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陆夷

作者:陆夷  录入:04-16

  “你手里有他帮沈爵的证据吗?”洛闻歌问。
  曹澄一时没说话, 从神态来看,还有些犹豫。
  洛闻歌见状,忽而问:“我若没记错,曹大人老来得子,小公子不足十岁吧?”
  曹澄脸色雪白, 像想起眼前三人的身份,颤颤巍巍:“我、我做的孽,还请洛少卿不要牵连家人。”
  “我是不会对令公子怎样,他人就不好说了。”洛闻歌轻声道。
  这给曹澄提了个醒, 沈爵抓不到他, 是因他被萧毓岚藏起来了, 那他的家人呢?
  曹澄一想便心如刀割,面朝洛闻歌,当即下跪连声恳求:“洛少卿,求你救救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我为官这些年,做过什么,他们概不知情。”
  洛闻歌不为所动,斜睨着声泪俱下的曹澄,温声提醒:“曹大人,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你啊。”
  曹澄哭声停顿一瞬,眼神闪烁,少顷,像是下定决心般狠狠道:“洛少卿想要曲靖动手证据?若是你肯将我家人送出城,我便将如数奉上。”
  这倒是个有趣的交易,洛闻歌觉得曹澄估算错一件事。
  他转过身微微弯腰,胳膊自然搭在膝盖上,就着靠近姿势,嗓音微暖动听:“曹大人,你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纵然你不配合,我也能查出曲靖这些年做过什么,不过多花些时日罢了,而我之所以愿意来见你,是想给你个自救机会。你若是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翻脸无情。沈爵的为人,你比我要清楚。”
  曹澄目露愤懑,在他慢条斯理说话里逐渐转为无助。
  要真不求回报将证据递上去,曹澄心有不甘,那对他而言,毕竟是能保命的免死金牌。
  他也舍不得为省那道免死金牌,让妻儿惨死。
  这刻,曹澄内心煎熬极了。
  很想要有个人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若是你肯将证据给我,我会让人保你妻儿无恙。”
  曹澄耳边飘来这样一句话,瞬间照亮世界,曹澄抬头看见洛闻歌那张堪称花容月貌的脸,他神色还是那般似笑却有疏离的淡然。
  曹澄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声问:“真的?”
  洛闻歌扯唇笑了下:“我答应的事会尽力办到,若是你提供证据有功,我会替你向陛下求情,酌情处理,到时你还是能一家团聚。”
  这些年来曹澄并未作恶多端,多数时候是不作为罢了。
  真要饶一条命,还是能说得过去。
  曹澄对保命这上面没敢抱太大希望,沉声说:“证据被我寄存在一家钱庄里,开户是我妻子名,需有这块玉佩方能拿到。”
  说着,曹澄将腰间玉佩解下,递到洛闻歌面前:“这是我和我妻子定情之物,她那块被留在钱庄当做应验之物。洛少卿持玉佩去聚财钱庄,再报上我妻子之名,便能得到我收集的证据。”
  洛闻歌接过,入手温润细滑,是块上等好玉,玉上雕刻双开并蒂莲,他摩挲那朵花片刻:“你妻子叫什么?”
  曹澄憔悴脸庞难得流露丝温柔:“元娇娇。”
  洛闻歌记下了,回眸给谢温轩递眼神。
  接下来的审问便由谢温轩和慕容郁接手,洛闻歌揣着玉佩匆匆出宫,直奔聚财钱庄而去。
  聚财钱庄是城内极有名气的大钱庄之一,坐落在德济堂斜前方,离安丰楼也算不得远,位置很不错。
  洛闻歌站在聚财钱庄门前,这地方和别处不同,人家店门口放得都是石狮子,唯有这家放着两头貔貅,寓意财源滚滚,只进不出。
  钱庄放这东西,倒是很有想法。
  身侧蒋霖见他视线在貔貅上停留,闷声问:“公子,哪里不妥吗?”
  “没有,就觉得这家钱庄主人有意思。”洛闻歌说,提着衣摆拾级而上。
  蒋霖见状跟上去。
  洛闻歌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撩开帘子进去,便见帘子从里面撩起来,露出张秀美不再、风韵犹存的脸,一位貌美妇人站在那。
  妇人也没料到会如此凑巧,帘外来了他人,先是被他动作一惊,瞧见他容貌,雪白脸颊生出些粉色来。
  洛闻歌见是妇人,连连后退,让她先出去。
  这等懂礼让妇人脸颊更生粉,不免多瞧他几眼,小步离去。
  洛闻歌在妇人离去后还未收回视线,蒋霖垫脚看几眼,小声嘀咕:“公子怎么那么看她,是觉得她长得好看不成?”
  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让洛闻歌听个清楚。
  洛闻歌没好气白蒋霖一眼:“想到哪里去了,我在看那妇人装扮,穿着光鲜亮丽,饰物也很精美。”
  真正让他收不回视线的是那妇人腰间坠着的玉佩,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他总觉得那东西在哪看过,一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平日做事不见你这么机灵?快走。”他说。
  蒋霖憨憨摸着脑袋,自以为说中他心思,觉得回去能跟洛安吹一波了。
  洛闻歌进到钱庄里面,直到柜台前。
  坐在柜台前做掌柜打扮的人不以为然看他一眼,接着转回目光,认出他是谁后,惊慌失措:“这、大人,大人大驾光临,是小人做错何事了吗?”
  “不是,我来取样东西。”洛闻歌抬手压压,示意掌柜别害怕。
  掌柜寻常时候喜欢听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收藏过不少话本子,对朝中大人也有了解,猛然见到洛闻歌,私以为对方来查封的,怕极了。说话都带着颤音:“我、不知大人要取什么?”
  “户主叫元娇娇,用这块玉佩应证。”洛闻歌说,将玉佩放在桌上推过去。
  掌柜看见玉佩惊讶一瞬,心直口快:“这人刚走啊,大人难道没在门口碰见一位貌美妇人吗?”
  洛闻歌瞳孔微缩,想起那妇人腰间玉佩为何在哪见过,可不就是和他手里这块一样吗?
  还是真急昏头,人就在眼前还给跑了。
  洛闻歌皱眉问:“东西都被她拿走了?”
  掌柜生怕被牵扯,急声撇清:“是啊,一份没剩,都被她拿走了。”
  “我知道了。”洛闻歌脸色阴沉下来,抓过玉佩往外走。
  蒋霖由衷感觉事情大条了,原本缓步走路被他带成小跑:“公子,不如咱们直接去曹澄家里?总不能她拿过东西连家都不回吧。”
  “她应当在昨夜曹澄离家,也跟着带孩子走了。连夜没等到曹澄归家消息,这才来取东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德济堂,来都来了,去找韩执。”洛闻歌说着,脚步一转进了德济堂。
  如他所说,韩执确实在这。
  今日德济堂不开张,堂内无他人在,韩执会在这,是来配药的,临江楼里不少稀奇古怪药丸,都是韩执捣鼓出来的,是以在这抓到韩护法可能还挺高。
  洛闻歌找到韩执时候,对方围着围裙,在一堆药材里忙得不可开交,看见他微惊:“楼主?”
  “韩护法。”洛闻歌点头打招呼。
  韩执放下药材,过去抱拳行礼:“楼主有何吩咐?”
  洛闻歌言简意赅:“帮我查下曹澄原配元娇娇消息,再找到此女在哪。”
  “楼主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韩执说完,转身上二楼。
  约摸半盏茶功夫,韩执下来了,将一张薄纸递过来:“元娇娇是曹澄自幼定下的童养媳,熟知夫妇二人的都知道元娇娇是曹澄双亲在边陲小镇捡的,属下查到此女分明是北疆王室出来的细作,被派来潜伏在朝内重臣身侧,用以收集消息,必要时候以身为饵,刺杀重臣。”
  就是说他想要的东西落在北疆人手里。
  洛闻歌想到那日在大理寺门前强抢民女的两个神秘人,那位身份不明之人,很可能就是北疆王室。
  对方冒险入城,还那么高调行事,难道真是意外之举?
  洛闻歌觉得长乐城这潭水越来越浑浊,他问:“查到人在哪了吗?”
  “就在玄武大街,公子让我们盯着别被发现的那处院子。”韩执低声回答。
  那处院子可不就是两个北疆人的藏身所在吗?
  元娇娇还真是北疆人早先安排下的细作,那沈党里面恐怕也不干净,这还真让人头疼。
  “前几日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韩执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属下不太明白楼主为何要陷害徐应屏杀你,也不理解楼主为何要借此金蝉脱壳,难道不要宏伟大业了吗?”
  洛闻歌神色不变,嗓音微凉:“朝内乱世将起,我根基称不上太稳,贸然出头极容易弄巧成拙,先韬光养晦些时日,见机行事。”
  韩执听出他不悦,不敢再多问,低头道:“属下明白,楼主所要准备皆安排妥当,但凡徐应屏动手,他将是杀害楼主的真凶。”
  “好,你让人继续盯着那小院子,还有,”洛闻歌停了下,想到那日楼内查出的叛徒,眉眼冷意森然,“借那人手给淳王送封恐吓信。”
  “属下遵命。”韩执道。
  洛闻歌将薄纸折好收进袖子,看眼满地狼藉:“韩护法继续忙吧。”
  韩执见他往门口走,弯腰行礼:“恭送楼主。”
  离开德济堂,蒋霖又问:“公子,咱们现在去哪?”
  洛闻歌脚步没停,神色冷然:“回都察院。”
  谢温轩和慕容郁应当审完曹澄回来了,他这边事发突变,该回去和两人商讨下解决办法。
  还没走出太远,凌空横穿来支箭矢,又快又准,奔着洛闻歌心口而来。
  蒋霖脸色大变,抓着洛闻歌胳膊:“公子小心。”
  另只手抬起剑抵挡上去,愣是靠转动剑成百花状将箭矢打了下来。
  箭矢叮当落地,洛闻歌都没太大反应,直勾勾看向那根箭矢尾部。
  蒋霖还从未在青天白日里遇上敢对洛闻歌下手的,今日这头一遭,愤怒之余还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
  在蒋霖神经还紧绷时候,身后的洛闻歌拍拍对方肩膀,指着地上箭矢:“拿起来给我看看。”
  蒋霖声线还是紧绷的:“公子,危险。”
  洛闻歌好笑道:“没事,要真想杀我,也不会用蜡做箭头了。”
  受他提醒,蒋霖低头,果然看见被剑挡歪的箭头,蒋霖有片刻感觉被侮辱了。
  洛闻歌无法理解高手被藐视的愤怒,见蒋霖还站着不动,绕过对方,弯腰捡起箭矢,摘下上面携带信封,将箭矢丢到蒋霖怀里。
  “带回去让谢温轩看看。”
  蒋霖木着脸:“公子就半点不害怕吗?”
  “当街暗杀朝廷命官,换做任何人都没这个胆子。”洛闻歌边拆信边说,“除非有人想暴露自己。”
  蒋霖捏着软哒哒的箭头,又将箭矢颠来倒去看一遍:“这就是很普通的箭矢,谢大人也不见能查出什么吧?”
  洛闻歌看完信揉成团,脸色称不上太好看:“他可以,蒋霖,你速去都察院找谢温轩,让他带人去玄武大街的小院子。”
  蒋霖愣了下。
  洛闻歌又说:“他们约我见面,说只要我去,就会将拿走的曲靖证据给我,我要去看看,但不能毫无准备,你让谢温轩来抓人。”
  蒋霖一听他要孤身涉险,坚决不同意:“我是公子侍卫,怎么能去报信,让公子一个人去危险地方?”
  “你要不去,那就是咱两一起被俘虏,先前做下的准备付之东流,你家公子我说不定还要吃尽苦头,遭人毒打。你要是去了,结果自然不一样。”洛闻歌给蒋霖分析,说到后面又补充句,“我身边还有人,他们能护我周全,现在就需要你去帮我送个信。”
  蒋霖犹豫再三,在他渐冷下来的神态里,也不敢再说什么:“好,我这就去,公子一定要等我们啊。”
  洛闻歌心想你再墨迹会儿,等你带人到了,那两北疆人也带我跑路了。
  想到蒋霖性子,他觉得对方更需要鼓励,当即道:“好,快去吧。”
  蒋霖连个停顿都没有,飞快往都察院方向跑去。
  洛闻歌将纸团揣起来,往相约小院走去,路上他和寻常一样,碰上认出他的老百姓,但凡大胆上前打招呼的,他也会回两句,相当平易近人。
  那小院位置偏僻,走到后面空荡荡街面看不见人,在枯树积雪衬托下,这处显得格外阴气森森。
  洛闻歌停在院门口,撩起袖子抬手轻扣。
  小门应扣而开,高眉深目的雄壮男子微俯视他,不苟言笑:“洛公子,请进。”
  洛闻歌侧身进去,礼貌道谢:“多谢。”
  “公子客气,你能过来该是我等道谢。”男子又道。
  洛闻歌多看对方几眼,这不正是那日在大理寺前驾马之人吗?
  当时这人看似憨厚老实,实则巧言善辩,武功还高,不出意外就是那位北疆大将军。
  他看透却不说破,跟着人往院内走。
  刚走两步,男子便自我解释,口音有着明显外族腔调:“洛公子应当不认识我,我来自北疆,名叫吉布哈。”
  对方说他不认识,那他就装作不认识好了。
  洛闻歌微露诧异:“原来是北疆高手,幸会。”
  “先前我同洛公子的人交过手,他很厉害,和我不相上下,来宁朝后很少遇见这等高手,遇上就有些念念不忘,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我很想再和他切磋切磋。”吉布哈举止大方道,像是真单纯想和蒋霖打一场。
  洛闻歌唇角微提,浅笑道:“我这个人呢,比较任性,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等不得,这不肚子馋虫闹别扭,想吃朱雀大街那边的烧饼,让他去买了。再等会儿,他应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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