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天青——石珀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我早就爬了起来，还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位兄台可是尝过这小倌的滋味？如何知道他就比不上女子，要我说，女子才不及他的软玉温香。”说着，手指往我头上一抚，发髻

一松，头发就这么直落落地散了下来。我顿时，恼羞极了，一个耳瓜打了过去，这次月瑟竟没有躲，吃了我实足的力道，他的嘴角淌出

了一丝血迹，我不由地低头，很不争气，我又想哭了，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认我就罢了，为何还要当着武林群雄的面羞

辱我，而我却又上这里来自取其辱，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场景，我幻想过很多和哥哥见面的样子，但从未料到是这般。而现在我更

是连看一眼颛龙宸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很希望他不在这里，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上总有那一丝痛彻心扉的眼神。
“月瑟，要打要杀随你，何苦来羞辱我？”我昂起头道。
“呵呵～这位小兄弟，你话未免说过了吧？我何时羞辱你的？我只是证明了刚才那人的话是假的，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比女子还美，

你不知道么？”说着用纤细的手指往我脸上一刮。
“打啊，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挥起拳头往月瑟身上砸去，突然手上一阵刺痛，血哒哒地直往下滴着，而手背之上斜斜地插着一枚猩红

花瓣。
“呵～我只用了三分力道，若是十分，你的手就废了！”话音冷冷地，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留恋他的，自从家没了后，哥哥也没

了，现在的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哥哥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原来的哥哥看到我受伤会比谁都难过，现在他让我受伤，手上的不说，心里

的呢？他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的心已经疼到几乎麻木了。
未等再反映过来，四肢关节处纷纷一阵巨痛，我闷哼了一声，看着突然间鲜血从膝盖手肘处狂涌而出，我不禁惊呆了，整个人跌倒在擂

台上，任由着血四处流散，猩红的花瓣早已被血所浸湿地耷拉下来，好痛，像是要断了似的，我抬起头看着那张和娘亲有几分相似却冷

艳无比的脸，不由得眼眶一红，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着。
雪继续在飘，打在我身上，上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外衣，怕妨碍了行动，连个斗拱都没有披着，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我根本连行动

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打得趴下，而且还是以这么窝囊的形式，动都不能动，只能半躺在这里，生生感到刺骨地寒冷。
“哭够了吗？还要打么？”月瑟故意问道，他明知道我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没有回答，我看向台下的颛龙宸，只见他桃花眼里盈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鼻尖被冻得通红通红的，样子相当狼狈。我想我

现在的样子肯定比他还要难看，铁定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了。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微笑，像颛龙宸示意我没事，因为我也清楚

自己死不掉，不就是流点血么，月瑟根本没有用上全力，我连残废都不会。
“还有闲情和你那颛龙城主暗送秋波啊。证明我的确下手轻了点。”月瑟揪住领子将我一把抓起，两张脸的距离近到几乎连鼻尖都要碰

上了，我清晰地闻到了哥哥身上特有的清香，看到那颗殷红的泪痣在细长的凤眸之下，竟乎摇摇欲坠。一阵风将我头发给吹了起来，散

散乱乱地在脸上覆着，胸口一阵阵地发闷，因为我没有月瑟高，被他这么提着，无非像是在上吊，幸而我脚尖还是能够点着地，否则我

还真得断了气不可。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月瑟凝视着我，琥珀色的眸子像似一块美玉。
“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我继续说道，我不想回忆起过去，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很离谱，尽管那时的我，口口

声声喊着最爱哥哥，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替他想过。
“杀了他。”月瑟瞥了眼颛龙宸，我错愕。
“为什么要杀他，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我压低了声音问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气得有些颤抖，这和颛龙宸毫无关系，为什么，哥到

底是怎么了。
“你舍不得？”嗓音低低地有些沙哑听不出是魅惑还是揶揄我。
“你带我走，随便你如何处置，只要你放过他。”
“你以前口口声声说得都是喜欢我，现在呢？这么快有了新欢，喜欢得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带我走。”我压低了声音对他吼着。
“好，这是你说的。”话落，月瑟将我放了下来，紧紧地将我裹在他的斗拱里面，身子变得异常暖和，可是心还是凉的。
也许身体冷了，心就不冷了。
因为爱他，所以变得开始退怯，以一个必败的心态，谁先爱上了谁，谁爱得多，那么即使后来所做的都会成为徒劳，因为开头就注定了

满盘皆输。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贴切，因为爱过他，所以纵容，因为爱他，所以维护。到后来，俱伤。
武林大会以一个史上最无端的结局而谢幕，月瑟依旧没有摘得桂冠，带着一个貌美的少年就这么离开了，而那个少年是颛龙宸的男宠，

为此剑拔弩张，只是月瑟终究赢得美人归。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但几乎所有人都愿意相信，真的是落雁公子，因为无人能及的美

貌，以及如今无人能压倒的气势。而那个小倌的身世自然也成了一个武林最大的谜团，也是人们最愿意挖掘的的东西。
要说江湖上什么东西传得最快，那必然只有两样，一样是绝世的武功秘籍，而另一样就是八卦。但是这两样东西，既是最吸引人的也是

最易招杀身之祸的，但是两者都可能是假的。自从武林大会谢幕起，这次的事儿很顺当地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话题，平静的江湖上凭添了

谈资，引得人们对这三人更是好奇了一把，更何况这三人均是样貌出众的美男子，更有皇家的人物，这如何不让人心声动摇呢？
“锦儿难过了？”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马车走在山中栈道上，不徐不急，但依旧很怕人，因为我知道栈道之下必定是悬崖深渊万丈

。脚不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而我现在的心情恐怕比这还要难受。
“不用看了，他还跟着。”月瑟见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哥哥的个性依旧是这般高傲，只是如今的他更是清冷了。
“哦。我去和他说。”我起身，但立刻就浑身散了架似地软了下来，痛，浑身都痛。就一种感觉划过我的脑海
“锦儿，莫要勉强了，以你现在的身子怎么可能站得起来。”月瑟微微一笑，若是平时，我自是觉得那样的笑极美，可是现在，我就觉

得他是在扬扬得意，因为我的伤大多是他的杰作。
“我要杀了北墨那厮，都是他。”我故意说道,当看到颛龙宸输给月瑟而我却跟着月瑟走的时候，北墨就不顾形象地用玉骨扇将我暴打

了顿。使我伤上加伤，一路上都是被抱上马车的。而抱我上去的却不是月瑟，而是那驾马的小厮。
“呵呵……锦儿好大的火气！”，月瑟在边上巧笑倩兮，总让人有种雌雄莫辩之感，说不上来的好看。
“哥，让我下去和他说，他会离开的。”我看着月瑟又开始玩弄着指间那朵彼岸花时，我有点怕，怕他对颛龙宸下手，而那朵是淬了毒

的，花开得没那么猩红，却泛着淡淡的紫光，比起原先的样子到更是妖异了几分。
“要他离开，何必要下去说那么麻烦。”月瑟面无表情，我已经看不懂他的心思，或者说从来没有看懂过，而如今的他，更是让人觉得

害怕，或者说是恐怖。
“哥，你答应过我的，我跟你走，你就不杀他。”如果是哥，杀了颛龙宸那么我该怎么办，面对哥我会拿起复仇的刀么？
“我说过，不杀他，但没有说过不能动他！”珀色的凤眸里有了丝愠怒。
“哥！”我用尽力气扑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又透了过来，“哥，你不要拿他要挟锦儿，锦儿不想恨你！”
“哦？锦儿会恨我？”说着，他捏着我两边的肩胛骨将我提了起来坐到他的腿上，我呆呆地看着他，从小就羡慕他有着娘亲最漂亮的眼

睛，而现在的凤眸更是比原来凭添了几分妩媚，挺直的鼻梁，微翘的双唇有着很好看的弧度。
“锦儿，你还是那样喜欢看我。”月瑟抬起我下巴将我的脸面对着他，“锦儿真是越长越美了，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你神魂颠倒。”
我别开头去，我知道哥又在讽刺我，现在江湖上的传得最沸沸扬扬地莫过于我，而我不是什么大侠，而是一个被人争抢的男宠。
“哥，你放过他吧。”我坐在月瑟极为瘦削的大腿上很不舒服，稍微动了动身子。而月瑟听了我的话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
“锦儿可真有趣，我们兄弟俩这么多年没见，现如今开口不到三句，就提及了那个人。”语气里虽是玩笑话，可明显已经带着不悦。其

实我一点都不怕哥哥，因为我相信再怎么着，我还是他弟弟。可是，颛龙宸却成了我的心结。
“哥……”未等我辩解，我的唇就被死死地堵住了，略带温香的濡湿霸道地翘开了我的唇齿，探进了我的口腔，而一手捏着我的的双腕

，而另一手，不安分地往我胸口探去，胸前猛地被捏，浑身一麻，更是瘫软在了他怀里。我感觉到，他两股之间的烫热。我控制住最后

的一丝理智，挣脱出双手，推开他道：“不可以……哥，不，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恩？以前不就做过很多次么？”月瑟抬起头来，一双凤眼像似蒙上了一层雾气，□极了。而凝脂般的白洁脸颊更是像

涂了胭脂般，比平时更是妖媚了万分。
“哥……不要……”月瑟自然不理会我，用力扯掉了我身上的衣服，身上的伤更是清楚地显现出来，青一块紫一块，让人看得胃口全无

，而哥却是将唇轻轻地覆到了我的伤上，吮吸着噬咬着。我不禁倒抽了口冷气，又疼有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却又让人不停地喘息着

。
“疼！好疼！”迷离之中，我揉着他的脖子，无力地靠着他，喃喃念道。他微微停顿了下，便用手往我的裤子里伸了进去。握住了我的

敏感，上下□着，我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
随着马车慢慢地晃动，我更是难受至极，不一会儿，就一片白浊。月瑟将我的身体趴到了马车绵软的座位上，将我的臀部稍稍一抬，抱

紧了我的腰肢，慢慢进来，我闷哼了声，浑身的酥软，外加的身上的伤硬生生地痛着，真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月瑟将自己完全推了进来，马车停了前行的步子，想来那小厮也离开了，而月瑟更是疯狂地率动着，而我被那一次次的撞击更是弄得意

乱情迷，隐约听到逐近的马蹄声，而身体的反映却是依旧那般疯狂。
“哥～锦儿，好难受，哥……恩……恩～啊……”我呻吟着，月瑟的眸子更是闪过道异色，他抱紧我的身子，更加肆意地索取着。
我放任着自己的呻吟声，大声地叫唤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瑟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将我抱着伏着他身上。汗液融合着□地味道，

整个车内都变得一片靡靡。
“锦儿，你叫得真是销魂。”月瑟抚着我的头发，亲吻着我的锁骨道。
我没有回答，将头侧到一边，却看到了他衣襟散开，露出美人骨上的一朵彼岸花，此时这花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娇艳欲滴，而我的眼

角却滑了一片湿润。月瑟用丁香小舌，舔掉了我的眼泪，在我耳边道：“只可惜那销魂的声音不是叫给我听的。”
我浑身一僵硬，原来他知道，颛龙宸就在外面，我也真傻，连自己都知道，哥怎么会不知。不过，他走了就好。
在爱上之后，那么什么不在有，我只为你。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相聚离开，都有时候……”启唇间，无意低吟，竟出摄魂音，月下之姿，看不出面貌，

却道是晓寒清冷。青丝未绾半遮面，目光流莹肆泻，朱唇间品酌着一杯佳酿，微微笑绝世于人间。风吹拂，衣袂翩翩，抬望眼，青丝扬

扬，顾盼间，月色风情。
继而放下杯中物，顺手牵起一琴，修长的双手随意捻来，琴音清冽却瑰丽，像是漫天烟花流星尽又似凄凄窃窃子规吟。朱唇轻启，靡靡

勾魂音，“醉卧阑珊夜，灯火尽迷漫，守得酒杯中，留得是相思，红豆难寄情，花开花又落……”
看得哥哥一人，坐在掩芳亭中，虽是初春，但晚间终究还是凉极，琼脂般的鼻子被冻得通红，而皎洁如月的脸上更说不清是因风吹还是

酒气引来的一层绯色。九宵那日便被他夺去，现在他手中，更显得熠熠生辉。信手捻来的一曲，便是那般另人动容，只是琴声哀婉如凤

鸟悲鸣，而哥哥的慢声念词，却让人痛其心骨。
“锦儿……”被风吹久了的嗓音显得沙哑，却是比平时更媚上了几分。我身体一紧，背上冒起了丝丝冷汗，没敢上前。“你为什么要这

般对我，恩？”原来他只是喝醉了，一个人又慢慢地念叨起来。
“我对你是如此之好，可是你……呵呵……我……我该恨你才是，若不是……你……”说着，眼角边却滑下了一滴泪来，泪水顺着那颗

朱红色的痣慢慢落下，让人不禁觉得流下的是血，娘说，眼角有痣的人，命运多舛，而有着红色泪痣的更是如此。所以，娘是苦命的人

，终其一生没有得到爹的心，而想及哥哥，我便忍不住的心疼。若不是我，现在的他该如何地意气风发。
“瑟，你喝多了。”突然，哥哥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我暗自侧过身，躲得更隐秘了，偷偷望过去，没料她却背对着我，一身淡

红衣裙，可能因为天冷，加了条白雕毛小坎肩儿，腰肢细细，不盈一握，玉手纤纤，执起块紫红纱帕帮月瑟搽试着嘴角的酒渍，而月瑟

双眼含笑，风情万种，缓缓抬起手，将女子的臻首扣下，吻了过去。
“呜……”女子忍不住低呼一声，转而巧妙地推开了月瑟道：“瑟，我们回去罢。”月瑟点点了头，将女子往他身上一揉，便向他的玉

梦阁走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像是一对神仙美眷，也许如果没有的我的话，哥哥应该早就膝下有子了，只是当年……现在这个女子

想必也是北墨口中的月琴，好名字，月瑟，月琴，琴瑟合鸣。
只是，哥哥如此，我却仍没有为他而开心，想起刚刚他喊我的名字时的样子，我不禁又是一阵心酸。
卷帘而望窗外，已是阳光四射，春色满园，可是我却无心欣赏，整一个头重脚轻的感觉，身体更是虚虚浮浮，站也站不稳当，这时不禁

想起了颛龙宸，每次我身体不适的时候，他就不准我起床，只让我躺在那儿，还像个小媳妇似的忙里忙外，什么都要亲自来，而那个时

候，我总是很甜蜜，打心眼里的开心，即使喝着苦死了的药，吃着再也没有那么难吃的粥，可是就是很满足，整天就会咧着嘴笑，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