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没有之前那次那么剧烈,能咬咬牙熬过去,有的时候痛恍惚了反到没那么难,索性没把止痛药拿来当饭吃。只是我腿上痉挛变得越发的严重,原本坐上四五个小时,腰才会难受,现在却仅仅能撑个两三个小时,就得歇一歇。
当然这里头天气原因占了大半。
陆召在办公室的时间比之前要多,找他的人也络绎不绝,几乎每个见到我都会愣上几秒,然后飞速打量我一番。
有几回我疼起来,被陆召硬逼着在休息室里休息。他们来找陆召时,刚好见到我带着倦意从陆召的个人休息室出来。
眼里的错愕仿佛都在说同一句:陆总金屋藏娇!?
而陆召总是单手撑着下巴,侧目看着我笑。我视而不见,权当自己是空气,与他们毫无瓜葛。
“你说,他们会怎么传我们两个?”陆召转着手里的签字笔。
我冷笑,“能传出什么好来么?”
“欧?”说着陆召找来了洛丘河,“最近下面有什么谣传?”
洛丘河整张脸都皱了,眼睛小心地瞥着我。我没空搭理陆召这莫名其妙的一出,重新将目光投回到翻译文件上。
“说。”
“陆总,下面的人不敢轻易议论您……”
“嗯。说。”
洛丘河被他噎了一下,顿了几秒,才生涩开口,“说您是同……性……恋?”
陆召的笔尾轻磕了一下桌,发出清脆一声响,“嗯,还有呢?”
“说,裴老师……是爬了您的床……”
“还有?”
“裴、裴老师倒贴上位……”洛丘河保持着声音里的冷静,但尾音却抖得不像话。
陆召的笔带着力度地扣下来,却没多少怒意在里头,“错了。”
“你替我去正一下视听,是我倒贴你们裴老师。是我想爬他的床,但他不愿意。”
“也是我追的你们裴老师。主次别倒了。”
“啪——”我手里的木质铅笔被我生生摁断,“陆召你发什么疯?!”
“酒疯。”
作者有话要说: 骚还是陆召骚_(:з」∠)_
小裴同学说过的那句话,指路11章——无赖。
另外说一下哈,这个通篇就是召哥追妻,(毕竟我脑子不够搞事业)所以…和好就是最后了。小裴心扉啥时候开,就看陆召啥时候把自己的过去秃噜完…
第26章 意外
好在的是,陆召“疯”,洛丘河没跟着一起疯,清了清底下的谣传,这事儿便算完。
其实我知道陆召的用意,无非就是给我抬点身份,不想让我被踩得太脏。但我自己本身并不多在意这些事,毕竟我只是来做项目的,项目结束,我也不会再跟上城集团有多少瓜葛。
这些风言风语不过都是一时兴起,没必要放太多心思在上头。
之后的一周陆召没出现,连午饭都改成了我一个人的份额。我一个人在他办公室里办公,虽落得清净,却怎么都莫名带着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换你来了?”
洛丘河点了下头,“陆总特意交代,要我提醒您休息。”
我停下笔,凉凉飘出一句,“是提醒还是看着?”
洛丘河扯了扯自己的耳垂,没了声。
同样怪异的是我们小区的保安,那天我车进小区,他特地上前来问我503的业主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在他眼里,我和503的业主之间有什么瓜葛,503不见了竟然跑来问我。
我强扯起自己的嘴角,礼貌地敷衍道:“我和他不熟,具体不知。”
保安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可能是觉出了我的不耐,便没再问下去。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陆召出现了。
“陆总,没人告诉你,半夜敲……”我抬眼看向他时,脑子空了一瞬。
陆召捂着自己的右侧额角,葱白的指被鲜红的血染了个遍。他另一手扶着门框,似是很用力在抵着,指尖有些微颤。而后对我极轻地笑了一下,道:“好邻居,我受了点小伤,家里没有医药箱,所以过来借一下。”
直到他的血沿着手背滴落下来,我才猛然回过神,握了一把轮圈,给他让出了进门的道。
陆召坐到沙发上,后仰着头,抽了几张纸巾抵着口子止血。我找来医药箱,又找了个小脸盆,让他自己捧着。
“这是……?”陆召转着手里的小脸盆问。
我边拿双氧水边道:“清洗伤口。捧好,别弄脏我地毯。”说罢,我抬头准备动手,却是忍不住偏头一笑。
陆召的骨相很是硬冷,眉眼极深,下颌线锋利如刀刻,鼻梁高挺。一双薄唇,似是只剩两道唇线。他的桃花眼,眼型柔和,眼底擎的光却冷如寒潭。
整个人的气质便是凉薄那一挂的。眼下脸上又染了血,平添一股阴鸷的戾气。
但偏偏被我塞了个与他格格不入巴掌大的粉色小脸盆……
陆召曲着长腿,双手架在膝上,竖直手臂认认真真托在下巴的下面。画面违和得令我忍不住发笑。
他浅色的眼凝在我那不自禁勾起的嘴上,试探着问:“很好笑?”
我缩了一下两颊,将脸冷下来,佯装无事发生:“什么?”他双眉一扬,正欲开口,我先抢了话头道:“把眼睛闭上,给你洗伤口。”
我为了给他清创,人不自禁地就往前倾得较多,自己脚撇向了一侧也没注意。等腰腹支不住,人开始摇晃时,陆召的手抵了上来。
他握着我的肩,睁开左眼,道:“先坐稳。”
我撑着两侧扶手将自己身体挪回去,摆正自己的腿。陆召也调整了下,坐得更往外了一些,一手拉着我的轮椅扶手,将自己靠向我,道:“可以继续了。”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清创他自己也行,再不济上医院看就是,哪怕现在临近十二点,也有急诊。
每次受了伤,不去医院,反而跑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毛病?
陆召似是将我看穿了,道:“可不带中途停下来后悔的。”
我觉得我一定是被他刚才那流血的架势给弄昏了头,才放他进门,帮他清创。
我耐着性子帮他将伤口处理好,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陆召就睁开了眼。我们俩离得近,他浅色的眼睛这么猝不及防看向我,教我动作微顿。
陆召呼吸的热度洒在了我的腕心,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沙粒感,他说:“修然,这么近的距离,让我想吻你。”
我冷冷看着他,转了半圈轮环,往后一退。
“陆总既然没事了,就请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陆召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问我:“我受了伤,能不能留宿一晚?”
陆召的逻辑超乎常人。
“陆总你是撞了头,不是断了腿。”我丢下一句嘲讽,转身进了房间。隔了许久,我才听到陆召离开的声音。
第四周主要是并购案项目的收尾工作,工作量不大,于是我便自己留下来收尾,让他们提前撤出上城。老高手里头还有三四个项目,缺人手,虽然记恨他把我卖给陆召,但怎么也不能真打击报复。
不过我知道上城这个项目,大家做得很累,压力也大,所以问老高给他们特批了三天假。
“三天?我这儿都忙成狗了!”老高在电话里哀嚎。
“我组员是牛,不用休息?何况,是你当初那么欢天喜地把我送来上……”
“得得得,祖宗。”老高求饶,“别翻旧账了。你这张嘴真叫人恨得牙痒。行吧,三天就三天。难怪你那些个组员对你死心塌地的,白脸全给你唱完了。”
我笑着挂了电话,准备下楼去和组员进行交接。洛丘河刚好进来放文件,就说陪同我一起下去,怕我不方便拿资料,还得来回跑。
而在去往电梯间的转角,我撞上了一个人……
“小姐!”“裴老师!”洛丘河和另一个助理同时惊呼起来。
我曾经不小心撞过席子一回,他这么大个男人都忍不住疼得嚎起来,痛骂了我三百回合。遑论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子……
“没长眼睛啊!”那女子穿着打扮都十分精致,一看便知是个白富美。她疼得只能靠在自己助理的身上,眼眶通红,含了眼泪。她咬着唇,尖锐地看向洛丘河问,“哪儿来的残废啊!靠……”她脚尖虚虚地点着地,“有病吧?这一层什么时候变残联了?”
“裴老师,您烫得很严重,我带你去处理下。”洛丘河蹲在我边上,想要推我去洗手间冲水处理烫伤。那女子手上拿了两杯热咖啡,因撞击而不受控地泼在了我身上,我手背通红一片,手都在无意识地颤。
我示意洛丘河别管我,连忙给那女子道歉,“非常抱歉,是我的错,您有没有伤着?”
“你这不是废话!?”她瞪着我,“你撞一下试试?你腿残但眼没瞎吧?走路不会看着点?”说罢,她又不屑地更正自己,“哦,说错了,你一个残废走不了路。”
“是我没注意,实在对不起。”
洛丘河拿了纸巾想替我擦一擦裤腿,却是压着声惊道:“裴老师,你的腿……”
原是我的左腿因撞击掉下了下去,落在了两个踏板之间。
我的裤管被踏板撩起,脚踝扭着着地,小腿斜着被卡住,已经起了两道红印。我自己提了下膝窝,一下没能把腿捞回来,便不想再管了。
只是被这么一夹一烫,我这两条瘫腿被刺激得泛起痉挛,让我不得不倾身,横着手臂压住颤动的腿。裤腿上的咖啡洇进了衣袖,还发着烫。
“先别管我。”我压着声推开洛丘河。
我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对面的女子发脾气般地问,“洛丘河你什么意思?是我被撞,你居然围着他转?你是摆不正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吗?”
洛丘河充耳不闻,自顾自护着我的腿,拨开轮椅踏板,将我卡着的脚抽出来,重新整理好裤腿,安放回踏板上。然后才站起来,面对那女子:“陈小姐身份尊贵,不是我这种卑贱之人可以关心的。”
洛丘河的态度带着些许敌意,让我很是意外。
我看那女子的小腿被我撞的地方红了一道,便出声:“我看您伤得不轻,要不然先去……”
“陆召呢?”她打断我问,“洛丘河,你快告诉陆召我受伤了,让他过来接我!”
原来是她是来找陆召的。我无奈一笑,心下了然,她恐怕压根不需要我的关心。
我的腿不知为何痉挛得很厉害,带起腰侧的刺痛,我歪着身子也没好受多少。只能用两肘撑着扶手,勉强坐着。
“我这就通知陆总。”洛丘河说的时候,却是看向我。发完消息,又蹲了下来问:“裴老师,你疼得很厉害?”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关心他?”那女子气得调门都高了不少。
洛丘河声音硬冷地答道:“是我们陆……”我拉了一把洛丘河,对他摇了摇头。这小子明知道现在的局势,还非要火上浇油。
“是陆召的什么人?”那女子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句,连连追问。
“我只是个驻场,”我答道,“和陆总没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么?”问出这一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好从电梯厅那走过来的陆召。他见到我,脸色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
那女子截了我的话,刚才还没哭的她这会儿眼泪直往下落,哭得又美又凄惨,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陆召,他把我撞伤了!”她脚尖点地,往前艰难地挪了两步,“你看……好疼,真的好疼……我都走不了路了!”
陆召眼神移了一下,又钉在了我身上,“烫成这样也不去处理?就在这里耗着?裴修然,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女子明显愣了一下,“他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你们都围着他转?是他撞了我诶,陆召!是我受伤了诶!为什么你们只关心他,不关心我?不问我有没有事?”
陆召直接将我打横抱起,眉心紧锁,脸上表情很是不好。那女子见状忙让助理扶着挪了一步,拦在我们面前。
“陆召!”我咬牙,低声道:“你干嘛?!”
“陆召……”在我的衬托之下,她的这一声可谓是软软糯糯,喊得人心肝颤。
“嗯。”陆召淡淡应了一声,眼神冷冷下落在她身上,道:“我长了眼睛,看到你伤哪儿了,为什么还要问?”
那女子一怔,连眼泪都停了。
“既然受了伤,就让你的助理带你回去处理。”陆召道,“喊我名字有什么用?”
“你……”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陈小姐自便。”说着,他给洛丘河递了个眼神,让洛丘河推上我的轮椅,抱着我往他办公室走。
我看向那位陈小姐,她脸色变了又变,咬着唇捏着拳,像是不服气般一直站在那。
偏生陆召非煽风点火般地对着我说了一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记得第一时间喊我。”
如此安静的走廊,任谁都能将这句话听个全。
而后,我便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驰名双标原来这么难写。
陈小姐只是刁蛮,如有偏颇,是我表述能力的问题,希望大家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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