并不是想道人是非。
「其实-----，颖，我有事想问你，请你一定要回答我。」怀素终于还是管不住自己，问出了口。
「-----？？这----，你问我就答。」看到怀素一脸认真，颖终于正经了起来。
「他---，那个人---，珒烨是我的四哥对吧，他给我的感觉就好象----，好象是四哥。」
「-----。」颖原本笑吟吟的脸瞬间沉了下去，转过身的背影，是沉默的回答。
「果然----，果然是四哥的转世----。」怀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虽说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印象中应该是坚强沉稳，永不可能倒下的四哥，终究也还是----，也对，时间都过了那么久，而且毕竟相逢了阿。
自己应该开心才是----
只是----
颖的反应很奇怪-----
似乎是久到了怀素以为颖再也不会回答的时后，颖才终于开了口----
「你是怎么发现的？？你应该无法发现的才对，珒烨他---，根本就没有过往记忆。」颖开口发问。
「-----，功法，我相信你不会传给不相关的人，即使----，是你所爱的人也一样。」怀素认真的回答，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不会往他所认定的美好方向走去。
「-----，他指点你了阿----，难得，就算没了血缘关系，没了从小所培养的亲情，他重视的人也一样不会变吗？？」颖感到了痛苦。
「也不算指点，只是同样的功法，他又比我强，难免会有些感应----。」怀素连忙解释，想为珒烨辩解，却又因为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解得不深，不敢胡乱说话。
「-----，多谢了，我明白的---，我一直都很明白。」颖无神的双眼，让怀素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么多年来，颖---，一直都没释怀吗？？
「-----，其实他很在乎你，真的---，我感觉得出来，看，这是禾要我翻译的古文书，其中，就描述了牠们的王为了要找寻王后的转世，将城封印了起来，独自来到外界的事情，四哥是很在乎你的阿。」怀素很想说珒烨为了等他，功力到了却一直不肯离开仙界，可是---，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又怕任颖误会，所以-----。
颖是个很敏感的人！
「-----，你知道吗----，其实，对教父，虽然他曾对我做过让我几乎无法原谅的错事，但我----，其实是不记恨他的，因为我的恨，早被他对我的爱所取代，我甚至开始同情他，因为我知道属于他的爱情早已被他亲手毁灭，对拥有过往记忆的我来说，他只是个不懂爱却正在学习摸索爱的孩子而已，我不恨他曾对我做过的事，可是如今我却恨着他，恨得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让他毫无尊严的活着，活着忏悔他曾做过的事。」颖的话题一下子转得十万八千里，让怀素差点反应不过来。
「这些年来，我无力报复，又一直想着他曾对我的好来压抑自己，告诉自己我已经找到了珒烨，他很好，往事就随风而去，不应该再去想，我教珒烨属于阡默的功法，也想尽办法让珒烨得到最好的药材去提升功力，只要珒烨过得好，我就可以不去怨恨，甚至我还觉得很幸福，因为珒烨对我很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只要他在乎我，就算不是爱都好-----，我还曾经因为自己的私心，不想让珒烨想起属于阡默的回忆，怕他一想起，就对我----，只剩下了义务。
可是----，那是我的职责，我对师父的承诺，爱是不求回报的，只要能守护着他，能帮到他，站在他身旁我就很幸福了，-----，所以----，在我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的心病，鼓起勇气要让他想起来时，却发现-----，却发现他再也不可能恢复了，属于阡默的记忆再也无法恢复过来的心情是怎样的，你知道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无能-----。」
颖流着眼泪，长年压抑的痛苦，无法说出口的愧疚，让他根本无法心安理得的留在珒烨的身边，才导致了他的一再流浪，他很想说抱歉，可却没人会懂，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本古文，禾也给他看过，虽然只看得懂五成，可他却也知道了还有很多人等着阡默的回归，等着他回去唤醒他们，心甘情愿的沉睡等待-----。
「就为了找我，让阡默遭遇到了危险，而他的转世，在我的前世面前受到了折辱，我却又帮不上忙，到最后----，我----，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无法面对他，就连停留在他身边的小小幸福都没有资格去拥有----。」颖的自责，让怀素听不下去，想去安慰他。
「-----，我知道你要说那不是我的错，可是----，对我来说，当我无法保护他的幸福时，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无法，无法留在他的身边，明明知道他不在乎也不知道，我的不甘对现在的他是毫无意义的-----，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我根本无法忍受有人对他的不敬，甚至因为他的不在意而损害到他的利益，我永远也----，无法坦然的去面对他----。」
虽然我一再的欺骗自己留下来，可这是我的原罪-----，再也看不见阡默的心痛，让我无法安然的面对珒烨，我永远也无法----。
只能拥抱着绝望----
「-----。」看着颖的影像消失，怀素只是无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
还牵扯到了教父----，嗯，看来有必要提早回去，可是----，玄和梓----，我现在的状况回去的话-----。
「-----，荒谬，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就在怀素还在思考之时，凤剑竟然气得跳出身形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我知道颖太苛求自己了，可她一向如此，对四哥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我大概了解铁公鸡名号的由来了。」怀素想起颖方才说的话-----，我根本无法忍受有人对他的不敬，甚至因为他的不在意而损害到他的利益，以颖的精打细算，恐怕能占珒烨便宜的人，还没在仙界出生。
想起珒烨-----
「-----，难怪他会问我，颖在外面是否过得快乐？？他也很疑惑吧---，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怀素终于知道，为何珒烨会自己画个阵势想在雨中体会诗情画意，因为颖是以他太不懂情趣为由，离开他身边的。
---，颖很痛苦吧，要将心爱的人推离自己，直到自己的罪恶感消失，或是四哥先一步的另娶，而四哥也同样的无奈，只能做到原地等待，放任颖自由的离去，直到他自己想通为止，----，这真是无解。
「-----，无解，真是无解。」怀素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可不是说说就好的了，就算颖杀了教父出气也没用，否则颖早跑去了，就算他自己杀不死，磨也让小金磨死教父了。
「-----，难道没有其它方法？？你是他最信任的人，颖---，任颖，难道----，就只能带给他哭泣吗，这不是他的错---，错的是阡默才对阿。」凤剑感叹的问着。
「瞧不出你还蛮有同情心的嘛，小凤，你不是一向不八卦的吗？？」龙珠想打散郁闷的低气压，故意取笑的问着凤剑。
「有，除非我四哥复生，注意，不是珒烨，而是真真正正的四哥，只要有他的一句话，不，甚至连话都不用，只要他出现就可以，颖----，老实说，我无法理解，可只要有四哥在，就算是不说话，不理睬，柔然都觉得很幸福----，什么都不计较，当然，我四哥也是很好的人，我一直都认为他们是很相配的一对，只不过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还是回去一趟，问问玄溟有没有办法好了，当初颖也说他对我的情况无能为力，可我还是想起来了。」怀素一针见血地说着。
说完后就准备要行动，为了四哥和颖，他豁出去了。
「不行！」凤剑发声阻止了。
「-----，又怎么了？？小凤你最近怪怪的喔。」龙珠一直在状况外，虽然它八卦功力深厚，可一向不胡乱臆测的它，还是弄不懂为什么颖那么伤心，怀素那么的着急甚至不顾计画与安危的想回去魔界，就连凤剑的积极都让它感到怪异，这都发生了什么事阿，为什么我好象什么都参与了，却什么都不了解？？
「-----，去神界，怀素，你看过了龙族的古文册，还有凤族的，我带你去看。」凤剑并没有解释，还要求怀素去反方向的神界。
「看那个没有用吧，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颖和四哥比较重要才对。」怀素刚拒绝，就被凤剑断然喝止。
「真相，究竟什么是真相，你真的了解吗？？盲目的去魔界，只是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顾，你还想对玄皇与白帝委曲求全吗？？没有能力依靠的你，只能任人宰割，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你，又凭什么去帮助任颖他们。」凤剑以少有的严厉口气责骂着怀素，而怀素与龙珠则是惊呆了。
「-----，说得太---，太严厉了吧。」怀素呆了一会，才又开了口。
「难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不甘与怨怼？？你是借口能力不够不去面对，还是想着得过且过，到时候随波逐流就好？？你不能逃避，逃避只是懦弱的表现，你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再说了，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你还能有余力去帮助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