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陆夷

作者:陆夷  录入:04-16

  从小到大,从前世到重生,萧毓岚就被困居在长乐城,未曾离开过。
  对外面世界同样有着向往,闻言欣然答应:“到时别说下江南,随你游历山川又如何?”
  洛闻歌收起脸上笑容,极为认真看着萧毓岚,语气铿锵:“陛下,这次我真要当真了。”
  萧毓岚察觉出他这次神态和之前都不同,可见他是真要往心里去,要日后不能做到,很可能会引发争吵。
  他这也是想告诉自己,做不到千万别答应。
  萧毓岚笑了,倾身靠近揽他入怀,在烟花再次照亮夜空,在他耳边郑重其事道:“好。”
  只一字,让洛闻歌内心无比安宁,回抱住萧毓岚,弯唇笑了。
  烟花在这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绚烂多彩,宛如为庆祝而生。
  那烟花炸开声响引得孩童既怕又兴奋,老百姓们欢欣鼓舞,边看边讨论。而刚出宫道口的冷清长街,只有两道相携身影在寂静行走,在被照亮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寂寥。
  两人身后数十步远跟着两辆看似朴素,实则镶金嵌玉的马车,车两旁跟着四个护卫,双方如他们主人般谁也不说话。
  长街走出一小半,近左侧撑画有仙鹤油纸伞之人先幽幽叹了口气。
  旁边撑画有猛虎油纸伞之人扭头鄙夷看他一眼,语带嘲讽:“在我面前装什么呢?老匹夫,你在陛下面前的气势呢?”
  “老夫有些后悔逞一时报仇快.感,逼你交出兵权。”撑仙鹤伞人道。
  烟花再次腾升夜空,炸开那瞬间,光亮映照在此人眼里,也露出他那张饱受岁月风霜的脸庞。
  在平和殿那场有来有往对峙,让他看起来更为苍老,连眉宇间都布满老迈。
  旁边之人冷嘲,专属于镇北大将军的语调扑面而来:“后悔真有用,这世间也就没那么多惨案,沈爵,你我争斗这么多年,谁都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吧?”
  沈爵怅然附和:“是啊,谁能想到呼风唤雨几十载的两人会被个毛头小子算计成功,他可真不愧是洛曜亲儿子。”
  徐应屏见不得他这种姿态,脸露嫌弃:“当年我让你连他一并发配走,你觉得我不怀好意,非要唱反调将人留下来,现在怎么着?咱两都折人手里,这感觉真奇妙。”
  “是你将要折他手里,不是老夫。”沈爵嘴硬道。
  徐应屏冷笑:“我赔上兵权,你赔上首辅之位,咱两谁也没赢,他萧毓岚才是真正人生赢家,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以我看,你迟早会死在他手里。”
  “这话应当老夫送给你,徐应屏,难道你没嗅到洛闻歌要对你下手的味道?明日兵权一交,你谁也护不住,今夜陛下允诺给你的那些,不过是身外名,做老百姓都显得累赘。”沈爵道。
  提及交兵权,徐应屏便觉得自己脑抽才跟这祸害自己的家伙一道走,当即脸黑转身要回马车。
  “我昏头了,你个老匹夫害我,我还和你聊真心话!”
  “你心里清楚今夜这些事究竟出自谁手,又何必单怪老夫?”沈爵在徐应屏身后温吞道。
  徐应屏停住脚步,回头看他,语气森然:“那你是想将自己推波助澜一事甩干净?”
  “我知道这事儿我也有错,但我在想办法解决,这时你就该和我统一战线,对付共同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简单道理不需要我多说吧?”沈爵往徐应屏面前走两步,满脸诚挚。
  徐应屏默然,两人谁也不是傻子,当时在殿前被逼到那份上,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稍有不慎命丧黄泉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近段时间萧毓岚肆无忌惮的紧,想对谁下手都明晃晃写在脸上,说一不二。
  以萧毓岚如今行事作风,敢对他们下手,那必是做好万全之策,哪怕他们死了,朝纲也不会崩塌。
  在身外之物和性命间做选择,是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逃出生天后第一反应就想反击。
  可徐应屏想到如今自身处境,有些孤立无援的意思,徐邵砚还在边界没调回来,说是在边界,应当说在萧毓岚手里更贴切。
  镇守边界大将军乃是当今太后亲弟弟,亦是萧毓岚亲舅舅,为人有勇有谋,武艺高强。
  徐邵砚就在他手里,调不回来就相当于萧毓岚永远捏着自己命门。
  徐应屏自己不能动手,便想到沈爵,也就有眼前两人看似和谐同走的一幕。
  “那你说这时候我该怎么做?”徐应屏破罐子破摔问。
  沈爵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当即意味深长道:“你就没想过在他身上做点手脚?”
  徐应屏装作没听懂,故意问:“什么手脚?”
  沈爵一脸‘朽木不可雕也’,想到徐应屏的性子,简单粗暴:“让他洛闻歌出点事,老夫得到消息,他身中剧毒,若是毒发,必死无疑,徐将军就没点想法?”
  徐应屏心想,你把哪个二傻子当刀使呢?
  要是那毒真有那么好发作,你沈爵早一马当先派人下手了。
  徐应屏冷静片刻,更为睿智发问:“知道是什么毒吗?”
  沈爵遗憾摇头:“听说是北疆王室秘密剧毒,叫什么名字一无所知。”
  徐应屏冷冷瞥着沈爵,语气冷凝:“你是故意的。”
  “大将军,有些事真是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城内长眼睛的人太多了,也正因为知道这事儿,我才敢冒着被杀头风险和你说他中毒一事。”沈爵将身份放低,满是苦口婆心,“他中毒一事是萧毓岚下旨封口,外传者诛九族。”
  徐应屏忽然觉得和沈爵合作是他做过最错误决定,他没表露出来,只道:“我会着手安排,沈阁老这边也别懈怠,萧毓岚盯上你了。”
  “他盯上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没有证据便拿我没法子,你先管好自己。”沈爵道。
  徐应屏冷脸:“不用你提醒。”
  “我这叫好心,你料理了洛闻歌,三法司便没主审,到时不管是谢温轩还是慕容郁,都不敢轻易开罪你我,杨泰清那个老东西,只会明哲保身,不会帮他们,那时你我又是宁朝一片天,何乐而不为?”沈爵笑道,大饼画得相当色香味俱全,能馋哭被逼将要狗急跳墙的徐应屏。
  徐应屏多看他一眼:“在我有所行动前,沈阁老是否该让言官动动嘴皮子?洛闻歌在城内风评可不好,不如抓住这点煽风点火,先将他从主审位置上扯下来,解我燃眉之急。”
  这是试探他诚意来了。
  诚意这东西只有在合作初期有用,想将徐应屏这头狼彻底套死,那他就得舍得孩子。
  不就是让言官弹劾吗?好说。
  沈爵喜笑颜开:“明日早朝大将军看好了,但有点我得先说好。”
  徐应屏刚有好转心情,又往下跌:“什么?”
  沈爵道:“言官百般弹劾,也不抵萧毓岚一句话,我的人会说且敢说,无法保证能将他扯下来,事到如今,你也该看出来,洛闻歌是大力效忠萧毓岚之人,你说人言可畏,那万一萧毓岚力挺他,我也无法。”
  徐应屏心里知道这是他推托之词,但两人合作,哪有人只出嘴皮子不见真效果的?
  是以徐应屏半点不让,强硬道:“这我不管,最迟后日,若洛闻歌还是主审,那你我合作不攻自破。”
  话说到这份上,沈爵也摊牌明说:“大将军不和我合作,还想孤军奋战?”
  都这样了,徐应屏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痛痛快快怼人:“我站到萧毓岚那边,将功补过难道不好吗?”
  至于这个将功补过究竟是什么,徐应屏没明说,沈爵却也猜到了。
  无非是自愿奉上手中人脉,再帮萧毓岚铲除异己,比如他。
  这合作还没开始,崩盘先来了。
  沈爵眼瞅着没法再谈,也不能就那么放任徐应屏站到萧毓岚那边去,转着心思使坏:“你真心实意待他,他就会将你奉为座上宾?徐应屏,历朝历代如你这般想法惨死的先不说,就拿近处的洛曜,他是不是甘心为皇室做牛做马,结果呢?”
  徐应屏心寒了一瞬,是了,洛曜。
  “你想起来了。”沈爵端详徐应屏神态,满意笑道,“看来没忘,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站我这边好,还是一意孤行支持萧毓岚更好!”
  说完这话,沈爵也不看徐应屏是何表情,回到自家马车上扬长而去。
  车辕迸溅起雪水,险些泼满徐应屏全身,像是要让他清醒似的。
  徐应屏望着沈家马车渐行渐远,神色阴郁起来,如沈爵说的,洛闻歌确实不能再继续留,该催催元公子了。
  长乐城少有热闹喧嚣一夜在雪停黎明见朝霞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阖家团圆温馨感。
  大年初一是宁朝难得特允早朝可推迟一日。
  洛闻歌起床时萧毓岚早就离开,他弯腰铺床,看见两人并在一起的枕头,心里生出些缠绕意味,酸甜又绵长。
  他披上狐裘开门,满院雪白,昨夜两人清扫过的桂花树又积上雪,好在不算特别厚,不用担心会压垮树。
  这么厚的雪,想去前厅不太容易。
  如此想着,院门吱呀轻响,积雪被推到两边,门开了。
  洛闻歌看见从小院到前厅青石板路干干净净,不远处还能看见小厮拿着扫帚和铁锹忙碌身影。
  洛安和蒋霖推开院门,见他站在房门口,双双笑容满脸,起身行礼道:“公子新年吉祥,万事如意。”
  洛闻歌看两人不同程度相似的大红衣衫,忍笑问:“这是荣叔给你两准备的新衣衫?”
  两人互相看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嫌弃之色。
  洛安翻白眼:“是啊,我也是今日穿上才发现和他这套很像,荣叔是一下做两套,图省事吗?”
  蒋霖嘴笨,说不过洛安,只看着洛闻歌:“公子等等,我把路清出来,荣叔那边在张罗早膳呢,公子吃过好去上早朝。”
  洛安见蒋霖说完话干活,没忍住跟着比赛起来。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动作起来很快,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扫出一条路。
  洛闻歌看到面前依旧神色正常的两人,无奈摇头,将早就准备好的小荷包递过去:“昨晚压岁钱是让荣叔从账房支的,这是新年礼。”
  洛安和蒋霖一时没动,不知该不该接。
  洛闻歌笑了笑:“怕什么?给你们就拿着。”
  两人这才上前接过,洛安嘴甜:“谢谢公子,愿公子吉祥高照,大吉大利。”
  蒋霖拿着荷包有些拘束,磕磕绊绊半天道:“公子洪福齐天。”
  洛安笑出声,洛闻歌也笑了,闹得蒋霖一个大红脸,总觉得最近跟在洛安身边,练习嘴皮子功夫,收效甚微。
  洛闻歌未出门便被逗得心情愉快,觉得新一年开了个好头,往后不会太差。
  他领着蒋霖和洛安往前厅走,路上碰见小厮说吉祥话,洛闻歌都会赏个小荷包,一路下来准备的差不多用光了。
  待到前厅见到洛荣,便听洛荣道:“公子大早上的打赏让他们高兴坏了,纷纷笑容满面,看着倒是喜庆。”
  洛闻歌闻言将手里最后一个荷包递过去:“这还有个我专门留给荣叔的。”
  洛荣一愣,摆手拒绝:“这怎么能行?我不能收,公子留着吧。”
  “他们都有,荣叔也不能落下。”洛闻歌伸长手,将荷包塞进洛荣手里,语重心长,“荣叔为府里操持多年,一个讨喜庆的荷包算不得什么,荣叔收下吧,权当我一份心意。”
  洛荣顿觉得手里荷包沉甸甸的,眼角染上泪光:“公子这么说,我却之不恭了。”
  洛闻歌笑容浅浅,感觉很踏实。
  用过早膳,洛闻歌便带着蒋霖上马车去宫里,留有洛安去办事,今日是新年第一次早朝,他不能缺席。
  这几日他因伤缺早朝,朝内众人或多或少听说了,在偏殿看见他,自发上前打招呼。
  这自然也和他昨夜晚宴那番表现有关,能在萧毓岚面前行动自如的,除去刺客外只有罪臣,这再次坐实他是宠臣身份。
  洛闻歌不知道他现在在沈党和徐党心里,有个专属称呼,叫宠臣。
  字如其意,被萧毓岚百般宠爱的佞臣。
  就算他知道想来也是一笑了之,并不在意。
  应付完一批批前来搭关系的同僚,洛闻歌躲在角落里,不想再受打扰,直到谢温轩和慕容郁结伴同来,他感觉要被解救了。
  谢温轩不如慕容郁强势,直接走过来挤走要攀关系的小官,大大咧咧坐到他旁边,歪身搭话:“洛大人真抢手。”
  洛闻歌苦笑:“若慕容大人想要,洛某愿拱手相让。”
  “不必,我吃不消。”慕容郁说,视线扫过那些看他们的人,“真是群墙头草。”
  洛闻歌揉着太阳穴,低声答:“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慕容郁眼角轻瞥比他更能躲的闻天冢,多少明白他的意思:“过不了几日,是骡子是马立见分晓,还在那装模作样。”
  “慎言。”洛闻歌轻声。
  慕容郁噤声片刻,又说:“昨夜烟花看见了没?”
  洛闻歌想到昨夜与萧毓岚临窗看烟花时景象,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眼角眉梢蕴满温柔,浅笑道:“看了。”
  慕容郁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奇看他,低声好奇问:“洛大人,你老实承认昨夜是不是和心上人在一起?”
  洛闻歌摸摸脸,靠近问:“你怎么这么说?”
  慕容郁诡异看他一眼,手横竖比划,语气藏着兴奋:“你表情不一样,怎么说呢,是我没见过的样子,很温柔,甜得能采出蜜来,眼神动作太不一样,洛大人,我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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