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林箫羞愤欲死,然而身下却渐渐挺立起来,他死死咬住舒闲的肩,咬的可尝到口中的血腥味,然而舒闲眉都不蹙。那
手继续游移到后穴,缓缓扩张穴口。
过了许久,他一个挺身进入的时候,看到林箫的脸上有晶莹泛光,舒闲把脸贴上了他的脸,果然,是冰凉的泪。
他瞬间放缓了动作,极端温柔。
林箫眼中不停有泪滑落,直到这一切结束。
舒闲叹息一声,解开他的哑穴:“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为我伤心至此,我永远也抵不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林箫摇着牙不说话,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良久才道:“我恨你。”
这一声,让舒闲的心一颤。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林箫的身体,然后抱起他。
林箫转头向沉烟看去:沉烟倚坐在一棵树下,双目合拢。
“再过一刻钟会自行醒来,他什么都没看到。”舒闲淡淡道。
林箫把头深深埋进舒闲的胸中,一动都不动。
黄衣吃惊地看着舒闲抱着林箫从外面回来,而林箫的身上还裹着舒闲的衣服。
“准备热水。”舒闲吩咐。
“是。”黄衣一眼不敢看,急匆匆去了。
汉白石砌的池子中,热气腾腾升起,即使近在咫尺的人的脸也看不清,更遑论隔着一层皮的心。
林箫闭着眼睛,虽任舒闲的手指在他后面进出,但是他集中注意力聚在后面。
过了半晌,舒闲的手指退出,他松一口气。
“你的头发很好。”舒闲给林箫的头发擦上皂角。
林箫趴在池边不答话。
舒闲把林箫的身子扳过来,再一次深深地吻上去。
林箫把头一偏,舒闲的吻就落偏去,他幽幽叹息一声,不说什么,抱着林箫回到床上去。
指尖在林箫的脸上流连,看他紧闭的眼,苦笑了下,在林箫身边躺了下来:“睡吧。”
林箫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林子里的那一幕幕绞得他的心痛,脸面扫地倒也罢了,只是舒闲一直表现了极强的霸占欲,
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做吗?
他轻轻一动,身旁的舒闲搂得更紧,他转头望去,只见舒闲蜷缩着身子贴在他身旁,一臂搂着他,另一臂枕在他的脖
子底下。
“为什么要这样?”
良久,身边人才传来一声闷语:“留下,一直陪着我不要离开好不好?”
林箫不答,他要自由,这样的束缚,不是他想要的。
熬到天边放亮,才模糊睡去。
醒来日已近午,舒闲已不在,问黄衣,只说去了书房。
不想见他,就把整个房间来来回回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等到林箫发现自己在做如此毫无意义的事时,他不禁
自嘲片刻,然后把头靠在墙上。
“砰”一声轻响。
这块砖头后面是空的。
砖石和旁边的看起来毫无缝隙,林箫轻轻把这块地方敲一圈,不大的一块地方,应该不是密室,而是藏了什么东西。
在林箫看来,世界上没有毫无破绽的掩饰,除非是根本不存在,他仅仅花一炷香的时间,就找到了方法。
一炷香,时间久了点,他暗想。
这块障碍被拿开的时候,世界瞬间安静。
舒闲坐在书房之中,并没有许多文书,他却一直揉着太阳穴,太阳穴有什么突突地跳着,头痛的感觉,昨夜失眠的岂
止林箫一个。
蓝衣试探地敲门进来:“公子,午饭可要叫上林箫一起?”
“不必了,估计他现在不想见我。”
“公子,其实林箫他未必无情......”看着舒闲如此落寞的神情,蓝衣忍不住安慰。
“舒闲!”
门忽然哐啷一声被打开,林箫手拿一柄绯色短剑直指舒闲,神色凌然。
“你杀了他。”平铺直叙的语气,冷得却像让人掉进冰窖。
心一点一点地开始冷掉,舒闲沉默地看着林箫,为什么总可以为了任何人与他针锋相对,直至这样拿剑指着他,从来
就没相信他,从来不顾他的感受么,共泛扁舟,真的只是那个月夜的笑话。
林箫端着剑,心却疼得快死掉,脑里泛起的只有绯叶的音容笑貌,没想到那一面竟是永别,绯叶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
的命运,所以......纵然右手依然不灵活,但他稳稳地端着剑,努力控制颤抖:“解释。”
舒闲展开一丝笑容,只是笑得悲凉而无奈:“是又如何,你要用你手上的剑杀我?”
绯叶剑挟着一抹杀气而来,舒闲不动。但剑被蓝衣拦住:“林箫,我跟你说......”
“蓝衣,你退下。”
“公子!”蓝衣急红了眼。
“退下!”舒闲喝道。
看这情形,蓝衣便知道无可寰转了,只得焦急地出去,思衬着把卫宁黄衣都拉来。
舒闲的微翘的眼角盛满了走到末路的死寂,他看了林箫许久,才道:“上次你没有下手,这次呢?”
他果然知道,那晚林箫一夜的心思纠结,他都知道。
握剑的手再开始颤抖,舒闲叹息一声,上前一步握住那剑,轻轻一弹,那剑就到了舒闲的手中。
“未杀彼而己势已弱,要杀人,在自己气势满盈的时候下手,更不能心软,否则,死的是你。”
“舒闲,我们之间完了。”真的累了,他转身离开。
“我不许。”舒闲紧紧地从背后抱住林箫,一字一字地宣布,“你死,也要在我身边。”
“舒闲,你能留住我的心吗?”
“我哪里不比姓梅的好?!”
“起码他光明磊落,不会强人所难。”
“好,我是小人,就要死死把你留下,你又如何!”舒闲把林箫扳过来,眼里有狠厉也有怜惜和痛楚......
“这样,你永远得不到真心人。”林箫一字一字。
舒闲的唇落了下来,疯狂地。
之后的日子,夜夜求欢,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每次都填得很满很满,然而就算这样,失去的心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里之后,接第一章,为了不浪费篇幅,就不重复!)
舒闲走后,林箫躺回床上去,这不是他的银子,他才不心疼,只是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有戚戚焉,舒闲说留着他身边,
这真是最大的笑话。
起床,穿衣,洗脸,然后开始在枫晚居闲逛,枫晚居的每一草一木他现在都认得。逛了一圈,渐渐入冬,风越来越刺
骨,他便溜到厨房去。
好几天他这样,舒闲问起,他说,因为厨房里燃着柴,而且有人。闻言,舒闲不再说什么。
林箫往柴草边的墙上又画下一杠,算一算日子,这是第五日了,如果运筹得当,到时候有人接应,后天他应该能逃得
出去。
看着这丛火焰,他笑一笑,然后起身,拍拍屁股,刚出门不远,眼前就挡了一堵墙,他沉了脸:“让开!”
“你无聊的话,明天我带你去皋城玩好不好?”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塌下来一般,难道说舒闲他知道了?
林箫敛了神情,撇撇嘴:“怎么突然要走?”
舒闲微微一笑:“我有事去皋城,你还可以看看猪一只,不好么?”
“我不去!”
“哦,为什么?”舒闲挑挑眉。
“因为,因为天太冷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一锤定音,毋庸置疑。
说罢,捉着林箫走。林箫心里焦急,心思百转:要提前动手怕是来不及,现在只有先把消息传出去。
胡思乱想,舒闲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直到外面又一阵兵器交接之声,舒闲一声冷哼:“真当枫晚居是什么地方。”
林箫初不在意,后来再仔细一听,脸色大变。
舒闲冷笑一声:“听出来了?”
林箫狠狠瞪他一眼,迅速往前面跑去。
前面那个矫健卓绝的身影,正在黄衣几人的联手之下游斗,只是白衣胜雪,鲜血点点。
林箫心都揪了起来,沉烟他怎么突然来了?
35、新生
沉烟见了林箫,喊道:“林箫,快走,你师父......”
林箫刚想阻止他们,却见身旁绛红身影一闪,舒闲越过林箫一个弹指向沉烟袭去,杀意迫人。沉烟的下半截话还没说
出口,只能全力应敌。
杀意被激起,舒闲以快攻快,一双手变幻莫测,场中竟出现万千身影。
沉烟不愧是前二十的高手,见此情景,不慌不忙,寒花剑冷光灼灼,一团耀光,一盏茶间已刺出两百多剑。
场中其余几人就看到一团白光和一点绛红身影在不停碰触,分开,又瞬间碰撞。
舒闲的武功诡异而往往出其不意,沉烟底子扎实,却到底受了伤,而舒闲的内力比沉烟足足多了一甲子,这一场胜负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林箫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突然舒闲招式一变,漫天红影全然消失不见,只见他一手缓缓向沉烟拍去,绛红衣衫微微
飘动,这一招竟似情人之间最柔情的呢喃,又似春风般徐徐而至。
如果说要在此时形容对方的感受,那应该是如沐春风。可是沉烟却紧紧盯着舒闲,汗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
这招看似毫无凶险,却已经将他全身上下全部封杀,已无退路。一动就露破绽,一有破绽,就立时毙命。寒花剑挣鸣
,剑尖寒芒轻吐,沉烟不动。
柔能克刚,静中制动,这是沉烟唯一可以选择的。
舒闲忽然微微一笑,好似寒冬初暖,冻冰处融,美艳不可方物。一个最温柔的笑足可破人心防,何况沉烟面对的是一
个美人。
柔情蜜意是这世上解无可解的毒药。
沉烟的眼睛瞬间一眨,眼底一丝犹豫。
高手对招,只这一丝犹豫便足够了,舒闲冷哼一声,寒风乍起,杀招瞬至,已近沉烟心房。
林箫当是了解舒闲的,在他缓下来的那刻,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沉烟不可能化解这一招,舒闲也不可能再次手下留情,但这世上,还有一种速度,逾越雷电。
沉烟只觉得眼前一花,林箫已挡在自己身前,他惊呼一声:“不要!”
血,未溅起,林箫未倒下,舒闲在最后时刻生生撤回了那一掌。
沉烟神色复杂地看了舒闲一眼,这一掌硬生生撤回的话......他不为人知地叹息一声。只是舒闲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仿佛收回刚刚那掌是极轻松的事情。
“林箫,你师父他危急。”
林箫听了这话,顿时忘记舒闲那幽幽的眼神,他急切道:“我师父他怎么了?”
“好像遇到三五仇家,伤势严重,诶,你还是快跟我去吧。”沉烟苦笑。
“好!”
“林箫。”舒闲才缓缓开口,“你就不想想也许是他骗你?”
“沉烟他不会的!舒闲,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林箫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决,说罢又犹豫道,“我还会来看
看你。”
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语气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即使是心死也守住自己
的骄傲。
身旁的沉烟似乎一晃,林箫收回目光急忙握住沉烟的手:“我们走吧。”
那个转身的背影,化成了心头的抽痛,他瞪大眼睛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消失。
“公子!”蓝衣犹豫唤道。
舒闲朝蓝衣淡淡一笑:“他走了。”说罢,转身而决绝。
两年后。
西域到舍兰国的路途遥遥而具有天险。
“一线横亘群峰之间,其势危也”历来便是这条天路的写照,也因此,这条道上一向只有一些商队路经。
三月初,芳草菲菲,群山披绿,倒是一副好景致。这条危道之上便行了一辆马车,好几天没下雨,这道上全是泥尘,
车厢外灰尘一层,看去倒是灰不溜秋了。
这山间有间茶肆可供过路的旅人休憩片刻。那马车驾到茶肆附近停了下来,茶肆里就一个张姓老人和几个茶客,闲坐
无聊便向这马车看去。只见坐在车架上的一个老头和一个赶车的童子毫无稀奇,但当一个美艳女人在婢女搀扶下出来
时全直了眼。
这女子风姿卓越,一双凤目更是盈盈泛着水光,只是眼角处已有些岁月的痕迹。
那老头先扫了眼茶肆,低声道:“夫人,那一路跟着我们的小子也在。”
茶肆内只有三张桌子,外面的一张坐着四个粗犷大汉直直看着这女子,像常年走生活的;最里一张坐着的个黑衣束发
青年,削背直挺,看不清面目。
“无妨,我们歇在外面吧。”声音圆润动听。
那老张就在外面支了张桌子,上壶茶和一些小点心,但是这些吃食却很粗糙,那女子并不动这些,只是让婢女从马车
上搬下吃的来。
一时之间这间茶肆中安静至极。
那老头和那女子一桌,婢女和那童子在车架上凑合一点。待到歇足,那女子也不再说话,几人重坐上马车离开。
过了这个茶肆,商道便越来越狭小陡峭,然而那老头和童子将车赶得四平八稳。肖夫人便闭目养神,眼前浮现的就是
肖逸的音容笑貌,如今也只剩回忆。
蓦然间,马车一顿,把肖夫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怎么了?”
“夫人,您千万别出来。”
只听外面乒乓声不绝,那老头喝道:“沧州四义却来做这种勾当。”
一个粗糙声想起:“人人为藏宝图而已,没想到当年的判官笔倒屈居女人裙下,可笑。”
那老头大怒,双方打起来,一人力敌四人久战不下。
“我出去看看。”那婢女穿帘而出,也是个会家子,只那童子下了马车,抖索个不停。
沧州四义实在选对了地方,这条商道恰到这里稍稍一宽,利攻不利守。
坐在马车中实在不安,肖夫人便下了马车,刚下车就见一刀飞旋而来。却是那大哥眼尖,刀脱手而出。
“夫人小心!”
刀势凌厉,肖夫人下意识地向一旁闪去,然而那边却是万丈悬崖,跌下去自然尸骨无存。
“夫人!”判官笔大喝一声,不顾一切向肖夫人飞来,但他离肖夫人还有十步之遥,恨不得身上有对翅膀。
也许就这样去见肖逸也不错,她微微一笑,身子已向下坠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像燕子展翅掠
至。接着腰间一紧,一个温暖的气息传来,身子扶摇直上。直到站在地上,肖夫人还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快速至此。搂
着腰际的的手却迟迟没有放开,这让她恼怒,低声道:“放肆。”
这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抬头向这个黑衣青年看去,忽然怔住,青年长身玉立,眼角微翘,似笑非笑。她颤抖地伸
出手去:“安儿?”
青年退一步,恭敬道:“在下叶铭。”
肖夫人眼里的光彩在瞬间消去,怔忡无言。
那沧州四义大惊,判官笔已很难对付,这突然冒出的青年身法干净利索,只怕不好相与,于是四人且打且退,瞅个空
隙,迅速离开。陆战与那婢女也不追,立刻返回肖夫人身边。
叶铭恭敬道:“在下想问夫人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现在的江湖名人榜是不是一直由夫人更改?”
肖夫人沉吟片刻:“我在西域良久,自顾不暇,不知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