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蝶——KIKI

为什么自己会去吻一个男人，而且还吻得那么高兴？北原武迷惑了。虽然说男风盛行，基本上一个武士如果没有一个‘陪伴’的话几乎不能算武士，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接近这些。

不想光司离开自己，不想让其他人触碰光司，想再一次尝到那甜美的味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欲望？是喜欢……抑或是……爱？！想到最后一点的时候，武的心急跳起来，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不对不对，一定是因为没有看到过象光司这样的人，所以感觉到新鲜好玩而已，一定是这样的！！武连忙给出结论，制止了胡乱的不符合常理的荒谬。

月色下的庭院里，无法入睡的北原武在阴影中穿行。

想去哪里？又哪里能排解心中的烦闷呢？北原武插着手在夜色里踱步，自从下午发生那件‘意外’之后他就没有办法定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光司的样子。

“唉……”站定后，武苦恼地叹了口气，如果被道原他们看到的话一定会嘲笑自己吧？等到武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好站在通往光司的房间的路上。

‘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不行，还是回去吧。’北原武想着就要往回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隐在阴影下看去，竟然是光司？！这么晚还出来，难道光司也睡不着？等他看清楚光司的举动的时候，怒火立刻燃烧了起来。

却说下午回到自己房间里，光司心跳不已……为什么北原武要对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不是演戏吗？不是只要搂搂抱抱就该能打发了吗？

一想到武那侵犯进自己嘴中的舌头，光司就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忙从壶中倒了水漱口洗脸，止住脸上的火烧。

静下心来，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只是演戏而已自己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如果今天的那个使者不走的话，那北原武他……光司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中郁结……

想来北原武身边明明有着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选中了自己？是因为他把自己当作随意驱使的战利品吗？还是认为看着自己尴尬的反应很有趣？

受到这样的屈辱，光司的眼中并没有水光，只有越结越厚的冰层，厚到看不清楚情绪……

光司从壁橱里拿出刚才匆忙藏起来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包裹，不用打开他也能清楚地说出里面有着什么……几件佣人穿过的青灰和服，还有二两左右的金子。

最初到达这里的时候，他就偷偷藏起了这些。虽然到现在为止二两据说不够回到母亲的家乡，但是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尽管匆忙了一点，可如果现在不走的话，也许以后就更难走掉了……不只是因为北原武象小孩子一样固执霸道的性格，还因为自己可能会逐渐对这里产生留恋的感觉……

对着空气发了一会呆，光司藏好包裹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兴奋的表情……

把窗户打开到最大，光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芬芳空气……即使以后闻不到这么甜美的味道也无法过着这么安逸的生活，但是拥有自由，一切也就足够了！

夜深人静时分，光司换上了包裹里的一件粗糙衣服，将身上的光滑织锦折叠好后毫不留恋地放到被子上。

月光不是十分明亮，所以他能看到的房间只有一个轮廓，手指最后一次抚摸过一尘不染的桌面后，嘴角是满足的笑容。

‘再见……’对着空气吐出无声的告别，就象没有人等着他的到来一样，也没有人送他离开……

光司反身关上房门，将搁在地上的包裹抱在怀里，向约定的地方走去。

路过回廊的那刻，光司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人的气息，应该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啊？光司迟疑着试探：“藤吉大哥，是你吗？”

“恩。”

低沉的男音在树阴下响起，光司长长地舒了口气，想想除了外面的守卫以外也不会有什么其他人这么晚还不睡：“藤吉大哥，我已经准备好了，麻烦你带路吧。”

“你要去哪里？！”

突然清晰的声音让光司吃了一惊，等到对方从树阴下走出来把脸暴露到月光下的时候，光司手中的包裹落到了地上……竟然是他最不想看到也最想瞒过的人！！

向后退的同时，对方欺身上来，两人的距离无法拉开。绷紧着身体，光司眼睁睁地看着北原武弯腰拾起自己掉落的东西掂在掌心，那阴晴不定的表情让他想逃跑。

等光司回神不自觉地转身想跑，手腕上是突然的疼痛，北原武一言不发地拖着他就向前走去。想要出声的时候，却是被北原武捂住了嘴，只能呜咽着尝试着挣扎。

不过相隔没有多少时间，光司又回到了刚刚才道别了的房间里，被毫不留情地扔到没有收起的被子上。

揉着手腕，光司忍痛站起身来让自己和北原武平视。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既然都已经被武发现了，他也绝对不会违心地哀求原谅，只希望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你说！你要干什么？”平静了一会，北原武咬牙开口，逼问的语言是隐忍的口气。

“我要离开这里。”笑着看着生气的人，光司突然发现这样的北原武很可爱……天真、直率，在平和幸福的环境里生长着，以为一切都会按照他的意愿进行。

“我不允许！！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这里的吗？！”铁青着脸，再暗的光线都遮掩不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快。

“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我只是说没有地方去的话……可是我现在有想要去的地方了！！”抬头，毫不示弱地让琥珀色的眼瞳对上黑色的珍珠，他没有任何需要愧疚的。

“你欺骗我！！”

“没有，我并没有欺骗。”低低的吼声刺进光司的耳膜，让他更产生了想要笑的冲动。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竟然计较一个‘下人’的承诺……况且自己也没有给过任何承诺。

浅笑换来的是一片宁静，可以看到的是北原武起伏的肩膀，光司戒备了一下却又放松下来……如果武真的想杀掉‘不守信用’的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又何必再花费这些精力呢？

“你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就永远不能离开！！”最后通牒是威严的命令，宣告着所有。

听着武的话，光司脸上怒气盈集终于爆发：“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任何人的！！无论我想去哪里，我都是自由的！”

“我找到你，你就是我的！！”武也毫不退让，握紧的拳头积聚着愤怒，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偷偷摸摸的背叛。

“对不起，北原武将军。当初你找到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我是你的奴隶，你也没有把我列在战利品的单子上，所以我想我并没有这个必要什么都听你的。我就是我自己，我不属于你！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对于自由的渴望让光司口不择言，言语里讽刺挖苦显而易见。明明就能得到渴望的东西了，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捉弄他？他只想要自由而已啊！！

“是吗？你不是我的？”北原武喃喃自语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在思考。

“是的，我不是你的……让我离开这里吧……”不知道武在想什么，光司软下口气作着最后的劝说。

“你说你不是我的，所以我不能留下你？”象是想到了什么，北原武突然迈步接近，古怪的表情和充满压迫感的气势让光司语塞。

“我不是……”强撑着要说完的光司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倒，后脑撞在地面上，一阵天旋地转却不是十分疼痛。

皱起眉头忍耐，庆幸着身下垫了被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双手被有力的手掌钳制着，武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把他固定在被褥上，就连一动都没有办法动。

吃惊于这样突然的袭击，光司想着不知道武是不是打算掐死自己的时候，那张俊挺而轮廓分明的脸骤然接近，深邃的眼睛里是危险的光芒。

当光司听到武附下头在自己耳边吐露的低语的刹那，如遭雷击……

“既然你说你不是我的，那我就让你变成我的！！”

第五章 初蕊?落红

“既然你说你不是我的，那我就让你变成我的！！”

微哑的声音在这个夜深人静十分格外清晰，在空气中震荡着的时候，带出丝丝涟漪……

光司迷惑地抬眼正视着压在他身上的北原武，月光逐渐从遮掩的云层中探出身子来，虽然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又被移动的云朵遮盖住光芒，但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看清楚北原脸上的表情……让人胆寒的认真和狂热。

感觉到体内最深处本能涌起的寒冷，信田光司怎么会不明白北原武这句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始终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放开我！！北原武！你疯了？！你快放开我！！”咬着下唇使劲挣扎，可这几乎用了全力的反抗在北原武强劲有力的掌握下完全是毫无用处。

喘息着，光司颤抖着身体转动手腕想要从如同精钢镣铐一般牢固的钳制中抽出手，换来的是对方改用单手把他的双手手腕并拢后压在头顶上方。

这个改变让光司更加焦急起来，边呵斥着要北原武松手，边不顾一切地直接抬起自由的右腿来向压在上面的人的身上撩去，只希望这一击能生效让自己摆脱困境。

光司的腰身一动，北原武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立刻一把抓住刚抬起一点的膝盖用里一捏，化解了光司情急之下的攻击。

感觉到酸麻从武的指尖传递到大腿根部，光司眨眼间腿软下来，一时再也抬不起来了，只能咬牙在地上扭动着头部来缓解突如其来的冲击……不是刺骨的疼痛，但是经脉被掐住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疼更让人难受。

“你还真能惹火我啊！！”

用自己的膝盖固定住光司的双腿后，危险地光芒从北原武的眼中透了出来，这个信田光司完全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先是瞒着自己想偷偷和别人跑掉，接着还在自己面前讲那什么狗屁不如的‘自由宣言’，单是这两点和白天的事情就够让他窝火的了。原来以为这个嘴硬的家伙会在这样的状况下求饶说愿意留下来，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誓死反抗？！

‘好，既然你还硬，那就让我看看谁硬过谁！！’北原武暗咬着牙，横下心来开始剥除光司身上的衣物。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认为北原武不会真的做还想继续抗争下去的话，从看见那只大手解自己腰带的动作的那刻开始，光司才真正地感觉到了可怕。

“住手！！不要碰我！！”扭动着身体，光司竭力拉开自己和北原武之间的距离，移动的腰身也让武不能顺利地进行手上的‘工作’，不算烦琐的结在平时由人照顾惯了的武的手中坚守防线。

“混蛋！！”看着结一时解不开，北原武低声怒骂着，心中更加烦躁，心急之下直接撕扯起光司身上的衣服来。

“不！！”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探向自己的衣襟，光司惊叫出声的同时，修长骨感的有力手指已经搭到了布料上……

已经有点年月的普通低档布料如何能耐得住惯于舞刀弄枪的武的大力一扯？！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腰带被硬生生扯断，衣服立时散开……

光司只觉得胸口一凉，羞耻从脚趾开始向上传到心里。想要大声叫出来，可心里明白这里离正院有着一段距离，就算有人听到后过来的话结果不但不会有任何改变还会把这么耻辱的事情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也只能忍着声音拼命挪动身体。

一拉之下竟然这么轻松地卸开了光司的衣物，北原武的吃惊不过维持了短短几秒，便立刻被所见到的一切迷惑了。

怒视着自己的人儿散乱着头发仰卧于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上，虽然看不分明那小巧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得到分明的羞怒。

最先抓住武的视线的，是那在暗沉的夜色中骤然出现的大片莹白……半遮半掩下，细腻的肌理衬着粗糙的布料格外耀眼，让人忍不住想触摸一下来证实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武当然也不能例外，当下伸出手去贴上那几乎是吸附到他掌心的温润肌肤……微寒，却在这样干燥的季节里保持得如此润泽……

“呜恩……”

灼热的掌心贴到体温稍低的身体上的时候，光司皱起眉头咬住下唇。带着剑茧的大手拂过胸膛的时候，摩擦过没有任何其他人触碰过的红樱，带起了一阵战栗。

“放开我！！”继续在钳制下扭动双手，寻找着挣脱的可能，他只希望北原武能恢复理智。

仿佛没有听到光司的抗议，北原武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不满足于光是手掌的触摸，武低下头凑近光司的脖子，用高挺的鼻尖蹭了下那线条优美的曲线，入鼻的是清爽的青年男子沐浴后的体味……没有脂粉的香气，也没有怪异的汗味。

“放开我！！”耳边低低的沙哑声音响起的时候，距离如此之近的武清楚地看到那精致的喉结移动着。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一下还在蠕动的喉部，在逐渐明朗的月光下留下一条闪着银光的水迹，然后在凹陷的性感锁骨上啮咬着。

雪色肌肤上添加了一个粉色痕迹的同时，武清楚地感觉到光司身体一震向后仰起了头……

“放开……”

“不！”断然拒绝了光司不合理的命令，武贪恋地享受那丝缎般的感觉，不自觉地松了正抓着光司双手的手掌。一手探入光司的衣襟抚摸感受美妙触觉的同时，另一手尝试着将光司的身体揽进怀里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有着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光司感觉到手上一轻松的同时，立刻握紧拳头蓄了力量对准身上人的脸上挥去。

这一拳虽然力量不算太大，但是正中对方的下巴，在这种情况下倒也将毫无防备的人打得歪倒了身子抚托着被打中的地方一时没有了行动。

身上重压一失，光司支起身体想要逃开的时候，原先散开的衣物成为了最大的障碍。松垮的和服下摆被卷在了腿上，只能改成用手撑住向后挪动，边移动着边用手扯开缠绕住行动的元凶。

等到光司终于摆脱了束缚时已退到了墙边，沿着墙面站起身来，光司将两片衣襟合拢抓在胸前正要往门口跑去的那刻，挟着雄雄怒火的目光已经重新点燃后定在了他身上。

光司回头看时，北原武放下了捂着下巴的手，凶狠地盯住了他，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般。

暗夜中，两个人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僵持着……月光的清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时候，一切逐渐清晰。

有着浅色长发的青年立在离门口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修长的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而略带着颤抖，一手抓着勉强能遮蔽身体的布料遮掩着半袒露的胸膛。苍白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琥珀色的眼瞳里除了恐惧之外还有着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