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说话了:"不要叫我喂,我有名有姓的,我叫卫八。"
真是名符其实的尾巴,殷险白了他一眼:"尾巴,你到底想干什么?还嫌被打得不够吗?"
卫八扭开头,指了指包滋:"我又不是跟着你,我是跟着他。"
包滋回过头,看着那被打成熊猫眼的卫八:"跟着我干什么?"
卫八立刻像浆糊一样的粘到了包滋的手臂上,笑嘻嘻的道:"我崇拜你嘛!"
"崇拜?从何说起啊?"包滋还不觉得自己伟大到令人崇拜的地步。
卫八指了指自己的熊猫眼,眼里的星星闪个不停:"从来没有人能狠得下心打我漂亮的脸,你是第一个。"
漂亮的脸?包滋看了一眼那个熊猫眼,如果那也算漂亮的话,他会很乐意的替全天下的丑人打两拳的。
殷险一把拉开那个碍眼的尾巴,自己的手搭在了包滋的肩膀上:"离包包远一点,我们刚成亲的。"
"哦......刚成亲的,刚成亲的又怎么样?我不介意做小的。"卫八又跑到包滋的另一边粘了上去,整个人就一副陶醉相,好像沉醉在爱河中一样。
殷险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样:"我不收你做小的。"
卫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切,谁要做你的小的?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凭你那副德行,满脸的青青紫紫,丑八怪一个,哼!"
忍不下去了,殷险拎起卫八的衣领把他扔得老远:"滚--"
真气人,似乎那个尾巴比自己更能讨包包欢心,连包包喜欢吃什么都摸清楚了,看看他那副马屁样,简直令人作呕:"包包,这是我买的豆沙包、菜包、三丁包、牛肉包、猪肉包、羊肉包......"
殷险冷冷的道:"这钱该不会又是偷来的吧?"
卫八立刻伸出了拳头:"你这个丑八怪,只会在这里嫉妒我,嫉妒我的美丽,嫉妒我比你强。"
"我嫉妒你?我为何要嫉妒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熊猫?包包本来就是我的。"殷险不甘示弱的搂住了包滋的肩。
埋头苦干的包滋根本不管他们两个吵得热火朝天,一心一意的吃着他的包子。
"哎呀,殷大庄主,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焦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殷险也颇为惊讶:"焦诈,你怎么会在这儿?"
焦诈叹了口气:"我命苦啊,受人之托,来回的找人。"刚说完却看到殷险那张青青紫紫的脸:"咦,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殷险支支唔唔的解释着。
卫八拿筷子敲着盘子:"哎......被打了就被打了呗,还摔什么摔。"
殷险尴尬的朝焦诈笑了笑:"别听他胡说,他才是被打了呢,对了,找谁啊?说不定我见过呢?"
焦诈笑了笑,心中有数了,他坐了下来:"个子大约比我矮一个头,长得挺漂亮的,还有......哎呀,我说这么多干什么?我这里有他的画像。"他从袖口中拿了一卷画像递给了殷险。
画中的男人很漂亮,漂亮得跟女孩子一样,若不是他穿着男人的衣服,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女孩子,殷险和包滋互看了一眼:"怎么这么面熟?对了,卫八。"
脸正埋在饭碗里的卫八抬起头,莫明其妙的看着他们:"干嘛?"
焦诈拿过画像,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可是那对熊猫眼怎么看都不像:"脸型倒是有点像,可是这眼睛......而且她不是个女的吗?我要找的是个男的。"
殷险一把扯过卫八的衣领,双手从他的衣襟内拿出两个馒头:"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至少上面是,下面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下面是女人吧!"他不怀好意的扫了扫卫八的跨下。
卫八抢过殷险手中的馒头又塞进了衣服里,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丑八怪,就算我不是女人,你也不能随便把手伸到我衣服里吃我的豆腐,我的豆腐是你能吃的吗?我的豆腐只是留给包包一个人吃的,你说对不对,哦?"他朝包滋抛了个媚眼,可是效果看来并不理想。
这三个人什么关系?焦诈看着那个吃着包子的少年,天,他到底吃了多少个了?看看那空着的蒸笼,最起码吃了有二十个了吧?而殷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里面的温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又一个人堕入情网了吗?再看看那个熊猫眼的"姑娘",他也正朝朝包子少年抛着媚眼,嘿,又有好戏看了!
"来,让我验明正身。"焦诈把卫八从凳子上揪了起来,手不客气的伸到了他的跨下摸了摸:"嗯,男人。"
卫八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布,他气得拿起桌子上的碗就盖到了焦诈的头上:"你这只色猪。"
色猪?自己只不过是验明正身而已,焦诈舔了舔脸上的汤汁:"嗯,不错,挺鲜的,你要不要再来一碗?喝完了快上路。"
"上路?"殷险笑了起来,太好了,障碍就要扫除了。
卫八紧紧的拉住了包滋的胳膊,眼内似乎泛着泪光:"包包,我不要离开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走吧,等着被你大哥剥皮吧!"焦诈把他像货物一样的扛在了身上,朝殷险他们挥了挥就走了出去。
远远的还听见卫八的叫喊声:"包包,我会回来找你的......"
6
虽说是成亲了,为什么自己跟他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连摸一下手都会被揍两拳,更别提什么进一步的行动了:"哎......"
他又在叹气了,包滋皱了皱眉:"你干什么老叹气?烦死人了。"
殷险猛然一惊:"我叹气了吗?"自己的心情就这么低落吗?
"你今天叹的气比我一生叹的气还多,你很烦吗?"瞧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跟那发臭的包子有得比了。
殷险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写了字?"
写了字吗?有吗?包滋看着那青紫全消的俊脸:"哪有字啊?"
殷险笑道:"上面不是写了四个字吗?欲求不满。"
哼,色胚的色病又在复发了,包滋挑了挑眉:"哦!原来是发情啊,难怪,难怪!"
他在调侃自己,殷险搂住了他的肩,脸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只有你才是我发情的对象。"
热气在耳边萦绕,痒痒的,包滋不自在的偏了偏头:"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问吧,一百个问题我都愿意回答。"殷险嘻皮笑脸的回答道。
包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声道:"你不是处男了吧?"
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他?自己告别处男的行列大概都有十年了,如果就这样说出口,恐怕后果就是......殷险犹豫了一下[自由自在]。
看到他这副为难的样子,包滋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笑了笑:"你怕什么?说出来我又不会打你,我只是随口问问的。"
真的吗?真的是随口问问的吗?怎么看怎么不像,殷险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不生气?如果早知道我会遇到你,我一定会守身如玉的。"
的确,包滋的脸上看不到一脸生气的样子,依然笑脸迎人:"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过我告诉你,我可是正宗的处男哦,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呵,包包还是处男,自己赚到了,殷险的脸上出现了白痴般的笑容,他让自己做心理准备,难道是想那个了吗?他要自己温柔一点吗?嘿......
"你同意我们那个了?"殷险已经乐得快把祖宗叫什么给忘了。
包滋神秘的眼光一闪而过:"等回到你家再说。"
耶!他默认了,太棒了,殷险差点没跳起来:"快,我们这就赶回去,我要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雄鹰山庄
"让让,让让......"山庄上下忙成一片,庄主终于要成亲了,得快把庄里装饰一新才好。
书房里的殷险正挥动着手中的毛笔写着请柬,好累啊,都写了一个早上了,脖子酸痛得快转不过来了。
一双手忽然从后面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冷汗忽然从额上冒了出来,是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捏捏?"
呼,是包包,怪不得自己的会没有觉察到他呢,殷险拍了拍那双还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你会吗?会的话就帮我捏两下,下午还要接着写呢。"
包滋笑道:"我不会,如果我不小心掐死了你,你可不要怪我。"他的手已经移到了他的颈边,力道适中的替他捏着。
唔,好舒服!殷险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手法不错。"
包滋眼睛瞄到了那刚写好的请柬:"咦,你怎么这么脸皮厚啊?竟然叫人家送一牛车的贺礼?"
想到了那几个邪魔歪道们,殷险一下子变得很兴奋:"呵,那些家伙,让他们送三牛车也不过份啊。"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包滋笑道:"你们的感情很好啊?"
殷险的嘴角扬了扬:"与其说好友,不如说是损友,焦诈你是见过了,等到成亲那天,我会一一给你介绍的。"不知道成亲的那天,他们会不会整他,尤其是吴耻,毕竟自己把他押上了喜堂,打包送给了那个带铃铛的娃娃脸。
包滋看了看请柬下面的日期:"九月初八?还有大半个月吧。"
殷险拉住了他的手,含情脉脉的道:"包包,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如果你实在等不及了,我们现在也可以入洞房。"
什么呀?是他自己等不及吧?包滋翻了翻白眼,一拳揍了过去:"色胚。"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捂着眼睛的殷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着:"包包,我真的可以为你献身的,要多少次也行啊。"
色胚!
明天就是九月初八了,庄里的一切事务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等月亮溜走,太阳爬上来就行了。
殷险抬头看依然挂在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双手合什:"月亮啊月亮,你今天晚上快点走吧,明天晚上多赖在天上一会儿就行了。"
瞧瞧那个色胚在干什么蠢事?包滋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看着正在祈祷的殷险,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虽然哥哥的眼光差了点,但是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之处的,明天......你尽管期待吧。
相对于殷险兴奋的一夜未眠,包滋倒是睡了一个好觉,睁开眼睛已经快到中午了:"出去瞧瞧热闹吧!"
庄里庄外都是人,许多车马络绎不绝的停在了庄门口,果然,送贺礼的大部分是用牛车装的,古董、玉器什么东西都有,看来殷险还挺得人缘的。
鼻子嗅了嗅,这香味好熟悉,包子......味道还很浓郁,嗯!顺着香味,他来到了一辆牛车前面,牛车上面装的东西全被一块布盖着,没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香味。
牛车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满脸的胡子,又高又壮,看起来绝对不是好人,另一个却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
7
嗅了嗅闻子,闻了闻那香味,包滋问道:"嗯,好香啊!这里面是不是包子?"
不等别人回答他又问道:"送给殷险的?"送给殷险的就是送给他的了,呵。
满脸胡子的歹人笑道:"你想吃吗?随便拿吧!反正很多。"
包滋不客气的掀起红布,拿了两个包子就往嘴里送,包子就该趁热吃嘛!
不知道自己吃了几个了,只见那送包子的两个人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娃娃脸少年好奇的看着他:"你最多能吃几个?"
这哪知道啊,包滋道:"不清楚,没数过。"
"原来你在这里,还不快去换衣服,吉时快到了。"殷险忽然从他的背后悄悄冒了出来。
这么快就要到吉时了吗?真可惜,还有这么多包子没吃完呢,算了,先吃手中的吧,当他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手:"把这些包子搬到房里来。"那晚上又可以继续吃了。
殷险瞪了吴耻一眼,什么不好送,偏偏送包子,这个记仇的家伙:"不行,这些包子放到房里全是包子味。"
包滋硬是站着那里不动,圆滚滚的眼珠子就这样瞪着殷险:"你不放到房里去,我就不去换衣服。"
殷险咬了咬牙:"好,我放。"
这还差不多,包滋的心情一下子飘到了最高点,一蹦一跳的回房去了,果然,过了半晌,那一牛车的包子便被搬到了新房里。
新房里飘着包子的香味,那放在桌上的一堆包子已经架得老高,虽然刚才吃了几个,但现在看到了还是想吃,包滋舔了舔嘴唇,刚想拿起来吃却被刚进来的殷险喝住。