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颤栗起来。虽然彻夜未眠的结果弄得自己神色恍惚,倦意袭卷,唐吟还是决定先温暖他,细瞅瞅欣长的脖
颈,亲热得上下吻弄起来-------
“怎么冻得像寒冰一样------”
“吟哥,你是不是只喜欢这副皮囊?一旦我又老又丑,你--------嗯呀”
“你现在话好多。”唐吟晕沉沉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谈笑道:“等等”
火辣辣的吻已经覆盖上他白晰的胸膛,添嗜着每一片肌肤,迫不及待得将那心不在焉耷拉着头的粉红含入口中,
圈弄戏耍起来。
娇弱的小物禁不住齿尖的撩拨拉扯,傲然抬起头来,却惹来更为热烈的添弄和挤压。一股火焰亦从唐吟下腹冉冉
升起,在昏乱的头脑中激起一层亢奋的热浪。
“嗯,哎唷-------我已经暖和了”柳文狄费力压下自己的粗喘,欲言又止,终究压抑不住得摇头道:“这就是
你需要的吗?”
清风摇曳着拂过脸庞,绚丽的光影被窗外密集的枝叶筛落,分撒在细长精致的美眸上,如同星光缤纷灿烂,亦渗
出一股难以排解的郁闷。
“到时候你有妻有子,我却一无所有--------如若再失去你,要如何活下去-----”
若有所失的人一面轻轻揉乱他顶间的黑发,一面神色黯淡道。
(84)情到浓时
“文狄,你在担心什么”唐吟蓦然停下动作,像被闪电击中似的,抬起头来。
“我想离开这里--------在一切被弄得不可收拾之前”
“不许走------”咬着泛白的嘴唇,唐吟瑟瑟不耐道:“梅儿姑娘同雷菲不知道如何能谴动这黑道中颇为犀利的
十八路杀手,听唐睢说,虽然他们个人功力并非最强,却是调动有方,指挥得宜,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兵丁没有什
么区别。
一旦以众抵寡,武功如何卓越的高手都会败阵。能从他们追杀下生还,还真是很有面子-------”
“谁都有弱点,上次我并没有败,是输在气势。吟哥,不要摆出这副窝囊样,涎着脸好象-------”柳文狄甩甩
头,又好气又好笑得掩上他的嘴。
屋外清朗明媚,纤云缭绕,无尽的草籽花香随风霭起伏游荡。可惜自己得隐身避祸。想起席夜楼日日唠叨的边塞
美境,亦是无缘得见,微叹了口气,复又抬手摸摸唐吟毛茸茸的大脑袋--------
“该死,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家伙------”面前微微颤栗的白晰脖颈,清瘦的身躯,着实勾起唐吟心底难以言喻的
悸动,张目楞了片臾,他才嗫嚅道:“呃,不知道捏多少个过子,才能见到你和颜悦色的样子。”
“我么?又闹又跳的是你吧”
“人手我派出去了,救不救得出来是那猫子眼的福气。再让我看见你们走在一起,你等着-----”唐吟不屑得一
撇嘴,灵巧地抬手抱起他摇摇欲坠的身躯,转身放回卧榻上。倏地撕开他的黑色衣襟,轻吻着伤痕交错的胸膛,
语带调侃得漫笑起来:
“‘病老虎’也是我的,这个虎耳朵,虎尾巴----”
“等你老到不安的时候,可以把我吞到肚皮里,然后带我一起跑掉”唐吟轻轻咬上他的耳朵,迳自向下吻去,发
出细微蚊嗡般的呓语。实在不明白面前的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烦恼,但有一点无庸讳言,哪怕逼到天地尽头,愧
对所有人,自己也不会放手----
“吟哥,我快累死了,方才------”
“嗯”小小温热的唇一点点滑下,在蓄意挑衅得在微红柔软的胸乳尖端添噬起来,被吻得全身发软的人周身滑过
一阵战粟,难过地呻吟了一声。
唐吟细指下被抚弄的肌肤被挑拨起阵阵令人昏溃的悸动,喉间抑制不住的低吟声也漫溢出来-----
“改日。”虚弱无力地反对着,在闷不啃气的人看来如同哀求一般。 心底腹间窜过颠覆一切的火热,这才发现
那肆无忌惮的唇含住了脆弱的欲望。
“啊啊,吟哥-----你玩够了没有?”
拉扯之间,难以言喻的酸麻颤栗泛滥席卷,头脑片刻抽空,不自觉得收紧身喘息匐卧,艳艳的鲜血自伤口漫延开
来------
抽吸痛乏的视线中,看见粘糊不去的人黑发散乱,闪烁其间的两只乌黑大眼睛发着亮光,焕发出无限的热情和神
采。瞬间怔忡,想起日后堪忧的处境,柳文狄心神忽然纷乱起来。那个刚刚离去的小小孩童,也有着这么一双明
亮的眼睛,可惜那个因为自己同小月拉扯不清的纠葛而牵连其中的孩子不知吃过什么苦头,眼中可没有这么多热
情---------
“糟糕,怎么会裂开?”看到他痛苦不快的样子,唐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双目猛震,跟着慌忙跳起身来,手忙
脚乱得在矮柜的瓶瓶罐罐中找寻伤药,乒乒乓乓响声不绝 --------
“哎,算了,我没事。”柔柔目光流转半刻,柳文狄思前想后,还是把急得风风火火的人招到身边,理了理他额
前的倔强黑发,温和地问道:“咸府的事难为你了,霍兄弟的东西-------”
“没音讯,现在想起我的好处了,以后靠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唐吟大大水眸一转,弹了弹手上的尘土,笑得
乐开了花。“装死诈我,要罚-----”
无法拒绝得靠了上来,极尽温柔游移不止的唇如丝丝微风点拂过下腹,渐渐 覆盖上敏锐的花穴,舌尖探入深幽
的境地,温热缠绵得吮吸起来。同时紧紧一握手中的精致小物,让膨胀的爱火迅速灼烧-------
“啊-------”柳文狄紧咬着唇,羞惭得为自己禁不住诱惑而发愁不止,无法忽略那小巧玲珑的唇轻触着隐秘肌
肤的感觉,闪电般的快感滑过周身,热情按捺不住得洒落出来----------
抬手压落妄图起身的人,唐吟细小的手指继续隔着薄薄的衣襟拧捏着, 压低身在他耳边挤眼吁声道:“我喜欢
落难的金老虎,不再凶巴巴,温驯得像只花猫一样-------”
“吟哥----” 不及推搡,人已经被揽入火焰般灼热的紧窒怀抱里,再也没机会吐出完整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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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终于来临,投下浓重的阴霾,风势亦愈刮愈猛,满院树影飒飒,为层迭的楼宇裹上墨色,更添了一层沉重,
让难舍的心也随风浪摇摆不定。
柳文狄恋恋不舍得挣脱环抱自己的臂膀,伸指轻碰了碰唐吟滑腻的脸庞,压下虚弱紊乱的气息,神色微变道:“
我不舍得吃掉后带走你,可是也不愿意同卫狄大打出手,他还会再来-------”
当令人心醉神驰 的温柔目光流连得落到睡梦中的人脸上,“呼,呼”两道轻微的鼾声突然冒出,破坏了一片静
谧幽远的意境,惆怅满腹的人蓦地哑然失笑,支额摇首:
“呆驴子”
(85)人不如故
笠日,当窗外林鸟啁啾,万缕晨曦透穿过宽扁不齐的屋梁投落到酣梦迷离的唐吟脸上,手边一空,木讷呆滞的人
才乍然醒觉,意识到前夜自己迷失沉醉在风流缠绵中,居然不知不觉让最为珍惜的人从身边走脱,不由得悔恨懊
恼起来。
“为什么要离开,我已经答应派人去救他了------”心头恨绝,唐吟狠狠咬住唇,茫然的目光,逡巡移动,毫无
头绪的心也被混乱的忧惧塞满。散乱的目光不经意得落上床缘上方垂落的吊兰,赫然发现手掌大小油油青葱的叶
片上竟然零星插布着几支细如牛毛的短针,在绚烂明亮的日光照射下,尾端青青的色泽,在飞扬的尘埃中亦清晰
可见。
随之细查,周围破损处,竟然都留有小撮聚集的短针------
越想越乱,唐吟浓黑的眉头微皱起来,额间沁出细细汗珠,提声高叫道:“来人,叫唐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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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喧马啸的聚林小镇,取道衡阳的必经之路。
心神气爽的卫狄正大摇大摆,昂着头走在古朴素洁的大街上,小小的嘴角刁着根木签,明亮灵动的大眼睛不老实
得溜溜转着,边走嘴唇边微微翘起,浓浓笑意尽数展现。鲜亮的红服微敞,精致的短刀斜挂腰间。
“嘿,不知道哪个家伙又要倒!了”牵马 跟在这“气宇轩昂”的小少爷身后,两个灰头土脸的跟班不用看,用
脚趾头想就知道,主子心情出奇的好,弄不好又要去找人麻烦了-----
正想着,似乎兴步游缰的小主人却在一家热闹非凡的酒楼面前停下步来,只见卫狄鼻翼翕动数下,添添唇,甜丝
丝得冲满座宾客大叫道:“这里小爷包了,要命的速速离开,否则唐门毒蛛侍候-----”
听到这句招呼,面面相觑的两个跟班顿时傻了眼。
两人之中,矮个的唐冉资质不出众,武艺也不扎实,但头脑机灵,颇会讨饶主人欢心。看看满座无人离席,当下
右手疾弹,掌中一只青镖飞出。绵密的内功随之而发,将飘荡而出的小物困于掌气之中。手法柔幻,如同绳锁飞
旋,玄妙光晕消失的一瞬,“啪”得一声,青镖只露梢尾,钉入店家精铁所造的招牌葫芦之上。赤烈的劲气力道
削开葫芦,带出耀眼光影之后,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声,精铁所制的葫芦立即碎裂一地,破裂声浓,顿时满座
哗然,不愿争执惹事者当即离席----- -
片刻功夫,诺大一间酒楼,仅剩下寥寥数人。卫狄阴沉着脸看看那堆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未喝退,一歪头突然
注意到对过的瘦脸,当即纵身猛跳,抱住微乐不语的人,亲昵得呼唤起来:“刀疤叔叔”
虽然坐在离人群很远处,独自微笑着喝那种最苦的酒, 那人 一身的古怪气息还是抑制不住散发出来人。 半醉
的目光,有点爽直,有点迷惑。一件淡银色的袍子随便的披搭着,鬓边堆砌着几指银发,其它的都乌黑发亮,看
不出多大。脖颈手臂上伤疤交错翻卷,疤处的新肉露出刺目的鲜红-------- -
“刀疤叔叔好久没有来看卫狄”
“卫狄长大了,同小月一样漂亮”那满身古怪疤痕的人伸出粗粗的胳膊,亲热得将想嘻笑着想溜的人揪到怀里,
无奈哽咽道:“只有你还记得刀疤叔叔-----”
低头缩到他怀里擦干净眼泪,卫狄突然想起什么,伸直脖颈气急败坏地朝旁边依然稳坐不去的一群人喊道:“喂
,让我踢你们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
“好个牙尖嘴厉的小家伙-------”人群中默默无声低头饮酒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冰冷而快捷的手臂蓦地一伸
,抓住卫狄温热柔弱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那刀疤人怀里提了出来。
漂亮娇美的眼睛淡淡的一笑,同时以令人唏嘘不已的体贴口吻冲身边的人点点头,细声道:“灵宣,你很守信用
,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刀疤叔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擒住,卫狄一团糊涂地瞪起圆圆大大的眼眸,挣扎尖叫起
来。“这----不是那金毛虎的----”
“乖,忍一忍,过了这一关,我们三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卫狄那刺耳的叫声逼迫震撼得灵宣毛骨悚然,无
计可施,只得仓皇安抚道道:“这些都是叔叔的朋友,乖乖不出声。刀疤叔叔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
虽然牢骚多多,但卫狄对那从小到大唯一像父亲一样善待自己的人还是满心倚赖,不及思量,便用力地点点头,
哼哼道:“娘在哪里?说好在这里等我的。”
(86) 捉襟见肘
时下真是处处捉襟见肘,进无可进,退亦无可退,尴尬不堪的处境,在逃离唐门的一刻柳文狄就已经了然于胸。
倚靠道边老树枯坐半刻,沈思冥想依然一无所获。嘴角漾起苦笑,抬首望去,跳动飘摇的酒肆布幡仿佛感同身受
般送来落寞和肃杀的味道,风中摇摆的灯火更添难言的孤独凄凉之感。
若有所思得伸手摸出一枚细小的青针,苍白如玉的面孔顿时浮现出千万种悲切神色,心潮涌动,瞬目间包裹其上
的一圈黑色衣襟连同锋利的小物都在指尖微挑下化作细尘,疲倦得闭目躺了下来。
遥远的旧日,渺茫前程,一切都在幻化,变得不可掌握。风树摇曳,落叶如雨,周身却无法提起一丝气力,只得
倾伏于地,贴身软草之上,任由呼吸随着林间啸啸的风声起起落落----
“这位兄弟,何不进来歇歇脚,喝点水酒,盘缠用尽了吗?”一个陌生的嗓音传来,关切缓慢的语调让慢慢爬起
身的人陡然一惊,清亮的泪水蓦地涌入眼眶。垂头竭力忍耐抑制之下,双目酸胀,好生辛苦才压住外泄的情绪,
幸好三三两两的走贩过客步入酒肆,那好心的小店伙计忙不迭得跑开,方才替苦恼的人解了围困---- ----
略微吃惊得扫视周身,衣衫残破,神色颓丧,定然灰头土脸状,别说店家误会,连习惯洁净的自己也有着说不出
的失望,以如此状态,没有数日的隐避行踪,静修调理,难以恢复为席夜楼传递内功所耗真力,加上吟哥连日的
胡搅蛮缠。
那晨曦醒来,看见空枕虚榻的人会不会恨得咬牙切齿,满眼戾气。不敢再想,只希望埋首沙堆中,躲开一切。
柳文狄微倚着老树,寻思片刻,双眸中不自知涌动的柔色终于渐渐黯淡,吁叹一声,理理衣衫,举步行入酒肆。
希望没有吟哥,还能-------
暂时抛去柔情,得以冷静思索,胸口却愈发烦闷----
仔细算来,过往数载,虽然对雷菲诡谲难测的心机,迅捷的手段知之甚详,也对他略为过火的作所为深感到不满
,但两人毕竟熟络,一时一刻,对为啸风建业如此拼力的人物也不便苛责。
千思百想,却不知何时埋下了这促使其反叛的火种,虽然雷菲生性风流,但说是仅仅为一女子,也还是颇为牵强
------
更让人伤神的人物是义父柳战。这江湖中风传的冷血嗜杀者,自少年出道,到如今未曾尝过败绩,震摄江湖的杀
戮不休,赢来赫赫威名,但难免气焰过盛,得罪同道无数。这恐怕也是如今势力败落,多数同道袖手旁观的由来
-----
还没理出个头绪,突然旁侧嘈杂声起。对着店门的两个中年男子狂躁得喧哗不止。
“如此说来,道上再无黑白之分了。”
“千真万确,听说连约战书都下了”临座一裘衣男子怒极反笑,一拍桌案愤然道:“鸠占雀巢的啸风新主还真是
嚣张,一个野孩子换被唐门刚刚劫出的啸风弟子席夜楼,听说那是前朝倾国财宝守护者的后人。如此堂堂世家子
弟怎肯屈身甘为啸风门下,不如说强取豪夺罢了。”
“反正都是抢来的,只是堂堂大派利用一个孩童,有欠光明。”
交谈的另一方不屑一顾得嗤声道。
柳文狄只听得心中寒意骤起,锐利的眼神横扫过去,却发现这去往衡阳的途经酒肆,还真是鱼龙混杂,见那二人
谈得眉飞色舞,不少行迹怪异的人物亦关注侧目。反复思量许久,终究压下急切追问之心,静静端坐一旁。
虽然被那小小孩童同他的糊涂爹弄得心神散乱,混迹江湖多载的人还是保留了一点警惕之心,见此二人一答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