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情（兄弟）————幽闲

医生说他恢复情形还不错，所以清醒过後两三天他们就办了手续回家了。

「真的没事了喔？」袁亦谨担心的问著哥哥，「真是对不起......如果那天我专心开车的话......」
「无所谓。」
袁亦词只是有点冷淡的回应他。因为他知道，他和弟弟已经不能再多耗下去了。
接著又像是故意的、残忍的在他面前提起了李霄，「李霄有打电话过来吧？他怎麽说？」
「他说......」袁亦谨直觉哥哥真的变了，「今天会过来看我们。」
「嗯。」
袁亦谨招了辆计程车......本来的车子已经被撞坏了。

他尽量压低著音量问著袁亦词：「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只是因为他......？」不是你弟弟？
「因为我和他不是像你那样。」对，他不是我弟弟。和我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随便哪一个......只要不是我的人......都可以吗？」

袁亦词没有回答。可事实真是这样没错的......

「......你也不用厌恶我到这种地步吧！？」
「我已经受够了。如果我们都再这样无法自拔的话，我真的受不了。」
「所以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可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噤声。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会再缠著你了......不会。」袁亦谨几乎是痛下决心的说。
「......」仍旧是噤声。
「对，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
如果你嫌我烦的话你大可跟我讲啊，我是那种不会改变自己的人吗？也不用那麽绝吧！
你可以说不要，说你讨厌我，说、说......可是、可是你也不用这麽做啊......」说到最後声音有点沙哑了......

袁亦词试著把弟弟揽入怀中，却被弟弟给拒绝了，「亦谨......」袁亦词当下有些茫然。

「别这样了吧，不然到时候，我又会想要......想要缠著你了......」
「亦谨......」不只茫然，而且还有些无助。

车停了下来，袁亦谨想都没有想的迳自下了车。袁亦词给了钱，叫司机别找了，然後就下车拉著弟弟的手。

「亦谨......」
「哥哥，」两个字，多麽的清晰......「我们以後当兄弟就好了。这是哥哥最想要的，对吧？」

两颗心越来越远了。袁亦谨当然也感受不到，哥哥听到那句话的难过，和心痛。

第十六章

接近傍晚的时候李霄来了。还带了几份水饺，说是要一起吃。
看到袁亦词因为受伤而有点消瘦的脸，李霄温柔的摸了摸，「改天我带好的来给你补补，嗯？」
他的手覆在李霄的手上，袁亦词带点感激的眼神看著他，点点了头。
他现在在这个名叫李霄男人的面前，他要开始把自己的爱情给奉献上了。

那麽就真的不会再有多出来的爱给亦谨了吗？

算了，袁亦词暂且不想想这个问题。
只是，刚好被正出来想倒些开水喝的袁亦谨给看见了这一幕。
啪的一声，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不管李霄是否叫著他，抑或是袁亦词叫著，他，一概不理。
就当是闹别扭的弟弟。

李霄见状，问袁亦词道：「你有和他讲......我们准备要交往的事情吗？」
「有。」
「那他......他不接受？」
「......他向来是这个样子。」

从小袁亦词就不能和别的人牵牵手，因为袁亦谨总会要求老师要自己牵著哥哥的手才行。

而李霄突然想起了那天，袁亦谨把袁亦词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後猛向他的唇上、口中侵入的那一幕......
所以，袁亦谨不但不接受，而且也十分厌恶自己吧......？
袁亦谨的眼神，又有点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的那样凶狠......他和他......袁亦词和袁亦谨......

他不该再想下去的。

「那麽，以後我们就是情人罗？」
「......嗯。」
□□□自□由□自□在□□□
袁亦谨把弟弟袁亦咏的房间稍微做个清理之後，他打算以後都在弟弟的房间长住下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这麽做能够有多少帮助──他和哥哥之间。

「亦谨，小咏有说要回家？」袁亦词站在门口，问著袁亦谨。
把桌面擦拭过一遍，袁亦谨摇摇头。
「那......」袁亦词正想讲什麽，袁亦谨在他之前就先讲了下去：
「还是和哥哥分房睡的好。不然哥哥真的会很讨厌我的吧。」
「......那、那你讨厌我吗？」袁亦词问。
「............」袁亦谨背对著他，「随便你要怎麽想。」
「......那麽......晚安。」袁亦词淡淡的说，走出房间。

这种冷战，真是让双方都痛苦难过的方式。
『对不起。』这三个字，两个人都好想和对方讲。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们可以藉由双胞胎才有的微妙感应，传递过去......可是他们现在已经越来越疏远了......
他们已经不能再随心所欲的想传达些什麽到对方的心中了。

小咏房内的床铺是单人床。袁亦谨睡得不习惯，但不是因为那原因。
他已经习惯了睡觉时有个人会窝在他的怀里......他只好把棉被当成心爱的哥哥那样子抱著。

棉被始终不像弟弟胸怀那样温暖。
夜晚有些凉，袁亦词努力的想要由被子得到些暖和，却发现，居然还是冰凉著的......
然後两个人在这晚，这没有对方的夜晚，失眠了。

他一点都没有讨厌弟弟的意思啊......一点都没有。可是却被弟弟那样子说......其实袁亦词心里好难过。

第十七章

「早安。」
同时间走到更衣室的两人对彼此道早安。一切变得如此平淡。
袁亦谨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撒娇的说要一起换衣服了，「哥你先进去吧。」他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喔......好。」袁亦词有点停顿了，才说好。e
然後袁亦谨先在客厅看个报纸，头版仍旧是那几个政治人物，往里面翻的社会版也都差不多是自杀、凶杀等等的报导。
袁亦谨本来就不怎麽看报纸的，剩下的版面他也懒的去翻。
然後袁亦词出来了。他还是一样快速的换装又不失细心，在他身上的衣服总是平坦整齐。

袁亦谨也进了更衣室，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看到了哥哥那样。
袁亦谨笑笑。
抓著深色领带，袁亦谨尝试著要学会自己打，於是和它纠缠了长达十分钟之久，终於是搞定了。
走出更衣室，袁亦词保持一贯的笑容站在外面，看起来像是在等他。

袁亦词见到他的领带，有点诧异的说，「亦谨学会了打领带。」因为以前弟弟总要靠他才能打好领带。
「嗯。」
袁亦词像是已经习惯般了的拉拉袁亦谨本来就整齐的衣领，「上班了吧。」
「嗯。」不知道为什麽今天袁亦谨居然只发得出来这样单音节的音。

他感受的到袁亦词明显的想要有个和谐的兄弟关系。没关系，只要哥哥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麽，他都会给他。
所以，他现在能作的，除了在一旁默默的继续喜欢著哥哥，还有哥哥想要的和谐的兄弟关系。
就是因为哥哥想要的兄弟关系，袁亦谨也才会搬到小咏的房间去。

反正自己知道，自己喜欢的仍旧是哥哥那样就好了。甚至哥哥不知道，袁亦谨也会坦然的说没差......
反正在哥哥的心里，自己，就是弟弟而已吧？

「哥哥，」在下车之前，袁亦谨叫住了正开门的袁亦词。
「虽然，我们以後都只当兄弟......可是，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还是、还是......」袁亦谨说不出口。
他还是很爱哥哥。
「哥，你只要记得，永远记得，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永远会把你放在他心里的第一位。就算你讨厌他、就算你心里有了不是他的人，他也还是一样......」

一样喜欢你。一样爱你。

「......」袁亦词听到这些话，只是平淡，然後，很淡很淡的说了声，「谢谢。」心里却还是有点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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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梦。

袁亦谨已经很久没有作梦了。而梦中的人，居然是自己和袁亦词。
场景好像是黑暗的，待他整身和梦境融合之後，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奔跑著。
又像是在追逐著什麽......然後等他知道自己在干麻的时候，他发现他所追逐的，是袁亦词。
他跑得好累好喘，可是袁亦词却没有停下来等他。袁亦词慢慢的走著，奔跑的自己居然追不上......

袁亦词知道他在追他，可是还是自己走自己的，丝毫不理会......跑了好久之後，袁亦词终於停下来了。
他发现袁亦词的脸上有著泪。正想要伸手去将泪给擦了，袁亦词却扬起了嘴角向自己挥著手......
不是『要他过来这里』那样子的挥手，而是......像是向他告别那样子的挥手。

袁亦谨再向前走过去之时，袁亦词就消失了，然後......这个梦，结束了。只不过袁亦谨还是沉睡著。

隔天早上醒来袁亦谨只记得昨天作了个梦。
只不过......梦境里的内容是什麽，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梦境里好像是自己和袁亦词......
听别人说，作过的梦其实并不是每个都会深刻的记在脑海里的，或许他现在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某人又在废话：
我在想，这篇要不要来个悲剧和喜剧都有的结尾呢？
让读者们自行决定点选，要悲剧还是喜剧结尾......？
事实上word部分应该快要写完了吧（应该）
所以，某人很閒的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呢......
有人可以给点意见之类的吗（冷清状态）

第十八章

虽然在听到哥哥准备要和李霄交往时，就应该要想到有一天他们会一起出去约会，过著情人的生活。
可是在看到哥哥一声不吭留下的纸条，袁亦谨还是恨不得李霄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亦谨，今天，我会和李霄出去。"

去哪里？什麽时候回来？做些什麽事情......？
不过後来想想，他实在没什麽资格管那麽多，但是只要和哥哥有关的，也是和他相关，他就想管......
唉呀......他真的好恼啊！一天没有哥哥的日子，袁亦谨觉得时间过的好久好漫长。

还是克制不住打了哥哥的手机，可是接了之後，却是一阵嘈杂。
袁亦谨叹了口气。或许他们正在哪个闹区玩得正开心也说不定......

无聊之际，袁亦谨突然想起了在他们好小好小的时候，常常一起去的公园。
宅子原本并不是现在的地方，因此袁亦谨是开著车回去的。
下了高架桥之後凭藉著小时候的记忆，绕啊绕的也回来了以前的房子。
只是这儿不像以前那样是平房的屋子，而是经济发达之後的高楼大厦，不过附近的公园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变化就是。
秋千还是那个样子，滑梯也还是灰色的。

小时候觉得好高的滑梯在长大之後似乎矮了一截，坐上秋千，习惯的是後面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小孩会推著它......
小时候，後面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孩子，总爱把他的秋千推得好高、好高。就像要飞起来那样子。

长大之後回想著小时候，其实是一件很甜的事情。
只是少了另一个。如果两个都在的话，回忆就真的是一件最好最甜美的事情了。

袁亦谨用皮鞋踏踏那块水泥地，在这里，袁亦词曾经跌倒过。
当时他们都还很小，怕痛的袁亦词哭得好大声，不管大人们怎麽安慰都没用，後来是袁亦谨帮他"呼呼"，抱著哥哥说不要哭，袁亦词才乖乖的静下来，然後让他背自己回家。

弟弟的安慰，比谁都还有用。

他也还记得小时候他们放学的时候，会手牵著手一起到公园玩。
然後他会霸占著哥哥，如果别人要来和哥哥玩的话，袁亦谨都会叫他们走开。

『哥哥，』
『什麽事？』
『以後不可以和别的人玩游戏喔。』
『......喔。』
『因为哥哥是我喜欢的人，所以不可以～』

现在回想那时候的对话，其中那句『以後不可以和别人......』後面的动作有很多。
像是不可以玩游戏啦、不可以牵手手啦......

呵呵，他这个弟弟天生的占有哥哥的欲望，还真是比其他孩子来得强啊！
一直都没有变，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只是他再也不能够用儿时的那份单纯天真来表达他的占有欲了。

最後他在一张长长的石椅上坐下。
他看到了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姊妹，绑著一样的辫子，穿著一样的洋装，吃著一样的棒棒糖，而带著他们的是一位很和蔼的奶奶。

「姐结～等一下吃完糖糖我们去玩溜滑梯～」
「好啊～然後玩完溜滑梯在去玩盪秋千～」
袁亦谨礼貌性的对旁边的奶奶微笑，「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双胞胎吧？」
「呵呵......是啊！」奶奶骄傲的神情，令袁亦谨觉得熟悉。
「那麽......以後也要继续当感情很好很好的双胞胎喔。」袁亦谨转而对两姊妹说道。
「嗯嗯～」两姊妹舔了舔棒棒糖，很开心的点著头。

和双胞胎姊妹及老奶奶道别之後，袁亦谨准备要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的心情不错，或许是重温旧梦了吧？

发动汽车之後，後脑突地有股不适......或许是最近睡眠不好导致的......稍微按摩之後，袁亦谨没有针对这点多想。

第十九章　
李霄记得袁亦词很喜欢３Ｃ之类的展览。正巧经过展览会场，便带著袁亦词进入了展场中。
李霄本来就是比较敢表达的人，在拥挤的人潮中他总是悄悄的牵著袁亦词的手，一来是怕会走散了；
一来也是......有点私心的想要占有。
　
遇到想要的人或事物，想要占有都是很正常的。
　
即使在人潮之中，袁亦词还是在参展的摊位中发现了几个他比较有兴趣的摊子。
Ｃ牌才刚出不久的笔记型电脑就被他这样给盯上了。
看著袁亦词坐下熟练的试用著电脑，李霄问他：「喜欢吗？」
「嗯......够轻薄，萤幕看起来也不容易疲劳......用起来是满顺手的。」
袁亦词转过头去对李霄说，看著一旁记载著电脑性能的说明，袁亦词又说：
「你看，功能配备都不错呢......」当袁亦词还对著这台电脑还在做著评论之时，李霄掏出了皮夹。
「那我买了送你。」
袁亦词赶紧压下了李霄掏出皮夹的手，「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很需要......只是看看而已。」
　
然後拉著李霄的手又往人潮的方向走去，免得他真买了送自己，那还会觉得过意不去。
走到一半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的是袁亦谨，才正想要按下通话键接起，手一滑却不小心将手机摔落到地板上了。
当下的想法其实不是手机有没有坏了，而是漏接电话的复杂心情。
因为袁亦谨打来的电话他从来不会漏接。
　
「真是......撞到人也不会说声对不起。」李霄边低咕著边把他的手机捡了起来，还给袁亦词。
「谢谢......」本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还在线上，却发现萤幕已经一片黑了。
狂按著开机键，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完了......」坏了，袁亦词当然还是会心疼。
毕竟是几个月前才和弟弟一起去挑的。
李霄接过去，端详了一会儿，发现坏的是萤幕......「坏了。」他也只能说出这个事实。
「没关系啦......」把手机从从李霄手上拿回，心疼的看了看。
「那，我们去买一支好了。」
「唔......也好。」
找了很久，其实有些款式他还满喜欢的，可是袁亦词还是喜欢原本那一支，除了款式问题之外，他喜欢的是和弟弟一样的那种感觉。
问了一旁的客服人员，才知道他们已经不卖了......最後是看上了一支同牌，而且也比较相像的款式。
而李霄终於找到了替他买东西的时机了，「我帮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