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梦————绢诗[上]

作者:绢诗[上]  录入:04-30

「好...。」寒曲紧抱著我,似乎担心我会就此消失。
他的手改往下抚摸,顺著我的背脊上下滑动,这样的抚摸舒服至极,我像小猫般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整个人顺势瘫在寒曲身上。
「以後都跟我在一起好吗?」他以低沉的嗓音问我。
我点点头,现在不管寒曲说什麽,我想我都会点头...好舒服,骨头都快酥了。
寒曲发现我整个靠在他身上,连忙把我搂得更紧。
「半个月後我们就成婚。」寒曲的声音真好听,又脆又低沉,像催眠曲。
我还是点头。
「大礼就定在我接任穿梅仙阁阁主之後。」
我继续点头。

18
当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发现满地的花瓣又变成棉絮般柔软,寒曲开始拆著我的腰带。
「你刚刚说半个月後干麻?」我半睁著迷蒙的眼睛问他。
「成婚,结亲,结为连理,两个人再也不要分开。明白吗?」
寒曲分开我的外衫,扯著我的里衣,轻柔的双唇靠上我的胸膛。
我推著他的肩膀,趁机拉回思绪,抓住他还在作怪的双手,摇晃著他:「你想当我娘子,那自然好,我们就成亲吧!」
我使力一下推著他的右肩让他滚落我的身旁,一翻身整个身体压上他的,他一脸诧异,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麽粗鲁,一压在他身上,兴奋的感觉又熊熊燃起,那天的感觉迅速回来,我努力的撕扯著他的袍子,丝的部分很快就破了,缎的部分很难处理,撕不开我用扯的,有些带子绑著扯不开的部分,我一扯就勒著他难受。
「慢点、慢点。」寒曲撑起身,我滑坐在他大腿上,喘著气看他玉般的长指冷静的解著带子。
他边解边说:「你误会了,我是你的相公。」
寒曲一手拉开身上的布料,猛的把我扑倒,我一把扯著他披垂而下如夜空般的墨色长发,一边叫嚣著:「你耍赖,让我起来,你忘记我是怎麽疼你了。」
他顺著我拉扯的方向,朝我的脖子上轻轻一吻,笑了,梅香充斥空气中,我吸了一大口,进到我的肺里,好像拥有了一部分的他,他说:「记得...怎麽不记得?那麽痛不欲生...。」我用力掐著他的手臂,警告他说话小心。
寒曲蹙了下眉头,又笑出来,继续说:「虽然後来有些舒服,但要不是身体正在转化意识不是很清楚,像你这麽粗鲁的做,我可能会痛到死。」
「你还说!!」我拉了他的手掌送到嘴里,用力咬了一下。
「让我来,这样我的第一次都是和你...。」他的声音柔的可以溢出水,夜星般的双眼柔魅的可以使人溶化。
「你...你要接任阁主?」我一时慌了,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抓些问题问他。
他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变的清明,手臂却紧紧的拥著我。
「对,龙气会宿在他所挑选的人身上,一般是选择这一代能力最强的人。」
我眯著眼睛:「所以你是最强的了?」
「本来不是...。」寒曲的眼睛看著那棵白色的梅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穿越梅树看向虚空,我突然觉得他好像离我很远,用手捧住他的脸,逼他看著我。
「他不在了?」
寒曲笑了一下:「也不算,几百年前他只是一条灵识,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因缘际会来到这里,藉著这里的灵气投身梅树,得到人身,因为我师尊来到这里,那个人才取回灵识。」
「那个人後来你也认识?」
「对,他是我师尊最爱的人。」
「听起来也像你爱的人。」我不高兴的说著,看著他有些哀伤的神情,心里难过起来。
听到我充满醋味的语气,他高兴的笑了起来:「我只爱我娘子,这辈子不会再爱其他的人。」
「你讲错了,想不想我再让你痛不欲生啊?娘子?」我挑衅的说著,他最好不要忘了自己的位置。
我几乎後悔自己讲了这种激他的话,也很遗憾,到最後我必须说,我很高兴他用这种方式让我住嘴。
他做足了前戏,也唤醒了我身上每一个能够兴奋的细胞。
他做的淋漓尽致,也做的让我很难堪,我几乎难以承受他带来的极度喜悦,最後是哭著喊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喊,高潮之後还没用的昏了过去。
後来他说,我们做到一半的时候,我答应他当他的娘子,永远陪在他身边。
娘的,我不得不暴粗口,我怎麽可能会答应这种事情,我也还算有点志气,想当初闯江湖的时候,哪个地方我没去闹过,虽然总是搞到一身伤,但哪一次我不是全身而退。
还有,我一定要问清楚,声称第一次的人有办法做到这种程度吗?那还算是个人吗?是妖也不行!还是只美丽又销魂的妖!
醒来的时候很尴尬的发现,我被抱回他的『房里』,虽然这里比较适合称做树林,回来的路上大家不都看到了?我们两个的衣服都撕的破破烂烂,寒曲怎麽走回来这里的?我不敢想下去,想像两个人光著屁股的画面,还让路上来来往往的娃儿参观著,我的脸热辣辣的红起来。
我拉著丝被半蒙著脸,左转看看没人,右转看看也没人,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空虚的感觉,那麽大一张床上,只有我静静躺著。
想要坐起来,刚撑起身体,我就放弃了,身体像是被彻底抽乾力气,又酸又软,下身也传来痛感,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很挫折,下次我一定要叫他收敛点,人不是这麽压榨的。
如果他现在在我身旁,就另当别论,我会开心的抱住他,说不定再数落他几句,警告他下次不能再这麽胡来。
现在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身体不能动弹的感觉让我心情更加低落,我将丝被往下拉了一点,用右手顺了顺乱成一团的长发,一抬起手就瞥到右手掌心有片粉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看,是花瓣。用指头揉一揉想把黏在手心的花瓣弄掉,却发现好像弄不掉,手心其实也没有花瓣的实感。
我拿到眼前看,发现那花瓣是嵌在我皮肤表层,可它表面还是花瓣般柔柔滑滑、晶莹剔透,我试著想要甩掉它,右手一挥,没想到那纱幔便高高的升起。
随著纱幔升起,我讶异的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人,是寒曲!
他闭著眼睛,好像在睡,身体轻飘飘的浮在空气中,好像整个人浮在水中的感觉,他的发丝、衣袖好似顺著水波轻轻飘动著,他的脸安祥又美丽,从他的身上飘出一点一点的金色光芒缓缓的飞向四周的小小梅树上。
寒曲看起来很不真实,好像不是真实的活著,我一急就想喊他,我心里很慌乱,如果现在失去他,我一定会跟著死掉。
我才刚喊:「寒...。」
旁边一个声音立刻阻止我:「嘘...你别惊扰了他。」
我转头一看,是朔霜,他好整以暇的坐在纱幔之外,手里拿著一本书,他认真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那麽一回事。
「我来看看你们。怎麽...你看起来不欢迎我啊。」
我瞪著他,眼里水光闪烁著,不满的情绪堵在胸口。
「唉...寒曲在喂小娃儿们,你别吵了他,这个时候他受不得惊扰。」
「他说那对他没有伤害的...。」
「寒曲急著想恢复他们的灵力,自然就捐出自己的,非自然的发散自然危险一点。」
「为什麽他要这样做?」
「最近的龙气不稳定,结界也跟著不稳,大家用灵力去修补,自然都是元气大伤。」
我改瞪著飘在空中美得很不真实的人:「要到什麽时候他才会停?」
「不知道,看他高兴。」
「朔霜,你叫他下来。」
「不行,我说不能惊扰他。」
我们两个争执的时候,寒曲缓缓的睁开双眼,那眼里都是空茫,我心中一惊,他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朔霜立马把书甩掉,冲过去接住他,寒曲的眼里恢复了一点生气,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月笑...。」他叫著我的名字。

19
我看著寒曲,心里一阵紧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爱上他了。
我挣扎著坐起来,只是怔怔的看著他,丝被往下滑到腰间,我都没注意到我还是赤身裸体的。
朔霜扶著寒曲走过来,脸上都是笑意,那种笑很贼。
「很精采啊,你们两个的热情肯定可以让仙阁更温暖上几分。」朔霜盯著我的胸膛看。
寒曲在朔霜的搀扶下坐到床边,他将我推回枕头上,拉上丝被盖到我的颈部,看著我的夜星双眸里面有满溢的温柔与情意。
旁边的朔霜还不停的吵著:「好吧!别在意我,你们继续吧。」
见我们两个没有动静的互相看著,他耸了耸肩,往外大步走了出去。
好半响之後寒曲才开口:「你还好吗?」
「你说呢?」我没有好气的说著。
寒曲翻身躺到我旁边,薄薄嫩嫩的双唇摩著我的脸颊:「以後会常常这样,你要赶快习惯啊...我的月笑。」
「你的?我不记得把自己卖给你了。」我缩著颈子躲著他的亲吻。
寒曲眨了眨双眼,那一脸无辜叫人想一口咬下去。
「你忘了?记性真差,不然我们再来一次帮你回覆记忆?」
「你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不会的,这次我轻一点、慢一点。」寒曲露出媚惑的一笑,哄著我。
听到他这样说,我更是发窘,抽出头下的枕头就往他脑袋上砸。
他躲都没躲,一下子就让我打趴在床上,动都没动。
我拉著丝被盖到脸上:「你...还说出这种话,一...一点都不像初嚐云雨的人。」
寒曲在枕头下闷闷的出声:「没有经验不代表不懂,我看过一些...,这里很多人都开放。」
「你这个偷窥狂!」我咬牙切齿的说,这种行为简直不合礼仪。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以刚刚的方法进行休息或更深的沉眠,有时候只是闭目休息,就不小心看到...。」
「非礼勿视你懂吗?」
「我懂,但却没後悔看了之後的结果,你看起来还蛮高兴的。」
「高兴是高兴,不舒服还是不舒服的。」
「我们就休息一晚。」寒曲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把枕头放回我的脑袋下,跟著钻到丝被里面,贴到我的身旁。
「穿梅仙阁出了什麽事吗?为什麽刚刚朔霜说你给大家捐灵气,因为大家修补结界都过度使用灵力。」
从床上看整片梅林感觉真的很震撼,极度的美蕴含著自然的力量,以後我就要跟寒曲一起生活在这里了。
「穿梅仙阁在代代交替之间力量都是最薄弱的时候,这里的结界帮我们阻挡严寒的天气,还有其他的妖族,这里有天地灵气源源不息的滋润是所有妖族觊觎之地,而结界主要是靠龙气为主干架设,每一代在龙气用尽之时传承到下代,龙气继承人也遵守应龙当年的承诺,每继承之後须以龙气加持穿梅仙阁。」寒曲用好听的声音解释著。
「你对他们很好。」我指著纱幔外面的梅树们。
「我们是同族人。」寒曲顿了顿,勾引似的用雪嫩的手指撑著脸颊,长睫半盖著眼看著我:「我会对你更好,好一辈子。」
我皱起眉头,这一切都没有依据:「为什麽你会对我好?这里比我美丽的人多的是...该不会是我上了你的关系吧。」
「没的事,跟谁做都没关系,月笑...,看著我的眼睛,你看到什麽?」寒曲笑笑的说,我还是想扑倒他,从跟他在一起,我的想法好像没有正经过。
我认真的看著他的眼,然後摇摇头取笑他的孩子气:「看到的是我...那是因为你在看我,眼中倒映才如此的。」
寒曲也摇摇头,高兴的说:「不是这样的,梅妖的眼睛只会映出自己喜欢的人,不然你只能看到如黑曜石般的墨黑。月笑,你看我的真心是无法隐瞒的。」
「好。」我伸出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说:「回到你刚刚说的话,什麽叫跟谁做都没关系?关系很大...你想看到我跟别人做吗?」
寒曲想了想:「是不想...。」
「那就对了,不管如何,有了喜欢的人怎麽还可以跟别人做?」
寒曲神色变了变,几乎让我怀疑他有其他爱人,可是又不太像。
「你说得对,大婚後我会献出我的忠诚。」寒曲往我肩上印了一吻。
大婚...,真的要和寒曲结为连理吗?我真的可以抛去关於静城和杜仙棠的过去吗?
我想我的表情变的有些哀伤了,毕竟棠曾经是我最爱的人,至今我身上还背负著他所下的咒术,触动这咒术的痛真不是人受的,但其实很多次我都是故意让人碰触,因为那翻天覆地而来的痛楚,对我来说就像棠对我舍不去的爱,他不爱我怎麽可能给我下这麽恶毒的咒术,但...如果他爱我,又怎麽不来找我?
我过度陷於自己的思绪,眼眶中竟然充满了泪水,抬起头看到寒曲没有表情的脸,我心中一惊,有种被他捉奸在床的感觉。
再偷偷的看他,他也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张脸变得冷淡无比。
看来我们两个都背负著什麽样的东西在面对彼此的吧!
这样是好或不好我不知道,跟寒曲在一起很快乐,他很宠我,这里又如仙境一般,我想也许我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我抱住他,寒曲显然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我答应和你成亲,不过...我们两个谁上谁下要听我的。」
寒曲笑开在他眼中漾开暖意,我清楚的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眼中只有我的梅妖...。
「这是什麽?」我把右手掌抬到他的眼前摇晃著,那栩栩如生的花瓣好像也在我的掌心跟著摇。
「专属我的印记。」他拉著我的手亲吻著嵌入花瓣的地方。
我大怒:「你还给我下烙印!?」
「不是用烙的,那样会痛。虽然这种方式也会痛...。」
「你到底在说什麽?」
「那是我的灵气凝聚而成,是上次我们欢好的时候,我送你的定情礼物。」
我突然明白他刚刚说的『虽然这种方式也会痛...』的意思了,我的脸又热了起来。
「你说...你的灵气是靠那传给我的?」
「嗯嗯。」
我握起拳头捶了寒曲的胸,很大力,他闷哼了一声。
「什麽礼物?给我这个干嘛?」
「上面有我的灵气,穿梅仙阁所有的结界都不能阻扰你,利用它你可以呼唤或对梅妖做要求。你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帮你...。」
「我需要他们做啥?我有你!!」
寒曲紧紧的搂著我,声音低低的说:「我会永远陪著你!」
就这样我们算是交换了誓言,我觉得心里面有了寒曲,我的心被他填补的满满的。
可後来没想到誓言要破也是很快的。

20
晚上在寒曲温暖的怀抱里,我睡得特别好,在他的陪伴下,几乎是满足的入眠,身边的浅香环绕带来安心的感觉,我喜欢被高我半个头的寒曲整个抱住的感觉,我爱上他羽翼下可以任意挥洒自己性格的感觉,我们在一起才没几天,他就已经把我宠上天了。
只是,我不该这样的,梦里,我居然又见到棠...。可惜这不是我能力可以控制。
棠一反平常的凛然,春风般的笑在他俊美无涛的脸上绽放,我掷开手中挥舞的剑,剑身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剑尖没入一旁的树干上,剑身兀自摇晃不已。
少年的我转身投入棠的怀里,他一向高傲,不让人近身,全静城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敢接近他,这让我有虚荣感,因为他接受我对他的亲近,这一切让我飘飘然。
看著棠的脸,我心中又燃起对他的思念...。
不知爲什麽,我沉醉在以往与杜仙棠的互动中,却猛然的醒了过来,我眨了眨惺忪的双眼,心里觉得不该这样流连在过去里,我却想不起来为什麽不该。
我身边突然传来低沉而稳重的嗓音,那曾经历尽沧桑的声音,每每敲击著我的心,我转头,身旁躺的是棠,窗外的雷声隆隆,闪电历历,紫蓝色的火光穿越天际就劈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我便往身旁人的怀里钻去。
「做恶梦了吗?」棠问著被雷电吓著的我,我连忙摇摇头。
「没。」
我伸出双手看看自己嫌小的手掌,我想起今年我才八岁,这种天气我不知所以怕得很,那雷声加上闪电,一整个晚上吼叫个不停,让人心慌。
我想起我因为害怕得很,便鼓起勇气穿越整片树林来到棠的寝房,我听照顾我的水水说过,棠的寝房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我却管不了那许多,跑到这里一把推开房门,棠正坐在案前随意散著长发看著书,他面无表情看著破门而入的我,放下手中的书,连眼都没抬的问:「来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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