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抱怨还是可以的,我抓着脑袋发出了如同地狱底层的怒吼。同车的除了月犹,其他人都被我这惊世骇俗的吼声
吓得不轻。月犹体贴地将我一搂,正好躺在他身上,头正好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太舒服了,月犹你是天使么!?
我几乎泪奔着想象要是我自己是女人,一定要嫁给你啊月犹!月犹第头看看我笑得像三月里的春风一样温暖啊。一
直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的小鬼嘟囔了一句:“真是碍眼!”就蹭进那个叫明王的青年怀里不作声了。而短发小子依然
在一边沉默不语
一觉醒来车窗外已经换了一翻景象,尽是成片的果林和稻田;田边道旁开满了或淡黄或粉紫的野菊花。秋风带着阵
阵清冽的菊香,真正秋天到了。而我们的目的地却不是边境的芙蓉镇,而是神州的都城也是最大最繁华的——朱雀
城
宏伟的城门上飘荡着绘着赤红朱雀的的大旗,主城门洞可以同时并驾5辆大8骑车(就是由8匹马拉的车,我们的
马车只有两匹马;但是已经算是较高级的官车),城门外成排的卫兵也穿着赤色的铠甲。真是够气派,一进城到处
是如织的人流;还有人放礼花。各地的民间艺人在空地上表演着自家的绝活,有喷火,有舞蛇;还有一个衣衫蓝缕
的人用鞭子抽一个被锁起来的怪物,那个怪物通体长着灰白的羽毛,像一个少女般大小的身材;脸也是一个美丽少
女的脸只是很苍白。双臂更像翅膀,但是本该巨大的翅膀和羽毛似乎被人齐齐剪去。头上白的的毛发乱糟糟地垂下
盖住她的身体,我倒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生物;查点就冲下车围上去看了。月犹却紧紧拉牢我告戒说:
“那是鹫女,离那种危险的妖兽远点!”
我委屈得要命,我又不是小孩;难道我连看看都不行么?再说不是锁住的么!那么多人看都没问题。
他完全无视我那企求又渴望的眼神,斩钉截铁地回答我:
“不行。”
月犹你这恶魔!
终于到了落脚的驿馆,明王和小鬼找了城里的客栈安顿下来。朱雀的御使亲自接见了我们。连这里官员的朝服也是
以朱红和百鸟作为主题,官位越高红得越艳丽;御使大人看着起码有五十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这么一身
叉红叉红的朝服还真是有够视觉震撼的。不知道他们皇帝——朱雀帝是不是一个超级刺眼的大红球。我几乎是强忍
着笑场的冲动快要内伤前终于结束了会面,日程是这样安排的:在未来9天的“天照祭”中上午第三天,我必须在
朱雀城中最高的祭坛上演奏;我生怕他们就等我弹完就直接拿我祭天了。不过御使说了:天照大御神不喜杀生,所
以天照祭期间不可在祭坛见血,不然会招来不可而知的灾难。我只是被安排在他们的大祭司霞君跳御天舞时的伴奏
。
厄,又要遇到那个贱人了;不过身为纹道的琴师我却不能对她乱来。不然引起什么纠纷岂不是害了收留我和月犹的
董夫人,我阳灵虽然人不济;却绝对不会害对我有恩的人。
当夜,那个短发孩子突然来到我的房间,一进屋子行礼后马上要求要当我的琴童希望祭天时能随我一同上祭坛。这
孩子眼里闪烁着非同一般的火焰,似乎是有着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完成的使命在等着他。
20
我这人在某些方面是很冷酷的,比如到手的食物基本是不会分给别人;我妈对我这一性格
的评语就是:“跟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我不在意这些小问题。此外就是我特讨厌小P孩
跟我谈条件;这个性格特征被我归结在讨厌小孩的理由之一。
“我要跟你一起上祭坛。”
那小子一进屋子就梗着脖子扬着脑袋,完全没有平时的畏首畏尾的样子;跟我欠了他多少
钱似的提出了以上要求。
平心静气,勿躁勿躁;我端起桌面上的茶盏学着月犹平时的样子很优雅地喝了一口,毕竟
我是为人师表的人了。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抿完一口茶;其间所用的时间差点害我忘了
下面要说的话。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怎么当年不学表演呢!?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仪态万方”不
过目前情况似乎不太允许我想未来的志向问题。
“我必须去,这是唯一的机会。”
“为什么?”其实,这种时候我很想问‘什么机会’的 ;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三八。完
全是因为这个地方无聊得我只好八卦自己了。
他低下了那颗小脑袋,捏着拳头;似乎很不想说。不过没关系,我又没有缺琴童到要跪着
求他跟我上祭坛;当年和老爸吵架的时候我和他憋气憋了一个星期愣是没说一句话,我回想起
来都佩服自己怎么没被憋出毛病来呢?
在我刻意地用慢动作抿完第三口茶的时候。他终于开金口了:
“我要报仇。”
就四个字。。。
虽然就四个字,那口气里蕴涵的愤怒和不甘。足以告诉我他不得不上祭坛的理由了。
报仇么,一般主角听到这种理由都会鸡婆地问出理由再说些诸如“冤怨相报何时了”的P
话;虽然我来到这里后也变鸡婆了。但是问这种报仇的理由完全是揭伤疤的变态的行为,不管
是霞君偷了他们家几只鸡还是几十年前在马路上踩了他一脚(看这小子的年纪,婴儿时期就被
踩脚,同情一下)我抱着人道主义精神决定:他不愿意说还是不问的好。谁叫那个霞君那么霉
摊上我给她操琴呢。
其实,懒可以概括我的一切秉性;想太多都一些矫情人会干的事情。我绝对承认我人格存
在缺陷,报仇这个词绝对是一个揍人的好理由。那种满嘴大道理的人吃了大亏才会明白“忍”
这个词绝对是身心的双重煎熬!游戏里面PK时候被人下了套杀了一遍又一遍的话,我不相信
你还能和那种人谈笑风生。倒也不是说人家杀了你就是混蛋王八蛋,毕竟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人
,无关紧要的人还有剩下的就是那些该死的人了。王小波在这方面可有见解了“除了‘我们’
其他人都是‘奸党’,奸党就是不该有好下场。”
所以主旋律是故事最后勇者抱着女主角微笑,而不是BOSS搂着勇者淫笑。
关于我到底是勇者还是BOSS这个问题,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我就经常地,时不时地
,偶尔地考虑一翻。一般是以“啊,该吃晚饭了”或是“也许今天的菜里没有青椒”而结束。
有时候会觉得也许自己正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才穿越的吧,然后在试着用龟派气功暴大石无果的
情况下决定以后再也不这么瞎想了。比起我,月犹更像被上天选中的人。
有那么一种人,外表,学识,气质,脾气都没得挑;多金又有权。放在言情小说里一定是
除了择偶标准奇差外,家里住城堡的出门骑白马的“王子”,最可恨的是还有魔法SP和HP
双料攻击。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一个傻妹穿越过来和他双宿双栖么?难道其实原来的设定应该是
一个小妹冲进男厕所捡起镜子然后穿越么?这种会冲进男厕所的女人真的会有人要么。。。
拉回神游了半天的思维,发现自己已经端了茶盏许久;大概是那短发小子也沉浸在过去的
回忆之中无法自拔,没注意到我对着屋上梁已经发呆到了一个境界。
得到我的默许后,那小子踌躇地离开了我的屋子。那时的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一个
让几年后的自己悔到肠子都青了的一个决定,所以因果种有报;好孩子们千万不要相信那种“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的谎话。
几乎是那小子离开的同时,才合上的门扉被另一个问题人物推开了。不用看了,用大脚指
头想都知道是月犹那家伙。
月犹推门进屋,非常理所应当地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些出门的日子以来,只要我们不住一个屋子,每天他都准时报道。要是我是女人,绝对
我们早就发生奸情了。但是后来的情况观察下来,完全是被高中时候被座位后面那个同人女所
污染的我那不纯洁的思想在作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GAY!?
然后互相问了一些有的没有的话。范例:“今天吃了没?”“昨天晚上冷”
情况往往都是我心虚地低头喝茶,自从同眠的那夜以后;我都不太敢直视他,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像以前一样盯着
我如果这些被那个同人女知道她一定会大笑拍我肩膀说:“你终于找到你命中注定的攻啦!”
不行!同人女退散!我老想那个疯女人干吗!?
为了安慰自己纷乱的小内心,我哈哈地干笑了两声;抬头对上月犹的眼神。。。厄,不要
这么饥渴地盯着我好不好,我会误会的啊。
这回换成月犹别开目光,这种周围开满玫瑰闪满星星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的屋子已经被某种意义不明的恶灵侵占了么?
“我们去你屋子里聊吧,我屋子里太无聊了。”我迷信,原谅我
月犹并没有反对,两人先后来到走廊;走廊很安静因为是后厢房,前厅的熙熙攘攘和驿馆
外道路上的嘈杂完全传不到这里,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的世界;到了节日,大家的情绪似乎都
特别的激昂。
月犹跟在我身后几乎不发一点声音地跟着,我必须时不时回头才能确认他确实跟在我身后
。走廊什么在晚上走起来怎么感觉比白天长了好几倍,在我第三次回头时;月犹继续正直地回
望我。我怒:
“你老跟在我后面干吗!?不是要去你房间么!?走路还不发声音!?还有老看我干嘛!
?你想耍我么!?老子看着像好耍的么?”
脑子短路了,我为什么会莫明这么生气地和月犹吼呢?其实明显都是些欲加之罪,但这些
话就是不经大脑被我吼出来了。脸上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感觉一定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月犹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我。
“我没想耍你。”好一会他依旧平静地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我
太难堪了,长这么大;丢人丢到长白山了。我是那口气怎么跟我当年最看不起的8点档的皂言情女主角的口气一般
。
我转身走到月犹面前,颓然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歉:
“最近才到这里有点水土不服,刚才那些话;你全当我放P好了。。。”哎,长得高就是好,连拍他肩膀都要抬起
手来拍。不像蔡蔡平举手臂向下就解决问题了。
月犹沉默了许久,就在我就要无颜面对全世界人民的时候;月犹双手环住我紧紧地将我抱住。然后双手抓住我的双
肩,把我稍稍推到他能正视我的双眼和脸的距离;然后用认真到让人想自杀地语调说了:
“阳灵,我爱你。”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种快要漫溢的感情。
是么,这回不是耍我么;别告诉我这是玩笑。不然我就真的要完蛋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听别人对我说
这句话,也是人生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想尝试一下前二十年从未接触的一种情感。虽然你是男人,不过,我也是;所
以扯平了。
“阳灵,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错了,我知道的~!因为我大概也是一样爱你的!小子
“一直都没有好好向你表白,对不起。”
很好,暂时勉强原谅你!
月犹紧紧地搂着我,如同梦呓般地说着。
被这样抱着其实也很舒服,一点也不冷。
夜色如水,头顶的的树梢上,那轮上弦月正好。
21
带我飞向月球吧
让我在星辰间游荡
你可否愿让我看看
木星与火星的春天会是什么样子?
请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亲爱的,请吻我
让歌声填满我的心房
让我就这样永远地歌唱
只因你是我所有向往
我所有的热爱与敬仰
请真心对我
换句话说:我爱你。。。
清早,阳光根本是不合时节的明媚而耀眼。冬天的时候手指总会莫明地冰凉,早上也会怎么也醒不过来。要不是月
犹冰凉的手指,我还回味地躺在被窝里;冬天的被子真是格外的又软又缓和。
“啊~!”我惊叫着赶紧用被子里自己的热手挽救被月犹那双够冰的爪子冻到的脸蛋。大概是错觉,为什么觉得他
刚才看到我的反应后笑了?(腹黑啊!)
月犹很满意地收回双手。转身准备我要用的衣物,边轻描淡写地把我今天的安排说给我听。
“卯时沐浴更衣焚香。”
“哦。。。”
“辰时上殿面见红王。”
“呃。。。”
“面见王的时候要行大礼。”
“是。。。”
“其实,你也不用跪。就当做做样子,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现在离开好了。怎么样?”月犹很认真的弯下身使
他的视线与坐在床上裹成被子球的我保持平齐,盯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那个。。。”我隔着被子用手挠了挠被干燥空气折磨得有点发痒的后脑勺的头皮,欲言又止。
“不用为难自己,我们一起会生活得比现在更好。”月犹依旧坚持他的观点
我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终于心虚的开口问道: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卯时是几点。”
月犹在那一刻脱力了!他抬手撑住了自己差点因为脱力而跌倒的身躯!那一刻他灵魂付体!他不是一个人!不是!
他是全四国的骄傲~!
“你在那个世界真的有好好读书么。。。”月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以上那句话的。
“我比窦娥还冤啊!以前你都说上午,中午和下午;今天莫明冒出这个地支记时。你要我背十二生肖还勉勉强强,
再说了;我们那里用12小时的好吧!?教纲上也没有明文规定一个高中毕业才上大学的新生要学会并熟练使用‘
十二地支记时法’吧!?”我躲在被子里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月犹被我的一番话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正色地说道:
“我不管你说的那个什么‘豆蛾’是何方神圣,即使不知道怎么读地支也没办法了;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一切都
要按规矩来。所以快点起来!”说着月犹一把扯开被子。
“啊!不要!”我惨叫着保护被子,天这么冷;地面是冷的,空气是冷的,连一会儿要穿的那堆袍子也是冷的!我
内心痛苦号叫:月犹,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多让我在被子里待一会吧。。。
在这里我要再次申明,月犹他不是腹黑;而是里面外面一样黑!怎么忍心把一个大好青年从温暖的~热忽忽的被子
里拖出来呢!?我一边打着寒战,人抖得跟筛面粉的笊篱似的;一边等着月犹把一条条又冷又厚的袍子套我身上。
坐在餐桌边,一碗热粥下肚;终于好了许多。身上也慢慢地暖和起来,月犹和平时一样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几乎是以
我喝掉一碗粥的速度将他浅酌一小口的稀粥咽下的。以前我还会劝劝他多吃些,但是他就是我妈小时候教育我剩饭
最多的一句话:‘你成仙了啊!?吃这么少?’里面那神仙一般的人物,不吃也不饿。。。
正是在老妈那样的铁血政策下,我才养成了现在这样能吃的好习惯。
浪费啊!真是浪费比嫖娼更可耻!我在内心这样感叹着喝下第3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