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传说 第三部 下——明天再说吧

从他有意识以来，每个见过他的，无不称赞他聪明机巧，无不感叹他极难掌握，却----，没人知道他在遇上神王后的漫长岁月里，总是迷惑无措着。
「-----。」怀素疑惑着宗主突然改变的神情，不敢开口发问。
「有些人什么也不爱好，因此他控制了人生。就像神王---，他因为经历过的太多，所以他看得极开，最终似乎变成了无情，而我却正好相反，因为他----，我想起我曾经害怕过孤独，然后又习惯了孤独，最终又为了孤独而感到悲哀---。我的感情因他而起了涟漪，我开始想要留下些什么---，而不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宗主终于对着怀素讲出了一些隐瞒在心里许久的话，他并不需要怀素理解，他只是想要说出来，而且有人听着而已。
「-----。」怀素突然想起了一件心玥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事情，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的继续聆听下去。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却从来也不敢太过接近你，你知道吗？？」看着怀素了然的神情后，宗主显得很安慰。
「神王是因，而你则是果，自我发现神王对我纵容的背后真相后，我做了很多事情，都动摇不了他，当然，也是因为我懒得去动摇他底限的缘故，你也了解，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显得胆小，因为他知道必须负担的后果有多大。所以，到最后我终于发现对付聪明的人，往往最笨的办法最有效，因为对方完全想不到你会用那种办法，所以最后我成功了。」宗主很高兴的说着，显然怀素完全不懂的表情，完全影响不了他。
「----，只不过那已经成为附带的成果了。」宗主落寞的说着。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习惯永远最让人上瘾---，其实我觉得玄溟配不上你，可若不是他，恐怕你永远也不会懂得情爱，所以即使明知到你会被骗，会被伤害，我还是指引你出去了---。」宗主无奈地说着，其实---，若是当时有其它人可以磨出心玥的感情，他是不介意换别人的，可惜----，唉！
「-----，难道当时我出门时，你问我要一时快乐还是永远快乐的行为是？？」怀素开始无言了。
「没错，只能导致一时快乐的行为即使当时看来正确无比，可实际上自然是错误的，只有能达到永远快乐的行为手段才是正确的行动，所以----，当我真正看到你与玄溟相爱后，我就决定拆散你们了。」宗主理所当然的说着。
「-----，为什么要让我动心后，再来说我们是错误的呢？？我与他---，就这样被---，被封印了那么久，出来后还相见不相识，如今更是一颗心被分成了两半，对谁都不公平，我----。」怀素难掩哀凄之情的诉说着自己的悲痛，就算决定了要与玄白两人共渡一生，可之间的挣扎与取舍，曾让他无奈痛苦了无数个夜晚阿。
「就因为我看得到未来，所以---，如今的你不像心玥那般地对外界无动于衷，你自己说吧，玄溟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吗？？」宗主发问了。
「-----，不是，相反地，他十分的记恨，只要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报复回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也绝无所谓，----，而且万一对方是他一时得罪不起的，到最后的报复一定更可怕，因为他会将利息算得很重。」怀素老实的回答。
「-----，看来你自己都明白---，这样的人---。」宗主无言了，不过这也是通病---，其实每个来找他的人都知道，也各自心中都有答案，却都不敢保证那就是正确的，而需要借他的口，来说出才肯承认或是寻求个安慰。
「-----，感情的事很难说，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慢慢相处才---，他本性其实不坏的---。」怀素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
「-----，应该说是本性坏，你也认了吧，只是---，我怎么可能任由他欺负你呢？？更何况你自己并不是不知情，只是放任他，假装自己不知道，这点就跟你父亲是一个模样，---，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看出来的，可惜的是---，玄溟不是我，更不是小柔。」说到这里，宗主开始不平衡了，为什么自己要为神王的儿子操心这么多？？
怀素也就算了，自己心甘情愿，可阡默---，把自己好好的徒弟推下火坑----
算了，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我可没神通广大到操控一切。
「-----。」怀素沉默了，以前就知道玄溟心机重，可成了怀素后，才发现不是一般的可怕---。
「他虽然爱你，可却更爱自己，无论是面子，自尊，还是地位---，当初剥夺掉你的力量是不得已的，可是当时的他是绝对不会放下你不管，不论是他的真心或是依你当时的地位背景来说----，你其实并不危险。」宗主回忆的诉说着。
「真正的危险是以后，我看见了----，可我不要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身体上的伤，总有一天会消失，可心灵上的呢？？当时的玄溟并不是非你不可，他更多的是吞不下你无视于他的那口气与那高不可攀的形象，毕竟你---，的确是他遇见的人当中，条件最好的，在一个偶然的时刻里遇见了一个偶然的人，否则便也如陌路一般，即使你风华绝代，气度过人，我想---，依他的心理，更多的会是看不起或是想踩在脚下吧。」
「-----，应该是----，他总是将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不肯轻易相信。」想了想，依怀素的见解，----，他同意了，在玄皇身边的日子里，怀素见到很多心玥绝对看不见的景象，包括玄溟对他不在意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漠视，也很少看得起谁的神情。
「-----，后悔了吗？？」宗主颇有兴致的问着，又随即自嘲，怎么可能？？
若固执也能遗传，那继承到双倍份量的心玥----，不撞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才怪？？
「感情并不是我说要收回就收回的---，即使我重新认识了他，也一样。」怀素果然平淡的说着。
「果然----，所以就我说过的，习惯永远最让人上瘾---，在封印的无数岁月中，就只有你与他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相较于他的被逼，你的自愿就更显得是无比的珍贵不是吗？？」宗主看到怀素一副想要辩驳的模样，就铿锵有力的述说：「假如你一定要受到伤害，我们宁愿是由我们亲自来，也不要是玄溟那无聊的报复与试探所致。」
宗主终于说出了他与神王的共同决定，让怀素惊讶不已。
「当然我们也不完全是打压-----，玄溟的体质与精神都差你太远了，虽然说他的偏执使得他的精神力极为强大，可就本质上说来----，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焠炼的，可假如他没被封印，被世间过多杂务缠身的他，恐怕就算在过个几十万年也达不到我们要求的境界，别质疑，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是很明白的，由上而下易，由下往上难，尤其在进化的过程里，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阿。」
「在没有外物干扰的情况下，灵识是最清楚也最不会遭受到任何蒙蔽的，由你成为他的盾，让他静心修炼，慢慢地感受到你的情意，没有任何的杂质，也让他没有借口、没有理由的逃避或是扭曲你的心意，而你在能量渐消的情形下，由量转质，虽说看起来变弱，可长久看来，还是有好处的，尤其我们将你的能量保存得很好，马上就能够恢复如初。」宗主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其实你变弱的好处不仅于此---。」
「当你们突破封印出来，玄溟必将成为人上人，可灵识发生过的一切，只是潜伏在他的潜意识中，当他掌握权力，他对你的猜忌，你的气愤，仍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偏偏你爱他如昔，这么一来---，变弱的好处就出来了，为了生存，你不会如心玥一样对事物无动于衷，也比较会表达爱意，行为也更会警慎些，而且也因为太弱，玄溟不可能做得太过分，不然你根本撑不过去，要知道---，玄溟这人是聪明，可他用来整治人的手段实在是----。」宗主实在是不愿评价，那是拥有与他完全不相干理念的不可知生物---。
宗主仔细的解释着当初他们的考量，还有一点没说出来的是----
即使当初是站在顶端的他们，在经过数十万年的岁月后，也并不是那么样的无懈可击了，生物，毕竟是越来越进步的，因此，心玥要在找到另一个会让他动心的人，会变得比较容易！
而受过伤害的他，会再次选择的，必然不再是只让他动心的对象了，而是同他一样会珍惜彼此感情的人，这样---，他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不过，前提是----
「而你----，玄溟虽然有许多不对的地方，可你也不能说是毫无过失的---，否则---，你也看过小柔的痛与悲伤，应该理解的---，你比你四哥好的也不过只是，多了那么一点迷惘，以及我的指示罢了。」宗主看着似乎还不是很清楚的怀素，直接的问着。
「就你现在---，应该也常疑惑着自己为何会选择了远比你强大，又身分地位皆高于你的两人吧，你既想与他们平等相处，又自知这需要时间的磨练，不是一触可及的事情，但感情这事---，有时候稍纵即逝，即使心胸宽广如你，又何尝不是患得患失的呢？？」宗主说到这里，表情略显柔和，轻声的说道：「只要你能永远记住你此刻的心情，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永恒爱情的---，只要你记住。」
终究是不忍心太苛责心玥，宗主只是轻轻的点一下，不过聪明如怀素已经知道，宗主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常设身处地的为对他们着想----
说起来很简单，可当他自己处在弱势的一方后，才明白这的确是很难办到的事情。
就在怀素思考的同时，宗主也暗自想着----
玄溟他经过这么久的岁月，该荒唐的也荒唐够了，该气愤的也气愤完了，应该知道有时候面子与过往的记恨，在爱情的光环里，其实并不是那么样的重要的才是---。
「-----，一切都是您---，与父王算好的吗？？」怀素略感委屈的问着，就算知道是好意，是必须经过的过程，但被当成棋子也依旧是不好受的心情阿。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对所有的可能进行了准备，假如今天玄溟仍是自私无聊到对你不好，害你悲伤到慧剑斩情丝的话，我今天就是另一种说辞了，甚至阡默无法送你进来也无所谓，我自有其它办法让你的下一世得到力量，与他真真正正的永不相见，他再也伤害不到你的。」
宗主很有把握的说着，其实----，要不是为了心玥自己本身的心愿，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只是----，心玥与玄溟之间总是要有个了结的，不论是好或坏---。
谁让他们为了让玄溟非心玥不可，关了玄溟这么久，而心玥也真的自愿的去陪他---
唉，不让他们好好的纠缠完这一世，以后麻烦才多呢。
长痛不如短痛！
「-----，力量？？什么力量？？」怀素终于捉住重点的问着，方才就听到宗主说什么保存能量，难道是？？
「你父王剥夺掉你两次的力量，就是为了今天，本来一次就好，可为了怕无法完整的让今生的你接收，才又多了一次----。」宗主理所当然的说着，自己的力量由自己接受，就算载体不同了，但本源的能量应该是可以顺利吸收的才对。
「-----，谢谢。」怀素突然发现他真的无话可说了---，如今的道谢，不仅仅是为了宗主为他所做的一切，更是因为他让自己知道了----，父王对他并不是不关心，也并不是无情的，而是看得太透彻----。
「仅遵我王旨意。」言下之意，就是他只是奉令行事，无须言谢。
「-----，不。」怀素突然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宗主，也同时感觉到他全身霎时僵硬。
「谢谢你，舅舅。」终于不再对他称呼敬语，也不再对他保持距离，怀素终于做出了心玥一直很想做的事情。
「-----，快走吧，你的身体快要改造好了，掌握力量后，要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我们都不会再插手了，是好是坏，全靠你自己。」宗主听到怀素的称呼后，神智终于恢复过来，飞快的回抱一下后，马上送怀素离开---。
一连串动作在瞬间一气呵成，话语方完，怀素的身影已落在远方。
-----，直到看着怀素依依不舍的身影消失后，宗主的身影一变，原本就苗条的身影迅速变得玲珑有致，脸上平静的表情，也终于流露出不舍---。
「-----，玥儿---，其实---，我从来就不是你舅舅阿。」宗主难掩哀伤的对着怀素离去地方向述说着，连神王都不知道的真相！
２１
凤剑与龙珠全神戒备的看护着躺在层层冰封里的怀素，顺便唉声叹气中---
「-----，小凤，你还好吧，瞧你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就是有人控制了你的身体而已嘛。」龙珠首先安慰着凤剑。
「还而已？？有人潜伏在我身体里那么久，我竟然半点也没发现到，亏我还自诩为神兵之首，呜~~~~，我没脸见人了，不知道是哪来的灵体，竟比我这神器之灵还厉害，呜~~~，可怜的主人，可怜的凤帝，我对不起你们阿，呜~~~~。」凤剑还是完全看不开的哀嚎着。
「-----，你这样一点也不像你常说的男子汉，不是说过宁可流血也不流泪吗？？」龙珠生气了，从恢复神智后，凤剑就一直哭一直哭的，烦死人了。
「我们器灵没性别啦，你忘了吗？？而且那句话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再说，呜~~~，我就算想哭也没眼泪阿，只有哭声而已，这样就忍耐不了，亏你还自称是八卦珠珠，妄想打听到天下间所有的八卦消息，呜~~~。」凤剑一边哭一边解释着，无视龙珠一副想打人的模样，反正龙珠最大的功用除了查资料储存消息外，就是防御，所以---，哈哈哈，给它再多个几千年功力也打不到我啦，哈哈。
「小、凤---，你真的很欠打，我龙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龙珠就是龙珠，姓龙名珠的就是我，什么时候叫八卦珠珠了，一点品味都没有，哼。」龙珠很不高兴的反驳回去，时间就在两神器的斗嘴下，渐渐的流逝----
直到-----
咦？？
什么力量？？
两个神器停下了斗嘴，看着冰层渐渐在七彩流光中，逐渐消融，逐渐消失----
那个瞬间，天上没有流星滑坠，可龙珠与凤剑却觉得眼前一亮，那比最闪亮的星辰还要耀眼的存在，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它们的目光。
「-----。」怀素稍稍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重新的感觉到自身力量的存在，天地间的一切变化，看在眼里都变得清晰不少，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过---，的确很好！
「-----，怀---，怀素？？」不确定地问着----，感觉上是怀素，可龙珠却不是那么的肯定，因为它再也无法感应到怀素的任何想法，可是感觉却仍然是如此的熟悉。
瞬间有着一种，似乎一切都没变化，可实际上却已经是面目全非的错觉----，完全无视怀素外貌改变的龙珠，仅凭着自己的感应，就有了一种失落的想法。
「的确是很熟悉---，我们器灵一向就以辨识灵体为傲，尤其是身为神器，不可能会认错的----，你，一定是怀素没错！」凤剑高兴的哈哈大笑，毕竟主人没事，它的愧疚就减少了大半，对凤帝虽然仍感亏欠，但毕竟与它并不是那么样的相关。
「龙珠，凤剑，好久不见啦。」虽然不知道自己被改造了多久，可实际上就他自身的感觉来说，确实是过了很久的时间---。
「-----，吾家有儿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呜~~~，老天阿~~~，你太过分了，我竟然没参与到素素的成长过程中，呜~~~~，这么重要的时刻我竟然没看到，呜~~~~。」终于想通的龙珠，刚开始看到怀素无事是很高兴没错，可是再一看---
悲从中来阿~~~~
昔日天真无邪，娇弱可人的怀素，彷佛如同昨日黄花般的消失无踪，眼前的怀素，眉宇间有着从容，笑容中有着自信。
虽然那冰肌玉骨般的身子，依旧引人遐思，可怀素仅仅就那么样的一站，他那特有的浩然正气---，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吧，就让人不敢亵渎般地只敢远观----。
依旧是吹弹得破的柔嫩肌肤，摄人心魂的明媚笑容，明明整个人就像是灿烂绽放中的花朵，却硬生生的给人一种淡泊宁心，雾里看花的感觉，那让人曾陶醉不已的醉人眼眸，如今只剩下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