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捏着下巴,目光从狐狸尾巴上飘过,暗暗思忖,觉得这玩意儿比自己的蛇尾巴可爱了许多,要是给师尊整个狐狸耳朵,肯定可可爱爱。
慕千秋抬眸瞥他一眼,淡淡道:“星阑,你又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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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跟师尊撒娇娇
“没, 没想什么。”
阮星阑挠了挠头,不记得原文里有过这位狐狸少年了,反正剧情崩得连亲妈都不认得, 走一步算一步。
见小狐狸害怕得厉害, 阮星阑便示意慕千秋去隔间说话。
慕千秋道:“想解此法咒也并非难如登天,可本座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倘若真是十恶不|赦之徒, 本座此番救他, 岂不是助纣为虐?”
阮星阑心想也是,万一这小狐狸以前是个坏崽怎么办,想了想才道:“可他年龄看起来不大。”
“人不可貌相, 有志不在年高。”
“我知道人不可貌相, 可是……可是他已经失智了,看起来修为也被人废掉了,即便师尊替他解开锁链, 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倘若日后我查出来, 狐狸的确是十|恶不赦之徒,再正大光明地用剑宗的刑罚处置。”
阮星阑是觉得这狐狸挺可怜的, 即便不用亲眼所见,光看他这副怯生生的模样,便知道他以前吃了多少苦, 受了多少罪。
即便做了再错的事,也应该够了。大不了就以命抵命罢了。
“师尊,我愿意担保,若这狐狸真的是个坏种,我亲自处置他。若是解开他之后,他行出了任何恶事, 弟子也愿意承担过错。”
慕千秋蹙眉:“你替他承担?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替他承担什么?有志不在年高,倘若他杀人父母,屠人家园,害人师长了,你怎么替他承担?”
阮星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可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直觉吧,总觉得这狐狸少年罪不至死。
就好像原文里的慕千秋一般,没有行过不可饶恕的大错,可却被孽徒毁得干干净净,一夜间从高高在上的仙尊,沦为人人可欺的炉鼎。
当时也有人不知真相,觉得定然是慕千秋咎由自取,否则座下弟子三人,为何一个个全部都要对他占为己有。
殊不知慕千秋此生做过最大的错事有三。
一是天生炉鼎体质而不自知。
二是心地善良,收了三个小畜生为徒,还悉心教导。
三是心怀天下,试图以自己的生命救赎孽徒。
可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孽徒手里。
所有人都在唾骂慕千秋养出了孽徒,责怪他没有管教好徒弟,却还拿慕千秋当幌子,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
虽然知道这狐狸跟原文里的慕仙尊遭遇不同,但可能是爱屋及乌吧,阮星阑就是很想袒护狐狸一二。哪怕因此受点罪也无关紧要。
而且……而且师尊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打屁股啊,没……没别的了。不知道为啥,已经隐隐作痛起来了。
“师尊,求求你了,就帮星阑一次吧,如果未来证明星阑是错的,星阑认打认罚。”
“任打任罚?”
“嗯嗯,任打任罚。”阮星阑上前一步,两指扯着师尊的衣袖,荡啊荡的,“师尊,师尊尊。”
慕千秋被他这几声师尊喊的,心尖都颤了一下。十指攥拳缩在了衣袖里。
“师尊,不会吧?星阑都差跪下来求师尊了,师尊也不答应?”
身为大总攻呢,就得能屈能伸。俗话说得好,舍不得膝盖,套不到师尊。
阮星阑两根手指像爬小山坡一样,从慕千秋的衣袖直接搂在了他的腰上,还把脸往师尊胸膛上一贴,痴缠道:“师尊!我劝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否则……否则下次双修,我……我就……我就把师尊狠狠打哭!”
慕千秋蹙眉,心想每次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两腿抖成筛糠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他很享受徒弟的撒娇,遂抿唇未言。
偷偷瞥着师尊的脸色,阮星阑心想,不会吧,师尊不会那么铁石心肠吧,不会真的让他跪下吧。
咬了咬牙,跪就跪!
阮星阑膝盖一弯就要给慕千秋跪下了,哪知道慕千秋往后退了一步,他就没跪稳,身子往前一倾,头脸就扑到了慕千秋身上。
口鼻正对着小师尊,当即就惊得赶紧要爬走,哪知越惊慌越是跪不稳,两手乱扑腾,慕千秋又退后半步,阮星阑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作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
“星阑,何须行此大礼?”
阮星阑:“……”
捶着地面,差点泪洒黄河长江,为了挽回自己身为总攻的颜面,他顺势摆动起四肢,给慕千秋表演蛙泳。
慕千秋:“……”
“啊,哈!蛇……蛇性犯了,就……就想扑腾两下,现在好了!”
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阮星阑老脸通红地说:“师尊,解不解,一句话!”
慕千秋见他坚持,无奈地摇头叹气。
终究还是帮狐狸把锁链解开了,可上面依附的毒|咒还需得施咒人在此,方可知晓具体的解咒方法。
锁链一解,咒语立马化作漆黑色的符文,贴覆在了狐狸的手腕,看起来像是枷锁一般,手指粗细的一条红线,无形地吸食着他的生命。
阮星阑知道这是师尊作出的最大让步了,虽然毒|咒仍在,可锁链没了,行动方便了许多。
慕千秋的意思是,先让弟子带狐狸下去休息,等论道大会结束再说。
一提到仙门论道大会,阮星阑就想起了林知意。
出了瑶光殿,恰好遇见了小凤凰。
阮星阑问他:“你看见林知意了没?”
小凤凰没好气道:“没看见,你自己不会去找?”
然后牵着他那条大黄狗就走了。
噗嗤噗嗤几声,仙鹤扭着肥胖的身子过来了。
阮星阑看它胖得都没腰了,嘴里也不知道从哪儿叼来的莲蓬,大摇大摆地在殿外乱晃荡。
还冲着他得意地摆了摆肥胖的屁股。嘎嘎乱叫。
半柱香之后,在剑宗的校场上,阮星阑寻见了林知意。
看见他拿了一大包莲子糖出来,小弟子们乖乖排队等着拿糖吃。
有的孩子鬼灵精的,拿过一颗后,赶紧又混进队伍里再拿一颗,林知意发现了也不生气,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再多给一颗。
比小死凤凰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不愧是小可爱。
等分完了糖,林知意才抬起头来,就看见阮星阑斜倚在长廊处,手里剥着莲蓬吃,小叮铛气得扑棱着翅膀,在旁边嘎嘎嘎的乱叫,还用嘴去叨他的衣服。
“师兄,你怎么抢小叮铛的莲蓬吃?当心小叮铛去跟师尊打小报告。”
阮星阑剥开莲蓬,吃里面嫩嫩甜甜的莲子,一听这话,诧异道:“啥?你说这胖东西还会跟师尊打小报告啊?”
小叮铛:“嘎!”
林知意苦笑着点头:“是的呢,师兄。”
阮星阑的嘴角抽搐,心想山上这些玩意儿怎么都成精了,吃它几颗莲子就要去打小报告。
把吃剩一半的莲蓬往仙鹤脑袋上一按,阮星阑摇头叹气:“小叮铛,你应该减减肥了,你看看谁家的灵宠有你这么胖的?你要是再不减肥,以后哪只公仙鹤能看上你啊?”
小叮铛一听,受到奇耻大辱一般,扑腾起来叨阮星阑,还嘎嘎嘎的乱叫。
林知意道:“师兄,你又忘了,小叮铛就是公的,即便要寻一个伴侣,也还寻只母的。”
“啥?就这玩意儿还公的啊,你们怎么区分的?我看它娘们唧唧的,还以为是只母的,吃那么胖!”
之后,小叮铛气得把莲蓬一丢,扑棱着翅膀,满校场追着阮星阑狂叨不止。
小凤凰路过,看了一眼被灵宠袭击的阮星阑,不由蹙眉道:“他又犯什么毛病?”
林知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然后两人就静静地看着一人一鹤你追我赶,互相撕扯打架。
阮星阑气喘吁吁,赶紧讲和:“好了,好了,不追了,累死了,握手言和吧,回头我下河给你摸两条鱼还不行吗?”
“嘎,嘎,嘎,嘎嘎嘎!”
小叮铛扑棱着翅膀还要过来叨人,阮星阑赶紧又道:“五条!五条行了吧!你别闹了,要是被师尊知道了,谁也别想讨着好!”
小叮铛勉强答应,蹭蹭蹭扑过去把莲蓬叼走,得意忘形地扭着大屁股飞走了。
“师弟,你说大师兄下了趟山,是不是性子变了很多?跟以前不一样了。”林知意道。
小凤凰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他会装模作样,什么便宜都被他讨去了,仗着师尊偏宠他,就爱胡作非为!”
林知意笑道:“师尊的确偏宠大师兄,并且是在各个方面,狠狠疼爱了大师兄,还关起门来,不与外人道。”
小凤凰蹙了蹙眉,不懂各个方面是何意,遂问道:“师兄具体指哪些?”
“没什么。”
林知意不愿多言,看着阮星阑笑眯眯地拉着仙鹤的翅膀,还上下晃动了三下,这便算作是握手言和了。
恰好有个弟子过来,拱手上前拜道:“路师兄,仙尊说请路师兄现在去戒律堂一趟。”
一提戒律堂,路见欢的脸色就沉了起来。林知意面露忧色,示意这弟子下去,压低声儿道:“师弟,此前大师兄说要与你和解了,应该不是哄你玩的,此刻师尊派人传你去戒律堂,约莫是责你上回误推了大师兄,如若不然我现在去跟大师兄求求情?”
“不必,我就是跪下来求一条狗,我都不会求他!怕什么,师尊难道会为了一个阮星阑,活活打死我不成?”
小凤凰一甩衣袖,往戒律堂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双更,么么哒~
小凤凰要被打了,星阑要开始表演了
66、师尊,凤凰说他知错了
林知意故意落后一步, 等人走远了,这才下了台阶。
“凤凰急火火地干啥去了?该不会是寻哪个小师妹了吧?”
阮星阑戳了戳仙鹤圆鼓鼓的屁股,笑道:“小叮铛, 回头减减肥吧, 你看你胖成这样,都快飞不动了。”
“嘎?”
林知意忙又道:“师兄,师尊派人传唤师弟去戒律堂了, 你也不去看看?”
“戒律堂?”
阮星阑微微愣了愣。
知道戒律堂可不是啥好地方。修真界信奉弱肉强食, 因此每个宗门或者家族对门中弟子管教得都极为严格, 还会制定很多门规约束弟子们的行为。
远得不说,就单说天衍剑宗, 像什么不可淫|乱, 不可私下打斗, 不可伤及同门, 不可伤天害理之类云云, 初步估计, 少说也得有个九千九百条, 事无巨细。听说都是剑宗历代宗主所定。
在慕千秋上头还有十来位宗主, 一个比一个狠,对修真界的其他门派家族,都采取一种打压政策, 挖空心思地让剑宗成为修真界第一大宗,跟割韭菜似的,谁不服就打谁。
当然啦, 作为名门正派,要打也得寻个好理由,每隔一阵子就召开一次论道大会, 说是论道,也不能光靠嘴,一群弟子被人赶鸭子似的驱逐上台,一人一柄长剑开打。
每次都是剑宗的弟子脱颖而出,一来二去,剑宗的地位也颇高了。
相对应的,就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哭着闹着栓根麻绳上吊,就是挤破头了也要拜入剑宗。
听说剑宗收弟子不问出身,看外貌品性和根骨,也就是说长得丑的不收,品性差得不收,根骨劣得不收,所以剑宗从上到下,就连看门的大黄狗都生得很清秀。
弟子一多,肯定鱼龙混杂,总有那么几粒老鼠屎,然后一代又一代宗主传下来了无数门规,一直到慕千秋这一代,基本上来说已经非常完善了。
阮星阑估摸着就以小凤凰之前犯过的错来算,起码得吊起来用刑鞭抽个百十来下。
那刑鞭是剑宗独有的刑具,之前凤凰还简单的介绍过,三个大字总结,粗重长。
原文里介绍说,这玩意儿很厉害,因为有一回孽徒不知道又干了什么坏事,慕千秋拿刑鞭亲自抽他,也没抽多少下,可后来孽徒入魔之后,后背上还有昔日刑鞭打下的伤痕。
因此阮星阑断定,这玩意儿打在身上,肯定很疼很疼。
略一思忖,阮星阑觉得完全不罚小凤凰,那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就算自己答应,慕千秋和门规也不会答应。
于是便道:“先等一等吧,还没打就去求情,那岂不是想让师尊往死里打凤凰?”
慕千秋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跟他来软的,也许有点用,可要是来硬的,基本上没戏。
林知意担心路见欢,见阮星阑还跟仙鹤抢莲蓬吃,忍不住长叹口气。
待二人去戒律堂时,里头已经打上了,隔着殿门都能听见噼里啪啦的抽打声。
再想想自己此前挨了慕千秋“几千”下的打,昏睡了五天五夜的恐怖经历,阮星阑忍不住颤了一下。
守门的弟子不肯放行,说里面正在施刑,闲杂人等不等进去。
阮星阑便道:“什么闲杂人等?我也是来受罚的,你不知道?”
“什么?大师兄也是来受罚的?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撒谎要承认,挨打要立正。”阮星阑三言两语把守门弟子唬弄住了,赶紧拉着林知意推门入了戒律堂。
迎面就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耳边是监刑弟子的声音:“一十二鞭,一十三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