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我的,从他们不认同我的做法而自己采取行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在不同的道路上行走了,是成功是失败,自然得由他们自己负责,或许我们看得未来是一样的,但方法不同,身为神王,我只能够祝福他们成功。」神王毫无负担的说着。
「引导只信任自己族民的王者吗??」玄溟做出了结论。
「不能这么说,其实所有的人我都是疼爱的,只是----,因为关爱,所以让他们自己选择,而不强加自己的喜好与意志在他们身上----,我已经尽到了教导他们的责任了,生活所需的技能,他们全都拥有,比起我那个时代只能靠自己摸索,他们算很幸运。」
「-----,那你为何造这个法器??一切靠自己不是吗??」玄溟不信的问着。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阿----,老实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血亲的关系,但----,这两个孩子,的确很优秀,又继承到了我的体质,我实在无法放手不管。」神王一副被算计到的模样,让玄溟感到很有兴趣,竟然还能有人能算计到他。
「阡默就不提了,与你无关,倒是心玥---,我希望他能一直保持着精神纯粹而又强大的灵魂,那来自于我的传承,不能够染上了其它污秽的颜色,但---,星宗的宗主与我有不同的意见,他觉得不能孤独,只要还身为一个人的话,即使再强大,还是需要温暖,这点我不赞同,而心玥所选择的你,也构不成温暖的条件,只是----,却说不过他。」神王难得露出宠溺的神色。
「-----,看来他就是算计你的人了。」玄溟不带感情的肯定。
「可以这么说,毕竟没有当初的他就没有如今的我,但也只是这样了,我有自己的底限,-----看来,你很讨厌我的高高在上阿,而且---,也相当看不惯心玥对你偶尔露出的漠视,以及他一贯的迟钝,你觉得无法忍受对吧。你实在太过贪心----
呵呵,或许他的提议是对的,假如没有给予心玥幸福的决心与觉悟的话,还是应该先行处罚的,我可无法等待那么久的时间阿,合理的手段是试炼,不合理的手段则是磨练,玄溟,当有一天,你也成为了如今的你最讨厌的人时,不知道你是否会体会到今日我的用意呢??」神王说完这些话后,一挥手,玄溟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接下来,就到了检验时间,等会,你会忘了所有与我接触过的一切,今次是我们的初次相见,我依然是那个严厉而又不近人情的神王,而你则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可怜人物,仰望着我的同时又蔑视着我,正如同你以往的自尊与自卑----。」在失去意识前,玄溟只来得及听到---,神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好的享受被追杀的乐趣吧!
碰!
「可恶----,你是要告诉我这些是必然的吗??当我和心玥的立场颠倒过来,即使----,我与他相逢在最初的时刻,我也依然无法让他快乐,甚至根本不重视他----
在确定对怀素怀有爱意后,也仍然----,因为功力与阅历的差距,导致了我无法将他放在第一位,相较之下,怀素对我----,是多么的包容吗??当初我所鄙视过的慈悲,却是----,我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境界。」玄溟痛恨的说着,他对我实际上是比我对他好,只是我总是无法满足,太过贪心----,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想着的同时----,一股遮天蔽日的无穷杀意突然升起。
「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我的执着,我的感受又岂会因此而改变呢??就算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但----,你曾说过,即使是死亡,也无法改变人的意志,我就是如此,更何况我对自己的信念与行动,是绝对不会后悔的,不管是不是值得你动容与尊敬,都与我无关,谁也改变不了我。」话一说完,玄皇就冲了出去,准备寻找任颖,再次追问怀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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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为什么会这样??」怀素惊讶的看着眼前,凤帝被凤剑刺中了心脏,生命垂危----。
「别----,别担心----,我没事,可以重生的,呜---,这种力量,让开!」话一说完,凤帝的头发飞扬,整个人像是埋在火中,准备浴火重生。
「快离开,素素,听凤帝的话,你帮不上忙的。」龙珠连忙劝着,虽然它也不明白为何凤剑会自动的刺上凤帝---,是为了保密吗??
就因为凤帝的跟踪??
可凤帝应该是好意,放心不下怀素,才会跟着来的吧??
有必要这么做吗??
随着热气越来越惊人,怀素只能一步步的后退,强大的疑问与不解,困扰着他。
熊熊烈火持续燃烧了约有一刻钟后,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天空突然之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旋即清脆的鸟鸣声响起,一道光彩夺目,烈艳到刺目的身影冲天而去---。
传说中,凤凰是吉祥的象征!
在古籍的记载里,凤是一种美丽的鸟类,而且牠的歌声与仪态实在可称之为百鸟之王,除此之外,牠同时也非常高傲,拥有「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特殊灵性------
「-----,凤大哥??」看凤帝并没有停下的表现,怀素只能追上去,虽然他很疑惑,为什么理应是第一次来此的凤帝,会这么坚定的朝某个方向飞去??
而且是朝绝对不是出口的地方飞去---。
终于----
「-----,好喘----,为什么---。」怀素好不容易赶到了凤帝降落的地方,却看到熟悉的身影,似乎早已在等着他了。
「凤大哥---,你还好吧,咦??」看着眼前的凤帝,穿的并不是以前所熟悉的朱红色衣服,虽然凤帝并不排斥其它颜色,但他确实比较喜穿红色的衣服----
不排除凤帝可能刚好没带,毕竟这浴火重生的情况,不可能经常发生,只是----,这衣服的样式---,并不是现今普通流行的样子,而是----
不安的感觉,再一次的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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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阿,真的真的---。」被玄皇与白帝烦到不行的任颖,真的快发疯了。
「-----。」要不是怕怀素回来后生气,这两人早把任颖砍成了千百万块。
「不知道也得知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可以。」白帝开口了。
「就算你有十条命可以慢慢磨,我也不介意让你死九次,----就算剩下一口气你也得给我继续算下去。」玄皇同样不客气的开口。
「我一样很着急阿,可就是算不出,谁知道他去了什么隐密的地方了??」任颖开始破罐子摔破,谁怕谁的语气,他快被烦死了。
「-----。」玄皇与白帝恐怖的眼光,一吋吋的开始打量着任颖,让人毛骨悚然。
「-----,最多----,我---,感同身受的看看他现在在那里的感受好了,就算依然不知道他在哪,至少也可以知道他平安与否---。」说实话,当任颖说出口的时候,他从没想过怀素会遇到不测,因为,就算算不出怀素的去向,他也算得出怀素的大劫已过,以后应该是一片光明的才对阿。
「-----。」一刻钟过后,任颖的脸色越来越差,眉头越皱越深,身上的寒气也越来越重,就在魔龙王担心的眼神中,整个人开始结冰!
碰!
魔龙王小心翼翼的将任颖从冰中取出,看着厌厌一息的他,开始愤怒起来。
「够了吧,师父他可能已经遭遇到了不测,所以他才会算不出来的,不要再伤害他了,不然我----,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到他。」魔龙王抱着必死的决心,坚决的捍卫着任颖,抬头后却发现----
「-----,不可能----,怀素明明是安全的---,不可能消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白帝的眼神中没有焦距,瞳孔里甚至映不出任何的事物----,整个人充满了让人一见心就慌乱的紧张。
「-----。」相对的,玄皇不发一语,只是露出了狠厉的目光,连魔龙王这个抱着必死决心的人都颤栗了一下。
抖抖---
紧抱着任颖的魔龙王,忍不住的全身发抖----,身处在完全看不出前一刻样子的宫殿里----
想起那无声息的摧残周遭一切的无形力量----
魔龙王心想---
爱情的魔力真是太可怕了!
20(上)
今日的魔界,弥漫着漫天的杀意----
一般的普通居民倒还感觉不到什么,只能呆呆的仰望着天空,为着自己心中的不安感到不解。
可是仍是有一部份人对此种感觉却是极其敏感,尤其修为越高,感受就越深,压力也越大。
一些好奇之人纷纷前往探查,幸运的----,被那浓烈的杀意所吞蚀,死得无声无息。
而另一端却是被那诡异的魔音扰动的心驰神荡,不能自持的互相残杀,这时若回头算是侥幸,可勉强支撑继续前进的魔,却是被那无穷的哀伤与恨意所掩盖,纷纷悲愤的自尽身亡----。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梓做的吗??」教父莫名的看着这已被悲伤垄罩的大地----。
自从接获玄皇与白帝双双失踪后,失踪的人口一下子多了起来,其数目之大,连一向不将他人生死放在眼里的魔神们,都纷纷紧张了,可派去调查的人,却没有一个回来过。
原本就暗自担心的教父,接获魔龙王的情报后,也大概猜出了真相,那个正在移动前往神界的莫名杀意,应该是玄皇没错,也只有他,才会无视于一切。
只是不知道他前往神界要做什么??
悄悄前往探视的后果却是----
平静至骇人的气势中,令人发寒的恐怖气息灌注周身,众人身子皆不住的颤抖---
「又来一伙吗??很好很好---,其实我并不想见血的,他不喜欢----,可是---,阻碍了我路的人,都该杀!」轻声如呓语般的呢喃细语,正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幸好自己功力够高,危急时,又有下属断后----,否则恐怕也难逃被同化的命运,喝,玄皇这个疯子,干么这么不要命??
还是他自己根本也不想活了??
难道??
那人真有如此的重要吗??
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教父走向了被称之为死亡之源的另一端。
「-----,的确是---,梓的能力是以自身的心情随意的影响到天地周遭的变化----,只是----,这天,这地---,已经悲伤到连气愤报复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教父再三仔细的确认周遭环境后,低着头悲伤的做出结论---。
走过了互相杀戮的血 腥战场后,目睹了一具具宛如朝圣般,前仆后继的完整尸体,寂静的世界里,没有墓碑的坟场----,就是这些魔神的最终归宿!
接下来,是什么都没有的无声世界,彷佛一切都在那最辉煌灿烂的一刻后停了下来的悲凄,那让人感同身受的沉重心情,无声息的朝教父压了过来----。
「-----,可恶,我不会认输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阿~~~。」教父不愧是教父,抗压性就是高啊!
尤其这段时间的不如意,更是激发了他的血性,只见他猛然的提升功力,迅速的往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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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许下的誓言,是否就如同这银月沉落前的最后一抹颜色,在转眼间就消逝无踪呢??
白帝坐在不远处的一座小丘陵上,仰望着那即将消失的银月,无意义的感叹着。
其实---
他是真有种想法,就这样倒下吧!
为这深秋的风雨中增添一抹绝美的幽魂,或是为那永恒不灭的传说里增添一笔曾有过的爱情,这又会是多么让人兴奋的绝妙主意啊??
只是-----
记忆中,自己曾与他,手牵着手,看着远方举行的婚礼,作下了一个约定----
「答应我,不管怎样,无论我有没有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要让自己快乐,好吗??」怀素眼色迷离,嘴唇红肿的要求着。
还记得自己凝视时的专注---。
然后微笑的说:「我答应你。」
人的记忆是不会改变的,不知道是谁说过,存在就是永恒,因此若是有那么一天---,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回忆!
白帝的语气是如此轻柔,但眼中蕴含着的却是杀戮前的一抹暗沉----
「为什么我要与你做下这种的约定呢??为什么---,为什么??」
再多的后悔,却追不回时间,被自己誓言捆绑住的白帝,犹如被困在兽笼中的猛兽般,无力挣扎---。
「梓----。」教父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白帝,呼~~~,喘着气的教父,第一次发现了自己与白帝功力的差距,梓,并不是只凭着过往父辈的功绩才站稳了脚步,他---,凭得是他自己!
有着这层认知的教父,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对梓从此不再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孩子,一个仍需自己管教负责的孩子,而是对等的同伴了,虽然此时的他仍没有察觉出这不同之处。
听完了教父的叙述后,白帝没什么反应的冷淡,刺激了教父,却----
「死亡,并不是一件坏事,总之---,他死后,谁死了都一样---,那是我无法得到的解脱阿。」白帝不在乎的作出了结论。
「-----,你----,那族人怎么办??」教父说到无言了。
「不要去招惹玄皇就好,他走他的,别去挡路,好奇心太强的人,纯粹是自寻死路,否则他根本没空到处杀人,至于---,接下来的神魔大战,不是还有你吗??你也是纯血,想激战的人就跟着你,不想上战场的人就留下来与我在此长眠吧。」白帝很快的就作出了决定。
「-----,就这样??就这样??」教父简直无法接受,明明有着偌大的势力,却这样的就----,选择了放弃??
「这就是我的决定-----,不服从也可以,总之都与我无关了----,快离开吧,再过十天就算是你也进不来,我即将进入睡眠,在此之前来的族人,自有我守护。」月有盈亏---,梓终于想通了---。
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地方,不会遗忘的记忆,一定是在那神界里遥望着那场婚礼的屋檐下----。
因为他生命中唯一承认的一段感情就在这里开始。
在那微冷的寒风细雨中,怀素给了孤独的自己除了亲情外的另一种温暖,一个承诺。
在那里他们选择了一起面对而不是逃避---。
说爱情或许是太淡然了---,自己始终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就算为了孩子而选择发动的战争,更多的也都是为了世俗的交代,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可是怀素----,似乎是心中初开的情窦使自己暂时忘记了死亡的恐惧时刻拢罩着他,他太弱---,不,或许该说是他太珍贵,不够强的自已,无法一直拥有着他----
表面上,身为君主的我,掌控着一切,可实际上----,相对着我也被这些掌控住了---,我生下来就是白帝,责任和血缘是不可对抗的自然法则,尤其在强者为尊的魔界---,自己也曾吃过不少苦头,却遗忘了这些,遗忘了下面觊觎的人们。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忘记了自己是掌握一半魔界的君主,就像个年少的少年般,对于未来有着太多美好的憧憬,深深地相信着自己能够一直掌控着自己的未来---
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是生活在慢慢改变人生。
其实熏的事情已经敲响了警钟,可自己却没有太过重视,总认为教父会为自己着想的,他也懂得情爱,更是我的叔公,可教父毕竟是教父,在我身边的人,他总以评估的眼神去计算着资格与价值,教父---,永远在叔公之前,族人也只记得他是教父,从前---,他也只是在远方观看着我是否有资格成为白帝而已。
他永远也不会理解的---
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情爱,此时的我只想永永远远的守着自己的爱人,哪怕只是做一个傻瓜都好。
可身为白帝,我懂---,所以谁也不能够对抗命运,怀素现在走了也好,至少在神界,那是他的选择,我也不用痛苦的挣扎,对着这些以「为我好」为借口的族人们烦恼,我不想为他报复,他应该也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