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天青——石珀

心地就是所有的都是颛龙宸为我做的，而现在我却没有这份福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定是伤心死了，可是我要的不仅仅是

他的伤心，更是他的死心。
“凌公子，主上，让你梳洗好去品味园用餐。”一个小丫头道。看着她粉面凝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定是跑了过来。曳邃盟，虽然

是刚成立没多少年的新门派，可规模却是相当可观，整个门派的地就比武当少林小不了多少，而住地更装饰得和一大户人家差不多，吃

穿用度，通通不比碧华宅来得差，更取了个相当风雅的名字——月上庄。
“告诉你家主上，我没有胃口，今儿的饭便不出去吃了。”我回到，按我现在的身体，没走到品味园，估计就被抬回来了。
“可……”小丫头露出一脸难色。
“没想，请凌公子出来，陪在下吃顿饭竟是这么难得事情。”月瑟穿着身红色纱衣，称得玉肌白净胜雪。领口松松散开，露出美人骨，

彼岸花若隐若现。发丝在耳后半绾而上，用东陵玉簪一扣，看似胡乱的扎法，在他身上却是三分俊俏，七分媚。 看得连边上的小丫鬟

都痴了去，而月瑟却斜蔑了一眼道：“个没用的东西，连请个人都不会。”
“主上，饶命。”扑通一声，小丫鬟便跪了下来，整个人浑身发抖着，原本红扑扑的脸上更是怕得没有半点血色。
“你很怕我么？”月瑟蹲下身子，对着小丫鬟轻轻地说道。珀色的眸子像似一泓寒潭，悠远清冷，深不见底。小丫鬟，嘴唇颤抖了半天

，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月瑟接着说道：“那你想不想不再怕我？去了那地方就不会怕了哦！”话未落，却看见一抹猩红，小丫鬟便倒

在了我的脚边，没有一丝血迹，呼吸却停止了，看着她胸口前的猩红花瓣，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疯了！！你没有人性么？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我毫无顾忌地大吼大叫起来，什么时候人可以变得这般冷血？怎么

可以这样轻贱一个人的生命？
“没有用的人，自然不必留着。”月瑟淡淡地道，嘴角扬起一道微笑。邪妄至极，也许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管理着偌大的一个

门派，还使之能在五年内达到了武林鼎盛的状态。
“我也是没用的人，你自可以不留着。”我有点木然，眼前的原本鲜活的生命转瞬间竟如此冰凉地躺在了地上。
“呵～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琥珀色的凤眼半眯着犹如一出新月，闪着一丝异样的光。
“以你如今的心性自然不会在乎我的性命。”我的头好痛，不知道是风寒还是因为看了太多事情。一朝一夕间，哥哥就可以改变那么多

。和昨晚那掩芳亭时，判若两人。
“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死。”说着，慢慢地又像我靠近，我往后挪着，腰上重重地撞到了红木圆桌，我咧着嘴倒抽了一口气。
“随你。”我退无可退，别过头去，懒得看见他。
“呵呵。锦儿真是倔强。”话落，双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抵向桌面，只见月瑟的脸越来越近，我用手去推着他吼道：“你这个见人就要

的！”
“哈哈……我是个见人就要的？那锦儿你呢？见一个爱一个？先是我再是颛龙宸，下一个呢?他在我耳边怪笑道，手却不安分地又往我

身上乱摸。
双唇又是一阵濡湿，我狠狠地咬了下去，顿时一阵血腥味充满了口腔。月瑟慢慢地松开了我，唇边流出了一道殷红的血丝。随即他举起

手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我只觉得脸颊一麻，跌到在地上，耳朵嗡嗡响着，脑袋更是空白茫然。我仰起头，看着月瑟毫无表情的脸而双眼

中却是蕴着不可遏止的怒气。
“哥，就是这样么？”我苦笑道，不知道是本身就感了风寒还是那巴掌的余韵还在，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我闭上了眼，就这么坐在地上，靠着墙边，胸口隐隐作痛，心就像是被那巴掌打得彻底地碎了。
“来人！”月瑟冰冷地说道。极少有带着语气，永远都是那样平和，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
“属下在。”是游溟地声音，就像他那样，即使被月瑟废了右手，现在还不是要俯首于他，幸而练得左手刀，不然想必也会被月瑟认为

是没了用的人吧。
` “把他扔到忘川门去。”说着，月瑟便拂了下衣袖夺门而出。
我嗤笑一声，看着游溟一脸无奈的样子，更觉得好笑，此事与又何关？只道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哥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无关风月 望断归来路 情字难解 人何处？
相传，人死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有着一条河，它的名字叫做忘川。忘川河畔有着一个白衣人，青丝散乱，竹

清松瘦，桃花双眼仿若春水，他说，他终其一生也无法忘却一个人，而他就要在这边慢慢等他，等到他年华老去，等到他百年之后，等

到他与他在此重逢。
受尽伤害的野兽，它不会伤及自己。而如果，一个人凝视着脚下无尽的深渊，那么良久之后，他便会纵身跳下去。所以，要让一个人生

不如死，不如给他一个生不如死的环境，而不是生不如死地折磨。月瑟深谙这个道理，他没有用酷刑来折磨我，只是用这个冰冷的见不

得一点光的囚室来告诉我，他是多么了解这样的人。
囚室是在忘川门其中的一个角落。而相传忘川门仅仅只是处置那些月上庄里的人，而非曳邃盟中的刑地。这里很冷清，冷清到根本不像

是一个囚室，因为大多人都没有选择活着出去。我靠着墙壁感到背上一阵阵的凉意渗透进来，不由地咳着，在这种地方原本的风寒症也

加重了不少。听着从房顶上滴落的水声，一滴两滴三滴……就像有着某种无端的吸引，水滴沿着墙壁滑落下来，手指轻轻拭了下，有着

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有多少人选择在这面墙上结束此生。
只是我还贪恋着那抹温柔，贪恋着那个人。我还想见见他，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想至此，我不禁哑然失笑。
随着沉闷地铁门声响，一束光线迸射进来，我不自知地用手档着眼睛，没想还是流出泪来。
哐啷一声，一个铁碗扔了下来，发黄发臭的米饭散到了地上。我嗤笑了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平时的好饭好菜，现在被关在这自是

有馊饭就不错了。
“笑什么？”一大汉吼了声，在偌大的囚室里竟是回响了起来。
我没作声，闭上了眼睛，假寐。
“还当自己是公子哥？你不过是个男宠！”又是男宠，走到哪都是男宠，好了，我已经习惯了。
“啧啧，可惜了生了这么好副皮囊，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又一人说道，声音里充满着狎玩地意味。
“哈，你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是，长得到是眉清目秀的，今儿算不算便宜我俩了？”说着，那大汉蹲了下来，一把将我抓起抵在了墙

上。另一个也慢慢地向我靠近，脸色露出了几乎狰狞的笑意。
“别过来！”我真的是慌了，几乎是向他们吼了出来。
“哈哈哈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粗糙地皮肤，满身都是些难闻的体味，我几欲作呕，可是他们却都向我欺身而来。
“好好伺候着爷，晚些时候，给你送些像样的吃的，知道了没？”话落，接着又是一阵促狭地笑。
“滚开！”我怒道，虽然被抵在墙上，我还是用力地拳打脚踢起来，没料，那大汉竟被我踢得呲牙咧嘴，哇哇叫疼，手一松，我径直滑

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未等我喘过气，又被重重地扔到了墙上，脑后顿时一阵剧痛，流出了温热地液体，意识也开始不清晰

起来。某一时刻我甚至想着要是就这么死了最好，因为醒着便是一种折磨。
身体□的一阵撕裂疼得我倒抽了口气，因为剧烈的疼痛，让原本的混沌地神志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晰，我紧紧地咬住嘴唇，可还是控制不

住地喊了起来，这一呻吟立刻激起了那人的兽欲，往我身体更是猛烈地冲撞了进来，粘稠烫热地液体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滴着，我的眼睛

开始模糊成了一片，我想起了颛龙宸，脑海里都是那桃花明眸的样子，如果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他会不会很心疼？我真的很难受，

很痛。我未曾想到，如今到了这里，还要受到这非人般地□，哥哥，就让人这么对我？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弟弟看待？
“放开我啊！”我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推着压在我身上的人。囚室里到处都是淫靡的气息，让人作呕。另一人在旁嚷道：“喊什么，男宠

不是很会消魂地叫么？不叫的话，就好好伺候爷！”说着，将我的嘴也堵了起来。无止境地在我嘴里律动，伴随着窒息般地感觉，不禁

呕了起来。身体两处地凌虐令我的意识也逐渐地模糊，最后剩下的便是无边的黑暗和痛楚，仿佛这身体不是我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人终于停止了，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而且还是因为哥哥。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在幽暗地看不

见五指的囚室里，哭喊了起来，只是声音早就哑了，喉间还充斥着难闻地腥味，我猛烈地咳着，突然一股血腥味一涌而上，喉间腥甜，

一大口血便吐了出来。我未觉得一丝害怕，只是心里默默念到，我再也不欠哥哥什么了，今日这般受辱，我想我该还得都还清了。
我撑着身子将已经扯破地裤子往身上套去，不当心碰到了痛处不禁冒出一阵冷汗，我咬着牙，将衣裤理得整齐点，然后又躺到在地上猛

烈地咳了起来，最后又半昏半醒地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铁门留着一条细缝，一缕小小的光线射了进来，绝美的脸在幽暗地光线下显得有些突兀，我定了定神，发现那长脸

上竟露出了诡谲地笑容。
“锦儿，你可是醒了？不晓得我等了多久，在这里你也能睡？”他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其实我真的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有躺在那

里。
“怎么地上就这么舒服还不想起来？”他半蹲在我身边，背着光我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言语中，充满着玩味。
我没有作声，还是躺着。看见了他眼里的一丝愠怒，我知道，我完了。
不出所料，一阵巨痛在我的胸口袭来，喉间又一腥甜，血夺口而出。我仰起头，对着哥哥笑道：“哥，我们终于两清了……咳……我好

傻……我每……每年都会去那等你……因为……咳……”我说不下去了，好累，身体里像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心已然不痛了，在

那天，把我扔到了忘川门的那天起，我就早已像似没有了心脏。除了对颛龙宸的一点留恋让我支撑到如今，我真得一点也不想活在这个

世界上。
“锦儿！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琥珀凤眸里闪过一丝懊恼，说着将我抱了起来，我的头倚在他的胸前，听到了有力的心跳声，

我哑然一笑，摇摇头道：“不重要一点，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月瑟将我抱得更紧了，猛然间，他似乎发觉了什么，在我裤子上一摸，

怔住了，眼眶红了起来，颤抖地问：“锦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淡淡一笑：“我自愿的，咳咳……哥，我真的不欠你了……”说着，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花开开彼岸，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相知不相恋。
彼岸花在风中，诡谲般地摇曳，一男子在那儿深情凝视着我，超越性别的美艳，那一颗让人心疼的泪痣，恍恍惚惚间就这么淡去。如果

老天要惩罚我们，那么都让我承担吧，因为一切都因我而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窒息的感觉开始褪去，呼吸也渐渐地舒畅了很多。只是在一起一伏间，胸口还是闷闷地抽搐着，不知道是那一掌

的关系还是本来我的心就很痛。指尖似乎有着一点点温润，我微微睁开了眼，只看见月瑟低着头，抓着我的手指细细吻着。
“锦儿……”手背有着什么东西掉落下来，湿湿的，原来是他哭了。烛影摇红间看着他的侧脸，长密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晶莹，在眼底投

下一片阴影。从未看到他哭过，即使是那天。
“你醒了啊？锦儿。”月瑟抓紧了我的手，一脸的痛楚，慢慢将身子伏到我身旁，用头在我颈部蹭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话未

说完，便哽咽住了，我的颈上已经一片凉湿。
“我只是想留住你，未曾想到，你会这般……”
“住口。”我摇着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无力地说出那两个字。就像那天一般，一点反抗都成为了奢望。不要告诉我，我被那

两个畜生怎么了，放了我吧，为什么不让我死！
“锦儿……锦儿……”月瑟仍旧喃喃念叨着，他肯定看清了我此时眼里的绝望，我不会因为被人强要了，就这般无耻地想逃避想轻生，

只是我不明白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哥，你放过我吧。我不会回去找颛龙宸，你就让我走吧。”我央求道，长这么大，我从未求过谁，而这次我真的好累，不想再在这里

看到这些人这些事情。
“不可以。”月瑟抬起头，一脸坚持。哭得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原本白浊无暇的肌肤变得暗淡极了，似乎一夜之间消瘦了一圈。我

并不是不心疼，毕竟他是我哥哥，血浓于水，只是我该用何心态来心疼他，他说爱我，却无止境地来伤害我。
“哥，锦儿已经不欠你了，锦儿已经还清了。”床上的丝绸面子在我的手里扯出了个大口，听着裂帛般的声音，月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
“我从未觉得是你欠了我。”过了半晌，他回过神来道，声音沙哑，听着有种说不出的凄凉，竟比那天颛龙宸的离开还让我觉得心疼。

“锦儿，喜欢你，是我自愿的，并非你想的那样。”话落，他低下头，在我唇上细细吻着，就像我薄如纸，轻如烟，轻轻一撩便会散去

。
冗长，吻得却不带任何一丝□，我没有回应，只是眼角仍旧滑下泪来。“哥，即使没有颛龙宸我们也回不去了。”良久之后，我道。月

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说：“锦儿，那你让我怎么办？接下去，你该让我怎么做？没有你……”
“就像这六年这般过着。”没有我，你依旧活着，世上本就不会没有谁而不行。
月瑟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笑着，犹如落花飘零般凄艳绝美，而眼里却不带着一丝笑意。“等你好了，你就可以走。只是怕会落下病

根。”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知道哥会因为没我而活不下去，但是现在的月瑟不会。
“恩。”我闭上眼睛，听到了会落下了病根还是心中猛地一抽搐，但是随即又立刻安定了下来。那掌必定是下不了手，不然我应该早就

归西了，又何来病根？只是这次的仁慈却让我更加痛苦。
数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