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都围到了那辆马车周围,包括刚刚回来的,和留守大营的弟兄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车子,大家都开始畏缩不前了。特别是打头的人,老远就端起长枪,排成一圈围在一丈之外,怎么也不敢上前一步。连我站在这么远的地方看见,突然也觉得紧张起来,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是什么样的人在马车里,明明已经成了阶下囚,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力?我和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静待那个人的出现。过了好半晌,马车里还是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车上早就没人了?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富洛林统领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修布统领大概是觉得我们太丢脸了,他提起一把短戈,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那些手下,大步走到马车前,大吼了一声:"他奶奶的装什么臭架子?还不给我滚出来!"然后一手拉住车门,"哗啦"两下,把半个车厢给拆了下来。
这时候,我看到修布统领的神情变得很奇特,大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其他弟兄们都齐刷刷盯住马车里,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车厢都被毁坏了,当然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形。我也伸长脖子,探出头去张望。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一抹浅浅的绿色立即跃入眼帘--车子里真的有人在,他的头发居然是浅绿色的!黄昏的余光不算很明亮,我还是一眼看见那个人斜倚在靠座上,一只手支在脸侧,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了。
天啊!怪不得刚才一直没有人答话,原来他是在睡觉!这个刚被活捉回来的俘虏,居然在我们魔王军的大本营里睡着了!!
我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没错,他真的是在睡觉。只要看看他微闭的双眼,平和的面容,轻浅均匀的呼吸,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他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和硝烟的痕迹,却并不显得凌乱和狼狈。我想他一定是经过连场恶战,实在太累了,所以才会在车上小憩一会。
--嗯,该怎么说呢?他确实睡得太......安静了,简直像是在春天的午后读书厌倦了,趁机伏案小休一下。我看见从祈愿湖上刮来的风,一点一点吹起他的头发,竟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会不会大家都和我一样,不忍心去惊扰他的好梦呢?
这么一想,我立刻觉得空气里好像真的有一种暖洋洋的、花香浮动的味道。这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对于长年生活在魔王岛的我来说,实在很特别。
我偷偷看看周围,静得太出奇了!包括修布统领在内,所有人都好像有些发懵:不知道是继续等他醒来,还是应该上前唤醒这个沉睡的人?
好在尴尬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可能是因为傍晚的风越来越冷,那个睡梦中的人终于动了一下,慢慢张开眼睛。他的眼睛也是翠绿色的,朝我们轻轻扫了一眼,没有一点意外和担忧的样子。
富洛林统领马上走过去,很客气地说:"龙岩大人有请领主。"
这种虚伪的客套话听上去感觉很别扭,连我都替富洛林统领脸红。可是,那个人好像并不介意,还笑了笑说:"是吗?这么快就到了。"然后拂一下衣袍,从容地步下马车。
围在旁边的弟兄们赶紧自动让开一条路。修布统领回头向我们打手势,示意立刻关上大门。我和旁边的人一边推动沉重的石门,一边往里面看了最后一眼。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幕的情景:龙岩大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那个人站在台阶下。两个人隔着长长一段石阶,就这样默不做声地对峙着。周围虽然还有好多人,好像都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两个宿命中的对手,或许死亡才能作出最终的裁决。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个人最后被关在雪牢里。不过,我想,就算到了地狱里,那个人大概也能舒服地睡个好觉吧?
--摘录《雷武王朝史札记*伏魔岛见闻录》
故人(一)
少女滢白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颤抖着,惊恐地向后退去。这样的姿态和动作,通常总是能有效地激发起雄性动物的欲望和兴奋感。如果是在庸俗的艳情小说中,或许会出现这样的描写:
"一个身躯足足比少女大了一倍半的牛头兽人早已迫不及待,喘着粗气扑过去,把少女压在身下,转眼扯下她身上仅存的几片破布。
少女的尖叫一声比一声凄厉,眼里流露出绝望的恐惧。然而在这地狱般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奇迹出现。庞大得吓人的生殖器,毫不怜惜,狠狠插入她的体内。
‘啊--'少女只迸发出半声惨叫,全身一僵,再也没有了声息。"
如果再加上这一句:"牛头兽人可顾不上少女的死活,照旧在她身上发泄着久未释放的兽欲。"接下来还可以详细描述少女如何无望地挣扎,身下涌出大量鲜血和某种浑浊粘黄的液体......等等细节。
总而言之,从本质上来说,兽人、半兽人、妖人的确都不是真正的人类,在他们身上,有着更多原始的兽性和充沛的生命力。在伏魔岛上,他们可以和雌性的兽人、半兽人随时交配。如今征战在外,便只能在人类的女性身上发泄兽欲。
十分遗憾的是,因为体质太过悬殊,几乎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承受这种摧残,很快被摆布得一命呜呼。
所以,只要逮着机会,每一个兽人都不甘落后,饥渴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生怕排在后头,轮到手的只是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那么,以上那位兽人的举动,便有了生理和生物学方面的双重意义。当然,特殊的环境和场景也不应该忽略:
这是在净魂殿最核心的偏殿里。堂前的台阶下、立柱旁、过道边,同样有七八个妙龄少女,在遭受魔军士兵轮番激烈的"物种交流"。少女们大半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更不必说赤裸的身上遍布伤痕,谁都能猜得出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兽人们自然不会就此满足,他们一边怪叫着,焦躁地争抢与每一个少女交配的机会,完全忽略了兽类和人类是不同种族的问题。
让那些生物学者和道学家们去尽管担忧吧!此时,狂欢的盛宴依然在继续......
对于士兵们的这些"娱乐活动",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影响到正常的换防和守卫工作,一向慷慨的龙岩大人并不会加以阻止。何况,这还是在魔军聚集的大本营净魂殿里,十二月初七--刚刚攻陷了春灵山的三天之后--更加有理由让手下们好好休整、放松身心。
殿前的石案上,一字排开十余把明晃晃、形态各异的灵剑。有排名第一百零三的碎玉剑、第六十一的冲乾剑、第三十二的夺魂剑、第十六的追风剑......每一把都曾经是叱咤风云、断金碎石的神器,而今却像玩具一样随便弃置在面前,任人肆意赏玩。
这些都是魔军出征以来,所缴获的一部分战利品,当然还不是全部。至于它们的主人,不是被生擒,就是战死,既然灵剑都已经到手了,谁还去管这些战败领主们的生死呢?
一双骨节突出的大手,从中掂出一把轻巧透明、仅有匕首般大小的灵剑,举在眼前细细端详,铁褐色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报告大人,这就是灵剑谱上排名第二十一,浣花夫人的灭影剑。"候在旁边的魔将殷勤解释。
灭影剑,传说出鞘时会发出耀眼的光芒,剑光所到之处,不见分毫阴影,因此而得名。此时,薄薄一片擎在手里,像一片透明的薄冰,轻得没有任何分量,仿佛随时都会融化。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浣花夫人?"龙岩严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高声质问。
询问的对象是一个一身彩妆的少女。红底绣花的衣裙,晶莹摇曳的珠花,倒象是盛装出嫁的新娘,可又不见大红喜字的绣帕和红盖头。虽然衣衫和鬓发稍显零乱,更衬得她的脸色白玉一般,分外惹人怜惜。
这少女顶多只有十六七岁,身材也尚未发育成熟。怯怯地站在台阶下,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吸引力,叫人忍不住想去诱惑她,占有她。
--这么写未免有些唐突佳人,换上更进一步直接的表述就是:"围在堂前的兽人士兵们,有大半早就蠢蠢欲动,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等上司一声令下,自己可以捷足先登,一亲芳泽。"--其实也是同样的意思。
"我......跟你说过了,我真的不是浣花夫人。"少女羞红了脸,慌乱地不敢抬头去看大殿周围那一幕幕正在上演的淫靡场面。
她的声音婉转娇柔,像林间流淌的清泉,不带半分杂质。
龙岩微哼一声,瞪视着她;"你既然不是她,为什么灭影剑会在你的手里?真正的浣花夫人,人在何处?"
"夫人......早在一个月前,便染病仙去了。因为病发突然,不及通告同门,只好把灭影剑传与一位师姐,原想请她带到东灵山转交给东侯领主......正好与我们同路,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你们。那位师姐也为了保全灵剑,力战身亡,临终前把灭影托付我......"
少女说到此处,不由得语音颤抖,潸然泪下。
这一番话,虽然在关键之处有些含糊其词,倒也合情合理,没有什么破绽。
108座灵山的总领主风舞阳生性风流,常年游历在外,一众琐碎事务都是交给灵剑谱上名列第二的"空寻"剑主人--东灵山的领主东侯逸来处理。
站在龙岩旁边的魔将早已按捺不住,讥讽出声:"小妞,你以为我们魔王军都是不长脑袋的傻瓜?那条路根本就不是去东灵山的路!再不乖乖说实话,让弟兄们用那玩意来教教你!"
围观的魔军们一阵哄笑。数十道贪婪的目光像野兽一样,在那少女身上不断扫描,显然人人都极有兴趣享受这"逼供"的过程。
少女脸色刷的白了,声音越发低弱,几不可闻;"原本是往东边走......后来,听说你们正在攻打东边的几座灵山,为了安全起见,只好绕道祁明山......谁知道还是碰见了魔军......"
偶一低首,鬓间的玉簪花散发出淡淡香气,沁人心脾。
龙岩皱紧眉头,仰靠在座椅上,脸色阴沉。
那少女说得没错。魔军的战略原本就是假借攻打东边的通明山、泽梦山、九离山等几座灵山,然后突出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下春灵山。这样隐秘的计划,除了龙岩和少数几位魔将之外,外人如何知晓?而祁明山正是距离春灵山最近的一座灵山,这一行人等在那里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起来,少女的来历的确让人生疑。四天之前,就在攻打春灵山的前夜,龙岩的直属部队恰好与这一班人马狭路相逢。随行的护卫都是实力惊人的高手,所用的兵器和招数也极为罕见。其中一位中年妇人,勇悍尤胜男子,身中二十余刀方才脱力倒下--想来便是那位浣花夫人的师姐。
很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亲率队伍的龙岩大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龙蛇枪便掏空了数十个护卫的全身血液,其余护卫也被尽数歼灭,只留下十一个弱质纤纤的美丽少女,其中就包括这个气质尤为脱俗出众的女子。
押回大本营之后,因为灭影剑的缘故,龙岩曾经耐着性子亲自审问这名少女,可她总不承认自己就是灵剑的主人,而且看来也不具有任何危险性,又不像是撒谎。
今天是第三次了,为了让她老实交待,索性把一同抓来的八名女侍"犒劳"给手下的士兵们,其实也是杀鸡警猴,达到恐吓之意。
如果按这少女所解释的,那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龙岩只觉得意兴阑珊,厌烦地把"灭影"随手扔在石案上。"丁珰"一声脆响,在这空旷阴森的大殿里,格外令人惊心。
"你既然不是浣花夫人,那么--你是谁?"
"我,我其实是一个......公主。"少女的头几乎垂到胸前,脸上羞不可抑。
轰笑声四起。一众妖魔兽人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齐声发出淫邪的怪叫,听得人心里阵阵发毛。
仍是那个言语粗俗的魔将率先接口:
"哈哈,公主?请问是银都皇宫里的公主,还是哪个属地的公主?咱们魔王军里可从来没有接待过这么尊贵的客人,依我看,不如先脱下衣服让龙岩大人验明正身!"
这种内容直白的对话,注定是用来烘托气氛的。照例引来一阵大笑,惹得大殿周围的士兵也围拢了过来。
那八个少女早就被玩弄得半死不活,此时又出现一个新的替代品,难怪这些兽人们个个兴致十足。
犹如落入狼群中的羔羊,少女害怕得浑身瑟瑟发抖,还是强打起精神,无力地答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可我,真的是公主。"
真是很不明智的对答。这少女的心机,竟是和她的外貌一样单纯,以为实话实说,便能在这群妖魔面前,争得生存下去的权利。
像玉一样纯净、无瑕的少女哟......
龙岩慢条斯理举起一只手,示意手下停止喧闹。看上去,他的心情也满不错,懒懒地转过头去,朝那名魔将挥挥手:
"修布,你去看看这位公主娘娘,她的身子是不是比其他女人都白?"
"遵命,大人!"
修布简直乐开了花,顶着多少艳羡的目光,得意扬扬走到那少女面前。色迷迷的眼神上下一扫,"嘶拉"一声,抬手就扯开了她的上半身衣襟。
"你......"少女大惊失色,正想退后躲避,却被两个兽人死死按住肩膀和双臂。
一对粉嫩的乳房和雪白柔美的胸背,赫然展现在满殿魔兵面前。精致的锁骨之下,还文着一朵小小的铃兰花。
但见她的肌肤润泽,香汗微湿,那朵铃兰花愈发被衬托得娇艳欲滴,水光潋滟。
--又是铃兰花!
龙岩神色一黯,双手冷冷地交握胸前。
请原谅作者粗糙拙劣的文词。虽说从古至今,世事变幻万千,类似的情节却总是千篇一律,了无新意。身为讲述故事的人也未能免俗。
正统的历史学家和传记作家,必然会鄙视以上那些,以及下面一大段极端亵渎的文字。包括其中一些程式化的描写,不妨一起记录下来,以供后人观赏--
被撩拨起欲火的兽人们,看得眼都直了。这少女的身材的确不算很突出,偏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即时把她压在身下,一逞兽欲。一时间,大堂上下满是越来越粗重急迫的吸气声。
"你们,太无礼了!"少女拚命摇着头,双手又挣扎不开,半天才憋出这一句骂人的话。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受到这般羞辱,惊骇之下,忍不住痛哭失声。
--这时候会收手的,就不是魔王岛上的人啰。
修布的眼里射出精光,狞笑着,一双邪恶的大手,厚颜无耻地,攫住了那双傲立的雪莲。
触手温软柔滑,像两团雪白的棉花,在掌中变换出各种奇怪的形状。吹弹可破的肌肤,好似成熟的水蜜桃,鲜嫩得能掐出水来。
"啊--好痛!快放手!唔......"少女痛得连声尖叫,泪珠滚滚而下。高贵无暇的身躯,任凭那齷齪的手在尽情掠夺,肆意凌辱。
已经有性急的魔兵大声鼓噪:"修布统领,别光顾着自己快活!快告诉兄弟们,公主奶子的滋味到底爽不爽啊?"
修布好久没有试过这般风光。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握住一只玉乳,加倍起劲地揉捏起来,还舒服地巴咂着嘴巴,一副享受到极点的样子。
尤觉不过瘾,夹起两颗粉红色的蓓蕾,手上加大力道,特意狠狠一捻,这才恋恋不舍放开双手。
少女一声惨叫,软软倒在身后两名魔兵的手臂里。
"报告大人,这小妞的身子果然又白又滑,就是他奶奶的太小了一点。嘿嘿,要不要让大伙儿都乐一乐?"
无比回味地搓着双手,修布几乎是半带炫耀地向自己上司,也是在场的全体魔兵大声汇报。
气氛像火一样迅速升腾。既然有人率先尝了鲜,接下来,谁不盼望能够分享这一道秀色可餐的盛宴?数十对期待的眼睛,立时眼巴巴转向他们最敬畏的龙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