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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等!」我连忙跑到她前面,既然她是认识我的,可是却又这么的不想见到我,这其中一定有某些事,况且从小
熊爸爸跟阿昌的口中,我知道我从没交过女朋友,所以也不可能是什么被我始乱终弃的人吧,这让我很想弄清楚我们
之间的关系。
「你有什么事情吗?」她的语气中有点冷淡,而且从她略微皱起的眉头,不难发现她好像对我没什么好感。
「对、对不起。」我顿了一下,此时阿昌也跟了过来,我看了他一眼便接着说:「很冒昧的把妳拦下来,只是......
妳好像认识我,对吧?」我看着她想避开的眼神。
她静静地,没有直接回答。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知道,因为我失去了记忆,我希望可以从每个认识我的人身上拼凑出我的过去,我不想当个没
有回忆的人。」我有点黯然的跟她说。
「你失去记忆?」她有点讶异的望着我。
「是的,在几个月前我出了车祸,现在的我记忆是一片空白。」我点了点头说着。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着阿昌,眼神里透露着询问的疑问。
「是的,小姐,虽然我也不认识妳,也不知道妳跟雷的关系是什么,请妳可以的话就帮帮雷,一个人的记忆是是空白
的,那是一件很不好受的感觉。」阿昌向她点了点头说着。
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便说:「你......还记得杰......林威杰吗?」她的眼神彷佛一根针,像是想要穿透我的心思
一般。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昌手上的东西竟然都掉到了地上!
我讶异阿昌的反应,我看着阿昌,他的表情很奇特,我没看过那种表情,很复杂,不过感觉起来,却是不好的感觉!
「这......阿昌你怎么了?」我的脑袋里又有很多东西在急速地旋转着,头也跟着又开始隐隐作痛。
杰?这名字好熟,他是谁?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好像很熟,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啊!这个名字!我曾经在昏迷
的时候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带着一脸困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看了阿昌一眼之后,便说:「如果你不记得,那我也不用再说什么了。」说完
便从我身边想要闪过去。
「等等,妳说......阿杰?妳是他的谁?他还活着?」说话的人不是我,是阿昌!
我讶异地看着阿昌,这个人是阿昌认识的?可是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他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吗?还活着?这是什么
意思?
我一脸的疑惑望着他们,还伴随着满脑子的疼痛与翻腾。
「你们还记得他?」女人停了脚步,却不转身的说着。
「雷应该不太记得,但是我记得,请问妳是阿杰的谁?」阿昌吸了口气低沉着嗓子说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女人转过身来便向前走了出去,她的眼眶中,隐约看到有些泪水在打转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阿昌一脸凝重的表情,一个个的问号在我的脑袋里浮现,没想到我的一个执着,竟然好像触
动了很多机关一样,一时间让我真的不知所措,更何况因为「杰」这个字,让我的脑袋是越来越痛......
那位小姐带着我们缓缓地往五楼的病房走去,一路上她没说什么,连阿昌都开始沉默起来,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我感觉
到整个气氛变得非常沉重,有种莫名的压力在蔓延开来,我忍不住向阿昌看过去。
阿昌似乎有点刻意地回避着,我忍不住一把抓住阿昌,低着嗓子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的,对
不对?」
阿昌停下脚步,没有回话。
「看来雷先生真的是不记得了,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回去吧,让杰好好的......呜......」虽然我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是很显然的那个女人有听到。
「妳知道所有的事情?」阿昌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女人。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恨,恨杰,也恨你们,因为对杰来说,你们远比我来得重要!」虽然她的脸颊上还挂着
眼泪,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透露着怨恨的冷峻。
阿昌叹了口气,缓缓地说着:「小姐,真的很抱歉,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我们能够自由选择的,如果可以,我们也会想
要跟普通人一样。
「但是,虽然我们无从选择,我们却不会后悔走上这样的一条路,而且我们会忠实的爱上我们的选择,我们并不是怪
物,我们也是人,只是我们喜欢上的不是女人而已......」
「我知道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为什么是杰?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狂奔而出。
「阿昌,告诉我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大概可以猜到几分......」我猜,应该是她发现那个杰,也是跟我们是同一
类人的关系,而对我们很厌恶吧。
阿昌看了我一眼,便接着说:「嗯,我会告诉你,小姐,请问妳是阿杰的什么人?」
「妻子,我是杰的妻子。」她低着头缓缓地说着。
我跟阿昌同时愣了一下,妻......子?!
「妳是他老婆?这......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阿昌皱了一下眉头说着。
「先坐下来再说。」她领着我们在一间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是在四年多前结的婚,那时杰的爸爸癌症已经是末期了,他希望我们可以早点结婚,看能不能有机会做爷爷。
」她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点空洞的感觉。
「你们......妳跟阿杰认识很久了吗?」阿昌略略皱着眉头说着。
「认识很久了,我们可以说是邻居,小时候我们一群小孩都是打成一片的玩伴,只是他大了我们两、三岁,后来他去
了外地念书,而我,依旧是留在镇上继续过着一样的生活......
「四年多前,他突然回来,然后跟我说我可不可以跟他结婚,我本来就蛮喜欢他的,听他这样说,当然是一口气答应
,我也好高兴终于可以嫁人了,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他跟我结婚其实只是为了他爸爸。」她的脸颊上又滑落了两行眼
泪。
我跟阿昌都默默地听着,很多事情开始在我们的心中翻腾,虽然我们想的事情不一样,但是却同样为她的心情感到莫
大的愧疚,她原本期待有个疼他的丈夫,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
「可是,就在我们结婚后不到一个月,爸爸他就去世了,原本他在结婚后依旧是回到台北上班,他跟我说要我先照顾
一下爸爸,他会尽快把台北的事情处理好,他希望可以回来镇上开家小店,我也满心期待着。
「可是在爸爸去世后,他就突然从台北回来,因为他家里也没有其它的人,所以在把爸爸的后事很快处理好之后,他
便带着我离开了镇上。
「当时我问他怎么那么匆忙,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也没回答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是很悲伤的;当时我以
为他是为了爸爸......」她双手掩住了脸,泪水不停地从她的指缝中滑落下来,连身体都止不住的抖动着。
「对不起。」此时的我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我们离开镇上,到了高雄,我们真的开了一家小店,杰变得很沉默,而且常常看着北边的天空发着呆。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个举动,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唯一的家人去世的关系,后来我渐渐的对他感到奇怪,因为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他最令我感觉到不太对劲的是,他几乎没碰过我。
「我们是分房睡的,在一个新婚不久的妻子的眼中,你说这是不是很怪?那个时候,我原本以为是我的问题,后来我
用了很多方法,可是依旧是一样的情况,甚至到后来,他连牵我的手都不会了,那时我们结婚还不到一年。」
她顿了一下,有点喃喃自语般地继续重复着:「不到一年啊......」
杰......这个我熟悉的名字,他到底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个问题在我的脑袋里一直盘旋不去,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的关系,我的脑袋渐渐的感觉越来越痛......
「直到后来我为了这件事跟他大吵了一架,他头一转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我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家里,原本我想回家
去找我妈,但是又不想把我的问题丢给我家里的人,就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想起了该收衣服......
「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会想到衣服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想到了,于是我就去把衣服收了
下来,把他的衣服折好拿到他的房间去......也因为这样,我才无意间发现了他写的日记,才知道了他很多秘密,包
括他『珍藏』的很多图片,还有你,雷先生。」
她此时已经没有之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反而让我们感觉到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弱小女子,她的丈夫是个同志,
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大了。
「我?!」我一只手扶着脑袋,并且强忍着痛,却还是对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依旧是搞不懂。
「嗯,没错,虽然我看到他的日记的时候,真的是手足无措,但是让我完全崩溃的,是他在日记里写的话,而且那一
句是对你说的......」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彷佛想把她自己的手捏碎一般。
「雷,你是我的半身。」
她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着,顿了一下之后,便接着说:「虽然我不太懂半身的意思,但是我大概可以知道,那是一
个没有办法分开的感觉。」
突然间我的脑袋里,像是同时被几十个人拿槌子跟斧头一起砸下来的感觉,一片莫名的闪光杂乱地在我眼前急速晃动
,我也因为那巨大的疼痛禁不住大叫起来!
接着我的身体像是被抽光气的气球一般,什么力气都没了,我缓缓地倒了下去,眼前的光也慢慢消失,我只记得在一
片光彩重迭中,隐约好像看到那女人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表情,还有听起来像在远远的地方喊着我的名字的阿
昌......
「阿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啊!」
阿杰像只小熊般的坐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他的脸上是两行流个不停的泪水,满脸的胡渣让他的样子看起来
有点颓靡,不过那样子,真的是让人觉得很疼惜。
「雷......我,对不起......」阿杰哽咽地说着。
「不要这么傻,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半身,不是吗?」我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不要走了,好吗?不要再离开我
了......」
我贪婪地感觉着,身体接触到他每一个部位传来的那熟悉的温暖。
阿杰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就只是一直哭泣。
「你知道我找你找很久了吗?我一直在找你啊-我去了世界的很多个角落,就是希望可以再找到你......」我依旧紧
紧的抱住他。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一直在思念着你,我好想回去找你,好想一直躺在你的怀里,我好想念好想念抱着你
,闻着你身上的味道的感觉,我......」这个时候阿杰已经是泣不成声,双眼噙着泪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不要再哭了......」我伸手把他脸上的泪水一一抹掉,接着轻轻地
吻着他的双唇,那柔软温润的感觉好熟悉,好怀念,我忍不住双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着,阿杰彷佛也是极为舒服地
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轻轻地解开了阿杰的衣服,那熟悉不过的样子立刻呈现在我的眼前,那细细的汗毛布满整个胸前跟肚子,粉红色的小
圆点也因为刺激而略为突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充满爱意,脸颊也是一片的红晕,这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想好好的疼惜他,我低头慢慢地
从他的脖子上吻了下去,接着是胸前,还有那粉红色的小圆点......
「雷,好舒服......我,我好爱你喔......」阿杰紧紧地抓着我,红着脸,低声喘息的说着。
「阿杰,我也爱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在阿杰迷人的身体上游走。
我们彼此享受着对方所带来的愉悦感,彷佛要融成一个个体的感觉,我们也都知道,这不是为了性而性,而是因为爱
而性。
在一阵阵的欢愉感中,我们体会到彼此对对方的深厚情感,所以我知道什么样的方式会让他感到舒服,也知道我该怎
么进入他的身体,他才会有被爱跟刺激的感觉。
「啊......喔......雷......好......我,我快不行了......好舒服!」
随着我下身不断地摆动,阿杰将他双手轻轻地勾着我的脖子,他的双颊也越来越红,瞇着一双眼睛充满着深情地望着
我,嘴里轻轻地呼出灼热的气息,他的「工具」也胀得很大,在我眼前急速的抖动着,我知道,他快出来了。
「啊啊-雷,雷,要出来了,啊-」
在两、三分钟之后,伴随着阿杰一声轻呼中,下身急速地喷射出一阵乳白,将他沾满汗水的毛茸茸肚子,又沾惹上令
人忍不住兴奋的刺激。
「喔,我......我也快......啊,阿杰-」
忍不住眼前这诱人的情景,我也终于把持不住地缴械在阿杰的身体里,一阵阵的暖流透过我的身体急冲了出去。
我有点无力地侧躺在阿杰的身边,两个人急速的喘息声,伴随着周围的温热的感觉,还有那股充满男性刺激的气味,
彷佛都融合成对彼此的爱意。
「雷......你会是我永远的半身,对不对?」阿杰依偎在我身边,有点怯懦懦的说着。
「傻瓜,我一直都是你的半身,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能走了喔。」我轻轻地敲了一下阿杰的额头笑笑地说着。
对,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阿杰离开我。
阿杰没说什么,只是又露出那一贯的笑脸,瞇瞇的眼睛在向我诉说着他的喜悦,同时他也把他圆圆毛毛的身体向我靠
得更紧。
我对着他露出了笑容,闭上了眼睛,把他抱得更紧,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去感觉阿杰的温暖,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
慢慢地泛了开来。
幸福的依恋不用言语就可以让对方知道,因为两个半身合成的一个个体,是心意相通的,是紧紧相依的生命体。
沉浸在这种幸福的感觉里,我慢慢地睡着了,很满足的睡着了......
「医生,他都昏倒十几个小时,却一直都没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我们已经帮他做了很多检查,可是根据我们检查出来的结果,雷先生......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睡着?他就这样昏倒在我眼前啊!」
「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所受的打击太大,他的身体自动进入了保护反应,就像我们一般人痛到了极点就会昏过
去一般,如果没有昏倒,很有可能会因为无法忍受痛的感觉,而真的痛到死......」
「那现在要怎么办?」
「这......因为雷先生是处于睡眠的状态下,所以应该是没有生命上的危险,目前我们只能用观察的方式,看他会不
会自己清醒过来。」
「没有办法可以让他清醒过来吗?」
「有是有,但是,我们非常不建议这么做,虽然他现在处于睡眠状态,但他的精神思绪目前不知道是什么状态,很有
可能正在急速运作中,如果强行将他叫醒,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那就是要等他自己醒来?」
「是的,目前看来,对他最好的是这样了,我们会持续追踪的。」
朦胧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的声音,但是我不想理会耳边传来的这一阵吵杂声,我只想跟阿杰腻在一起,于
是没睁开眼睛,只是把手抱得更紧一点。
空的?!
我抱着手竟然扑了个空,我惊讶的睁开眼睛,弹了起来!
回忆
我依旧是躺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还是一样刺眼,阿昌跟医生两个不同的人,却是一样惊讶的表情站在床角的地方,
瞪大眼睛看着我,可是,我的身旁却没有阿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