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 CP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大风不是木偶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录入:03-30

  我愣着,听她继续说。
  “我想,你一定是个对严行很特殊的人,所以我就叫保安用严行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来了。再后来,有天晚上我去你们学校找严行,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还陪我在操场走了几圈。”
  “……记得。”那天严行去天津玩儿了,苏纹在寝室楼楼下拦住了我。
  “那天晚上他根本没去天津,他是被严永宽叫走了,我就趁这个机会去你们学校,我骗你说我来找严行你就信了——其实我就是找你的,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严行迷得找不着北了?”
  这风和日丽的秋天里,一阵风吹过来,我却打了个寒颤。
  原来那天严行没去天津——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和我在电话里吵了架之后,半夜跑回寝室向我道歉,他根本就在北京。原来苏纹是专门去找我的,怪不得严行知道了之后会那么愤怒。
  “我把咱们两个的自拍发给他,他气疯了,大半夜从严永宽那儿溜出来——是回去找你了吧?我猜就是。因为这事儿他还被严永宽狠打了一顿,连着好几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那天晚上严行对我说他喜欢我是那种喜欢,然后他又走了。之后的好几天他都没回学校,当时我以为——以为那是因为他贪玩,或者他不敢见我。
  是因为被打了。
  “我知道严行喜欢上你了,但我觉得你喜欢女孩儿,我没想到……你会和他在一起。后来那次,严行在安本大酒店陪酒,我故意把地址告诉你,我想让你撞见严行的那些事儿……可你怎么还相信他?他也真是对你动了心,他竟然跑去求严永宽放他自由。但其实我早就告诉严永宽你们俩的事儿了。”
  “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苏纹看向我,她哭了,两道泪痕把她脸上的妆都晕开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感受得到她在我手里哆嗦了一下,可我实在——实在气疯了,她和严行都是受害者,她为什么要和严永宽一起折磨严行?!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真心相爱,”苏纹哽咽着说,“但是你知道吗张一回,那个时候,严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在我心里他就是最亲密的,我们都被严永宽关在笼子里,他怎么能想要丢下我逃出去?他要是真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看着她哭花的脸,几秒后,收回手。
  其实苏纹只是加速了我和严行的分崩离析,就算苏纹不说,严永宽也不可能放严行自由。
  “我不是嫉妒他,我是不能没有他你明白吗,”苏纹抹一把脸,胸口剧烈地起伏,“你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他走了只剩我一个,那我真的没力气活下去了。”
  “……那现在呢?”
  苏纹闭上眼,低声说:“现在,我希望他和你在一起能幸福。”
  “……”我真想告诉她可严行不这样想,他要报仇,他没有熬出来。
  “张一回,你走吧,我就不和严行见面了,他不想见我。”
  “不……我……”我还没杀了严永宽,但一时间我竟然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走!”苏纹忽然拽住我胳膊把我往外拉,“回去和严行好好过日子吧!”
  “等等,苏纹,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你等一下,”我急得开始胡诌,我已经离严永宽这么近了我不能错过机会,“苏纹——”
  然而苏纹像是听不见一样,她用力地推搡着我,我已经被她推到了病房门口。
  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用力摁住她的肩膀,她再使劲儿也到底是女人,我很轻松地制止了她的动作。她仍想反抗,竟然屈起一条腿勾住我的大腿,像是想攀在我身上。我的手还摁着她,只能连连扭动身体挣脱她,我离严永宽的病床只有不到三步,我一转身就能扑向严永宽——前提是苏纹不要从背后拖住我。所以我的动作要快。
  “张一回!”苏纹却死死抓住我的手,指甲甚至陷进我的肉里,她厉声叫道:“严行根本不会给我发那么长的消息也不会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严永宽已经死了!”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你说什么?”
  “他死了!你来之前我给他打了空气针!”
  “这是我欠严行的,”苏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严行都是被他毁了的,如果是我来杀他,严行会接受的。”


第70章
  我缓缓扭头,突然反应过来,测量心电图的机子是黑屏。
  “我把那个机器关了,”苏纹仍然紧紧抓着我,“要不然那上面会显示出一条直线。他死了——你不信就去把电源插上,自己看。”
  我放开苏纹,走上前去将电源插上。“滴——”地一声之后屏幕上出现一条直线。那直线细长幽绿,仿佛指向某个绝对安静绝对黑暗的空间。
  我看向病床上的严永宽,原来,他已经死了。
  “你们一个两个都他妈犟得跟驴一样,”苏纹在我身后,喘着粗气说,“尤其是严行,他——他就不想想以后么?”
  眼前的一切令我大脑空白,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响了好几声,我才愣愣地把手机掏出来。是严行。
  苏纹走过来,抓起我的手机,接通之后打开免提。
  “张一回你到底去哪了?!”严行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是我,”苏纹轻声说,“张一回跑回北京了,现在我们都在严永宽的病房里。”
  “他——”
  “他没事,”苏纹打断严行,“严永宽死了。”
  “……”
  “严行,这是咱们两个和严永宽的事,我本来不该把张一回牵扯进来,但我以为他能拦住你的,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所以还是我来吧,我欠你的对不对?”
  “你疯了吧,”严行语气惊骇,“这和你没有关系,这只是我和严永宽的仇,你——”
  苏纹眼中又流下两行泪:“六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好好和我说话,严行,你原谅我了吗?我那时候实在是,实在是太害怕了,我想你要是真的走了那我哪天被严永宽弄死都没人知道,严行——那时候你是我的亲人你明白吗,唯一的,我不能没有你。”
  严行语速飞快:“苏纹你听我说这些都过去了,本来当年严永宽也不可能放了我——我现在用的是公用电话时间有限,你听我说,你给姓郑的打电话,就是七月份的时候和咱们俩谈话的那个人,别让护士发现,你把姓郑的叫来,他是那边的人,他能帮你,快!”
  “不用担心,”苏纹捂住嘴,泣不成声,“……我怀孕了。”
  苏纹挂掉电话,擦干净脸上的眼泪。然后她取下铁架上挂着的液体,干脆地倒进病房洗手池里。
  “这间病房没有摄像头。”她说。
  当天,苏纹被逮捕,她直接承认严永宽的输液管里进了空气,她说液体输完了她想帮严永宽换液体。
  由于她是孕妇,所以案件侦查阶段,她得以取保候审。
  一周后我和严行见到了苏纹,她手里捧着杯热茶,表情很平静。我突然想起被她叫回北京的那天晚上,我发现她胖了些——原来是因为怀孕。
  “这件事你们不要掺和,”苏纹平静地说,“有人保我。”
  严行皱眉:“谁?孩子的爸爸?”
  “对。”
  “是谁?”
  “别问了,”苏纹笑了一下,“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
  “怎么保你?你骗我,”严行握紧拳头低吼:“严永宽死了,但就算你是‘不小心’把空气弄进去的,也是过失杀人!”
  “谁说严永宽是因为输液管进空气死的?”苏纹淡淡道,“他本来就要死要死的了,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
  “现在没人想让严永宽活下去,但本来他也快死了,”苏纹低头抿一口茶水,“只有你们两个……严行,我本来不想动手的,我想要是张一回拦住你了最好,实在拦不住,我再替你杀了他。但我没想到张一回……其实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你还有‘以后’?所以你才敢和严永宽同归于尽。”
  严行紧紧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这是你们俩的事儿,”苏纹瞟我一眼,“我管不了。但是,严行……严永宽真的死了,死得透透的,我确定。”
  苏纹愉悦地笑了。
  我发现这个女人的力量远比我想象中强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成为了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个月后,公安机关公布侦查结果:严永宽死于肾衰竭,苏纹虽有过失,但并不是严永宽的死因,不够成犯罪。
  我和严行始终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只听苏纹说他属于严永宽那派的死对头阵营。但既然这人能左右尸检结果,想必也是有些权力的。
  “他不会娶我的,”苏纹淡淡道,“我和他说好,他帮我这次,以后,我和孩子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送我去泰国。我打算到那边开个店。”
  “严行,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陡然紧张起来,昨晚导师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重庆——他被我那封邮件吓着了,最近没事儿就叫我回去,可能是想亲自看着我。
  昨晚我问严行:“你能和我一起回重庆吗?”
  严行说,他要想想。
  苏纹曾一语道破真相,那就是六年之后的现在,严行已经不再相信我们能有“以后”了。我知道他爱我,但爱是一回事,相信爱,是另一回事。
  我差点为他杀掉严永宽,如果动手的是我,大概我不会像苏纹一样有人暗中保护。但我并不后悔。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让他对我们的未来多一些信心。
  现在严永宽死了,苏纹要走,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只有我和严行——不,只有我,只有我还等着他的审判。
  “我陪你去吧。”严行看着我说。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他还是要离开我。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再回国。”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苏纹笑笑:“你回国了,去哪?”
  严行:“到时候再说。”
  于是,就这样,严行跟苏纹去了泰国。而我回到重庆,继续读博。
  回学校的第一天我就被导师叫到家里喝茶,他老人家是典型的四川人,爱吃爱喝,备下一大桌子菜。
  “一回啊,这个,你不要紧张哈,你们这个阶段呢,压力大,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连连点头,心里愧疚:“哎,老师,我没事。”
  “你不要憋着嘛!我说你呀就是憋到起了!平时看着没啥事,嚯,你那封邮件给我吓惨了!”
  “我……我那是……”总不能说我那不是要自杀,是要去杀人。
  “来,多吃点多吃点,看你瘦了好多,”师母热情地给我夹菜,“这个季节,北方挺舒服的吧?秋高气爽嘛。”
  “嗯,是。”我想起严行和苏纹飞去泰国那天,我去机场送他们,严行看着自己的外套笑了一下,说到了那边就可以穿短袖了。
  导师又说:“张一回,我有个朋友在成都,是华西医院心理科的大夫,我帮你联系一下,你去跟他聊聊嘛,啊?费用不用担心,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老师,”我放下筷子,小声说,“我真没事,我那天发那个邮件……哎我就是为情所困,一时冲动。”
  “为情所困?”师母连忙问,“那你……感情问题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吧?”我感到有些挫败,“我也不好说,看他的了。”
  从导师家吃饱喝足出来,我给严行发微信:我师母问我感情问题解决了没有。
  严行:怎么?要给你介绍对象?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她就是问问。
  严行:哦。
  严行:不聊了,我陪苏纹去海边走走。
  我:好吧。
  这一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
  来年三月,苏纹的孩子出生了,严行给我发来照片,一个皱着脸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我问严行: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行说:再过几个月吧,现在苏纹坐月子,店里都得我来管。
  苏纹开了家小饭店,做川菜。
  我只好继续望穿秋水地等,听说连硕士生那边都传开了,师门里有个博士生哦,为情所困差点寻短见,现在还在等他对象,太痴情了真可怜。
  所幸我没有“可怜”很久,因为这一年四月十二号,沈致湘要办婚礼,邀请了严行。
  四月七号,飞机降落江北机场,严行终于,回来了。


第71章
  见到严行的那个瞬间我甚至有些恍惚了,其实他也就走了不到一年,可我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还是那么瘦,但稍稍黑了一些,身上穿一件简单的深蓝圆领T恤,一条刚到膝盖的牛仔短裤。
  也许是因为几个月前他和苏纹离开时太过兵荒马乱,也许是因为我的反射弧实在太长,直到此刻我看着严行一步一步走向我,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差点再次失去他。
  无论是他去杀了严永宽,还是我去杀了严永宽,我都会失去他。
  严行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笑了一下:“一回。”
  我眼眶一热,一面觉得自己也太丢人了,一面忍不住紧紧抱住他。
  严行松开手里拉着的箱子,和我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里拥抱,他的胳膊环着我的腰,很用力。我脑子里反复盘旋着一个想法:我差点就失去你了,尽管我不后悔,可我还是差点,就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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