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出书版)+番外 BY 吕希晨

作者:  录入:07-27

。」

浴池里的钱问殊连张开眼睛都懒:「那是他该得的。」

裴浪合上门,走至钱问殊倚靠的浴池边,无视池畔湿漉,盘腿就坐。

「我问过了,他离开月港就是去见顾棣之,打算用计让王万全调离漳州,没想到王福禄抢先一步出手。」

「扰我沐浴就只为了说这几句话?」

「这几天谁都不好过,我把水灵当妹子看,老白他更——你知道的,他当她是——」

「亲生女儿?」

「唉,读书人就那点死脑筋转不过来。」手指弹了下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膀,求救:「这几日水灵都不见他。」

「如今才知醒悟,为时已晚。」

「老白知错了。」

「用水灵的清白换他一句‘知错了’?」钱问殊侧身仰视:「他白千行好大的排场。」

「你不能想点办法吗?我从没见老白这么惨过。」向来气定神闲,一副事态尽在掌握中的老小子这回全乱了,要死

不活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受不了。

「水灵又何尝好过?」钱问殊毫不同情地说:「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在这节骨眼,你还要她去顾及白千

行的内疚、安抚他的愧歉?难不成要她跟白千行说声‘这不过是小事,别介意’?裴浪,今日换做是你,你做得到

吗?」

「做不到。」

「那就别要求水灵做。」

火气还是很大,可见这回他真的生气了。

还是快快转换话题为妙:「听说漳州知府换人了?」

「顾棣之嫉恶如仇,办案从不留情,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彻底查办。依照刑律,为官收贿不是处以绞监候

就是流放,总之不会有好下场。另外,在月港帮衬王福禄的人也查出来了,是福隆商号的陈府。」

「你的死对头?」记忆犹新,之前派人在街上突袭他俩的就是陈府。

「也是你的死对头,与陈府配合的海贼与你的丧船有不少过节。」

「这事交给我。」

「当然。」语罢,钱问殊仰首,靠躺在池畔玉枕,闭目养神。

片刻,只闻水声淋漓,未有人声。

有一下没一下地舀水浇淋光裸肩头,裴浪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水灵和老白的事,你真没办法解套?」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不帮。

「?如果说我打算娶水灵,你觉得呢?」

浇淋的动作倏止:「你再说一次。」

「我刚到月港台时,人生地不熟,全仰赖水灵帮我——才十三、四岁的姑娘,跟着我东奔西跑快四年,如今遇到这

种事,能帮她的只有我,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为了帮她,你决定娶她?」裴浪不确定地问。

钱问殊转身,手肘撑在池畔,支着下颚看向他:「我跟水灵相处近四年,对彼此的性情都很熟悉,就算两人间非关

男女情爱,像家人一般的相处未尝不好,我会好好照顾她。」

俯下迎视的目光瞬间着火,烧起熊熊烈焰。

「你、当着我的面、说会好好照顾她?」

「你说视水灵为妹子,也希望她能受到最妥善的照顾不是?」

「?」

「裴浪?裴——啊?」

五指抓握湿漉的长发,掌心贴在后脑勺一扫、托高,浴池里的男人被迫转身面对俯压下来的怒容:「你在说什么疯

话!」

「啊?」揪发的力道加剧,钱问殊皱眉恼瞪:「你放手!」

「要我放手可以!收回你的话!」

扭动间,水声淋漓作响。

抗拒的嘴唇因过多的吮吻变得红艳肿胀,不时闪动水亮光泽,犹如困兽的男子时而抑忍闷哼、时而忍不住呻吟出声

,在沉沦与清醒间持,神情苦闷难当。裸露的胸膛镶着深浅不一的樱红,间或有深红覆盖在快褪无痕迹的浅红,留

下新的烙印。

这全是裴浪的杰作。

「被我调教成这样还妄想抱女人?」

「谁像你?哈、哈啊——我对水灵,只有兄、兄妹之情。只有你这肮脏的脑袋才净想这些龌龊事?」

「你的身子倒不觉得这是龌龊事。」伸手探入水中,握住他敏感的亢奋,「别说你感觉不到它的悸动,像在跟我说

话似的,要我握紧一点。」挑逗的肉麻话才说完,立刻加重握劲。

「啊呜?裴、裴浪!」

「你确定要用这个身子跟我们的水灵共度一生?」

「你这个疯子,住手?」

「倘若真的疯了,也是被你逼的,问殊。」

没错,全是给他逼的!

先是用这张俊雅的脸孔吸引他目光,之后再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铁腕作风捉住他心神;紧接着,又让他看见他的

刚强、他的软弱、他的毒辣、他的善良——在他身上,他看见多种上矛盾的特质齐聚,却神奇地揉合出异常和谐毫

不突兀的秉性。

偏他对于自己魅惑人心的本事浑然不觉,平日净是让人退避三舍的淡漠与神秘;但,只要打破这层表象,底下情动

时的妖冷、媚惑足以让人疯狂争夺、让人甘于沉沦,无法自拔。

钱问殊趁他一时失神,奋力推开眼前肉墙,伸长上半身欲翻出浴池。

一心想离开的他没想到这么做时会让自己下身毫无防备,更会让身后的男人有机可趁。

膝盖才刚碰触到冰凉地面便被人从后面捉住脚踝一拉,伸长的上半身因此贴在地面,腿部以下呈跪姿回到热气氤氲

的池中,腰臀挂在池畔,动弹不得。

「你是等不及了才故意这么做,好让我把你摆成这种姿势吗?」

想像自己此刻的姿势,钱问殊胀红脸:「闭上你的嘴!」

「说道理不动嘴成吗?」由腰间婉蜒直上亲吻无防备的背,留下一个又一个艳红的烙痕,裴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

作,「是你要我说道理的!」

「认清现实,裴浪,」他们两人之中至少得有一个是理智的,「水灵之所以遇到这种事,是因为——」

「因为我们一时大意,没有料到王福禄那猪猡色胆包天,更没想到陈府会为了生意的龃龉迁怒到水灵身上。」他抢

接道。

「?」因抗拒而紧绷的背脊倏然软化了些,钱问殊静静地趴俯着,动也不动。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不必全揽在身上。事情发生就发生,再多的自责也改变不了事实——水灵的性子你也知道

,她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自我了断。」

「一个姑娘家首重清白——」

「她没这么气弱,也不是动不动就喊死的弱女子。」裴浪抢话道:「倘若非得有人娶她,那个人也只会是老白不是

你!」

「你果然是笨蛋。」钱问殊回头瞪视站在浴池里的男人:「白千行是个自命清高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接受,——你

做什么?」责问的语调瞬间转为惊恐。

男人从背部移回腰臀,双手爱抚浑圆的臀丘,须臾,扣住大腿往左右扳开,让平常隐没在臀谷深处不轻易示人的耻

部无处可藏。

好整以暇地浏览敞开在眼前的春光,男人贪婪地舔拭干燥的唇,舀起浴池内的热水,一点一滴,随着手指开启的甬

道,注入尚未开启的秘谷。

「唔嗯?」

汇入的热流与钻动的手指交相作用,逐渐唤醒敏感的肉襞与欲望,一波接着一波因裴浪而起的欲潮拍打由意志筑起

的堤岸,意志的防备以折磨人的速度缓慢崩解,钱问殊神情痛苦地闷哼出声,五指用力搔刮粗糙的地面,试图借此

让自己清醒些。

他很清楚,裴浪对他身子的了解更甚于他自己。

总是败北在他的逗弄下,无法自拔地沉溺于他给予的一切,所以他纵容他的放肆、他的需索,满足他,也让他满足

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容许、他纵容,因为——

真是不妙——不想承认,但这是连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唉,他就是爱这个脑袋纯粹只是摆饰、心思粗如麻绳、举止粗鲁荒唐、终日淫虫入脑的混帐!

可现下——不是胡闹的时候!

「你不要老想用这嗯哈?解决事情——啊!」男人突然加诸身上的刺激让钱问殊全身猛然一震。「你——你住手?

裴浪!」

「我是没动手啊。」他只是动口而已。

唇舌不甘寂寞加入战场,舔吻频频收缩的臀穴,不时啮咬臀缝四周敏感的嫩肉,每一次的啮咬吸吮,都发出让人听

得脸红的啧啧微音。一手滑至刺激得硬挺的欲望根部,连同微胀的双珠一并掌握,轻捻慢揉,存心在火上添注新油

,引发漫天大火。

「裴、裴浪?」苦闷的呻吟添了诱人的沙哑。

这声轻唤有如天籁,轻易地勾起男人深处的欲望,唤醒他掠夺的本性。

不同于以往笑闹中半带点强迫,这回,裴浪放柔一切的动作,不躁进、不以自我满足为目的,纯然的勾引,十分的

挑逗。

像是要逼疯他?又麻又热的快意自背脊窜上脑门,击得他眼前金光一闪,整个人瘫软无力。

回眸似有怨慰地瞪视忽然收回一切的男人。后方被逗得发热的花芯频频收缩,前方套弄苏醒的欲望绷胀至几近宣泄

的崩溃边缘。一股无以为名的空虚自体内深处涌来,促使钱问殊频频呼唤裴浪的名。

「?裴浪?裴浪?」

「怎么?叫我有事?」

他是故意的,故意激他——钱问殊咬紧下唇,怨怼的视线多了不甘。

男人不为所动,粗糙结茧的掌取代双眼,爱抚平滑的背脊,沿途落吻,留下一朵朵初绽的红蕊,就是不再挑逗他热

得快融化的下身。

「?混帐?」

「只要回答这个问题,要我怎么做都可以——你要我?还是水灵?」

「?」

不说话?很好。男人的手再度回到浑圆双臀,一根手指滑入臀缝,在芯口周围绕圈、搔刮着频繁缩放的敏感地带。

「唔?」

「是要我?还是要水灵?」

无法宣泄、得不到满足,激红的双眼被逼出不甘心的泪,忿懑地回瞪导致这一切的男人。

可惜这回裴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瞪我也没用,我要你说。」

「?我要?」

「什么?」

「你?我要、你——」

最后一字方说出口,裴浪立刻伸臂勾起钱问殊腰身,往后一收,拉他往自己身上坐。

硬硕的亢奋猛然贯入,瞬间夺走钱问殊的呼吸:「唔?」

「你总算说了!」感受炽热的包裹,频繁收缩的内襞给予无比刺激的快感,裴浪抵着他肩窝,舒服地叹息:「幸好

你说了,不然我真的会忍到内伤。」

「你?混帐?」钱问殊近乎悲鸣的指控无预警进入体内的男人。

「是,我是混帐、是恶名昭彰的海贼,也是爱你爱到无药可救的男人。」扣住他的腰,裴浪缓慢冲撞他的身子,带

着抚慰意味的手轻搓已纡解过一回的欲望,以他自己的方式,给予怀中人安慰:「水灵的事你我都有责任,你想怎

么弥补都可以,独独就是不能娶她。」

「但——啊!啊哈?」裴浪忽然加快的速度戳断他的话。

「你比我心细、比我聪明,应该明白就算你提亲,水灵也不会答应,她要的不是你。」

「除此之外哈啊?我不、不知道该怎么唔嗯?」

「总有办法的,」他就不信没法可想,「如果你硬要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我阻止不了你,不过要记得算我一份。

「裴浪?」

「你这辈子注定跟洞房花烛夜无缘,也别妄想要传宗接代、子孙满堂,那些见鬼的天伦乐你这辈子是别想有了,你

只能有我!记住——你是我的,这生只能跟我纠缠在一起,所以任何事,只要关于你的,都要算我一份。」

「?你、确定?」

「确定。」男人果断撂完话,旋即猛烈地摆动腰身,激昂地冲撞着扣贴在胸前的身子,不让怀中人再有开口的机会

当然,除了令他销魂的呻吟声之外?

事发后第三天深夜,裴浪伙同手下前往港口,计划一举歼灭与陈府狼狈为奸的海贼团,孰料这帮人早就趁夜色偷偷

摸摸出港,要追捕也来不及,只能留待他日海上相会,再替水灵计讨回公道。

不过,回程途中,他倒是绕了个弯前往位于西市的陈府,登门入室砍个几刀、抢光看得见的珍品,杀掉在背后操纵

一切的陈府大老爷,顺便将对头的海贼团所属标记刻在大厅红柱上,嫁祸给那票半夜偷溜、没胆子跟他硬碰硬的同

行。

这笔帐表面上看来是报了,他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让钱问殊打消娶水灵为妻的念头,可却不代表整个事就此平

息。

踩着兴高采烈的步伐,裴浪人还在回廊,声音已经传到商楼。

「钱鬼,我刚到街上去,买了些糕饼,听下人说你最爱涎品轩的桂花糕,还热着的哩!」

商楼就在眼前,只差几步——

「爷!」娉婷纤影唰的一声,抢他先机冲进商楼,中途还撞了他手臂,也没见停下道歉。

一见来人,钱问殊立刻放下笔起身,绕过书案,双臂大开接住往他冲来的纤柔身子。

「怎么了?」钱问殊近乎宠溺地问道。

在水灵遭缝意外的次日,钱问殊便向众人宣告收她为义妹,日后兄妹两人彼此照顾。

虽然水灵仍坚持以主仆相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钱问殊对水灵的态度较以往更为宠爱、呵护,水灵对钱问殊变得

更加信赖亲近。

而这,成了裴浪近日来的锥心刺、眼中钉。

去他的兄妹情深!他为什么要忍受一个丫头抱着「他的」男人不放?娘的!她竟然敢在他面前用脸磨蹭他男人的肩

撒娇!

裴浪气极,怒瞪那对近日突然情深义重起来的兄妹,满嘴的酸醋味直呛鼻翼,呛得他双眼凸、泛满红丝。

「爷说过视水灵为妹子,会照顾水灵一辈子,您不会收回这话对吧?」

「我向来说到做到,」钱问殊投以淡淡一笑,轻拍她柔嫩的脸颊安抚,「再说,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水灵露出安心和微笑:「那您绝对不能答应白千行哦!」

「水灵,你给我放开——」最后一个「他」字还没来得及出口,第二道黑影疾冲过他身边,又抢先他一步。

这身影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这次力道之大,让裴浪旋了半圈,还差点撞上门柱。

同样的,没见撞人的停下脚步致歉,只顾往前冲。

「钱爷!」疾冲的脚步煞停在乍见水灵偎进钱问殊胸怀之际,脸色不比自家头子好看。

一样的,都让酸醋呛得双眉紧锁。

安抚人的柔和神情在转向白千行时,又回复成疏远的淡漠:「白千行,你来做什么?」

白千行视线转向藏在钱问殊怀里的水灵,不发一语。

「如果没事就离开,我和水灵还有事商谈。」

「这就是钱爷谈事情的方式?」

俊目冷凝:「你有什么资格置喙?」

简单一句话,刺得白千行双肩一缩。

「老白没资格,我总有吧!」见鬼了,曾几何时他变成不相关的旁人来着?不甘被冷落,裴浪跳出来,眸光夹火,

一副想扑上去拆散钱问殊这对义兄妹的凶样:「还不放开他。」

水灵识趣得很,赶紧松手:「裴、裴爷。」

「钱鬼,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敢摇头就试试看。

「我记得,但水灵是我妹子。」这醋吃得未免太莫名其妙。

「奇了,」眉头一高一低,露出古怪表情,转向水灵:「我也当你是妹子,怎么不见你来抱我,偏爱赖着你家的爷

。」

「那就是你的问题。」打量他半晌后续道:「生得一副凶神恶煞脸让人望而远之,怪得了谁?」

是他的错?裴浪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目光移向导火线:「水灵,你说说看。你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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