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题——黄叶

申请表，后续怎么样，我会再跟你说，好不好？’怡成问道。

‘好！那你也早点睡喔，知道吗？’

‘唉，你不在，我还真怕睡不着呢……毅俭，晚安罗！我爱你－－’怡成传来深情地声音说。

‘呵呵，我也是， BYE 罗！’

挂上电话，赶紧翻开行李箱，找到两件怡成的上衣和一条长裤－－

不禁把衣服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吸食着怡成遗留在衣服上的体味……

我知道，今天晚上，我绝不可能会睡得安稳了。唉……

第二十五章

等待，是望见前方瑰丽的景色；你只想加紧脚步，却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等待，是沙漠中的绿洲；你渴望瞧见它，却又害怕它只不过是海市蜃楼。

等待，是花了毕生的积蓄买得一张彩卷，期待然而又害怕开奖日的到来。

等待……

九月十一日 星期三 （回国后的第二天）

‘毅俭，今天我把申请表送到林经理那里没多久，他就把我找进去谈了－－’

‘他怎么说，答应了吗？’

‘他很不同意我申请调到高雄，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话，希望我能继续留在总公司。他说我在当他助理这段期间的表现他

非常欣赏，想培养我接手总公司的企划部－－’

‘这样啊，那你－－怎么说呢？’

‘我当然还是坚持要调往高雄啊！我跟他说，上次我到高雄基层办活动，发现我能在基层学习到很多总公司学不到的商

业技能；所以我不想只待在台北纸上谈兵，想实际到商场上去历练历练。呵呵……毅俭，这理由够冠冕堂皇了吧？！’

‘那他答应了吗？’

‘他说他会好好考虑考虑。’

‘喔，这样啊－－’

‘毅俭，你别操心啦，我会再找机会跟他谈的啦，反正我是调定了！俭，你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想我？’

‘唉，真的睡得很不好耶。醒了好几次，发觉你不在身边，才想到我们已经回国了……啊！我昨晚将我们拍的照片寄给

你了，你有没有打开来看啊？’

‘真的呀？那我待会赶紧去打开来看！毅俭，我好想你喔……’

‘我也是耶……’

※

九月十二日 星期四 （回国后的第三天）

‘成成，你今天有没有再去找你经理谈啊？’

‘没有耶，林经理他今天到台中营业所视察去了，要明天才会回来耶。’

‘这样啊，我跟你说喔，今天倪主任早上开会时，终于主动宣布他要调到台北当襄理的事了。那老狐狸既然都自己承认

了，我们就不得不做一些善后的工作了－－’

‘什么善后的工作啊？’

‘帮他办惜别欢送宴啊，还要我们自己掏腰包分摊费用呢。待会我还得去订场地、挑礼物！唉，真不值得哪。所以成成

你申请的脚步可得加紧点，我可不想让我的血汗钱花得这么冤枉哪！知道吗？’

‘是的！！遵命！呵呵……毅俭，有没有想我啊？’

‘想啊，好想哪！’

‘唉，我也是……’

※

九月十三日 星期五 （回国后的第四天）

‘成成，你今天找经理谈了吗？’

‘啊！糟糕……我忘了耶。今天事情好多喔，又要去跟统一超商谈新品进柜的事，又参加了产品广告的研讨会，忙到连

中午的午餐都没时间吃，现在手上还有三个品项的企划案还没整理完，等一下还－－’

‘所以你没去谈罗？’

‘毅俭，对不起啦！我真的忙忘了嘛。对不起、对不起！你不可以生气喔？’

‘那你可以现在去谈吗？’

‘可是，经理他已经跟客户出去应酬了耶……明天好不好？等明天我一定再去找他说。你要乖喔，不可以生气哦！’

‘好啦，我只是好想很快见到你嘛……成成，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想死罗！那你勒，想不想我啊？’

‘嗯……这个嘛，你让我努力想想再告诉你。’

‘俭俭你－－！！’

※

九月十四日 星期六 （回国后的第五天）

‘毅俭，你今天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呀，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哇！你可真是聪敏可人，一猜即中哪！怎么样，今天应该不会又忙到忘了吧？到底谈了没啦？’

‘谈是谈了，可林经理希望我还是要多加考虑考虑。他说到基层磨练是件好事，他也很赞同我的决定。不过总公司这里

，不是随时有这么好的机会等人的。他再一年半就要退休了，倘若我坚决要调到高雄，以后就再也无法替我安排任何职

务了。他一直把我当成自己的小孩看待，所以希望我能再好好考虑考虑－－’

‘那你觉得呢？’

‘说实话－－我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觉得林经理说的很有道理。以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能有这么一个长辈呵护疼

惜，我实在不应该毫不考虑地辜负他的好意，自己就匆促地下任何外调的决定。总公司这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有多少

人是拼了命的想往上爬，哪有人会放着大好机会，主动请膺等下放呢？毅俭，我们若是真心相爱，相信距离不应该会成

为我们的阻碍呀！我们可以利用在假日的时候相聚嘛，你可以到台北来找我呀，跟你说喔，台北有好多地方可以去呢，

我们可以到阳明山看夜景，可以去北投洗温泉，去士林夜市吃小吃－－’

‘你说的落落长，到底是决定怎样啦？’

‘嗯……我还在考虑耶，毅俭你让我再仔细好好想想好不好？’

‘那你要”仔细好好”想多久呢？’

‘嗯……这样吧，明天，我明天再告诉你好不好？呵呵……这几天你过得好不好啊，有没有想我呀？’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

九月十五日 星期日 （回国后的第六天）

‘呵呵……毅俭，你打来啦？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打电话给我了呢！怎么样，你昨晚睡得好不好啊，想不想我呀？今

天不是星期天吗，干嘛不多睡一会呢，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呀！呦，才刚早上七点呀，我看你还是干脆先把电话挂了，

再去睡个回笼觉，晚点我再打给你好不好？’

‘你到底作好决定了没啦？！’

‘嗯……喔，你说的是－－’

‘我指的是你究竟要不要调到高雄当主任的事啦！！’

‘喔，这件事呀……嗯，毅俭，你听我说，我想我还是留在台北应该会比较恰当耶。其实这样也很好嘛，久久见一次面

，我们才不会一见面就吵架呀！俗语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或许我们这样一南一北地反而能更长久一点呀！天天见面

，光看就看烦了，哪还能有感觉嘛？！你说是不是呢？’

‘………’

‘喂？喂？喂－－’

‘我在啦！！’

‘你在啊，怎么都不说话呢？’

‘………’

‘毅俭，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电话呀，说说话嘛！’

‘成成……我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废话！那还用问，我当然喜欢呀！’

‘好！那么你不用调下来了，我递辞呈上台北去找你！’

‘嗯……这……好象不太好耶，我这里没地方让你住啊！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是住在家里，这样……很不方便的说……

’

‘谁说我简毅俭要住到你家里啊？！我就不能自己租房子住吗？！妈的！陈怡成你到底给不给我上去啊？！嗄？！’

‘喔……你要上来那当然好啊，可是我忙起来不一定会有时间陪你耶……你是知道的，总公司这里事情真的好多喔，我

常常忙得焦头滥额地，甚至连饭都没时间吃。有时候一遇到一些紧急会议就－－’

‘他妈的陈怡成！！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畜生！我简毅俭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爱上你这只四只脚的禽兽！！姓陈的你

大可放心！我简毅俭啥没有，骨气多少还留了一些！我不会再死缠着你不放啦！再见！！’

‘喂？！喂？！喂－－’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

九月十六日 星期一 （今天……）

‘喂？！毅俭吗？我是怡成－－’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喂？！毅俭，我跟你说－－’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喂？！毅俭，你听我说－－’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喂？！毅俭，你先不要挂电话，听我－－’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喂？！毅俭，我只要说一句话－－’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吼！你到底听不听嘛－－’

‘嘟－－！嘟－－！嘟－－！’（注：电话断讯的声响。）

‘我人在高雄啦！！！！’

‘嗄！你说什么？你在高雄？妈的你干嘛来高雄啊？’

‘我搬下来了嘛！’

‘你说你－－搬下来？’

‘对啊，我搬下来了呀！’

‘你不是说－－’

‘呵呵……那是在闹你的啦，我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怎么样，这几天我戏演得还不错吧？呵呵……’

‘陈怡成你他妈的王八蛋，都把我给吓出尿来了！王八蛋你现在在高雄哪里啦？！快说啦！’

‘呵呵，我在觉民路60号的广美大厦楼下－－’

‘你等等！等等啊！我马上就到！’

※

我心狂眼热地开着汽车，连续闯了三个红灯，还差点撞上一辆摩托车－－

“喂？！你车开那么快，想吓死人呀？！有车好了不起吗？！”机车骑士骂道。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傻傻满脸笑意说。

“去，神经病！”骑士回头骂了一句。

哈哈哈！怡成在高雄！他搬下来了！他搬来高雄了！这死王八蛋竟然面不改色地骗了我整整一礼拜，然后自己再偷偷搬

到高雄来！要给我个惊喜？！妈的！这么整我？！看我怎么修理你这小王八蛋！呵呵……

远远地瞧见怡成就站在广美大厦的楼下四处张望着。我赶紧朝他按了两声喇叭，随便找了路边一个位置匆忙歪歪斜斜地

停了车，朝他飞奔过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小王八、臭王八、死王八蛋！你在高雄了！跟我在高雄了！我们都在高雄了！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哇！你可真是骗

得我好苦啊－－”我兴奋异常语无伦次地狂喊！

“毅俭， STOP ！ STOP 啦！好多人在看哪！”怡成满脸通红地阻止说。

“我不管！我不管！就让他们看啦！”天哪！要抑制已在胸口爆发的热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哪！

“呵呵……好啦！你乐透够了吧？瞧你，跟个大小孩似的。走，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怡成拉着我往广美大厦里头

走。

“喂，你是什么时候搬来高雄的呀？”我一边跟在他后头问道。

“就今天呀！来，我们坐电梯上去，我住在七楼。”怡成拉我进入电梯说。

我一等电梯门关上，立即捧着怡成的脸，迫不及待地把他给亲得满头满脸－－

“哇！你是属狗的吗？哪有人亲亲像你这样用啃的啦！”怡成白了我一眼笑说。

“嘿嘿……成成，你是怎么找到这房子的，为什么没找我帮忙呀？”我傻笑问道。

“还不就是为了给你惊喜嘛，我怎么可能还找你帮忙勒？这里是我托大学的同学帮我找的啦。原本想说还满不好意思地

，都已经两、三年没见了，一找人家就是要他帮我忙。没想到他倒是挺热心的，不但帮我找了房子，今天还到机场去接

我呢，又帮我把租的地方稍微整理了一会，刚刚才走呢，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啦。喏！到了，右手边这一家就是了。”

怡成一边说着，一边带我来到七楼一间公寓前面，开了门让我脱鞋进去。

“嗯，这里不错耶！视野好，房子又清新，房租贵不贵呀？”我走进去后，发现是一间一房一厅的小公寓。

“还满便宜的，一个月六千五百块钱。”怡成笑着回答说。

“哇！还有冷气、沙发、冰箱和电视喔，很不错耶！”呵呵……这以后就是我和怡成的小天地罗。

“对呀！这是我跟我同学吩咐的，免得我到了之后还要买东买西的。那个电脑桌也是之前房客留下的，这里面就只有寝

具是我和同学刚刚才买回来的。哪，这副钥匙给你，别弄丢罗。”怡成说着，把一副钥匙递给了我。

“呵呵……成成，以后这里的房租就让我来负责好啦！”我笑道。

“干嘛呀，想包养我哪？跟你说，我可没那么便宜呦！呵呵……毅俭，不用你操心啦，我已经先预付三个月的房租了。

”怡成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了过来。

“成成，你真狠哪，就算是要给我惊喜，也用不着绕了这么大一圈来骗我嘛！害我这几天难过的呦……”我傻傻笑着说

。

“呵呵……除了想给你惊喜外，我也很好奇假如我这么骗你，你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嘛。谁知道结果是被你狠狠痛骂了一

顿！哈哈，真是不值啊！”怡成笑笑解释说。

“呵呵，你活该啦，谁叫你这么作弄我。”我躺在床垫上笑道。

“喂！你老实跟我说，昨晚有没有偷偷躲起来哭啊？”怡成坐在我身边笑问。

“没有，嘿嘿！”

“真的没有？”

“没！”

“好……”怡成拉下脸来，准备好预备动作－－

“你－－想干嘛？”我惊问。

“动刑逼供啊！”他不客气的说。

“哇！好啦好啦！你别动手，我说啦，是有一点点啦……”我赶紧投降道。没办法，他又不怕痒，我可奈何不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