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夏瓦隆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啊。但他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你这家伙!”
夏瓦隆转向了加百列。
“刚才我可是都听到了,你那些甜腻得让人连牙齿都会腐烂掉的甜言蜜语!像你这样的小鬼怎么可能是剑术名手呢!哼
,一定是脸蛋长得漂亮一点,就靠着摇屁股从师傅那里拿到了许可的!”
多么大的污辱啊,加百列的手顿时放在了长剑的剑柄上。可罗切特拼命地按住了那只手。
“请你住手。夏瓦隆阁下只是因为嫉妒而冲昏了头脑。夫人和他好好解释过后误会就会解开的。”
玛戈也抓住了杰克,宽慰着自己的恋人。
“您就不知道我的心里最想着谁的吗?”
但夏瓦隆还是不依不饶:
“您觉得我就不能守护您吗?”
“不。”
“那么不就根本用不着拜托这种小鸡了吗!还是说,要用到的东西并不只是他的剑术而已?就算不是最想着的男人,也
一样能愉快地行房事。而且不是谁都知道您眼里只有美男子的吗!”
“杰克……!”
看到玛戈那受伤的表情,加百列的怒火从心头燃烧了起来。
“您骂我是小鸡,但这个词不是更适合您才对吗!您这个男人器量有多么狭小啊!既然您连在人前也露出如此深重的妒
忌,可见您根本就没有被爱的自信吧?”
“你说什么!?”
杰克推开了玛戈。
“请您放开我,姑母大人。”
加百列也甩开了可罗切特的手臂。
“两个人都请克制一下!”
在一触即发的状态下,玛戈叫了起来。
“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公馆中拔剑!”
夏瓦隆的眼睛仍旧死盯着加百列说道:
“那么,我们就换个地方去战斗。我对伯爵提出决斗。”
加百列也毫不犹豫地一口接受:
“什么时候,在哪里?”
“找到随行人之后就立刻进行。场地在特尔内尔宫的遗址里如何?”
“随便您。”
玛戈再次叫道:
“国王陛下严禁决斗!如果双方决斗后一方死亡的话,那幸存的人会被裁决为杀人犯的!”
夏瓦隆以鼻子冷笑一声:
“是吗?恕我见识少,我从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决斗而被逮捕的。”
“那是因为更多时候双方都死了啊!”
玛戈担心地绞扭着双手。
“杰克,我求求你,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了。”
“不,就算是您的拜托,我也无法服从。既然伯爵侮辱了我,他就必须为他亲口说出的话语负起责任来。这是有关名誉
的问题。”
夏瓦隆说着,把冷冷的眼光投向加百列。
“那么我会尽早联系你的。我的宅邸在圣托诺莱街上。失陪了。”
目送着恋人的身影愤然离去,玛戈恨恨地叹息道:
“真是个任性妄为的男人……是你先侮辱人家的啊。”
然后,她看向加百列。
“对不起。”
“这并不是夫人的错啊。”
“我真的想把您这样的骑士一直留在身边,可是我又无法不去爱着那个沉不住气的笨蛋。”
加百列点了点头。
“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害您二位的感情产生裂痕。虽然很遗憾,但我只得放弃服侍夫人的荣耀了。”
“那您要怎么办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加入陛下的军队。”
玛戈皱起了眉头。
“正规军里全都是些瑞士人佣兵。他们没有丝毫的忠诚心,为了钱会毫无顾忌地投靠敌人……您和那样的人们在一起未
免太危险了。还是加入兄长的护卫队吧。”
“这样的话就需要介绍者,能请夫人美言几句吗?”
“虽然我非常想这样做,可是我开口的话只会收到反作用吧。”
玛戈短短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我为您准备介绍信,拜访一下丹格雷姆公爵吧。如果是那一位的话,就会听我的请求,同时也不会被兄长忌讳的。”
可罗切特松了一口气,深深地弯下腰去。
“我深深地感谢您的心意。”
玛戈点点头,向加百列伸出手去。
“能够见到您我非常高兴,伯爵。”
“这是我的光荣,夫人。”
再次亲吻了那只美丽的手后,加百列抬起头来。玛戈向他问道:
“虽然我明白您的心情,但能不能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拒绝决斗的请求呢?”
加百列很犹豫地说道:
“实在是很抱歉,请您原谅。回避战斗的话,就会被烙上卑怯者的烙印。身为一个贵族,一个男人,再没有比这更大的
耻辱了。夏瓦隆阁下也这么说过,这是关乎名誉的问题。”
玛戈发出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请您保重……如果您先打倒了夏瓦隆的话,能请您不要给他致命一击吗?”
“为了夫人,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谢谢您。那么我去写介绍信,请您在这里少待片刻。”
玛戈向附近的侍女招了招手,在她的随侍下把自己关进了寝室。看来与杰克的争执给她造成了很沉重的打击。
过了一会儿,从玛戈的秘书那里拿到了介绍信的加百列与可罗切特一起走出了居室。
“进了国王的护卫队,就可以在卢浮宫里分到一个房间了吗?”
可罗切特耸了耸肩。
“那可要看陛下的心思了。如果陛下不允许的话,你就去找找与身份相应的宅邸,借来住吧。”
“借房子住不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吗?”
“是啊。还必须要雇用服侍你起居的仆从才行。侍从,侍女,马夫……”
加百列下了决心,开口坦白了:
“姑母。”
“什么事?”
“我没有养活他人的余钱啊。实际上光确保来巴黎的路费就让我费尽了全力。去年的干旱太厉害了,小麦的收获很少,
其他的作物的收成也不好。您也知道我们家虽然顶着伯爵的名号,实际领地小得可怜吧?母亲她只要一想起因为没法准
备出嫁妆钱、既不能结婚也无法进修道院的姐姐来,就每天都以泪洗面呢。”
“一定是装哭。”
“姑母大人,请不要忘记那好歹也是我的母亲啊。”
“对不起。反正就是说,你现在是身无分文了对吧?”
“正是这样。”
可罗切特简直听呆了。
“你也真是的……什么准备也没有就跑到巴黎来,真是让人没法相信的无谋啊。”
“只要进了护卫队就能领到俸禄吧?其实这也是我到巴黎来的理由之一。”
“那到领薪水之前你要怎么过活?”
见侄儿默默地耸着肩膀,可罗切特好像在说“看不下去”一样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的生活费我先来出好了。”
“愿天主降福给姑母大人!”
“不过我可只出真正必须要的那部分而已哦。”
“我明白。那么我这就去拜访丹格雷姆公爵了。”
“在这之前你要先去趟裁缝店才行。”
“裁缝店?为什么?”
可罗切特用扇子拍了拍侄子的肩头,看到旅行间的积尘飞起来,不由皱了皱眉头。
“如果你穿着这么肮脏的衣服,就算是公爵介绍的,也无法抓住陛下的御心哟。博学噢啊了耸肩噢波斯菊恶魔,陛下可
是比什么都重视外表的人。现在没有时间了,只能买些成品衣服,可一旦决定录用你的话,一定要赶快去做些合身的衣
服来穿。首先是军用和晚会用的两套礼服,还有亨特郡产的漂亮手绢多来几块,天鹅绒的靴子也是必备品。”
加百列挑起一侧的眉毛来。
“如果听了这些话,我母亲一定会嫉妒到脸色苍白的。我从来就没有买过这样多的衣服,所以……”
“请不要再说下去。如果你要说什么也送她一件的话,那我就不管你了。”
“我知道的。要孝顺双亲的话,还是要等自己赚钱了再说吧。”
可罗切特打量了一眼侄子,而后不安地叹道:
“如果看到了身穿华丽衣服的你,陛下恐怕一定会把你放在身边了吧。可是,这对你来说真的是好事情吗……”
“请您不用担心。”
加百列轻轻地握住了可罗切特的手。
“即使是在多普兰克这样的偏僻地方,也一样能听得到宫廷里的传言。如今陛下喜欢的是美貌的乔维尤斯公爵和勇敢的
艾佩尔农伯爵。既然有了这两位在,就应该不会对我这样的渺小人物感兴趣的。”
“这可很难说啊。你的模样长得这么周正,又有勇气,陛下可不见得没有吃零嘴的兴致哟。”
“那个时候我就说,我是以我的纯洁来为陛下的幸运祈祷的,恕我实在无法满足陛下的意愿了。”
“纯洁……?你,你不会是?”
姑母的面上顿时浮起了交织着惊愕与兴味的表情。加百列的脸上也是一阵滚烫,虽然他努力地想要压抑,但是要完全抑
制感情毕竟是很困难的。
“其实我是了解女性的。可是陛下也不会特意派使者到我的领地去,一一确定事情的真伪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万一你有了必要可怎么办?就连侍奉神的那些位大人啊,离了女人也还是活不下去呢。”
“我会做的很漂亮的。在巴黎,想要寻找秘密之恋的夫人可不止玛戈殿下一位吧?我可和那个愚蠢的夏瓦隆不一样,绝
对不会做出什么从寝室里冲出来的尴尬事,所以一定会被她们视为重宝啦。”
看着说得充满自信的加百列,可罗切特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你倒学得真快,简直就跟生在这里一样。这样的话,相信你很快就会溶进宫廷里了。”
“关于这件事呢。”
可罗切特一想起这个从天降落在侄子身上的灾难,就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对一直照顾我的玛戈殿下很抱歉,可是为了你,还有孟斐斯家族的未来,还是请你一定要获得胜利啊。”
“谢谢您。只要进了护卫队,我就立刻听从您的忠告,去寻找一位可靠的友人。请问您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短短地考虑了一下,可罗切特答道:
“要说陛下身边的大人们的话,据说艾佩尔农伯爵和圣琉克大人很强。不过我还是觉得阿尔德维奇大人是最棒的哟。”
加百列也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凯瑟琳王太后十分钟意的菲林私人、法国海军船团的司令官。虽然他是加斯特兰男
爵,但在朗托克也有着领地,是个很令人羡慕的人。
“可是阿尔德维奇大人的船团的根据地不是在马赛尤的吗?”
“那边的是他的叔父。在巴黎的这位是人称不死身贝尔南的,因为在二十场决斗里都获得胜利活了下来,他的名号可是
无人不知的哦。”
加百列皱起了眉头。
“居然能二十次都闹到决斗的地步,看来这位爵爷一定是个性格有问题的人物。”
“不不不。他本人是个很开朗的年轻人。之所以会不断地跟人决斗,只是因为他太强了,结果那些好胜的家伙们都打他
的主意,觉得‘打倒他的话,我就能声名大震’而已。”
“您对他了解得还真详细。她是您心爱的战士吗?”
可罗切特稍稍地红了脸,加百列大吃一惊。原来一位完美的宫廷贵妇也会狼狈到这个地步吗?
“我只是在暗地里支持他而已。因为阿尔德维奇阁下与玛戈殿下的恋人,已经亡故的丹波瓦斯侯爵有点相似的缘故。”
宾西·丹波瓦斯。那位以高傲的美貌和激烈的个性而广为人知的剑豪。以玛戈为首,为他的男子气概而倾心的贵妇人数
不胜数,看来可罗切特也是她们中的一个。算了,模样个性之类的都无所谓,既然阿尔德维奇是个可以与丹波瓦斯侯爵
相提并论的剑术名人,那么作为随行人就不会有任何不足了吧。
“虽然还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接受,但我会拜托阿尔德维奇大人支持我看看。”
“那就太好了。有他在的话,一定会获胜的呢。”
见姑母一下子放下了心,加百列苦笑了起来。人类是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的,就连阿尔德维奇,也不能保证第二十一
次决斗就不会有厄运降临。命运女神是善变的,也会像其他男人暗送秋波。加百列自然不会无视她的媚眼,但是自己的
能力毕竟是有限度的。能把人引向胜利的只有不断的努力——也就是勤于练习而已。加百列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阿
尔德维奇也是一个与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
在走进强·库许设计的美丽门扉的时候,贝尔南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叫住了。
“哟,阿尔德维奇。”
贝尔南掩饰起内心的思绪,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您好,伯爵阁下。”
艾佩尔农伯爵贝尔南(注:两人同名),这个人居然会带着笑容向自己走过来,这是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什么时候从英格兰回来的?”
“大概一周之前。”
“那么您没有滞留太长时间啊。难道以您的美貌,也不能融化处女王陛下冰山般的心门吗?”
贝尔南苦笑起来:
“王弟殿下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得到呢。”
艾佩尔农伯爵嘲讽地道:
“奥尔良公爵的求婚当然会以失败告终啦。像他那种还留着天花暗疮的丑陋面孔,谁会答应他啊。您说是吧?”
亨利三世和弟弟关系差是出了名的,所以这些长年都要看主人脸色的年轻人们都很会说王族的坏话。贝尔南本来就对他
们的有恃无恐感到讨厌,所以就没有回答伯爵的话,改换了话题。
“这么说起来,阁下您怎么会在这里的?陛下不是无时无刻都让您陪伴在身边的吗?”
听到他夸赞自己与主人的亲密,艾佩尔农伯爵也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来。
“我去见了一个月没见的妻子,她派使者来说她生病了。”
“那真是遗憾。您夫人的情况如何?”
“一见了我的脸,就立刻没事一样啦。一起上了床榻的时候,她比我还精神。托她的福,连今早的太阳都晃眼到让人吃
不消呢。”
“哎呀呀,看来被爱得过了头也很辛苦啊。”
“没办法。您那位美丽的妹妹还好吗?”
看起来他真正想问的是这句话才对。贝尔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托您的福,她前几天已经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那真是恭喜了。这样您回归宫廷的日子也近了吧。艾梅小姐……不,如今已经是德尔松男爵夫人了,她既然那么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