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我只能爱你————堕落天使刹那

"哎？！"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秦天身后响起，接着，秦天感到一股推力，将自己扶正了。秦天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吴靓有些惊讶的声音："大姐？！"

汪洁一身朴素装束，拿着一把香水百合，没有回应吴靓把花放下就先摸了摸汪洋依旧俊美的脸庞。大姐这个名词在秦天脑海里还没形成确切的概念，汪洁一些列的举动就让秦天一阵不自在。
汪洁看够了汪洋，才转身问吴靓："怎么搞的？"
吴靓无奈的耸耸肩，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POSE。
汪洁也不再为难，转过视线将秦天上下仔细大量了一番，才说："这位是......"
吴靓赶紧接话："秦天，学校的学弟。"r
汪洁露出有些"不足与之伍"的表情，对吴靓说："就是汪海提到的那个？"
吴靓不置可否地微微点点头，微微瞟了一眼秦天。

三个人在对视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汪洋手指的微动。
汪洁接着自说自话："秦同学，我们家汪洋以前有怎么对不起你的话，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她略为停顿，表现出良好的教养与高贵的气质，"只是，他毕竟是我们汪家的继承人，做事说话都是有分量的，不适合与你做朋友。"话说到这份上，算是比较委婉的赶人了，她没有照汪海对她说的话表述已经很给秦天面子了。
吴靓万万没有想到汪洁会这么说话，并说的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汪洁。
秦天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这话的含义。他自己怎么样是无所谓，可是始终放心不下这个感觉阴冷的女人留在学长身边，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回敬，便靠在门口不动。
汪洁不依不饶，"怎么，刚才不就要走么？"她做了一个万千妩媚的微笑，"难道，还想亲口给我讲讲你自己？"
秦天感到自己被牢牢钉在某处，无法动弹，心被扼住，呼吸被止住，喉咙如同被火灼烧着。所谓"讲讲"，难道是指自己的过去？既然他们都是一家人，汪海能够知道的事情，汪洁恐怕也知晓了。秦天望了眼依旧静静躺在床上的汪洋，眼前顿时有些雾气，眼神转换成有些苦求的神色，向汪洁低声说："不要说！我走。"秦天努力让自己站直，耗尽所有力气才将眼神与汪洁的对上，没有退缩，"我走，你别跟他说那些！"--汪洋还不知道，这是显然的。说完这些，秦天有些疲惫的转身欲离去。
吴靓看着事态的发展，心里说不出的焦急，莫名的感觉这秦天这孩子不能走，走了汪洋就挂了也说不定，于是上前拉住他，说："你不能走！"回身，又对汪洁说，"大姐，他是我找来的，走也得跟我走，你别让我难做。"
汪洁媚笑一下，道："我这也是为了洋洋好。"--她用了汪洋的乳名。
吴靓一阵无力，秦天心里知道这种情形下自己也无法在跟汪洋回到以往那样了，于是狠了狠心，"学姐，你不用管我，让我走吧！"
"看吧，是他自己要走的。"汪洁今天的话出乎意料的伤人。
吴靓有点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妖魔变的，因为她所认识的汪洁根本不一样。"大姐？"她以迟疑的口气问道。
秦天此时已经满有点脑子混乱了，甩开吴靓的手，身子一半出了病房。
几个人说话，气氛还不好，自然有些吵，没人说话的这档，几个人同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吵死了！你们烦不烦？"
秦天反应快，飞到病床边，看到汪洋正眼睛迷离没有聚焦地说着话。
"汪洋！"吴靓跟汪洁同时喊出。
"学长。"秦天有些激动，停了两秒才喊出来声音。
吴靓迅速跑去叫医生了，汪洋寻着声音看过来，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想做出个微笑，却因为太虚弱没成功，但是终于还是继续说话了："秦天......"
"学长。"秦天应着。
"好饿，给我弄点吃的吧！"这句话让已经湿了面颊的男孩秦天破涕为笑，弧度里露出牙来，闪地汪洋闭上了眼。

第054章

汪洋恢复的很快。
医生最后下的论断是：莫名原因一起神经系统过敏，导致全身轻度至中度麻痹，身体机能失调。医嘱是：注意调养，住院观察3周以避免后遗症，并在日后的生活中避免接触不熟悉事物。
对于醒过来的汪洋，只是做了很多一连串的梦而已。
秦天炖了薏米老鸭给汪洋喝时调侃他说："你这梦继续做下去，我就不能跟你说话了。"汪洋有些玩世不恭的笑起来，问："你很想跟我说话？"
秦天先是一怔，把碗推到汪洋怀里闪开，"你自己喝吧！"
"怎么了？"
"不想跟你说话。"
"呵呵......"
......

那天之后汪洁再没出现过。倒是汪海几次开看望，看到秦天多少表现出一些不自然，但也算相安无事。

这个学期，就在汪洋这么一折腾后结束。
秦天参加了所有的考试和测评，并都顺利通过--这让一直捏了把汗的蔡曜终于歇了歇心。
而汪洋却因为在医院圈着没办法参加期末考试而申请了延迟考核。
至于究竟是什么让汪洋经受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后来也没人再追究了，毕竟汪洋又变成了那么俊朗有形身体健康笑容光亮的汪洋。

---------------我是快乐的小分 单纯快乐无忧无虑的小分-----------------------------------

转眼又是金秋，又是收获纳新时节。
汪洋跟吴靓已经是残枝末柳的大四老人了，秦天也成长为一个每天穿梭于宿舍跟教室间的老生。
在外人看，汪洋跟秦天算是超乎正常学生朋友之间的友情了，两个帅哥在校园里石凳上坐着一起喝杯饮料也成了有些人欣赏的风景。实际上，他们已经无法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了，交流间二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谈话内容无非是专业之类，并无其他。回到个人上，汪洋依旧保持我行我素的少爷风范不时在女人身边打打转，秦天依旧单纯地完成着学业，靠给几个设计公司做私活吃饭。
一个，是因为已经对自己的真实情感有所意识，刻意回避。
一个，是因为自己那已经被人查了个底朝天的过去，下意识躲闪。
两个人，关系越来越说不清，理还乱了。

恰就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秦天的生活，走进了汪洋的视线。

陈书语面前站着一个女生。一个标准定义下的漂亮女生。一个面带标准笑容站姿优美气质高雅身线精致的女生。
这个女生，名字叫--方怡。
"方怡？"陈书语没有什么感情地提问着。
女生淡淡一笑--这一笑，便已如同西施一媚，陈书语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被这不适时宜的笑打乱的思绪。
然而此时，一个甜美却不娇作的声音舒缓地响起："我是方怡。"
陈书语在自己心里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上下大量了一番这个女子：168标准身材，穿着简洁却不失品位。这样的尤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应该在华丽的房间里、应该在漂亮的衣衫里、在闪亮的灯光下......，她该出现在任何一般人不能造次的地方，而不是这里--学生会破办公桌前。
"你来......"，陈书语打出些官腔，既是试探也是他自己看不惯这种花瓶。
"我是来参加学生会的！"女孩勇气十足，打断了陈书语的问话。
小陈倒也无所谓，只"噢"了一声，然后收起了叫方怡的女生亲自送来的申请表。
"你可以回去了。"小陈连头都不抬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女生略微吃了一惊，随即便恢复了一脸笑容，然后，清爽的说："那，学长再见！"
这几天忙坏了秦天。
汪洋跟吴靓双双脱离了学生会，现在是一个手指头也不会掺和进来。新生入学时团委跟学生会的这些活动现在由秦天接替了汪洋之前作的工作。
陈书语之前还在担心这孩子是不是也不好合作，却不想秦天除了寡言少语，性格怪一点，根本就是个做工作的好材料--什么任务交给他都能圆满完成。这着实让小陈宽了不少心。
这天秦天给陈书语送晚会的设计，走进学生会大门的时候却因为低头走路差点撞倒一个人。
"对不起。"两人同时说出口。
"啊~，没关系！"两人再次同时说。
秦天觉得莫名的尴尬，于是不再言语。两个人就堵在了门口。
"嗯，那个，可不可以让我过去？"女生试探性的问。
秦天这才忙着让出道。
擦肩而过。
女生注意到他手中的纸张，于是转身问："你也是来交申请表的？"
"啊......，不......"，后面的话还没有机会出口，秦天就看到一个甜美的微笑，"加油噢！"
那个笑，真的很美。

"我给你送来了，设计。"秦天进门就说，也没有特意打招呼。
陈书语抬起头，对着秦天一笑，说："辛苦了。"
秦天不做回答，只是放下一叠纸，一张一张给陈书语解释。陈书语边看边听边点头，最后对秦天说，"不错，明天就可以安排下去。秦天，你也累了，这两天多休息休息吧！"
秦天只是淡然一笑。
陈书语想了想，又问："这个学期课多么？"--多此一问，大二的课最多，他比谁都明白，还在这里装。
秦天柔声回答："嗯，还好。"--回答得含混，这就是技巧，即可以多，也可以少。
陈书语知道秦天一直在做的事情，然后转头面对秦天，略带严肃的说："兼职就少做点吧，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而挂科。"--什么话，秦天不做这些他吃什么喝什么？打工带当初汪洋那里给的钱将就交出了学费，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
秦天没有应声答应，只是默默点点头。
"那......，我走了。"秦天悠悠的说。
"过两天学生会新成员面试，你要来啊！"陈书语在他身后喊。

这夜，秦天照常做素描练习。
抬笔，一张脸出现在眼前，或者，脑海。
一个微笑，绝美。

第055章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秦天了。
汪洋的心口有些紧，他赶紧灌下一口冰镇的蓝带。感觉减弱了些。
会不会是最近事情太多，他忙不过来了？汪洋想着，把易拉罐里最后一口酒饮尽。右手不自觉地摸到那个十字架，手指摩挲了半天，才又放下，藏在衣服里。
今天有些热，汪洋不改习惯地一身黑色，他起身把窗在开大些，却看到楼下小区里一个不速之客。
汪海。

没有让他进门。
"什么事？"汪洋不耐烦地说。
汪海苦笑一下，"洋洋，回家住吧，爸身体......"
还没说完，汪洋抢先开了口，"我不是说了么？先找到我妈！"
汪海一声无奈的叹息，却又弱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洋洋......"
"别那么亲切。"
"阿姨的下落，我们已经在找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汪海还是硬沉着气，他现在也随了汪洁，管汪洋亲妈叫"阿姨"。
汪洋做出一副不敢当的姿态，"你没发烧吧？这儿，才是我家！你家？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嘛跟你去？"
汪海脸上渗出汗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末燥热的天气，听着汪洋伤人的言语，手不禁就攥成了拳头。等到汪洋话音未落，一记直拳直中汪洋的左脸颊。
"咚！"
汪洋被打翻，身体撞到门，门哐啷一声响贴上墙，汪洋失去重心，被门上反作用力一推，加上之前那一拳给他的旋转，他反身爬倒在桌子上，重重的，桌子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力有些吃力，桌子腿吱呀一声歪了。汪洋想用手抓住桌子，却不想力道如此之大，身体还在旋转，左脸颊因为麻木而没有丝毫的疼痛，他就那样踉跄地从桌子滑向一旁的椅子，狠狠扑了上去，颌骨磕到了椅背边沿，然后，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空间狭小，椅背承受不了重量斜擦着墙下滑，带动几条椅子腿蹭着地面滑动，摩擦的"滋啦"声刺耳，却让汪洋的运动慢了下来，最后，"咚！"一声椅背砸到地上，他的胸让整个椅背的反冲震了一下，汪洋最后的翻转让脊背撞到了墙。
汪海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切发生，从发生到结束，仅仅几秒钟，汪洋就已经栽倒在地。
他有些激动，"不许这么说！"严厉的声音，说完，拉了拉自己有些移位的西装，走了。
短短的几秒钟，汪洋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重的话。
后悔，已经迟了。
"二哥......"，汪洋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呼唤--他的脸已经肿了。

秦天轻声地敲门，轻触下门自己开了。
秦天已经习惯了汪洋这样，便大方的推开门走门屋子。
迈出第一步就听到一种木料断裂的声音，脚下被什么东西硌到了。秦天低头，发现桌子旁的椅子倒在地上，椅子腿已经劈的不成以样子了。
秦天心里扭了一下，疾速跑进卧室里。
汪洋，就安静地趴在那里。头发又有些长了，已经可以扎起来了--秦天心里的第一念头竟然是这个。他摇头重新理了思绪，用手推了推汪洋，"学长？"试探性的语气，"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
秦天用力，把汪洋翻过身来，首先注意到了那张变形的脸。
"啊！"秦天做了个Ｏ的口型，却没有能够发出声。来不及考虑，他扯了一条枕巾跑进厨房在冰箱里掏出半袋子冰块包好，敦到汪洋脸上。
汪洋本来说不清楚是在昏迷还是在睡觉，只是感觉自己在什么人温暖的怀抱。随即就一阵寒意袭来，惹得他哼哼了两声。
"你怎么老是把自己弄成这样？"听觉正常后，汪洋听到的第一句话。
汪洋笑了笑，但是脸上一点表情都做不出来，"哪有‘老有'？"他为自己辩解。
秦天也不搭话，把汪洋拖到镜子前让他自己看，自己坐在桌子旁等待，等汪洋自己走出来了，他才问："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
汪洋苦笑一下--此时庆幸自己脸肿了，怎么能说呢，没办法说。
"我自己不小心。"椅子没了，汪洋侧身半坐到桌子上。POSE酷到令人无法离开视线，当然，只要看的人故意无视脸。
这种理由怎么能有说服力？秦天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事实，但汪洋自己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再追究。挥挥手，露出汪洋最喜欢的笑。
"学长，今天，我们吃冰粥吧！"
汪洋心里大喜--他喜欢冰冷的东西，尤其在这夏末时节，但随即看到秦天，他就恢复理智了。
"不行！"
秦天一个挑衅的目光，仿佛在说：我乐意，怎么着？他以前从不曾有过这样的目光。
汪洋注意到了，但他不屑，"医生说的你还记得么？"
秦天的思绪回到一年前被汪洋拉去医院检查的日子，"不能吃冷的、辣的，慢慢增加乳类、蛋类、肉类......。"秦天一条一条的说，保持着平缓的语速，心里却回忆起这一年来每次去医院复查时学长都会提醒，都会陪伴；想起学长虽然生活无度，却从来都督促着秦天过有良好规律的生活。
虽然后来被赶出了学长这个庇护所，那时秦天已经完全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