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弟 下——扬羽

秦利胸口起伏了数下，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好，那小子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秦利心里盘算着，让他不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了！这只老狐狸想借他的手杀了炼海那小子也行，不过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肉疼吧……
“就这么定了，那小子我解决了，但之后你要马上实现我们之前的约定，不然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着秦利起身向外走去，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圣诞节吗？他要让那天从此以后变成炼家的祭日！
黑色轿车行驶在繁华的街路上，这几天出现的冬季季候风突然让气温下降了很多，但并没有减灭人们对圣诞节的热情。
苍渠看着窗外被华灯装扮得绚丽的街景，听着大街小巷到处都在响着的圣诞歌曲。在经过一个广场时广场中央用心装饰的巨大圣诞树更是让他睁大了眼睛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记忆中曾经听说过人类的圣诞节，那个有着红色驯鹿、有着圣诞老人、有着白雪和圣诞树的神奇节日……这两天一直对这些听来的事情感到疑惑的他，在看到这棵圣诞树时，终于可以相信这就是人类的圣诞节。
“少爷，你过来了！”车子驶进高级别墅区，没一会儿就停在了一栋欧式的别墅前，古伯提早打开了院门出来迎接炼海的到来。
“今晚我和阿渠要留在这边。”炼海走下车笑着对走过来的古伯说道。
“听说了，我都听老刘说了。少爷还是像从前一样，不喜欢热闹呀。刚刚老刘在电话里还让我转告少爷一声：那边就交给他们吧！保证把华馆上下布置好。”
炼海笑了笑，回身看见已经走下车的福叔说道：“今晚不用车了，福叔和古伯也很久没见了吧。今晚你们好好聊聊。”
负责照看欧馆这边的古伯，华馆的管家刘伯以及司机福叔都是很早就跟着炼炎风的，三个人这么多年里也早就有默契的老交情了。所以听到炼海的话，古伯和福叔两人笑了笑，很感谢炼海的体谅。两个也不多说什么，等福叔停好车子就一起不知道跑哪喝酒聊天去了。
“少爷。”炼海和苍渠刚走进屋，就看到站在门厅里迎接两人的希琳。“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是要现在用餐还是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吧，我和阿渠先洗个澡再用餐好了。”说着看了眼一旁的苍渠，苍渠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好，少爷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客房也为阿渠准备好了。等两位洗个澡我就布置开饭。”说完希琳转向苍渠，“走吧，我带你到客房去。”
得到炼海的同意，苍渠跟着希琳上了二楼，客房就在炼海房间的斜对面。看来希琳早就准备妥当，床单和被都换了新的。
“这边的格局和少爷的房间差不多，浴室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对了，浴衣我放在盥洗台的篮子里。”说到这里希琳看到苍渠脸上微微红了红，于是又笑着嘱咐道，“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叫我就好了。”
“好，谢谢你。”四周看了看，这里的格局和炼海的房间刚好相反，所以苍渠到也不觉得陌生。
“那好，你好好洗个澡，一会儿到楼下我带你到餐厅。”
“嗯。”苍渠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希琳看着笑了笑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才转身离开。
“当、当”
“进”敲门声让躺在床上假寐的炼海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少爷。”希琳拿着浴衣走了进来。
“得了吧。”看是希琳进来炼海又躺回床上，“他又没来，你装得这么贤淑他也看不到呀。”
“嘁，人家本来就很贤淑嘛。”把浴衣放到床柜上希琳坐在床上。
“怎么，平安夜还这么闲？是不是你大小姐素行不良，都没有男人敢约你了？”炼海闭着眼睛对一旁的人调侃。
“什么嘛？人家这么好的女人会没男人约？明明是你这个罪魁祸首非要在这么幸福的日子跑回来，害人家都出不去。”说着希琳嘟着嘴表示不满。
炼海觉得眼皮跳了下，什么呀？这女人还真敢说。
“那我还是不要打扰大小姐你的平安夜了，今晚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就去会你的情郎吧！”睁开眼睛炼海挪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希琳。
“哎呀，大少爷人真好哦～”嗲着声希琳笑着说了句，但马上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不会是觉得我在这里会坏了大少爷的好事吧？呵呵……”
听到这么没良心的话炼海也只能干瞪眼，谁让这丫头是女孩子呢！希琳见他这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也没在多呆，“少爷的好意，小女怎能辜负？为了成全小女，少爷还是早些沐浴更衣，也让小女早早服侍你用过晚饭，小女也好走的放心呀。”她一连“小女”了好几个，让炼海着实起了一身的寒粒。
炼海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摇了摇头任她把自己推进浴室。
烤火鸡、烘焙蔬菜、白兰地奶油酱、面包酱、葡萄干布丁、蔓越橘酱……丰盛的圣诞大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
希琳等着炼海和苍渠两人都落了坐，为两人分好了食物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等一下。”已经走到门口的希琳被从餐厅出来的炼海叫住，微敛着眉不知道还有什么没准备好？
“你直接去公司吧。”炼海追到跟前说道，“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很多，我这边事情也是，所以这阵子都是寥凡在处理那边的事，而且再过几天就有一个商务会议，他最近一直为此准备到深夜。所以，我想今晚他应该也在公司。”
“谢谢。”希琳感激道难得红了脸，没想到炼海真的很关心她的事。既然人家已经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情报，自己也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了。
说完希琳在炼海脸颊上印上一吻，“午夜十二点，记得在你右边床柜的抽屉里找礼物哦～～”本来是打算到时再打电话通知他的，不过既然今晚自己要全力以赴去攻下那个人，那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管这边了……
炼海目送着希琳出门才回到餐厅，那一边苍渠早忍不住已经开始大吃特吃了，听见他进来才从盘子上抬起头。“海哥，希琳准备的晚餐很好吃哦。特别是这个——”用叉子叉起了一块火鸡在炼海面前晃了晃，“这个烤得很好吃哦。”
看着那个在自己眼前晃着叉子的家伙，炼海仿佛又看到了几个月前刚到华馆的阿渠。那个总在餐桌上说了个不停，总是一脸幸福的吃下食物的样子……真的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喜欢就多吃点儿，希琳的手艺很不错。”说着炼海走到餐桌旁，又弄了些火鸡放进苍渠的盘子里。
“谢谢。”苍渠开心的一边说着，一边把盘子里的鸡肉切成块，炼海看着他那样子竟然愣了许久。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和阿渠这样亲近过，有多少次自己会在午夜梦回时感慨那让自己都觉得幸福的笑容也许是在上辈子见到的。
“怎么了？海哥你不吃吗？”苍渠嘴里咬着东西好奇的抬头看着炼海。
炼海回过笑了笑，“吃。当然吃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呃……”苍渠尴尬的红了红脸，一般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是做手下的服侍老大才对吧？不过，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事干不来还是不要硬着头皮去做的好。华馆从上到下都知道苍渠在吃饭这个问题上最擅长的只有吃而已，至于其它为了我们阿渠的面子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
“怎么？还想吃什么？”把苍渠的沉默理解为别的意思炼海关心道。
“没，没有。”塞了块面包到嘴里，苍渠微微低着头吃着。今晚他要开开心心的渡过，他要和炼海渡过一个快乐的夜晚，为将来几百年的岁月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苍渠心里想着抬起头，他要把那些不好的心情都抛开。
丰盛的大餐让两个大男人十指大动，一顿圣诞大餐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当客厅那边的落地钟响了八下时，两人才放下刀叉。面对着一桌子的狼藉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起笑了起来。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笑了一阵炼海才开口。
“嗯。”苍渠很自然的答道，然后起身向厅外走去。
欧馆的格局不同与华馆，在华馆如果想到二楼必须进入客厅才能走上楼梯。但在欧馆这边楼梯对着门厅，门厅的两侧是餐厅和客厅，厨房在靠近餐厅的那侧。当炼海晚一步从餐厅出来时刚好看到了站在楼梯旁面对着昏暗客厅的苍渠。
“怎么了？”走到苍渠身后炼海问道。
苍渠没有回头，而是向客厅里面指着，“那……是不是有一个壁炉？”
在这样欧式的别墅里，客厅里有一个壁炉也是很正常的，炼海不以为然的刚想回答突然想起曲大成和自己说过的苍渠来历。
他们一直都觉得苍渠应该是从什么小地方，甚至是哪座山里头出来的家伙。想到这炼海再想了想今天苍渠的表现，那看着广场上圣诞树时如同孩子般的眼神，吃圣诞晚餐时的开心样子。忽然他笑了起来，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苍渠也许对这个节日有着一种让他有些意外的热情呢！
想到这炼海才开口，“是呀，那里是有个壁炉。要进去看看吗？”
“可以吗？”苍渠转过头看着炼海，有那么一瞬间炼海竟然觉得在那双银色的眼睛里跳出了红色的火焰。
“当然可以。”自从上次把人带到欧馆之后，他就一直让苍渠跟在身边。不过半个月来两个人虽然天天在一起，但炼海却完全猜不透苍渠的心思。那个人就好像封闭了所有感情，每天跟着自己就好像只是一个躯壳一样。但是，没想到一个圣诞节却让许久没有露过笑脸的阿渠变得开心起来。连炼海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变成了圣诞老人一样，想要满足他的一切愿望了，想要给那个人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这就是壁炉？”跟着炼海走进客厅，在炼海将客厅的灯打开时苍渠走到壁炉前问道。
“对，怎么你之前没有见过吗？”炼海也走到他身旁。
“没有，对了它、它要怎么生火？我听说圣诞节的时候一家人都要坐在壁炉前烤着炉火听故事。是这样的吗？”
果然和自己想的没错，炼海心里想着。因为母亲的关系欧馆里的壁炉并不像这里其它的欧式建筑一样采用假的壁炉造型，这里的壁炉可是货真价实的。不过一想到要在这种天气里烤火炉到让炼海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苍渠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时这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
“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一下。”说着炼海转身出了客厅，等他从储物间里找到了烤肉用的木炭和木块回来时发现苍渠依然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站在那里。那一瞬间，炼海真想跑过去抱紧那呆得可爱的家伙。
听到他回来苍渠马上转过头期待的看着他。
“等一下。”炼海说着把木炭和木块放在壁炉旁，忙了一阵子壁炉里终于升起了炉火。
“呵……”跪在壁炉前一直看他生火的苍渠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心中升起一些疑惑，眼前这个让人感到温馨的炉火不知道与他记忆中那场可怕的大火是不是一样？想到这他竟然试图把手伸进火里！
“小心！”觉察到他的举动炼海几乎是惊叫着抓住他的手，“小心烫到！”一边说着一边执起那手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有没有被烫到。
“嗯。”手被温热的手掌握在手心里，那一瞬间苍渠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下意识的不由的缩了下手。
炼海没有太过执着，由着他把手收了回去。一下子两人间的气氛似乎又变得无话可说。
“对了，阿渠。你知道平安夜要讲什么故事吗？”不想破坏今夜这难得的气氛，炼海一边挑着炉火一边说道。
“不知道。”苍渠摇了摇头笑着看向他。
“那，你在这里再乖乖的等我一下。”炼海说着站起身，临走还在苍渠的头上揉了一下。这家伙刚刚洗过澡，一头散开的银发还带着些湿气。
安静的坐在炉火前，苍渠听着炼海到了二楼，没一会儿又听到他似乎进了餐厅。等炼海再出现在客厅时，他手里一边拿着一瓶红酒，一边拿着两个高脚杯，拿着红酒的胳膊低下还夹着一本书。炼海走进客厅，用拿着杯子的手把客厅的灯关了，一下子客厅里只剩下炉火的光亮，景物随着火光的跳动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苍渠走过去接过酒和酒杯，其实这是今晚希琳为两个人准备的。但是炼海想起苍渠那些醉酒前科，所以本打算是不让他喝的。但是，既然难得今夜的气氛这么好，那就不要浪费了这瓶好酒了。
放下所有东西炼海打开了壁炉边上的一展立式台灯，那淡黄色的灯光让周围变得温馨起来。炼海开了红酒为两人各倒了一些，“来吧，圣诞快乐！”说着炼海举起酒杯看着苍渠。
“哦……”学着炼海的样子拿起酒杯，苍渠也说了句“圣诞快乐！”酒杯相碰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微凉的液体倾入口中，但口中有些酸涩的感觉却让苍渠不由得皱起了眉。
“喝红酒要慢慢回味。”炼海看着他的样子解释道，“先慢慢摇动酒杯让香气跑出来轻轻闻一下，然后再喝一口，不要着急咽下要多让酒在口中停留一段时间，等舌头充分的感觉到酒液的味道后再咽下。”说着炼海给苍渠演示了一下。
“哦，这样吗？”说着苍渠学着炼海的样子又喝了一口。当微冰的液体在口中慢慢变温，酒中那独特的香气也渐渐充满的整个口腔，苍渠感觉到连呼吸都带着酒香。
“如何？”看着苍渠不断变化的表情炼海忍不住笑了笑。
“很好，呃……怎么说呢？……很奇妙。”想了想苍渠在脑海中寻找着比较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他的感受，不过却找不到一个真正恰当的词语。
“令人回味，是吗？”炼海理解道。
“嗯，没想到那种酸涩的味道也会有这样让人回味的感觉。”苍渠喃喃的说着，淡色的唇上还残留着一滴酒液。
一旁壁炉中木炭发出细微的劈啪声，炼海想他一定是被那声音鼓动了才会好像着了魔一样用手指去擦那滴酒液。只是苍渠唇上那柔软的触感更加吸引了他，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将那滴酒液涂满了苍渠整片嘴唇。
“哦，对不起”当对上苍渠那没有闪避的眼睛时，炼海才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慌忙收回手指，“我只是……”想要试图解释，但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看我，喝酒都喝得这么狼狈。”到是苍渠替他解的围。两人呵呵干笑两声又喝了口酒，只是这酒再不似刚刚那般美味，苍渠那薄唇的触感到更让炼海想再次回味一下。
“哦，好了。我们来讲故事吧。”放下酒杯炼海不敢再去看苍渠，转身取过刚刚拿来的书借着淡淡的灯光给苍渠念起来。
苍渠对着炉火坐好静静的听着，在这座城市就算在冬季也是没有必要用炉火来取暖，不过因为这些天来突然的降温，这小小的炉火到让湿冷的空气温暖了不少。刚刚喝下的酒渐渐有了反应，现在一股热气正从胃里慢慢升腾起来，苍渠渐渐觉得头也有些热变得有些沉。他慢慢的侧身躺在地毯上，一头银色长发就那样毫不怜惜的散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